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钢铁狂潮-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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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亏了江南所地面大，周围又没什么太高大的建筑遮挡，朱斌撒开手脚将发动机功率推倒顶，感受着猛烈加速时来自座椅的推背力量，俯冲时血液骤然上冲大脑的鼓胀充实，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学习驾驶时的精彩刺激年代，耳听得外面响亮的引擎咆哮声，打着滚的冲进云团，在机身均匀轻微的颤动之中，发出一串鬼哭狼嚎般的呼喊！

　　　　“爽啊－－－！”

第九十章　全球装备招标会（一）

　　　　作为一个从小就遨游在宇宙太空之中的星际时代拾荒者，朱斌最习惯的其实还是从高空俯瞰大地的感觉，哪怕是将飞船停靠在垃圾星的低空轨道，把百万吨计的垃圾纷纷扬扬洒向地面，那滋味，很爽。

　　　　来到这陌生世界，折腾了足足半年多的时间，终于能够安心畅快的以比较舒服的速度在天空翱翔，他禁不住如同撒欢的野马，大呼小叫的将半成品的X211试验战机舞动的如同一只超大号蜜蜂，震动着宽达翼面的翅膀耍出无数种花样，却把下面仰的脖子都快断掉的众人看得心脏都提到嗓子眼。

　　　　“不该让他上去的！我就知道这小子逮着机会便发疯！”

　　　　陈少宽这么严谨稳重的将军，给他这一通耍弄气的差点内伤，回想起这厮出道以来的种种，终于认定这就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角儿，想要他稳重一点，难如登天！

　　　　回头问一脸煞白的王助：“飞机上不是装了通信器么？把他喊下来！告诉他，这是命令！”

　　　　“噢！好好！”王助恍然想起还有这等神器，急忙点头答应着扭头一路小跑到边上临时竖起来的发射塔下，抓着话筒一阵呼唤。

　　　　正在天上玩的忘乎所以的朱斌忽然发现仪表盘上的指示灯不停地忽闪，想了想才明白是通话提示，急忙按下开关，就听王助急切的呼叫：“你玩的差不多就行了啊！赶紧的下来吧！新机体经不住这么折腾的！”

　　　　朱斌撇撇嘴，不在乎的道：“我设计的东西没那么脆弱，发动机性能好着呢……好吧好吧，这就来！”

　　　　一听下边连陈少宽都急了，暗道这帮人真是大惊小怪，这才哪到哪儿啊！不甘心的侧头往下看看，但见高高的云层遮盖下，偌大的上海市宛若铺陈在浩浩江海之间的一片格子地，数不清的舰船桅杆在黄浦江内外穿梭不息，细白的尾迹在阳光下泛着闪亮的光彩，如一幅生动的画卷。

　　　　“天上的感觉真好啊！”恋恋不舍的把发动机功率提到最高，将飞机速度直接推到496公里的极限冲刺了一分钟，掉转头一边降低高度一边减速，最后以120公里每小时稳稳的落在跑道上，滑行一百多米转身停住。

　　　　坐在驾驶仓内闭眼细细品味了数十秒，满意的点点头，拉开舱盖窜出来，冲着王助等人竖起根大拇指：“这活儿干的漂亮啊！飞机没啥毛病，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不过可能不太适合小个子驾驶。”

　　　　设计之初，下意识的以他自己的身板做得标准，现在看来，普遍不太高的东方人坐在里面极可能比较费劲，需要调节座椅高度。

　　　　王助连连点头，先使劲抹了一把汗，上下打量一番发现他没什么状况，又吆喝诸位工程师爬上飞机检查一遍，没发现哪里有冒烟的变形的裂缝的痕迹，这才放心来，“咵咵咵”一阵暴风雨般的鼓掌！

　　　　朱斌美滋滋的坦然接受他们的掌声，试飞一架新战机，基本就是拿命来玩的勾当，作为一名前途远大的大富豪，青年俊杰，朱斌敢于以身涉险，这勇气就值得嘉奖！关键是，有了他的示范，其他的飞行员就有胆量和把握继续接下来的试飞工作，这个开头实在太重要，太宝贵！

　　　　陈少宽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上下打量他一圈，饶有兴致的道：“想不到你驾驶飞机的技术如此娴熟，真不知还有什么是你不懂的。”

　　　　朱斌嘿嘿笑着谦虚：“一般一般，这玩意跟开汽车差不多，除了速度快点之外，真没什么难度。您要乐意，个把小时就能学会。”

