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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川客栈-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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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时反应过来的高师傅忙拽了他的袖子想讨饶,不曾想账房先生气头正盛,当即一甩袖就朝着围观的客人走去。
    只不过是两步功夫,他在形形色色的客群中一晃,高师傅便再也找不到他了。
    按说账房先生拖着那头及地的长发应当是十分显眼的,但奈何他长了张过目就忘的脸,若不是他方才戳着自己的脸质问自己,只怕自己也认不出他来。
    一思及此,高师傅便有些懊恼。
    他捶胸顿足一番,然后对着冷眼旁观的蛮牛道:“卿卿,这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蛮牛漫不经心的将水晶缸夹到胳膊底下,然后边走边道,“他没马上在那账册上给你添个数字已经是很不错了。现在莫要再惦记这些有的没的了,还不快去仓库寻些月光帐出来,趁着今夜天晴,我们多接些月光。”
    高师傅讷讷的抓了抓脸,忙答应着追了上去。
    伫立在扶栏之上的黑三郎眼瞧着蛮牛和高师傅一前一后的朝仓库去了,便低头对着托腮蹲在一边的秀秀道:“你闲来也无事,不若去帮蛮牛的忙吧!青衣眼下甚为虚弱,亟需灵气充足的大补之物。”
    “可是秀秀要是走了,谁来给你们守门呢?”秀秀一脸天真的说道,“娘娘以前常让秀秀帮忙守门的,她说外头好多爱管闲事的人,老爱打扰别人治病,但要是有秀秀在,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黑三郎面颊先红后青,尴尬的假咳两声后,他支吾道,“今天我们不治病了,所以你只管放心去帮忙吧!”
    “唔……”秀秀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就欢快的起身拍着手道,“那好吧!那下次你们记得要告诉秀秀哦!到时候秀秀一定不会冲进去打扰你们的,一定会好好帮你们看门的!”
    “去吧去吧——”黑三郎不敢答应,只不停的摆手催道,“不到天黑不要急着回来——”
    秀秀一走,他身形一闪,便如一阵疾风直奔青衣的房门而去。
    被打开的房门在他的手上轻轻一荡,然后就悄无声息的阖上了。
    正倚在窗边呆看景色的青衣停下抚摸肚皮的手,转头朝他望去。
    “冷吗?”黑三郎见她脸上越发没了血色,便心疼的上前环住她的肩低声道,“可是有哪里不适?脸看着仿佛又瘦了些。”
    青衣只觉黑三郎的身体温暖如火炉,他的手只是轻轻搭在她的小腹上,她便感到浑身暖洋洋的。
    于是她也不推拒黑三郎的靠近,只反手按住黑三郎的手慵懒道:“冷倒罢了,我就是觉得饿的慌。”
    说罢她偏头朝着窗外努了努嘴道:“还好刚才发现外头长了些果子,我就直接摘了几个吃了。近的都被我吃完了,远的那些我够不到——”
    黑三郎顿时一愣,忙转头去看窗外。
    只见窗边长了棵歪斜遒劲的桃树。碧绿的茂叶之下,是数个鲜脆欲滴的水蜜桃。
    黑三郎盯着那被满绒毛的红艳桃子看了半响,原本放松的神情顿时也严肃了许多。
    青衣只觉腹中饥渴,那孩子虽然动的少了,但她却仿佛更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一般。
    方才入口的桃子鲜甜酣畅,她不过是略咬破了果皮,便有丰沛甘甜的桃汁源源不断的涌入她的喉中。她甚至都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吃完的,每每回神之时,就只剩个干净的桃核在手里。
    青衣舔了舔指尖,甜美的桃汁将她的手指浸得甜丝丝的,她越舔越觉得腹中空虚,仿佛肚子里长了一张不知饥饱的嘴,正嗷嗷待哺的渴求着食物。于是她便推了推黑三郎道:“再给我摘一个吧。”
    黑三郎也不言语,依言探身坐到了窗棱上,又伸了手将略远些的桃子摘到了自己的手里。
    茂密的桃树因了他的动作而微微颤抖起来,伴随着沙沙的枝叶摇摆声,一道雪色的残影飞快的自他眼尾掠过。
    甜腻的蜜汁香气中,隐约透出点清冽的冷香,咋一闻如傲骨梅花,细细探究,竟又像是月光般透骨清冷。
    他隐约猜到了那道白影的身份,一时间牙关微紧,连带着暗金色的瞳色也跳跃而出了。
    “怎么了?”饥饿中的青衣被黑三郎汹涌的妖气一激,登时便打个哆嗦,她抱紧了自己,娥眉微蹙的问道,“可是外头有什么不妥?你的妖气更盛了!”
