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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重生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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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敢欺负我宝贝女儿?有爹在呢,你不要怕。”裴臻好笑,拿了一张宣纸出来铺平,“再写会儿字给我看看。”
  裴玉娇提起笔,认认真真的写下娟秀的字,讨好父亲。
  写得会儿,她歪头道:“爹爹,你教我骑马好不好,那两匹马儿好漂亮!”
  裴臻笑起来,不像别的父亲会说小姑娘骑什么马,不会跟她提女子该当娴静,二话不说牵了她的手,换好衣服就去马厩。
  西域宝马果然不一般,高大神骏,一匹浑身白如雪,一匹赤红如火,裴玉娇依在栅栏旁,手指着那红色的大马说:“爹爹,我要骑这匹,这匹最漂亮,好像秋天枫叶的颜色,好少见呢。”
  “这马流出来的汗是红的,又叫汗血宝马。”
  “真有意思!”虽然上辈子听他说过,可重来一次,裴玉娇仍然很兴奋。
  裴臻把马牵出来,那马不停的打响鼻儿。
  “它不高兴?”
  “它是高兴,它想跑。”裴臻挑眉,用手拍拍马儿的脖子,“小心些,别把我闺女摔下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居然威胁马儿。
  裴玉娇抿着嘴笑。
  爹爹在外人面前总是冷冷的,可在她面前从来不,他总是很温和,好像怕吓到她,只有一次……
  那天圣旨下来,爹爹知道她要嫁给司徒修,雷霆大怒,当着宣旨的礼部官员,当着她的面,拍断了一张大案。
  她吓哭了。
  不知道他为何那样生气。
  如今她却是全然的了悟。
  比起妹妹不幸的婚姻,她的更为危险。
  而且,娘家再不满意,也无法和离,她哪怕后来开窍了一些,进宫里去拜见皇后娘娘,皇贵妃,或是与王妃们交往,也都提心吊胆。司徒修说,行差踏错一步,或叫人利用了,不止她,她家人都难逃一死。
  她多么害怕!
  很多时候都闭着嘴不敢说话,别人问起来,几番思量,费尽了脑子,可便是这样,她后来还是死了。
  也不知他们会怎么伤心。
  她跟妹妹的姻缘都不好,娘亲也不在人世,爹爹一个人……
  她鼻头一酸,抬头看向裴臻。
  清澈如水的眼眸里,却也有这样复杂的情感,裴臻怔了怔,摸摸她的脑袋问:“怎么了,娇儿?可是看到马儿太大,害怕了?”
  她摇摇头,勉强笑起来:“不是,只是看到爹爹在身边,好高兴。”
  “傻孩子。”裴臻感觉到,好像这个女儿比以前粘人了点儿。
  他领她到马前,把她抱上马背:“这马儿训练有素,早前养在宫中,给皇上消遣骑得,你不要怕。”
  裴玉娇点头:“爹爹在,就是摔下来,也没事。”
  裴臻在前面拿着缰绳,笑道:“先慢慢走一圈,我往前教过你,可还记得坐姿?”
  “嗯,要坐稳了,但也不能太僵硬,腿要夹好。”
  上辈子,裴臻已经教会她了。
  说起学东西这事儿,裴玉娇以前但凡坐在夫子那里,不是开小差就是听不懂,又顶着痴儿的名声,太夫人看她学得累,不忍逼她。裴臻又常年在外,难得回来一趟,疼都来不及,哪里管得了这些,故而裴玉娇那是不折不扣的不学无术,要不是司徒修不懂怜香惜玉,逮着不对就责罚,她必然也学不了。
  所以,人有时候是被逼出来的。
  但骑马,对裴玉娇来说很新鲜,还不用动脑筋,全是靠着天生跟马的感知与交流,裴臻在这方面又是良师,她学得很快,这大概也是她唯一一样精通的东西。
  看着女儿竟然能驰骋了,裴臻大为惊讶,下一刻,他又有满满的骄傲。
  女儿流着他的血脉,定然不一样,若是儿子,兴许能沙场杀敌。
  见他一脸笑容,随从上来轻声道:“大少爷,二少爷陪着楚王来了。”
  裴臻眉头一挑。
  楚王司徒修乃皇上的第七子,也是最小的儿子,素来与他没有交情,怎会来府中?
