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抬棺匠-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八仙不像其它行业,朝九晚五,只有死人了我们才有活,那时候我内心挺纠结的,一方面希望多抬点棺材赚钱,一方面又不希望死人。

没活干的时候,我跟普通农民一样,除了在家干农活,就是翻阅六丁六甲,一连半个月没有外出抬棺材,值得一提的是,这半个月时间,老秀才在老王等八仙面前把我一顿夸,说我有仙根,天生就是抬棺材的料子。

我特么不知道他是夸我,还是损我,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王跟一众八仙看我的眼神变了,由先前的照顾,到后来什么事都喜欢问我。

当然,我也没有让他们失望,我将六丁六甲的葬经熟读于心,又在老秀才翻阅了一些书籍,也懂得一些玄学的东西,像择日、风水都会一些,只是懂得不多,顶多算个‘半桶水’吧!并不像专业人士那么精通,但是,对于只有一把死力气的八仙们来讲,我成了他们的10086转0。

8。第8章白嘴刁妇

这天,我在家正捧着六丁六甲研究着,老王走了进来,说:“九伢子了,有活了!”

听到这句话,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淡淡的回了一句,“年轻人?还是老年人?”

这是我们八仙的行规,无论抬什么棺材,我们首先要知道死者是什么人,老人有老人的价钱,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价钱。

他说:“老年人,寿归正寝的,今年八十七岁,主家想请我们去抬棺,但是另外一伙假仙在抢生意。”

所谓的‘假仙’就是指,死者的本村人,并不属于八仙这个行业,他们只抬一些寿归正寝的老人,遇到年轻人跟非正常死亡的人,他们都会避而远之,一旦遇到寿归正寝的就想分一杯羹。

自从兴起八仙这门职业后,假仙跟我们就是纷争不断,假仙说我们爱装逼是伪君子,一抬棺材的非得戴个高帽,称自己为八仙。我们骂假仙不懂事,一普通人非要参合八仙的事,为了捞点外款,非要整的死者死后得不到安宁。

到后来,为了‘生意’,假仙跟八仙们经常干架,在衡阳那边因为这事甚至上过新闻,最后,派出所给我们下了死命令,请谁抬棺主家说了算,谁敢滋事就关号子。

就算是这样,我们跟假仙的矛盾依旧不断,虽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打斗,但是,嘴皮上的功夫却是常有的事,吃亏的都是我们八仙。原因在于,我们是外村人,而假仙一般都是本村人,他们的婆娘更是凶悍,逮着我们不骂脱皮不会放我们走,极个别特别泼的婆娘,甚至会追到我们家来骂,从祖上十八代骂道孙子那一辈。

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在农村来钱的路子太少,除去偶尔盖新房搭把手赚点钱,就是靠抬棺材捞点外款,简单点来说,抬棺材在假仙们眼里,是个肥差。

一连半个月没有经济来源,好不容易来了生意,竟然还有人来抢,我当下打定主意,跟着老王走了出去,花30块钱将我们村子最泼的刘寡妇请了出来,让她跟我们一起去,老王骂了我一句,“九伢子,你小子太损了。”

说到这刘寡妇,她本名刘清秀,三十七八岁的年龄,满脑白发,全身上下皙白一片,就连眼珠都有点泛白,有人说她是外国人,也有人说她是阴人,其实就是医学上的一种白化病,并不是他们嘴里说的那种。

她在我们村子附近百八十里特有名,上到八十岁老头,下到六岁小孩,没一人不怕她的,只要她往那一站,对方就胆怯三分,绝对不是因为外貌的原因,而是她那张嘴实在太刁毒了,刁毒到什么程度,这样跟你们说吧,她老公就是被她骂的受不了,上吊而尽,人送外号白嘴刁妇。

我带着老王跟刘寡妇浩浩荡荡的往死者那村子赶去,在路上老王告诉我,死者是李村的,叫李霍达,病了好几年,一口气没接上来,就荣归祖先怀抱去了。

本来老王想把其它八仙叫过来壮势,我跟他说了一句话,老王就打消这个念头了,我说:“十几个男子抵得过她吗?”说着,我瞥了一眼刘寡妇,老王连连点头说是。

当来到李村的时候,还没进村口,我们就被几名妇女拦了下来,开口就是骂:“独眼龙,你个小泥鳅,来我们村子是看上哪家寡妇了?不怕你媳妇让你跪搓衣板了?”

