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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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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声音!
    尉迟靖马上扭过头,就看到在灵堂的门口,站着一位稍有些面熟的青年男子,此男身着普通青衫,腰中却挂着一只卦钵,相貌清秀,如一棵长在院子里的白杨树,这时正静静地看着她。
    尉迟靖的心一下子定了下来,走过来道:“你是在这里看守灵堂的人吧?刚才怎不见你出来,吓死我了。”
    这青衫人却微笑着,“姑娘不识得我了吗?”
    尉迟靖有些疑惑地再打量了他几眼,“是有些面熟,不过,想不起来了。”
    青衫人道:“当初,在那芦苇塘中,若不是尉迟姑娘,说不定我已经被害死了。”
    这么一说,尉迟靖猛然给想起来了,“你是当初那位药人!”
    “在下代宏文。”
    尉迟靖有些欣喜,上下打量着他,“这和帝还是很守信用的,竟然真的救了你,我原本还在想,他虽说要救你,我却再也没见过你,说不定你已经死了,怎么样,你现在的伤都好了吗?”



☆、第402章 夜探牢房(二更)
    “皇上派专人给在下调理身体,现在已经恢复如常。不过自那件事后,便觉得人生如大梦一场,以前的很多想法都产生了改变。这安姑娘原本是我的师妹,我知道她灵堂在此处,便主动要求守灵,其实也是借她的名誉,落得个清静罢了。”
    尉迟靖眼睛一转,“你说,这位安姑娘是你的师妹?”
    代宏文点点头,“正是。”
    尉迟靖马上拿出千年龟壳和六枚铜钱,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那么,你也会玩这个东西了?”
    代宏文看了眼,道:“这原本是我师妹所用的卦钵和铜钱,没想到现如今落在公主的手中,这也算是缘分。”
    “你的安师妹名气可大着呢,我所见之人,莫不是对她推崇,不过她有个师兄的事情,倒是鲜有听说。你即为师兄,想必你的本事不比安姑娘小,这样吧,既然安姑娘的卦钵和铜钱都落于我手,如果就这么空置着也蛮可惜,不如我拜你为师,你把你的本事都教我好不好?”
    “若公主想学,在下自是乐意得很。但不能拜师,不如以后你也跟着安师妹一样,叫我师兄好了。”
    尉迟靖一听大喜,“太好了,师兄!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你一定一定要把你的本事,都教于我啊!”
    “当然。”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啊?”代宏文倒也没想到尉迟靖说风就是雨,这么快要求学习。然而尉迟靖已经拉扯着他在垫子上坐下,“其实吧,我以前对这个并不以为然,然而那次在梅林中,却见到了这种本事的威力,师兄,那日梅林之事,你在不在场?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吗?”
    “哦,其实梅林那事,我并不在场,当时我的身体虽然已经恢复,却还是无法用功,所以没有办法进入梅林。不过那件事我是知道的,当时应该是夏君身边的那位巫师乌弋山,事先在梅林里施了术,这也是梅林早不开,晚不开,在皇上到达宛城后,却一夜之间花开满山坡的原因瓯。
    不过,花开只是引子,关键还是要引人入阵,只要人一进入梅林,阵法自动开启。当初公主也是入了阵的吧,阵中的情景我就不必多说,但是就梅林中斗阵,我可以这样告诉你,那日,并没有别人参与,而只是巫咸国的两处高人在斗法而已,所以那天的阵法,其实是巫术阵法,与我们中原的风水大阵,还是有区别的。
    只是期间,有一位叫做冲虚子的道长,也曾插了一手,冲虚子道长所用的道术,源自于西汉时期的茅氏三兄弟,即茅盈、茅固、茅衷。经过多年的发展,的确也有其独到之处,然而我与师妹所用的风水大阵,却来自于伏羲与神农,各自所创《易经》及《连山易》、《归藏易》,后又历经数十版本,才演化为现在的模样。
    风水大阵及六驳占卜,擅用自然之风、水、气、火等势,演化为阵,变幻多端,而人相相面术,则是多年观察积累而做出的判断与结果……”
