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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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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玉向朝廷要了现任广德守备李钰同行,经兵部改签为桂林守备。
  许义阳向朝廷表功,陈友龙部将刘虎豹任柳州守备。
  至此,朝廷在广西布局完毕。
  陈邦博封怀忠侯,广西总兵,其余有功部下也各有封赏。许义阳也官升一级,正式踏入总兵这道关口。
  在封赏广西诸将的同时,朝廷正式昭告天下,改封郑芝龙为镇海王,世代镇守闽粤两地,并请郑芝龙举荐广东和福建两地巡抚及各府官员。有了朝令,郑芝龙便能如愿以偿掌控闽粤两地。治理地方需要文人乡绅,郑芝龙从海上获取财富,他利用乡情控制了福建,但在广东一直水土不服。
  与此同时,赣州总兵施福率部离开江西,九江总兵朱守壮率部进驻南昌,江西总督万元吉开始推行新政。
  许义阳在长沙过了非常舒坦的春节。年前,他地位虽低,但长沙大小官员谁看不出来他前程似锦,只怕奉承找不到门路。
  元宵节后,朝令一出,他狼狈的逃出快活的日子。
  大将军府与兵部共同行文,命许义阳在湖广募兵,优先引入府兵,凑足一万正兵。府兵经过一定的训练,本义是正兵的预备,但不是府兵都愿意转为正兵,各总兵有时候也不希望军中都来自府兵。
  许义阳军中已有一千多士卒,还要补齐八千多人的空缺。兵部从今年淮扬战场的府兵中抽调了三千人改为正兵,命他在湖广筹足剩下五千人。
  原驻守长沙的总兵张守禄被调至徽州府,长沙只有府兵守备。许义阳先找湖广巡抚张煌言,再找长沙守备协商,要从地方抽调府兵。
  好在张煌言与他是浙东同乡,在长沙、岳州、荆州等地给他挑选了三千府兵,又协助他在湖南苗蛮交界地募集淳朴的土人两千。
  兵部效率很快,从湖广和淮扬的各支正兵中抽调的武官纷纷赶赴长沙,在南京码头装满武器盔甲的货船在水师的护送下分拨驶往湖广。
  一支有三成老兵作为骨架的兵马,不需要多久,就可以拥有相当可观的战斗力。
  许义阳忙碌且兴奋,他是大明最年轻的总兵,大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兵。连傻子也能看出来,摄政王对他刻意栽培。
  湘水之侧,他仰天长啸,慨然发誓:“彼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待之。”
  大明从未停止过加强军备,忠贞营中二十五岁以下会骑马的士卒几乎全被抽调走,萧之言和车风的骑兵初显雏形朝廷多次清理各地隐匿占地,以及没收投靠清虏乡绅的土地,大明朝廷有能力撑起三十万至四十万正兵。
  从南京码头出发的水师战船不仅驶向湖广,更庞大的船队由户部官员押运通往四川。
  张焕与水师同行,他在春节前返回南京向摄政王陈述政务,春节后带着四川巡抚的光环返回成都。
  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男人陪在他左右,两人一路相谈甚欢。
  张焕这个四川巡抚来的太容易。郑芝龙臣服后,朝廷会在闽粤象征性的委派官吏,身为镇西王的吴三桂见此情形,同样也请朝廷委派四川巡抚。
  张焕本是朝廷常驻成都的使者,与吴三桂相处融洽,翟哲出于笼络吴三桂的考虑,把张焕这个使者改为巡抚,当然仍是个无权无兵的巡抚,只是为了蒙骗天下人。
  那中年男人挺着圆圆的肚子,眼睛迷成一条缝,脸上从不脱了笑容,一路奉承。
  张焕却不敢轻视他,这个人是柳全的亲信,日升昌号有名的掌柜之一柳虞谦,也是南京有名的财神爷。
  此次随张焕入川的商人比官员多,官员比兵士多。为了不引起吴三桂猜忌,翟哲行事十分谨慎。
  水师战船在江洲靠岸,吴三荣领着一帮兵士在岸边等候。
  柳虞谦抓紧最后的机会道:“小人到了成都,户部安排的事情都要倚仗大人。”
