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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权皇后-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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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兮冷嗤一声,“若我不想等嗯?”
长城怔住。
岳氏就又再度恶狠狠的开口道:“那就困住他们,马上叫人去药庐确认。”
长城不可能听她的吩咐。
宋楚兮终于睁开眼,朝她看过去一眼,唇角绽放一个讽刺的笑容道:“藏在司徒宁远那里的到底是什么人?看着你好像比你家的两位主子都更上心?”
赫连煜被岳氏所擒,当时彼此动手,被她打出了内伤,这会儿气色不好。
他似乎本是不想插手此事的,但是无奈,只开口道:“长城,放他们下山吧!”
宋楚兮活不了的。
别人不知道,他和长城还有岳氏却都知道——
锁魂咒里种下的蛊,霸道非常,她既然放了血,体内元气大伤,这种损伤,不可能迅速补回来,再加上她本身就体弱,还能撑多长时间都难说。
岳氏要扣着人在这里?就算司徒宁远和赫连启江都落在她手里了,回头让她死在这里?
她的人,也势必痛下杀手的。
根本就没必要再耽搁下去。
长城明白赫连煜的意思,刚要下令放人,岳氏却是勃然大怒。
她押解着赫连煜,上前一步,威吓道:“我说不准放,我要先见到药庐里的两个人,否则——你敢放了这小贱人走,我就杀了他!”
说话间,她卡在赫连煜颈间的手指突然发力。
赫连煜被她掐得呼吸一窒。
场面僵持,长城唯有妥协。
无论如何,他不能叫赫连煜有事,而至于宋楚兮——
她能不能撑得过去就听天由命吧。
“你别动二殿下,我马上叫人去药庐确认!”深吸一口气,长城压抑着怒气道。
岳氏看了眼殷述怀中虚弱不堪的宋楚兮,唇角勾起更加快慰的冷笑来。
长城点了两个人,刚要叫他们赶赴祁连雪山的药庐查看,却听自己身边的侍卫当中一片骚乱,不经意的一抬头,却见山下卫霖等人中间已经自觉的分出一条路来。
士兵退散。
卫恒剑
卫恒剑下押着神情有些狼狈的司徒宁远快步从山下上来,紧随其后,披着白色狐裘大氅的——
却居然是他们以为去了沧水河畔指挥作战的殷湛。
殷湛的面容冷峻,但却没什么特殊的情绪,一步一步的走上山来。
他虽不说话,浑身上下却凭空透出那么一股子冰冷的杀伐之气,所过之处,就给人很重的胁迫威压之势。
整个山野之间,一时间无人做声。
殷湛径自走上前来,脚步不停。
长城身边的侍卫犹豫着要不要挡,可是长城没动,他就径自走过去。
殷述抿抿唇,把宋楚兮交给她。
骤然换了个怀抱,宋楚兮就是精神再不济,也有所察觉,狐疑的缓缓睁开眼。
他的目光都没往她脸上落,她抬头,看到的也就只是他线条刚毅的下巴。
那一瞬间,突然就只觉得深深的愧疚和无地自容。
宋楚兮的眼眶一人,也不说话,赶紧埋首在他怀中,再次死死的闭了眼。
“宣王殿下——”殷湛转身要下山,长城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横剑拦他的路。
殷湛冷冷的看过去一眼,“这笔账,改天我会登门找你们算!”
说着,他的目光往旁边一移,往岳氏脸上扫了眼。
卫恒会意,当即压着司徒宁远上前与岳氏道:“换人吧!”
语气冷硬且强势。
岳氏面上表情已经于瞬间变了几变,可是她就只看到了司徒宁远,这不行!
她死咬着牙关,腮边肌肉僵硬,正要说话——
卫恒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先一步冷讽的开口道:“冰窖里的那个死人,带着出来太麻烦,横竖就是个死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有需要,回头自去拿好了!”