    代宏文似乎真的要倾囊相授,说得滔滔不绝,而尉迟靖也听得甚为仔细,听了这段话便也明白代宏文是真的有本事的,并不是骗子。而在不远处,一行人走过来,为首者正是曹炟,他静静地看着灵堂内的情景,回忆却却已经飘到了远方。
    或许,真正的安歌再也回不来了,但是安歌的本事,还是能够得以保留下来,这也不能不说是一件幸事。
    自这日之后,尉迟靖借着那块玉佩,天天夜里入宫,却并不去探望曹炟,只是直奔禁地,向代宏文学习有关风水八卦及六驳之术,却撇掉了相面术这一项,当代宏文问,为什么的时候,尉迟靖是这样回答的,“一人千面,相来何用?再说,相面不如相心,是以相面之术,不学也罢。”
    代宏文忽然觉得,尉迟靖虽然已经忘了前事,但是有关前事给她造成的影响,还是在骨子里影响着她的,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她的确比以前更通透了,也或许只是潜意识里害怕了,前两世她皆用相面之术,自觉得比别人先行洞查先机,然而依然许多事阴差阳错,并非先前所看到的那样。
    足见她说的是对的,相面不如相心,一人千面,原本就是人世间常态,的确是没有相面的必要。
    其实尉迟靖频繁入宫,当然有人禀报曹炟,但是曹炟叮嘱下去,不必管她,然而这件事,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
    首先是上官夜,他早发觉,曹炟赐给自己的玉佩弄丢了,后来又发现尉迟靖夜里频频出门,白天却是越来越懒,常常凌晨归而睡至傍晚,每日如此,他几乎都要见不到她了,后来当然是跟踪了,结果就发现了尉迟靖凭着玉佩每日入宫之事,顿时气得脸都黑了。
    那夜,尉迟靖又轻手轻脚,准备出门。
    却被上官夜拦住,“公主,你这是要去哪里,上官送你。”
    “不必了,我自已去,自己回。”尉迟靖见被发现,反而理直气壮起来,“你这样跟踪主子太不妥,以后不许这样做了。”
    “你是不是去见和帝?”上官夜继续追问。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问什么。”尉迟靖见如此,也没有必要隐瞒了,说的时候还带着点笑意,“上官,你莫要管我,我进宫是有要事的,过些日子说不定不能有成果了,到时候你可以第一个来验证我的成果。”
    上官夜眸子里的疑惑却更深重了,“公主,难道现在不可以让我知道吗?”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上官夜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当下也不再多问,只道:“和帝那个人,不是你表面所见的那样简单,最近我得到消息,那个牛云飞,根本就没有跑出汾城,早就被和帝给抓了,关在秘密的地牢里,这件事他一直没有告诉你吧,可能就是要让你感到愧疚。”
    “这是真的吗?牛云飞被抓住了?”尉迟靖诧异问道。
    “消息不说百分之百确凿,但也有七八分的可能性。”
    尉迟靖拍拍上官夜的肩膀,“上官,你很能干,好样的。”
    之后再不理上官夜,一溜烟地上了马车,往宫中赶去。
    这一夜,她却没有心思学风水大课,而代宏文当然也能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做也因顿神色道:“师妹,今夜你便自己练习好了,师兄身体不太舒服,需要休息一下。”
    这似乎正和尉迟靖的心意,忙道:“昨夜师兄新教的天地交泰之风水象,我回去想了一天也还是不甚明了,不过按照此风水象,倒是常常出帝王的地方便有此风水象,这汾城行宫也算是帝王所居之处,按道理说也应该有这样的风水象,所谓读书千遍,不如见见实物,今夜我便在宫中寻找这天地交泰风水像如何?”
    代宏文笑道:“师妹请便,不过到底是深宫之处,多隐藏有凶险,可要小心行事。”
    “师兄放心!”
    说完,尉迟靖便迫不急待地走出了禁地。
    好在她玉佩在手,居然是无往不利,一路畅通无阻,只是不知道地牢的方位,因此走了近一个时辰,还是没有找到地牢,却无意间闯入了一间花苑,里头种满了牧丹花,而此时,曹炟正在这些牧丹花中,园丁在前面引路,“皇上,之前培育的那一批,已经全部都经由花商送往了安阳,价格也都是普通花儿一般,很多百姓都消费得起。”
    曹炟嗯了声,又道:“宫中呢?是否也已经送了进去?”