  张焕和颜悦色答复:“镇西王看上去严厉,但为人很和善,你此行是为了陕西,也是解四川之困,他一定会行以方便。你我都是为摄政王办事,到了四川不分你我,只是有句话我必须要先说出来,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可找我,我再找镇西王,切不可擅自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柳虞谦笑道:“小人知道什么紧要,我要是没把这件事做好,只怕连南京也回不去了。”他说的随意,其中蕴含着一股森然之意。张焕在南京逗留了一个月,对新上任的几位朝官稍有了解,这一定是户部尚书宗茂的手段。
  客船靠岸,随行的兵丁和伙计先上岸找苦力前来搬运货物。
  张焕下船时侧首偷看,船舱中装满了整齐的箱子,封口处粘贴了封条,他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吴三荣先迎上来,老远便笑容慢慢,深深作揖,道:“恭喜张大人,张大人代表朝廷入蜀,是蜀地百姓之福气,也是镇西王之福。”
  张焕连忙还礼道:“哪里,都是摄政王信任,镇西王抬爱,在下自知将入川当巡抚后,一直惶恐不安,生怕不能顺应蜀地民心。”
  “王爷在成都等候,特命我来江洲迎接。”
  两人正在寒暄时,与张焕不是一条船的户部郎中李宝来也下船凑过来。他还没开口,张焕先回头指着他给吴三荣介绍道:“这是户部郎中李宝来,此次入川主要是督促往陕西运送补给,这些船里的货物都是要送到陕西的,还请吴将军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行以方便。”
  吴三荣忙与李宝来见礼,只是他对李宝来却没有对张焕热情。
  李宝来上前抱拳,道:“吴将军”
  吴三荣打了个哈哈,道:“左将军千里奔袭,功勋盖世,若不是左将军收复西安,我们也无法收复汉中。此事就交给我了”
  李宝来去年也曾来过四川,但他没有与吴三桂的亲信打过交道。
  三人一路上岸,岸边排列整齐的兵丁随之退走。柳虞谦没有离开客船,他一直看着伙计们雇来劳力卸下货物。
  当官与商贾身份差别巨大,他在南京是财神爷,在四川无人问津。
  吴三荣果然说话算数。半个时辰后,一队两百人的兵丁来到码头,找到柳虞谦前来帮忙。
  柳虞谦一直盯着木箱被搬上马车,再跟随马车一路往北行走。
  货物在成都府入库,商号在找经常往返西部山路的马帮帮忙,把这些东西经过陇西运往陕西。
  吴三荣全程派人监视,但对柳虞谦等人的行径不管不问,也不好奇这些箱子里放了什么东西。只要朝廷不派兵马入川,吴三桂可给朝廷尽行方便。
  开春以后,陇西荒凉的土地上经常能见到巡逻的骑兵,冒险经过的马帮在近处才看清楚那些骑兵是蒙古人。
  阿济格麾下有蒙古骑兵,但这些蒙古人是大明的朋友,而且他们有个汉人的领兵官。
  商队通畅后,陇西的道路再难走,也阻止不了物资流向陕西。这里不会比走西口的道路更难。
  李宝来则在成都负责物资调配。那些商队把粮食、火药等物运送到陕西,再从陕西提督左若那里拿一份盖上印鉴的回函,便可以在他这里领钱,当然也可以回南京领钱。日升昌号钱庄在成都和江洲都有分号,户部需要银子只需找柳虞谦张口。
  从江南运送货物道四川路途遥远,运费甚至能顶上货物的价值。如粮食、火药等物,户部则直接委托商号在蜀地购买,再找马帮运送。
  但此次柳虞谦带来的这些木箱子确实让吴三桂充满了好奇。他一度想强行拆开一个看看,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箱子很沉,运经过陇西时,李虎盯着马车车辙在坚硬的土地上留下的痕迹,便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只能是铁器,不是戚刀,就是铁甲。
  木箱被搬到西安城时,箱子口的封条写的清清楚楚,那还是两个月前在南京贴上去的。
  左若命士卒把这些箱子搬运道府衙里面,他脸色阴沉,抽出腰间的短刀击碎一个箱口上的铁锁。
  “吧嗒”一声,铁锁断成两半。
  左若伸手掀开箱子盖,里面整整齐齐摆放了长约三尺的戚刀。他依次打开第一批运到的箱子,除了戚刀还有链子甲。
