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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崛起-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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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意识到自己本质上还是一个弱者的时候,陈燮的心里有点乱了。努力奋斗了快一年了,结果还是个任人鱼肉的本质,确实有点受打击了。安分守己的做一个地主恶霸,陈燮的未来是光明的。想搞点看家护院的家丁团练,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想拉起一支军队来,性质就完全变了。这一点看看张瑶如此激烈的反应就能看的出来。

周氏第一时间就去了书房,见到张瑶,退了下人后,苦口婆心劝道:“老爷,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弄到刚才那样?妾魂几不在矣!”魂都吓掉了!就这意思。

张瑶长叹摇头:“夫人有所不知,思华欲入武职,某劝之不从。”

周氏道:“孩都给你跪下了,你还要怎地?”这话说的有点意思,张瑶一想也明白了。就没听说陈燮给谁跪下过,正儿八经就给自己跪下了,过年的时候给老爷跪过,那性质不一样。这是陈燮在摆自己的位置给人看的,就是张家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绝无二话。

难怪夫人要带着抱怨的语气说话,张瑶之前真没反应过来。

“夫人,去劝一劝他,办团练,某全力支持,入武职,某决不同意。”生气了,真生气了,不然不会跟周氏一口一个“某”。

两个都是臭脾气,周氏没奈何,只好先去看看陈燮。刚到西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欢笑声,站在院门口一看,周氏不进去了,笑了笑就走。

感情,张薪带着两个弟弟来见大兄,陈燮就起来了。俩小的爱玩,陈燮也是个没那么多讲究的,就当在福利院哄孩玩了。所以,从口袋里摸出几个玻璃球来,在地上挖几个小洞口,教两小的打弹。

别人要这么干,比如说张薪,周氏能打断他的腿,这不是带坏弟弟么?陈燮这么干,周氏就一点脾气没有。不就是玩么?那么大个小伙,为了哄俩小的玩,撅着屁股在地上,也不怕脏了衣服,还想怎么地?

更重要的,周氏看见了一个难得的东西,这个东西叫:赤之心!

回到书房,跟张瑶一说,把老脸给说红了,刚才还在担心陈燮心生不满呢。看看人家,都带着弟弟趴地上打弹珠了。

“竖,殊不知……。”张瑶回过神来,站起要去收拾带坏弟弟的陈燮,却被周氏拽着衣袖道:“好了,我的老爷,您就安生一日吧,让他们玩去。”

晚饭后,陈燮再至张瑶书房,就是否入武职的事情,提出了新想法。

“张叔,绉绉的话我说不好,总之您给拿个主意,这兵我是非练不可的,我也不多练,有个两三千就成,不然这么大的家业,我怕守不住。”

“不妥,你这样很容易被人当做谋反告发。你既然有的是银,就该知道很多人不介意把银从你那搬回家吧?”

“那您说该怎么办?”

“思华,张家庄附近有个千户所,我觉得风水不错。行了,这事情不要再提了。”

(以上对话由于水准不够,只好大白话)

张瑶说完就撵人,陈燮一头雾水的出来,琢磨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干脆,找人商量商量。天刚黑,陈燮出门了,奔着春香楼而来,叫人去请刘掌柜一聚,商议大事。

马车刚挺稳,还没上台阶呢,一道香风就扑来了。一脸哀怨的英娘,看着陈燮盈盈浅笑。心里一颤,陈燮后悔来这里商议事情了。不过今非昔比,已经在现代社会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这一次角色转换后,陈燮的免疫力大大提升了。

“英娘,数月没见,风采更胜往昔,看着我都动心了。”好听话丢过去,没女人不爱听这个。坦白讲,陈燮真不知道这块地是不是有人时不时的松土,所以还是抱着一点抗拒之心的。别人的地,没有松土的义务啊。

“神医大老爷的嘴巴真甜,就怕事到临头,有人脚底抹油。”说着上前挽着陈燮,笑眯眯的往里牵着走。陈燮咬咬牙,跟上再说。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一个怨妇不成?

英娘一边走一边笑道:“神医大老爷,今晚上在哪个屋里摆酒?”

陈燮有点晕,这里的规矩也不少,没什么实际经验,脑里转了转道:“去你那吧。”英娘一个更为**的眼神看过来,低声在耳边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换旁人我打算他的腿,”

说话间,小手在胯下轻轻一拂,陈神医两腿紧夹,菊花一紧。嘿嘿一笑,附耳低声道:“你确定是打断?”这下英娘晕乎了,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看看他,眼神还是那么纯净,一本正经的说这种话,跟场合不符啊,混蛋!

