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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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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傅珺的身姿终究是纤秀了些,还有她的脖颈,也细嫩得仿佛玉雕一般,只要细看便能看出是女子装扮的。
    孟渊的眼神变得幽远起来。
    也不知那时候他的眼睛是怎么长的,这样明显的破绽也看不出来。还真把她当成了小厮,对她又拉又扯的,还向她说了那些话,甚至还动念要杀了她。
    孟渊的心忽然狠狠地揪了一下。

☆、第453章

“见过公子。”傅珺依着小厮的规矩向他揖礼,孟渊却侧身避开了。
    “委屈你了。”他很想这样说,又或者安慰她“一会上了车便没人看着了”。
    可是,这些话在他的口边绕了个来回,最终却变成了两个字“走吧”。
    这话说出口,孟渊便愣了一下。
    怎么说出这句话来了?他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
    孟渊紧紧抿起了嘴唇。
    傅珺却立刻行至他的身后,如同真正的小厮一样垂首站着,只用轻快的语气说了一声:“小的跟着公子爷。”
    她看上去很欢喜,简直就是神采飞扬。
    孟渊的心情忽然前所未有地好了起来。
    他自然地勾起了唇角,未再多言,只带着她径自出了院门,踏上了停在山庄外的一驾骡车。
    这骡车乃是由四匹皮毛黑亮的健骡拉着的,脚程十分迅捷。赶车的便是孟渊的那个长随,傅珺记得他叫吴钩。此时他也换了一身普通随从的打扮,另还有两、三个侍卫跟随着,一行人直往田庄而去。
    骡车行驶了好长一段时间,车厢中还是一片沉默。
    吴钩侧耳听了听,忍不住便想要摇头。
    他家主子也真是的,就算平常再不爱说话,今儿那也得改一改/性/子啊。本来脸上那道疤就挺吓人的,不说话的时候更吓人。也不知道那位傅四姑娘能不能被吓出病来?
    不过,傅四姑娘为何要扮作小厮呢?有什么理由呢?
    吴钩想着想着,脑袋又歪到一边儿去了。
    其实,车厢中的傅珺还是颇自在的。
    她半靠在壁板上,身后是孟渊替她安好的青州棉大迎枕,腿上还盖着他替她备的灰鼠毛的氅衣,他甚至还替她准备了手炉子。虽然没有丫鬟跟着,但种种安排妥当之处,却是一丝不差。
    傅珺忽然觉得,这不像是查案。倒真像是郊游。
    她抬起眼睛,不着痕迹了看了一眼孟渊。
    孟渊坐在车厢的角落,腰背挺直,脸朝着车窗。神色十分平静。
    真是很美好的侧颜。傅珺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宽宽的额头,鼻梁高挺,唇抿得紧紧的,线条优美,下颌处还有一个很浅的凹坑。窗外的阳光半洒在他的脸上。为这张冷峻的脸添上了一抹柔光。
    傅珺忽然想起,在山道之上,他就这样走在她的身侧。崖外是千树新绿,而他的脸便映在初春的阳光下,柔和而温暖。
    傅珺捏了捏手里的手炉,移开了视线。
    “你可还有什么想问的?”孟渊蓦地说道。
    不知何故,他的声音微有些暗哑。
    傅珺一下子转过了心神。
    她确实有好些事情想要知道。只是,现在这个场合,也不知能不能问得详细些。
    傅珺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转向了车外。那几个侍卫就跟在车旁。
    “但说无妨。都是我的人。”孟渊沉若箫鼓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傅珺怔了一怔。
    这人是会读心术不成?
    不过,既然他说没问题。那正好,也可以叫他帮着解个惑。
    傅珺便斟酌了一下词句,问道:“那个联调司的官员,是因公返京么?”
    她问得隐晦,并没涉及具体的内容。
    这个问题,孟渊应该是能够回答的吧。
    “是。”孟渊回答得很干脆,“他身怀秘令,还带回了重要证物。”
    这回答未出傅珺所料。
    “他携带的东西没找到?”傅珺又问道。
    依旧是笼统的提问,只针对案件,并不涉及联调司的公务。
    孟渊忍不住有些欣赏起来。
    她真的是非常聪明。
    “没错。东西丢了。”
    他尽量将语气放得缓一些。
    “会不会是路上弄丢的?”傅珺提出了一种可能。
    孟渊摇头:“绝无可能。联调司有特殊的联络方式。从他死的前一天传过来的消息看,东西还在身上。但他死后,东西也没了。”
    傅珺沉吟了一会,又问道:“尸身上可有异样?”
