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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权皇后-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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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堂堂公主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根本就等于是在万民百姓面前狠狠的甩了皇帝一个耳刮子,皇帝会怒发冲冠,这简直在寻常不过了。
  而这个时候,安寿公主整个人却早已经懵了。
  明明是昨天半夜才发生的事,她也勒令封了府中所有人的口,怎么这一大早的就给传到了皇帝这里?那些御史弹劾的折子,呈上来的也为免太及时了吧?
  “父皇,您听儿臣解释,我——”安寿公主百思不解,下意识的想要辩解,可是一抬头对上皇帝暴怒的眼神,声音就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皇帝还不待再次发作,外面高金立就垂眸敛目的快走进来,将一封折子呈送到皇帝面前,“陛下,只是方才京兆府尹加急呈上来的奏章和状子,说是事关皇室威严,他那边不敢轻易受理此案,请皇上明白示下。”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安寿公主这件事了。
  安寿公主的脑子根本就转不过来,皇帝则是冷着脸将那折子接过去,但也只是匆匆扫了眼,脾气就又再度失去了控制,直接将那奏章状纸都兜头砸了下来。
  安寿公主被砸了个正着,痛的直掉眼泪,“父皇,儿臣有错儿臣认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昨夜驸马喝多了酒,非要与我争执,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所以——”
  既然是瞒不住了,那就只能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面说了。
  “你还有脸哭?”皇帝气的满面通红,想骂她却居然是都不知道从何下口,最后只指着散落在地上的状子和奏章道:“京兆府刚呈上来的,你自己看。你那婆母,一大早就去京兆府敲了鸣冤鼓,你说是意外,人家可是条理分明写的清清楚楚的,你——你自己看!”
  一晚上她就只顾着要如何隐瞒冯裕的死因,根本就没顾得上那老太婆,是怎么也没想到那冯老夫人居然如此神速,一大清早居然会跑到了京兆府衙门报案。
  安寿公主抖着手捡起那状纸飞快看看了一遍,一颗心直接就沉到了谷底。那老太太也不知道是找了什么人代笔,居然是将昨日她府中发生的一切,所有的一应细节都写的清清楚楚,并且陈词慷慨激昂,是真的叫人读来就义愤填膺。
  “父皇,这些根本就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臣和驸马夫妻多年,拌两句嘴而已,哪至于起什么冲突,您是知道的,因为我一直没能生下个儿子替他们冯家延续香烟,我婆母他们——”安寿公主哭诉道,也可谓是情真意切了。
  然则皇帝也只是冷眼看着她,对她的话,是当真一个字都不信的。
  安寿公主这边心中惶惶,哭了半天也没听皇帝应声,就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往案后看了眼,却见皇帝正面色铁青的看着自己,不由的就是心口一缩,哭声戛然而止,“父皇——”
  皇帝却再就一个字也懒得和她多说,只疲惫的看向了高金立道:“告诉京兆府,此案该怎么审就怎么审,朕不插手。既然安寿公主府涉案,那就暂且先封了她的府邸,将她送到城西的皇庙中暂居自省,不管有罪无罪,她和冯裕也是一场夫妻,总该去替冯家祈福超度的。至于安宁郡主——就先送去皇后那里吧。”
  不将安寿公主直接收监候审,这已经是为了他们皇室尊严所给出的最大程度的让步了。
  “父皇——”安寿公主凄声求情。
  “殿下,您还是谢恩吧。”高金立忙道,暗中拼命给她使眼色。
  安寿公主虽然不甘心,但是千不该万不该,这事情居然被冯老夫人做谋杀案给闹到了公堂上,皇帝根本就无从袒护她。
  “儿臣——谢父皇恩典。”隐忍再三,安寿公主终于还是悲愤的伏地叩了个头。
  皇帝摆摆手,她却是没了爬起来的力气,高金立便招呼了自己的徒弟进来,将她扶了出去。
  皇帝的脸色不好,目光阴测测的盯着大门口,那里阳光明媚,看起来却越发显得刺眼。
  “皇上,这件事其实也不全是公主殿下的过失,奴才已经问过了,是驸马瞒着公主养了外室,这本身也是触怒皇室威严的事情,公主的脾气是大了些,但也有情可原的。”高金立察言观色,低声的劝慰。
  “朕气的不是这个,这件事到底是怎么翻出来的?”皇帝看他一眼,冷冷说道。
  “这个——”高金立迟疑,最后只揣摩着苦涩道:“那位冯老夫人的动作太快了,不过这丧子之痛,想来也该是这样的。”
  “去查一查。”皇帝终是意难平的。
  “是!”