心里一荡,脚下一软,身就歪过来了。这楼上楼下的客人,很多都是熟客啊。看见这一幕,无不露出羡慕嫉妒恨。传说的英娘,可是秦淮河拿过花魁的,到了登州一门心思当**,没见她有跟谁勾搭过。

这会英娘心里砰砰乱跳的厉害,浑身有点不乐读窝气,想起上一次那种酸酸麻麻的感觉,胯间热流根本不受控制,这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一点?难道是撂荒太久了?

第八十五章黑,真黑

第八十五章黑,真黑!

众人的眼神让陈燮恢复了清明,现在不是想女人的时候。正好迎面走来了王楚龙,陈燮赶紧拱手致意,都是“朋友”嘛。王楚龙脸色不是很好看,匆匆拱手就要走。

陈燮愕然道:“这是怎么了?”英娘暗恨王楚龙的出现坏了**气氛,收起那点心思道:“神医老爷稍候。”松开手臂,笑着迎上王楚龙,也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些,王楚龙的连连点头,似乎没那么生气的样,脸上露出笑容,伸手要摸英娘,却被她灵巧的一转身躲过。

这一幕把陈燮看的有点傻了,这女人可真不简单呢。下意识的收起了那点遐思的陈燮,多少有点后悔来这个地方见刘掌柜。

待到英娘把王楚龙塞进另外一个女人的房间里,回头来找陈燮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抓住一个人问了一句,才知道陈燮出去了。赶紧追出门,看见的是马车离开的背影。

“这是怎么了?怎么招呼不打一个就走了?”英娘突然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

陈燮出门就看见了刘掌柜的车,二话不说便上去,坐下便道:“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刘掌柜没任何犹豫,吩咐一个地址后,马车奔着北满的镇海门方向而去。距离城门有一段的时候,马车转了个弯儿,在一条巷口停下。

“东家,这地方车进不去,下去走几步。”刘掌柜说了率先下车,给陈燮开门。

巷不长,也就是几十米,尽头是一个院,这地方可有点偏,靠近水寨了。远远可见城楼上的灯火,大致有七处灯火亮着。

看着高大的雄伟的城墙,陈燮不免想到了书上看到的登州被孔有德祸害不成样的事情。当时的内应是耿忠明,孔有德这家伙挺狡猾,一直把李成顶在前面,自己留了后路。这个后路,就是水寨。

院里出来一个端着烛火的女,看见刘掌柜便露出喜色道:“员外老爷来了?”

陈燮不免惊讶的看看,刘掌柜却一点都没不少意思。陈燮这才想起,他也是捐了旌表,见官不拜的员外老爷。这个时代的称呼比较多,同样的一个人,在不同的阶段称呼不用,你还不能弄错,不然就得出点问题。就拿陈燮来说吧,如果不是捐了旌表又是个团练大使,便称不得老爷。

“东家,此刘某一外室尔。”刘掌柜如此解释,陈燮没去追问。早就知道他家在牟平,距离登州200多里,老婆还在都在老家,自己一个人在外,明朝男人养个外室不足为怪。按照规矩,明朝的官在外做官,是不能带家室的。一些官在任上纳妾,其实是违法的。不过官员也是人啊,又不让去**,所以要不纳妾,大家都当没看见,要不就玩相公。

刘庆是个商人,养外室没人去说什么。明朝的商人可不简单,有的本身就是官绅家族在商场的代表,有的以银为武器,官场有代言人。这就是为啥明朝末年的商业税收不上来的原因之一了。

闲话不提,很快又出来一个女,看上去岁数也不算太大,面貌只能算清秀,站在门口万福,笑道:“老爷不是要去春香楼谈事情么?怎么这就回来了?”等她看清楚陈燮站一边的时候,立刻收起了笑容,规规矩矩的给陈燮道万福:“奴家莲心,见过神医老爷。”

陈燮笑了笑,拱手不语,就算是很客气了。刘掌柜道:“去整治一桌小菜,烫一壶酒来,我与东家有话要密谈。”莲心请两人入内,地方不大,却分东西两厢,进了西厢,放下烛火奉茶之后,莲心匆匆而出,丫鬟等在外面,递过来一瓶酒道:“这是神医老爷下人拿来的。”

