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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顾家小媳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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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娣这样的情况显然已经是属于比较严重的溺水了，腔体内究竟有多少损伤，人是否能够清醒，清醒过来后是否有什么后遗症，这些情况都是何今明暂时无法掌握的。
也许这一刻还有着微弱呼吸的顾小娣下一秒就有可能这样彻底地合上她的眼睛，永远不会再醒来。
“赶紧去把顾小娣的家里人找来。”在尝试了一番却依旧不见顾小娣有吐水现象的时候，何今明突然开口说道。
“我马上去。”赵嘎子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嘴里应着何今明的同时人就已经跑了出去。
赵嘎子一口气跑到了顾小娣的家里，连门都顾不上敲就直接推了门冲了进去，一边四下里寻着人一边喊道：“顾大叔、顾大婶，你们家顾小娣出事了，赶紧去看看吧。”
这头在屋里的金氏才刚刚在想怎么还不见顾小娣回来就听见了院子里赵嘎子的叫喊声，她心里顿时一颤，忙不迭地就跑了出去，冲赵嘎子半含颤抖半含不相信似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你们家……你们家顾小娣出事了，赶紧跟我去过去看看吧。”眼见金氏如此紧张小心的模样，再想想顾小娣那苍白肿胀的面容，赵嘎子回答间不禁结巴起来。
而这个时候，顾永福、顾冬花、顾圆满三人也都跟着赶了出来。
“小娣她……她出了什么事了？”顾永福紧张地问。
“她溺水了，现在正在何大夫……”
“小娣啊……我的闺女儿啊……”还没等赵嘎子把话说完，金氏就已经夺门冲了出去。
随后另外三人也都跟着金氏快步跑了出去。
赵嘎子一愣，片刻才回过神来，然后也赶紧地跟上了离开的顾永福几人。
金氏是一边哭着喊着到的何今明家里，才刚一进门就看见了横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顾小娣。
金氏一把就扑了过去，正想抱着顾小娣大哭一番，但却被瞧见她动作的何今明及时地一把拦住了。
“现在还不能动人。”何今明正色道。方才经过他的一番努力抢救好不容易才让顾小娣吐了些水出来，现在可不能随便让金氏动顾小娣的身子。
被何今明这样一说，金氏也不敢动了，只能小心地屏住了呼吸，一边慌张地上下打量着顾小娣一边声音略略颤抖地问道：“小娣她……她情况怎么样了？”
“刚刚已经吐了些水出来，情况有些好转，你不用着急，我一定会尽力救治她。”
“那……那就麻烦你了，请你一定要……一定要……”这样说着，金氏的声音突然就哽塞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就是偏偏要让顾小娣如此地多灾多难，本以为只等顾小娣嫁去了李家自然就会有好日子过了，至少一辈子都不用愁吃、不用愁喝了，可谁知道临了了竟然突然就生了一场大病，好不容易病才刚刚转好就莫名其妙地脸上长了一块烂疤从此毁了那张漂亮的脸，更甚至被李家退婚，原想这日子就是再难过应该也不会再比现在难过了吧，可现在居然又……
若不是怕打扰了何今明耽误了他给顾小娣的治疗，现在的金氏只怕是早已经跪在地上哭天喊地哭诉抱怨一番了。
随后赶来的顾永福等人在瞧见了躺在地上的顾小娣的模样之后，也都紧张得不敢吭声了，只能死死地盯着何金明的一举一动。看着他给顾小娣号脉，看着他检查顾小娣的口腔跟头部，看着他测探顾小娣是否有意识反应……
直到最后看着顾小娣眼皮动了动，而何今明也缓缓松了一口气，众人这才跟着也松了一口气。
顾小娣睁开眼的时候视线有些迷茫，大脑感觉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何今明则是微微凑近顾小娣面前，一边用手轻拍着顾小娣的脸颊一边问道：“顾小娣，你仔细看看，认得我是谁吗？”
顾小娣又是恍惚了一阵，半响才张了张嘴，断断续续地挤出了几个字：“何……大夫？”
见顾小娣准确地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何今明这次算是彻底安下心来，有些庆幸也有些高兴地道：“还好，头脑是清楚的。”
“何大夫，小娣她怎么样了？”直到这个时候，金氏才敢再度开口询问顾小娣的情况。
“人已经清醒了，水也都吐出来了，口腔跟鼻腔里面有些损伤，不过庆幸的是情况并不严重，身体也没有受什么伤。”何今明一一对金氏解释道。