她们直接无视我,我心里正窃喜,哪知老王这混蛋,竟然阴我,他说:“我现在跟九伢子混,有事跟他说。”说完,这混蛋还特意向我眨了眨眼。

若不是看在他带我入行的份上,我特么想抽他,先前说我阴,这混蛋比我更阴。

“那个…几位大婶,有话好好说!”我朝他们礼貌的笑了笑,俗话说的话,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认为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没必要闹得不可开交,大家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见面也舍得尴尬。

“你个怂伢子,年纪轻轻不去广州找份工作,竟然搀和抬棺材的事,就不怕以后娶不上媳妇,再说你干这一行,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么?你父母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来抬棺材的?”一位年龄较大的泼妇骂道。

我一读书人不跟这群泼妇一般计较,向刘寡妇打了一眼色,说:“刘婶,骂赢了给你加十块钱工资。”

“行,九伢子,算刘婶没看错你!”刘寡妇从我身后走了出来。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杀伤力会如此巨大,那几名妇人看到刘寡妇的那一刻,先是一惊,后是不由自主地向退了几步,再后来就像见鬼了一般,惊呼道:“白嘴刁妇来了!”说完,一窝火的散了。

树的影,人的名,这就是刘寡妇的‘魅力’,岂是一般妇人可比拟的?除非她们活腻了,才会跟刘寡妇开骂。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头,给刘寡妇塞了四十块钱,她说:“九伢子,以后遇到这事找婶,肯定错不了,这群小泼妇,老娘骂十来个,能立于不败之地。”

“行!”我点了点头,让刘寡妇先回去,跟老王向村内走去。

可能是那几名妇人将刘寡妇的事说了出来,我们并没有受到更多的阻力,就顺利来到死者家中。

接待我们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国字脸、板凳头,披麻戴孝的,看到我们俩的时候,他有些激动,说:“老王,我们相识一场,你一定要办好我家老头的丧事。”

“一定,一定!”老王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将我们俩请了进去,给我们泡上一壶茶水,说:“老王,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兄弟三人都在家种田,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我想把这次丧事全部让你们八仙来举办!价钱方面,希望你能给个优惠!”

老王只懂得抬棺,其它事并不知晓,便看向我,问:“九伢子,老秀才夸你有仙根,有没有本事接下来?”

“全部?”我在一旁问道。

不待老王开口说话,中年男子瞥了我一眼,面露诧异之色,说:“对啊,小兄弟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一听就纳闷了,敢情我的名气这么大了?要知道一般丧事,主家都会请一些上了年纪的‘专家’,像这种毛头小子,别说办丧事,就是抬棺材都会被人嫌弃,怎么这主家没有嫌弃我?

9。第9章办丧事

我没有直接应下来,疑惑的看着中年男子,将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他说他相信老秀才。

听到这里,我心里大概知晓了一些,恐怕这中年男子是经济紧张请不起专业人士,便用廉价请业余人士来办丧事,老秀才就向他举荐了我。

想通这些,我爽快的接下来,不为别的就图一次经验,像这种寿归正寝的老人,只要大致上不出现差错,一般不会闹啥怪事。

接下来,我们跟中年男子谈了价钱,也不知咋回事,老王开口一万五,中年男子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他让我们承包老人入殓到下葬的一切事。

老王又说:“一些必要的红包要另算。”都是农村人,中年男子懂得这些规矩,让我们不要嫌弃红包小。

谈好价钱,中年男子给我们一人塞了一个红包,一包五块钱的白沙烟,红包里面装的是二十四块钱,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这二十四块钱被称为全孝,十二块钱是半孝,红包大小完全是主家的意愿,一些家境好的主家,这个红包最少会给二百以上。

红包虽然小了一些,但是,我跟老王心情还是蛮开心,毕竟这是我们八仙第一次接下丧事的单子,而且价钱比那那些专业人士只是低了三千块钱。

随后主家请我们在他家搓了一顿饭,酒过三旬,老王跟主家喝的有点高,老王说:“老李,我有点想不明白,一万五的丧事费有点低,但是跟那些专业人士谈谈价钱,有可能请来他们,为什么要承包给我们八仙?”