    孟渊的神色有些古怪。
    若不是他知她甚多。只怕他要被她问的问题吓一跳。
    他向她看了一眼。
    即便是说出“尸身”这样的字眼来,她的态度却一点未见异常。那样的自然而然,就好象她天生就是做这一行的。
    而她虽然抹黄了脸,可她的眸子仍是澄澈若秋水,那两脉清波此刻便凝在他的脸上。
    “过一会,你可以看到。”孟渊好半天后才说道。
    傅珺微怔。随后便是一阵狂喜,颊边浮上一丝笑意。
    孟渊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人会在听到这句话时,能够欢喜成这样。
    孟渊的长眉又蹙了起来。
    他还是搞不懂她的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也无妨。
    总归他护着她。便是她要去做再古怪、再危险的事情,他只要护着她,便也可以安心了。
    只是,有件事还是要提醒她一下。
    “你只能看女的。”孟渊有些含混地道。
    傅珺又怔了一下。过了一会她才明白,孟渊的意思应该是,她过一会可以看到的尸体,只能是女尸。
    她先是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这已经是很好的了。
    幸得这是孟渊在此,若换了傅庚,傅珺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傅珺又欢喜起来,遂笑着点了点头:“好,就看女的。”
    赶车的吴钩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
    他们家爷费了这么大周章,还特意叫楚刃去替了傅四,又给傅四换了小厮的打扮,他还以为他们家爷会带着人家去踏青呢。
    谁想这两个人在车厢里头居然讨论起田庄上的尸首来了,还商量着是看男尸还是看女尸。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吴钩真是恨不得提醒一下孟渊:爷,跟姑娘家不作兴讲这些的好吗。便是这位傅四姑娘古怪了一些,也断没有高兴陪您看尸首去的。那得多大的胆儿啊?您就不怕人家姑娘一气之下,从今往后都不理会您了么?
    吴钩真是急得抓耳挠腮,只恨自己还要赶车,没办法亲向孟渊进言。只能强捺下心思来,心中已是哀叹了起来。
    若今天的事情以傅四姑娘生气而收了场,他吴钩也落不着好啊。真是想一想就要愁死了。
    骡车一路向北而行,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
    在离着田庄约百米处,骡车便停了下来,孟渊当先下了车,冷眼看了看吴钩。
    吴钩立马自车辕上飞身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车下头取了张凳子搁在车门下头,又亲自打起了车帘。
    孟渊额头上的青筋又跳了起来。
    吴钩现在这样子,就差在身后安个尾巴了。

☆、第454章

傅珺没料到吴钩这样殷勤,却是愣了一下,询问地看了孟渊一眼。
    孟渊已经走到前头去了,而车旁的吴钩笑得却是十分和善:“姑……且下车吧。”
    说完了这话吴钩便缩了缩脖子,似是感受到了远处孟渊投过来的冰冷眼神。
    好险,方才差一点儿就叫人家“姑娘”了,幸好他吴钩反应快,没露馅儿。
    傅珺踏着凳子下了车,便随在孟渊的身后,一行人便如贵公子带人踏青一般,慢悠悠地进了田庄。
    这田庄因离栖霞山极近,傍水依山,风光尚佳,因此每到春秋两季,便时常会有贵人过来游玩,孟渊等人的出现并未引起什么动静。
    此时正值春耕,田地中俱是劳作的农人,偶有一些孩子咬着手指站在路边傻傻地看过来,也没跟着走,也不怕人,看着也挺有趣的。
    孟渊自庄口的大路上转上了一条土路,又绕了几圈,便在一处不起眼的农舍边停了下来。
    一个侍卫上前长长短短地敲了门,不一时那门便开了,走出来一个满面愁苦相的中年人,见了孟渊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便将他们让了进来。
    “去地窖。”孟渊简短地吩咐道。
    愁苦相的中年人盯了傅珺一眼,见孟渊面无表情,便没再说话,只带着他们穿过院子,来到了放杂物的一间土坯房中,拉开了一道暗门,露出了一段向下的阶梯。
    一股森冷的气息混杂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从地窖里窜了上来。
    这味道傅珺很熟悉,是冷藏的尸体的味道。
    她勉强忍住窜上心头的喜悦与/兴/奋。
    这是她来大汉朝之后,第一次能够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尸体。
    能够亲自查案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吴钩与那三个侍卫此时皆不由自主地掩了口鼻。
    孟渊转眸看了一眼傅珺。
    她的眼睛真的很亮,像是夜空里的星星,又像是最亮的宝石。
    她就这么喜欢看尸首么?