其实他说得有道理,但岳氏还是不肯放心,迟疑不动。
殷湛的耐性有限,而且卫霖率兵而来,他们现在人多势众。
赫连煜当机立断道:“你需要的药引还在我哥手里,闹僵了,对你没好处。”
岳氏受到牵制,虽然还是满脸的愤恨不甘,但那表情总算是略有几分松动。
长城挥挥手,示意侍卫让路。
卫恒就撤了剑,将司徒宁远往岳氏面前一推。
在赫连缨那里,用作筹码的话,自然必须挟持赫连煜,赫连煜本来是准备这么跟着她上山了,不曾想她却骤然撤手,身形一闪,却是转而将司徒宁远拿在了手里。
赫连煜和长城均是一愣。
岳氏却不多言,挟持了司徒宁远在手,冲长城一抬下巴道:“带我去见他!”
这老太婆这会儿是失心疯,分不清楚形势了吗?
司徒宁远虽然在名义上是赫连缨的师叔,而且两人的关系也还不错,可是拿他去赫连缨手里换药引?
这个所谓的师叔,哪有他的亲兄弟有分量?
不过事情闹成这样,却是肯定要带她去见赫连缨的,两人也没说什么,就是神色古怪的看了岳氏两眼,一行人就转而上山,折返蘅芜苑。
*
这边殷湛要回了宋楚兮,自然也没心思去管他们那些人的糊涂官司,直接将宋楚兮抱回了卫霖身边。
卫霖探手为她把脉,把脉过后,就是神色大变。
在场的没有任何人说话,他赶紧从怀来掏出一瓶药来,一股脑儿倒出十几颗药丸,掰开宋楚兮的嘴巴给她服下,一面道:“王妃身上的伤口也得马山处理,这里天寒地冻的,先下山!”
殷湛面沉如水,一语不发的就抱着宋楚兮往山下走。
宋楚兮本来体力不支,方才又撑着说了很多话,此刻就觉得气若游丝,头脑里昏昏沉沉的。
殷湛不理她,她也自觉得无颜和他先说什么,只是还勉强支撑着先不叫自己睡。
卫霖等人为了赶时间,都是策马而来,还是殷湛周到的带了一辆马车过来。
卫恒引着众人过去,一边打开了车门一边道:“卫霖准备的东西,我提前命人回卢阳城去取了,王妃这个样子,不适合长途颠簸,两边城池都离得太远,前面从右边的岔路过去,两里开外有个农庄,先去那里。”
殷湛没说话,算是默许,直接抱着宋楚兮上了车。
整个队伍的气氛都异常凝重,全程没人开口,车马尽量保持平稳的行进,卫霖从窗口递了两瓶金疮药进去。
殷湛解开宋楚兮的衣襟,亲自给她的伤口上药。
流了许多的血,这会儿洒上药粉宋楚兮甚至都已经麻木的不知道疼了。
殷湛一直面无表情,不睁眼看她,也不和她说话。
给她的伤口上了药,又取了备用的衣裳,把她身上的湿衣服换掉。
宋楚兮没力气,脑子里早就昏昏沉沉的,这会儿放松了下来,其实是想闭上眼就什么都不管的呼呼大睡的,可是自他出现之后,她却再不能合上眼睛。
他不理她,不和她说话,她也就不开口,可是不管他做什么,她的视线却始终追随,定格再他脸上。
不想做得这么明显,可是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害怕,只想着能再多看他一眼就是一眼,真的很怕这一次闭上了眼睛,以后就再也不会记得他的模样了。
殷湛给她换好了衣服,又解下自己的大氅裹住她,把她放平了,躺在铺垫了厚厚被褥的车厢里,尽量
厢里,尽量不让山路颠簸,扯到她的伤处。
为了方便山路上行走,这马车不是很大,车厢内的空间相对狭窄。
两个人,各自一语不发,只能听到外面马蹄踏雪和车轱辘从雪地上碾压而过的簌簌声。
三里多路,走不了多长时间。
很快的,马车停下来。
“王爷,到地方了!”卫霖从外面说道。
殷湛还是冷着脸,一语不发,他弯身,小心的把宋楚兮抱起来,嗅到他袍子上熟悉的味道,宋楚兮突然就眼眶一热,在他的手蹭过她袖口的时候,几乎是有些恐慌的,匆忙捉住他的指尖握住。
她的手指冰凉,烙印在皮肤上,殷湛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在了血管了,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关在黑暗洞穴中的困兽,拼劲了全力,眼前也是无底黑暗的牢笼,找不到可以释放解脱的出口。
他的动作顿住,浑身僵硬。
宋楚兮的目光片刻不离的胶着在他脸上,这一刻,她是真的失去了以往惯常的冷静和信心,只是期期艾艾的看着他,眼底的神色压抑。
她用力的抿着唇角,也没有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殷湛只迟疑了一瞬,就将她的手指掰开,他弯身把她抱起来,本该直接下车的,可是揽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在怀,却突然轻轻的拥住,然后气息扑面,唇瓣压在她苍白的眉宇间,大力而炽热的烙上一个吻。
如果可以,你的血,我愿意替你流;
如何可以,我是体温,我愿意灌输到你的身体里;
如果可以,我会早早的阻止你,不叫你走这凶险的一趟……
可是,全都不可以!