　　　　“哼！少耍贫嘴。”陈少宽不吃这等马屁，培养一个飞行员那里有那么容易？光是看仪表盘和操纵起来就够复杂的，更不要说关键的空间方向感，那需要天赋，胆量和运气综合起来的，若不然，岂不满地都是飞行员了？

　　　　其实在朱斌看来，这种原始的螺旋桨飞机还真就没什么难度，只要不是文盲，当车一样开完全可行，无非是这玩意贵点，出个事故啥的就可能要命，对于穷掉底子的中国人来说的确很奢侈－－－一架都好几万美元呐！

　　　　可对欧美人来说，根本不算是个事儿，君不见人家农场主都开飞机撒药的么，恭郎那等小孩子十四五岁就敢自己爬上去折腾了，也没见挂了多少。十多年前跑到欧洲上空玩狗斗的，也未必都是多么天才的青年，只要有条件训练，这种等级的飞行员绝对能量产啊！

　　　　当然，对古板严肃的陈部长，少说两句废话没坏处。答应王助他们回去抓紧整理出一本飞行心得和技术概要来，便跟着陈少宽离开造船所－－－大家都是很忙的啊！

　　　　一路上，陈部长副官郑大腾时不时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瞥这厮，心中觉得古怪，貌似只要长官跟这小子一起的时候，心情总会好上不少，笑的时间比平时一年加起来都多，难道这小子有什么魔术不成？

　　　　朱斌没觉得怎么地，随心所欲该说啥说啥。殊不知这种作风，正是陈少宽平日极少见到和接触的，概因他一向刚直严苛惯了，一般人都敬而远之，下属们对他敬畏交加，哪个敢跟这厮似的百无禁忌，谈笑自如？陈少宽又不是老蒋那种喜欢把自己心思藏起来不给别人猜到，猜到也不准说出来的谋略家，却是需要有类似的人亲近一些的。

　　　　坐在部长专车里，陈少宽意犹未尽的道：“倘若数月之前，此种战机有一个大队，便容不得日军在上海如此张狂放肆。可惜啊！不过，以后若能保持如此优势，我国海防稳固有望！汉臣，你还要多用些心，尽快将舰载型号造出来，我盼着那两艘战舰开回国呢。”

　　　　朱斌应承道：“是！要改舰载型其实很容易，手脚快点，兴许能赶上下个月的招标会。只是，需要培养足够多的飞行员才好，那些关键时刻就‘迷航’的，不要也罢。另外，去美国接收战舰的人选出来了？”

　　　　陈少宽脸皮微微一抖，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国情如此，也是没办法。人选应该快出来了。飞行员方面，我再想想办法。毕竟是中国第一艘航空母舰，无论如何也不能请外国人帮忙开战机。”

　　　　朱斌撇撇嘴，暗地里腹诽国内这帮政客的拖沓。从3月确定了战舰归属，国内就开始选拔前往美国接收的海军人员，总数五百人，其余的以美国海军暂时补足。一听有出国机会，还要呆上至少三个月，海军上下可热闹喽！不光第一第二舰队，就连青岛的第三和广东的第四舰队这俩不听中央指挥的，也都跳着脚的争名额，吵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正赶巧这段时间，陈少宽不在，李世甲常务次长被弹劾案和《申报》登出来在抗日战斗期间，他不但不给十九路军借搭建工事的钢板物资，还与日军指挥官在战地前沿偕行两小时，言之凿凿的说他跟日军商量互不侵犯的协定，搞得李世甲晕头转向，更顾不上。而老蒋又想借此机会安插一批自己的人进去，将两艘强大的战舰直接控制在自己手里，折腾起来，到现在才勉强尘埃落定。

　　　　除了这个，改装的航母至少需要四五十名飞行员开舰载机，还是朱斌这边设计制造的新战机，就凭当前空军那几块洋姜，朱斌压根看不上眼。其他方面的人又不放心，当时他就想干脆雇佣美国人帮忙开得了。

　　　　但是，这么伤面子的事情，谁肯答应啊！两艘战舰需要近两千人才能开起来，自己人实在凑不出来也没经验，只能派人帮忙加跟着学习，可开飞机……一定得自己来！

　　　　光这个还没完呢，日本听说了中国买下两艘大型战舰，出钱的又是给他们造成巨大损失的朱斌，咬着牙宣称，若是这两舰敢从日本海域经过，不保证其安全。潜台词就是，你敢开回来，我就打沉他！

