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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无疾-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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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殿下!总有办法的!总有办法的啊!”
  随从咬牙捂着他的嘴。
  “您不能乱说话!等您好了,娘娘就能过好日子!”
  刘恒被自己从小伺候的随从捂着嘴,闷着声发出一阵阵哀嚎之声,就像是受了伤的幼兽,却要藏在草丛里独自舔舐伤口一般。
  “会好的……会好的……”
  随从机械地重复着。
  “会好的……”
  ***
  “情况如何?”
  刘未批着奏折,头也不抬地问着阴影之中的属下。
  “大皇子去了长庆殿,哭着跑了出来,大概是有了决断。”阴影中的人声音奸细,不明身份。
  “二皇子去了观中后请来了方孝庭,方孝庭其后去了鲁元大长公主府。”
  “鲁元姑姑?”
  刘未手中的朱笔一顿,轻笑道:“想不到老大看起来怕事,反倒是个狠绝的;老二看起来决断,却还想着兄弟情义……”
  鲁元大长公主和荣寿大长公主是亲姐妹,荣寿大长公主便是嫁了吕鹏程的那位。方孝庭没有通过荣寿大长公主去找吕鹏程,却通过丈夫的弟妹是王家人的鲁元大长公主去找吕鹏程,也算是煞费苦心。
  为了不让大皇子和二皇子认袁贵妃为母,方孝庭也顾不得暴露了。
  怕是明早,前朝又要引起奏议,硬把老三推给蓬莱殿。
  刘未想到那些个老顽固,顿时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间,对着属下吩咐:“既然老大哭着出来,恐怕是已经决定舍下王氏了。他既然选了这条路,那还有用一用的资格,去给静妃赐一条白绫吧,告诉她我会好好照顾儿子的……”
  是照顾哪个儿子,就不一定了。
  阴影中的人影微微点了点头,躬身悄悄退下,只剩下紫宸殿里刘未执笔批着奏折的身影,明暗不定……
  第二天一早,报丧的人去东宫寻找一夜未眠的刘恒。
  “报大殿下,长庆殿静妃娘娘,昨夜于宫中自缢了……”
  “不!”
  刘恒凄厉地发出了一声大叫,猛地掀翻了桌子。
  “不可能!”

☆、第53章 姑姑?婆婆?

  二皇子会让方孝庭去寻找吕鹏程的路子,自然也超出了刘未的估计。
  他立刻敏锐的察觉到,在宗正寺的那一晚,恐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向最为自傲的老二居然也对吕鹏程产生了依靠之心。
  ……就跟当年的他一般。
  但刘未并不认为吕鹏程会管这种事,就像袁贵妃宠冠后宫时,无论如何嚣张跋扈,吕鹏程也不会为了他的“家事”出手做什么。
  他一直懂得分寸,从不会让他感觉到咄咄逼人的气势,但有些时候,也会冷不防伸一下爪牙,告诉他自己还存在,就如四皇子病逝那晚。
  如今看来,老二倒是最合适那个位子的孩子,只是他牵绊太多,看似决断其实未必,还须继续磨练磨练。
  老大经过此事,那种天真应该收起来了,他从小跟随王氏,养成了一有事情就缩的个性,现在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无人可靠,总要立起来了吧?
  老三……
  刘未脑海里浮现出刘凌从小便俊美的容貌以及高出寻常孩童的身高,有些烦闷地松了松领子,强迫自己将他抛之于脑外。
  不要多想……
  不要多想……
  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只能认了,没有回头路可走。
  “告诉老大,允许他为静妃戴孝三天,三天后去了孝,去袁贵妃那里磕头吧。”
  “是!”
  ***
  “什么?是老大刘恒,不是老三刘凌?”
  袁贵妃得知前面传来的消息,气的鼻子都要歪倒。
  她要个那么大的“儿子”干什么!
  别说王皇后对她是恨之入骨,她养大的孩子,能指望他日后对他贴心?
  陛下还说要给她终身找个依靠,以免他走在她前面,自己当时感动的恨不得与之同生共死了,结果就是这样的结果?!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袁贵妃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就差没有捏着传达消息的宦官脖子甩了。
  “陛下说,静妃自尽了,大皇子如今正好丧母,贵妃娘娘可以趁机安慰他的丧母之痛……”
  那宦官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昧着良心复述皇帝的这段话的。
  “陛下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袁贵妃不耐烦地伸出光/裸的脚丫子将他一脚踢倒。
  “有话快说!”
