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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偶天成,绝爱倾城商妃-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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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这样毒的誓都发出来了,皇上的脸色不像刚才那么紧绷了,唇角的弧度明显地松懈了些,莫非是真的误会了太子?沈山提供的证据并不能足以证明是太子指使的,要说之前皇上对太子的辩解将信将疑的话,但太子拿龙腾王朝的诸位先祖发誓,就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皇上哪里知道?要是太子没有发觉自己的身世之前,是断然不敢发这样的誓的,但现在完全不同了,他这样起誓,已经毫无心理负担,反正这些列祖列宗也不是他真正的列祖列宗,拿来利用利用就好,不用往心里去。
  皇上并不知道太子心中所想,见太子义正言辞,虽然怒意不减,但并没有继续责怪太子,于他心里,他倾向于相信太子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太子这段时间侍奉母后,也确实是尽心尽力。
  但有些话,他还是要说,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长道:“天熠代天巡狩,替朕在北境安抚灾民,劳苦功高,身为储君,最忌讳的就是嫉贤妒能,没有良臣将相的辅佐,孤家寡人守不住萧氏先祖打下来的江山,天熠是你王叔的世子,是个难得的人才,但凡人才,总是有几分气性的,如今朝中重臣不少,可到真正要用的时候,有担当有能力的并不多,天熠就是其中一个,你应该明白朕为什么这么看重他吧?”
  “儿臣明白。”可太子听到父皇说“代天巡狩”的时候,心中就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平,代天巡狩,代天巡狩,他这个多年的储君都没有机会代天巡狩,偏偏萧天熠一个世子,就能风光无限地去代父皇之权?
  父皇对自己总是威严交加,对萧天熠却总是大加赞赏,今日听到父皇这样一番话,太子甚至有种感觉,就算他真的是父皇的亲生儿子,父皇也依然会偏心那个该死的萧天熠,真不明白,萧天熠到底有什么好?
  自己爱过的女人喜欢他,自己的父皇也喜欢他,就连现在自己常常侍奉的皇祖母也喜欢他,虽然皇祖母表面上不说,但太子看得出来,老人家心中还是念叨着那个她最疼爱的孙子。
  就算萧天熠做了忤逆她的事情,这个龙腾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居然也不怪他,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给了萧天熠?
  太子表面上毕恭毕敬,诚惶诚恐,但广袖下面的拳头早已经紧紧捏到了一起,自从知道皇上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之后,他的心就再也没有平静过,就算再怎么暗示自己一定要忘掉这一切也无济于事,在冷宫听到的那些话,就像有预谋一样会不由自主地飘过来,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
  父皇还在历数萧天熠的功劳,但太子一句都听不进去了,父皇的偏心,更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夺下龙腾王朝的至尊之位,也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父皇偏心的愤懑的发泄。
  走上了夺嫡之路的人,从来都是没有退路的,更何况洞悉了自己身世的绝密之后,太子就更无路可退了,背后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只能往前行走,踏上荆棘满地的血路。
  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又如何?那把龙椅只能是自己的,这是对这个无情君王最好的报复。
  总有一天,他要把睥睨天下的权势牢牢抓在手中,到那个时候,他身世的秘密将被永远掩盖起来,再无人知晓。
  太子甚至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登临宝座,扬眉吐气的时候,应该到皇上灵前,祭酒一杯,告诉他,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不知道他在九泉之下会不会气得跳脚?
  太子眼中的阴冷盖在眼睫毛之下,由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皇上和他说什么都没有听到。
  “太子,太子。”皇上一连叫了两声,太子都没有听到,皇上眉头一皱,忽而怒道:“太子。”
  这一声把太子吓了一大跳,忙道:“儿臣在。”
  看到他这副模样,皇上到底不是年轻人了,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也不打算继续训斥他了,挥了挥手,“好了,你退下吧。”
  太子深藏眼底的冷笑蕴藏在恭谨的外表下,“儿臣告退!”
  皇上见太子出去了,才道:“田学禄,你看此事真的太子做的吗?”
