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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起点)-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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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身手便是稀松寻常软,更加上彻夜狂赌,那站在饭富岛久面前的军警压根都没看清楚饭富岛久的动作。双手里头便多了一块看着模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差不离是全无意识地轻轻一掂量,站在饭富岛久面前的军警顿时惊叫出声:“这他妈的是。。。。。。金鞍子?!”

    叫声刚起,几乎所有撞到了菊社伙计面前大打出手的军警,全都傻乎乎地愣在了当场,眼睛也都直勾勾地看向了那些战马身上的马鞍!

    四九城中往来人等。从来是鱼龙混杂、参差不齐,有多少做正行吃安生饭的,就能有多少刀头舔血混江湖的。再加上世道不靖、盗匪横行,不少搁在四九城内外往来行商的买卖人家为了护住自己那点辛苦血汗换来的银子,楞生生的叫逼出来些不得已的法门。

    有搁在靴子里头藏金靴叶子的,有把金箔仔细夹在书本、账册里头的。喂马的料豆里头掺和着金豆子,、随身带几只公鸡走上百十里地,到了地头一刀挑开鸡嗉子,里头全都是米粒大小的金沙子。

    更有一等脑子活泛、专送红货的主儿,马鞍子上头薄薄削去一层皮子,把金叶子仔细贴上去之后再刷一遍皮胶,平日里也不耽误骑马赶路,到地头鞍子朝着主顾面前一卸,这趟活儿也就算是平安交割!

    眼瞅着饭富岛久从马鞍子上扯下来的那块金鞍子,一众围着菊社伙计的军警差不离都跟疯狗似的红了眼睛,纷纷朝着那些战马身上备着的马鞍子扑了过去。一通胡乱撕扯之下,所有马鞍子上备着的金鞍子全都叫拽了下来,抱在了几个手快的军警手中。

    捂着被打得发烫肿胀的面颊,饭富岛久点头哈腰地连声低叫着:“诸位爷们。。。。。。诸位爷们,今儿这场面是我们伙计的不是,这点儿金鞍子就自当是给诸位爷们赔礼,只求诸位爷们高高手放我们出城。。。。。。”

    彼此间交换着眼色,那些个无端端发了一笔横财的军警之中,已然有几个靠着门边近些的军警悄悄溜回了城门洞旁的小屋子里。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之后,小屋子上头原本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口上,已然伸出了几只老掉牙的汉阳造步枪的枪口!

    估摸着是听见了身后同伴打开窗户的动静,另外几个抱着金鞍子的军警也开始缓缓朝后退去。其中一个军警口中兀自没话找话般地强笑着说道:“好说。。。。。。啥话都好说。。。。。。都是常来常往的。。。。。。”

    电闪火石之间,饭富岛久悚然一惊,顿时朝着那些正在朝后退着的军警厉声叫道:“诸位爷们,真想要打黑吃黑的主意不是?今儿我们几个出城不过是打个前站,后头说话就得有人跟着接应!该给的好处已然给了,该说的话也都说明白了,真要是扯破脸,谁可也落不着好处!”

    只是比饭富岛久缓了片刻功夫,几个菊社伙计也都瞧出来那些个看门的军警打上了黑吃黑的主意,纷纷伸手从怀里摸出了早已上膛的南部式手枪,将枪口指向了那些正在缓缓后腿的守城军警!

    眼看着场面在一瞬间变得僵持起来,横在了城门洞前的那军警转悠着眼珠子琢磨片刻,顿时吊着嗓门吆喝起来:“这怎么还对上火儿了?我说菊社里头诸位,天儿可真是不早了,您诸位倒是还想不想出城了?这大冷的天儿戳在外头候着您诸位,哪怕是凭着您赏的这金鞍子,怕是也才勉强值当我们哥儿几个受这份冻?”

    打量着那些菊社伙计手中的南部式手枪,再瞧瞧自己手里头已然到手的金鞍子,几个眼瞅着吃不下菊社众人的巡警顿时附和着吆喝起来:“谁说不是呢?这大半夜的光景,各得好处各奔忙吧!傻戳这儿算是怎么回事?”

    “方才那局的骰子别动,爷可是扔了三个六,豹子里头顶天大,通杀!”

