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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特工小宠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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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马戏节,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
  “好。”夏如安眼中满是笑意。
  是夜,沙岚却来找了夏如安。一进门便一脸正经郑重地开口说了一句“夏姑娘,我喜欢辰大哥。”吓得遇事向来镇定的夏如安险些从凳子上摔下。
  夏如安没有不高兴,反而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喜欢景辰,她不吃惊,只是这姑娘也太直接了,甚至险些怀疑她是不是和自己来自同一个时代。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她脸上无愠色,淡淡地问道。
  沙岚无所畏惧地定定地看着她,言道:“我是想……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公平竞争?”
  “没错,”沙岚低垂眼睫,若有所思,“这些天我一直跟着你们,看得出来你们好像很相爱……”她顿一顿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倔强和坚定,“可是我不甘心,这些年一直是你陪着他,他会选择你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我想要公平地跟你竞争一次!”
  “那你可知他的真实身份?”
  说道这个问题沙岚明显有些沮丧,无奈地点了点头,“知道,那时候他把玉佩给我的时候都告诉我了……我考虑了很久,听别人说皇宫里规矩很多,而且不容易出宫。虽然我想要自由,可是我更想要和辰大哥在一起!”
  夏如安沉思片刻,问她道:“那按你说……怎么个公平法?”
  “在辰大哥接受我,或者我主动放弃之前,你不能用任何方法赶我走,”沙岚胸有成竹般讲道,“相对的,我也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否则你随时可以赶我走。”
  夏如安赞许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她在想,若她们不是情敌,倒是可以成为朋友。
  “好,就这么说定了!”沙岚自信满满地起身离开,走至门口之时,却渐渐停住,转身说道:“我已经等他太多年了!绝不会轻易放弃的!”说完即转身跑开。
  夏如安盯着她的背影发呆,良久,喃喃道:“可他……也已经等了我太多年了。”
  ……
  翌日,皇祐景辰带着夏如安穿过长庆的繁华之地,来到东郊一座并不很大的宅邸内。两人经过内屋,来到一间地下室。
  夏如安凭着火光,看清楚地下室的墙上用厚重的铁链绑着一个人。只见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的伤痕已经结痂,几乎辨不清面貌。那人听见声响抬起头,顿时一张憔悴虚弱的脸和一双阴鹜的眸子映入夏如安的眼中。
  直至这时,她才认出那是三年前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褚凌远,只是现在的他早已没有了那时的神采和嚣张,只余下一身的伤痕累累和颓废不堪。
  夏如安立马看向皇祐景辰:“我早听说两年前褚国的太子东宫起了一场大火,后来查实是二皇子褚凌海为了皇位之争蓄意纵火……这事是你一手策划的?”
  皇祐景辰挑挑眉,“他伤了你。”
  三年前,他从玉英山回来之后便开始策划安排,一年内通过在褚凌远和褚凌海两兄弟身边安插人手不断挑起事端。一年后他使计将褚凌远暗中带走,再一把火烧了太子东宫,造成太子葬身火海的假象瞒天过海。再经过精密的安排,将事情顺利地嫁祸给褚凌海。
  夏如安听他说完,有些不满地说道:“真是便宜了褚凌江,白白捡了个太子当。”
  “主子,”一旁的芊素适时开口,“芊素有一事相求……”
  夏如安仿佛知晓她要做什么,点头表示同意,转身和皇祐景辰离开。
  她知道,芊素和秋鱼情同姐妹,她是想亲自替秋鱼报仇雪恨,这个机会她自然会给的。
  “辛苦你了……”她拥着面前的男人,表示着无声的感激。
  皇祐景辰抚着她的发,“我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的人,怎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夏如安闻言心中一暖,抱得他更紧了一些。
  而后来几日,沙岚也正如她所言,没有耍什么小手段,总是正大光明、理所当然地跟着皇祐景辰。虽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也着实让夏如安有几分头疼。
  这日才用过晚膳,便有人来找她,言有人在望江楼等她。
  她依言前往,来到望江楼二楼的一家包间里,见一颀长的身影立于窗前。
  “你来了,夏。”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面上挂着几不可见的浅笑,“三年不见了……”
  “褚太子,别来无恙。”夏如安对见到的人丝毫没有意外,他若不来找自己才叫人觉得反常。只不过自从三年前着了褚凌远的道,她便一直对姓褚的没什么好印象。自然,也包括眼前的褚凌江。
  褚凌江引她入座,为她斟酒。喝的还是初见时的海棠酿,用的也还是初见时的琵琶银盏。
  “我不喝酒。”夏如安才说完,转头从窗户看向街上灯火阑珊处,无意间从涌动的人潮中瞥见一男一女两道熟悉的身影。顿时眼眸危险地眯起,怒从心中来,拿起酒杯闷头便是一口。
  “夏,这上好的琵琶酒盏就快要被你捏碎了……”
  夏如安不理会他,扭过头伸手一勾便将窗户带上。
  “怎么了?不喜欢看马戏?”