    另一个官员模样的人答道:“已经送进去了,听说并没有引起夏君的注意,再加上宫内有许多旧臣,相当的念旧,看见此花亦是欣喜,各自买了搬回府邸的也有。”
    “很好。”曹炟对于现状似乎很满意了,看着满院的牧丹道:“若是培育不及,便从坊间征集,总之,一定要供应安阳城内,牧丹花足够才好。朕要把安阳城,变成牧丹花城。”
    ……
    之前,尉迟靖见到这牧丹花,并没有放在心上,无非就是一盆花而已,现在听曹炟这么朕重其事的,反而是疑惑了起来,这牧丹花上,莫非有什么玄机?待曹炟与众人看完花后离开了此苑,她便也去仔细瞅瞅,瞅了良久也并未看出异样,而且据说这些花普通百姓也是要买的,若是在花上做了手脚,岂不是连百姓都给害了?
    她弯得腰也痛了,便站起来往四处看,这才发现此花苑极大,而且为了保持苑内温度,到处都有露天暖炉,整个地方如在室内般温暖,而每个角落也都布满着盛放的牧丹花,此处不错哦!
    心血来潮,拿了千年龟壳和六枚铜钱来,在手中摇啊摇啊,然后洒下去,细细地观查一阵,喃喃自语道:“此处倒真是吉利,生机勃勃,暗水央然,乃是最适合培育植物的地方,怪不得这里牧丹花都盛放。”
    接着又在地下画了个八卦图,捏手决控制六枚铜钱,只见铜钱在图阵中滴溜溜地转圈儿,一会儿落了下来,她瞪大眼睛观察,自言自语地道:“这个若按照代师兄所讲,乃是吉中带凶,唉呀,东北方位将和血光之灾呐!”她赶紧收了铜钱,开始辩方位,最后确定东北方位在哪里,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代师兄教过,凶地莫入,那里既然有血光之灾,自然是避之不及,哪还有往上撞的。
    算了,还是做正事要紧,这样一想,便准备走出花苑。
    又暗想,自己既然会卜占方位,为何不占卜一下地牢在哪里?
    唉呀——她狠狠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埋怨自己此刻才想起来。
    有了这想法立刻实施,事情却变得很简单,只是没想到的是,卜出来的地方,竟然亦是东北方位,此处刑伤、破位,乃是阴气怨气聚积的地方,这样的地方自然就是牢获之地。
    到底要不要去呢?代师兄说,风水占卜都是为了趋吉避凶,哪有明知道有凶险还往上撞的?只是如果不去找那个牛云飞,心中的疑惑又如何解呢?最后她的脚,已经不知不觉地往东北方向而去,心中异常紧张,然而一路上除了遇到几队巡逻卫兵,并没有遇到什么凶险。
    似乎是不经意间,已经到了地方,门口有士兵把守,一座沉闷的石墙上,装着扇同样沉闷的铁门,
    门的两侧各装有两只大灯笼,夜晚的风吹来,灯宠微晃,让人心里忽然泛着点寒。
    她吸了口气,壮壮胆子到了牢门前,尚未走近,已经被牢卒拦住,“什么人?”
    尉迟靖赶紧拿出九龙玉佩递上前,他们看了看,道:“皇上派来的?”
    “正是,正是。”
    “进去吧。”
    就这样,她顺利地进入牢房,又问:“那个,知道不知道牛云飞关在哪间里?”
    刚刚问完,里头又走出个牢卒打扮的人,手中拿着一大串钥匙,审视了下她,才道:“姑娘跟我来。”
    既然她有九龙玉佩,也不必多问什么。
    牢里关住的人并不多,很多牢房都空置,足见曹炟并不是一个重刑狱之人,里头很安静也很阴森,鼻子里总有些陈腐的气息,这样走了很久,回头再看,那条道儿很幽深黑暗,已经看不太深楚那道门了,尉迟靖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忽然觉得自己冒然前然,的确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第403章 尹姑娘,你想得太天真了
    就这样,到了最里头的一间牢房,牢卒把灯举高些,指着牢里角落里的一个人道:“他便是牛云飞,最近属他受刑最重,如果再不招,恐怕再熬个十天半月也就到头了。纺”
    说着他要打开牢门,尉迟靖却赶紧制止了他,“莫要开门,我只在外面问他几句话罢了。”
    牢卒闻言便收了手,主动走得远了些,“最多半个时辰。”
    尉迟靖应了声,“晓得了。”
    待牢卒走远,尉迟靖向牢里那团黑影道:“云飞!云飞!”
