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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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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层关系,想必我拜师也不是什么难事了。这几日如果有空,你带我去拜师如何?”
    她是想着,若是他能带她一起回山,虽然日子不能回到从前,却也是满足了几年来想再团聚的素愿。
    “不好意思,我没空。再说,你所说之人,已然逝世,你不知道此事吗?”况离道。
    “什,什么?!”安歌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轰地响了一声,蓦然冲到他的面前,狠命地撕扯着他胸前的衣裳,“你这个混蛋你说什么?他怎么可能逝世了?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啊!?你不要乱说!”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况离微蹙眉头,很是不解地问。
    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安歌,此时的她是安歌,不是沈婥!是的,她不是沈婥!她没有在人前为杨筠松大哭一场的理由。抹掉脸上的泪水,她努力地忍着心里的悲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只是一直心来,都想拜他为师,所以听到他已经……”
    况离见她红肿着眼眶是真的很悲伤,当下沉默了。
    “他,他是怎么……”
    “听说是得病而死。”
    “得病?不可能……”
    在她的心目中,杨筠松并不老,不但不老还很年轻,比淳于光看起来年轻多了健康多了,当然,淳于光陪着那些安阳城内的富商应酬,胡吃海喝消耗生命,自是比杨筠松看起来老多了,没道理淳于光还活着,杨筠松却死了。
    况离忽然说:“有什么不可能?人的命运都是上天注定的,如你我这样的人,不是更应该相信天命吗?”
    “可,可是——”
    况离又道:“还有,上次在树木中,你和小郡王夏炚给我的八字,应该不是你的吧?”
    安歌还沉浸在师父杨筠松已死的噩耗中,这时道:“是不是我的又有什么关系?你明明知道,像我们这种人,真正的八字除了真正亲近的人有可能知道外,是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的。比如你,你愿意把你的八字告诉我吗?你若愿意告诉我,我说不定就会告诉你。”
    况离却是微微一笑,“如此我便放心了,至少我不用再回山修练。”
    安歌立刻就后悔了,应该让他以为是他卜算错了,让他回去修练是对的。
    “告诉你,你这种半瓶子醋不满的人,就该回深山里去,你搅和在这宫里有什么好呀?你走吧,赶紧离开这里吧!”
    “哈哈哈,原来你们在这里。”
    随着说话声,一行人走了过来,却是以曹煜为首的一群男子,夏炚也在其中。
    安歌和况离一起向曹煜施礼,曹煜一摆手,“不必多礼,刚才在建章前殿众人还说起有关风水师况离况先生及安姑娘,说实话,很多人都不相信女风水师,但朕就偏说,安姑娘要比况先生还要强,可是诸人都不信呀,于是有人提议,让安姑娘和况先生好好的比一场,以自己的实力来证明,到底是男比女强呢?还是女比男强。”
    安歌的眼圈还是红着,这时候只想立刻奔到燕山去探望师父,于是道:“皇上,我与况先生大约是各有所长,本来就没有可比性,此事还是算了吧?”
    这时,曹煣忽然道:“一定要比,特别是况先生,上次输给安姑娘,这一局不想扳回来吗?难道要让人们提起你,就说你是安姑娘的手下败将?”
    安歌怒目向向曹煣,他这是激将法。
    然而曹煣的目光让安歌愣了下,他神情漠然冰冷,分明是将安歌当仇人看待的。
    也是,他俩本来就一直不合,现在又出了伶儿这档子事情,就算曹煜不知,曹煣定是知道事情的全部的,他一不能向皇帝问罪,二不能与曹炟做对,只怕将伶儿之死的责任,都推到了她这个弱女子身上。
    这时,安歌便也明白,恐怕这个叫阵不接不行了。
    果然,听得况离道:“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虽然不拟与女子叫真,可是既然皇上有令,在下自是配合,愿与安姑娘一较高下。”
    安歌冷冷地哼一声,一较高下就一较高下吧,还说什么不拟与女子叫真?
    只觉得现在的况离,完全不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况离了。
    安歌也道:“即是如此,安歌遵命,只不知如何比法?”
