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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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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饭我要是吃了,你们回来不得挨饿吗?现在三人一起吃,多好。”叶琢笑道,亲自给两人夹了两筷子菜,“快吃吧。”

“姑娘……”秋菊眼睛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吃过饭,秋菊收拾了碗筷去还给厨房,秋月端了一杯茶递给叶琢,有些担忧地道:“姑娘,咱们这回可是把王姨娘得罪狠了。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叶琢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放下杯子,摇摇头道:“以前不得罪她,她还不是恨咱们入骨吗?明里暗里地使绊子,害得我娘经常挨骂,还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娘这次的事,她是来不及施计;要是来得及,她会放过这一次机会吗?咱们这样做,算不得冤枉她。再说,得罪狠了又怎的?老太太对她已经开始起疑心了,我在老太爷眼里又还有利用价值,双方势均力敌,谁怕得谁来?”

说到这里,她饮了一口茶,又才接着道,“而且咱们无欲无求,既不争宠也不夺利,跟她并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可新太太就不同了,不光要跟她争丈夫,而且还要争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宠。她应付那边都来不及,哪里还有精力跟咱们斗?”

秋月一想,确实是这个理,遂放下心来,语调欢快地道:“姑娘今儿累了吧?不如到床上去歇一歇?”

“不用。”叶琢摇摇头,放下茶杯,拿起她原来绣了一小半的绣品,做起针线活来。

叶老太爷一生斤斤计较,在持家方面也同样精打细算。他觉得后宅里一群女人,光吃饭不干活,还得买丫头婆子伺候没有丫头婆子,是要被人笑话的,生意伙伴看他不上,很可能不跟他做生意,叶家的姑娘也会跌了身价。这可就亏了大本,所以这一项是不能省的也因此,他一生只娶了姜氏一个女人,连妾氏都没有。偏姜氏不能干,只给他生了一儿一女。没奈何,为了延续叶家的香火,他才允许叶家明纳了妾收了通房。

不过这一群女人偏偏白吃饭,却没给他生个孙子,还生了三个赔钱的丫头片子。光火之余,他便要求从郑氏到叶珏,每月做一定量的针线活,否则那一个月的月钱是没有的,而且饭菜也要降一个档次。至于丫头婆子,配备本来就比别家少像叶琢这个院子,就只有秋月、秋菊和秋桔三个下人。她们做的活多,月钱又比别家少,怕她们出去跟别人说嘴,影响叶府的声誉,这才免了她们每月上缴绣品。不过,老太爷是极聪明的,他想了一个办法,即增加每个女主子规定上缴的绣活数量。这样女主子做不完的针线活,自然会要求丫鬟帮她完成。如此一来,丫鬟们不得歇,又不能拿叶府的家规说嘴了。

也因此,叶琢在叶府的生活并不悠闲,每日一有时间就得做针线活。好在她前世的绣活是做得极好,一块帕子,别人要绣一天的时间,她只半天就好了。故而还不算累。

秋月见状,也拿了一个绣品绣了起来。

叶琢绣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来,从袖子里掏出郑方景雕琢的那块石头,仔细端详。看了一会儿,开口问道:“秋月,我记得你家里是做玉雕的,是吧?”这南山镇上,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家,都从事跟玉雕有关的产业。而秋月的家就在镇上,因家贫,孩子又多,便被卖到叶府来做丫鬟。

“是啊。我父亲就在玉雕作坊做事的。不过他没手艺,只能做捣砂的活儿。”秋月道。见叶琢不懂,又解释道:“碾琢和打磨玉器时,根据不同需要,会用到不同粗细的解玉砂,所以那些矿砂事先要用杵敲碎,再用水漂去泥土之类的杂质。我爹就做这个。”又解释了一下如何雕刻玉器。即先利用碢具,用坚硬的解玉沙配上旋转而锋利的扎边刃,把玉料再切成方块或方条;然后经过设计、画样后,用此方法大片裁去多余玉料,使玉器粗具雏形;再交给玉雕师傅进行精细雕琢。

叶琢点头,又问:“玉雕师里有女的吗?”

“应该没有。”秋月摇摇头,“我从没听我爹说过。”说到这里,她好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一拍脑门道,“不对,有的。我听我爹说过,咱们大周国,有一个最有名的玉雕师,姓顾的,就是个女子。她非常厉害,雕刻出来的玉器跟聂大师的都不相上下。因她雕刻的风格跟咱们这里不同,又因她呆在京城,所以大家就把她那一派叫做北派,咱们这里的叫做南派。”

“是吗?”叶琢看了看手中的石头,皱眉道,“玉可比石头硬多了,便是男子,光凭腕力怕是雕刻不动吧?那位女子,莫不是虎背熊腰,力气极大?”