  田学禄想了一会才道:“太子都在诸位先帝面前发誓了,奴才以为,应该不是他做的吧。”
  皇上微微颔首,“朕也是这么想的,太子虽然有些不懂事,但这个轻重还是知道的,而且天熠也没有奏折上来,只有沈山的奏折,等来日天熠回京的时候,朕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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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想到,太子居然当夜再次到了冷宫,李燕珺见到太子到来的时候,忍不住吃了一惊,“皇儿,你怎么又来了?今日不同往日,不是说了让你别再来吗?”
  今夜的太子早已经不是当初惊魂未定的模样,反而仿佛涅槃重生,异常镇定,“母后放心,在宫里,儿臣还是有些人脉的,来探望一次并无大碍,而且,儿臣已经派了心腹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闯进来的。”
  自从那夜被太子洞悉了这个惊天秘密之后,李燕珺就一直忐忑不安,而今夜太子又是这般反常,至于太子要问什么,她已经有了预感。
  太子并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而是自嘲道:“今天父皇又把我叫到养心殿,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训斥。”
  皇上对太子寡淡,李燕珺不是不知道,以前,她也一直在心中怀疑,是不是因为血缘天生无关,所以皇上对太子总也亲近不起来?态度也一直都是严多于慈,可皇上不仅仅不喜欢太子,对亲生的沁雪也同样亲近不起来,真是自己这个做母后的失败。
  凝眸看着太子阴晴不定的脸,李燕珺安慰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你将来是要登临至尊的人,现在受些委屈算得了什么?”
  登临至尊,俯视天下,现在已经是太子唯一的抱负,他轻轻一笑,“母后说的是,儿臣能忍受。”
  屋内有种微妙的气氛,那是自从知道了母后不是自己生母之后,两人见面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半晌之后,太子忽然郑重其事道:“母后,请你如实告诉我,我的生母到底是何人?”
  这是李燕珺最为害怕的事情,那夜让太子回去之后,她不知道太子会不会听她的话彻底忘却此事,但照现在看来,太子不但没有忘记,反而一直挂在心上。
  不过,太子的一席话马上打消了她的疑虑,“如今儿臣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绝对不能有任何事情阻挠儿臣的帝王之路,这件事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儿臣必须知道得清清楚楚,方能拔出这个隐患,以前母后还是中宫之主的时候,儿臣自然不担心,可如今母后身在冷宫,处境堪忧,还请母后将事情如实相告,只有掌握了实情,儿臣才有办法控制态势。”
  李燕珺沉默不语,太子所言也不无道理,现在她在冷宫,很多事情已经失去控制,尤其是很多曾经听命于她的人,纷纷生了二心,改旗易帜者也不少,她已经力不从心了,哪天会发生什么变故,也做不到掌控自如了。
  而且李燕珺也很清楚,如果太子身世的秘密爆出,她第一个死无葬身之地,同时,李氏家族也绝对不能幸免,她所有的亲人都要为这件事陪葬。
  混淆皇家血统,是任何皇家都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其严重程度,等同于谋逆。
  她明白,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别无选择,“你还不知道,当初后宫之中,我和德妃同时怀孕,皇上说过,我们谁先诞下皇子,就封谁的儿子作太子,我通过太医得知,德妃怀的很有可能是个男胎,所以十分心急,如果德妃真的生下皇子,那这后宫将来迟早都是她的。”
  事情是没有错的,不过李燕珺玩了一个小小心机,故意加重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让自己的做法在太子眼中变得合理化。
  太子是在后宫之中长大的,对后宫纷争了如指掌,并没有怀疑,一语中的,“母后诞下了一位小公主?”
  李燕珺身躯微颤,“生下来之后就夭折了,我没有办法,只好把你抱过来,当做是我生下来的。”
  她言简意赅地说了蓝芙蓉的事情,太子对蓝芙蓉并不关心,他只是关心这件事的知情者还有几个,到底有没有不可靠的随时可能倒戈相向的人存在,这样的人,务必要除去。
  “蓝芙蓉?”
  一提到忘恩负义的蓝芙蓉,李燕珺眼中就充满了愤恨,神色凝重道:“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万万不可让她知道你是她生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蓝芙蓉已经半人半鬼,模样令人作呕,李燕珺相信,身为天之骄子的太子,也绝对不会认这样的生母。
  太子听母后说完当年的经过之后,心中渐渐有了底,以母后的手段,当年该灭口的人应该都灭口了,问道:“那蓝芙蓉的男人到底是谁?”