  正想着,前头有人朗声道:“本王冒昧前来,还望裴大人见谅。”
  他往前一看。
  司徒修穿着件淡绿色素袍,人如修竹般挺拔,从容走过来,面带微笑,好似在自家园子里一样。
  裴臻不敢怠慢,行礼道:“见过七王爷。”
  “无需拘束。”司徒修态度谦逊,“本王是来向裴大人请教的。”
  皇子们年幼时,都在春晖阁听课,朝中肱骨重臣常出入此地,皇上为培养他们成为国家栋梁,有时甚至还亲自教授,如今他们都已封王,寻常处理事务,都有堂官随后指点。裴臻心有疑惑,颔首道:“不知王爷有何事询问?”
  “是关于倭寇,昨日与父皇提到外夷一事,如今大同得已肃清,然江浙的倭寇依然猖獗,虽有胡大人坐镇,掀不起风浪,父皇仍很忧心。”他顿一顿,眸光流转,“我与父皇称,胡大人明年必能歼灭倭寇,父皇不信,我说不如问问裴大人,父皇今日便让本王前来。”
  倭寇小国,又有大海之隔,说是猖獗,在裴臻看来不过是小打小闹。
  “上下齐心,不说明年,便是今年也未必不能歼灭。”裴臻瞧一眼司徒修,话有深意,“治外不如治内。”
  司徒修敬佩他洞如观火,抚掌道:“都说裴大人有勇有谋,闻名不如见面!”
  他面带笑意,侃侃而谈。
  传闻楚王冷面无情,谁想到,第一次交谈,如沐春风。
  裴臻心想,大概如皇上一样,人有八面,对着这人一面,对着那人又一面,只为何与他攀交情?
  耳边又听司徒修道:“裴大人为护国土,本是该再静养一阵,只五军营疏于整治,军纪溃散,还请裴大人多费心才好。”
  原来也是为命他即可上任,操练军马,裴臻心思电转间,耳边只听马蹄声踏踏。
  裴玉娇骑了一圈又回来了!
  司徒修放眼望去,只见一人一马旋风般驰来,马儿神骏,姑娘身姿灵秀,配合的天衣无缝,如同流光一般,转眼间,就到眼前,他这下看清了,此人原是裴玉娇。
  她头发挽成单螺,穿着明绿的骑射服,在阳光下,那绿色如此醒目,好像天地间最鲜亮的一抹色彩,落入他眼中。他一时竟看得呆了,如见幻象,任由她恣意的纵马从他身边飞驰而过。
  这小傻子何时会骑马?
  他从不曾教过……
  司徒修心想,她怎么能骑得那样好?
  身边,裴应鸿跟裴应麟大声喝起彩来。
  裴臻怕马儿太高大,把裴玉娇抱下来。
  她笑道:“真好玩,爹爹,就是有点儿累,我明儿再骑。”
  她眼波儿流转,娇憨可爱,声音甜甜的,在跟裴臻撒娇。
  记忆里,她从不曾这样跟自己说过话,司徒修挑眉道:“这是裴大姑娘?”
  突然听到这微带凉意的声音,裴玉娇整个人僵住,她之前骑马太过快意根本没注意到,原来他竟然在。
  她转过头,对上他灿若星子般的眼睛。
  “是小女,玉娇,快来见过楚王殿下。”
  既然遇到了,总不至于失礼,虽然裴臻也不想女儿被皇室中人瞧见。
  裴玉娇低下头,蚊子一般的声音:“见过王爷。”
  司徒修笑笑:“没想到姑娘骑马骑得那么好,不愧是裴大人的女儿。”
  上辈子,她在王府可没有机会骑,又老是被司徒修教导责罚,她委实不曾跟他说过自己的事情,说过她童年趣事,说过她喜好,说过关于她的一切,他当然不会知道,他也没有兴趣来问。
  裴玉娇不知怎么回应,跟裴臻道:“爹爹,我去换身衣服。”
  裴臻点点头。
  裴玉娇转身就走了。
  司徒修见她完全无视自己,眼眸微微眯了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慢慢涌上来,想让他上去一把捉住她,可他忍住了,在裴臻面前,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倒是裴玉娇走回去时,突然想起她的胖鱼玉坠。
  他莫非是来交换银票的?
  ?

☆、第014章

?  回到屋里,她衣服也没换,把泽兰支出去,只留了竹苓下来,轻声道:“竹苓,我只相信你,你一会儿跟我去做一件事。”
  面色郑重,好像托付什么大事一样!
  竹苓连忙点头。
  裴玉娇取了五十两银票出来。
  那是她最喜欢的玉坠,她怎么也得从司徒修那里要回来。
  两人又出去。
  泽兰追问:“姑娘也不洗澡,就走了,要去哪儿?”
