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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权皇后-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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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大早,外面的雪势隐隐有了增大的趋势,就是这屋子点了火盆也能叫人感觉到一种化解不开的阴冷的寒意。
宋楚兮在外奔波了两夜一天,其实她的身体都感觉不到怎样的寒意了,只是因为心里的位置空洞一片,早就将所有的感觉都淡漠了。
这一刻,殷湛拥着她,没有任何的言语。
他宽厚温暖的手掌裹着她冰冷的手指,暖意从指间一点一点化开,仿佛已经凝固成冰的血液这才跟着一点一点的融化,重新缓缓的注入心房之内,而这种暖意,又缓缓的让她封冻了的情绪犯了潮,晕染的胸口十分难受。
“别难过,都过去了!”似是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殷湛这才开了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低沉又过分的沙哑,没有带着蚀骨的温柔,却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撞破她所有一切的伪装,轻而易举的落在了心底里。
宋楚兮垂眸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半晌,唇角很平静的勾起一抹笑,淡淡道:“嗯!我不难过的,素岚她……这……对她而言,不算是个坏的结局。”
到了最后,终是有些语无伦次的哽咽。
与痛苦的活着相比,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她努力的说服自己,告诉自己,她不该难过,可是——
舍不得。
极力的隐忍,宋楚兮的眼泪终还是猝不及防的落下,一点一滴砸在殷湛的手背上。
殷湛并没有试图去劝她什么,只抬了手,用指腹一点一点将她面上泪痕蹭去。
以前的她,是从来不哭的,可是重逢之后,他却一再的见她落泪。
心里说不上是种怎么样的感觉,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倔强和刚强总让他暗地里生闷气,而现在,每每遇到她终于不堪重负,软弱流泪的时候又会心如刀绞,完全的无所适从。
他不愿意看她刻意伪装的坚强的模样,而她的眼泪,又让他承受不住,心里慌乱又无措。
他只是无声的抱着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似乎是想用自己手臂上传递出来的力量来替她支撑走过这最难捱的一刻。
他劝不住她的眼泪,也无法抹平她心里的伤痛,唯一能做的——
也不过就只是陪伴而已。
宋楚兮压抑着一直哽咽了好久,直至最后,殷湛的袖子都被她的泪水打湿了。
“我没事了。”她擦了把眼泪,有些歉疚的回头看他。
她的眼睛红肿,但近距离的接触之下也才赫然发现殷湛的眼底也是一片血丝。
宋楚兮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两天两夜之间他应该也是无心休息的。
宋楚兮忽而便有些愧疚,抬手摸了摸他的眼角,“又让你为我操心了。”
殷湛没说什么。
他是想替她操心,却奈何有很多的时候也是有心无力。
“我让人去问过了,那人这一次经受重创,即使能侥幸缓过来,后面也熬不过多长时间了,所有的事情都一触即发,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殷湛问道。
“我不知道。”宋楚兮苦笑了下,仰头看着他的脸。
她不会和殷绍父子善罢甘休,但这一刻脑子里却有些混乱和疲惫,没心思去权衡算计下一步要走的路。
“殷绍在韶华宫外多加了好几层的守卫,如果要和他动强抢人的话,不太容易。”殷湛对她的想法是心里有数的,就冷静的分析道:“皇宫的外围就守卫森严,层层围堵下来,并不好脱身。”
这一点,宋楚兮也是一清二楚的,如果真是那么容易成事的,殷湛早就顺手牵羊的做了。
“不止是殷绍的问题,我跟姑母谈过了,她似乎——并不想着脱身了。”宋楚兮叹一口气,起身走到了旁边,一筹莫展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南塘和朝廷是指定要翻脸的,如果说她只是为了不想连累我,实在说不过去。”
殷湛坐在椅子上没动,只侧目去看她的背影,“你在怀疑什么吗?”