　　　　想到这里，朱斌又禁不住嘿嘿阴笑，当真日本人派战舰来拦截的话，碰上几十架舰载版的X211战机，不知道会发生多大的乐子呢。

　　　　陈少宽看到他那笑容，就知道这厮又在转什么歪主意了，却也不想多问，淡淡的道：“我已经让马德骥所长他们尽量帮忙先把飞机厂建好，调集人手造齐战机，选个得当时间，你带队飞一趟南京，当面与委员长汇报一下。”

　　　　虽然自己不喜欢拍马屁走后门，可提点一下朱斌这些能干的晚辈，陈少宽还是乐意做的。想必蒋委员长和宋夫人看到如此先进的战机，心里会舒服一些吧？朱斌又不差那俩钱。

　　　　“是，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朱斌干脆的答应下来，这一步早晚要走，花点小钱买个顺畅，该办。

　　　　陈少宽心满意足的离开上海，赶赴南京忙自己的工作了，朱斌这边也闲不着，6月中旬，准备参加“全球通运物流”盛大招商会的世界各国厂家开始到达，他们要将准备投标竞争数以千万计订单的产品拉出来，在杨树浦慎昌洋行码头上开辟的会场中，展开声势空前的招标会。

　　　　这一次，将确定“全球通”公司第一批港口码头和集装箱运输设施、快递公司装备以及防务公司武器装备等千门万类的大量产品，初期订单就在五千万美元以上，关键是还决定了后续三年内的更大订单，其中不乏每艘价值一两百万美元的万吨货轮，成千上万的载重卡车和大型运输飞机等等，全是顶尖的工业品。

　　　　自从招标会的风放出去后，全世界各国大厂齐齐响应，被经济危机逼得死去活来的他们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报名的成千上万，即便是明确不受欢迎的日本和苏俄也死乞白赖的想要参加，风头之盛，一时间甚至压过了正在筹备的芝加哥万国博览会。

　　　　连续几天扎根在码头会场，指挥安装江南造船所和海装所联合制造的大型塔吊和装卸设备的朱斌，看着来自美国的货轮卸下波音公司的样机，嘴角露出异样的笑容，低声叨咕：“你大爷个腿的，敢不给老子面子，看我不玩你个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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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全球装备招标会（二）

　　　　对过于倨傲的人，只有从他最得意的角度狠狠抽一巴掌，才会让他觉得锥心刺骨的痛。更麻烦的是，他不该得罪像朱斌这种习惯了斤斤计较的人。

　　　　并非朱斌天生气量狭窄，他只是当惯了垃圾佬形成的职业病，辛辛苦苦冒着极大风险抠抠索索弄来点值钱的玩意，被人说的不值仨瓜俩枣的低价弄去，久而久之必然会形成一种下意识的条件反射。

　　　　很不幸，波音公司正一头撞在了他的忌讳上，要命的是，还附带了朱斌最看重的专家王助的一段旧怨。虽然王助从来不肯对人说自己受到了怎样的羞辱，如何的愤怒，朱斌觉得，帮他出一口气，顺便给自己出一口气，感觉必定很好。

　　　　因此，远远地看着一帮美国人煞有介事的吆喝着卸下包的严严实实的飞机，朱斌笑的阴森森的，眯缝起来的眼睛闪烁的都是兴奋的光芒，嘴角不自觉的堆起来有点狰狞的笑容，却把从后面走来的虞洽卿老头子吓了一跳。

　　　　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年纪大了瞧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惹得这神通广大的小子七情上脸，但老奸巨猾的阿德哥才不会当面揭破，轻轻咳嗽一声，把朱斌从歪歪中惊醒过来。

　　　　转过头，朱斌一看是他，赶紧施礼招呼：“吆，这是哪阵仙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有什么吩咐，找人言语一声不就行了？至于劳动您亲自跑一趟？”

　　　　他这言笑不羁的做派却让虞老头拿捏不得，指着他摇头笑道：“你这后生，恁的油嘴滑舌。我老头子就不能来转一转？”

　　　　朱斌上来一步扶着他胳膊，啧啧的道：“哪能啊！您老肯赏脸来指点一番，做晚辈的求都求不来呢。不过这里钢筋铁架子的乱摆，不大安全啊，磕着碰着的，谁也担待不起不是？”

　　　　虞洽卿轻轻一震胳膊抖开来，瞪了他一眼道：“你还知道安全二字？日本人出五百万美元买你的人头，知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鼠辈在等机会？你看看你，自己杵在这里连个遮护的都不安排，万一给他们顶上怎么办？”