  “陛下说,大皇子既然住在东宫读书,就不必搬来蓬莱殿了,每日早晚请安就成……”
  所以只是名义上是她的儿子,连让他们培养感情的面子帐都不准备做了是吗?
  她只是又一次被利用的棋子?
  袁贵妃气的直抖,但她知道自己是拧不过皇帝的,就像这次他随意一句话就能将她禁足一般,若他真塞了大皇子到她的名下,她除了受着没有任何事情能做。
  “算了,大皇子今年都十二岁了,我又并非他生母,住在我宫中确实不好……”袁贵妃硬生生让自己脸上挤出笑意:“陛下想的周全,是我贪心了。早晚请安就可以了,日久见人心嘛……”
  “娘娘明理,奴婢一定将娘娘的话转告给陛下。”
  那宦官松了口气,行了个礼爬起身,忙不迭地就离了蓬莱殿。
  他怕再待下去,要待出什么祸事来。
  果不其然,宦官一离开蓬莱殿,袁贵妃就把屋子里那些贵重的摆设砸了个干净,气的团团乱转。
  旁边的宫人上来劝说,全被她像是杀人一般的眼神吓得退避三舍,就连最受宠的蓉锦也只能默默跪下,在地上收拾一片狼藉。
  “去把孟太医请来,就说我身体有些不适……”
  袁贵妃在宫中无亲无故,也没有人商议什么事情,唯有一个孟太医算是自己的心腹,一旦出了事情,立刻想到就是和他商量。
  虽说之前他不肯帮她诬陷三位皇子,可这次他又出力帮她重拾圣眷,无论如何她都要谢他一番……
  虽然结果并不如她的意。
  孟太医原本就奉命待命,袁贵妃晕死过去的时候刘未是真的慌了神。后宫里现在袁贵妃一人独大,如果袁贵妃出事,重新让后宫完全在他掌控之中还不知道需要多久的谋划,他自然是不敢让袁贵妃有一点点闪失。
  只是他太小瞧了刘未的无情,就连袁贵妃生病,他都能利用着布局,三个儿子加自己的发妻,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不带一丝怜惜……
  他一直以为自己心狠,看样子,刘未才是最心狠的那个。
  孟太医入了蓬莱殿,先请过平安脉,不露痕迹地多诊了一会儿,发现袁贵妃肝气旺盛,便知道她动了盛怒……
  其实也不用诊,看满屋子琳琅满目变得空空荡荡,毛皮地毯上还有碎屑没有完全清理干净,也能知道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袁贵妃年纪不小了,肝火却如此旺盛,恐怕日后更加暴躁癫狂,我是不是该提醒刘凌一声?’
  孟太医收回手,心中暗自奇怪。
  ‘妇人这种情况,往往到五旬左右才越发明显,她不过四旬就出现这种病症,莫非是天生短命?’
  有些事情是诊病诊不出来的,比如天命多长,但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有时候也能推断出一些。
  想到袁贵妃性格会更加不稳,孟太医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找到了“下家”,收回诊脉的手之后,便淡然地对袁贵妃说道:“贵妃娘娘容易动怒,怒伤肝气,燥热生火,最近恐怕痰多潮热,最好清心静欲一阵子。”
  “静妃死了的事,你知道吗?”
  袁贵妃趁着诊脉的功夫,悄悄问他。
  孟太医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陛下说是自缢身亡,你见过人吗?是不是自缢?”