主家喝一口酒,愣了一下,说:“老哥哥啊!我也不瞒你,请你们之前,我找人算过日子,那人说老头子死的时辰不好,在家停尸的时间有点长。”

老王问多久,他脸色变了变说,七天。

“什么?”老王惊呼一声,“七天?你没骗我?”

他皱起眉头,说:“我起先也不相信,后来又找老秀才算了算,他也说七天。”

我看了主家一眼,心中有些气愤,但,既然答应下来,肯定不能反悔,只好拉住准备发飙的老王,说:“死者的生辰八字,跟死亡时辰说下,我再算算!”

所谓生辰八字,简单的说就是八个字,其实也是周易术语四柱的另一种说法,四柱是指人出生的时间,即年、月、日、时,用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各出一字相配合分别来表示年、月、日、时,(十天干就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二地支则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如甲子年、丙申月、辛丑日、壬寅时等),包含了一个人出生时的天体运行的基本状态,每柱两字,四柱共八字,所以又称“八字”,再依照天干、地支沂涵阴阳五行属性之相生、相克的关系,推测人的体咎祸福。

主家告诉我,死者的生辰八字是民国七年,六月二十日,戊时,死于午时。

咋一看,这生辰八字没啥问题,当我用十天干和十二地支推算出来的时候,脸色沉了下来,民国七年是公元1918年,也就是戊午年,六月是戊午月,二十日是戊午日,若是时辰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戊午时,而他死亡的时辰应该是正午11点,不多一分不多一秒,只有这样才能符合葬经中所说的那种命。

我心中万分不愿承认这事,就问主家:“老爷子是不是十一点整死的?”他说,不知道,没看时间,大概是十一点的样子。

老王在一旁干着急,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我没回答他,放下手中的碗筷,让他在这等我会,我回躺村子。

回到村子,我先在家里翻出葬经看了一次,没错,符合这上面说的那种命,后是找老秀才去问情况,他给我的答案也是那种命,让我诚心做好这场丧事,精挑细选八仙应该不出问题。

要出门的时候,老秀才叫住我,说:“九伢子,墓穴一定要选好,莫断了主家的后!”说完,他叹了一声气。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tm真想揍老秀才一顿,md,那种命的丧事一旦接下,主办丧事的人,短三年阳寿不说,只要礼仪方面不周到,很容易被死者惦记,以后就会霉运加身,md,有这么坑人的么,那么多八仙不坑,逮着我欺负!

临出门时,我一肚子怒气没地方撒,将老秀才家的门头又踹了一脚,破没破我不知道,就知道身后传来老秀才咆哮的骂人声。

知道死者是那种命后,对于这场丧事没一点信心,更加别提抬棺了,我很想推掉这场丧事,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更何况依我们这边的风俗,没人肯接二丧的。(二丧:一个丧事换两伙人。)

想到这里,我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在家里找了一些丧事的工具,急匆匆的向李村走去,既然已经接下这丧事,绝不能让它出现意外,至于短三年阳寿,那也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暂时不管它。

来到李村后,我沉着脸啥话也没说,让老王把先前的红包跟烟全部给我,原因没告诉他,老王虽有些诧异,但,还是把红包跟烟给我,问我为什么,我说,不会害他,有事我一个扛着。

随后,我让主家带我去死者的房间,主家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无限悲凉与伤感,那是一种不可言喻的眼神,残酷而现实,想必,主家对死者的感情应该很深。

我忐忑的跟在主家身后,倒是老王一点也不害怕,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假如我告诉他死者是那种命,不知他会不会跟一样。

死者所在房子并不大,约摸十来个平方米,几张凳子摆在右边,一张木床摆在左边,上面挂着一床黑色的蚊帐,床边跪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烧什么东西。

小女孩见我们进来后,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手头上的工作,我走近一看,特么不是黄纸,而是试卷,最坑爹的是小女孩一边烧着,嘴里还嘀咕着:“爷爷,您年纪大了,到了阴间要多动动脑子,书彦烧些试卷给您做,遇到不懂的地方,就把我班主任带下去,让她教你做。”

10。第10章抹尸

我没忍住,‘噗哧’笑了出来,这小女孩也是绝了,倘若让她班主任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主家尴尬的笑了笑,一把抱起小女孩说:“我女儿李书彦,两位别见怪!”