“我不知道。”宋楚兮垂眸抿了抿唇,然后才重新转身看向了他道:“关于姑母的事,她的坚持我百思不解,不知道你没有办法帮我查一查?现在好像不是端木岐的问题了,所有的症结就只出在姑母一个人的身上。”
好端端的,她做什么有活络不走,非要留下来一心的寻死呢?这太不合常理了。
宋楚兮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
殷湛起身走到她面前,面容平静的俯视她的面孔。
他眼底的光芒内敛,沉淀的很深,带着一种深邃又幽远的吸引力,手指摩挲过她肤如凝脂的腮边,然后才感慨着叹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有可能她也是生无可恋了?”
因为一辈子的痴心错付?因为一辈子的求而不得?
“如果只是生无可恋,她为什么要等到今天?”宋楚兮不赞同的反问。
如果宋太后是那样意气用事的人,她会为了什么家国大义的包袱而忍辱负重了这么久?她要只是舍不下那口气,一早就该寻了短见了。
这些年她做的一切,分明就是以大局为重,而现在——
整个大局面已经不需要她出面协调掌控了,她为什么却不肯抽身而退了?
这份儿执念,着实叫人百思不解。
殷湛被她问住了,怔愣片刻,还是点了头,“好!我再去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蛛丝马迹来。”
“嗯!”宋楚兮对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来。
但是殷湛面上表情却还是鲜有的认真,让她又莫名紧张了一瞬。
殷湛看着她,似是在斟酌权衡什么,一直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迟疑的开口道:“还有端木岐,有太后牵制,在你的立场还悬而未决的情况下,现在应该是他趁火打劫的最好的时机了,可是他却一直拖到了这会儿也不见动手,这件事——我也觉得有待考究。”
他其实不愿意在她面前议论和端木岐有关的任何事,不想靠着中伤诋毁来打压那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可是——
有些话,却是不能不说的。
端木岐最近这个不愠不火的作风,的确是叫人很费解的,甚至叫人一堵怀疑,他会一直的拖延,可能也是因为宋太后的处境,是在为了她而做出的让步。
宋楚兮的目光似是闪躲了一下,然后才又说道:“我试着探过他的口风了,可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他从来没开口问过她和端木岐之间的事,不问,却并不代表着就是不介意,只是因为知道,在他缺席她人生的这几年里发生的事,是他现在无论怎么样也插手不来的。
现在宋楚兮和端木岐之间的关系变得若即若离,叫人难以捉摸。
殷湛几次想要开口,最后都还是强行忍了下来。
宋楚兮看着他脸上难掩的疲态,弯了下唇角,“你先休息吧,这一时半刻的也不会有什么事。我……”
她说着一顿。
其实是很难启齿。
她不是专门为了来看他的,也不是为了宋太后的事专程来请他帮忙的,只是——
送走了素岚之后,特别不想一个人呆着,所以回城之后就直接来了他这里。
宋楚兮笑了笑,见殷湛没什么话要交代,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少戎!”殷湛却在她转身的瞬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仓促又急切的唤了她一声。
宋楚兮下意识的抽了下手,却发现他用力太大,她忽然完全无法撼动。
于是她不解的回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殷湛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神情却带了几分难掩的慌乱,从来没有过的,嘴唇嗡动了几次才吐出几个字来,“你别做傻事!”
他的目光恳切,又凝聚了深深不安的情绪。
明明刚才一直都没事的,宋楚兮几乎是难以接受的看着他脸上这样明显狼狈的表情。
他不是他惯有的状态,这也不是这个男人身上会表露出来的情绪。
她拧了眉头,愣愣的望着他。
殷湛的手指下移,用力的攥着她的手,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答应我,千万别做傻事。”
廖素岚的死,足够将她彻底的激怒,也足以叫她万念俱灰,她此刻的心情和状态,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比他更清楚。
“你——”宋楚兮讶异,神色复杂的盯着他。
下一刻,他却手上突然发力,一把将她拽回来,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题外话------
这个身世之谜其实不算复杂,只是因为其他不明内情的人都忽略了一个小细节,所以才觉得绕了好大的弯子。
大哥是存在的,容纱和素岚就是两个不同的人,想想这一家子也是够苦逼的,费这么大劲,最后还是一个不剩的都死绝了,皇权大过天,官高一级压死人啊╭(╯^╰)╮
☆、第070章 我和暖暖,都在!