“姑娘不知,咱们这南山镇出产的玉料,色泽艳丽,透明性高杂质少,硬度还不大,比其他地方所产的玉更适合雕刻;而且咱们这一派的玉雕手艺是聂家的一位老祖传下来的,所收学徒最先两年就是练腕力,腕力够了,再加上那位聂家老祖特制的镶有金刚石的刻刀,雕刻时只凭手工就能完成。这样雕刻出来的玉饰全凭灵性,所以比用砣机做出来的玉器更好。正是如此,咱们南山镇的玉器才那么有名。”

“原是这样。”叶琢点了点头,伸出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又问,“那么,他们是如何练腕力的?”

秋月摇摇头,笑道:“这个奴婢可不知道。奴婢的父亲只在玉雕作坊做杂活,最大的弟弟去年才进作坊做事,还没有资格被收为徒,并不清楚。”她抬起头来,看了叶琢一眼,奇道,“姑娘问这些干什么?”

叶琢笑了笑:“随便问问。”便不再说话,埋头刺绣。

接下来两天,家中风平浪静。姜氏张罗着聘礼,忙碌得很;唯一能帮得上她的忙的,自是王姨娘,于是王姨娘也万般不情愿地跟着忙碌起来。叶琳和叶珏向来不跟叶琢来往,叶琢则巴不得大家都不理她,装病连饭都不去上房吃,每日关在屋子里,只是做绣活。

这一日,叶琢正在屋子里忙活,出去拿饭的秋菊从外面冲了进来,嘴里嚷道:“姑娘,不好了,大房的少爷去世了。”

叶琢手指一偏,绣针一下扎到了手指上。

她却顾不上手指,抬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大、大房的少爷去世了。”秋菊喘了一口气。

第十四章大房出事

叶琢眉头微蹙,搜寻着原主的记忆。

叶家的大房,自然是指大老太爷叶予期那一房。也不知是否是叶家祖上做过亏心事,叶予章子嗣不旺,叶予期更是人口凋零。虽则叶予期和他的妻子关氏还健在,但老两口只有一个儿子,偏这儿子在十八岁那年就得病去世了,儿媳赵氏生下了遗腹子叶璞。这个叶璞,就是刚才秋菊嘴里所说的大房的少爷。

叶璞今年还不到十七岁,正准备娶妻,也没听说他有什么病,怎么好端端地就死了呢?如此一来,大房不是断了香火了吗?叶予期已六十多岁了,身体又有残疾,便是再纳个妾,恐怕也生不出孩子了吧?

“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叶琢问。

“不知道。”秋菊摇摇头,“只知道有人来报丧,老太太一连声地叫人去寻找老太爷和老爷。”

“哦。”叶琢低下头,继续做绣活。

叶璞虽然是这躯身体的堂哥,但大房跟二房素无交往,她记忆里对那堂兄并无什么印象。只知道叶璞为人勤勉正直,是一个很好的人。这样的人忽然死了,固然让人惋惜,但她却帮不上什么忙,叶予章也不允许她去帮什么忙。还不如多做些绣品,除了上交的数量,多出的让秋月另卖了攒些钱,以备不时之需不管怎么样,她是绝对不会任由叶予章将她随意许人的。或是悄悄离开叶家,或是想办法跟叶家决裂。到那时候,用钱的地方就多了。

这时,秋桔却进了房,对叶琢禀道:“姑娘,老太爷回来了,让大家换了素服,一起去大房吊唁办丧事。”

秋月听了,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找出素服给叶琢换上,自己也换了一身衣服,看看秋菊和秋桔也换了装,便跟着叶琢出了门。

她们到正院门口时,正碰上王姨娘带着叶琳、叶珏和一大群丫鬟婆子也到了那里。不过夏桐却不在其中。她那日下午便被姜氏打了板子,卖出去了。

王姨娘此时可是对叶琢恨之入骨。要知道这可是新太太要进门跟她争公婆和丈夫宠爱的关键时刻,而叶琢却冤枉她让老太爷对她心存芥蒂,还使得她失去了一个得力臂膀,这怎不让她恼恨?但那日不光夏桐被卖,她也被老太爷警告了,要她不要再跟叶琢作对,否则让叶琢对叶家怀恨而导致以后联姻不帮叶家说话,让叶家吃了大亏,那老太爷就要作主休了她。