  *
  头一天街头巷尾还都将淮南郡主悬梁一事作为谈资,津津乐道,转眼第二天,所有的风头就被安寿公主谋杀亲夫一案给压了下去。
  本来驸马沉迷一个青楼女子,养了外室还弄出了孩子就已经够人议论的了,可是公主因为嫉恨而杀夫,这就更是了不得了,更有甚者,最后还被自己的婆母一纸状子给告发了。这一连串的事情抖出来,真可谓是前所未闻的天下独一份儿,相对而言,淮南郡主那点小事,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外面沸沸扬扬的传了两天了,京兆府那边却一直拖着案子,没有马上处理,想来是故意拖延,想要等着风声过去了,好草率的含糊过去吧。”舜瑛捧了一盘新鲜的蔬果进,将外面的事情大致的说了。
  “那夫妻两个,本就是半斤八两,没一个好的。”舜瑜说道,取了大氅给是宋楚兮披上,想了想,还是有些忧虑,“这南康公主出手还真是够狠的,直接就弄了安寿公主一个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当时她的消息散播的神速,只在那女子刚从公主府里被拖出去了,马上就有人热议当时的场面是如何惨烈,血水洒了一地,皇帝难道不会怀疑追究吗?”
  “安寿公主一再挑拨的时候,不是也没管过淮南郡主的死活?算起来,南康公主也不过就是还给她而已,并不算过分。”宋楚兮道,就将那大氅的领口拢了拢,“而且她做这件事,报复的原因只占了一部分,本来就是要用这件事来掩盖百姓中对淮南郡主一事的议论声的,而且——那位公主在京多年,一直游刃有余,想来既然她出手了,就不会轻易叫人拿住把柄的,现在不是所有人都以为消息散出去,就是冯家人不甘心的在造势吗?皇帝应该也不会察觉到多少的。”
  舜瑜抿抿唇,没再多说什么。
  舜瑛将那果盘放下,不禁奇怪,“小姐这是要出门吗?”
  “天都黑了,我还能去哪儿,就是去隔壁找阿岐下盘棋,舜瑜就偏要把我裹成这样。”宋楚兮笑道。
  “虽说就要立春了,可这晚上还是冷得很,小姐的身体又不好,还是当心些吧。”舜瑜道,又给她仔细的将大氅整理好。
  宋楚兮带了两个婢女出门。
  她和端木岐的住处中间就只隔了一小片四季常青的竹林,平时一边的院子里闹的动静稍微大了,另外一边就能听到。
  宋楚兮过去的时候,院子里把守的人却不是长城。
  “长城不在?”宋楚兮也没多想,就直接举步往里走。
  “四小姐。”那侍卫却是匆忙迎上来,神情略一闪躲,然后也就如实回道:“少主不在屋子里,刚出去了。”
  宋楚兮脚下步子一顿,不禁奇怪,“这大晚上的,他去做什么了?”
  就算是谁家宴请,也都会提前几天就递帖子的,哪有晚上临时出门的?而且这端木岐也奇怪,出门了也不跟她说一声?
  “这个——少主没说,只说一会儿就回来。”那侍卫回道。
  宋楚兮心中狐疑,就侧目递给舜瑛一个询问的眼神。
  舜瑛摇了摇头,也是一脸迷茫之色,“奴婢也不知道。”
  既然是端木岐刻意瞒着的,那就多说无益了,宋楚兮略一思忖,就没再多问,转身从那院子里走了出来。
  这会儿才刚初更,闲来无事,主仆三个就走到前面的花园里散步。
  “小姐,按理说今年也是奇怪,往年的惯例,过了上元节,前来朝贺的客人就要相继离京了,可是今天这都二十了,朝廷方面怎么还是没有遣返的诏令下来?”舜瑛想起此事,心中忽而惴惴。
  “大概是忙于家务事,没顾上吧。”宋楚兮含糊着敷衍,“而且今天的早朝上,不是已经给靖王和文馨公主定了婚期了?大概是为了将就彭泽使团的行期,大婚的日子就定在这个月底,也没几天了,朝廷——大概是想让咱们这些人都等着喝完喜酒再行离开吧。”
  但是她心里却清楚,别人为什么还没走她懒得理会,可是她和端木岐——
  却是因为宋承泽一直迟迟未曾进京,所以皇帝才故意一直拖延扣着她们的。
  提起文馨公主,舜瑛就是心头一堵,忍不住抬头往西苑那边看去,不想这一抬头,却见即墨勋带了一行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小姐!”两个丫头立时警觉,就要往宋楚兮的跟前挡住,却被宋楚兮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双手拢在袖子里,只安然等着即墨勋走近。
  即墨勋面色不善的匆匆行来,脸上阴云密布的盯着她,却居然是半晌没有话说。
  宋楚兮好整以暇的等了他片刻,就率先打破了沉默道:“太子殿下是来找我的?有事吗?”