    “都回都回,这天儿都冷邪行了,戳外头再冻出来一场病,今儿晚上得着这几个,可还不够买一贴汤药。。。。。。”

    冷眼看着那些守城军警自说自话地朝着城门洞边小屋子退去,而那原本横在了城门口的军警也忙不迭地小跑着打开了出城的小门,饭富岛久一边示意着身边的同伴鱼贯走进了城门洞内,一边却是死死地盯住了那小屋子窗口始终都没挪动分毫的步枪枪口。直到最后一名同伴也走进了城门洞之后,饭富岛久方才牵着自己身边的战马,小心翼翼地朝着城门洞内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自命不凡

    ()    耳听着出城的小门在自己身后砸夯般地重重关上;饭富岛久看着几个站在城门外、手中的南部式手枪也直指着出城小门的同伴;低声用rì语吼叫起来:“不是现在!”

    顺从地将手枪揣回了怀里;所有的菊社伙计一边牵马朝着连接着城门口的大路走去;一边忿忿不平地用rì语低声咕哝起来:“这简直是混蛋!如果不是有更加重要的任务要完成;那么无论如何;也要用他们的生命来洗刷今天的耻辱!”

    “饭富君;或许我们可以在完成这次的任务之后;清除掉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吧?不过是死几个看守城门的军jǐng而已;只要在他们下了值守之后;应该是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的死活?!”

    “哪怕是承受贸然行动的罪名吧;也要杀掉这几个家伙!就在这次的行动之后;由我来承担罪名吧诸君;愿意与我一起诛杀这徐蛋吗?”

    yīn沉着面孔;饭富岛久却是一言不发地沉默着疾行。直到离开城门一里左右的距离之后;饭富岛久方才停下了脚步;朝着自己身后那泄在低声咕哝着的同伴沉声喝道:“现在不是胡说这邢话的时候;检查各自的马匹;然后按照掌柜的指示的那样;在前方五里的岔路口分开行动吧!”

    齐齐答应一声;那些无端端挨了一顿臭揍、火气十足的菊社伙计顿时安静下来;仔细地解开了马蹄上绑着的麦草与厚布;再将被那些军jǐng拽得歪斜的马鞍整理周正;这才纷纷跳上了马背;跟在同样翻身上马的饭富岛久身后;顺着城门前的大道走去。

    月黑风高;更兼凄风苦寒;骑在马上才走出去不到二里地;一大半菊社伙计便被冻得缩起了身子。几乎都是趴在马背上躲避着扑面而来的寒风。反倒是饭富岛久;刚一骑上马背;整个人的jīng气神便全然换了个模样。即使是顶着扑面而来的寒风;饭富岛久也都像是根竹枪似的挺直了腰板沾在马鞍上;显见得是在马背上下足了苦功夫的人物。

    策马与饭富岛久走了个并排;一名勉强还能在马上有个模样的菊社伙计带着几分恭维地朝饭富岛久低声说道:“饭富君;等到了岔路口之后。我们是不是就依照掌柜的吩咐的那样行动?还是”

    瞥了一眼身后那些趴在了马身上的菊社伙计;再看看自己身边那两个勉强能在马背上有个样子的同伴;饭富岛久微微点了点头:“必须要保证我们能及时的通知联络点的人员撤离;而为了达成这样的目的;在人员上作出必要的调整;也完全是应该的!等到达岔路口之后。你们两个跟在我的身边”

    忙不迭地答应着饭富岛久的话语;那凑到了饭富岛久身边的菊社伙计在马背上扭转了身子;立刻便换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扬声朝着那些瑟缩着身子趴在马背上的菊社伙计叫道:“就是这样的寒冷;你们就承受不了了吗?这样还怎么能让人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到你们手里?!一会儿到了三岔路口;你们”

    话没说完;走在最前面的饭富岛久胯下战马却是猛地一声哀鸣。两条前腿重重地跪了下去。而在饭富岛久的战马跪倒之后;另外的几匹战马也都纷纷嘶鸣着跪在了地上。

    除了饭富岛久在战马跪倒的一瞬间猛地跃起了身子;灵活地跳到了地上之后站稳以外;其他那些菊社伙计猝不及防;全都顺着战马栽倒的势头;像是块石头般地重重摔在了地上。其中一个菊社伙计也是运气太窄;居然一脑袋杵在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哼也没哼一声便一命呜呼!

    对身后摔倒的同伴接二连三的惊叫惨嚎声充耳不闻。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身后双膝跪倒的战马;饭富岛久一双眼睛却是死死地盯住了道路旁漆黑的树林;连呼吸都变得短促起来;活像是一条闻到了血腥味道的恶狼;在静静地分辨着顺风传来的血腥味道究竟来自何方?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了身子;原本骑马走在饭富岛久身边的那名菊社伙计从倒卧在地上的战马鞍袋中摸出了个手电筒;朝着战马跪倒的两条前腿上照了过去。

    不过片刻之后。那名抓着手电筒的菊社伙计已经从战马的马蹄上解下了一条细细的黑sè丝线般的东西;急匆匆地递到了饭富岛久的面前:“饭富君;您看这是什么?”