我罢了罢手,说了一句这女娃很有前途,就示意主家将小女孩抱出去,抬眼向床上看去,只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躺在床上,红扑扑的脸蛋,眼睛微微睁开露出一条缝隙,一身卡其色的帆布衣,双手紧握床沿。

正所谓活人有活相,死人有死相,一般人死后,脸色都会变成菜青色,也就是俗说的死相,而死者不但没有死相,面色反倒比活人的脸色还要好看。

一见这情况,我还没开口说话,老王先说话了,他说:“九伢子,这情况有点不对啊,会不会闹事?”

我苦笑一声,说:“应该没事吧!”老王听后也没说话,就往我身边靠了靠。

“你也有怕的时候?”我笑了老王一声,让他把主家的嫡系子孙叫来,准备烧导领纸,又让他找几个八仙顺棺材弄到堂屋去。

所谓导领纸,其实是我们湖南这边的叫法,通俗的叫法是烧黄纸,而这个烧黄纸与平常烧的黄纸有些不同,它需要按照一定重量来烧,一般是十八斤八两,据说是买通勾魂二使,说难听点这种黄纸就是买路钱。

我在房间来回转了好几次,主家才领着十来个人进来了,领头的是主家跟两个兄弟,第二排是主家的子侄,第三排是主家的媳妇跟他兄弟媳妇。

他们刚来,我就感觉屋内气氛有些不对,具体什么地方不对我说不来说,就是觉得房间内的气氛很怪异,若是非让我形容的话,我只能说,空气没有先前那般清新。

我皱着眉头瞥了他们一眼,问他们洗澡了没,他们点了点头,说:“老头落气后,我们全家都洗过了!”

我没有继续说什么,就让他们按照子孙媳的顺序跪在床头,要求他们烧黄纸的时候,一定对折着烧,他们有些诧异,但是,看到我脸色不对,也没说什么,都照着我的话做了。

烧导领纸免不了一番哭丧,那哭声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要多伤心有多伤心,就差点没把房子哭倒,我连忙制止他们说:“还有七天,别把嗓子哭哑了。”

这房间本来就不大,烧完导领纸后,屋内烟雾缭绕的,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主家将窗户打开后,屋内方才通了一些空气。

待屋内空气稍微好了一些,我让主家将他的儿女以及媳妇叫出去,留下主家以及他的两个兄弟,又让主家准备半盆清水放在房屋中间,主家也不敢怠慢,赶紧按我的吩咐行动起来,一会儿功夫,主家就端来半盆清水搁在房屋中间。

接着,我又让主家准备一块尸巾,(尸巾,其实就是毛巾,不过这毛巾与平常所用的毛巾有些不同,我们这边的习俗是,从死者生前喜爱的衣物之上扯下来一块布料,有些地方是死者生前所用的洗脸帕。)

准备好这两样东西,我朝死者作了三个揖,让主家三兄弟站在水盆的东、南、北三个方位,我站在西的位置上将尸巾放入清水中,先往左边转了七圈,后往右边转了八圈,待清水快溢出水盆的时候,我手一松,让尸巾随着水流转动。

这番动作叫择亲,选死者最亲近的人替死者抹尸,有些地方称抹尸为抹装、馈遗、而我们八仙称为清龙。

抹尸有一定的风险,有些人还未死透后人急忙替死者抹尸,一旦死者忽然惊醒过来,那抹尸之人十之**会被吓傻,胆小的,直接被吓死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这种几率很低,但偶尔还会发生。

当然,风险往往会伴随着一些好处,而这个好处却是大大地超过风险,传闻替死者抹尸之人会得到死者的庇佑,看似虚无缥缈的庇佑对于后人来说,却是天大的好处。后人为了替死者抹尸,兄弟反目成仇不在少数。后来,办丧事的人,便想出择亲这么一个法子。

随着尸巾的转动,主家三兄弟眼睛都快突了出来,呼吸也急促几分,但是,尸巾停的位置却出了意外,特么的,竟然停在西方,不偏不倚正对着我。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将老秀才的祖先从清朝骂到三皇五帝时代,特么的,他推荐的这是什么活,抹尸有好处没错,但,前提是死者的嫡亲,我特么一办丧事的人,跟死者不沾半点亲,一旦抹尸,得不到庇佑不说,还特么要倒霉三年。

我瞥了主家三兄弟一眼,尴尬的笑了笑,说:“要不咱们再转一次?”

