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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无疾-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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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今年的状元,是靠献画得到名额的沈国公举荐入试的,入试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国公戴勇游荡在外好几年的大儿子、世子戴执。
  他今年都已经三十有二了,靠出身就能得个公爵,偏偏去和一群寒门学子去争状元,还抢到了,岂不是恨的一干学子咬牙切齿,恨不得拍烂沈国公府的大门?
  偏偏戴执在金殿上的策论写的极好,又是六部共同选出的第一,想要认为他是因为沈国公拍马屁拍的好得到的状元名次都无从说起。
  榜眼也是了不得的身份,是由国子监举荐的监生,虽年纪轻轻,却惊才绝艳,一笔薛体当场惊诧了所有的大人们,包括皇帝。
  因为他的字,和当年的国子监祭酒薛太傅实在太像了。
  此人得到名次之后立刻跪下向刘未请罪,直言自己并不姓辟,而是姓薛。
  正是当年桃李满天下的薛门后人。
  薛家并非当时的太后下令满门抄斩,而是被抄家抓人的勤王之军杀红了眼灭族的,若有一两个遗孤受到庇护流落在外,也是寻常。
  更何况薛家因为拥立有失,虽有名声却不能出头,冒充薛家人只会有大祸,不会有好处,何苦要冒充?
  这年轻人敢冒着杀头的危险直言自己是薛家人,仅胆色就足以让人敬佩。
  可怜那探花原本也该是名闻天下的人物,此人是江州出了名的神童,十四岁便入京赶考,直入殿试,原本觉得自己凭着年纪和才学得不到状元也该是榜眼,结果最后还是因为年纪小长得俊秀被皇帝看顺了眼,直接点了个探花。
  站在三十多岁的状元和气度不凡的榜眼身边,那小探花就像个走错了地方的孩童,真是鞠一把同情泪。
  正是因为今年的三鼎甲太过有话题性,所以当刘家皇族三兄弟参加完为三鼎甲授官的早朝后,每个人都处在云里雾里,犹如梦游一般的状况中。
  “刚刚那个一脸胡子、看起来像是武将多过文臣的,是戴良的爹?”
  二皇子一脸“老子信了你的邪”的表情。
  “不是说为人风流、游遍三山五岳吗?”
  有特么像是黑面鬼的风流人吗?
  “薛家人……薛家人……”
  大皇子也是两眼放直。
  “这世界疯了,死光了的人家也能冒出人来……”
  大皇子和二皇子再怎么受震动,也不会比当事人的刘凌受到的震动更大。
  若说刘凌听到戴执出仕时还只是有些讶异的话,当看到当年受到迫害的薛家人居然也能授官以后,那感情就不是讶异了,简直是活见鬼。
  他父皇什么时候这么深明大义,恩怨分明了?
  不是说当年薛家要拥护藩王为帝吗?!
  而且,他发誓,刚刚那位薛榜眼谢恩的时候,偷偷向他的方向挤了挤眼!
  他一定知道自己和薛太妃的关系!

☆、第77章 面首?朋友?

  刘未点了薛棣为榜眼,朝中许多大臣都颇为不解。他们大概认为皇帝是不会点一个“乱臣贼子”之后来为自己添堵的。
  只是他们却不明白,虽然那些人反对过刘未,但刘未从未憎恶过他们。
  这世上,即使有些人曾经反对过自己,也依旧让人尊敬万分,这是很多俗人都无法理解的感情,但随着刘未年纪越大,为君的时间越长,越发对这种力量震撼和敬畏。
  这种东西,正是这些人身上表现出的气节。
  刘未至今记得那位老太傅指着殿上的御座,慷慨陈词。
  “吾等难道是为了争权而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吗?正是因为陛下不仁、混淆血脉,使后宫沆瀣一气、混乱不堪,吾等才有此一搏!如果坐在这帝位上的人无法服众,日后不过是又要将这局面重来一回罢了,吾等正是为了殿下日后不遇见和今日同样的事情,才执意不让他登基!为帝之艰难,又岂止是坐上去而已!”
  记得那位赵太史令在知道自己侍奉的君王因宫变而死后,当场高呼“弑君者吾也!”,在金殿上自刎而亡,以自己的死,去弥补犯下的错误。
  当年他年纪小,只觉得这些大人们一个个面目可憎,逼死了他的父皇,又来逼迫他的母后,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狗屁不通的道理。
  哪怕赵大人自尽了,他也认为他只是是假惺惺的虚伪。
  这些个史官,是最害怕在史书上留下骂名的,不是吗?
