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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无疾-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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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相信王太宝林。”
  刘凌孩子气也上来了。
  “算了,当年的事,我们又不是当事人,有什么好争的……”
  张守静连忙打着哈哈。
  “其实后来太玄真人后来入了道之后,常叹自己当年不管不顾跑了,太过亏欠王家女郎,也曾派弟子去王家打探过,得知王家大娘子已经出家做了女冠,改道名‘静远’,早已经不理世事。当年还是无尘子的太玄真人有心想去见她一面,了却以前的宿怨,却得之她修道的地方是元山本宗的天师道,便按下了最后一点心思。”
  张守静年纪还轻,也不明白什么男女之情,说出来的往事,带着一份轻飘飘的事不关己。
  元山宗的天师道一向视泰山宗为叛逆,关系势同水火,要是太玄真人上了门去,见不见得到静远道人不说,很大可能是被守山道人当踢山门的给打出来。
  “她本就是豪门贵女,即使是出家,也远比旁人要富贵的多,自然是拜入元山宗这种源远流长的大门大派。何况她当了女冠之后,再没有了旁人的指指点点,每年寄情山水,比困在山上教徒弟管事管的焦头烂额的太玄真人要快活的多。过了几年后,太玄真人也就放下了这件事,直到继任了掌教,无尘子的道号也被上任掌教真人改为了‘太玄’……”
  等听完了张守静说出的往事,刘凌再看不远处施法的太玄真人,心中就有了些微妙的不平之气。
  张守静和王家女素无相识,又和太玄真人朝夕相处,言语中自然对太玄真人有许多维护之意。
  可世人对女子严苛,王大娘子当年以女子的身份行商理事,性格刚强,却不代表不会被世人的眼光和言语所伤,否则她也不必弄什么劳什子招婿了。
  太玄真人痴傻之时却得了她的爱慕,这世上又有几个女人能做到下定决心和一痴傻之人相伴一生?
  可太玄真人一醒来之后,竟惶惶不可天日,连句解释都没有,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离开了。
  刘凌见过静安宫中不少的太妃,但凡能过的潇洒豁达的,都是曾经没有对皇祖父动过情的妃子。
  如桑昭仪、马姑姑那般,一旦动过心的,最后即使不是落入伤心欲绝的下场,也是幽怨一生,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日子。
  太玄真人还能安然一生,只是偶尔对王家女有些亏欠之感,那是因为他对王家女有情之时正在“痴傻”之中,对他来说,王家女并不比陌生人好多少,就像是有一块手帕,将脑子里的情意全部擦了个干干净净,也有了借口好逃离出去。
  可对于王家那位出家修行的女冠来说,她真的能放下一切,走出去吗?
  刘凌又一次感受到了世人对男女的不公。
  因为是女人,就该相夫教子、就该守在家中,一旦用于追求自己的情感又受了挫折,便只能落到终生被误的局面。
  而男人犯了错,只要日后改了过,便是“浪子回头”。等他洗心革面一番,出人头地之后,往日做过的那些错事,反倒成了他用于改正自己的证据。
  这更提醒了刘凌,日后有关女子终身之事,一定要慎之又慎。因为绝大数女人,根本没有像男人一般“再来一次”的胆量和能力。
  即使有,也会被各种束缚所禁锢,做不出其他选择来。
  刘凌忍不住遥遥地向着兄长刘恒的主院看去。
  如今大哥也得了“离魂症”,甚至比当年的太玄真人更糟糕。太玄真人当年人是浑浑噩噩的,但至少只是有些痴傻,人还能自理,也能说话走路,可大哥就犹如木偶,对于外界一切毫无知觉。
  如果他日他醒了过来,发现多了一个妻子,又身处肃州那陌生之地,会不会如同太玄真人一般惶惶不可天日,只想着逃离?