    说话间她感到途中突突跳了两下,便下意识伸手在自己腹上摩挲了一下。
    摸完她感觉触感似有些不对,马上又皱着眉重新摸了一下。末了白了脸颤声低唤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黑三郎忙回身,待看见青衣一脸惊诧的抱着自己的肚子,也忍不住心头弹跳了一下。
    “怎么了?”他慌忙俯身伸手去摸青衣的肚子。虽然青衣身上的气息并没有太大的异常,但他还是无法放心。
    他眯着眼将青衣的肚子摸了一遍又一遍,直摸得青衣浑身冒热汗了,也未见停手。直到青衣忍无可忍的伸手拍开他的手,他这才笑嘻嘻的安抚青衣道:“没有什么异常啊,你不要害怕——”
    青衣不甚相信的瞥眼看了黑三郎一眼,然后又自己认真摸了几下,待确认自己并没有摸错后,她便脸上铁青的问道:“怎么会没有异常?它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且摸着甚是硬实,不像个孩子,倒像块秤砣——”
    “什么秤砣,休要乱说。”黑三郎含笑捂住了青衣的嘴喜滋滋道,“孩子听见了该要生气了。”
    青衣面色一沉,越发焦躁起来。她张口就咬住了黑三郎的手,恨恨磨了几下牙后方才忍气道:“我懒怠同你斗嘴了,快把桃子给我,我饿得肚子里直冒火!”
    说罢不等黑三郎回答,她劈手就抢过那个大桃子,嗷呜一口就咬了下去。
    浓稠的桃汁顺着她的嘴角慢慢滑落,黑三郎坐在窗户上呆呆的看了半响,不等青衣反应过来,他便探头突然凑上来,用了自己那柔软湿润的舌头一点点的将她嘴角的桃汁舔了个干干净净。
    青衣微张着嘴晃了好半天神,待到黑三郎得寸进尺的舔她的嘴唇之时,她这才涨红了一张脸,一巴掌将他的脑袋推开道:“你越发不要脸了,连点点桃子都要与我抢!外头尽是桃子,你要吃出去吃个够吧!”
    只听见哗啦一声巨响,才尝了点甜头的黑三郎登时就被羞愤不已的青衣推出了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  萌萌哒的账房先生~~

  ☆、第241章 玉琼浆

一阵隐秘的轻笑声自角落里传了出来,黑三郎变幻身形,恰如一道残影直朝树冠掠去。
    暗觉自己下手太重的青衣先是急切的探头去瞧窗下,待发现窗下空无一人之时,她这才猛然反应过来。
    黑三郎身轻如燕,稳稳的悬立在树梢之上,当青衣用了嗔怪的眼神瞪来时,他便笑着伸指在自己的唇上轻轻点了点。
    一阵酥麻感霎时波荡开来,心驰神往的青衣下意识舔了舔自己嘴角,然后她便看到黑三郎的眼神越发热切起来。
    她既羞又恼,又一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重重的阖上了窗门。
    被挡在外头的黑三郎难以自抑的低声笑了起来。但那笑声很快又沉寂了下去,他再抬头,却是面无表情。
    他略扫视了一圈,随即眸色微暗,足尖轻点,又如疾风掣电一般冲向客栈的墙角。
    一截雪色的尾巴自墙角一闪而过,不等黑三郎逼近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扑空的黑三郎长袖一扬,也不追赶,只愠怒的在墙角处转了一圈。
    地上是一片微焦的草地,依稀浇灌过甘露,他不必靠近,便可以嗅见微腥的泥土中混了甜蜜的香气。
    他抿着嘴以鞋底重重地碾了碾地面,口中暗骂道:“真是掉以轻心不得!”