    借着手电筒明亮的光芒;饭富岛久接过了那根黑sè丝线般的东西凑到了自己眼前打量着。不过片刻之后。饭富岛久已然冷笑着哼道:“看来是我的对手啊!”

    面带着几分惊疑的神sè;那名凑到了饭富岛久身边的菊社伙计讶然叫道:“饭富君;您是说”

    捻弄着手中那根黑sè丝线般的东西;饭富岛久像是梦呓般地低声说道:“在关外的时候;也曾经见到过类似的东西;是那些关外的马贼用来阻挡追兵的利器!虽然看着像是丝线一样柔软;可实际上却像是钢丝般柔韧。那些战马的马蹄;恐怕都要被勒断了吧?懂得使用这种工具的人物;对马可是相当了解的。可以成为我的对手!”

    也不管身边的那菊社伙计是不是听清了自己梦呓般的话语;饭富岛久猛地转头看向了身边站着的菊社伙计:“还有几匹马没有受伤?”

    慌乱地回头看了一眼;那菊社伙计懊恼地应道:“只有两匹马了!其他的”

    冷着面孔;饭富岛久沉声喝道:“够了!你们两个骑术稍好些的;马上骑马前往联络点!让其他的人在前面替你们探路;应该不会再损伤马匹了!”

    看着慢慢解开了身上厚重棉袍的饭富岛久;那名菊社伙计不禁低声惊叫起来:“饭富君;您想要”

    眼睛盯着道坐黑暗的树林中;饭富岛久低声哼道:“我能感觉到;那些人就在树林里看着我们我留下来;面对他们!”

    慌乱地连连摇头;那菊社伙计惶急地低叫起来:“这怎么可以?饭富君。您应该担负起更重要的责任!如果您允许的话;把这里交给我们吧!即使是拼上xìng命;我们也要”

    冷笑着摇了摇头;饭富岛久将刚刚脱下的臃肿棉袍随手扔到了地上:“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也不再搭理身边那满脸惶急神sè的菊社伙计;饭富岛久猛地一回身;从倒卧在地上的战马马鞍后捆着的行李卷中抽出了一把骑兵战刀;紧紧地握在了自己手中。

    口中喃喃祝祷着。饭富岛久手中紧握着的骑兵战刀反手一撩;利落地割断了那匹方才还被他仔细照顾着的战马脖颈下的血管!

    凛冽寒风之中;从那匹悲嘶的战马血管中喷溅而出的鲜血;犹如雨雾般地飞溅到了饭富岛久的头脸上。在手电筒光芒的照shè之下;活脱脱便像是个嗜血的魔怪从九幽地狱中闯到了人间!

    再也不与周遭围拢过来的菊社伙计说话;饭富岛久低垂着头、微微闭上了双眼。挥动着手中的骑兵战刀;笔直地指向了大路方向

    看着饭富岛久那坚决的模样;其他的几名菊社伙计相互对望了几眼;只能牵着仅存的两匹战马;由几名菊社伙计在前面趟道;一步一挪地朝着大路上走去;渐渐地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黑暗之中。

    沉稳地呼吸着。饭富岛久只等到自己耳中再也听不到马蹄声响;方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扬声朝着道左树林中叫道:“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出来吧;面对面的较量!”

    似乎是没有听见饭富岛久的呼喝声;道左树林中压根也没一丝动静。反倒是原本在枯枝上筑巢的耐寒鸟雀;被饭富岛久的呼喝声惊吓得振翅飞起;惊叫着直扑向漆黑的夜空。

    像是在剑道道场上面对着势均力敌的对手一般;饭富岛久缓慢地移动着脚步。朝着道左树林方向侧身站定:“是害怕了吗?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公平的对决!出现吧;像是个真正的男人、真正的武士那样站到我的面前!”

    除了穿梭林间的寒风;饭富岛久的呼喝声依旧没能等来期待中的回应。但在仔细聆听之下;饭富岛久却能清晰地分辨出在树林之间;有人在轻手轻脚的借助着树干的遮掩;躲躲闪闪地窥视着自己的动静。

    狞笑一声。饭富岛久索xìng盘膝坐到了那匹刚刚被自己取了xìng命的战马尸体旁;将骑兵战刀横放在膝头之后;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就像是自己在幼年时便从长辈那里学到的那样;一名真正优秀的武士。从来就要以沉静如水的心灵;来面对对手繁复如花的攻势。只有在这种禅定般的境界之下;乍然挥出的一刀;才能准确地穿透对手的任何攻击与防御手段;让对手的咽喉处喷出如同樱花般渲染的血花

    也不知在凛冽的寒风中静坐了多久;饭富岛久的耳中;终于听到了一些明显带着试探与犹豫的脚步声。从脚步声落下的分量与快慢来判断;那些隐藏在树林中的窥视者显然是觉得从大路上进行冲击更能发挥人多势众的优势;已经全都从大路上慢慢朝着自己摸了过来!