你的苦,我不能替你承受,甚至不能替你分担,我说我爱你,却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的爱都只成了虚妄的笑料,它拯救不了你,而我——
也无能为力。
这一刻,其实是有着千言万语要说的,甚至于如果她真的挺不过去,这有可能是他们所见的最后一面,可是——
却没有什么话,是能说出口的。
殷湛推开车门,抱着她下车。
这个地方,卫恒提前来过,所以轻车熟路的直接把人带到了后院最大的一个屋子里。
乡下地方,十分简陋。
大床前面,放了一架屏风。
被褥重新换过,都带着清新的皂角味道。
殷湛把宋楚兮放在了床上,安置好,然后就面无表情的转身出来,说了句:“卫霖!”
言罢,就在众人神色古怪的注视之下又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宋楚兮躺在床上,偏了偏头,隔着屏风看着外面他的影子离开,用力的掐着手心,克制住流泪的冲动。
卫霖提着个药箱走进来,卫恒也把他提前送过来的一个医女一并叫进来。
“主子——”卫霖是大夫,宋楚兮现在的情况到底有多凶险,这里只有他最清楚,他的神色凝重,眼神里都带着控制不住的恐慌。
他探手过来要摸宋楚兮的腕脉,宋楚兮却反手一把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那神色是坚定的命令也是无奈的乞求道:“卫霖,什么都不重要,你什么都不要管,我要活,我只要我能够活着,知道了吗?”
殷湛一声不响走出去的那个背影,让她深深的心痛和恐慌,这一刻,真的再没有别的更奢侈的念头了。
她不能死,不管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必须要活着。
她不怕死,可是却不能让殷湛再失去她了。
如果她死了,他该怎么办?
所以,她不能死,不管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只要留着一口气在,就能帮他撑过去的,否则——
真的很担心他一个人陷入绝望的境地里走不出来。
前后两世,卫霖跟她打交道的机会也不少,他深知宋楚兮的为人,但是这一刻,看着这个从来果敢刚强的女子用这样恐慌无助的眼神哀求他时,人高马大的汉子竟然也有了落泪的冲动。
“嗯!属下明白!”他用力的点点头,传递出来的是一种决心和信念。
宋楚兮的心思稍定,这才放开她的手。
这样命悬一线的危急关头,他和殷湛之间,彼此一句话也没交代,而且也不打算让卫霖转告给他什么。不是对自己和卫霖有多大的信心,而是太清楚,一旦今天她这一觉睡下去就是永别,那么——
她留给他留给他任何话都没有用了。
没有任何的话,能安慰的了他的绝望和痛苦,唯有她努力的争取活下去——
这才是对那个男人唯一的救赎。
卫霖给宋楚兮把了脉,又叫了医女进来重新给她处理伤口,而他一时也无事可做,就先绕过屏风走了出来。
院子外面,宛瑶赶到,直接冲进来,神情恐慌的一把抓住卫霖的手,“主子呢?接回来了?她还好吗?”
她问得满怀希望,卫霖回应她的,却只是无力的一声叹息。
宛瑶的心跳猛地断了一拍,脸色刷白,然后猛地打了个寒战,就绕开他,奔到了屏风后面。
卫霖面上神色一筹莫展。
殷述见他这个大夫都顶着一张死人脸,心里一直没能平复下去的不安感就开始加剧。
可是他不能去后面看,就只能是将卫霖一把拖过来,问道:“阿楚怎么样了?她
么样了?她和那个赫连缨之间到底闹的什么名堂?她那伤——”
“不是致命伤,是剖胸取血之后留下的。”卫霖道,知道他们都不懂,就神色凝重的进一步解释道:“早年赫连缨在她身上下了锁魂咒,拿来炼制一味药引,大概是为了用来救治什么人吧,药引炼出来,需要取一盅她的心头活血来入药。”
“锁魂咒?那是什么?是巫术?”殷述和卫恒对望一眼,面面相觑,“听起来不像是医家的说法?”