    孟渊摸了摸鼻子。
    傅珺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查案的状态。
    她探手入怀,取出早就备好的以干净布巾制成的古代版口罩,自己先蒙住了口鼻,又递给了孟渊一块。
    孟渊接过布巾看了看。
    是上好的青州白棉布。布的两端连着两根粗棉线绕成的圈儿。
    他举眸看了一眼傅珺,见棉布的线圈绕在她细嫩的耳朵上,脸被遮去大半,只露出了一双秋水般的明眸。
    虽样子古怪。可是,她的眼睛实在很好看。
    孟渊拿着布巾正要戴上,瞥眼却见傅珺又将布巾递到了吴钩手边。
    孟渊身上气息一冷。
    吴钩缩了缩脖子,伸出去一半儿的手飞快地缩了回来。
    他这是嫌命长还是怎么了?他真想给自己几个大耳刮子。叫你没眼力劲儿,叫你手贱。伸那么快干嘛?这是想死了不是?
    孟渊淡淡地看了吴钩一眼。
    站在吴钩身后的三个侍卫立刻齐刷刷地往后退了几步。
    刚才他们可没伸手啊。吴钩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几个人两眼望天地站在后面。
    还别说,这土坯房的天棚黑漆漆的还真就是挺好看的。众侍卫表示他们很喜欢看。
    这群没义气的东西。吴钩苦着脸,脖子已经快缩没了。
    “他们……”傅珺转身看着孟渊,表情有些疑问。
    这些人怎么看着她就像见了鬼似的,一下子退到那么远的地方,是出了什么事么?
    孟渊神情淡然:“他们守在外头,我跟你下去。”
    他一面说话,一面便十分自然地接过了傅珺手里的布巾,塞进了自己的衣袖。一脸的云淡风轻。
    傅珺点了点头,一点没注意到孟渊的动作。
    “那你戴上布巾吧,里面气味肯定不好闻。”
    她说话的声音仍是那样清淡好听,就像是山风拂过耳畔。
    孟渊看了一眼傅珺,见傅珺已经走下了石梯,他的长眉又蹙了起来。
    她怎么总会忘记自己还在养伤,经不得寒呢?
    “戴上风帽,下面很冷。”孟渊低沉的声线响了起来。
    傅珺立刻拉起了风帽,又紧了紧氅衣。
    地窖里确实非常的冷,傅珺估计应该在零下五、六度甚至更低。屋子的四角放着半人高的大冰块。正丝丝地冒着冷气。
    这间地窖远不如姑苏的那一间,面积小了许多,且也更为低矮。孟渊这样的身高,走在里头便需低着头。所幸地窖里点着几盏明晃晃的牛油烛白灯笼。光线却是十分明亮。
    那两具尸首便放在地上,尸身上盖着厚厚的白棉布,其中一具明显娇小一些的,便是那具女尸了。
    傅珺走到尸身跟前,回首却见孟渊停在了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并未跟着她过来。
    “你不来么?”傅珺问道。
    问完之后她才惊觉自己语气的怪异。
    这又不是邀请别人赏花赏景。她这种殷勤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那一刻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孟渊的神情有些古怪。
    这真是他听过的最奇怪的邀请。她居然邀他去看尸身。
    傅珺已经在解释了:“呃,我只是问一问,我并不是觉得这个好看。”
    真是越解释越奇怪了。
    孟渊握拳抵在唇边,像是忍笑的样子:“我不扰你,你慢慢来。”
    原来是这样。
    傅珺松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确实挺奇怪的。还好孟渊这家伙知道她的事情,若是换了个人,她真是不敢想像。
    傅珺一面想着,一面便蹲在了女尸身边,将白棉布掀了开来。
    尸体保存得还算不错,目测死者的年龄约在二十五岁左右,小腹隆起得十分明显。大约是因为怀孕在身,死者看上去很安详,即使冻得面色发青,却仍能瞧出眉目间的温婉。
    傅珺在心中默默地祝祷了几句,便戴上事先准备好的手套,开始细细查验尸体。
    死者身上没有明显外伤,手碗等处亦没有抵抗形成的伤痕,唯有隐约的几处痕迹更像是冻伤而非外力所致。
    傅珺又掰开了死者的嘴,依据前世跟着法医学来的一点知识,仔细查看了死者的口腔并咽喉部位。
    没有被外力导致窒息的迹像,看上去,死者的确是死于事故。
    这个结果也在傅珺的意料之中。毕竟她对此事只是存疑,并不能确定。