  李燕珺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们不过是露水情缘,又不是正式夫妻,一拍两散之后,自然渺无踪迹,我追查多年,也没有下落,多半已经是死了。”
  对这个男人的死,太子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还活着,他也会杀人灭口,眼中寒意阴冷,“蓝芙蓉在哪里?”
  李燕珺心中立时警觉起来,“你要找她?”
  太子相信母后绝对不会骗他,如今他和母后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解释道:“既然母后说她是个疯子,为了防止她乱说话牵出母后,自然要小心地保护起来。”
  李燕珺放下心来,她也很赞同太子这样做,那个女人疯了,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谁都无法预料,狠狠道:“在寒菲樱手中。”
  寒菲樱?太子悚然一惊,但此事怎么又牵扯到了那个难缠的女人?
  这个秘密必须掩盖起来,所有有关人等都要灭口,否则若是父皇知道了,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权力争夺之中,谁的手上没有染血?
  这一次从冷宫出来,太子早就不是当初那种惊慌失措的震惊了,反而淡定了许多,心头思索的是,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除去蓝芙蓉?
  ---
  一座不起眼的屋子里,点着松油灯,蓝芙蓉躺在床上,虽然身体极度虚弱,可还是顽强地拖着,硬撑着一口气。
  一道阴冷的风蓦然将门吹开,一道杀气扑面而来,蓝芙蓉一惊,蓦然从床上飞起来,往旁边一闪,不过她身子虚弱,而且本来就不是武功见长,在狭小的房间里面,对方来势汹汹,她根本就不占什么优势。
  屋子里面还有灯,以蓝芙蓉的道行,很容易看得出对方易了容,咬牙切齿道:“你是李燕珺派来的?”
  对方一言不发,只是招招致命,蓝芙蓉很快就抵挡不住了,虽然李燕珺现在人在冷宫,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未必没有办法置自己于死地,她剧烈喘息,“你到底什么人?”
  对方依然沉默不语,手上动作却不减,一把利刃在松油灯下泛出骇然的光芒,很快就攻到了蓝芙蓉面前。

  ☆、第三百九十四章 芙蓉郎重现

  蓝芙蓉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公子凤和她说过,这个地方绝对安全,可为什么还是会有人来杀她?
  果然没有人是绝对可靠的,她曾经在李燕珺手上吃过一次亏,现在居然又信错了一个年轻人,但不信也没办法,因为她已经别无选择,在这个时候,只能和公子凤合作。
  对方招招致命,刚刚死里逃生的蓝芙蓉如同惊弓之鸟,片刻不敢走神,必须全神贯注地对付这个黑衣男子。
  她虽然不是武功高手,但却是用毒高手,尤其是被李燕珺关起来的这些年,更是潜心研制了许多厉害的毒药,百毒教并非以武功见长,而是以毒术见长。
  但施了好几次毒,对方都没有中招,似乎对自己的路数了如指掌,让蓝芙蓉越发心惊胆战,莫非自己今天要命丧于此?
  几次被杀手逼到绝路,幸好,她是充满警觉戒备之人,也没有完全信任公子凤,早就在枕头下面准备了护身利器,在阴阴一笑之后,枕头下面一片锋利的刀片霍然闪出,立即朝着杀手的咽喉割去。
  杀手显然想不到蓝芙蓉还有这一招,立即偏头一避,顺利闪过之后,忽然觉得身体一麻,心知不好,还是中了这毒妇的招数。
  他正准备反手就刺,就听到了蓝芙蓉阴测测的笑声,“你最好不要乱动,动得越快,毒就发作得越快,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但这杀手并没有常见的中毒之人的惊慌失措,手中之剑反而更为锋锐地朝蓝芙蓉劈过来。
  蓝芙蓉也没想到这杀手居然不顾中了毒,依然想杀自己,她不敢大意,全力边反击边躲避,不过因为杀手中了毒的缘故,攻势并没有刚才猛烈,在打斗之中,蓝芙蓉忽然用指甲上面的银钩钩破了他的胸口,她得逞的笑还没有笑出来,就瞬间僵在了脸上。
  昏黄的松油灯下,杀手胸口熟悉的月牙状的痕迹异常醒目,让蓝芙蓉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动作忽然停滞,哑着嗓子,惊道:“是你?”