陈燮这才把今日与张瑶所谈的事情讲了,不过没说细节,大致意思就是张瑶反对自己入武职,又不许自己扩大团练太过,最后又点了一句,张家庄附近有个千户所。

刘掌柜稍稍沉吟便抚掌笑道:“东家聪明绝顶,想不通这其缘由,只因不知大明军制。且听我慢慢道来。”刘掌柜如此这般一说,陈燮才对明朝的军制有一定的了解。卫所属于地方军队,没有上面的命令,是不能离开地方的。军户是终身制,一般情况下都是世袭。不过卫所制度早及败坏,许多地方名存实亡,军户早就变成了农民,军官都是地主。张家庄附近确实有个千户所,不过军户过不下去逃亡很多,撂荒的土地也很多。刘掌柜场面买的很多地,又是盖学堂又是修团练军营,这些地很多都是来自卫所。

“东家家大业大,又不肯住进登州城内,所以才要办团练。张家老爷的意思,不妨用使点银,从家丁里头找几个人,拿下张家庄附近的千户所一干位置便是。眼下这联合商号代理便有一家,背后便是卫所的老爷们。威海卫的指挥使徐梦鹤,便是其最大的后台。大明朝贵武贱,张老爷是怕东家误入歧途。一旦进了军伍,为时晚矣。如今登州上下的官老爷,哪个每年不从联合商号分润些银,多的一年五千两,少的也有百八十两。只要东家举一人出来,某个千户的位置不算太难,也就是五千两银的事情。到时候靠着张家庄,还不是想练啥就练啥?”

刘掌柜不说,陈燮还没明白过来,如今联合商号,除去那些代理商背后的老爷们,官系统哪个不得了联合商号的好处?

“就拿指挥使徐梦鹤来说吧,那代理商户徐凤刚,便是徐指挥使的族弟,卫所经营买卖的代表。徐凤刚的买卖原本不算太大,为何能夺得一份代理权,不就是因为背后的卫所么?谁要是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整个威海卫上下。以刘某愚见,即便没有现成的位置,只要每月多给他一千份日化套装,没位置也会腾出一个位置来,不就是弄死个把千户么?比起每年几十万两银,一条千户性命,真不算什么。”

这话说到后面就有点阴森森了,陈燮听着都觉得有点后背凉飕飕的。这大明朝的官场真是太黑了,军队体系就更黑了。由此可见,深谙官场门道的张瑶,黑起来也是挺狠的。

“真黑啊!”自言自语的陈燮面色有点难看,刘掌柜也叹息一声道:“是黑,大明上下不都如此么?就拿登州营来说吧,名册上千多战兵,实际人数肯定不足成,剩下的成之,老弱居多,真正能战者,不过各将手下少数家丁,整个登州营加起来顶多一千人,这就已经多算了。卫所则更加不堪,以威海卫为例,设指挥使一人,同知两人,佥事四人,镇抚二人。经历,知事,吏目,仓大使,仓副使各一人。下面千户所,设正千户一人,副千户两人,镇抚两人,吏目一人,辖下百户有总旗两人,小旗十人。各级官员一直没变过,军户呢?比起初设卫所之初,能剩有七成就不错了。”

说到这里,素心端着酒菜上来,四个冷盘,一壶酒。这酒的味道不对,刘庆使劲吸了吸鼻,现代工业生产的白酒,没加点香精也好意思叫酒?

“好香,这又是东家的手笔么?今日有口福了。”刘庆动手倒酒,给陈燮满一杯,自己满一杯,端起道:“碰一个。”陈燮很给面,两人干了一杯。

认清现实的陈燮情绪低落了许多,在明朝兴一份家业的难度,远远超出之前的预料。别看之前他闹的那么欢实,根不在陈燮多能干,而是他能给一些人带来足够大的利益。

“东家,不能不说您运气好的惊人。初至登州便能结识张公,换个其他的乡绅,就不好说了。随后之事,刘某不说,您心里很明白。不是这美洲货物只能靠你才有,登州一府上下,多少血盆大口?随便哪一个,都恨不得一口吞下您这点身家。嘿嘿,大明朝!”