　　　　“是是是！您老教训的是！”朱斌嬉皮笑脸的嘿嘿乐着，照旧搀着他转身往回走，却不顶嘴解释，说自己头顶上高空有救生船充当雷达监控，下面哪个敢鬼鬼祟祟的绝逃不过预警。

　　　　虞洽卿也就是说说，其实也知道这小子做事向来计算颇深滴水不漏，敢如此大胆必定有所倚仗，看他态度很正当，任由其扶着自己，慢慢踱着步说道：“你这回能把全世界的洋人都弄到上海来参加招商会，很是给咱们中国人长脸，你准备的那些产品我大略了解，必定能拔得头筹，教他们不敢小觑咱们。”

　　　　朱斌坦然受之，道：“谢谢您老夸奖！这都多亏了诸位前辈们大力支持，否则光凭我一个人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

　　　　这倒不是曲意奉承，自从加盟以来，虞洽卿为首的江浙财团带动下，整个上海实业界的老板们几乎都动员起来，几个月内从“全球通运物流”公司和朱斌自己这边贷款、加盟开拓工业的厂子已经有几十个，涵盖了炼钢、轧钢、机床、造船、运输、农机、电子、教育、医药、化工等许多领域，虽然规模都不大，炼钢厂甚至只有10万吨的规模，可终究是起步了，整个宝山工业区如今到处都在大兴土木，相信到年底，一座中国最大的基础工业园区就将初步站起，尽管比起发达国家不值一提，可这个整合开始，却对朱斌的整个计划起到了至关重要的领导作用。

　　　　现在，更大规模的基础工业建设计划已经有了腹案，只是限于资金、人员、政局等多方面的条件不到位，不能启动罢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大举措，这从头到尾，关系甚广的这群大佬们助益良多，省了朱斌很大的事。

　　　　虞洽卿摆摆手，慢悠悠的说：“该是你的功劳谁也抢不去。我今天来，是有个事情跟你商量下。你知不知道，明年在美国芝加哥开的万国博览会，咱们已经决定参加，各地的特色工业品开始报名了？”

　　　　朱斌点头表示知道。芝加哥世博会系为纪念芝加哥建城100周年，由美同国会参众两院联席会议于1929年2月5日决议通过，初名“芝加哥城百年博览会”，后为“表现近代百年农、工美术发明之精神”，改名为“百年进步纪念会”。在1930年2月，中国接到了邀请函，去年3月，决定参加，今年5月31日，实业部正式聘请孔祥熙、宋子良、吴鼎昌、易培基、徐悲鸿、陈光甫、虞洽卿、褚民谊、刘鸿生等政府官员及工商、金融、文化名流60余人组成中华民国参加芝加哥博览会筹备委员会，拨款40万元编造参展经费预算书，着手筹备工作。

　　　　6月初，开始动员全国报名，朱斌自然也是接到了的，只不过他忙于眼下的一堆事，一直没有答复。

　　　　虞洽卿长叹一声道：“这个事情原本不需我老头子多嘴，可我看看情势之后，心中觉得有些不舒坦。你知道，以往参加这些盛会，我们都拿什么去的？”

　　　　朱斌摇头，这玩意他真不了解，不过既然人家叫“百年农工发明进步奖”，那就是要比拼技术创新的东西，可就他知道的当今中国，似乎这方面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虞洽卿摇摇头道：“你年轻后生不理解啊！我告诉你，民国四年，咱们参加巴拿马博览会，获奖1211枚，其中大奖57个，茶酒两样就占了12，其余也多为绣像、漆器、食品、木工艺等等，代表世界技术发展进步之科技产品，几乎没有！如今十七年过去了，前来报名的，仍旧是江西的瓷器、湖南的文绣品、福建的漆器、广东的牙刻、扬州的雕漆、宜兴的陶器、南京的织锦、薄荷、油漆、和刺绣、各种植物油等等。称的上工业进步的，也就是天津的制碱、上海新亚厂的药品寥寥数个。你说，这样的出去，能代表咱们中国人的聪明智慧么？”

　　　　朱斌听得直咧嘴，摇摇头道：“不能。听上去，这些东西都是老祖宗千百年流传下来的，实在不好说是进步，天津范老板和侯德榜先生的纯碱我是久仰的，这不正琢磨着怎么合作扩大生产，把洋人都挤出去……您老只说吧，要我做什么。”

　　　　虞洽卿扭头直冲着他，沉声道：“我老头子和诸位筹备委员们，想让你这半年多时间里努努力，多拿出一些让西洋人都服气的货品，就如你的卡车和飞机一般，如何？”