    几乎就在饭富岛久打算猛地跃起身子;挥动着手中的骑兵战刀向已经靠近自己身侧左近的对手发动必杀一击之时;一个明显带着些颤抖的声音;骤然在饭富岛久耳边响了起来:“饭富君;您不要紧吧?”

    猛地瞪大了眼睛;饭富岛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相互搀扶着的几个菊社伙计;顿时惊讶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几乎是大吼着朝着那些身上明显带着些伤痕的菊社伙计叫道:“你们怎么会前往联络点的人”

    捂着被生生抽打出了一条血槽的脸颊;一名菊社伙计狼狈地朝着饭富岛久应道:“饭富君;前面果然有埋伏两个人;打伤了我们全部!幸好;大家都拼上了xìng命;总算是让两名骑马的信使冲了出去”

    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些伤的不算太重;但却又都只能相互搀扶着才能勉强前行的菊社伙计;饭富岛久暴跳着怒吼道:“回城!马上回城;向掌柜的报告这里发生的阿嚏”

    如此寒夜;纵使是铁打金刚、铜铸罗汉;也当不得在寒风中生生冻上小半个时辰。穿着一身贴身短打的装扮搁野地里摆架子、扎势头的冻了好一会儿功夫;这也还亏得饭富岛久多少还算是个练家子;虽说是xìng命无虞;却也依旧冻得伤风了



第二百章 亦师亦友

    在膝头、肘弯上都绑着两块厚皮子,脑袋上的帽子也都换了个带遮脸兜拦的倭瓜筒子皮帽,腰腹间更是不松不紧绑了块鞣制过的羊皮肚兜挡风,哪怕旷野中的寒风愈发肆虐,可骑在马上的相有豹与韩良品却是压根也都感觉不到寒冷,只顾着顺着眼前雪地上刚踏出来的马蹄印子缓缓前行。

    与菊社里头那些伙计骑着的高头大马相比,相有豹与韩良品胯下骑着的马匹却是矮小了许多。若是再生出来两只长耳朵,那瞅过去就是两头刚长开了身架的毛驴。走道的架势也都不像寻常马匹那样昂首挺胸的威风模样,反倒是拖沓着蹄子三步一跌、五步一撞,都甭说是骑在马身上的骑手,怕是搁在旁边瞧着的路人,也都要担心这两匹驴子样的马转眼间就遭遇个马失前蹄?

    掀开了遮在脸上的兜拦,叫那驴子样的马匹颠得屁股都生疼的相有豹一边打量着身边专心搜索着新鲜蹄印的韩良品骑马的模样,一边伸手揉了揉已然觉着酸疼的后腰:“我说韩爷,瞅您骑马那架势。。。。。。倒是有啥讲究没有?这才骑着马走出来小二十里地,我这屁股都快要颠成了八瓣儿了,可瞧着您倒是啥事没有?”

    同样伸手掀开了遮脸的兜拦,韩良品抬头看了看眼前蜿蜒着延伸到黑暗中的道路,微微喘了口气:“相爷,瞧着您方才收拾菊社里头那帮子碎催,手里头的功夫可是真不含糊!倒是这骑马。。。。。。您横是没多在这上头花过心思?”

    坦然地点了点头,相有豹嘿嘿一乐:“不瞒您说,打小跟着我师父在关外老林子里钻来钻去,靠的就是一双腿子,能有坐一回爬犁的时候都算是走了大运。还真没在这骑马的功夫上头多动过心思。”

    伸手拍了拍马脖子,韩良品微微点了点头:“我师父吃的是独一份的江湖饭,讲究的就是个来去如风、一击必中,在马背上头的功夫倒是从来不敢撂下。打小我师父就把我扔马背上打熬身架,直练到吃喝拉撒睡都能在马上收拾、十天半个月不下马也能过活,这才叫我下地操弄旁的功夫桩架。这也不怕您笑话。刚从马背上下来那几年,走道儿都是罗锅腿、一步迈出去身子就跟着打横里摇晃,谁见了谁都乐!相爷,您看我这两条腿。。。。。。”

    微微在马背上摇晃着身子,韩良品猛然像是喝多了的醉汉一般,偏偏倒倒地在马背上扭摆起来,嘴里却是低声说道:“脚尖沾着马镫借劲儿,可还不能把劲头使拙了,这倒是有几分练大枪的把式手里端着白蜡杆子听劲儿的意思。屁股蛋子也不能坐在马鞍子上。只能是靠着两条腿挂在马背上来回借力。真正马上功夫操弄到家的好手,一双腿里边全是磨出来的茧子,双腿较劲朝着里头一合,生生能夹碎一口马鞍子!”