    可惜这个时代无法检查胃容物,也没有进行毒/性/检测的仪器与试剂,否则应该还能查得更仔细些。
    傅珺拉起了白布,将之重新盖在了死者的身上。
    看起来,她还是想得太多了,这可能真是一起事故,而那个联调司官员随身携带的秘件,也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丢失的。
    傅珺知道,这个结论很勉强,但目前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是谋杀案,就算结论牵强,傅珺也只能暂且取信。

☆、第455章

傅珺站起身来,便在举步离开的那个瞬间,忽然觉得有些异样。
    她蓦地睁大了眼睛。
    死者的一只手露在了布外,指甲上染着淡米分色的丹蔻,指甲剪得极短,而且,也没修整齐。
    傅珺一下子蹲了下来。
    “怎么?有何不妥?”孟渊立刻察觉到了傅珺的异样,人已经走了过来。
    这两具尸身他们请仵作验了好几回,没查出一点儿异样。今天傅珺要查,他也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
    他知道她有多么聪颖,带她来的时候他还想,也可能她真能查出些什么来。
    毕竟,她可是连藏剑山庄的钉子都审过的人。
    不过,亲眼看着她查验尸身,那感觉还真是……
    孟渊说不上来。
    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专注的样子……实在很好看。
    那双明亮的眼睛凝在眼前的事物上,心无旁鹜,长而黑的睫羽轻轻扇动时,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丽。
    那一刻的她,即便是站在尸身面前,也美得叫人不敢逼视。
    当她失望地站起身来时,他还以为她已经查完了。
    可是此刻,她的眼睛那样地亮,她翻看那具女尸的手指,动作轻盈而优美。而那双发亮的眸子显示出,她有了重大的发现。
    傅珺正在仔细查验死者的手指甲。
    从表面看来,死者的手指甲无甚异样,除了剪得过短了一些,并且不大整齐以外,看上去还是很正常的。
    “她的指甲有何不妥么?”孟渊再次问道。
    他并没看出什么不妥来。仵作也说,死者的指甲缝里非常干净。
    “她的指甲剪得太短了。”傅珺一面说,一面抬起头来,秋水般的明眸凝在孟渊的脸上,眸中带着几许极淡的喜意:“她的指甲不应该这样短的,这不是她的丫鬟替她修的。”
    孟渊的神情有些怪异。
    这算什么重大的发现么?
    傅珺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见孟渊的神情带着不解。她便脱下了手套。将自己的手举到了孟渊的跟前。
    “你瞧瞧我的指甲。”她微笑着道。
    孟渊的背立刻绷直了。
    她居然叫他看她的指甲!
    她的手染了黄脂,掩去了原先的白皙,却又有一种格外的柔嫩细腻。米分色的指甲圆润晶莹。宛若花瓣轻落指尖。
    孟渊转开视线,轻轻咳了一声:“我瞧过了。”
    “你瞧过了便该知道,这尸身的指甲肯定有问题。据我猜测,应该是凶手替她剪了指甲。”傅珺的语气十分平静。
    孟渊猛地转过头来。
    “你瞧。她的指甲与我的相比,是不是短了许多?”傅珺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女尸的手旁边。
    孟渊这一次才仔细地看了过去。随后他发现,确实如傅珺所说,那女尸的指甲剪得非常短。
    “那又如何?”孟渊仍是有些不解。
    傅珺重新戴上手套,翻动着女尸的右手。指着她中指的第一个关节处道:“你瞧,她此处的皮肤略有些粗,骨节也有些突起。这就表明,她是惯作针线的。这一段骨节是安放顶针的位置,经年累月下来,便留下了痕迹。”
    说到这里,傅珺又将女尸的手掌翻了过来,指着她的指甲道:“既是惯做针线,便必须要留一些指甲。因为分线、拈针都是些精细活儿,指甲短了做起来不便。再者说,她还染了丹蔻。这丹蔻瞧来也是新染上没多久的,颜色还很鲜艳。这颜色若是没有十指尖尖衬着,便不好看了,所以她肯定是一直蓄着长指甲,断不可能剪得这般短。”
    说到这里,傅珺又转首往四下看了看:“她随身用的衣物之类的可在这里?”