    曹煜笑道:“如此甚好,即要比,就要认真对待此事。这样吧,正好最近有件奇案,后日,你们便替朕好好的卜一卜。”
    皇帝命令已下,众人自等着看好戏好了。
    *
    安歌本来打算立刻出宫去,不料又遇到姬静姝,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拦住了安歌,笑道:“七妹,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与我好好聊聊。”
    安歌心情很不好,不打算应付她,这时道:“你知道那只是我的客气话而已,你我之间本没有什么好聊的。”
    当初,她可是差点儿害死了她,若不是后来请得秦越人将夏炚的伤医好,此时她已经被钟夫人披了几层皮,尸体都扔去乱葬岗了!
    姬静姝却并不放弃,又道:“七妹,你对我成见很大啊,却不知,宝禄也被你害得很惨,今日他听说你来了,特别想见你一面呢。”
    “也没什么好见了,他若有什么凄惨,也是他自个害的,咎由自取而已。”
    “七妹,你当真是这么的心狠?”
    “总之,我和你们没话可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便听得一声怒喝,“安歌!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与父亲见面
    随着说话声,走出一位身穿绛紫官服,胸前纹着虎纹,留着黑色长须,大约四十多岁的男子,略微肥胖,看其眉目,发觉姬宝禄与其颇有相似之处,他一双眼睛白多黑少,再加上皮肤如同暴晒后的红,看着就不是温和之人。
    姬静姝眸中闪过一抹侫色,冲着安歌冷笑,安歌方知她刚才是故意引自己说那些话的,为的就是让这官服男子听见,这男子不必问,也知道必定是姬父姬成了,姬成现为工部尚书,长年居住在安阳。
    姬静姝因为是背对着姬成,是以姬成并没有看到姬静姝那得意的神色,只觉得刚才安歌所说的话实在是令人愤怒,对于自己生病的弟弟不闻不问罢了,还说什么纠由自取!
    姬静姝转过身,对姬成道:“静姝参见爹爹。”
    姬成嗯了声,“你起来吧。”目光却冷冷地瞅着安歌,“你这个不肖女,见了爹也不知道前来拜见!你娘是怎么教你的?”姬成对于安歌此刻的表现极为不满固。
    安歌走到他的面前,却依旧没有拜见,盯着姬成看了须臾,忽然道:“对不起,我并不认识你。”
    “你说什么?”姬成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你再说一遍!漪”
    一旁姬静姝也忙道:“安歌,他可是咱们的父亲呀!”
    “我并不认识你。”安歌再次肯定地说。
    姬成气极,抬手就要打安歌,安歌不但不退,反而道:“我有理由认识你吗?我娘亲告诉我,我父亲在我出生后倒是回过两次安平郡,可是第一次回去的时候,我仅不到一岁,第二次回去的时候,我六七岁而已,可是因为进不去姬府大院,是以根本没有见到您!所以您觉得,我有理由认识您吗?”
    姬成听闻,硬生生地将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就算我公务太忙,没有时间回家乡,可是你也不能明明知道自己的父亲就在眼前,却装做不认识吧?”
    “我娘亲已经去世,没有再会肯定地告诉我,谁是我的父亲,是以我不认为您是我的父亲,万一只是姬五小姐想和我开个玩笑呢?”
    “你——”姬成气结。
    就在这时候,却有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年青男子走了过来,他一幅公子哥的打扮,锦袍裹身,腰寄玉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娇生惯养之故,脸上脂粉气很重,虽然也眉目清秀,眸子里却带着浓浓的世故与圆滑。
    他连忙抱住了姬成的手,“爹!爹!您别生气呀,今日可是我与七妹妹第一次见面呢!多年未见,七妹妹对爹有怨恨也是正常的,毕竟当初安姨娘去世时,爹也未去奔丧。”
    姬成看了他一眼,怒气稍平了些,问道:“姬欢,你怎地也进宫来了?”
    “当然是受八王爷邀请了!爹你放心,我可是凭贴子光明正大进宫的。”
    姬成呵呵笑了笑,“算你小子还有点面子。”
    他的话引得安歌哧地笑了声,大约看出她的不屑于,姬欢走到她的面前,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片刻才笑道:“七妹妹,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早听闻七妹妹的名字了,而且听说这次七妹妹立了大功,得皇上赏赐金书铁卷,此事是真还是假?”
    姬成嘶地吸了口气,“姬欢,你乱说什么?”
    姬欢不理他,继续问安歌,“七妹妹,你倒是说话呀!”