    言毕他又俯身捡起了半嵌在泥里的一枚桃核,然后大步流星朝客栈大门走去。
    高师傅本来还觉得十分欢畅。他同蛮牛一头拉着一角月光帐,在客栈前时紧时松的抖着帐纱。
    一身铠甲的蛮牛难得露出了属于女子的柔和神情。伴随着月光帐的展开,她脸上的表情也越发放松起来。
    氤氲的月光帐细密如织锦,又淡薄如浮云,在明熙的日光下时隐时现。
    被笼在纱帐里的秀秀仰着头,以手顺着褶皱的方向来回的摸,摸不了几下,她便转头去看高师傅。
    小别胜新婚的高师傅腆着脸抓住了蛮牛握帐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蛮牛看了看脚边的箱笼,又看了看高师傅,然而不等她回握他的手,黑三郎那极具压迫感的妖气便已至她的身后。
    她神情一凛,当即便单膝跪地道:“主人!”
    边上的高师傅猝不及防,也被拉着跪倒了。
    秀秀欢欢喜喜的叫了一声,然后在黑三郎的示意下乖乖的继续缛纱帐。
    并无甚屈服之意的高师傅偏头呲了呲牙,但顾忌蛮牛,也就消停了。
    他盯着视野里那抹绣有暗纹的玄黑袍角看了半响,才听见黑三郎开口道:“胡嵇就在附近,他原是狐族之首,调得一手好香,客栈里的障目香便是出自他的手,效用至今无物可比。你今夜酿造玉琼浆时务必要小心,莫要让他动了手脚。”
    “是。”蛮牛沉声应道,“今夜我会同老高一同当值,还请主人放心。”
    “嗯。”黑三郎点了点头,随即又盯着高师傅低垂的脑袋若有所思道,“南墙外的桃树逆季结果,生出的桃子看似寻常,但那果皮下却尽是玉琼浆,十分对青衣的胃口。我已看查看过,确实比你们酿的好。你们可去摘两个揣摩一番。”
    “是。”蛮牛抬头恭敬道,“我这便去取桃子。”
    高师傅见蛮牛要走,忙巴巴地抓住她的手道:“我同你一道——”
    他一抬头,便与似笑非笑的黑三郎看了个对眼。
    “你快去快回——”暗觉脊背发寒的高师傅忙撒手改口道,“我先帮你拉好月光帐……”
    黑三郎盯紧了高师傅,就如野兽逼迫自己看中的猎物一般,锋芒毕现。
    眼看着蛮牛越走越远了,被硬扣下的高师傅顿觉坐立不安。他不甚自在的抓了抓脸,半响才没什么底气的开口道:“你有话,就直说吧……这模样怪渗人的……”
    “胡嵇同你说了什么?”黑三郎抱着胳膊直入主题的问道,“他必是找过你了。”
    高师傅略有些惊恐的瞥了眼黑三郎,若非知道他今日尽在青衣房里,否则他都要认定对方跟踪自己了。
    支吾了半响之后,他屈服道:“去西山的时候遇到了,他说自己现在只求自保,其他一概不多想了。”
    “当真?”黑三郎将信将疑的眯眼道,“一朝夙愿落空,便是再豁达,只怕也难做到前事尽忘。他必是在暗中盘算了什么。”
    “……这个我便不知了。”高师傅为难的垮脸道,“胡嵇哪里会对我和盘托出啊!你问我,还不如亲自去问他呢!”