王家家境并不好,王姨娘的父母也是跟叶老太爷一样唯利是图的,否则也不会把女儿嫁到叶家来作妾。王姨娘除了老太太姜氏,便再没有倚仗的人。偏老太太是听老太爷的,老太爷这话又说得严厉,这恨意她便只得忍着。所以此时在正院门口相遇,她只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叶琢一眼,就急上几步,抢先进了门。

叶琢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这个,停住脚步等着她们进去了,这才慢慢地上了台阶,跨进正院门口。

姜氏此时也换了一身素服月白色的绸缎长裙,藏青色缠枝花的褙子,头上只插了一根银簪,倒显得比往常更精神干练。不过她此时的脸色并不好,眉头紧锁,神情也似很不安。王姨娘带着叶琳、叶珏进门,她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只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空气发呆。待得王姨娘出声唤她,她受惊似的手猛地一抖,拿着的茶杯“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茶水却溅了一地。

她铁青了脸,转头瞪了王姨娘一眼,一脸的嫌恶:“你叫丧呢?”

王姨娘在姜氏面前向来受宠,哪里见过此等脸色?眼圈一红,垂下眼睑委曲地道:“妾身鲁莽了。”

“哼。”姜氏也不安抚她,只冷哼了一声,便将目光投向了门外,“人都到齐了?”

“妾身和琳儿她们房里的丫鬟、婆子,以及厨房的四个媳妇、婆子,都到齐了。”王姨娘回道。

姜氏站起身来,走到门外,站在台阶上,扫了一眼那些丫鬟婆子,确定人都到齐了,这才开口道:“这几日,你们要跟着一起去大房那边帮忙办丧事。现在我分派一下任务:王姨娘身边的丫鬟婆子,负责迎来客往,端茶送水;厨房的媳妇婆子,到厨房烧茶煮饭;琳儿、琢儿、和珏儿身边的丫鬟,则负责做针线,把一会儿运过去的白布做成白幡与孝衣、孝布,把灵堂及大门口都布置好,让大家都穿戴起来。”

她的目光落到了王姨娘身上:“丽云,她们负责的各处,就由你检查。一旦发现有推三阻四、偷奸耍滑的现象,就严厉惩罚!”

感觉自己受到了重用,而且可以趁机找秋月她们的茬,以报夏桐之仇,王姨娘一扫刚才的委曲沮丧,精神抖擞地应了一声:“是。”还讨好地冲着姜氏笑了一下。

这笑容看在姜氏的眼里,却是格外刺眼。她冷冷地看着王姨娘,直看得她的脸色一变,这才将目光收回来,放到三个孙女身上:“你们三个,等着秋霜她们把孝衣做好,就穿戴上,到灵堂前跪着哭灵。”

要到灵堂去守着死人?叶珏脸色一白,害怕地往叶琳身上靠了一靠。而叶琳抿了嘴,似乎不大乐意。大房那里死的只是她们的堂兄,并不是长辈,为什么要她们去哭灵?待听得叶琢应了一声:“是。”又见姜氏那脸沉得可怕,这才跟着应了一声,又示意叶珏答应。

安排妥当,姜氏一挥手:“走吧,赶紧过去。”说完,带着周嬷嬷和春雨,率先走了出去家中总得留人,哑巴嫂子便被她留下来看家,而春草昨儿挨了板子,这会儿还下不了床。

叶家兄弟分家的时候,家中宅基地是一人一半,大房占了东边,二房占了西边。到后来叶予章发迹,本着利用现有资源的原则,只在原来的基础上,把周围邻居家的地都买了下来,扩建了屋舍。所以大房那面积不大的院子,紧靠叶府的东北一隅,与叶琢所住的碧玉居只一墙之隔。

于是叶府的这群女人,并没有登车坐轿,而是直接走路,穿过叶府的花园回廊,从碧玉居不远的一个角门出去,就到了大房院子门口。

自姜氏分派任务起,叶琢便感觉这丧事甚是蹊跷。要知道这可是叶予章的侄孙去世,依着叶予章的个性和两府的交情,最多不过是叶予章去安慰一下亲哥哥,叶家明代表二房奉上点奠仪,再派两三个男仆去帮着张罗张罗,就全了兄弟情份和礼数。可现在,全府上下老少一齐出动,姜氏和王姨娘皆着素服,还要她们三姐妹去哭灵,又出钱给大房做白幡,怎么看这事都感觉奇怪。

她跟在姜氏和王姨娘后面,默默地出了角门。还没进到大房的院门口,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吵闹。待进了门,便看见叶予期柱着拐扙,正指着一个跪着的人道:“滚,这杀子之仇,不是磕一个头就能解决的。你们出去,出去,滚!”