  然而当他长大,真正成为了孤家寡人,才开始明白薛太傅所说的“为帝之艰难,又岂止是坐上去”的真正含义。
  如今的朝堂上,再也没有了对君王一言不敬立刻拔刀相见的萧老将军,也没有了会将弄权之臣口诛笔伐到天下共弃,不得不负荆请罪的清流谏臣。
  当年即使是高祖、景帝想要看自己的起居录,都会被回以“以记人君言行,善恶必书,庶几人主不为非法,不闻帝王躬自观史”的赵家史官,再不复存焉。
  如今他自己的起居录,想看就看,记录的那名史官,从不敢记一句不是之词。可有些时候,他也会莫名想起赵太妃那里,宁死也不会给他看一眼的那些先帝的《起居录》。
  她身为一个女人,尚且能够坚持秉笔直书的史家气节,如今他堂下的堂堂七尺大夫,却似乎已经忘了个干干净净。
  血洗之下,政权似乎是稳固了,可更大的危机也一步步降临,最终打了个死结,成了真正的不解之结。
  那些操守、那些风骨、那些曾经让人荡气回肠的热血沸腾,也随着杀戮过后,被人们一点点遗忘。
  当一切都消失时候,刘未明白了薛太傅痛心疾首的苦心,却从未后悔。
  他的血脉里既然留着高祖的血,那个位子,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坐得。
  这翻手为云覆手雨、运筹帷幄于宫墙之中的宿命,就是他刘未的宿命,哪怕是父母高堂,子嗣至亲,也不能动摇。
  因为有着这样的心情,刘未又怎么会不让薛家遗孤出仕呢?
  自从那张高祖的画挂在那里以后,他恨不得让当时所有反对过他登基的人都来看看,他刘未是不是坐的了这个位置!
  薛家没了,萧家没了,赵家没了,王家四分五裂,这并不是他母后当时想要的结果,但就是切实的发生了。
  想要一个人服你,杀了他是没有用的,唯一能够证明的办法,就是在他最信服的论点上反驳他,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可惜他可以反驳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机会。
  刘未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当年几家纯臣还在,待看到肖似先帝的老四,看到和高祖几乎一致的刘凌,是不是痛哭流涕、挖心掏肺地自责于当年的有眼无珠,是不是会在他母后的灵前跪地致歉。
  他想的太过痛快,以至于半夜里,紫宸殿里偶尔都能听到他的笑声。
  但幻想就是幻想,当年代国的肱骨之臣,那些以自身性命捍卫刘家江山的大臣们,终是消逝在强权之下,灰飞烟灭,唯留下一段不敢直言的传说。
  是他错了吗?还是他们错了?
  刘未自己也没有答案。
  他只知道,如今是该让天底下的人知道他们错的时候了。
  薛家的薛棣,薛太傅的曾孙,那个在薛家昔日门生庇护之下,在明山书苑长大的年轻人,将是第一个见证人。
  而第二个……
  刘未转身看着密室里立着的吕鹏程,面上淡淡地浮现了一丝笑容。
  “舅舅出面劝江颍容致仕,为朕空出门下侍郎之位,让朕很是意外。”
  “三皇子也让臣很是意外。”
  吕鹏程露出温和的笑意,说明了原因。
  刘未第一次看到吕鹏程服软,心中快慰,忍不住笑道:“即是如此,舅舅是不是该将朕当年的谱牒添上去了?”
  他以为即将解决一桩大大的心结,连面容都露出了异样的神采。
  吕鹏程在刘未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
  “只要臣能见萧太妃和赵太妃一面,问清楚当年之事……”
  “不行!”
  刘未原本还兴奋的表情陡然一收,脸色也变得铁青。
  “根本没有必要!”
  “您明白的,高祖是萧家女所出,三殿下长得像高祖,也许像的是高祖的生母明敬皇后。虽说这种可能不大,因为三殿下样貌并不阴柔,可正因为有这种可能,即使臣愿意重请谱牒出来,但臣必须见一见……”
  “此事不用再提!”