宋楚兮的额头,撞在他胸口。
她本来想退,一时之间却又迟疑未动。
殷湛拥着她,一遍一遍亲吻她的发顶,语气压抑又急切的重复说道:“想一想我,你还有我,如果你再让我失去你一次,少戎——”
话到了最后,他居然有些哽咽的难以继续。
宋楚兮一直垂手,任由他抱着。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忍心去看,犹豫了好长时间才一点一点缓缓的抬起手臂,轻轻的也抱住了的腰。
两个人,相拥而立,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就那样的站着。
窗外的碎雪纷纷扬扬的落,屋子里的空气却被火盆烘烤的慢慢暖和了起来。
“沅修……”许久以后,宋楚兮才试探着开口,“我还有事……”
殷湛那样子,让她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一时之间他还是拥着她微动,直到宋楚兮试着想要去推他的时候,殷湛却又主动的推开了。
他面上表情已经恢复如常,只耐心的抬手将她鬓边脑后被他弄乱了的发丝整理好。
宋楚兮沉默着任由他动作。
她不说话,她却有些难以自控的抬手握住了他的指尖。
殷湛的手指,就那么猝不及防的颤了颤。
宋楚兮一直没有抬头去看他的脸,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这天地之间马上就要卷起一场大的风暴了……”
“你尽管去走你的路,不用顾虑我。”殷湛立刻就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直接出言打断她的话,顿了一下又道:“我不束缚你,我不要求你,只要——你活着。如果你觉得亏欠我的,如果你觉得给不了我什么回应,那就好好的活着。”
他不勉强她一定要爱他接受他,但却无法承受让她再次消失在这天地间的痛。
他对他,总是一味地妥协,已经可以说是容忍到了极致了。
宋楚兮的唇边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缓缓抬头去看他的脸。
“不用把我当成负担,我说过,那些话,我不会再说了,我也不勉强你一定要给我回应。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只是你要记得,这里还有我,还有——”殷湛看着她的脸,眼底神色认真又庄重,只是那一瞬间风云变幻,宋楚兮似乎捕捉到了一点别样的东西,刚想要细细揣摩的时候,他顿了一下的声音重又响起,却带了明显的迟疑和举棋不定,“少戎……你不是一个人,这里……我和暖暖……都在!”
明明是没几个字的一句话,到了最后几个字,他那语气几乎可以称之为艰难。
宋楚兮的心头突然漫过一种别样的感觉,狐疑的脱口道:“暖暖?”
“我……”殷湛的面色明显带了几分不自在,鼓足了勇气刚要开口的时候,外面却听到严华焦急的声音道:“四小姐,您现在忙吗?属下有要事禀报。”
从城外回来,她还没回过府,不用想也知道这一整夜之间肯定又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思绪被拉了回来,宋楚兮马上收摄心神。
她冲殷湛挤出一个笑容,“我先走了。”
殷湛鼓足了勇气才刚冲到嘴边的话,就只能又那么生咽了下去。
宋楚兮推开门,外面的雪势又有增大的趋势,地面上都落了白白的一层。
严华正站在院子外面等她。
宋楚兮步履匆匆的迈入雪地里。
“楚兮!”殷湛突然从背后叫她。
因为有严华在,他便刻意的改了称呼。
宋楚兮止了步子回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殷湛站在那屋子里没动,目光穿透空中落下来的碎雪与她的视线相撞,最后,只是嘱咐道:“凡事都别勉强。”
“嗯!”宋楚兮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又等了片刻,见他再没有别的话说,就又转身快步朝严华走过去,“什么事?”
“童五刚刚派人过来……”严华快速的和她说着话,主仆两个拐出了院子。
殷湛往前走了两步,手扶着门框,只是神色无比凝重的盯着外面空荡荡的院子。
他没有追出去,因为知道就算追出去了也没有用,他左右不了她,又不想用任何东西做筹码去束缚她,也是就只能停留在原地,用目光去追逐,看着她一个人越飞越高。
难道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吗?