  江南三家武器工坊制造兵器的工艺原来越精湛,陕西和四川都打造不出如此精良的武器。
  但左若看上去并不兴奋。他麾下有七八万义军,许多人都只有简陋的兵器,更不用说盔甲了。
  他不甘心的低吼道:“果然是好东西,可为什么要先帮助蒙古人”
  这是摄政王的命令,江南的物资会源源不断的运入陕西,但头几批武器是运给蒙古人。因为额哲有确切的消息,漠东蒙古联军已经出发,可能在四五月份到达归化。


第650章 战略包围
  隆武六年,大明的南京朝廷迎来前所未有的好局面。
  解除郑芝龙的后患后,大明完成了对满清的战略包围。多尔衮执掌的满清朝廷如陷入蛛网徒劳挣扎的飞虫,正在做垂死挣扎。
  于此同时,朝廷各项制度的细则也在不断完善。
  如兵部从武器工坊中购置燧发枪、开花弹等火器。今年年初兵部根据摄政王要求制定的细则,如购置的兵甲和火器若出现质量问题,会立刻削减订单,并进行惩戒性罚银。
  现在三家武器工坊各拥有工匠超过万人,规模化生产带来成本降低。工匠们多劳多得,手艺娴熟的工匠每年能挣到五六十两银子,在粮价保持平稳的世道下,比种田强上太多。想起当初为官府强行招为劳役,如今日子过的辛苦,总算已经有个盼头。
  军中常用的戚刀、盔甲、箭头等物成本都很透明,三家武器工坊为了能从兵部拿到更多的订单,几乎在绞尽脑汁提升武器质量。
  听说郑芝龙在广东也有组建武器工坊,武器已经成为大明仅次于与生丝、棉纺和瓷器的生意。
  朝廷上下几乎都知道摄政王好像很喜欢各式奇巧淫技。宋应星编写的《天工开物》已经增刊了三次,一问世便被一抢而空。
  西番人来到大明后,除了当传教士和海盗,现在又多了许多挣钱的方式。
  这两年,浙江往东洋和厦门的海贸呈现出爆发势发展,江南的造船业也初见雏形。远洋船队不仅要船体坚固,船主往往还会因对抗海盗的需要,在防备火器上提出更为苛刻的要求。
  朝廷不插手控制,金钱的力量让手工行业如荒原中疯长的野草,让沿海的官绅感觉如同坐在待爆发的火山口上。
  武器工坊和海上的势力的蓬勃发展,让他们似曾相识。嘉靖海难之前,浙海便是如此。那个时候乡绅们尚能利用自己在官府中话语权,强行从海贸中夺取一份利,但现在,原来他们的地位被摄政王占据了。
  二月河边柳发芽,翟天健已去讲武堂报到。
  礼部和南京提督府之正在全力筹备一个月将要举行的会试。士子们正陆陆续续赶来南京,不仅是来自南京朝廷管理的地方士子,闽粤和四川也有士子到来。
  前日,一队四十多人的兵士来到南京城,手持大将军府的公文住进驿馆。
  驿馆中多文官,这些粗鲁的兵士住进去,很是惹人注目。这些人说话大声,行事嚣张,偏偏驿馆的监事还给他安置了最好的房间,过往文官们心中愤愤不平,也只能在腹中骂几句。
  一连三日,有来自福建的士子经过,他们才知道,这些人是镇海王帐下大将施福的亲兵。
  施福去年还在赣州当总兵,镇海王和朝廷和解后,江西全境归朝廷统管,施福便待本部兵马退回福建去了,没想到一个月后又出现在南京。
  在驿馆中闲置了五日,大将军府的侍卫前来宣令,命施福明日觐见摄政王。
  施福个头不高,四十多岁,属短小精悍类型。他身后一直紧跟着一个青年人,身材魁梧,双目有神,一表人才,比他更能引人眼光。
  大将军府侍卫没有多话,传令后随即离去。
  施福对身边的年轻人道:“尊侯,明日我觐见摄政王,你可随我同行。”那少年是他的侄子施琅。
  施琅大喜,道:“多谢叔父。侄儿一直仰慕摄政王的大名,从浙海北上时,我见双屿岛附近,船帆如云,不下厦门,能在短短两年让浙海匹敌闽海,王爷既是当世之英雄,又是治世之能臣。”
  施福眉头微皱,道:“这等话,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切忌不可外传。”
  施琅笑笑,看似毫不在意,道:“去年在赣州时,侄儿听说了王爷要起兵清君侧的传闻,很是担心。此次北行到南京,侄儿愈发觉得王爷与朝廷和解乃是上上之选。”
  施福轻哼一声。
  他是郑芝龙从草莽中一手提拔出来,唯听郑芝龙的命令行事。
  施福此番来到南京听命,缘由正是朝廷与镇海王之间的盟约。他部众万人已经沿近海北上,与原留守南京的水师万人在崇明岛汇合。