  她一瞬间的呆滞,给了对方可乘之机,一阵钻心的剧痛蓦然袭来,他的长剑几乎穿透她的胸口,痛得她几乎昏死过去。
  但与此同时,杀手的毒也发作了,他脸色通红,呼吸急促起来,不得不松开长剑,扶在墙边,立即在自己周身各大要穴上飞快地点了几下,防止毒性蔓延得更快。
  如果不是他的毒发作,现在蓝芙蓉已经死了,她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有种奔腾到几乎要把血管涨裂的力量,恨不得要把自己胸膛剖开一样的窒息感席卷了自己。
  剧痛在全身疯狂蔓延,蓝芙蓉嘴唇止不住地颤抖,多少年来,那个曾经给她带来无限欢愉和快乐的男人,消失数十年之后,以这样一种残忍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柄长剑毫不犹豫地插进自己身体,让她难受到几乎无法呼吸,一手摸过去,满手都是滑腻腻的热血。
  火苗扑闪幻明之中,那双熟悉而陌生的眼睛,让蓝芙蓉不敢置信,是他,就是他,无数次床闱帐暖的夜里,他胸口那个月牙形状的标识伴着她入梦,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相对于蓝芙蓉的惊悸,那男人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遏制住毒性的蔓延之后,只是淡定地整理被蓝芙蓉撕坏的胸口衣服,一双眼眸冰冷的没有任何焦距,透着令人彻骨的寒冷,仿佛完全不认识蓝芙蓉一样。
  蓝芙蓉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努力想伸出手,想要撕开他的面具,再看看那张让她魂牵梦绕的脸,却只是抓了个空,她的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痛楚,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还是男人看出了蓝芙蓉的心思,一言不发,忽然把手放到耳朵后面,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一张熟悉的脸庞就出现在蓝芙蓉面前。
  岁月荏苒,这张脸惊然重现,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依然能看得出来年轻时候的影子,成熟英俊,身材挺拔,气度雍容,在中年人中,依旧十分出色。
  面对眼前这个面目全非令人作呕的女人,他眼中并没有一丝一毫所谓的迷恋和爱慕,也没有任何思念和怀念。
  胸口的剧痛几乎将蓝芙蓉湮没,是他亲手刺进去的,更让她几乎晕厥过去,一别就是快三十年,当初在她的圣女密室里面,床闱之间,两人的柔情蜜语,你侬我侬,现在看来,更像是一个笑话。
  蓝芙蓉摸着自己沟壑丛生的脸,虽然那把剑并未插进自己的心脏,但却比插入心脏还要让她痛苦百倍,她终于聚集起了浑身的力量,质问道:“为什么?”
  她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他,这些问题折磨得她都快要发疯了,久别重逢的时候,他怎么能这样平静?
  谁知,他依旧英俊的脸庞在昏暗血腥的房间里面冷得像冰,终于吐出一句话,“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死吗?”
  “快三十年了,你千辛万苦赶来就是为了杀我?”蓝芙蓉的心仿佛在滴血一样,她所有的人生,都被这个男人给毁了,如果不是他,她现在还在做着一呼百应的百毒教圣女,可是现在呢?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狰狞模样,她自己都厌弃。
  她曾经无数次想过要见这个男人,可又怕他被自己的模样吓到,只愿自己曾经美丽的模样永远留在他心中,少女惷梦,每个人都做过,也是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信念之一。
  可他消失多年,一朝重逢,居然是来杀自己的?现实永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残酷,残酷到无法接受,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自己?蓝芙蓉几乎是用喊出来的声音,“为什么?”
  “因为对所有人来说,你死了比活着好。”男人的声音冷得像地狱。
  蓝芙蓉已经无力反抗,而他却可以,他对自己用毒的本领了如指掌,如果不是自己精心研制了一种新的毒药,现在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被丢到乱葬岗,谁也不知道这具尸体的主人曾经有多么辉煌?