  “有事,你莫跟来!”裴玉娇很急,怕司徒修走了,下次也不知什么时候换玉坠,如今在府中,自然方便的多。
  见她严肃,泽兰被唬住了,不敢再动。
  从望春苑出去,沿着青石小路,绕过园子,抄手游廊,两个人好像小贼一样,又偷偷回到马厩那里。司徒修跟裴臻还在说话,裴应鸿两兄弟陪同,过得会儿,便往前面的书房去,她们还跟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司徒修才告辞。
  竹苓轻声道:“姑娘,这楚王……姑娘找楚王做什么呢?”
  还专门拿了银票。
  她实在想不明白。
  “我的玉坠在他手上,要去赎。”裴玉娇轻声道,“这事儿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咱俩的秘密,知道吗?你要是说出去了,我,我只能把你赶走了。”
  “不不,奴婢死都不会说的,就是奇怪。”
  为什么玉坠在那位王爷手里呢,姑娘不是说上回掉了的?
  啊,是被他捡去了!
  可怎么要钱呢?王爷穷的都要拿这个来讨钱?
  竹苓想得头疼。
  好不容易等到四处无人,裴玉娇又让竹苓探了情况,确认没什么问题了,她猛地窜了出去。马毅,贺宗沐两个随从瞧见旁边灌木晃动,蜣螂一下拔出刀,结果才发现是个小姑娘。
  司徒修看她气喘吁吁的过来,心里半是欢喜半是恼火。
  喜的是,她还知道来见他,恼火的仍是刚才的事情,她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确切的来说,她一点儿不想见到他。
  “我的玉坠呢?”裴玉娇却是开门见山,把五十两银票拿出来在他面前一晃,“王爷,我带钱来了,我的玉坠呢?”
  原来是为这个。
  司徒修看她满脸焦急的小模样,恼火的情绪更重,压过了欢喜,他淡淡道:“谁说本王是来还你玉坠的?本王这一趟,原本也不是为来见你,你出来干什么?姑娘家不懂礼仪吗,四处乱跑?”
  裴玉娇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训,瞪着眼睛连退了两步。
  虽然他不是那个人,可到底一般模样,只是没娶她,性子是没变的。
  她脸色有点发白,可还不想放弃玉坠,捏着小拳头道:“你,你说了,五十两能换玉坠的。”
  “本王暂时不想换,”司徒修道,“至少今天不想换。”
  他一边说,一边饶有兴趣的盯着裴玉娇的脸。
  小姑娘气得要哭了,睫毛微颤,跟他那时训斥她一样。只现在,她以为他不是他,还有点勇气。
  裴玉娇确实气得要死,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无赖的人,可她又不舍得胖鱼玉坠,从小带到大的,也是唯一一样陪了她最久的首饰。上辈子,戴到死呢,怎么也不能就此不要,她勉强忍住火气,咬着嘴唇问:“那,王爷您打算哪天跟我换?”
  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乞求,好像湖面上的涟漪,一圈圈扩大了,抓住人的心。
  司徒修也不免缓和了脸色:“本王想想……唔,明天吧。”
  “明天,在这儿吗?”
  “不,在白河。”
  白河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湖,很大的湖,围绕京都一圈,两岸种植无数花木,一到春天,杨柳依依,桃李秾丽,引得鸟儿四处飞来。真正的鸟语花香,故而此时多有画舫游览河上,寻踏春趣味。
  原本,他们东平侯府,姑娘们得到批准,也是偶去一两回的。
  可她自己怎么去?
  裴玉娇摇头:“不行,我去不了,除非跟妹妹一起,而且,祖母未必同意的。”
  就算同意了,妹妹也在,她怎么换玉坠?
  姑娘家就是麻烦,出趟门千难万难的,司徒修倒被她问住。
  两人说话间,远处传来奴婢轻声细语,显见是往这边而来。
  裴玉娇并不想被人看见,轻声道:“等你想好再说。”
  她转身就走。
  谁料司徒修一把抓住她胳膊,带着就往旁边的假山走,竹苓急着上来阻拦,他眸光斜睨。马毅与贺宗沐知其意思,立刻拉住竹苓,一把捂了嘴往别处拖去,主仆两个好像待宰的鸭子一般。
  这是在她家啊!