对于顾小娣能够在这种情况下醒来，何今明的确是感到庆幸的，他在最初看见顾小娣的脸色时几乎以为顾小娣要没救了，但顾小娣的运气似乎很好，明明溺水严重但身体的损伤情况却好像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糟糕。
只能说是老天眷顾了。
☆、第四三章 投水自尽？
顾小娣在神智完全恢复之后就被顾永福背着接回了家中，顾冬花帮着她清洗了身体又给她换了身干净衣服。
直到这个时候顾永福和金氏才终于有机会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面对一家人担忧的眼神，顾小娣想到了孙大娣最后那张慌张而惊愕的脸，最后她终究还是没有将实情给说出来，而只是虚弱地笑了笑，对顾永福和金氏解释道：“是我自个儿太不小心了，一不留神脚下就踩空了，结果一路就滚到了河里。”
金氏一听立刻厉声责备起来：“你怎么能够那么不小心呢？这没出什么大事还好，万一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说到后面金氏突然就哭了起来。
在外人眼里，毁了容貌的顾小娣与毁容之前的顾小娣显然有些明显的价值差异，但对金氏来说好看的顾小娣与不好看的顾小娣那都是她怀胎十月从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同样值得她去疼爱。就像她从来不曾嫌弃过顾冬花是个哑巴一样，她同样也不会嫌弃顾小娣变成了一个丑八怪，倒不如说正是因为顾小娣遭遇了毁容这样的事情反而让她更加疼爱顾小娣了。
所以这个时候若是顾小娣出了什么事，定然会给金氏沉重的一击。
顾小娣也知道这次的事情估计是吓坏了金氏以及她的家人，若顾永福不是一个硬挺的男人，只怕此刻也会跟着金氏一同哭出来。
事实上，这次的事件连顾小娣自己也都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就如同前一世里一样。
想到这里，顾小娣便只觉周身一片冰凉。但她强忍着，并没有在金氏和顾永福的面前表现出来。
因为她知道，若是这个时候自己表现出软弱来便只会让金氏跟顾永福更是操心。所以她强撑着忍下了心里的恐慌，用问话转移了金氏等人的注意力：“对了，是谁救了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才行。”
经顾小娣这样一问，金氏和顾永福这才想起他们刚刚一心只扑在顾小娣身上根本就没问清楚事情的经过，也不知道是谁救了顾小娣。
半响，顾永福才推测道：“是不是嘎子？”
毕竟来通知他们顾小娣出事了的人就是赵嘎子，而他们到了何今明家里之后也只见到了何今明跟赵嘎子两人，何今明一身干爽，赵嘎子却是打个赤膊身上还明显地在滴着水，从这情况来看救顾小娣的大抵就是赵嘎子了。
“是他啊，那我们一定要好好谢谢他才行。”顾小娣道。
对于赵嘎子这个人，顾小娣并不是很熟。虽说都是同龄人，但赵嘎子却不像村里头其他的同龄小伙子一样因她好看就时常围着她，所以彼此虽然都认识却没有过多的交集。
但不管过去两人关系如何，顾小娣都深深感激赵嘎子的这份救命之恩。
“那是当然，这份恩情我们一定要好好还。”顾永福正色道。
“对，对，要还的，要还的。”金氏快速抹了两把眼泪后连连点头。
“还有人家何大夫，是他救了四姐。”一旁的顾圆满突然开口道。
金氏继续点头，“对，对，还有何大夫，也要还，也要还。”
眼见家里人的情绪都稳定下来之后，顾小娣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想再看到顾永福和金氏为了自己而伤心难过的样子，直到现在她也依然记得前一世里母亲金氏抱着她冰冷的尸体哭得晕厥过去的样子，也记得素来坚强隐忍的父亲顾永福在看到她尸体的那一刻死死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啜泣的样子。
好在她这一次被人救了，否则她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去原谅让自己的爹娘一遍又一遍地去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的自己。
这一次的事情虽说吓了所有人一跳，但好在有惊无险。只是经过这次的意外这样一闹，顾小娣原计划去邻村大姐夫、二姐夫家里请大姐、二姐来帮忙翻地的事情只怕就得再缓上一缓了。
顾小娣自己倒是自觉自己身体没什么大碍，不影响什么，但顾永福和金氏却难免会担心，所以顾小娣只得依了顾永福和金氏的意，在家好好休息。
可现实却是她根本就没机会好好休息，也不知道那消息是怎么给传起来的，只知道第二天一早“顾小娣因毁容又遭悔婚而伤心欲绝投水自尽”这个消息就突然在整个牛头村里传开了。