(谢谢秦慕瑾和杨小懶的打赏,谢谢!)

第十五章姜兴惹的祸

而那跪在地上的年轻男子,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身材还算魁梧,只是小眼睛塌鼻梁,面容虽算不上丑陋,却也谈不上英俊。他此时虽然跪在那里,低着头,眼睛却不老实,听得院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偏过头斜着眼只朝这边张望。待看到进来的是女眷,后面还跟着几个年轻女子时,他那眼睛如同点燃的油灯,一下子亮了起来,头也忘了低下去,直直地朝这边看来。

这男子身后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还有一个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那女人此时正一脸哀求地对着叶予期道:“伯父,我们知道,这件事,必不是磕一个头就能了结的。只是两人争斗,一下失手,并不是有意要杀人。现在璞儿已经去世,就算把兴儿的命赔上,他也活不过来了。兴儿也是您的侄外孙呐,您一向心慈,就忍心看着他被砍头吗?这件事咱们就私下了结了吧,不要去报官,好不好?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出来,我们姜家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叶予章的大女儿,姜兴的母亲叶家梅。

而站在她前面的那位老者大概是姜家的长辈,也连声应道:“正是,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叶予章此时也在院子里站着,见得姜家人如此说了,叶予期却仍沉着个脸,直嚷着叫他们“滚”,便忍不住开口劝道:“是啊,大哥。我知道璞儿去世,你这心里难受。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将手抬一抬,放过兴儿吧。”

在他看来,他一方面作为外公能把姜兴的命保住,另一方面作为叶家人又让姜家出钱给叶家补偿,以免大房三人穷病交加他还得掏钱养活,私了赔钱于他而言就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所以无论如何这事他都应该促成。

“这时你们就求我们将手抬一抬了?可当时谁将手抬一抬,饶过我家璞儿?你家这孽子强抢民女,被我孙子看见了,不过是劝一劝,就将他往死里打。活活的打死啊,可怜我孙子今年还没满十七岁,尚未娶妻,这还有天理吗?”叶予期的老伴关氏在一旁厉声道,说到这里,忍不住流下泪来,“老天爷你怎么不长眼,将这种人劈死,反倒要了我孙子的命啊!”

“滚,都滚。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件事,我们绝不私了,必然要上公堂,讨个公道。”叶予期听得老伴这哭叫声,也是老泪纵横,挥舞着拐扙就要赶人。

叶家梅还要再说,叶予章给她使了个眼色,挥了挥手,让她带着姜兴先出去。叶家梅知道老父精明,必然有了劝解的主意,当下将姜兴从地上拉起来,又看向自己的公公姜运生。

而姜运生见自己拉下脸来求叶予期,叶予期却是不吐口,走之前忍不住道:“叶世兄,这话我不妨告诉你,便是上公堂我们也不怕。咱们姜家,虽不算富有,却也有几门亲戚通着衙门。赔你钱你不要,咱们就往衙门里使,看你到时候能不能讨回公道。”

叶予期听了这话,气得全身发抖,将手中的拐扙用力一击,直往那老者的身上打去:“好,我倒要看看,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

姜运生身手倒是灵活,一闪身避过拐扙,怒气冲冲地出去了。叶家梅一拽姜兴,连忙跟上。

而叶予章赶紧上前扶住叶予期,嘴里不停地安慰他。

姜氏一进门就看到此种情景,虽说这场合不适合让小辈看到,但此时退出去,也不适合。所以一直领着她们在院门口处站着。叶家梅过去,低低地唤了一声“娘”,见姜氏摆摆手,她也知道不适合说话,正要快步跟着公公出去,却不想后面的姜兴却停在了叶琢面前,笑眯眯地道:“这可是琢表妹?琢表妹长这么大了?”

叶家三姐妹中,叶琢长得最美貌,一开始姜兴那色眯眯的眼神就一直往她身上瞄。叶琢当时就躲到了王姨娘和叶琳身后,避开了他的眼光。却不想这会儿还是被这男人单独挑出来问话。她将脸一沉,扭过脸去,没有说话。

“还不快跟你娘走!”姜氏沉下脸来。姜兴虽然是她亲外孙,但叶家三姐妹,尤其是叶琢,那是要跟权贵人家联姻,起大作用的。姜兴又自小好色,为防着他,从五年前起,姜氏便不许他跟叶家三姐妹见面。却不想在这种场合让他见到了。