  裴玉娇吓得心口一阵紧缩:“你要……”
  他沉声道:“别出声,竹苓没事,但你要胡乱叫唤,本王可保不住。”
  她忙闭上嘴。
  一行五人奴婢路过,手里端着瓜果,像是二房的,故而从这儿走。
  裴玉娇后背贴着假山,前胸贴着他的胸口,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太静了,耳朵里听到他的心跳,从杭绸做的衣袍里传出来,缓慢又稳定。她的心好像也跟着跳快了,杂乱无章,因她不明白,为什么这辈子,她还会认识他。
  为什么他非得霸占玉坠,不肯还给她?
  有无数的疑问突然涌了出来。
  见她一动不动,好像只乖巧的小猫儿依靠着他,司徒修垂眸看去,见到她一头乌黑的秀发,秀发里露出半只雪白的耳朵,突然想起有日同她去周王府吃饭。她被王妃劝着喝了好几口酒,他带她回来,站在月光下,她便这样靠在他怀里。
  傻乎乎的问他,为何他的心跳比她跳得慢,她还把手伸给他把脉。
  是比他的快多了。
  那时她眼波因醉酒染了色彩一样,幻化着光,比平时还要漂亮。
  这些事。
  不知为何,他记得那么清楚。
  许是她去世之后,他睡时对着空空的床,想了太多。
  也可能一个人习惯了某些东西,要改掉是很难的。
  她呢?记得这些吗?
  他忽然笑起来,如何不记得,她如今有了大家闺秀的模样,全是他教的,她不可能不记得。
  他把手伸向她耳朵,轻轻一捏。
  裴玉娇吓一跳:“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捏。”他语气淡淡,完全一副她是他的东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眼光里的肆无忌惮,笼罩住她全身,她被这目光逼迫,感觉自己直被压到了尘埃里,差点抬不起头,勉强开口,声音也弱了好几分:“你到底还不还我玉坠,你不还我,我走了。”
  她很不自在,想马上离开他。
  司徒修道:“还。”
  她一喜,抬起手讨要,眉眼弯了,嘴角也弯了,整个人柔软了,好像河边细细的杨柳,迎着风,欢快的摇着它的叶子。
  他怔了怔,突然低下头来。
  她连忙伸出手挡在自己脸上,因她对他这动作,这样变化的眼神再熟悉不过,他生得高,若是想吻她,总是要这样弯下腰,低下头的。他的唇堪堪碰到她手背,温热,又有点湿润。
  好像潮湿的夏天。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又气又恼,嫁人前,嬷嬷教过她,说那些都是夫妻要做的,所以不管他怎么碰她,她知道自己是他妻子,没有办法阻止,可现在,他们不是夫妻啊。
  他怎么还想亲她呢!
  春水般的眼眸近在眼前,那样对上,像是置身于清爽的池塘中,他并不离开,就这样吻在她手背上。
  也不知抹了什么香脂,淡淡的味道从嘴唇一直蔓延到全身。
  那一刻,真想把她手拉开,狠狠的亲下去。
  隔着手掌,两人眼对眼看着,裴玉娇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她也没法动,后面有假山,前面又被他挡住,就像那个词,四面楚歌,走投无路,她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眼睛眨了眨,忽然落下眼泪。
  如同珍珠一样。
  竟然哭了。
  司徒修连忙直起身,皱眉道:“你哭什么,本王又没有……”
  不对,还是欺负她了。
  虽然没有亲到。
  裴玉娇抽噎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我的玉坠……不要了!”
  根本就是在耍她,之前说五十两银票能赎玉坠的,结果他说今天不换,可刚才又说还她,她想要,他又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完全不明白司徒修的意图,为什么要这样为难她?
  裴玉娇越想越委屈。
  立在他面前,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掉金豆子。
  司徒修抚了抚额头,还说不吓着她,这下可好,又白费功夫,不过他就是亲她一下,又怎么了,上辈子他们两个什么没做过,她就那么讨厌?想着,他又有点生气,可看她哭成那样,不哄不行。
  他把胖鱼坠子拿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红绳打着转儿:“还给你,行了吧!”
  看到这个,裴玉娇不哭了,忙忙的接过玉坠,生怕他又抢走一样,赶紧藏进袖子。
  司徒修瞧着胸口又一闷。
  自己还不如一个玉坠!
  ?

☆、第015章

?  得了坠子,裴玉娇心满意足回去了。
  瞧着她欢喜的背影,一去不回头,司徒修面沉如水。
  没心没肺的东西,报师恩都不知,她有今日,到底是谁的功劳?
  不,自己还是没有教好她!