牛彩桦更是早早地就到了她的家，还不等顾小娣有机会解释清楚些什么，牛彩桦就拉着她的手一口一句“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地念叨起来，就差没挤出几滴眼泪来了。
顾小娣虽然心中对此感到有些无语，但面上她却也不能对牛彩桦说些什么，只能任由着她拉着自己唠唠叨叨。
顾冬花的性子更是比顾小娣还要更加安静，自然就更不可能做出将牛彩桦赶出家门的事情来了，毕竟牛彩桦也是她们的二婶，是她们的长辈。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牛彩桦像是说累了，中途休息了一下，顾小娣趁此机会解释道：“二婶，事情并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想不开，事实上我只是因为不小心才摔下去的。”
牛彩桦听着一愣，停了半响后突然又拍了拍顾小娣的手背，说道：“我懂，我都懂，二婶知道你是因为容貌被毁了又被人家李老爷退了婚所以才会一时想不开，你也不需要因为这样而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换作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想不开，二婶不会因为你一时想不开而投水就觉得你是个没出息的孩子。只是啊，你千万不要再想不开了，就算变得再丑你也要坚强地活下去啊，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你也应该为你爹娘好好想一想。”
“二婶，我真的没有想不开，昨晚的事情就只是……”顾小娣再一次解释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牛彩桦打断了顾小娣的解释，语重心长地道，“二婶不会怪你的……”
顾小娣闻言，心下不禁嗤笑了一声，暗想她这个二婶说话可真是逗，不听她解释也就罢了，即便她真如外边传言的那边真的因为一时想不开而投水自了尽又与她这个二婶有何干？她这一句“二婶不会怪你”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第四四章 姊妹
在听到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时，顾小娣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在心里暗暗感激了此时这个敲响她家门的人。虽说她并不在意牛彩桦说的那些表面上听起来好像是在劝慰你但实际上却是句句都往你伤口上捅的话，但她却也实在不想再继续听牛彩桦唠叨下去，她甚至在想这个牛彩桦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时间耗在她的家里，难道都不用去干活的吗？
所以不管这个时候来的人究竟是谁，顾小娣都大为欢迎。
因而在听到敲门声响起的瞬间，顾小娣就立刻对一旁做着在做针线活儿的顾冬花道：“三姐，去看看是谁来了。”
顾冬花点点头，然后放了自己手里的活儿就出去了。她虽说不能言语，也没有太多外露的情绪，但她心里也同样不愿意听牛彩桦那些话，只是她的性格以及她的身份都决定了她即便不喜欢听牛彩桦的话也无法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来，只能默默忍受牛彩桦对顾小娣说出些难听的话来。
眼下见顾小娣如此急切地让自己去开门，心中也大体明白顾小娣的用意，因而她动作十分迅速地就起了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正是昨天才刚刚救了顾小娣一命的救命恩人之一的何今明。
虽说顾小娣奇迹似的在溺了水之后身体竟并没有大碍，但何今明还是为顾小娣开了一些药做调理。原本他应该昨晚就将药配出来的，可其中一味药材用完了，所以他只能今天赶一早就去了镇上的抓药。
这不，药刚一配齐他就给顾小娣送来了。
见门口的人是何今明，他手里又拎着几包药，心想他可能是来给顾小娣治病的，所以顾冬花自是赶紧地就将何今明给请进了屋。
顾冬花才刚带着何今明走到房门口就听见了屋里牛彩桦的声音：
“哎，我说你们两姐妹也真是可怜，一个不能说话，一个又毁了容，也不知道你们前一世是造了什么孽，竟然……”