“可以这么说吧,但或者更确切的说,那是蛊术。”卫霖叹息。
“蛊术?”但凡世人,对这种东西都本能的存有一种恐惧,殷述心头一凛,“这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阿楚她——到底还有没有的救?”
“锁魂咒,是聂阳女帝所创的一种可以说是耸人听闻的蛊术。”卫霖道,一面隔着屏风递了药物过去给那医女,一面解释,“你应该知道,人死如灯灭,一旦魂魄和身体分离,一个人就真的彻底消亡了,据说女帝曾经为了替人续命,而一手培育出了这种蛊,她以用特殊材料炼制的金铃做引,在里面豢养蛊虫,母蛊能够牵引人的灵魂不灭,一直徘徊在人世间,而四小姐之前佩戴的那串链子的铃铛里面养的就是子蛊,一旦有人戴上那金铃超过十二个时辰,里面的蛊虫就会记下这人的气息,日日以他的鲜血为食。一年之后,那些幼虫慢慢长大,可以自由活动了,就会循着血液慢慢游走,这样就再也没有办法将它们引出来了。”
有蛊虫在身体里游荡?只要想想就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些虫子,到底会把人怎么样?”殷述问道。
“这种蛊虫的寿命只有九年,九年之后,蛊虫的身体就会直接消融在人的血脉里,慢慢沉淀在心脏附近,而混了这些蛊虫精华的血液一旦引出,据说就能带走养蛊之人绝大部分的元气,注入那个将死之人的体内,再有巫医的秘法配合,就有希望能够起死回生了。”卫霖道。
他虽是医者,但是这种术法说来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赫连缨在我家主子身上中蛊?”宛瑶听了他的话,急吼吼自屏风后面冲出来,红着眼睛质问道:“他要拿主子的命去换谁?”
“这都不重要了,而是——”卫霖刚要开口说话,殷述却是讶然到退一步,不可思议的笑了一声出来,“阿楚她疯了?你是说她这次特意去见赫连缨,就是为了给他送药引的?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她为什么还要作践自己再去成全他?”
“就算王妃她不想,也没别的办法。”卫霖唯有摇头,苦涩道:“聂阳女帝手段凶残,她炼制的很多蛊虫都是带毒的。那蛊虫的身体消融之后,本来在它体内包裹的毒素就也跟着扩散到四小姐的体内,如果不把心头的活血引出,她也撑不了多久就会毒发的。”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当初岳公子留下的那个纸条我看过,如果不是王妃生来体弱,本就不能和正常人同日而语,今日取血之后,可能还不至于这般凶险,或者还能勉强有救。可是她的身子生来就弱,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消耗下来,就当真是希望渺茫了。当年岳公子显然是知道这蛊的,他对王妃也是有心施救,但凡有解,他也不至于想不开的走极端吧?前两年主子回南塘平定端木氏之乱的时候,回京之前去军中找过我一次,她怕王爷担心,就叫我暗中想办法,先备着了。可是在炼蛊制毒方面,聂阳女帝是个天纵奇才,而且她制出来的蛊,绝大部分都已经失传,没有行之有效的解毒之法。这些年虽然我翻遍了医书,也从南蛮人的部落当中暗中搜索偏方,可是——这世上没有女帝的传人,我——”
卫霖话到一半,就满是挫败感的叹了口气。
“那现在呢?现在要怎么办?”宛瑶急得手足无措,忍着不叫眼泪掉下来。
殷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可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狐疑道:“也不对啊,相传谢婈楠所有蛊术配方的手稿都在她驾崩之前被她自己亲手焚毁了,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邪门的玩意儿流传下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卫霖只是摇头,他转身自药箱里翻出一张纸展开,引了众人来看,“不过——这是从锁魂铃上拓印下来的,你们看这铃铛上的图腾。”