    孟渊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一旁的隔间里,不一时便提了个大包袱出来。
    “这些是她的丫鬟收着的,现交予我们处理。”孟渊一面说着,一面便打开了包袱结。
    傅珺仍是戴上手套,在包袱里翻拣了一会,便寻出一个描兰草纹的乌漆扁匣子来,翻开匣盖,果然从里头寻到了她想要找的事物。
    “你瞧,”傅珺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一枚长不过两寸的银柄小锉刀,刀柄上还雕了一小丛蕙兰,“这是用来修指甲的,一般的闺阁女子都有此物。”
    孟渊这一回终于明白过来了。
    一个有丫鬟服侍的官员妻子,又是个贤惠爱做针线活儿的,她的指甲必定会精心保养。
    他拿起锉刀看了看,复又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女尸的指甲。
    这一看,他便发现了问题。
    那指甲的断痕十分生硬,而且痕迹还新,并没有被细细打磨过。也就是说,傅珺的推测很可能是对的。
    是凶手剪去了女尸的指甲。
    就算不是凶手所为,也表明官员夫妻死亡之后,还有别的人进过他们的房间,剪去了女尸的指甲。
    孟渊摸着下颌陷入了沉思。
    这行为也过于怪异了。
    无论是何人所为,剪去死掉的女人的指甲,用意何在?会不会是女人的指甲里留下了什么东西,让此人不得不剪?
    傅珺也在想这个问题。
    只是,对于此事的看法,她与孟渊却是不尽相同的。
    种种迹象再加上前警察的直觉,皆让傅珺生出了一种猜测:这很可能是一系列的连环杀人案。
    她前世处理过几起变态杀手连环杀人案,有一个凶手便喜欢收集死者的器官。
    发生在大汉朝的这起案子,让傅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同样类型的死者,怪异的收集行为。前者是傅珺已知的,而后者却只有这一例。若是能够收集到更多的信息,傅珺便能够进行更多的推理了。
    可惜,这个时代做不到这一点。
    走出地窖的时候,土坯房的小窗子里正透进来一束阳光。
    傅珺忍不住眯了眯眼。
    他们在地窖里呆了二十多分钟。
    虽然傅珺在心理上并无不适,然而她的身体明显有些吃不消,当她褪下口罩时,面色显得有些难看。
    “你不舒服?”孟渊那双淬了冰的眸子里,划过了几道细碎的光,一双长眉更是蹙得极紧。
    早知道就不带她来了。
    她本就纤弱,哪里经得起地窖那般冷法?
    现在的她柔弱得宛若雪片。孟渊忽然有种感觉,只要一阵风来,她可能就要迎风化了去。
    这想法让他的心脏一阵紧缩。
    “我无事,就是有些闷气,出去后就会好的。”傅珺浅笑着道。她的面色虽然疲惫,然眼睛却清亮得如同凝了秋露。
    “属下来开门。”吴钩立刻颠颠地跑了过去,拉开了土坯房的房门。

☆、第456章

初春的东风携着暖意,拂进了这间低矮的房间。
    傅珺深深地吸了口气。
    新鲜的空气里含着花香,还有田野青草的气息,让她精神一振。
    “我们走吧。”傅珺语气轻快地道。
    她没有刻意隐藏行迹,用的是女孩子说话的声音。
    这些人都是孟渊的心腹,她相信孟渊,便也相信他们。此外,那个吴钩也殷勤得有些过分了,一看就知道他对她的身份心知肚明。
    既是如此,傅珺便也不去演戏了。
    等过会到了外头再演也不迟。
    孟渊的唇角又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她没有匿去行藏。
    她当着他和他下属的面儿,表现得很是从容自然。这是不是表明了,她对他极是信任?
    孟渊抬起头来看着天棚,唇边笑意隐现。
    吴钩的嘴角抽了抽。
    这房顶上尽是灰尘,还有积年存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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