  “眼不见为净。”说着,她又为自己斟满一杯酒,“喝酒。”
  夜再深些时,人潮已散去,市井归于寂静,客栈酒家更少人声。
  “如何?”
  “属下无能,还未找到皇后娘娘。”
  皇祐景辰挥退手下,站在客栈门前。良久,微蹙的眉头在看到前方的人后深深地蹙起。
  只见褚凌江朝自己缓缓步来,怀中抱着的正是自己寻找多时的人。而夏如安静静地窝着,似是熟睡,面上酡红,又似醉酒。
  “放开她!”皇祐景辰见到这一幕脸色铁青,双目怒红。
  褚凌江将怀中的人交到他手里,看了看那张因转移阵地而略有不适的脸说道:“我没想到她如此不胜酒力……我与夏几年没见,便对饮畅聊了一晚上,莫见怪。”说完他挂上一抹意味深长似是挑衅的笑。
  “太子真是好兴致。”皇祐景辰面色更沉,眸色更深,波澜不惊的话里隐隐含怒。
  褚凌江微微一笑:“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转身离开,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背脊被一双阴鹜的眼睛戳出了几个大窟窿。
  夏如安挪了挪脑袋,口中模糊不清地呢喃道:“杀……杀了那对奸夫□□……”
  皇祐景辰闻言面色又是一沉,边抱着她边往房间走,“姑娘家整日杀杀杀的……朕该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才是。”
  将她放在床上,他细细端详起那张红彤彤的小脸。突然想起她刚刚醉酒的梦呓,莫不是瞧见了自己和沙岚在大街上,所以误会了?
  他扯了扯她的脸颊,“还知道生气,看来还是在乎我的。”说着,脸色便缓和了不少。
  夏如安呢喃着翻了个身,自腰间掉落一个锦囊。
  皇祐景辰眼疾手快地捡起,从里面捞出一条链子,心中一顿。那是从前自己送她的长命锁,面上早已经被三年前那一箭射得深陷。他记得三年前他随手便扔了,没想到她竟捡了回来,还时时刻刻放在身上。
  再往锦囊中探去,他又摸出一大叠信纸。展开看清后,他更觉不可思议,一张又一张,竟全是三年间自己写给她的信!