可即便是这样,只在她会偶尔想起他的时候,他也只能是退而求其次的知足了。
是廖容纱也好,是宋楚兮也罢,只要她还完好无损的活着,那么——
他就什么都能妥协。
她有她的倔强和坚持,他也有他的自尊和骄傲,然后他们之间就只能是这样。
可是少戎,我只是想要你懂得:
你是我指尖上曾经停留过的蝴蝶,振翅飞走的瞬间,你成了风景,而我——
却被遗忘在了时光里!
你回眸处的惊鸿一瞥,便是我这一生永恒的天堂所在!
即使你走了,我也会一直一直的站在这里,因为这里——
你曾来过!
少戎,你有你的路要走,你不需要我的风雨同舟,那么我也不需要你的怜悯和回头。
可是你一定要记得,曾经被你丢弃不要的那些时光和风景,都由我在你身后替你捡起来,仔细的存放。
我不求你回头再多看我一眼,我只告诉你——
不管你日后飞的多高多远,但凡是你倦了,回头的时候——
我和暖暖,都在。
*
不知道是不是疑心生暗鬼的缘故,自从颜玥和殷桀双双身死之后,安意茹就总觉得心神不宁,再加上外面天寒地冻,风雪交加,连着几天都睡不安稳,哪怕是大白天里也总觉得屋子里冷飕飕的,寒气逼人。
这么熬了三天,她便有些支持不住了。
秋心也是被她的喜怒无常折磨的胆战心惊,就给出了主意,让她以祈福为名去皇觉寺住上几天,顺便求个护身符压一压。
这几天宫里皇帝才刚醒来,但是不能主事,殷绍很忙,再加上府里还在办殷桀的后事,因为她却上香不是什么大事,冯玉河就没报给殷绍知道,吩咐人准备了东西,低调的送她出府去了。
“正好赶上小殿下的丧期,娘娘来这里祈福也是一份心意,您既然觉得不安生,那就多住几天吧,横竖最近太子殿下的心情也不好,省的您也要跟着烦心。”秋心在寺院后面的厢房里给她铺了床,又把求来的护身符塞在了枕头底下,“这护身符是开过光的,辟邪很灵验,娘娘这几天都被闹的没睡好,今儿个早些睡?”
“嗯!”安意茹烦躁的应了声,上床闭上了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殷桀和颜玥明明都是殷绍下令处置的,她却整夜整夜的做恶梦。
颜玥还好说,可是殷桀她就着实想不明不白了。
那明明是殷绍的亲骨肉,他就算是因为颜玥而迁怒,怎么也不该拿殷桀开刀的,心里越想就越是觉得心虚,然后一闭上眼就看到那孩子煞白的小脸无精打采的盯着她。
屋子里点了安神香,安意茹却一直半梦半醒,昏昏沉沉的,刚好睡着的时候,就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飘飘荡荡的移过来,再一细看,又是殷桀那孩子脸色惨白的盯着她。
“啊!”她低呼一声,猛地弹坐起来,已经是出了浑身的冷汗。
“秋心!”安意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沙哑着嗓子唤秋心,可是唤了几声都没听到回应。
她只当是那丫头睡得沉了没听见,心里暗骂一声,拖着虚软的双腿下去,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最近睡觉不安稳,秋心就不敢在屋子里留灯,怕那光线扰了她。
外间的桌子上,是有一盏油灯的。
安意茹捧着杯子才要往唇边送,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却瞧见脚边一角翠绿的裙裾。
她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两步,再一细看,一个丫头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死活不知。
但那张脸——
分明就是秋心。
安意茹一惊,杯子失手坠落,滚在了桌子上。
那动静虽然不算大也不算小,可秋心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样子根本就不是睡着了。
安意茹木楞楞的站在那里,想要去试秋心的鼻息,但脑子里就乱糟糟的一片,半晌不知道何去何从,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没从那场噩梦里醒过来。
这时候,却突然听身后传来一点浅淡的笑声,“怎么?亏心事做多了?还没醒过来呢?”