  想到这一点,刘凌心头又揪了起来。
  王嫂有一点比王家女要好的多,她和大哥的婚事虽然仓促了点,但也是正儿八经上了谱牒,皇家和世人都承认的婚约,断没有被轻易抛下的道理。
  至于两人有没有感情……
  刘凌抿了抿唇,没有多想。
  “殿下,王七郎在那边等您……”
  张守静看见法事已经进行了一半,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呼风唤雨的太玄真人注意了过去,连忙一指那边穿着道袍,捧着玉板的王七郎。
  “殿下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法事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王七郎可能要取你一点指尖血,而后你便可和他站在一起,沟通一番。”
  张守静说出之前的安排。
  “时间很紧,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之后王七便会住进京中的铺子。如果再有消息,就需要其他人带进宫中了。”
  刘凌点了点头,整理了下衣冠,跟着前来请人的道士一步步走进了道人打扮的王七。
  到了王七身前,王七一手持着银针,一手持着玉板,沙哑着声音低头道:“殿下,请挽起袖子,小道要取您一滴血给太玄真人招魂……”
  刘凌仔细打量了王七郎几眼,发现他虽然晒得黝黑,五官也并不出众,但眉眼之中有几分像是王太宝林,恐怕真是王家遗孤。
  他抬起手,挽起袖子,将手伸到王七面前,任他取血,腕间却滑落一枚古朴的金环。
  只见这金环不但毫无装饰,而且式样还有些笨拙,和刘凌全身上下精致的配饰风格完全不符,可那王七见了这枚金环,激动的手竟哆嗦了一下,应该采无名指之血的,那银针竟滑了一下,戳进了刘凌的指甲缝里。
  银针进了指甲缝,自然是疼痛难忍,刘凌痛得一缩手,嘶了口气。
  一旁送刘凌出来的宫人吓了一跳,开口就要斥责:“你怎么回事,怎么取个血也笨手笨……”
  “无妨无妨,是我手抖了下,不怪他。”
  刘凌连忙打住了宫人的话头,将手指递到王七郎面前。
  “指缝里的血也是指尖血,可以用吗?”
  他苦笑了下。
  “还是要再戳一下?”
  “不不不,这个就行!”
  王七小心翼翼地用双手递上玉板,接了刘凌手中滴下的鲜血,然后飞奔着送到太玄真人面前。
  只见太玄真人剑尖一挑玉板,也不见他怎么动作,那玉板上的血滴像是自己有了意识一般,向着七星剑就逆着向上朝着剑身滑了过去。
  “神啊!”
  “好!”
  一旁围观之人纷纷交好,就连刘凌身边那个陪同的宫人也忍不住频频回头。
  “李常侍去那边看吧,我就在这里待一会儿,不会跑远。”刘凌自己会医,伸手掐住指节止血,笑着说:“你也难得出宫一趟,随意逛逛也好。”
  “殿下真是善心人,难怪对刚才那道人也这么宽厚。”
  这名宦官喜笑颜开,看看一同出宫的宫人礼官们早就已经凑到法坛那里去了,也心痒难耐,一听到刘凌让他随意,立刻就挤进了人群。
  此时王七也已经送完玉板走了回来,放下手中的杂物,状似无意的站在了刘凌的身边,嘴唇翕动着问道:“敢问殿下,王姬可好?”
  刘凌知道是王太宝林给的金环得了他的信任,微微点了点头。
  刹那间,王七的眼泪潸然而下,像是难以自抑一般捂住了脸。
  “太好了,太好了……大姐还活着……”
  刘凌含笑看着王七流泪。
  薛棣听到薛太妃无事时,也是这般情景。
  想来骨肉至亲,是不可磨灭的深厚关系,一旦有所希望,便会披荆斩棘,不顾一切地伸出援手。
  约莫几个眨眼的时间,王七已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擦了擦眼泪,丢下一句让刘凌如遭雷击一般的话来。
  “殿下,这天下,恐怕要乱了!”
  ***
  法事结束,刘凌匆匆和王嫂打了个招呼,便跟着宫人回了宫。一路上,刘凌犹如梦游一般,好几次闪了神,差点从马上掉下,也没有了之前刚刚出宫时那种什么都感兴趣的新鲜劲儿。
  几个宫人见了刘凌这个样子都有些害怕,再想到他是取了指尖的心头血后变成这样的,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恐惧之心。
  难道说帮人招魂,是真的会对自己的魂魄有所损伤的?