  刘未坚决地反对了吕鹏程的要求。
  “老三已经见过了朝中大臣,无人说他像是萧家人。您自己也是从小在萧家长大,应当知道老三长得不类任何一个萧家人。谱牒您愿意请就请,不请也改变不了什么。朕敬您是舅舅,是朕在世上最亲之人,一直对您很是尊敬,可您若还这么冥顽不灵,就继续抱着您的谱牒在墙角发霉吧!”
  他瞪视着吕鹏程,步步紧逼。
  “朕知道母后给舅舅留了人,但这些人,朕再也不会姑息了,日后宫中的老人朕会一点点换掉,直到再无老人为止!”
  刘未丢下这句话,刚刚因吕鹏程服软而生出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满脸愤怒地拂袖而去。
  空空荡荡的静室里,只留下吕鹏程一人,满脸不甘之色。
  ***
  冷宫。
  身手已经很不错的刘凌,趁着天黑的时分悄悄离开了东宫,避开了路上的侍卫,摸回了静安宫的边缘。
  高高的围墙依旧竖在那里,隔绝了内外的联系,也隔绝了外人窥探的眼光。
  但这对于刘凌来说,都不算什么。
  翻墙对他来说,早已经是驾轻就熟。
  越过冷宫的围墙,刘凌难掩心中激动地向着静安宫而去,怀中揣着陆凡托戴良带进来的书信,心中激荡着薛家人的消息,脚步轻快极了。
  打探了这么多年,今日总算有了一点成果。虽说薛棣是送上门来的,可看他对自己的态度,保不准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存在才冒险出山。
  自己终于能给冷宫里的太妃们带来一些好消息了,怎能不高兴?
  刘凌到达绿卿阁时,夜已深沉,即使是冷宫里也都闭门锁户,绿卿阁向来是没有人守夜的,当刘凌敲响大门时,顿时惊起一片灯火,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满脸疲惫之色的如意给刘凌开了门,见到刘凌时,还惊讶地揉了揉眼睛。
  “三三三殿下?”
  自从知道这位叫做如意的宦官可能是自己的某个叔叔后,刘凌对待他的态度也有一些别扭。不过大概是因为从小接触,这种别扭倒不是恶意的,只是感情上难以接受有一个亲人成了傻子罢了。
  “如意,劳烦你去帮我通报下……”
  “不必,太妃已经醒了。”
  称心从内阁探出了个头来。
  “太妃正在更衣,劳烦殿下在外面等会儿。”
  刘凌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
  自他九、十岁后,冷宫里的太妃们就开始避讳起他来,毕竟男女有别,太妃们虽然名义上都是他奶奶辈儿的人了,但还有很多还维持着少女时期的习惯,言行上对于这些特别注意。
  这样的“避讳”也让他渐渐明白这些太妃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奶奶,几乎是一夜之间,刘凌就变成了彬彬有礼的孩子,不再腻在她们怀里撒娇嬉戏。
  众位太妃之中,唯一对他态度不变的大概就是萧太妃,不过萧太妃原本就不是宠溺他的性子,变不变差别也不大,再加上“瑶姬”带来的秘闻,让他更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太妃,哪怕他对自己的态度不变……
  过了一会儿,刘凌被称心请了进去。看得出薛太妃也是匆匆而起,头发依旧披散,见到他来了,首先就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半夜来了?”
  “我给太妃带了一个好消息。”
  刘凌笑的明朗。
  “我前几日早朝,见了今科的三鼎甲,见了一场好戏。太妃可知道这科的状元是谁?”
  薛太妃摇了摇头。
  “我多年不出宫,王宁现在又在东宫里,怎能知道?!”
  “状元是戴良的父亲,沈国公的长子,戴执。”
  薛太妃微微怔了怔,细细思量后了然道:“难怪沈国公愿意用那幅图换两个殿试的名额,一个名额估计做了人情,另一个是要让自己家的子弟风风光光的重回朝堂。有什么比先抑后扬更能吸引天下人的注意?这下子,戴家大郎的名声怕是要传遍天下了!”
  “正是如此。殿中直侍从未有过中了状元的时候,戴执直升殿试,人人都以为他即使不是不学无术之辈,也绝不会多有才学,结果却独占鳌头,怎能不惊掉人的眼珠子?”
  刘凌有意让薛太妃高兴,说的是眉飞色舞。
  “但戴执再怎么让人吃惊,也没有这届的榜眼让人吃惊……”
  “咦?还能有谁?”
  薛太妃莫名地看着刘凌兴奋的表情。
  “这届的榜眼姓薛名棣,自称父母双亡,所以无人取字。太妃,他是薛家的后人!”