“不行,这是老头子的心愿!”主家三兄弟齐声道。

我也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压根没指望主家会同意,无奈之下,只好让主家找一些锅底灰涂在我脸上,然后又向主家讨要一个红包。

这倒不是我爱钱,而是习俗,外人替死者抹尸,一般要将脸弄脏,再问主家要个红包,因为锅底灰辟邪,红包吉利。

主家也没有小气,给我包了二十四块钱,招呼我一定要将死者身子擦拭干净!

我点了点头,缓缓脱掉死者身上的衣物,从盆中捞起尸巾,拧成七分湿,轻轻地擦拭死者的脚板。

本以为抹尸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没想到刚擦拭完脚板,我就完全适应这种行为,好似摆在我面前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这个比喻有些不恰当,但,当时我真的就是这种感觉,到后来,我才知道有一种人从生下来就注定要跟尸体打交道,而我正是这类人中的佼佼者,也就是俗称的天才,只是这个天才,并不被外人所认可罢了,想来,也有些可悲。

很快,我将死者的尸体擦拭了四分之三,就剩下头部,这下,我有些犯难了,死者死相太好看了,以至于我不知如何下手。

我深呼一口气,不停的告诫自己,陈九,不要怕,你擦拭的不是尸体,而是做好事,以后会长命富贵。

还真别说,这法子果真有效,我压下心头的不安,拧了拧尸巾,颤着手向死者脸上擦去。

入手的感觉非常柔暖,我轻轻地擦拭着死者的脸颊,每个动作都非常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将死者惊醒。

11。第11章准备入殓

擦完死者面部,我掰开死者的嘴,将牙齿擦拭一番,然后用尸巾清理他鼻孔的污垢,这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我心头的不安渐渐放了下来,手头上的动作也逐渐快了起来,很快就将死者面部清理干净。

我正准备扔下尸巾的时候,主家说话了,他说:“眼角还有颗眼屎!”

我扭过头,定情一瞧,左眼的位置的确有颗眼屎,若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我用尸巾包裹着手指,试图抹掉那颗眼屎。

忽然,房内刮起一股凉风,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扭头向后看去,发现房内其它东西并没有动静,唯独我站的这个位置有风。

有点不对劲,这是我脑中的第一个想法,我也顾不上那么多,连忙伸手擦掉那颗眼屎。

就在我触碰死者眼睛的时候,死者双眼陡然睁开,直愣愣地盯着我,眼神很空洞,里面泛着鱼肚白。

说句心里话,刚开始那一瞬间,我心里害怕极了,差点扔下尸巾就跑了,但,看到死者并没有动弹,那股害怕劲才消失。

反倒是主家三兄弟,看到死者睁开眼睛,吓得连忙跪了下去,拼命磕头,说:“爹啊,我们兄弟三人对您可是尽心尽意,您老千万莫要吓唬我们。”

我平复一下心情,将主家三兄弟扶起来,说:“莫怕,这是正常反应,并不是你们做得不好。”

主家三兄弟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问我是不是真的,我说是真的,他们才松出一口气,让我一定要办好丧事,金钱方面愿意再加五千。

白来的钱,我肯定不会拒绝,更何况刚才睁眼那一下,我也被吓了一跳,我跟他们说会用尽全力办好这场丧事,死者眨眼的事让他们不要告诉八仙,我怕八仙们知道这事,会拒绝抬棺,到时候就难办了。

都是农村人,他们也懂这种事不能外传,当下就保证不会说出去,但是,一个难题出现在我们面前,怎样让死者闭眼。

我将死者的眼睛摁下去几次,结果都睁开了,就在我们难办的时候,老王来了,他一看死者睁着眼,先是愣了愣,后又问我咋回事。

老王跟我的关系,是亦师亦友,我对他也没有隐瞒,就告诉他一些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