  一想到这个,他们看向刘凌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生怕他一回了宫,也变成了活死人。
  变成活死人却是不会,可刘凌现在脑子里犹如一团乱麻却是真的。
  他的脑子里不停回想着王七对他说过的那些言语。
  “殿下知道,鄙人是个商人,南来北往,互通有无,便是鄙人的生意,所以对市场上的动荡极为敏感。大约从四五年前期,市面上的粮食便一直在被人囤积,鄙人也曾探查过,发现各地都有人在囤粮,且做的隐蔽,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只是但凡囤积新粮,旧粮就要被抛出,市场上的粮价变动荡不大,可这几年新粮被囤积不少,旧粮却没有被大量抛出,导致粮价越来越高……”
  王七的声音还犹如在耳边。
  “悾凼保煜律枇⑹叽噬蹋俜惭巍⑻⑼⒘敢坏┘鄹裼兴ǘ⒖瘫阌谢噬坛共榍宄蚺谆蚬海揭治锛邸?扇缃窕噬桃丫媸低觯煜律倘苏鹄讣垡桓哒牵矶嗳硕伎闯稣馄渲杏欣赏迹谑呛醮尤ツ昶穑泊笠坏愕纳毯哦级诨瞬簧倭甘常偷茸哦诨悠妗!
  “今年南方大旱,秋收的情况不尽人意,加上赋税未减,民间已经有了许多摩擦,只是还没彻底爆发出来。现在市面上的粮食又被大商人囤积,等百姓没有了粮食又买不到粮食之时,恐怕会有大祸!”
  “非但如此,鄙人做的是西域通往中原的生意,主营的便是马场。这么多年来,举凡有关马匹生意的消息,都比旁人更加灵通。”
  “从前年起,从凉州、肃州各马场售往中原各地的马匹价格越卖越高,如果是西域的种马,更是百倍的获利。殿下,这行商犹如官场,也是有自己的规矩的,马匹价格变高,那是因为市场上有人在大量收购马匹,使得供不应求、有价无市,最终只能高价买再更高的价格转手的原因。如今连拖货的劣马都能卖到往年良马的价格,您说,有人又囤粮食,又囤马匹,是不是马上就要天下大乱了?”
  代国以前曾经发生过大旱,所以从悾燮穑┲芯托藿ㄓ惺覆郑涸鹗沾⒘甘常员冈帜晁谩C磕晔杖胄旅祝儆贸旅追⒎虐俟俚穆幻祝丫闪硕伞
  就如肃王,一年的禄米是三万石,这么多米他自己肯定是吃不掉的,要么售出,要么就赏赐给其他官吏作为福利,对于所有的官员来说,肯定希望市场上的粮价越涨越高,而不是卖个贱价。
  时人轻商,没有多少官员精通商道,即使是户部的官员,大多也只是精于计算,并非真的从过商。而所谓的“皇商”,因为先帝时“资助谋反”的原因,也不在得到重用,几乎名存实亡。
  是以如今国中出现了这么多变化,竟没有几个人发觉,恐怕还有不少官员认为粮价升高是好事,至少每年吃不掉拿出去卖的禄米可以换到更多的钱了!
  他该怎么办?
  他要怎么才能把这件事的严重性告之于父皇?
  对了,有薛棣,还有陆博士,实在不行,还有沈国公!
  一定还来得及!
  还来得及!

☆、第98章 夺嫡?谋位?

  但凡改革,都是困难重重,其原因除了因为改革会触动到既定利益者的利益,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即使是皇帝,想要将政令完全正确的传达下去,也是很困难的。
  无论改革者多么强有力,制定的律法多么的严谨合理,但只要执行的人出现了问题,就会从最下层分崩离析。
  代国的律法和政策,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律法和政策,但由于人是有私心的,再好的德政也会慢慢变得腐坏,原本是为国为民的律法,却成了祸国殃民的原罪。
  到了这种地步,想要慢慢根除已经不可能了,但如果直接将根源连根拔起,就必须要动兵。
  只有杀一片、灭一方,彻底将既得利益者完全洗牌,将土地收归公有,再还归与民,才能根本解决掉这个问题。
  但是这些得到好处的势力,就会乖乖引颈就戮吗?