刘庆刘掌柜,还是第一次当着陈燮说这些,这也是因为陈燮跟他商量千户一事,给了他一种心腹之感。常年在商海沉浮,刘庆敏锐的察觉到,跟着陈燮混,没准能混出点名堂。尤其是见识了陈燮练兵手段之后,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今天是个机会,抱紧注定不是池之物的陈燮的大腿,将来摆脱这个商人的身份,某个官身,光宗耀祖,也未必做不到。

陈燮默默沉吟的时候,刘庆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暗道一番恳谈,东家听进去了。是时候再加一副猛药了:“东家,如今这登莱治下,靠着您发财的人可不在少数。这些人,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银过不去。既然只要您的供货不断,银就不会少挣,还不用费心思伤脑,谁肯轻易动您的心思,又有谁敢动您的心思。”

这话算是把陈燮有点沮丧的情绪又提振了一些:“没错,是这个道理。”嘴上是这样说,实际上陈燮坚定了加快建军步伐。只要手里有一支强军,谁敢乱来,问问步枪答应不答应。

第八十六章故事需要一个背景

第八十章故事需要一个背景

崇祯元年注定是非常热闹的一年。

“会推阁臣,谦益虑尚书温体仁、侍郎周延儒并推,则名出己上,谋沮之。体仁追论谦益典试浙江取钱千秋关节事,予杖论赎。体仁复贿常熟人张汉儒讦谦益贪肆不法。谦益求救于司礼太监曹化淳,刑毙汉儒。体仁引疾去,谦益亦削籍归。”

以上这段字很短,一百多个字的样,但是讲的内容却很丰富。就字面而言,一个叫钱谦益的家伙,在廷推阁臣的时候,被人温体仁和周延儒合起来收拾了一通,要不是靠着太监救命,差点就把脑袋丢京城里回不去了。

钱谦益是什么人?明末坛领袖,之后的我大清时代,这里就不说了。总之这个人砸当时的坛很牛叉,网络语言就是**炸天!钱谦益的学成就这里不是重点,略过。

重点是啥呢?这家伙在崇祯元年,以东林党的领袖身份示人。东林党不是政党,而是一群人因为政治立场走到了一起,又因为政治利益而结党,一度把持朝政,把什么齐党、楚党、浙党先后干回老家,内斗起来很生猛的一群人。(注:个人觉得这帮人挺不是东西)

就是这么一群人,在天启年间,被魏忠贤干趴下了。有趣的是,不是东林无能,也不是阉党太狡猾,而是这帮人犯了忌讳,一个只要是皇帝就会反感的忌讳。这个忌讳有个专属名词:结党!

因为结党,天启年间,东林被太监魏忠贤干趴下去了,出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东林君。(注:窃以为,这帮孙也不是啥好鸟,理由是他们就没干啥正事,反倒因为党争误事)

还是因为结党这个理由,钱谦益被温体仁一招致命,直接干趴下还不算,周延儒也没浪费这个机会,上来就是一顿痛打落水狗。具体过程要花很多字才能说清楚,这里就不罗嗦了。大家只要记住,这一次救钱谦益的人是一个太监,名字叫曹化淳就足够了。

温体仁是进了《奸臣传》的大佬,哦,周延儒也榜上有名。历代人不吝笔墨,狠狠的把他们往黑里写。但是大家可能都没注意到一个问题,《明史》这本书,是“我大清”组织人编写的。这些人都是那些人呢?这些人又是怎么评价钱谦益的呢?“虞山(钱谦益)尚在,国史犹未死也。”

好了,我想钱谦益这次被黑的的事情就不需要更多笔墨去浪费了。

从这次廷推衍生出另外一个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崇祯皇帝的帝王心术。这一次是借着温体仁和周延儒的折腾推波助澜,狠狠的拾掇了一番东林党自魏忠贤倒下之后的嚣张气焰。为什么说东林党嚣张呢?很简单,第一个理由,上一任内阁有个成员,其五个让东林党用口水冲跑了,自动请辞回家养老去也。第二次廷推,东林党玩的更绝,直接釜底抽薪,在廷推海选之时,直接就放倒了周延儒,让其连一个被“抓阄”成为内阁成员的机会都没有。(注:不是开玩笑,真的,内阁成员真的是抓阄产生啊,抓阄的那只手,属于朱由检同志)