“二婶！”顾小娣突然出声打断了牛彩桦的话，与方才一直静静听着不吭声的态度完全不同，此刻的顾小娣语气里竟有了几分怒意，她沉声道，“有的人生来不能说话，有的人生来不能走路，也有的人生来便就是个傻瓜，这是一个人的命，谁都不希望发生却也没有办法改变。但我不认为这是什么‘造孽’，只是有的人运气好便出生好有的人运气不好便会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罢了。三姐虽然不能言语，但心灵手巧又孝顺，我不认为她哪一点比别人差了。相对比那些能够说话却总喜欢说三道四搬弄是非的人而言，我看三姐这样的就好上太多了。同样，我也不认为自己毁容是一件多么难堪的事情。到老了，再好看的人也都会变丑，我不过是比别人提前了一些‘变丑’的时间罢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我根本不可能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就去投水自尽，放弃自己的生命，倒是二婶说的话未免有些太过严重了。”
牛彩桦怎样说自己顾小娣都可以假装没有听见，不管不问，但她却不能容许牛彩桦说道顾冬花的不是。
前一世，她就是因为旁人的这些话而渐渐疏远了自己的这个三姐，这一世，她不想再像前一世一样姐妹疏离，更不想再听到别人对顾冬花说三道四。
牛彩桦显然没有想到刚刚还一直闷不吭声任由自己说道的顾小娣居然会突然间态度大变，还说了这么长一段类似在教训她的话来，一时间竟有些愣住而忘了反应。
而同样，在门外听到了顾小娣这样一番话的何今明和顾冬花两人也都是一愣。
何今明之所以会惊讶是因为顾小娣那一句“投水自尽”。他今天一早就去了镇上，所以还不知道牛头村里传出顾小娣投水自尽的事情，但从方才顾小娣所说的话之中他不难推测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大概能够猜测得到在他来之前牛彩桦都对顾小娣说了些什么话，可……
别的暂且不说，要说顾小娣会投水自尽，何今明大概是第一个不会相信的人。
从顾小娣毁容至今，他就清楚地感觉到了顾小娣身上发生的变化，也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她对生活的向往跟期许，有着那样透亮眼神的人根本不可能会有轻生的念头。
而顾冬花之所以会怔愣，是因为顾小娣如此毫无掩饰地对她的维护和称赞。自从两人懂事之后，顾冬花就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顾冬花对她的疏离，追究其原因，她心中大体也是明白的——因为那个关于“双生诅咒”的事情。
所以在听到顾小娣如此维护她并且称赞她的时候，她心里是震惊的，随即涌上来的便是脉脉的温情。
屋内的牛彩桦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回过神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二婶不过是关心你们姊妹俩罢了，关心你们难道还关心出错误来了？”
“感谢二婶的关心，我很好，三姐也很好，不老二婶劳心费神。”
“你……”
正当牛彩桦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何今明突然进来打断了她的话，对着倚墙坐在床榻上的顾小娣道：“我来复诊。”
顾小娣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然还需要复诊，但仍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并感激地对何今明道：“那就有劳了。”
何今明只是点了下头并未答话。
见来人是何今明，牛彩桦倒是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反而起身让开了位置方便何今明坐下来替顾小娣诊断。
牛彩桦之所以态度如此，原因无他，只因她的宝贝孙子顾平安曾经生病发烧是被何今明给治好的，所以对于何今明她心里是有几分感激也有几分尊重的。
何今明在搁了手里的药之后便探手开始替顾小娣号脉，直到反复确认顾小娣的身体是真的并无大碍之后他这才收了手，而后又将自己带过来的几包药侧身交到一旁的顾冬花手中，道：“这是一些调养的药，一日一副，连服三日。”
☆、第四五章 恩情
顾冬花闻言赶紧从何今明手中接过药，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交代完之后，何今明余光看了牛彩桦一眼，而后又对顾小娣继续道：“虽说并无大碍，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需安静调养才是。”
顾小娣微微一愣，她不认为何今明在说这句话之前那望向牛彩桦的一眼是无意而为，所以……
他是故意的，故意说给二婶听？顾小娣在心里暗暗思索道。
还不等她进一步进行确认，她就听见何今明扭头又对顾冬花和牛彩桦说道：“病人需要安静调养，平常若是没有什么事屋里不要同时呆这么多人，会影响到病人的休息。”