  宫中有份位的嫔妃去世,都需要太医局记录死因,大部分时候都要到场看一看,当然,到底是什么“死因”,就要看上面的意思。
  听见袁贵妃的话,孟太医又点了点头。
  自尽肯定是自尽,只是到底是皇帝逼迫的还是自己想死,就不得而知了。
  “王氏好狠的心肠,为了把儿子塞到我这里多一些胜算,居然能做到自缢的地步……”袁贵妃想到这里,忍不住也打了个哆嗦,“只是她这一死,大皇子肯定是恨我入骨了……”
  “娘娘如今要做的,是尽快养好身子,重得圣眷。只要娘娘依旧得宠,那无论谁要对您不敬,都得先过得了陛下这一关。”
  孟太医有些不耐烦听袁贵妃倒苦水,干脆的从袖子的夹缝里取出一些熏香来,压在油灯之下。
  这便是助兴之药了。
  袁贵妃找孟太医来,原本也为的是这个。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药真送了来,再想到刘未对她和孩子的绝情,她却有些心灰意冷,不想再用。
  自己的亲生儿子死了,换来一个可能恨她入骨,貌合神离的假儿子,除了骗骗天下人,对她来说并没有实际好处。
  她虽对政治并不了解,但治人却有一手,大皇子是个一有危险就跑的,二皇子是性格孤僻的,唯有三皇子,虽懦弱无能,但性格还算单纯,耳根子也软,如果早早抱来养着,说不定也有养熟的那一天。
  宫正司派人“请上门”的闹剧,等养熟了以后也可以说成是“误会”……
  可惜刘未完全不给她这个机会。
  “我若还想要孩子,真的那么危险吗?”袁贵妃咬了咬唇,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才生下来养大的儿子,顿时泪眼婆娑。
  “我就想再生一个,是男是女都好,能让我的宸儿再投胎回来……”
  ‘投胎回来干嘛?造孽吗?’
  孟太医腹诽着,脸上却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若真要怀上,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娘娘毕竟年纪大了,之前生孩子又动过几次胎气,导致产后受损,再生比别人要艰难些,恐怕有性命之忧……”
  孟太医说的直接。
  “和孩子比起来,娘娘您的性命才是第一位的,您说呢?”
  袁贵妃脸色白了白,点点头按住了油灯,红着眼圈命人送孟太医离开,直到孟太医离开了许远,还能听到蓬莱殿里阵阵哭声,哀怨悲决。
  “孟太医,我最近月事有些不准……”
  送孟太医出来的蓉锦红着脸搭话。
  “哦?劳烦尚侍伸手给我看个脉。”
  孟太医立刻意会,让蓉锦伸手。
  蓉锦羞答答地伸出肤如凝脂的一只手腕来,横在孟太医面前,由于纤瘦,青色的脉络在孟太医面前清晰可见。
  ‘不知道孟太医看见我如此伸手,可会觉得我太过孟浪……娘娘答应我会放我出宫,听说孟太医醉心医术,尚无妻室……’
  ‘唔,这手臂倒是很好看,若把这些经脉切开,流个满臂,一定更美……’
  孟太医想着的事倒是毫不浪漫,柔软修长的手指按在蓉锦的脉上,微微皱了皱眉。
  “如何?”
  蓉锦抱着期待地眼神望着孟太医。
  ‘根本什么病都没有嘛!身体好的像是一只母猪。’
  孟太医心中冷哼,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还是张茜那样的姑娘好,有什么头疼脑热自己处理,哪里会为一点头疼脑热、鸡毛蒜皮的小事无病□□。
  “尚侍的身体确实不太好。”
  孟太医收回手,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体质偏热,最好多吃些寒性的东西。”
  “咦?可我并不畏热,手足也常常发冷……”
  “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是个处子,看不出什么不对,待你成了妇人,体质就会越来越热,这对妇人并非好事。”
  孟太医眼皮都不眨的说着谎话。
  “……是,谢谢孟太医指点。”
  饶是蓉锦聪明能干,听到孟太医一脸自然地说着“处子”、“妇人”云云,脸上还是红霞满布,连送他出去的时候都忍不住低着头。
  她就喜欢这样城府深又不解风情的……
  蓉锦抬头看向步出蓬莱殿的孟太医背影。
  唔,什么东西是寒性的呢?
  ***
  正如陆凡先前所预料的,袁贵妃思子成狂,欲求一嗣的事情完全没刘凌什么事,还没他冒个泡呢,就这么尘埃落定了。
  王宁带回来静妃自缢的消息时,莫说刘凌,就连薛太妃和张太妃等人都露出了有些同情的表情。
  王氏入宫,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场悲剧。王宰得势时如日中天,自古臣强主弱者,一旦君王可以亲政,权臣的下场都不会太好,以刘未凉薄的性格,能等到王宰相病逝后才对王家动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更何况按照她们的看法,王氏无论是人品、性格、手段都远不如太后,太后当年能保下自己的儿子,和她早早拉拢了宫中一干不得宠的妃嫔有很大的关系。她确实是个手腕非常厉害的人,和每一个人都能相处融洽,并且是发自肺腑的信任她。
  而王氏则太过明哲保身,这在宫中虽然不会出错,但也绝不会出彩。当然,当年太后即使拉拢妃嫔们也不会对她的地位有什么影响,左右皇帝不爱女人,王氏有太多的顾虑。
  可在后宫里有个现成活靶子的情况下,王氏却明哲保身不去寻找援手,在这些太妃们看起来也太被动了一点。
  其实要不是袁贵妃那穷货掌管后宫后静安宫里的待遇直线下降,恐怕这些太妃太嫔都不必关心到底谁得了势。
  总是要比较,才会明白哪一种更糟糕些的。
  “接下来几年,恐怕两位皇子要斗个你死我活了。”薛太妃叹了口气,摸了摸刘凌的小脑袋瓜子。
  “如果真的避无可避,你也不要再装了,该怎么样怎么样吧……”
  “那岂不是就把你们给暴露了?”