    “不错,你说的在理。”黑三郎赞同的点头道,“我问你确实是无用。”
    说罢他也不再多留,只将自己方才捡起的桃核丢给了高师傅,然后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高师傅一头雾水的将桃核捻起来,细看半响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正烦燥,就见蛮牛捧了两个水灵灵的蜜桃过来。
    他一见蛮牛,便将讨厌的黑三郎丢在脑后。
    夫妇两个一道儿将蜜桃切开。
    那果皮才碰破了点,便有香甜诱人的桃汁汨汨淌出,浓郁的灵气顿时扑鼻而来,引得一边的秀秀不停地吞咽口水。
    蛮牛醮了点桃汁品味一番,末了一脸失望道:“这里头不止帝流浆和琼玉,还得添些别的东西。我依稀辨出了几味香草和甘果。”
    “这是胡嵇的方子。”高师傅砸吧着嘴解释道,“这味儿可不是他惯用的香么?我们要是真要照搬方子,只怕得抓只狐狸精过来。”
    “狐狸精?”蛮牛脸色一变,却是有些不悦道,“莫不是要狐狸的骚气?”
    “呃……”高师傅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自家新妇这是对狐族有敌意,略提及狐族就要生气。他想了想才道,“大约也不是魅惑的东西。胡嵇自己说过,狐族乃是拜月修行的,想来于收集月光提炼玉琼浆别有心得吧?”
    蛮牛面有怒气的沉吟片刻,最终松口道:“你去叫那胡嵇过来吧。”
    高师傅郁闷不已,才要开口说自己并不知胡嵇在那里,胡嵇便突然从天而降了。
    他披着厚实的狐裘,微翘的狐狸眼里满是流光,当高师傅呆愣的张大嘴之时,他便露出个浅笑轻声道:“时间不多了,我们该准备了。”
    睡梦中的青衣感觉身上有些冷。她蜷缩着身体,如同出生的婴儿一般柔弱的躺在那里。
    黑三郎悄无声息的在她的身侧躺下。他侧身伸臂,将瑟瑟发抖的青衣细致地环入自己的怀里。
    青衣无意识地攀住黑三郎,好汲取他身上温暖的体温,一如凌霄花紧紧绞缠着参天大树,死死不愿撒手。
    看着青衣渐渐舒展开的眉宇,黑三郎不自觉露出个宠溺的笑来。他俯身轻啄她的眉心,又极尽安抚之意的抚摸她的小腹。
    隔着衣服,他已经可以清晰的描绘出他们的孩子在她腹中的模样。小小的,尚不及他半个巴掌大。
    许是感知到了他的抚摸,原本安静的孩子突然就动弹了几下,就那么隔着青衣的肚皮轻轻撞了撞他的手心。
    他轻笑一声,手下的动作越发轻柔起来。
    梦中的青衣难受的呻*吟了一声,本能的抬手环住自己的肚子。
    她朦胧睁开眼,一见黑三郎就眼涩呜咽道:“我好冷——”
    “莫哭……”黑三郎怜惜的抱紧了青衣,并在她的脸颊和唇上留下一连串细密的轻吻,“都是我不好……”
    青衣犹以为尚在梦中,听了黑三郎低软的道歉,眼里的泪水便越发的多了起来。
    房间里已然炎气逼人,但她却冷的要命。尽管白玉簪时刻未离身,她还是觉得自己如堕冰窖,直冷到身体轻颤。
    她死命的缠住黑三郎滚烫的身体,仿佛他就是自己的浮舟和救赎一般。
    不忍心叫她如此难受的黑三郎顿时皱了眉,他犹豫一番,最后还是伸手解开了她的衣襟。
    那痕雪*脯随着她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看起来既香软又可口。
    他眼眶微烫的呆看了半响,只觉自己的心跳声振聋发聩。
    他唯恐自己的心跳声吵醒了她,于是便小心的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她的呼吸里带着惑人的香气,而那抹微微颤栗的雪*肌又散发出那般艳丽的微光,勾得他情不自禁的低头舔*舐起来。