  “你的胆子是真的很大啊,到了今时今日还这般气定神闲的和本宫说话。”即墨勋冷笑了一声,脸上表情去不见丝毫缓和。
  他上前一步。
  宋楚兮没动,也不想和他浪费过多的时间,直接就开口道:“殿下是想问上元节御景园中之事?”
  即墨勋的脚步一滞,大约是没想到她会主动的就挑起了此事,不免大为意外。
  宋楚兮往旁边踱了两步,轻声笑道:“我早就和殿下说过了,太子殿下您金尊玉贵的,犯不着和我这块顽石硬碰硬,本来咱们之间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您又何必一再的自找麻烦呢?”
  “果然是你做的。”即墨勋本来就一直怀疑是她和端木岐做的,只是这些天宋楚兮一直闭门不出,端木岐那里他又不能贸然开口,所以才一直忍着了,这会儿听说宋楚兮来了花园里散步,就匆忙赶了过来。
  “横竖已经时过境迁,是不是的也没多少关隘了。真要算起来,太子殿下也就只是丢了些颜面罢了,算不得什么损失。我还是那句话,逆来顺受,不是我的脾气,但咱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的仇怨或是利益纠葛,太子殿下您实在犯不着忧人自扰。”宋楚兮道:“再过几天,等文馨公主大婚之后,咱们就要各自分道扬镳了,也没必要再给彼此找麻烦了,不是吗?”
  平白无故的,她不会去算计即墨勋什么,但是这人心术不正,几次三番主动找上门来,她宋楚兮可是从来不怕事的,难道还在乎顺手借刀杀个人吗?
  宋楚兮说完,便就礼貌冲他屈膝一福,“天晚了,太子殿下也早回吧。”
  她与即墨勋错身走过去,即墨勋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着牙忍了许久,但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霍的转身,恶狠狠的盯着她的背影道:“宋楚兮,你也别以为本宫就有多看重你,只不过,这天底下的东西,就只有本宫看不上眼的,还没有弄不到手的。等着吧,总有你后悔告饶的一天。”
  这一次,他的话就说的几乎不加掩饰了。
  舜瑜和舜瑛心里的火气噌的就冒了上来,便要转身找他理论,却被宋楚兮抬手拦了,轻声道:“不必同他废话。”
  即墨勋从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忽而弯起一抹诡异的冷笑。
  主仆一行从容出了花园,直接回了住处。
  “奴婢去准备洗澡水。”舜瑜说道,只送她到了院子门口。
  舜瑛扶着宋楚兮的手往里走,两个人谁都没有多想,不想才刚走到屋檐底下,舜瑛忽而便是目色一寒,沉声道:“什么人?”
  话音未落,屋顶上已经一刀黑影伴着冷光直刺而下。
  那屋顶上一次落下的便是两个人,剑锋冷厉,直逼两人,舜瑛仓促侧身闪躲的同时,用力推了宋楚兮一把。
  房门被撞开,宋楚兮踉跄着进了屋子,然则脚下还不及站稳,却先是喉咙一紧,被躲在门后的另一个黑衣人给制住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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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4章 杀我?你不敢!