“这个——是只鸟?”宛瑶狐疑忖道。
“九凤鬼车,是聂阳蛊术一脉信奉的神鸟,这锁魂铃上有这个印记,就说明它的确是从聂阳谢氏一脉流传下来的,而这样耸人听闻的巫术,估计也就只能是出自女帝之手了。”这一次倒是卫恒眼尖。
“解法呢?”殷述心烦意乱,只关心这个。
“岳公子给的那份纸条本来就只是手稿当中第一部分,连这种蛊具体操作运用的法子都没写全,哪里会写怎么解毒善后?”卫霖收了那纸,又从药箱里取出几瓶药递给屏风后面的医女,“而且——女帝自视甚高,她研制出来的蛊,据说解法就只要她自己知道,为了能够更稳妥的控制她想要利用的人,她从来不会将解蛊的法子留下来。而制蛊的方子,则是在她驾崩之前全部焚毁了的。”
聂阳谢氏,本身就是个叫人讳莫如深的存在,更别提现在还沾上了由谢婈楠所制的蛊。
“那要怎么办?”殷述本来心中还抱了几分希望,此时却忍不住暴躁的跳脚
暴躁的跳脚,“那个谢婈楠根本就是个为了巫蛊邪术和权势而走火入魔的疯子!相传当年为了夺位,她以蛊术操纵朝臣,亲手将自己生父阖族全灭,曾经的大封,问鼎天下六百年生平盛世的第一王朝也在她手中一夕颠覆。她的手段,绝非人力可敌,如果是出自她的手笔留下来的蛊,怕是——”
曾经的聂阳女帝谢婈楠,她根本就不是人,她是个穷凶极恶的疯子,她甚至连对御史言官都用铁手手腕打压控制,勒令不准任何人议论她的功过是非。她我行我素,专横霸道,以至于后世流传的正统史料中,是没有留下与她有关的任何一个字的记载的。这现世当中人们议论的有关她的那段往事,多是百姓们口口相传,和一些野史记载留下的。
有关她生平的记录都不尽不实,更遑论她留下来的蛊术手稿了。
去哪里找解法?
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愁云惨雾的神情。
宋楚兮的体力不支,医女为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她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几个人也不好都挤在她的屋子里,随后便就各自先行散了。
卫恒从后院出来,一抬头,就见殷湛正站在右边的一处亭子里,微微仰面朝天,闭目养神。
这个时候,卫恒其实知道他不想被人打扰,可是宋楚兮的情况凶险,也不是回避的时候,于是他想了想,还是举步过去。
“王爷!”
殷湛没动,也没说话。
卫恒在他身后站了片刻,还是试着开口道:“王妃那里——”他不敢提及任何消极的字眼,权衡之下就只能回避了,只隐晦的建议道:“是不是叫人去接小郡主回来?”
如果真要有个什么好歹,母女两个至少也得最后再见一面的吧?
殷湛没动,却是唇角微弯,勾起一抹自嘲的讽笑。
他摇头,“不必了!”
宋楚兮之前没提,那就说明她不想这样。
如果她的过不了这个坎儿,她是不希望殷黎在她身边的,她们母女两个之间虽然关系很好,但就目前来说,那种感情却还没有太深厚。
失去一个至亲之人的痛,能少一个人承受就少一个人吧。
所以明知道自己此次凶险,她依旧忍了,没提有关殷黎的任何一个字。
如果她会就这么死了,那么就不如不叫那孩子知道,她就是她的母亲……
甚至于,这件事她都是瞒着殷湛的。
因为知道任何人对她身上的蛊都无能为力,又何必叫这种痛苦又变成了他束手无策的无奈?
这个女人,有时候一意孤行的真是叫人恨不能直接掐死了她,可偏偏,冥冥之中他却知道,她做的没有错,因为——
对她此时此刻的处境和正在经受的痛苦煎熬,他是真的无能为力的。
*
蘅芜苑。
岳氏和长城一行回去的时候,那庄园内外已然一片狼藉,有侍卫在往来清理尸体和血迹。
“少主呢?还好吗?”长城问道。
“是!少主一直在屋子里,没出来!”那侍卫回道。
“死伤了多少?”长城又问。
“您带人冲杀出去之后,他们的人就没再恋战,被冲散撤走了一部分,双方都有不少人挂了彩,但其实死的人不是很多。”那侍卫回道,“具体的,要清理之后小的才能告诉您。”
“嗯!我知道了。”长城颔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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