　　　　“这样啊……。”朱斌微微皱起眉头，捏着下巴沉吟起来。

　　　　虞洽卿脸色一沉，轻哼一声：“怎的？你不乐意？还是拿不出？”

　　　　朱斌摇摇头：“都不是，我是在想，到时候拿出来的东西太多了，您那四十万的筹备款弄到的地方，摆不开啊！”

　　　　“你这小子……！”虞洽卿又气又笑，举手作势要打他，晃了晃垂下来，嗔道，“可不要跟老头子我耍嘴，到时候拿不出来，小心我收拾你！”

　　　　朱斌拍拍胸脯：“看你老说的，这等关系国体的大事，我哪敢跟您胡吹大气啊！别的不提，等七月份招商会上，您先看看我的表现，不就有数了么？改天我给您列个单子出来，到时候狠狠震唬一下洋鬼子们。”

　　　　“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虞洽卿喜笑颜开，使劲拍拍他的肩膀，“那么我老头子就等你好消息了。”

　　　　得了应承，阿德哥很是潇洒的背着手在从人簇拥下摇摇摆摆的离开。朱斌抓抓头皮，有点烦恼的自言自语：“这叫什么事啊，还嫌我不够忙是怎么都的？”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瑟琳娜好听却太冷的声音：“我刚才查了一下，那个万国博览会很有参加的必要。你可以把它看做是这个世界科技与工业巅峰的群体展示，以及最大规模的产品交流订货会，操作好了，对你整体计划很有帮助。”

　　　　“这么好？”朱斌眼睛一亮，这种好机会不可多得啊！他虽然不缺钱，可要想彻底打开局面，很需要一个世界级的大舞台展示实力，这个万国博览会显然很合适！“嗯嗯，那就得好好谋划一下了！这段时间，得多弄点新玩意儿出来才行啊！”

　　　　“好，我会先整理一份名单出来。”瑟琳娜干脆的揽下工作，没了动静。

　　　　朱斌想要多交流两句联络联络感情都没机会，很没趣的砸吧砸吧嘴，转头忙活起眼前的工作。

　　　　7月的招标会任务很重，除了确定第一批的公司设备以外，关键的节目，是要系统的展示一下集装箱货柜与物流的运转过程，实打实的以产品做足足三个月的环球航运验证。

　　　　为此，不但江南造船所紧锣密鼓的完善十艘货轮的改装和各种尺寸集装箱的生产，狡猾的马易尔总经理拿出自家码头来给公司用，也是借机会先改造出中国第一个集装箱货柜码头，全世界瞩目之下展开史无前例的第一次运转，对他和慎昌洋行的未来发展意义重大！不说广告效应了，光那些大型设备装好就不可能再拆，最终会以最低价留给他赚大便宜了！

　　　　时间一晃过去一个月，万事俱备，7月12日，盛况空前的全球招商会在杨树浦慎昌洋行码头拉开序幕。

　　　　注：文中所提之1915年巴拿马博览会，酒类其实并无某整天广告的毛台酒，而七家茶商在49年公私合营时全军覆没，很有意思。

第九十二章　狠抽波音的脸（一）

　　　　对于上海市民来说，这一次的招商会算得上是今年以来碰到的唯一一件值得他们欣喜和骄傲的大好事。

　　　　在中国的地面上，以中国人为主，办一次让全世界洋人都带着自己最得意的产品来参加竞争的大会，虽然只是一个新兴大企业为自己的需求而筹备，大部分股东还是洋人，可只要了解情况的都知道，这里头有着数不清的机会其实就是为中国人准备的。

　　　　不管是在各大工厂上班的，还是在洋行当差的，还是混政府机构的，多少都了解到，上海有名有姓的厂子，只要没给日本鬼子炸烂的，这次基本都参与进去了，不说别人，只是一个江南造船所和新起来的海装所，两家搞得产品就涉及到了上海工业的方方面面，数量不多，但涉及面广，简直就是一次全上海中国实业界的总动员。

　　　　一个月来，不少报纸连篇累牍的都在宣传这件事，无数的市民和外地人络绎不绝的在杨树浦码头外流连游荡，一则寻找工作机会，二则抢先看个新鲜，虽然大部分时间都被警察和巡捕拦住，远远看去，那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巨型塔吊和行车已经可以令人想见，正在搞的是怎样一场宏大壮观的盛典。

　　　　世界各地有名有姓数得着的厂家基本都来了，上海租界各大酒店饭店宾馆几乎全部爆满，原本因为战争影响的码头仓库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充实，让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