如果说刚刚顾小娣还只是怀疑何今明那句“安静调养”是故意说给牛彩桦听的，那么现在这一句就让顾小娣彻底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让顾小娣略感惊讶。
何今明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惹是非的人，他在牛头村里住了几年，虽说与村里人的关系相处得都不错，但却也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与谁都不亲近也不特意疏远，与任何人的交往都淡如水。
这样的何今明竟然会帮她说话，甚至找理由帮她赶走牛彩桦，这让顾小娣实在有些意外。
既然顾小娣听出了何今明话中的意思，自然牛彩桦也听明白了，她知道何今明是在意指她打扰了顾小娣的意思，只不过牛彩桦却不明白顾小娣的身体并没有那么虚弱到需要安静调养的地步，所谓的“静养”也不过是何今明随口一说的借口罢了。
所以在听出何今明对自己“吵”到顾小娣的事情感到不满之后，牛彩桦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既然小娣需要静养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牛彩桦又侧头望向顾小娣，对她道：“二婶改日再来看你啊。”
“有劳二婶挂念了，慢走。”虽说方才顾小娣那样与牛彩桦争辩了一番，但她也没想真的得罪牛彩桦，更不想让牛彩桦因此找到理由跟借口来数落自己爹娘不会教导女儿。
等送走了牛彩桦，顾小娣这才郑重地向何今明道谢：“何大夫，真是太感谢了。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听阿爹、阿娘说过了，是您救了我，这份恩情顾小娣感激不尽。”
“我只是做了一个大夫应该做的事情，你也不用太过在意，要说到救人，真正救了你的人是赵嘎子，若不是他，我也没机会救治你。”
顾小娣微微摇头，语气坚定地道：“两位都是我的大恩人，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这份恩情我们绝对不会忘记。”
虽说在何今明看来他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大夫的本分而已，根本不值得顾小娣如此，但面前顾小娣如此坚定想要报恩的态度时，他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自己这个“恩人”的名头怕是都要戴定了，所以也只能任由着顾小娣去了。
“对了，药钱……”怕何今明不想收钱，顾小娣顿了顿之后又补充道，“这药也是您从药铺里买回来的吧，可不能再说什么不收钱。再者说了，您虽然是大夫也总要生活，总不能总这样给我免费看病、治病。”
这回何今明倒是没有拒绝，顾小娣说得对，他虽是大夫也同样需要生活，他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替人看病。不过，何今明却也没有问顾小娣要钱，而是对她道：“就如你所说，我是大夫也总要生活，你给我银两我最终也无非是拿去买米、买油，不若这样，你拿些米或者是像昨天那样的菜干给我，就算是抵了药钱跟出诊费了。”
“可是……”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何今明没等顾小娣拒绝就擅自做出了决断。
虽说顾小娣始终觉得这样有些过意不去，但见何金明如此坚持，所以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想着这件事情还是等顾永福和金氏回来之后与他们商量后再做决定。
“真是麻烦何大夫了。”顾小娣真心地道。
“我是大夫，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我的身体？”虽说顾小娣自己觉得自己身体并无大碍，也猜想到刚刚何今明所说的“静养”不过是一个幌子，但顾小娣还是做了下最后的确认，原因无他，只因她担心顾冬花在听了何今明说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之后会过度担心。
同样，顾小娣也担心顾永福和金氏会担心。
想到自己方才对牛彩桦所说的“静养”一说，何今明忽而微微笑了起来，道：“身体没事，但好好休息总归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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