  没有人会这么傻,这世上如同萧家、薛家、赵家这样的门庭,毕竟是少之又少的,大部分的家族依旧是以家族为先,所以从他们开始以国策横征暴敛之时,就一定料想到了天子最终会发现,雷霆震怒的那一天。
  反抗和自保的力量,从刚刚开始“违法”的时候,就已经在积蓄了。而如方党这种想要浑水摸鱼的,不过是给这些人提供了□□,互相得利而已。
  至于天下是姓刘、姓方还是姓其他,对于这些根深蒂固的家族来说,并没有太大差别,因为无论是谁在当政,都不可能小瞧了他们的力量。
  腐化吏治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杀招,才是方孝庭真正的埋伏。
  刘凌走向东宫的步子越来越快,他的思绪也越来越清醒,以至于到了后来,戴良见到他时,也吓了一大跳。
  “殿下,您怎么了?”
  “什么?”
  刘凌的眼睛亮的可怕。
  “殿下,您没发现您一直在抖吗?”
  戴良捂着嘴,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要要要不要找个太医给您看看?今日招魂是把您的魂丢了吗?”
  刘凌这才发现自己由于激动,身体一直抑制不住的在抖动,想必脸色也红润的可怕,所以吓到了戴良。
  他打开窗子,站在窗边吹了好半天的冷风,直到心绪平静下来,才考虑着该怎么把这个消息传给父皇。
  自己去说肯定不行。
  王家当年被族诛,回京勤王的各路兵马当年对王家抄家灭门,此事便是太后下的令,如果暴露了王七的身份,说不定这王家的遗孤也就从此见不得光了。
  告诉陆博士或是薛棣,都会让人生疑。他们一个是文士,一个是儒生,从未在民间计算过经商之事,如果突然有了这么多数据上报,那一定是非常突兀。
  那就只有……
  刘凌扭过头,眼神熠熠生光地望着戴良。
  戴良胳膊上鸡皮疙瘩直窜,抱臂哆哆嗦嗦地说道:“殿殿殿下,您您您看我干什么……”
  殿下是中邪了吗?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可没先帝的癖好啊!
  “戴良,我记得你父亲未进入殿试、任工部官员之前,曾游历代国各地十余年,相交满天下?是否?”
  刘凌没管戴良的表情,自顾自问道。
  “是。”戴良听到刘凌是问这个,总算舒坦了一点,点点头,“我父母都爱游山玩水,代国各地,北至幽州,南至越州,东至胶州,西至凉州,他们都去过了。”
  “沈国公府是不是一直都在经商?我曾听陆博士说,你家数代无人出仕而不倒,就是因为经商能力了得?”
  刘凌继续发问。
  “殿下,您问这个干什么……”戴良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经商毕竟不是光荣的事情,这个,这个……”
  就因为这个,加上他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家规,所以他们家的男人才一直娶不到什么好出身的姑娘。
  “不,你家经商,实在是大大的好事。”
  刘凌踱了踱步子,心中忐忑不定。
  沈国公府真的值得信任吗?
  沈国公府也在经商,粮价和马价暴涨不可能不知道,为何一直都不曾告之过户部?如果这种大事告诉了他们,他们没有出手帮他,而是私下开始囤积粮草,推波助澜,那他岂不是助纣为虐?
  可如果没有沈国公府的帮助,这样的消息,是很难送到父皇那里的,很有可能折子到了一半,就被压下去了。
  “殿下,您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让我家去办?”戴良敏锐的察觉到了刘凌心中的挣扎,直率地问出了口。
  “如果您有什么差事,只管提就是。我爹说我做了您的侍读,我沈国公府一门就和您已经拴在了一起,一荣俱荣。我祖父也说,我这样的庸才,能跟着您就是祖坟上冒了青烟,只准给您帮忙,不准给您添乱……”
  他是个直肠子,家中长辈私下里叮嘱的话,竟一下子倒了个干干净净。
  刘凌听了戴良的话,忍不住啼笑皆非,就算沈国公和戴执大人不可考,以戴良的心性,确实是很难在他面前隐瞒什么的。
  如果沈国公府真的在私底下做了些什么,他告不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戴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重要到我无法用笔书写让你带出去,而是必须你休沐回家后原原本本的告之你父亲和你祖父。”刘凌看了眼王宁,示意他去把住门,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记性不好,我会说两遍,原原本本的分析给你听,你必须要记住……”
  刘凌顿了顿。
  “这关系到江山社稷!”