  北伐清虏是个苦活,也是个累活,郑氏部将没有人愿意来。
  北方气候寒冷,航线又不熟,清虏在福建人眼里仍然很可怕。施福才失去赣州之职,广东和福建好地方都被人占据了,这趟差事他想逃也逃不了。
  不过,年青的施琅没有这种感觉。
  次日辰时,两人早早来到摄政王府前。通报后等候了片刻,有侍卫出来引两人入内。
  几乎每个人初次走进王府都有相同的感受,摄政王府内外差别太大,外奢内简,令人难以置信。
  两人走到一座威武的门楼前,又停下等了片刻,里面传来声音:“宣施福、施琅入内。”
  施琅念头转动,他没有机缘拜见过皇帝,但这架势与传闻中面圣的仪式已有几分相似。
  两人走入大殿,两边站立了威武的卫士。施福走到大殿当中,隐隐感觉前面坐了个人,他不敢抬头看,跪拜叩首道:“参见大将军”
  施琅随跟在他身后跪下,他年轻,胆子大,下跪的同时抬头往前瞄看。
  正前方的虎皮大椅上坐了一个中年人,脸色和善,隐有笑意,不像他来前想象的那么威严。
  翟哲道:“施福,你率水师北上参与北伐,事关重大,要事事精细。你回去整顿兵马,先探明从崇明岛到山东乃至京师的航线。”
  “遵命”施福额头贴着地面。
  翟哲道:“你们既来大将军府听令,本王已命兵部给你这支水师编入正兵序列,你可上报名册,兵部会提供号服粮饷。”
  施福略一犹豫,答道:“遵命”
  南京朝廷正兵待遇丰厚,军饷超过郑氏所给,他觉得此举有些不妥,但又不敢拒绝。
  “本王计划八月远征京师,你们回去后要抓紧行事,我听说浙东双屿岛去年已有商船到朝鲜贩运货物,你可找海运司杨志高询问具体信息。”
  “遵命”
  施福初到江南,对北海航线一窍不通,只能事事先答应下来。
  两人觐见摄政王的过程其实就是翟哲听下达命令,施琅没有说话的机会。他比他的叔父强,至少看清楚了摄政王的模样。摄政王的声音听上去像个长者。
  约莫一刻钟左右,两人领命离开王府。
  翟哲也离开大殿返回书房,在路上行走时,他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年轻人大胆抬头看他的眼睛。那个年轻人比他叔父有胆子。
  他喜欢年轻人,年轻人有欲望,有欲望才能有开拓之心。他听说郑森回到福建后,没能进入郑芝龙掌权的核心圈,这说明郑森还没有解决与他父亲之间的分歧。这对朝廷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父子之间在发展策略上的重大分歧,迟早会让郑氏分裂。郑森只是没长牙齿的老虎,现在有一头虎王束缚住他了翟哲想了一会,摇头轻笑,自言自语道:“也许那个年轻人能为我所用”
  走进书房门口,一个侍从候在那里,行礼道:“参见王爷”
  他手里拿着一叠文书,那些都是来自各地军情。
  翟哲道:“把来自贵州和陕西的公文挑出来。”
  那侍从道:“遵命”
  他叫张秉因,有举人的功名,是方以智桐城的老乡,得方以智举荐,来摄政王身边当了侍从。
  翟哲登上摄政王后,士林对他的看法分裂成两派。一派把他当做篡位奸雄,不敢起兵勤王,但也至少不与朝廷合作。更多的人已把他看做皇帝般的人物,能在摄政王身边理事,是莫大的机会和荣耀。
  贵州和陕西的局势都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今日恰巧都有急报送来。
  张秉因挑出两封密封奏折随翟哲走入书房,恭敬放在桌上,再倒退出门。
  翟哲没有急于拆信,他先用一个很舒坦的姿势靠在椅子上,视线往正前方看。
  书房椅子的正对面张贴了一张记忆中的世界地图,这个时代,欧洲人已经完成了环球航行,哥伦布也已经发现美洲大陆。
  想到再多,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
  他拿起张秉因刚才挑出来的两封奏折,看了看封面,把来自陕西的奏折先放下,小心撕开柳随风从贵州送来的密报。
  柳随风的字很漂亮,带有一股飘逸气息,在他见过的书信和奏折中,只凭字就能给他留下好印象的人不多。
  翟哲一字一字往下看,神情专注,看完以后忍不住兴奋的轻轻拍了下桌子。
  他该要好好琢磨,等大西军事了后,他该给柳随风什么官职?
