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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河山一寸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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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出兵,张麻子下了血本。

他把家里的三个主力团都派上来,指挥官是他手下最得意的战将徐景隆。

他自己也亲自压阵,坐着专列过来了。

不是说列车都让万国宾给拖走了吗?

这新添的军列是多门给的。为了让这群孙子帮他打仗,多门除了不愿给人,什么都可以商量。

而张麻子之所以把声势搞得这么大,也是因为他得对多门和关东军有所交代。

第一次做了回软脚蟹,第二次怎么着也不能让主子再失望。

“大兵扫荡,草木无存,要拿出皇协军的气势,否则皇军会看不起我们。”

这句话是《我的兄弟叫顺溜》中的著名汉奸、南方伪军的优秀代表吴大疤瘌的名言。

其实,北方伪军的老前辈张海鹏也是这么想的。

还没走到江桥,张麻子和徐景隆就乐了,因为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除了一座桥和白花花的江水,哪有半个守军的影子。

第23章 东北纯爷们儿(2)

他们认为现在留给他们的省城也许早已是空城一座,城里的人都逃之夭夭(万国宾们的确如此),剩下的也许就是给“皇军”报捷了。

张麻子先去吃饭,徐景隆则率部搜索前进。

没动静只是因为还没进入谢珂的火炮射程,张麻子一走,伪军就陷入了炮火的包围之中。

有的炮弹打远了,落在队伍后面,慌乱不堪的伪军以为后路也被抄了,掉头就跑。

徐景隆急了,部队这么操蛋,回去怎么跟姓张的交代。他当即把自己的撒手锏——骑兵马队调了上来。

能被张麻子看中,这徐景隆的确是很有些二杆子劲头的。为鼓舞士气,他打马扬鞭,冲在了最前头。

骑兵马快,利用打炮的间隙,很快就冲到了南岸桥头,却被北岸的徐宝珍卫队团候个正着,打得人仰马翻。

徐景隆是个老兵痞,子弹从空中划过,他知道是往哪个方向飞的。当下赶紧一拨马头,打马就往小道躲避。

他没想到的是谢珂在小道上还布有地雷阵。

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么一闪,连累他的坐骑跟着一块儿倒大霉,轰的一声,人马一齐飞上了天。

一桌意外的麻辣大餐,终于把这支张狂一时的伪军给干得没了脾气。

看到折了大将,张麻子气急败坏。他就像输红了眼的赌徒,怎么也不肯从桌上下来,还准备试试运气,让自己的大儿子整队再战。

第二天早上,另一个儿子给他发来了电报。

看完电报,他就一声不吭地带着残兵败将回老家去了。

原因是留在洮南的两个团搞起了窝里反,再不回去,自己的老家都快要保不住了。

虽然击溃了张海鹏,但谢珂参谋长的神经仍然绷得很紧。

只有他知道,今天之所以能一战成功,除了武器占优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张部过于大意所致。

张海鹏手上已经有了日本人送的军用专列,万一己方防守出现空隙,对方可以直接开车冲过来,那样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越想越担心,为了确保安全,毅然选择了一个折中方案,即在并不破坏整座大桥结构的情况下,派工兵部队破坏了其中的三孔桥梁。