    安歌冷笑道:“是赏了,那又怎样?”
    姬欢眼睛蓦然就亮了,又向姬成道:“爹,我还听说是之前所有的金书铁卷都作废了,本朝目前,就只有七妹妹所执的这一部,才是有效的。”
    姬成也不由地对自己的这儿女儿多看了几眼,这惹得旁边的姬静姝很不舒服,道:“父亲,哥哥,此金书铁卷只有那些无视律法,惹来大祸的人才用得着,我们一家人都是廉洁自律之人,想必不需要这金书铁卷也会一生平安。”
    姬成道:“住嘴!你懂什么!”
    说到这里,倒也不纠结刚才安歌那不好的态度了,向姬静姝道:“静姝啊,我们现在去看看宝禄,看他的病治的如何了。”
    姬静姝因为父亲刚才凶她一句,在安歌的面前没面子,此时非常不高兴,闷闷答道:“是。”
    姬成又向安歌道:“那到底是你的弟弟,既然来到宫中,怎可不探望呢?你便与我们一起去吧。”
    安歌本拟拒绝,忽见小郡王夏炚到来,笑道:“安歌,我陪你一起去。”
    说着示意她莫要再拒绝,安歌犹豫了下,终是点点头,勉强同意了。
    大概夏炚与姬成也算是很熟悉了,二人边走边聊,姬成道:“这次王爷可是立了大功,居然被封为子爵,从此后倒要称您为夏爵爷了!”
    事实上,王爷被封爵,就好像一件器物镶了金边,于职权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上升,只是锦上添花的虚衔而已。
    夏炚笑笑道:“让姬大人见笑了。”
    他今日损失的,可是金书铁卷,一个子爵算得了什么呢?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曹煜要推翻他父亲曹项的金书铁卷,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姬静姝并不知内情,这时快步走到夏炚的面前,“小女子姬静姝,参见夏爵爷!”
    原本是讨好,但于夏炚来说却如同讽刺,他淡淡一笑,扶起姬静姝,“五小姐折煞夏某了。”
    与安歌的目光相对,却发现她正好也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却一如平常,即平同情怜悯,也无刻意的讨好。
    夏炚心头微微一动,竟是与姬静姝擦身而过,到了安歌的身边。
    “今日还是暂居苏府吧?”他道。
    “好。”安歌答。
    姬欢接上了话,“这怎么可以?安歌可是我的七妹妹,她既然来到安阳,就是回家了,自应该住在自己家里的。”
    然而,没有人再搭他的话了。
    到了一进小院,空气里传出浓浓的药香。
    姬静姝当先走了进去,带着众人到了里进的天井中,只见一棵树下有个躺椅,一个肖瘦的少年躺在椅子上,旁边还置着暖炉等物,另一边的小几子上放着好多的点心和水果还有香茶,乍然一看,这少年过得可真不错。
    姬静姝却立刻黑脸,“来人呀!”
    马上有两个宫人走来,同时她的声音也惊醒了少年,少年面色苍白,看着姬静姝道:“姐,你不要训他们,是我自个想要透透气,才出来稍坐一会的。”
    然后扭过头,看向姬成等人。
    安歌惊奇地发现,这苍白少年,竟然是以前圆滚滚肥胖胖不可一世的姬宝禄!因为瘦,他的脸小了,眼睛大了,身材也细了,单看外形,倒比以前俊俏了些,再加上眼神里没了从前的二世祖气息,倒也可爱多了,只是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瘦成这样子?
    姬宝禄叫了声,“爹。”
    姬成应了声,见姬静姝还是在训斥跑过来的两个宫人,“现在是什么天气了?居然让宝禄少爷搬到院子里来躺着,万一着凉怎么办呢?”
    两个宫人唯唯诺诺地说,“下次再不敢了。”
    姬宝禄苦笑了声,向姬成道:“爹,下次我不会再要求出来了。”
    姬成道:“这才像话,你现在是个病人,身体都养不好,还给你姐姐添麻烦,你姐为了照顾你在宫里也不容易啊,你一定要理解大家对你的苦心。”
    “是,爹。”
    姬宝禄竟比以前乖顺多了。
    目光落在安歌的脸上时,他微微地怔了怔,安歌已经做好和他吵架的准备了,没想到他却冲着她微微一笑,“七姐也来了。”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叫她姐吧?