  这些东西她竟一直随身携带……思及此,他脸上的不悦一扫而空,突如其来的欣喜袭上心头。抬手抚上她的脸庞,眼中漾开一层温柔及深情。
  “算你有良心,不枉费我等你这些年……”
  隔日夏如安醒来时,头痛欲裂,喝完芊素递来的醒酒茶才清醒许多。洗漱后却不见皇祐景辰的身影,正感到疑惑,见到桌上放了一根……奇形怪状的糖葫芦,便拿起来有些疑惑地看着。
  “这是昨夜皇上去一家民户家中连夜学着做的,做了一夜呢。说是您醒了看到就会明白的。”
  夏如安手中转着那根竹签,想起了两人曾在马车上的对话。立马明白了他是想告诉自己,这是他亲手做的,不会有毒,也是想让自己相信他。
  她放至唇边咬了一颗,说了句“真难吃”,唇边却挂着淡淡的笑。
  “皇上还说,他在街口的桥上等您……”说完芊素还附到她耳边轻轻说道,“而且这次沙岚姑娘没跟着……”
  这个时节的江南正是草木始发新芽的时候,江边的绿柳刚发了些枝条,参差不齐地错乱开来。风一吹,便轻轻颤起,恍若一树青丝。
  夏如安穿过人潮密集的市集,擦过成排的绿柳,来到街口的桥边上。此时皇祐景辰正负手立在桥上,一身象牙色镀云纹金边的锦袍,绝代风华。
  她静静地看得出神,都忘了唤他。印象里,他鲜少着浅色的衣服,没想到竟是这般风姿。
  注意到她的到来,他侧过身来,朝她伸出手,低低地唤了一句“过来”。
  夏如安朝他走去,双目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他的眉眼。仿佛透过时间,看到很多年以前,某个寻常的午后,他在御书房的桌案前朝着门口的自己伸出手,低低地唤一句“过来”,流光满目。
  不同的是,她此刻总觉着他的语气和表情中透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怒气,顿时心中掠过一阵微微的悸动。
  “你昨天和褚凌江一起喝酒?”他语气的确带着不悦。
  “你和沙岚一起看马戏。”
  “听说你们还畅谈了一晚上?”他语气更透出怪异。
  “你和沙岚一起看马戏。”
  “你知不知道昨晚你是怎么回来的?”说这话时他明显是在生气了。
  “你和沙岚一起看马戏。”
  “你……”皇祐景辰无奈扶额,轻叹了一口气,牵起她便走。
  夏如安不解地看着他,“干什么?”
  “和夏如安去看马戏。”他脚步不停。
  夏如安别扭地转过头,“你和别人看过的东西,我才不要看。”话虽这样说着,却也即刻没有甩手放开或止步不前。
  “昨晚我是去找你的,沙岚硬要跟着我……”皇祐景辰淡淡说道。
  夏如安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昨晚我和姓褚的一共就说了三句话……”
  两人但笑不语,默契地走着,没有再说话。
  直到两人拐进一条僻静的街道,街道两旁植满了树,绿荫如盖。树上皆挂满了木符,用一根红线系着,密密麻麻,错乱无序。
  树下摆着一个简单的摊位,一旁坐了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见到他们友好地朝两人笑笑,拿起手边的木符,“两位求个愿吧,很灵验的。”
  两个人同时写好挂上,皇祐景辰正欲看,却被夏如安拦住。
  “等我们下次路过这里的时候再看。”
  “好。”皇祐景辰一如既往温柔宠溺的语气,执起她的手离开。
  而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穿过树丛,来到两人写的愿签前。只看了一眼,就沮丧地垂下了头,有些懊恼地地将木符挂回原位。
  沙岚怨怼地朝他们远去的方向瞪了一眼,撇撇嘴不满地咕哝道:“就你们恩爱。”

  ☆、婚前

  
  离开褚国之后,夏如安一行人顺道去临川县看了看秋鱼,这才回了宫。
  至于沙岚,倒是也履行了当初的诺言,没有再纠缠不休。只是在临行前和夏如安说了句:“我只是放弃追求他了,但这不表示我放弃爱他了!”神情和语气和一开始的倔强与坚持如出一辙。
  夏如安每每思及此,只得摇头叹息,这女子明明是自己的情敌,可自己却没办法恨她。
  接下来的两个月,皇宫里异常繁忙。隔三差五便有绫罗锦缎和珠宝玉石送进尚衣监,御膳房不断研制着各式各样的珍馐佳肴,每日外出采购置办的宫女嬷嬷也是不计其数……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帝后的大婚。
  随着婚期将近,皇宫内外愈来愈忙碌。而就在离婚期还不到半个月,大家都沉浸着这热闹和喜庆之中的时候,却有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这忙碌和喜悦。
  这日,边防士兵急急来报,褚太子正往北曜,欲为帝后大婚庆贺。可随着他前来的,还有褚国浩浩荡荡的四十万大军。
  这消息,让许多人都慌了神,失了分寸。
  就在众人还没有从惶恐不安中缓过神来时,只带着随身亲信进入皇宫的褚太子又在面圣之时,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要求——他想向北曜要一位郡主和亲。
  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正纷纷猜测是哪一位郡主,他的下一句话又让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要的是,丞相之女瑞和郡主。”他站在朝堂之上,面无惧色地看着龙椅上的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闻言,众人皆倒抽了一口冷气。尤其是夏九嵩,身形都晃了一晃,险些倒下去。