  不过有件事,她必须告诉这个男人,一定要让这个男人后悔,蓝芙蓉忍痛道:“你知道吗?我和你曾经有个儿子。”
  她本想看到这个男人惊异的表情,谁知,她再一次失望了,他的表情一点都不意外。
  蓝芙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早就知道?”
  男人只是冷哼了一声,“你以为这对我来说是秘密吗?”
  他居然全都知道?蓝芙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濒临死亡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极力隐忍的面容看起来更像鬼一般。
  曾经的郎才女貌,耳鬓厮磨,如今已经有天渊之别,室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郁,蓝芙蓉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原来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一切,多么可笑,芙蓉郎,曾经温柔的声音,曾经深情的眼神,如今只剩下森森杀机。
  他毫不意外的表情让蓝芙蓉明白,或许他一直都在,只是自己查不出来而已,难道他一直都在易容隐蔽身份,自己的一切他都知道?至此,她忽然明白,原来她这些年的忍辱负重,他全都知道,他到底躲在哪里?或者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蓝芙蓉一直坚信他是爱过自己的,她不相信他在利用自己,可眼前这一幕,让她不得不相信,挣扎道:“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任何一个男人,看到现在的蓝芙蓉,心中都不会有丝毫爱意,男人冷冷道:“当初你貌美如花,热情似火,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动心呢?”
  这句话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我只爱过你的容颜,你现在枯败不堪的模样,只让我厌恶。
  蓝芙蓉不是傻瓜,也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也不纠结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倔强道:“我们的儿子在哪里?”
  我们的儿子?听到这个称呼,男人眉头一皱,忽然冷道:“为了儿子,你一定要死。”
  “为什么?”
  蓝芙蓉想不明白,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以自己的死亡作为代价?她曾经那样发疯地想要见儿子一面。
  这些问题的答案憋得蓝芙蓉的胸腔都快要爆炸了,胸口的痛楚让她沟壑丛生的脸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仿佛灵魂已经死亡的僵尸一般,却恨不得将他狠狠抓起来问个究竟。
  一个已经快死亡的人,有的什么都怕,也有一种,什么都不怕,蓝芙蓉就属于后一种。
  她凄惨地笑了一下,不过看不出是哭还是笑,枯草发黄的头发,鸡皮般苍老的头发,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年龄了,似乎刚刚五十,可她看上去已经是七旬老妇了。
  看到这个男人对自己一脸的厌恶,蓝芙蓉怎么也不能想象这就是曾经对自己柔情蜜语的芙蓉郎?
  芙蓉郎,芙蓉郎,她喃喃着这个名字,全然不顾已经是对自己巨大的讽刺,和死亡相比,讽刺又算得了什么?
  她眼底浮现一点哀求的光芒,微弱而执着,“看在我马上就死的份上,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不欲多看这个已经像一团乱草的女人,多看一眼就觉得令人作呕,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女人骨子里的阴毒,如果不让她死得心服口服,她是不会屈服的,还会生事的,何况,自己还中了她的毒,虽然以自己的能力,迟早也能解,但蓝芙蓉的手段他很清楚,未免节外生枝,还是告诉她好。
  男人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缓缓道:“好吧,我告诉你,他现在生活得很好,有着远大的前途,有着至尊的地位,如果让人发现有你这样一个亲生母亲,就会毁了他的一切,你知道吗?”
  男人的声音冰冷而残酷,没有一丝温度,让蓝芙蓉周身凉透,她凄厉地笑了笑,从男人雪亮的剑身里面映出了自己不堪入目的容颜,惊得周身一阵阵冰凉,天底下哪个女人不爱美?她一直不敢照镜子,就是因为不敢面对这一幕,可是这一幕,还是这样残忍地出现在她面前,触目惊心。
  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蓝芙蓉眼中的绝望,冷森森道:“你自己也看到了你的样子,你希望他有一个你这样的母亲吗,羞于人言吗?”
  这话像一把利刃再次在蓝芙蓉几近枯竭的心口无情地劈上了一刀,她深吸一口气,按住鲜血淋淋的胸口,“就算是这样,我也是他的母亲,我必须知道他的一切,否则我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这种废话,就不必说了。”男人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为了他,你必须死。”
  “他是谁?”蓝芙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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