  宋楚兮的呼吸一滞。
  黑暗中,那人又是蒙了面的,她看不到那人的脸孔,只夜色幽暗中,他的那双眼睛,目光锐利逼人,锋芒很盛大。
  宋楚兮落在他手里,自知无力抗衡,故而也不试图挣脱。
  那人见她如此,倒也不见怎样的诧异,卡着她的喉咙将她往门口一推。
  宋楚兮被他推了个踉跄,举步跨过了门槛。
  外面的两个黑衣人见他得手,就不再同舜瑛纠缠,火速退回他身边。
  “小姐——”舜瑛抢上来一步。
  此时院子外面巡逻的端木家的侍卫听到打斗声,也已经火速赶来,见到这个状况,无不心惊。
  “还需要做无所谓的牺牲吗?”那黑衣人冷静说道,问话的对象却是宋楚兮。
  那边舜瑛却是先急了,怒喝道:“你快放开我的家小姐!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朝廷设立的驿馆,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那人却是根本不理,就只等着宋楚兮的决断。
  “来——”舜瑛不能再等,才要下令侍卫抢人,宋楚兮终于深吸一口气道:“都退了吧。”
  “小姐!”舜瑛讶然,心急如焚的惊呼一声。
  “我说都退了。”宋楚兮重复了一遍,有些不耐烦的一字一顿,随后话锋一转,冷笑道:“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们就是冲上来,又能做什么?”
  她现在受制,舜瑛等人就根本完全的无从发挥。
  可是怎么能叫人就这么轻易的带走了她?回头端木岐回来,要如何交代?更何况这京城之地,本来就危机四伏,不怀好意盯着他们的人太多了,谁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人,一旦宋楚兮落到他们的手里,有危险了怎么办?
  舜瑛虽然着急,却还是迟疑着拿不定主意。
  “他们若要杀人,现在就不会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了,但如果你们再继续这样磨蹭下去,逼急了,他们的目的会变成什么,那就不好说了。”那几个黑衣人没再说话,却是宋楚兮很识时务的代为开口。
  舜瑛当然知道这些人是来掳人的,可即便是不会伤及宋楚兮的性命,她也不能放心让他们带了人走。
  “可是小姐——”舜瑛还是带人死守不放。
  这时候,东边的天空忽而有一簇烟火窜上天际,砰地一声,碎裂成漫天飞散的火花。
  那黑衣人锁在宋楚兮颈上的手指突然收紧,宋楚兮被他掐的险些背过气去,眉头紧紧的皱起,勉力对舜瑛叱道:“你是真要看他们掳劫变成杀人吗?”
  舜瑛也看出来了,那人下手真的不留情面,眼见着宋楚兮露出痛苦的表情,终是不敢硬碰硬,只能咬牙一挥手。
  侍卫们戒备着后撤开去。
  那黑衣人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然后便一提的肩膀,足尖轻点,直接闪身跃上屋顶,另外两人随后跟上。
  院子里的侍卫自是不能眼睁睁看他们把人带走的,连忙就要去追。
  不曾想这屋顶上提前就埋伏着接应的人,有四名黑衣人探头出来,连甩了十几颗鸡蛋大小的黑色弹丸出来。
  “不好,是火雷!”有人低吼一声,众人仓促后退闪避。
  然则那些东西滚落在地,却并没有发出预期中的爆裂声,但只在这一来一去的工夫,屋顶上的人也已经撤了,在夜色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院子里瞬间就恢复了寂静,舜瑛捡起落在脚边的一个圆球查看。
  “姑娘,怎么办?追吗?”一个领头的侍卫奔过来,“还是马上报给府衙,让他们帮忙,解严全城,全力搜索,如果我们动作够快的话,应该可以堵到人的。”
  舜瑛的面色沉重,手里用力攥着那个圆球,摇头拦住了她,“不用追了,也不要声张,马上想办法联络到少主,请他定夺。”
  “可是四小姐——”侍卫们却都还是蠢蠢欲动的想要追击。
  宋楚兮在他们的严密看护之下被人劫走,这怎么看都是他们的责任,他们须得给端木岐一个交代的。
  “这里的朝廷专设的招待贵宾用的驿馆,你以为是说闯就能闯的吗?”舜瑛冷声说道:“赶紧把少主找回来。”
  这里是皇家的驿馆,如果不是有人刻意配合,那些黑衣人怎么可能毫不费力的潜进来设伏?