  他重重地说道。
  “那殿下,您还是不要跟我说了吧,我怕我记不住!”戴良不要脸地张大了嘴,“我祖父常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你这惫懒的家伙,说的都是什么鬼!”刘凌紧绷的情绪被戴良彻底给弄没了,哭笑不得地摇头:“沈国公都说了,你成了我的侍读便是我的人了,我让你在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为戴良说起这件事:“我今日在出宫,偶然知道了一个消息。这消息来源非常可靠,但是具体如何,还得麻烦沈国公府派人细细佐证……”
  他没有说王七的身份,也没有说出是从哪儿得知,只是将粮食和马匹的事情之事和其背后的隐患说的非常明白。
  “……正因为如此,我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如果一旦民间因为缺粮而动乱,那么只要有心之人加以引导,百姓不会对有众多家丁和护院的富商或豪族下手,只会冲击储存有大量粮食作为赋税的官府。一旦有官府出事,其他暴民便会纷纷效仿,等他们尝到了甜头,就会集聚起更大的力量……”
  刘凌沉下脸。
  “我不怕百姓造反会生出剧变,因为代国的吏治虽然出了些问题,但百姓对于官府依旧有着敬畏之情,王师所到之处,百姓必定是俯首称臣。但我怕幕后还有用心险恶之人,趁机混入乱民之中生事,甚至资助有野心之人粮草、马匹和军备,酿起更大的灾祸。”
  戴良哪怕再怎么资质鲁钝,听到这里也明白为何刘凌回来时不住在颤抖,因为他现在也已经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那我怎么办?和我爹、我祖父说了这件事,就有用吗?”
  “我根本做不到什么,戴良,我能做的,只有借你父亲、你祖父的口将这件事告之我父皇。你父亲是工部大员,你祖父是国公之身,人脉广阔,无论是查证此事还是送呈上奏,都会引起重视。一旦这件事被发现,户部有许多经济上的人才,朝中又有众多能臣干吏,必定会想出解决的法子。再不济想不出什么法子,及早预防、想法子平抑粮价总是做的到的。“
  刘凌只恨自己没有早知道这个消息,早一点见到王七。
  “我明白了,我会一字不漏的告知他们的。”
  戴良点了点头。
  “殿下您放心!”
  “我怎能放心……”
  刘凌闭了闭眼,心中幽幽地叹气。
  就算神仙的预言没错,他最终能够成帝,这交给他手中的江山,也是危机四伏,急需变革。
  他父皇想要改革吏治,却恐怕没想过方党一开始想要的就不是把持朝政,富贵熏天,而是想要更进一步……
  他想效法高祖之时,趁着天下大乱,再更近一步!
  想起那位长相和蔼,总是慈爱地对着二哥谆谆教诲的方老大人,刘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人最可怕之处,在于能忍,他如今已经年近致仕之年,却依旧忍而不发,等着的,恐怕就是一场足以导致天下大变的灾荒。
  也是上天疼爱代国,代国国运昌隆,从父皇当政开始,小的洪涝或旱情一直都有,但大的天灾*却是从未有过。方孝庭恐怕已经等了很多年,终于等不得了,才开始想着人为的制造灾祸。
  山崩、大雪、旱灾都不是人为能够控制的,但洪涝就不一样了。
  只要地方豪强们在上游修起堤坝,竭泽而渔或引走河水湖泊里的水灌溉良田,必定就会使得河流改道、水枯泽困。
  再加上调任河防的官员都是一些利欲熏心之辈,用不了多久,不需要等到天降暴雨,河防上就要出事。
  今年关中又有旱灾,父皇如今动了方党,已经是对吏治宣战,他细细想来,如果今年没有动乱,明年春夏之际,恐怕方党也要放手一搏了。
  什么储位之争,后宫之争,全都是虚的。难怪方孝庭根本不让淑妃娘娘在后宫里做什么,甚至不争权夺利以自保。
  他着眼的,根本就和后宫、储位无关,一直在扶植二哥,也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一旦方家真的成了势,就算二哥坐上了那个位置,日后也许就沦为傀儡,更说不得,可能还会被逼禅位给……
  这一刻,刘凌由衷的感谢赵太妃和薛太妃从小对他的教导。若不是她们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学会的东西教导于他,以他今时今日的眼界,是根本想不到这么多干系的。
  若不是他从小在赵太妃那里听过众多朝代兴起的故事,他根本就不会知道很多时候那些“英主”根本不是乘乱而起,而是这乱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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