  教好了,她见到自己,怎么也该像那些学子们见到夫子一样尊敬爱戴,可她呢,简直是避之不及,是因为打手心,打屁股打多了?可不打,她不听话啊,他说话,她走神,闲着就只知道吃东西,连自己的奴婢都管教不好。
  棍棒底下出孝子,像她这样不开窍的徒弟,不打怎么成?
  司徒修心口发堵。
  看自家主子这吃人的表情,马毅跟贺宗沐面面相觑。
  也不知他跟裴家大姑娘说什么了,竟然恼成这样?需知司徒修寻常喜怒不露,去各大衙门,一张脸冷如冰山,故而官员最怕遇到他来办事,不像三王爷司徒熠,宽厚容人,所以自家主子是很没有人缘的。
  但要说生气,真得很少见到。
  两个随从话也不敢问,默默跟在身后。
  司徒修走到侯府外面,清风拂面,才把抑郁吹去一些。
  她这样,可能还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吧,莫说是她,就是寻常小姑娘,被他一个王爷如此对待,只怕也会心慌意乱,她更是如此了,要是乖乖给他亲,反而奇怪!她又不是真的傻子,男女授受不亲还是知道的。
  想到这些,司徒修又缓和过来。
  或者,跟她说清楚?
  她自己保护得很好,虽然是重生的,家中一点不知,可见她有这本事守住秘密,可怕就怕,告诉了她,她又开始很怕他。
  头疼……
  司徒修只觉胸口有股浊气冲来荡去,弄得他烦躁。
  坐上轿子,眼见路边有兵马四处巡视,他吩咐道:“去兵马司衙门。”
  过阵子,燕王司徒澜大婚,父皇交予他协办。
  司徒澜昨日也笑着拍他肩膀,说终身大事都托于他,最好办得热热闹闹的。
  他闭起眼睛,面前一片漆黑,想起有次,他年幼,失手打坏司徒澜的翡翠案屏,被他一顿训斥,差点拿鞭子打他。他那时,走到哪儿都不讨喜,生母受宠嚣张跋扈,后来得病丢了命,他由皇贵妃抚养,可没有一位皇兄喜欢他,除了五皇兄司徒璟。
  他待自己如同亲哥哥。
  皇贵妃也待他很好,视若己出,所以父皇常夸她贤德。
  那时候,他渐渐又感受到家的温暖。
  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的心突然安静下来。
  裴玉娇得了玉坠,急忙忙回来,浑身又出了汗,小衣都湿透,竹苓忙让厨房送热水。
  调好温,不冷不热的,她伺候姑娘洗澡。
  躺在浴桶里,裴玉娇只觉自己要累死了,遇到司徒修,总是叫人身心俱疲,幸好玉坠拿了回来,想必下次也不会再与他有什么瓜葛。因这人,她实在弄不懂,比起上辈子光是严苛,显得复杂的多。
  她喃喃与竹苓道:“就说发现掉在园子的灌木里头了,今日正好瞧见,反正都以为我糊里糊涂的,不会细问。”
  竹苓嗯了一声:“奴婢知道了,姑娘。”
  裴玉娇没再说话,竟然睡了过去。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好像扇子,睡得安宁又香甜。
  竹苓不忍心打搅她,浴桶的水冷了又换些热的,直到过了半个时辰,她才摇醒她:“再泡下去皮都皱了,姑娘。”
  裴玉娇抬起头手一看:“呀,真的皱了,不过好舒服啊,难怪别人都喜欢泡温泉。”
  “可惜咱们京都没有,要去泡,还得去云县。”
  “到夏天去,跟祖母去避暑!”裴玉娇两只手捧着水玩。
  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好的好像姐妹两个,外面泽兰面色铁青。
  三月一到,满园花团锦簇,到得月中,海棠都开了,好像云朵一样堆在枝头。
  她瞧着欢喜,这日叫竹苓拎着篮子出来,打算折些海棠回屋里插起来,因为忙着摘,连秋千都没有玩,专心致志,不一会儿就剪了半篮子,一边跟竹苓说:“妹妹可用功了,又在练字,我一会儿给她也送些去,还有祖母。”
  竹苓笑道:“还有老爷。”
  “嗯,不过爹爹不太喜欢花,不像娘亲……”印象里,她小时候鼻尖总是闻到花香,娘喜欢花,不止爱插花,头上有时候也簪上两朵。
  但是去世后,爹爹屋里就没花了。
  妹妹那么勤快,也没往他那里送,是不是怕他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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