  两个男人静静地对视着,眼中刮过疾风,掠过闪电,深沉得可怕。像是进行着一场没有输赢的厮杀,无声,无息,却叫人胆战心惊。
  夏如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原本沉着冷静的性子也再按捺不住,气得甚至爆了句粗口。不过比起生气,惊讶就比较少了,从褚凌江一开始开始接近自己,她就觉得他有目的。甚至她觉得,他这次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并非出自真心。
  不过话说回来,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在褚凌江提出这样的要求之后,竟然能活着走出朝堂,而没有被那个男人给杀了。
  这之后几日,北曜的官员大多惶惶度日,内心惴惴不安。皇上宠爱皇后已是满朝皆知的事,断不可能答应他的无理要求。可若不答应……那北曜边城的四十万大军又如刺在喉。甚至渐渐地,都有人私下里开始大胆地称夏如安为红颜祸水。
  太后来到玄阳殿的时候,就见到那对夫妻阴沉着一张脸,眸中含怒。尤其是她亲生的那个,一副想大开杀戒的模样。
  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看你们两人,平日里,向来都沉着冷静,一个心思缜密,一个灵巧多变……怎么到了这时候?反而皆沉不住气了。”
  夏如安闻言眼睛一亮:“母后可是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他想要瑞和郡主,咱们给他一个瑞和郡主便是了。反正这世上,又不是仅仅只能有一个瑞和郡主……”太后略有深意地说道。
  两人闻言,挂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默契地看向对方的脸,两张脸上都泛着奸诈的笑容。真是犯糊涂了,这么简单的法子他们怎么没有想到。
  “红药,”太后唤了身后的丫头一声。
  “回太后,奴婢已差人去问过了。刘大人家中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刘筝,已嫁为人妇且育有一子;小女儿刘筱,才刚学会走路,咿咿呀呀地能说几句话;只有二女儿刘箢,明年就及笄了,年龄还算适合。”
  “刘大人?”皇祐景辰沉吟片刻,“朕决定让他出任下一任新丞相的那个刘勰?”他眉眼闪动,微微展开一笑,“好,朕这就去下令,给他一个他要的‘丞相之女,瑞和郡主’。”
  圣旨颁下的时候,褚凌江倒是没什么动作,既没反对,也不接受,只是夏如安如预想般地见到了他。
  是夜,夜色沉沉如潭,细细弯弯的娥眉月高悬在夜空中,点点星光散落,星月交辉。
  玄阳殿灯火通明,寂静无声,夏如安才挥退宫人,一道黑影就从窗外蹿入。腰间匕首迅猛朝他射去,却被飞快躲开。
  “第四十次了,夏。”人影站稳,面不改色道。
  “不知太子深夜到此所为何事?”边说着,夏如安边走至窗边将匕首拔下。
  “你当真要嫁他?”褚凌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似是不信般问道。
  夏如安条件反射般地朝他反手刺去,又被他一个闪身避开。“不嫁他,难道嫁你么?”
  “若我以江山为聘,来迎娶你……”他用一本正经的脸色和眼神看着他,无比认真的问道,“你可愿嫁?”
  夏如安微微怔忡,听着他的眼眸渐渐眯起,“褚凌江,六年前你刻意接近我,还一直跟着我,现在更口口声声说要娶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褚凌江轻笑一声,转过身去看向窗外,让夏如安看不见他的表情。“你当真以为……我同死去的皇兄一样吗?他曾经一度想得到你,或许是出于利益,但我……”他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夏如安,沉寂的眼神似乎闪着潋滟波光。
  夏如安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似是在等他的下文。
  但他却没有往下说,而是轻叹了一口气,“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六年前的秋收大会上,那天我本佯装身体不适没有出席,可却在行宫之内听到一阵如仙乐般的琴音。出于好奇,我隐在暗处观望了一眼。可只那一眼,我就再移不开视线,弹奏者竟是个半大的孩童,而且……”他转头看向夏如安眼中挟着笑意。“这女娃娃分明是记不起后面的篇章,却用另一首曲子续上,还引得许多人称赞。”
  夏如安像是什么秘密被人发现一般,别扭地别开视线。难怪他会弹奏《高山流水》,那天他说是一位故人所教,原来他口中的“故人”竟是自己。想到这里,她不禁隐隐感到失望。
  “这女娃娃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我,让我觉得好奇。我不禁想,若是待在你身边,我的日子会不会格外有趣。”
  “所以你后来接近我,跟着我,就只是为了一句‘有趣’?”