  书信中,柳随风写道:“……刘文秀请入贵州,愿听朝廷调遣北伐陕西,李定国亦有此心。……”
  翟哲不知道柳随风是怎么做到的,这真是今年朝廷的第一大喜讯。纵然他对此早有预感,真得到确切的消息,他还是按捺不住兴奋之情。
  大明后路无忧,清虏三面环敌,胜局已定矣。


第651章 内外
  另一封信,翟哲在手中拿了许久才拆开。
  如果四川是归南京朝廷所有,左若绝不会像现在这么艰难。他选择左若挺近陕西,一者,左若是陕西人;再者,左若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锐气。
  正因为如此,左若从不是一个懂得妥协的人。就像他在训练的士卒,只有服从,没有意志。
  左若的字很生硬,也没有所谓的风韵。
  翟哲看完之后,神色凝重。他立刻拿起手边的毛笔,蘸了一笔墨,然后毛笔一直没有离开砚台。沉思片刻,他放下毛笔,对门外招呼道:“来人”
  张秉因推门进来,躬身行礼。
  “拟一道圣旨往陕西”翟哲眉头已然紧皱,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圣旨从南京送往陕西需要二十天,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春天,万物开始苏醒。
  漠东蒙古三万骑兵在朵颜草原集结,这里也有女真人和汉人。
  满清入关时带走了蒙八旗所有的骑兵,关内战事长期胶着,满清只留下少量留守盛京。北京离盛京很近,满清大军集结在京师,已足矣震摄关外。
  蒙古骑兵的营帐一眼看不见边际,拖运粮草的马车的车辙在草原初长的嫩草上压出一条明显的道路。
  沽源城是大军出发的起点,此刻,城头站立了两个人,一个中年女真将军与一个年长的蒙古人。
  中年女真将军是镶黄旗的一等侍卫遏必隆,奉太后之命出塞督战。
  那个年长的蒙古人正是满清太后大玉儿的父亲,科尔沁蒙古的头领赛桑。
  城下骑兵川流不息,旗帜飘扬。城头的气氛倒显得有些压抑,就像这阴沉的天气。
  遏必隆道:“赛桑贝勒,你我都是自家人,有些事我也就不隐瞒了,现在关内的形势真是很不好。不尽快解决额哲,太后甚至担心大清无法在关内立足。”他是忠实的帝党,若不是多尔衮与大玉儿妥协,他绝不会得到来塞外领兵的机会。
  赛桑花白的胡须颤动,道∶“太后给我的家书已经提及过,否则,我也不会主动出兵攻打察哈尔。”
  漠东蒙古早就不听蒙古大汗的号令了,但漠东蒙古从未在战场与蒙古大汗正面对抗。
  遏必隆明白赛桑所指,道:“额哲降而复叛,残害大清公主,死不足惜,早已不配当蒙古大汗,额哲不死,草原不宁。”他言辞激动,每次想到公主死在额哲刀下,他都会怒不可遏。这是对大清颜面无情的践踏,额哲在用这种方式表示决裂。
  赛桑点头。
  他这么一把年纪还领兵出征,也是被逼无奈。科尔沁与爱新觉罗家族早已绑在一起,他在漠东草原德高望重,他若是不出面,聚不起来这三万大军。
  额哲在草原就像一块有磁力球吸引着有野心的蒙古人。
  他忧心忡忡道:“去年冬天,额哲已经派人联络漠北三部,除了阿鲁喀尔喀前车臣汗的死因不明,拒绝与察哈尔交好外,另外两部都在准备南迁。”
  赛桑年纪已老,未出战先胆怯。遏必隆连忙宽慰道:“贝勒休要担心,那些人不过是垂涎归化城的财富,现在草原还有谁把额哲当回事察哈尔穷困,兵士兵甲不齐,绝不是我大军的对手。”
  在额哲联络蒙古旧部的同时,大清顺治皇帝也向草原各部传书,召草原各部围攻察哈尔。取额哲首级者,封王,赏银万两。
  漠北蒙古两部南下意图难测,只怕前期还是观望的可能性更大。
  三月初,三万骑兵浩浩荡荡穿过漠南草原向归化城进发。
  为一举击败察哈尔人,漠东蒙古把老底子全都逃出来了。为了请各部落出兵,满清也是下了血本,战果未出,已经赏赐了金银财宝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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