  薛太妃当场捂住了口鼻,身子忍不住颤抖了几下,强忍着维持在刘凌面前的风仪,没有哭出声来。
  “那位榜眼授官之时拒绝了外放的官位,留在父皇身边做了一个近身的中书舍人,我早上回望他时,他还对我眨了眨眼……”
  刘凌走近了一步,眼里满是欣慰的表情。
  “太妃,您的子侄知道您在这里,重登朝堂来找您了!”
  “棠棣之华,鄂不恚|,凡今之人,莫如兄弟。”一大颗眼泪,像是从灵魂里结出的珍珠,慢慢地在薛太妃眼里出现。
  “我的胞兄生有两子,长子薛棠,幼子薛棣……”
  “老天多么仁慈啊……”
  薛太妃轻声说着。
  “他总是还给人留下一线希望。”
  “您何必哭呢。”
  刘凌抿了抿唇,伸手抹去了薛太妃脸上的眼泪。
  “这是好事啊。”
  “是,是好事。”
  眼泪没有继续落下来,薛太妃将它收回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微笑。
  “既然是陛下身边的中书舍人,你也没法子和他接触,等着时机,慢慢来吧……”
  “是啊。”
  刘凌满是喜悦。
  “你这孩子,乐什么呢?”薛太妃的微笑里带着一种不安,“我离家时,薛棣还没有出生,我和他毫无交集,不知道他的性格为人,也不知道他的品性志向。你心善,只看到他来了京中,我却担心他来京中为什么。我薛家一门皆亡,就算剩下的也都苟延残喘,不敢露出行藏,这孩子不但自己暴露了身份,而且还留在了皇帝的身边……”
  她摸了摸刘凌的头。
  “如果他是来复仇,你该如何呢?如果他就是来搅得天下不安的,你又会如何?”
  “不会的。”
  刘凌抬起头来看向薛太妃,眼中带着一种崇拜的神色。
  “薛太妃教导我,‘有明白是非的聪慧而不至于被蒙蔽,能宽宥别人的过失不至于偏颇’。陆博士教导我,‘穷不失义,达不离道’,能教出这样人物的薛门,又怎会生出一个只想着私仇,却不顾苍生社稷之人?那位薛榜眼,必定也是和薛太妃一样出众的人物。”
  “聪明人做错事,有时候往往比蠢蛋更有破坏力啊。”
  薛太妃继续微笑着,这个温柔的微笑使她端庄的容貌越发有神。
  “但不管怎么说,我长久以来背着的罪孽感,总算是能够松上几分……”
  刘凌跪坐在薛太妃的膝下,静静地感受着她的喜悦和感恩,心中也熨帖一片。
  称心站在一旁,忍不住地抹着眼泪。
  没一会儿,被出门跑腿的如意喊来的王姬,迈步入了屋子,一见到这幅架势,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了?小三儿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告状来了?”
  刘凌这才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是,我来给太妃们传个消息。”
  “什么消息要你连夜过来?”
  王姬打了个哈欠。
  “你不知道冷宫里没消遣,我们都是早早上/床睡觉的吗?”
  “回了泰山宫的太玄真人派人飞马送了封信来,看时间应该是半个月前的了……”
  刘凌从怀中掏出那封信。
  “信是我的好友张守静写的,说的是这几年在关中地区名声鹊起的王七财神。”
  “嘁,这世上还有人敢自称财神?”
  王姬龇了龇牙,接过那封信后看了下去……
  “是,张守静说,那人默认了自己是王家后人。”
  刘凌挠了挠头,不太明白张守静信中最后为什么要问一个叫王静娴的人。
  “他姓王,自称行七,黑瘦身材,年约三十多岁。”
  “行七?”
  王姬露出一副“你开玩笑吧”的表情。
  “除非我哪个姐妹生了个三十多岁的大侄子,又恰好行七,否则我王家和我同辈的,没有男人。”
  “哈?”
  刘凌傻眼。
  “我王家要有男人,何必把我送进宫去。我祖父大概是造孽造多了,到我父亲这辈,兄弟三人,生的全是女儿。”
  王姬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女儿家虽然可以从商,但顶门立户行走四方是差了点,我若不是进了宫,大概就要招赘个男人回家了……我妹妹七娘如今算起来,大概也是三十多岁,可惜她一身细皮白肉,从小丰腴,跟黑瘦完全扯不上关系。”
  “所以那王七,不对,不对!”