令谢珂意想不到的是,这一纯属不得已的举动,日后竟然也成了日军大举进攻江桥的一个理由。

两天后的一个深夜,马占山离开黑河驻地,带着他的卫队在齐市车站下车。

黑河这个地方,我瞪大眼睛在黑龙江省地图的边缘角落上才找到,就在与苏联接壤的边界上。

不用说,此地交通非常不便,而且由于任命通电已发,路上安全也成了问题。马占山实际上是沿江(黑龙江)绕了一大圈,最后通过哈尔滨,才坐火车秘密到达齐齐哈尔的。

迎接他的只有副总指挥谢珂和少数几个军政要员。

因为其他人早已逃往了哈尔滨。

作为一个原生态东北人,马占山却生得个子瘦小,与我们心目中传统的东北大汉形象实在相去甚远。

我告诉大家一个小秘密,如果你在校园里遇到东北同学,发现他与“大汉”横竖搭不上什么界,那你就可以查查他的家谱了,看看此君百年前的祖先是不是闯关东的。

因为我们已经屡试不爽。

前面张作霖如此,后面马占山亦如是。

马占山的祖父就是从河北逃难来到东北落户的。

闯关东的是好汉,他们的子孙也不会差到哪里。

同很多东北军将领一样,马占山同样有过上山落草为寇的经历,他小时候给蒙古人放牧,练过马术,以后加练枪法,史载“精骑击”。

奉军将领“精骑击”的第一人,应该是大帅张作霖。但如果抛去名望地位和成就,单论功夫,第一人的桂冠应该属于这个小个子马占山。

“骑击”到了马某人这里,已经成了一种艺术。

《火烧圆明园》里有一个让人很难忘的镜头,那就是僧格林沁的马队冲击洋枪队的场面。

眼看骑在马上的兄弟被秋风扫落叶一样从马上干下来,心里那个着急和郁闷。

突然,有个看上去已经“死逑”了的骑兵迎着洋兵们冲过去,但见他脚挽马镫,脑袋垂于马首之下,身体则挂在马肚侧面,一下子令洋兵失去了射击目标和角度。

说时迟那时快,战马已飞奔到位,骑兵一跃而起,手起刀落,骄横的洋兵应声栽倒。

全场观众一片叫好。痛快啊。

后来才知道这就是马术中的“镫里藏身”。别说普通人,就是骑兵中会这一手的也是凤毛麟角。

马占山比这个还牛,他能藏在高速奔跑的马肚子下面给敌人点名,用枪,且百发百中。

其人不仅艺高胆大,而且为人极重义气,有“侠肝义胆”之称。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别人求到你时,才伸出援助的手,那就不叫朋友。

值得一提的是,他和“老贼头”张海鹏曾同为吴大舌头所赏识和提携。

每念及此,都会让人不由得感慨,怎么着也算是师兄弟,怎么做人的差距这么大呢?

此时,黑龙江省首府齐齐哈尔正沉入一片夜色的迷茫。

它或许还在疑惑,这个初来乍到的东北“小汉”是否真的能力挽狂澜,解东北于倒悬?

马占山一到齐市,面临的首要困难还不是备战,而是人心惶惶。

原来的一把手都带头逃跑了,每个人便都有了逃跑的理由和借口。

事实证明,有魄力和没魄力就是不一样。

马占山即刻拿起万老爸的鸡毛,给他逃到哈尔滨去的儿子发去了一支令箭。

江省指挥部致万国宾电:“万福麟长官有令,擅离省城者以弃职潜逃论罪。”

看到这个电令,公子哥只好灰溜溜地从哈市返回齐齐哈尔。

万国宾如此,其他人就不用说了,已逃的纷纷返回,想逃未逃的则赶紧收住了脚。

接着,马占山又重新任命了省府秘书长。三拳两脚,总算把齐市乱纷纷的社会秩序给稳定下来。

最酷的是他以黑龙江省代主席身份发表的《抵抗宣言》。

全文如下:

“当此国家多难之秋,三省已亡其二,稍有人心者,莫不卧薪尝胆,誓救危亡。虽我黑龙江偏处一隅,但尚称一片净土。而后凡侵入我(黑龙)江省境者,誓必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这种话,先前连张学良也不敢说。

比之于“不抵抗命令”,这份《抵抗宣言》实在够爽够劲。

“九一八”后,东北大地上也终于有了敢于“死战”的“死士”。

对付张海鹏,马占山自有高招。

他来了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满省贴出布告,称:谁要是能把张老贼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军人连升两级,赏大洋一万,普通百姓还要涨一倍(难度和要求高了),赏大洋两万。