    有样学样地照着韩良品演练的架势调整着自己的身架,相有豹才靠着一条腿挂在马鞍子上借劲走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已然呲牙咧嘴地换了另一条腿挂在马鞍子上:“这可真是。。。。。。口中传艺一日千言、学艺傍身千日难成!我说韩爷,真要是能把马上这功架练得有您三分火候,少说也得是三五年苦练、再掉个几层皮肉了吧?”

    不置可否地呲牙一乐。韩良品像是答非所问地笑道:“反正我在马背上待了五年,用了差不离三斤止血收疮、拔毒去腐的金蟾膏!”

    只一听韩良品说的这药名和分量。相有豹顿时连连咂舌不已。。。。。。

    都是身上带着功夫的练家子,也都是靠着苦练打熬出来的一身本事,破皮掉肉平凡小事、伤筋动骨稀松寻常,哪天也都离不得身边常备着的跌打伤药。

    也就是那久病成良医的道理,当真身上带着功夫的练家子,多半也都能知道几分药材上的学问。就像是韩良品所说的这金蟾膏。虽说算不上什么太金贵的药物,可也都是拿着多少人的皮肉伤势、攒年头磨练出来的老方子,指甲盖大小一团朝着整个背脊上血淋淋的伤口上一抹,转天就能瞧见背脊上结痂。

    就大腿上这点地方,几年下来生生用去了三斤金蟾膏。那估摸着韩良品骑在马上那几年功夫,大腿上的伤口压根就没拢过口儿。。。。。。。

    像是随口提起一般,韩良品看着在马背上挪动着身子适应马鞍的相有豹说道:“相爷,我瞅着您方才横在地上那几条丝线般的玩意,猛不盯瞧着不打眼,可就能悄没声地毁了菊社里头七匹好马?”

    利落地一点头,相有豹反手拍了拍挂在自己身后的家什囊:“这玩意说开了倒也不值什么,不过就是个绊马索一类的玩意。当年跟我师傅在关外钻老林子,一个不留神坏了一帮胡子的好事,引得那些个胡子日夜追杀。我师傅也就按照林子里那些个缠腿的锯子草的模样,找了高手铁匠用精铁、紫铜打造了这玩意。估摸着我师傅是瞧着这玩意还能派上几分用场,也就给这玩意取了个诨名——鬼留客!”

    朝着相有豹比划出了个大拇哥,韩良品由衷赞道:“这玩意无形无迹,哪怕是大白天用起来,寻常人也瞧不出来,当真当得起这鬼留客的名头!最难得是这玩意是先缠马腿再发力,比那些个横在道上的绊马索要好用了不少。真要是撞见了身后有大批追兵,这鬼留客可是能派上大用场!”

    探手从家什囊里摸出一小团鬼留客,相有豹毫不吝惜地将那团鬼留客朝着韩良品抛了过去:“韩爷要是喜欢就拿着玩,这玩意真要是打造起来倒也不难,左不过就是紫铜为线,趁着那紫铜线还烧红的时候缀上精铁细齿,也就大功告成!”

    接过了相有豹扔过来的那一小团鬼留客,韩良品朝着相有豹一拱手:“相爷,这我可就真不客气了!人都说江湖道上手里有两下子绝活儿的人物,差不离都有些个敝帚自珍的毛病。可我这儿说句托大的话,咱们俩这倒是真都没这忌讳?”

    朝着韩良品拱手回礼,相有豹却是正色应道:“韩爷,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倒是觉着各行手艺之间,真要是彼此能掏心窝子攒一块儿琢磨功夫,闹不好还真能把那手艺功夫琢磨得更出挑拔份儿?”

    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韩良品抬手拍了拍马脖子,让胯下那匹驴子般的矮马略略放慢了些脚步:“理儿倒是这么个理儿,只不过。。。。。。真能掏心窝子琢磨功夫的人,倒是真难寻着!相爷,您就说这瞧雪地上头的蹄子印算计马力的功夫,多少年下来都说是马背上的积年老手才能明白、也都是贴身的徒弟、子侄才会挑个合适的时候传授。可真要是挑明了说,倒也不比三字经、百家姓难懂?”

    斜着眼珠子,相有豹拿着一双早早练就的夜眼看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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