叶家梅见状,恨铁不成钢地用力地将姜兴的胳膊一拽,拉着他就出了门。

叶家大房的人倒是没注意这情形,叶予期本就悲伤,再被姜运生那话一气,顿时面如金纸,晕倒在地。关氏和叶予章连忙上前扶住他,手忙脚乱地给他顺气喝水,乱成一团。

见叶予期醒了过来,叶予章舒了一口气,道:“大哥,不是弟弟说话不好听。现在璞儿不在了,你们一家三口,弱的弱、病的病、老的老,日子总得过下去。倒不如让姜家赔偿一笔钱,你们拿着这笔银子,老有所养,也是璞儿的一片孝心不是?否则就算让姜兴偿了命,面上是为璞儿讨回了公道。但你们三人贫苦无依,璞儿在地下他也不安心呐!所以啊,还是别跟姜家拧下去了,你们要多少赔偿,我去帮你谈,好不好?”

“人死不能复生,我也不是非要姜兴的命不可。可你听听那姜运生他说的是什么话?我要是能忍下这口气,我成了什么人了?这事,没得谈。”叶予期喘着粗气道。

“他说那话不好听,可也是事实。那姜运生的一个远房表妹,正是嫁给了县衙的李捕快作妾。他要是花点钱买通关系,就算你去告,那也是白告。这世道就是这样。那衙门里面的**道,你又不是不清楚。否则当年你这手,也不会就这么白白受伤了。”

叶予期与叶予章年轻的时候,就是在镇上谢家的作坊做玉雕师。叶予期聪明好学,手艺渐渐地超过了谢家的玉雕大师傅。那大师傅嫉恨他,又担心叶予期替代自己的位置,便使人在路上废了叶予期的手。叶予期虽然查出这事为那大师傅指使,告到衙门,无奈大师傅跟衙门里的捕头有亲戚关系。最后不光那大师傅没受罚,告状的叶予期还挨了一顿板子。谢家一看叶予期手废了,为笼络大师傅,不但不再用叶予期,便连叶予章都被辞退了。至此叶予章才咬咬牙,哄着卖了姜氏的嫁妆,自己开了一家小作坊,渐渐发家;而叶予期手残废不能做活,家中只靠关氏做绣活和种那几亩田地,勉强支撑着糊口。

所以听得叶予章这话,叶予期和关氏都沉默下来。

叶予章知道大哥的性子,这话也只能说到这儿,否则再说下去他就要赶人,便换了话题道:“来,大嫂,赶紧扶大哥进房去歇息。棺材我已让家明去买了,你弟妹也带着琳儿她们和下人来帮忙。璞儿的丧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这些费用,我一会儿就去找姜家,让他们一块儿算上。”

前面那些话还挺让人感动,但最后这句话,却尽显吝啬鬼的本性。叶琢站在院门口听了,一阵无语。

第十六章关氏

丈夫被气成这样,儿媳妇赵氏则自打听得儿子死迅,就跟一段木头一般,不会说话不会动,叶璞的丧事,还真得靠二房的人张罗。关氏虽然知道叶予章这么做,全是因为姜兴是他外孙的缘故。但此时再硬气,也得让叶璞殓身入棺。她叹了一口气,便不多说话,跟叶予章一左一右地扶着叶予期,进房里去了。

“来,让让,让一让。”门外一阵骚动。丫鬟避让处,几个叶府的男仆抬着一口棺材进来,叶家明一头地汗地跟在后面。而在他们后面,一辆车停了下来,叶府的管家从车上跳下来,亲自往外搬白布。姜氏见状,赶紧叫丫鬟婆子去帮忙。

因不知叶璞的尸身是停放在卧室还是厅堂,姜氏也不敢带叶琢她们进去,只叫下人从厅堂和厨房等处搬了椅子、凳子出来,在后院缝制孝巾和白幡。大家都不是死者的晚辈,只需要在头上或袖子处戴上孝巾即可,并不需要穿孝衣。

关氏和赵氏的娘家就是镇子上,姜氏听得叶家明禀报叶璞已净身入殓,刚指挥人把灵堂布置好,两家的亲戚便闻讯到了。她赶紧将三姐妹推入灵堂,代叶家给祭拜者回礼。其他人烧水的烧水,倒茶的倒茶,井然有序地操办起丧事来。

叶琢是死过一回的人,虽然死而复生,知道人死了灵魂或许依然存在,但或许是亲生经历过死亡,她此时并不觉得害怕。倒是叶琳和叶珏,哪里经历过这些?看着黑漆漆的棺材,想着里面躺着一个死人,便心里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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