    他一点点的啃食着她的身躯,一如膜拜世间最瑰丽的宝物;他的手指如在抚摸最为纤细的琴弦,轻抹重挑,极尽灵巧。而当衣衫尽落之时,便是乐章弹奏之时。
    他抵住她的湿/润/柔*软,一种以为缓慢的速度一点点的挺*进。当她似有所觉的将柳腰款摆之时,他再难自控,只得掐住她的纤腰开始驰*骋起来。
    一时间水泽声动,满室皆是靡靡。待到那花心轻拆时刻,则鱼水皆得欢愉。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今天又写到了这么晚。大家早安……

  ☆、第242章 玉琼浆

那厢正春情浓艳,而这厢却如历炼狱。
    灼人的炎气正连绵不绝的自脚下的大地升腾而上,满堂来客只觉自己仿佛就是那蒸笼里包子,便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亮出了利爪,三五成群的攀上房梁,一面为酷暑之气感觉煎熬,一面又为那暴涨的灵气感到欣喜若狂。
    负责捣玉的高师傅时不时的抬头瞟胡嵇一眼,好似在观察他的反应一般。但不等他瞧出什么东西来,边上的蛮牛便已不快的拧了他一把。
    高师傅呲牙咧嘴的收回目光,开始越加卖力的捣起琼玉来。
    胡嵇面无表情的捻起一块琼玉来回的审视。他仿佛并没有察觉客栈里的异动,那随风飘来的旖旎气息早已扰的高师傅血脉喷张,但他却一如一潭死水,连半点涟漪也无。
    “不知道青衣姐姐现在有没有好一点。”秀秀用枯枝在地上胡乱的划了个小人,然后少年老成的叹气道,“三郎哥哥怎么还不来叫秀秀去看门呢?”
    波平如镜的潭面顿时翻起了水花,胡嵇手指一紧,却是突然将手里的琼玉丢进了石舀里。
    水汽氤氲的琼玉在石杵下应声而碎,随即便在石杵的重击中化为齑粉。
    “咳——”尴尬的要死的高师傅佯装吃力的放下石杵,然后生硬道,“琼玉也已经捣的差不多了,胡嵇,你是不是该开始准备动手了?”
    “你急什么?”胡嵇冷笑道,“他们现又不急着要玉琼浆,上古烛龙的精元难道不比这等俗物更滋补?”
    “咳咳咳咳咳——”高师傅咳的脸都憋紫了,他用力的摆了摆手,半响才挤出一句话来,“老子原以为自己便是那最最粗俗的妖怪了,不曾想你一个大美人捻酸说起话来,倒比我这大老粗还不堪入耳。”
    “烛龙是什么妖怪?”少不更事的秀秀不明白高师傅反应为何那般大,只眨巴着眼睛好奇道,“精元又是什么?难道三郎哥哥抓来了烛龙让青衣姐姐吃吗?”
    高师傅和蛮牛面面相觑的对看一眼,一时间竟有些词穷。
    胡嵇眼波一转,却是伸出了自己那如玉的手挑高起了秀秀的脸。
    他眼带审视的将秀秀细细打量一番,一如仿才查看琼玉一般,不漏一丝瑕疵。
    秀秀眨巴着眼睛,以清澈无惧的眼神回视胡嵇。
    “这娃娃倒是个美人坯子。”相看片刻后,胡嵇眉眼微挑,却是如群芳盛开般露出个迷人的笑来,“如今一看,又比初见时张开了不少。”
    被美色所惑的秀秀登时惊艳得叫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呵呵呵——还是个嘴甜的。”胡嵇为秀秀的反应所取悦,方才那嫉妒酸涩的情绪也跟着消散了大半,他低头凑近了秀秀笑道,“你现在还小,还不是知道那些东西的时候。等你再长大些,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一一教导于你。”
    “秀秀你该去大堂看看了。”蛮牛只觉胡嵇举止言辞间满是调戏之意,登时便沉了脸喝止道,“这里已经不需要你帮忙了!”