  刘凌有些担心地开口。
  “大不了,我们全躲到飞霜殿去。”
  张太妃笑了笑。
  “皇帝都不敢进飞霜殿呢!”
  “好了,这都是后话。”
  薛太妃打断了张太妃奇思妙想。
  “到避无可避的时候,肯定是命最重要,你如今大了,你父皇还在壮年,恐怕也装不了几年。”
  “明日就要起围墙了,刘凌以后不能常常来,我心中好难过。”张太妃有些颓丧地说:“我还种了那么多药草,谁来给我提水呢?”
  “原来是为了提水……”
  刘凌露出伤心的表情。
  “我还以为您是舍不得我。”
  “好了,别说笑了,萧太妃不是已经答应练武的时候会派大司命的人去接你过墙吗?你们在这唱的哪一出啊!”
  薛太妃拍了张太妃和刘凌的脑袋一人一记。
  “好好跟着萧太妃学习,不仅仅是学武,她有很多东西能够教你……”
  薛太妃认真地望着刘凌。
  “若遇到危险,逃到飞霜殿去,也能保你一命。”
  “是。”
  刘凌知道薛太妃是为了他担忧,围墙一起,进出冷宫就没有那么方便了,他在宫里能商量的人只有孟太医和陆博士,孟太医碍于身份,不能常常来找他,陆博士虽然为他授课,但苦无实权,能做的也不多。
  说到底,他比之前也还是好不了多少。
  “好了,回去吧。”
  薛太妃红了眼圈。
  “没有被送给袁妖精当儿子,已经算是万幸了。”
  刘凌心中难过,忍不住跪下来给几位太妃行了个礼,擦着眼眶跑了出去,又在静安宫里走了一天,挨个给那些曾经照料过他的太妃太嫔们行礼问好,倒惹了不少人的眼泪。
  虽说只是起个围墙,可一旦有围墙,就有了守卫,确实不像现在这般可以乱跑。加之刘凌渐渐大了,静安宫里许多都是未曾有过人事的妇人,在这方面也格外注意,早没有以前那般捏捏抱抱。
  一想到自己养大的包子就要出去闯荡了,眼泪又要流上一箩筐。
  刘凌沿着宫道往飞霜殿而去,路过一处荒凉之地时突然见到青烟直冒,似是失火,顿时惊得拔腿就窜,想要看个究竟。
  静安宫一旦失火,可没多少人能来救火!
  好在只是一处竹舍外的药罐子烧干了,所以青烟直冒,刘凌赶紧飞起一脚把药罐踢翻,熄灭炉火,药渣顿时泼了满地,刘凌此时跟着张太妃学医已经有了不少成绩,粗粗一看,尽是些张太妃新得的补药,大半是从孟太医那得来。
  怎么会药烧干了都没出来?
  刘凌心中暗叫不好,一下子钻进屋里,直闻得屋内腥臊不已,床榻上卧着一个老妇人,头发花白,形容枯槁,犹如一具骷髅架子,让刘凌诧异不已。
  他走到床前,壮着胆子伸出手拨过妇人的头发,发现这脸看起来有些熟悉,仔细回想了一下,顿时有了印象……
  几年前,薛太妃带着他求人教导武艺时,也曾来过这个地方,当时薛太妃喊的是……
  “马姑姑?”
  刘凌记性很好,想起来后连忙摇了摇她的身子。
  “马姑姑?”