    那团黑影蓦然坐了起来,很机警的模样,却因为身上有伤口,因此疼的嘶嘶叫。他挣扎着爬起来,似乎看不太清外面之人的模样,他眯着眼睛往牢门前走了几步,之后又惊又喜地道:“公主!公主您来救我了!”
    尉迟靖见他已经遍体凌伤,走路也走不稳,原本还算英俊的脸上,满是血污伤口,衣服破烂,全身不见好肉的样子。
    虽然觉得他毒杀曹炟乃是罪大恶极,但是毕竟还是一起生活过一段日子的人,尉迟靖有点不忍心地道:“怎么回事?到这里受了虐待吗?和帝是不是每天都派人打你?”
    牛云飞闻言,道:“可不是,我每天都在受刑。公主,你快点救我出去吧!我真的是无辜的啊!只要公主放我出去,大恩大德就算今世不能报,下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尉迟靖听见这话,便觉得虚了,反而使她恢复了理智。
    “牛云飞,你想让我救你也行,你若老老实实回答我几句话,我便放了你。瓯”
    “公主,你若问我是不是毒杀和帝,那我肯定说没有啊,因为我虽然给和帝下了药,可那药也是药不死人的,和帝现在是不是还好好的活着?”
    “既然药不死人,你下药干吗?”
    “那自然,也是有用的,但是不能告诉你。”
    “你——你这个臭小子,你到底想不想活了!”
    牛云飞见她气恼,忙道:“想活,想活,太想活了……公主,现在就只有您能救我了,否则我定会被杀死在这里啊!你不知道那个曹炟多狠,我以前真是把他想得太善良了,你看把我折腾成什么样了,再这样下去,或许明天我就隔屁了!”
    “想活是吧?行,你不告诉我你下的什么毒,也没关系,反正我看和帝没事人一样,而且他身边也有高人,什么毒也能解的。但是我下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否则我会真的不管你了哦!”
    牛云飞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别说太早,牛云飞我问你,当初你是受何人指使到的小邺城?你的主子是谁?”
    牛云飞愣了下,又摆出一脸哭相,“矮呦我的公主,你干么问这事,你是成心不想让云飞活了吧?”
    “好,我算听出来了,你压根就是一问三不知,什么也不肯说对吧?我看和帝把你打得还是太轻了!打死你才对!”尉迟靖说完,便站起身做势要走的模样,牛云飞的胳膊从牢房里探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裳,“莫走,莫走,公主,你走了我就走定了,我今儿有不好的预感,可是我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
    尉迟靖叹了声,又蹲了下来,极认真地道:“我是想救你啊,可是怎么办?你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她说着摆出为难的神情。
    牛云飞几乎真的要哭起来,他仰头望天,好一会儿才向下定决心似地道:“其实,其实我是——”
    牛云飞的话尚未说完,忽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铁镖,不偏不倚地没入到牛云飞的喉中,只见他瞪大着眼睛,手指着牢房外面的某处,喉里咯咯地响了两声,便口角冒着血泡,倒在了地下,临死时,还睁着那双极不甘心的眼睛。
    尉迟靖震惊回头,才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士兵服饰的人,只是这人将帽子戴得极低,而且脸上也蒙了帕子,他的眼神里充满杀气,尉迟靖只觉得有话也是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腿一软,慢慢地往后退去,而那人,则一步步地往前走。
    尉迟靖终于结巴着喊了出来,“牛,牛云飞什么都没说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后我也不会再问了,你,你放过我吧——”
    那人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转身走了出去。
    尉迟靖只觉得心脏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额头上满是冷汗,向牢里的牛云飞看了眼,便不顾一切地往地牢外面跑去,才发现牢里无论是犯人,还是牢卒,竟然都已经被杀死了,整个牢房被死亡的气息笼罩,包括之前那个拿着大串钥匙的家伙,也被杀死在牢门口不远处。
    那个人,杀死这许多人,尉迟靖却没有发现,直到牛云飞死亡。
    尉迟靖终于感觉到了害怕,生命如此脆弱,杀手如此无情。
    她冲出来后,便发现牢门口的守兵都倒在墙根下,同样是嗓子眼儿被飞镖打中。
    而这时候,不远处有巡逻兵正在过来,尉迟靖没多作犹豫,冲入旁边的小径,疯了似的往禁地灵堂而去。
    好在自从与代宏文学习风水八卦,方向感忽然好了很多,回到灵堂之后已经气喘吁吁,而代宏文大概觉得她今晚不会再回来,因此已经回到小屋里去休息,等他听到动静出来时,尉迟靖已经跪在灵堂前发呆,代宏文走到她的身边,道;“天快亮了,你今日不出宫吗?”