    胡嵇闻言便松开了手,然后朝着蛮牛露出个艳光四射的笑来。
    不愧是当年倾毁半世的九尾狐!即便是断了一尾,胡嵇也足以问鼎魁首。
    急转回头的蛮牛一边暗骂胡嵇又使媚术,一边又狠狠地掐了迷醉中的高师傅几把。
    秀秀一头雾水,待要问上几句,就又被蛮牛推着走远了几步。
    及至进门,她又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胡嵇正舞动着自己雪白的尾巴,一下一下的去搅那石舀里的玉粉。
    晶亮的玉粉飘扬在半空中,然后又被他用尾巴扫向了月光帐中。
    他长的是那么美,连摇尾巴都比其他妖怪好看。秀秀只觉他并不是在制作玉琼浆,倒像是在跳舞一样。
    万分担忧青衣的秀秀顿时有些惆怅起来,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小大人般的边走边嘟囔道:“照这样墨迹下去,要给青衣姐姐喝的玉琼浆该什么时候才能酿好啊?”
    她越想越觉得胡嵇他们不靠谱,于是便提了裙摆疾步朝青衣的房间跑去。
    客栈里热的要命,跑得满头大汗的秀秀抬手就准备敲门。不曾想她的手才挨到门板,那道门便吱呀着开了。
    衣衫松散的黑三郎披了件外衫出现在门后。
    他看起来仿佛正是心情舒畅的时候,总是隐含威势的眼睛里竟也难得的带了笑意。
    不等秀秀开口,他便用了低沉悦耳嗓音轻笑道:“你青衣姐姐现在睡了,所以不好让你进去了。”
    秀秀先是露出个失望的表情,但随即抬头挺胸的表示自己是个体贴乖顺的好孩子。
    黑三郎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待要关门,就听见秀秀巴巴道:“那秀秀可以等在这里么?这样青衣姐姐一醒过来就可以看见秀秀了……”
    黑三郎先是一愣,紧跟着又笑了起来。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松口道:“你青衣姐姐亥时便会醒来,你且去休息,等到亥时再来吧。”
    秀秀得了准确的答复,便欢欢喜喜的去大堂帮忙去了。
    然则大堂里并无用到她的地方。客人们不是上了桌子,就是爬上了房梁。他们无需酒菜,只凭着空气中满溢灵气开始修炼。
    神出鬼没的账房先生拖着那头累赘的长发蹲伏在柜台上,正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秀秀好奇,略靠近了些,就听见他一本满足的自言自语道:“很好很好,金玉有价而灵气无价,让我来算算,一口灵气抵一箱琼玉……”
    秀秀听了会儿只觉无趣,便打着哈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及至亥时,汗水淋漓的青衣终于自酣眠中转醒。
    她一动,紧贴在她身后的黑三郎便坐了起来。
    “醒得正是时候。”他一面用自己的外衫将青衣包裹起来,一面心满意足的笑道,“一会儿蛮牛会送玉琼浆来,你且喝了再睡一觉,明儿醒来,孩子就出来了。”
    青衣早已发现自己非但未着一缕,而且还腰肢酸软,更兼那羞于启齿的地方仍有些酸胀,她只是呼吸,便有丝丝缕缕的酥麻和温热之感自那处波荡开来。
    她下意识夹紧了腿,又抬眼狠狠瞪了黑三郎一眼。
    奈何她才承受了雨露不久,正是花开浓艳之时,那眼角眉梢犹带着微红的春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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