  侍卫们恍然有所顿悟,心中悲愤又骇然。
  “是,我马上想办法传信少主。”
  *
  端木岐回来的很快,似乎是在接到侍卫的密报之前他就已经自行折返。
  彼时,舜瑛在他的院子里已经等的心急如焚,见他回来,赶忙迎上去,“少主。”
  端木岐的面色不善,冷着脸,但脸上也不见怎样明显的情绪,只目不斜视的大步往里走,“进去说。”
  他进门就甩了身上大氅。
  舜瑛也等不得他问,就先一五一十的将晚上发生的事情都一一禀明,最后道:“那些人最后撤退时候丢下的火雷弹都是假的,看样子他们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来,奴婢又怕他们对小姐不利,所以当时就没敢贸然追击,而后面等樊瑞带人再去找的时候,这周遭就已经不见人了。”
  一旦火雷弹炸裂,势必要惊动整个驿馆的人。
  “那些人既然是来者不善,逼急了,难保他们就真的不会鱼死网破,你放他们走,是对的。”端木岐走到案后,随意的往椅背上一靠。
  他面上表情冷静,倒是不见着急,也没有任何的失态,如果不是盯着房梁的那两道目光太过冰冷,就恍惚是要叫人产生一种错觉——
  他其实是完全不在乎今晚发生的这件事的。
  舜瑛满脸的愧疚,不知从何说起,见他也一直没有进一步的指令吩咐下来,实在忍不住了才道:“少主,那些人居然胆大包天到敢直接潜入驿馆来掳人,奴婢猜测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人的援手和安排的。现在小姐人在他们手里,事关小姐的名声,官府那边——”
  端木岐还是没接茬,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在座椅的扶手上,半晌,他又忽而坐直了身子,前倾到桌案上,凉凉道:“封锁消息吧!这几天但凡是有人递帖子要见楚儿的,全部都推掉,也不用派人去找了。这驿馆可是北狄皇室的私产,外围守卫全是出自他们皇室的御林军,没有一个出身皇族,又足够分量的人给他们引路开门——”
  端木岐的语气一顿,唇角牵起的那一个弧度就更带了几分妖邪的冷意。
  “不是怀王就是太子,把我们的人派出去,盯紧了他们这两家,运气好的话,多少是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端木岐道,随手从桌上堆着的一叠信函底下抽出一张图纸,展开来飞快的扫视一眼,然后手指便点在了其中的某一点上。
  舜瑛瞧见他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凑上前去一步。
  “还有这里的人,也都派人给我守好盯紧了。”端木岐道,语气冰凉,一字一顿。
  那手上的,是这间驿馆的格局构造图,而他手指压下的地方——
  是即墨勋等人居住的西苑。
  舜瑛的反应是很快的,当即就是倒抽一口凉气,不可思议道:“少主,您难道是怀疑彭泽太子他——”
  那个人,是真的色心不死,可即便如此,他堂堂一国太子,真的就会为了一己私欲,就这样不计后果的出手掳人吗?
  除非,是他疯了?
  舜瑛几乎很难相信这种推论,端木岐就又重新靠回了椅背上,“在这天京之内,会这么肆无忌惮打楚儿主意的——除了他,也没谁了。”
  而现在迫切需要知道的是,在旁边协助他,给他大开方便之门的到底是什么人。
  “好,奴婢马上就去安排。”因为知道即墨勋对宋楚兮一直图谋不轨,舜瑛心中危机重重,再不敢多耽搁一刻,匆忙的转身下去安排。
  端木岐冷着脸坐在案后没动。
  长城送走了舜瑛,也是面色略显忧虑的走进来,道:“少主,既然您肯定此时是和彭泽太子有关,那么之前种种迹象显示,和他串通一气有所勾结的人,不就是怀王吗?”
  这样一来,直接想办法从殷梁那里着手,想办法突破也就是了,何必还要分散力量,连太子府那边也一起盯?
  “是啊,我何必多此一举,这么麻烦?”端木岐似是深有同感的叹了口气,但紧跟着下一刻,他却又是话锋一转,讽刺的勾了下唇角道:“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有些事,虽然无迹可寻,但所谓直觉,有时候也是相当精准的。
  长城抿了抿唇角,若有所思。
  端木岐又静坐片刻,便月过他去看了眼外间的水漏。
  “已经过三更了。”长城道。
  端木岐抿着唇角,似是在心中计较着什么,然后就一抖袍子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
  怀王府。
  二更过半,辰王殷化的车驾缓缓进了巷子,门房的守卫见到来人是他,也没有多加询问就直接开门把人给让了进去。
  殷化将其他随从都扔在了前院,只带了其中一人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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