    安歌一时间竟不能适应这种情形,略微尴尬地点点头。
    姬成却道:“安歌,你将你弟弟害成这样,我们都未曾问罪于你,你如今执了金书铁卷,该知如何做了?”
    安歌一时有些疑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姬静姝却马上明白了,道:“你若是肯把金书铁卷交给爹爹的话,爹爹便不再追究你对宝禄所做的事情。”
    安歌总算明白了,这一家人,是冲着她的金书铁卷来了!
    她只觉得心口腾地窜起一股怒火,幸好是夏炚在旁,这时道:“五小姐此话差矣,宝禄之事颇多疑点,至今尚未确定谁是真正的凶手。而安歌之罪,当初乃是齐王所赦,齐王是什么样的人,相信大家都清楚,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他不会认为歌儿是清白的,从而放了她。”



☆、被判了死刑(二更)
    姬静姝镇定地道:“当初安歌害宝禄,可是众人都当场看到的,宝禄,你说是不是?”
    姬静姝蓦然扭头问姬宝禄,却发现他已经歪着脑袋,双目微阖,睡着了。她走过去,猛地将他晃醒,“宝禄,你说话呀!”
    姬宝禄猛地被惊醒,道:“姐,说什么?”
    “说说那时候在姬府,你中毒的事呀!漪”
    姬宝禄依旧很困倦的模样,“姐,我困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就让我再睡会吧。”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姬成还是很心疼的,忙道:“静姝,你别逼他了,就算他不说,事情也已然很清楚了,你大娘早写了信来告诉我当时的情况了。按照你大娘的推测,此事倒的确不一定就与安歌有关,此事以后莫要提了。”
    姬静姝不由地微怔了下,大夫人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她不敢妄自猜测,不过既然大夫人并未与她站在同一战线上,姬静姝便明白,自己也不应紧揪此事不放了,当下便不再逼姬宝禄,让人将姬宝禄抬回到屋子里了。
    安歌没想到姬宝禄居然变得这样虚弱,一时间茫然问道:“他,他怎么了?得了什么病?固”
    姬静姝语带嘲讽地说:“安歌,你别装傻了,若不是当初你下毒,害得宝禄中毒,宝禄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虽然我带着宝禄来宫中请御医治疗,然而,然而……”她说着,难过地捂着唇哭了起来。
    安歌压下心中对姬宝禄的可怜,道:“宝禄到底是谁害的,想必凶手清楚得很。”
    因为姬宝禄睡了,众人不好再打扰,便又从院子里出来了。
    出门后,安歌抬头看了眼,只见门楣上书“云梦阁”三字,字迹斑驳老旧,她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感觉。
    姬欢在姬成的耳边低声道:“此时还是要顺着些安歌,逼迫的紧了,这丫头一急,若将金书铁卷送给了旁的人,我们姬家不是吃大亏了?”
    姬成点了点头,同意了。
    是以从云梦阁出来后,他们没有再多说什么,姬成只叮嘱安歌,他会在家里等着她回家。
    众人散了后,只剩余安歌和夏炚还站在树下。
    安歌道:“我想再去看看姬宝禄,想必他是应该知道真相的。”
    夏炚点点头,二人又返回了云梦阁。
    一进门,就听见里头有人大声叫骂,“你这个痨病鬼,你怎么还不死!?你那个狗屁的姐姐,总是狐假狐威把自个当成个人物?须知这宫里,位尊之人多了去了,你们姐弟俩不过是客,竟如此嚣张跋扈!当我们这些人是好欺负的吗?姑奶奶我以前,可是太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太后娘娘到现在见到我,也还客气几分呢!”
    随着说话声,又传来噗噗用什么东西打在身上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又道:“就是,若不是这痨病鬼拖着,上次芊芊郡主挑选丫头,我们很可能就被选去,就是因为你,才拖着我们在这里受罪!你真是该死!”
    忽然听得姬宝禄惨声道:“好,我死!”