这三更半夜的,又是在半山腰的寺庙里,安意茹浑身的汗毛都瞬间竖了起来。
她仓促的转身,脚底下却被自己的裙子一绊,跌坐在了旁边的一张美人榻上。
桌上的灯光昏暗,映着靠近里边床前站着的一个人影。
那人影不是很高,但是因为身上披了件大氅,故而也分辨不出具体的身段来。
安意茹的眉头使劲的皱着,一时也忘了呼救,只就盯着她不断的揣测打量,“你……”
“又不是没见过,看来是我和你之间的交道打的太少了?你居然听不出我的声音来?”那人转身,唇角噙一丝笑意款步走过来。
安意茹防备至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宋楚兮一步一步从房间的暗影里走出来,待到看清楚她的脸之后,安意茹不由的一愣又一惊,声音脱线的惊呼道:“怎么是你?”
“难道不该是我吗?”宋楚兮反问,煞有介事的左右看了眼,笑问道:“那你以为应该是谁?颜氏吗?”
安意茹现在也是听见颜玥两个字就心里不舒服,她的脸色又白了一白,忽而就冷了脸,刚要发作,宋楚兮却已经走到她面前,冷冷的看着她道:“颜氏没来找你追魂索命,你也不用觉得遗憾,毕竟是阴阳两隔,有些事,还是由咱们活人之间来说会比较妥当的是不是?”
安意茹是好半天没拐过弯来,因为她和宋楚兮之间虽然是有些过节的,但那也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她着实想不到宋楚兮会追她到这里是意欲何为。
可宋楚兮一再的提起颜玥,她脑中飞快的计较,想着下头的人疯传是宋楚兮带人强行从殷绍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颜玥的,她心里猛地打了个寒战,这才蹦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来。
“你——”安意茹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不靠谱,不靠谱到自己说着就当笑话一样的笑了出来,“她是你的人?是你将她送入东宫来兴风作浪的吗?”
怪不得宋楚兮会对颜玥的事情那么在意,如果颜玥是她的探子,那就解释的清了。
诚然这一刻心烦意乱,她却也早就忘了颜玥有承认过她是廖家人的事实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面对她的质问,宋楚兮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好整以暇看着她道:“不过安意茹,人都说祸害遗千年,这话诚然不假,廖倩华败了,颜玥也栽进去了,论心计,论手段,她们哪一个都比你高段的多,可偏偏,在那东宫之内,唯有你存活的最长久。你还当真是有叫人死不瞑目的本事呢!”
虽然宋楚兮这话中尽是嘲讽,安意茹也还是得意的冷笑了一声,恶狠狠道:“那是她们那些贱人自不量力,殿下真心喜欢的人是我,她们一个个贱人,偏要自不量力的跟我抢。她们的手段再高明又有设么用?说白了,只要殿下还肯护着我,他们谁又奈何的了我?你不是为着颜玥来的吗?是啊,那天就是有我的推手给她设的套,殿下也知道,可那又怎么样?”
本来因为殷绍利用她给颜玥设套,安意茹是恐慌了好久的,只这几天却又自欺欺人人的想明白了——
殷绍肯用她,那不也相当于是另外的一种信任吗?并且事后也并没有因为她知道的事情太多而灭她的口。
说起来,这女人也是可怜又可悲,只是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好像她不这样的自我安慰,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毕竟——
这世上,她就只有殷绍这一棵大树可以靠了。
“是啊,只要殷绍他还肯护着你,谁又敢将你怎样?”宋楚兮看着她眼底显而易见的狼狈,微笑了下。
“哼!”安意茹春风得意的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
却冷不防,下一刻,宋楚兮却又紧跟着话锋一转,继续道:“只要是在他还需要利用你这块挡箭牌来混淆视听的时候,自然不会舍得叫人动你!”
安意茹一愣,起先还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反应了一下,就是脸色一沉,怒斥道:“你说什么?什么挡箭牌?”
“我说——你不过就是殷绍他用来掩人耳目的挡箭牌罢了。”宋楚兮道,字字清晰的再重复。
“你——”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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