  当年他就觉得静安宫里的太妃太嫔们虽然年纪不小,但毕竟还算风韵犹存,但这个马姑姑却像是油尽灯枯的病弱之人,如今不过是几年的功夫,他甚至将她当成了老妪,可见已经凄惨到了何等境地。
  明明自王宁能够偷偷摸摸送东西以后,冷宫里已经很少有饿肚子的人了……
  刘凌不知道她是什么毛病,没敢搬动她,只是伸手把了把脉,这一探脉,刘凌吓得将手缩回,吃惊地长大了口。
  这……这是人之将死的脉相啊!
  “难怪门口药干了也没有人端下来,这位马姑姑大概是没有伺候的宫人。”
  刘凌看了看脏污到看不清颜色的床榻,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囊展开,取出几枚银针来,对着马姑姑的神庭、印堂、人中等穴道刺去。
  约莫片刻,马姑姑幽幽转醒,看着面前的人影,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是怀柳君吗?”
  刘凌还未回答,她立刻就纠正了自己的称呼。
  “不,不是怀柳君,你比他矮……”
  刘凌有些忧伤地看着马姑姑眼神一点点清醒,望着刘凌的眼神也一点点犀利和警觉起来。
  “你是……那位三殿下?”
  “是,马姑姑。”
  “好孩子,我是悾鄣腻樱悴桓煤拔衣砉霉茫砉霉檬悄愫白鎏哪切┤撕暗摹!
  马姑姑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能动弹了,了然地叹了口气。
  “我这是,要死了吧?”
  刘凌没有应声。
  “我知道我快死啦,我早就等着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老天一直不收我……”马姑姑倒是满脸坦然:“帮我谢谢张茜,那些药得来肯定不容易,只是我这身子,仙丹妙药也不管用了。”
  刘凌突然就想起那位疯疯癫癫救他而死的桑昭仪,低下头红了眼圈,鼻子也酸涩无比。
  他想要改变静安宫中这些长辈们的命运,却从未注意过这荒僻之地还住着一位等死的老人。
  是他做的不够好,是他只想着那些对他伸出援手的太妃,却不愿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需要帮助……
  “你别自责,我这病根本治不好,拖拉了许多年了,何况我和薛芳她们有深仇大恨,不会接受她们的馈赠,若不是想要留些遗言,我连那些补气的药都不会收的……”
  她眼神莫名地看着刘凌:“你来了也是天意,我力气不多,长话短说……”
  刘凌静静拱手立在床前,等着马姑姑交代遗言。
  “我知道你如今被薛芳他们教导,其实,你不是第一个被教导的孩子……”马姑姑的眼神一下子飘的很远。
  “薛芳身边有一个叫如意的宦官,便是当年她们想要扶起来的孩子,只是结果如何,你也看到了……”
  刘凌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也怪她们不敢告诉你,若是告诉你了,你哪里还敢依赖她们。这秘密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原想着能留下一些消息拆穿她们的狠毒就算不错,老天可怜我,在我要死之前把你送到我的身边……”
  马姑姑微微抬起头,看向刘凌。
  “如意的母亲,是我的侄女,当年和薛太妃他们同批入宫的采女。只是我家门败落,我在宫中也没有子女,能给这位侄女的照拂不多,只能指点她去投靠皇后,这一投靠,便有了日后之祸。”
  刘凌只觉得全身冰冷,他直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宫闱秘闻,而这秘闻,恐怕到了让他无法接受的地步。
  他想扭身就走,逃离这个屋子远远的,可脚下却像是打了桩子,连迈开脚步都做不到,更别说逃了。
  等她的眼睛适应了屋内的昏暗,看到刘凌的容貌时,马姑姑张着口,露出已经掉了一半牙齿的嘴巴,对着刘凌有些疯疯癫癫地笑了。
  “你长得可真不像先帝啊,瞧这剑眉星目……先帝和悾鄱际窍脸さ难劬Γ拿济
  刘凌终于胆寒地退了一步。
  这马姑姑就和当初一般,突然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你看看,如意就有双狭长的眼睛,那眼睛,和先帝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他们都以为如意死了,如意怎么能死?如意可是我侄女的命换来的……陛下,陛下,您看看啊……他长得那么像您,怎么能是野种呢……”
  马姑姑呜咽着哭了,神智也变得模糊不清。
  “陛下……陛下您来接臣妾了吗?您的儿子不好,和您一点都不一样……您的孙子也不好……曾孙也是……您为什么要把臣妾们丢下……”
  刘凌心神刚刚遭到巨击,几乎到了难以呼吸的地步,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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