  “你还没有明白吗,夏?我的刻意接近,我的处心积虑,还有我跟你口口声声说要娶你……”他紧紧盯着她,眸光灼灼如晨星,“不过是为了一句‘喜欢’。”
  夏如安明显一愣。他刚才说……喜欢?
  她别开脸去,不知是不信他的话,还是不知如何应对。
  褚凌江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缓缓道,“你记不记得,我们离开祁苍的前一晚,也是和今晚一样漫天星光璀璨。我问你接下来要去哪里,你说四海为家。我那时甚至想,你若永远不回去,我便这样永远陪着你,四海为家,也好。”
  夏如安此刻完全不懂这个男人了。
  “可是你却失踪了三年,这三年来,我毫无你的音讯……好不容易终于有你的消息了,等来的却是你回宫成婚的消息。他就这么好,值得你回来?”他像在质问。
  夏如安挺直了脊梁,面色沉静,眼神坚定如磐石。“他值得。”
  褚凌江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你就那么肯定?我的喜欢你不信任,他的喜欢你就那么信任?”
  “你什么意思。”她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天下九分时,季国有一位有名的占星师,名唤汤显……”话未说完,皇祐景辰猛然推门而入,怒目而视。
  “看来有人心虚了,我先走一步……”褚凌江淡然一笑,忙从窗户离开,离开前回头留下一句——“我会在我们最初结识的樨云山下的客栈等你十日,这十日你若改变主意了,随时来找我。”
  “什么时候来的?”夏如安不解地望着进来的男人,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
  皇祐景辰走至她面前,一把将她箍入怀中,面色深沉,“‘四海为家’那句。”
  “怎么了?”夏如安从他的怀抱中感受到浓浓不安,略微抬起头问。
  “我的喜欢,你信任不信任?”
  夏如安摇摇头,反手拥住他,“无关乎信任,我早已经深刻心底了。”
  从他在生死关头紧紧握住自己的手那一刻开始,她就早已下定决心,此生必将真心托付,一丝不苟的去信任。这种信任,是完全的信任,是那种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哪怕最后会万劫不复,也依旧不变的信任。
  它刻骨铭心,万年永恒。
  皇祐景辰放松了一些,淡淡道:“好,既然如此,褚凌江没有说完的,由我亲自告诉你。天下九分时,季国有一位有名的占星师,名唤汤显。他生前留有一篇《百乩帖》,在过去的七百多年内,已经应验的六十三句预言的最后一句,说的是天下四分。可一直到现在,这下头两句也还未应验。”
  “下两句是什么?”夏如安靠在他怀里轻轻问道。
  “北辰星,现天罡。日月归一,天下平昌。”他的声音辽阔的像来自遥远的边际,听在夏如安耳中,像是一句古老而神秘的颂语,似是能将人深深吸入其中。
  “这讲的是——”她微微一惊,星眸闪动,“天下一统?”
  “是。”皇祐景辰明确的回答她,“曾有人解读,这两句是指北方会出现一位明君,帝后同心,平定天下,从此四海昌隆。从我八岁第一次在藏书阁翻到这篇《百乩帖》开始,我便一直相信,这位明君,非朕莫属。”
  他放开她,眸中耀人的自信和灼人的光华再掩埋不住。
  “而你,如安,从你成为朕的皇后那一天起,我更肯定了这个想法。”
  夏如安凝视着她,目光如炬。“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不顾一切代价也要帮你得到。”
  这样的抱负,确是他该拥有的。
  男人此时像是想到了什么,沉下脸来。“听褚凌江的话,那三年里你们似乎很有默契?”
  “我想杀了他三十九次,他却逃过了三十九次,这算不算?”夏如安双眸闪动。
  “皇祐景辰愉悦的挑了挑眉毛,说了句“干得好”,便执起她的手往殿外头走去。
  “去哪里?”
  “看星星。”皇祐景辰头也不回,“我要听你那三年里发生的所有事。”
  那三年中,她的人生没有他的参与,对他来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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