    尉迟靖转头看着代宏文,道:“今日,不知道能不能走得了。”
    代宏文疑惑,笑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说?”
    尉迟靖道:“我刚才给自己占了一卦,乃是坎卦,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恐怕我要落入陷井,难以脱困。”
    “是吗?”代宏文微微皱眉,干脆拿出自己的卦钵,极认真地摇了两下,掉出支签来,却乃是伍子胥过昭关,过了忧危第几重,从今再历永无凶,宽心自有宽心计,得遇高人护圣功。从签文看,的确要遇险事,但是险中有吉,现在忧心于事无补。
    代宏文道:“莫不是你这半夜,遇到了什么事?”
    尉迟靖却摇摇头不肯说了,那么多的人都死了,就死在她的眼前。
    在她的记忆中,其实有许多流血杀人的场面,但是不知道从几何时,这些记忆似乎正在渐渐地淡莫,甚至有些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一路逃亡,被朝廷的人追杀,感觉那个过程是很凶险残忍的,然而细节却似乎被慢慢地疑忘了。
    她想定是自己在陈留王府这些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所以忘了自己的血仇,然而今日看到这么多人死了,之前淡下去的记忆,好像又清晰了起来。
    记忆中,带给她的恐惧和痛苦,又那么鲜明地浮上心头。
    代宏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知道她记忆被重塑的事情,现在除了那个催眠的人,没人知道她记忆里到底有什么,这成了不稳定的因素,因为没人会知道,因这重塑的记忆的影响,尉迟靖到底在想什么,又会干什么。
    二人就这么,忧心忡忡地等在灵堂。
    至清晨时分,果然来了一队人,不由分说将尉迟靖抓了起来。
    代宏文见状,匆匆地往正殿而去。
    至正殿,却见正殿内气氛严肃,好多大臣都列站在那里,讨论着什么,曹炟则淡淡地听着,并没有说什么。代宏文在殿外等了很久,早朝才散,曹炟也早就看到他了,叫人把他带到偏殿,代宏文道:“陈留公主被抓了。”
    曹炟嗯了声,“朕知道这事。”
    代宏文道:“听说竟是整个地牢的人都被杀死,她一个小姑娘,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就算她还是以前的安歌,也不能够做到这么短的时间内杀这么多人,她从来都不是杀人机器。”
    “代宏文,此事你别管了。”
    “皇上,你——”
    代宏文看曹炟淡定的模样,知道再劝说也不会有结果的,而且他本身也是极聪明的人,这时候便不再多说,又道;“她学东西很快,有些我只是粗略一讲,她便能触类旁通,我怀疑她的记忆在恢复之中,就算还没有恢复记忆,但是身体同样有记忆,她摇卦的手法及布卦时的习惯,还是与以前一模一样。”
    “朕知道了。”
    代宏文一时觉得无话可说,便道:“那在下告辞了。”
    代宏文出去后,柳溢走了进来,“皇上,查证过了,牛云飞死的时候,手里抓着的衣裳残片确实是陈留公主尉迟靖的无疑,刚才微臣已经亲自核对过,只是她现在什么都不肯说——”说到这里,柳溢有些犹疑地道:“她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打击,神情不太对,很悲伤的模样,昨晚不知道牢房到底出了何事。”
    “朕不相信她会杀那么多人,而且每个中镖者中镖位置,都不偏不倚,这是职业杀手才能做到的事情。自朕到汾城行宫以来,护卫方面不能说不好,但依旧漏洞很大,否则怎么会有杀手悄无声息的潜入宫里来?柳溢,这件事要好好查查,朕不想自己的人头,每天都在那个杀手的威胁之下。还有,无论如何,将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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