大家千万不要以为这是朱由检对东林下的第一次黑手,还有下一次哦,并且不久就会来到。有点耐心,不要学朱由检同志,动不动就叫嚷“下架”。

简单的说一下上面这个事情,不是想灌水,而是想弄个时代背景什么的。这个时代背景就是,东林党很嚣张,还很霸道,在廷推这个问题上,干的太过分了。这个过分意味着威胁到了皇权。如果换个性软一点的皇帝,让东林一家独大,会不会朝廷就消停了呢?我看未必!这帮孙肯定会在看上去没有敌人的时候,树立一个敌人来斗。真的这样的话,历史会不会走上另外一条路呢?无法推断。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决定用银说话的陈燮,在崇祯元年的年底,开始谋划给王启年谋一个千户的位,而且还是一个定点千户。不过这个事情刚刚开个头,就基本夭折了。很简单,用不上威海卫的徐指挥使了。张家庄附近的千户所,以前是归威海卫管辖,后来登州设登莱巡抚后,这个千户所就撤销了。这地界现在归蓬莱县管辖,当然了,徐指挥使看在银的面上,可以考虑给一个奇山所千户的位。

这个时候陈燮已经晕乎了,只好找张瑶请教,老老实实的给张瑶跪下:“张叔,您给个准话行不?”张瑶哈哈哈大笑三声,站起道:“竖,取舆图来。”

就在书房里,为大明尽忠的乡绅张瑶,手把手的教陈燮,怎么挖大明的墙角。

“思华自海上而来,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陈燮被这话说的连连点头,张瑶满意的继续道:“此为威海卫,此为奇山所,此为奇山所治下之崆峒岛,此为金山左所治下之养马岛,所谓狡兔三窟,此皆可为思华之退路也。海路为思华之所长,何苦弃长取短?”

陈燮看着地图,一阵晕乎,这都过烟台了,还往前跑了一大截,到牟平了。在这么远的地方搞一个千户所作为地盘?有点蛋疼啊!陈燮只能在心里感慨明朝读书人的不靠谱,张瑶的很多道理都是对的,都是有官场经验作为依据的。唯独没有想到,陈燮就没打算跑这么远去。狡兔三窟这个东西,对陈燮其实没什么用,因为不行就BI的一下,时空穿梭了。陈燮费这么大的劲,不就是担心在登州的张家一口和自己的产业么?你给人弄二百多里外的牟平,真出点什么事,远水救不得近火啊我的张叔。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200里,这时代你不得走两天的?部队行军的话,两天未必走的到,现在的路多烂啊。

陈燮欲哭无泪啊!这个时候再看张家庄的地理位置就很有趣了,背靠龙山,往东不到三十里就是大海,往西三十里就是黄县。要是能拿银买一个奇山所千户,接着再买一个黄县守备,那不就将三个地方连接起来了么?银多了还可以修路啊,先修通登州,再修通黄县,最后看情况再修烟台到奇山所。(大家不要搞错了,这个时候的烟台,就是穷乡僻壤)

再看陈燮修的私人码头和团练训练营的位置,距离奇山所还是比较合适的。

“张叔,买一个黄县守备,一万两够不够?”陈燮发了狠,这一次张瑶没有发飙,冷静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久久不语。陈燮不安的扭动着身,张瑶给了一句含糊话:“听说你在张家庄搞出不小的动静,我想去看看。”

这算什么准话呢?张瑶没法给一个准话,实在是无法理解陈燮的执着。大明的现状摆在眼前,为何陈燮还要去谋一个武职呢?这个问题张瑶是想不明白的,他更愿意看见陈燮在他的安排下,去读书或者做个名医,再不济也可以在张家庄做一个富家翁。可以说什么都不用做,就靠美洲来的货物,陈燮都能过的很舒服,都这样了你还折腾个啥?

如果张瑶拿这个问题来问陈燮,他也没法给一个答案。怎么说呢,陈燮现在就想在海上漂浮的木头,不是他想往哪去的问题,而是大海会将他送到哪。现实就是,陈燮如果可以做到不在乎在明朝的这一切,登州呆不下去,换个地方就行了。

问题是这样做,陈燮的良心和责任感这一关就过不去。陈燮不是什么圣人,也没有心怀天下,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自私、贪财、**,这些人类的天性他都用。但是也不缺一个做人的起码的良知和道德底线。至于张家庄,陈燮是当做一个老巢来经营的,没有人心的老巢,你能有安全感么?陈燮素来缺这个东西,他做的一切跟善恶无关,出发点的本质是利益,一个是安全利益,一个是经济利益。只不过明朝人看不穿他的面具罢了。

说走就走,张瑶立刻征用了陈燮的马车,出城不到十里,原本颠簸的路面缓和了许多,探头出窗看一眼,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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