    两个丫头惊呼起来,有茶杯被撞到地上的碎裂声,夏炚听闻,立刻往房里冲去,安歌紧随其后。
    进入后,看到姬宝禄手中拿着个剪子,尖儿冲着自己的胸口,两个丫头正手忙脚乱的想法剪子夺过来,其中一个犹自不停嘴地道:“你若想死,也不能死在我们俩的面前,你是想害死我们吧?不远处倒是有个废井,里头还有些污水,你若跳了那井必死无疑……”
    夏炚走过去,一把将剪子从姬宝禄的手中夺过来,同时将两个丫头震开,安歌看到她们,正是刚才被姬静姝责骂的两个宫人。她们自然也是认得安歌和夏炚的,只时齐齐地跪了下去,“夏爵爷,安姑娘,请饶命!”
    姬宝禄此时异常狼狈,木然地坐在那里不说话。
    夏炚将剪子扔在地上,道:“若是再被发现一次,定让你们二人保不住性命,滚!”
    两个丫头出去了,姬宝禄低着头,不肯看他们。
    安歌的心情也复杂极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对姬宝禄的意见大了去了,是他活活打死了真正的安歌,其后又不惜以毒伤自身而害她差点命丧牢中……
    她如今若帮他,连她自己都觉得意难平。
    倒是夏炚,坐在姬宝禄身边道:“宝禄,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变成现在这样子?”
    姬宝禄依旧低着头,一双手却渐渐地握成了拳,喃喃道:“夏大哥,我完了,我这一生,都完了。”
    说完了这句,无论夏炚再说什么,他都保持沉默。
    无奈,二人只好向他告辞,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安歌听到姬宝禄在她的身后道:“七姐,我得到这种结果都是应该的,当初我不该那么对你,我错了。”
    安歌回眸,见姬宝禄眼睛通红地看着她,脸上满是泪水。
    “是不是,姬静姝她——”
    “七姐,求你别再追问了,我只有五姐这一个亲人,我这模样,爹是不会要我了,我也更没脸回到安平郡去,七姐,就这样吧……就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以后你们也都别来看我了。”
    ……
    从云梦阁出来,安歌的心情很沉重。
    夏炚道:“你刚才忽然要求再来探他,是不是知道会发生事情,我们若不来,宝禄在情绪激动之下,恐怕真的……”
    安歌低语道:“只是有些不好的感觉罢了。”
    又道:“为何我还要为他担心呢?他并不是值得我担心的人。”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复杂也很微妙的,这时候是朋友,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变成敌人,现在的敌人,说不定将来变成朋友,你与宝禄之间的恩怨,若他还是从前健康的模样,自是不能化解,但他变成现在这样子,以你的性格又怎会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将死之人?”安歌顿住了脚步。
    夏炚道:“太医们说,如宝禄这样的病,只怕在悉心照顾的情况下,再活个五六年也有可能,若是照顾得不好,随时可能死去,不过你不必担心,想必那位姬五小姐不会轻易让他死去的,否则她就没有留在宫里的理由了。”
    安歌没想到,命运这么早就判了姬宝禄死刑。
    当夜,安歌也并没有去苏府居住。
    因为金书铁卷之事,只怕进了苏府也是被围住问这方面的事情。夏炚很理解她,而且他当时邀她再入苏府之语,也是为了她不被姬成逼迫。为了她住的安全些,夏炚还是把自己在外租住的屋子让给了安歌,竟在谢流云的百福楼内。
    安歌不由自主地又感叹了一下夏炚的钱财多,要长包百福楼的房间,没有一定的财力是办不到的,有一定的财力的人,不一定舍得花这钱。
    安歌也不客气,当晚入住百福楼,谢流云倒极是殷勤,忙前忙后,安歌一律冷冷对待,真把谢流云当个伙计使。
    直到谢流云再也笑不出来,自个知趣地退下。
    第二日清晨,安歌来到了安阳城内最大的银号——广昌银号。
    进入银号后,她向伙计说了句什么,伙计就把她请到了银号后的小院,由掌柜的亲自接待,安歌报上柜号,掌柜便有点神情不自然了。一杯香茶沏好摆放在她的面前,中年掌柜也坐了下来,“姑娘说的这个柜,可是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安歌笑笑,“钱掌柜,你们这里租用的银柜不是只需要报出数字,而不会问因由吗?”
    “的确是,的确是呵呵,鄙人只是觉得时间有点久,况且鄙人记得,当初来开柜的,似乎并不是姑娘。”
    “开柜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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