  这下子,一屋子人都沉默了起来。
  “那,张守静说的那位王静娴……”
  刘凌睁大了眼睛又问。
  “这个,哎,这个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家姐妹几个没有嫁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这位姑姑带累。”
  王姬摸了摸下巴,满脸感慨道:“别看我这位姑姑名叫‘静娴’,其实从小泼辣,跟着我父亲走南闯北,掌着家中所有的绣庄。也不知怎的,居然恋上了一个专骗女人财色的恶棍,花了三千两银子包了那个男人做面首。原本说,那恶棍也答应了入赘的,结果有一天,那个恶棍卷着我姑姑的所有首饰跑了……”
  “呃……”
  “啊?”
  刘凌傻眼。
  “结果你们可想而知。我姑姑后来一生未嫁,为了不带累家里的女儿,出家做了女冠。”
  女冠,便是女道士。
  “其实出家还是好的……”
  王姬的脸上一片木然。
  “总比后来,我家一门女眷都落入贱籍要强。”

☆、第78章 私语?密谋?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春天的话题已经渐渐远去,一切又似步上了正规。
  沈国公家的世子戴执是未来的公爵,自然看不上什么外放的县令之类的空缺,他交游广阔,擅长吃喝玩乐,又喜欢机关营造之学,最后去了工部,任了虞部一员外郎,专司天下山川、矿产、湖泽之政令,从此以后,再游山玩水就算出公差了,也算是求仁得仁。
  沈国公家对于这个结果也很高兴,还特意带着戴执去了方孝庭府中探了病,多谢吏部放的这个实缺。
  虞部的员外郎虽然品级不高,却是很多官员求之不得的好差事。尤其是勘查各地矿产一职,举凡铁、铜、金、银、锡等矿藏,一旦当地发现,工部自己也是为了这种事会争夺不休,如果确认,就是大大的政绩。而虞部管着天下农林矿产水利之勘查,举凡开采、营造都是虞部的差事,虞部的员外郎不但清贵,而且富裕,这是朝中人人皆知的事情。
  不管方孝庭为何卖了沈国公家这个面子,戴勇和戴执都不能不为了这个好意上门。
  薛棣就更不用说了,中书舍人掌管制诰、誊抄文书之事,算是皇帝身边的近臣,非文辞优美、性格沉稳之人不得担任。中书省的舍人虽然也是低品阶,但身为皇帝身边的“高级秘书”,也是大大的实缺,甚至比很多朝臣接触皇帝还多。
  东宫里的人原本就因为皇帝对三皇子的态度渐渐改变而不敢再轻待他,如今戴执放了工部,沈国公府再也不是无权无势逐渐没落的吃喝公侯,就连戴良走路都有风了,刘凌在外界的消息也就更加灵通。
  三位皇子原本蜷缩在皇宫或道观之中,除了那些固定的渠道,无疑就是聋子瞎子,可如今每个人都有了两条以上了解天下的渠道,是非曲折也有了自己的判断,不再是之前那年幼无知人云亦云的孩子。
  可听到的声音多了,产生的迷茫多了,选择也就多了,再不复刚刚入东宫时的融洽气氛。
  东宫。
  “怎么又劳烦薛舍人为我们送功课来。”大皇子见到薛棣到来,连忙领着两个弟弟上前迎接。“随便让哪个内侍送来便是。”
  “大殿下让臣惶恐,陛下让臣为几位殿下送文书,是臣的荣幸才是。”外表长得风流俊秀的新任榜眼,性格也如他的外表一样讨喜,毫无孤傲之情。
  “这是几位殿下前日的功课,陛下已经批复过了。当然,陛下事忙,还是陛下口述、臣代笔的,惭愧,惭愧……”
  薛棣打开手中的木函,从中取出几页卷起的纸页,躬着身子一一递于三位皇子,笑着又问:“敢问三位皇子,昨日的功课……”
  “你稍等……”
  二皇子吩咐身边的庄扬波。
  “去把我昨晚写的功课给薛舍人拿来。”
  一旁的大皇子早从魏坤手中拿过了自己的功课,刘凌也从怀里取出了准备好的功课,一一交予薛棣,放入手中的木函中。
  三位皇子中,二皇子对于功课最是认真,每夜都要反复修改,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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