还说,我整天没什么事做,就守着这些钱等大家来拿(“储款以待”)。这可是一件有名有利的大好事。还等什么,快动手吧。

说实在的,赏钱就是再多,那张麻子的项上人头也不是这么好拿的。但这个悬赏令妙就妙在,它杀不死人,却能吓死人。

张麻子真被吓了个半死。

他整天辗转反侧,坐立不安,恍惚中老是看见外面有一帮人争着抢着要来拿他脑袋换赏钱。

这日子没法过啊,太缺乏安全感了。〖:。。〗

老头子一怯懦,马上头昏昏了。

他给张学良发了个电报,辩称:日本人打过来,自己是没办法才想起到省城去躲一躲的。

最后又可怜巴巴地表示:现在我正整队待命,静候您的指示。您想让我的部队驻哪里,我就驻哪里。

事到如今,再怎么如泣如诉,张学良也不会相信这老小子的话了。所以说了等于白说。

不过这份电报却起到了另外一个效果,那就是把多门气得要骂脏话了。

敢情我那么多枪支弹药都喂一白眼狼啦,你还讨好起旧主子来了。

叛将如此窝囊废,使多门对“不战而屈人之兵”失去了信心,看来还是得关东军亲自出马。

谢珂破坏三孔桥梁正好给他找到了借口,师出有名了!

其实谢珂就算不这么做,关东军只要想进齐齐哈尔,理由仍然遍地都是。实在不行,就像皇姑屯、柳条湖那样,自己炸自己家的大门口,自残了以后还不一样可以赖人。

多门下面的文章全是围绕着江桥做的:桥不好,我有理由出兵;桥好了,我更有理由运兵。

日本驻齐齐哈尔领事清水奉命来见马占山,要求由“满铁”负责修复江桥。

他还引用了一个数据,称由于现在正是东北特产上市季节,江桥不能使用,导致许多特产运不出去。

清水大胆地发挥了他那日本人才具有的想象力,分析说,如果这些特产能运出去,可以给日本赚多少多少钱。按照这种鸡生蛋、蛋再生鸡的理论,由于铁路不通,日本每天损失个几百万日元只是眨眼间的事。

马占山的回答不卑不亢:中国方面早已着手在进行修复了,不需要“满铁”插手。

碰了一鼻子灰后,清水找到齐齐哈尔特务机关机关长林义秀,两人一同去见马占山。

这次他们带来了关东军的最后通牒:桥由你们中国人来修也不是不可以,但限期一周,一定要给我修好!超过时间,由我们“满铁”修理,同时我们会派兵保护。

马占山明白了,日本人是存心找碴来了。

谁都知道,这座铁路桥,即使让自称技术水平高超的“满铁”来负责修复,也至少需要两周左右时间。

与日军这一战看来已在所难免。

战前的紧急军事会议上,又出现了当初谢珂遇到过的那个场面。

会上,在得知日军可能直接介入后,与会文职官员和大小士绅立刻慌了手脚。有人甚至拿着张学良要求避免与日军直接冲突的电令,要求马占山给张海鹏让位,以免与日军“意外擦火”。

马占山不是谢珂,他当年可是在土匪堆里刀口舔血杀出来的。

哥们儿什么没见过,跟我撒泼放刁。

他霍然而起,愤然回击此人:马某奉中央令为一省主席,守土有责,不能为降将军。至于黑龙江省代主席,那是中央红头文件任命的。我是中央的官,保卫国家领土完整是神圣天职。

那意思再清楚不过,就是张学良本人亲自来了,也不能妨碍我抗战。

卫队团团长徐宝珍就没耐心这么文绉绉的了。纯武人有纯武人的做法,他拔出手枪来了一句:谁敢再说投降,老子就请他吃花生米!

还是这句最顶用,没人再敢吵吵着要投降了。

整个江桥阵地随即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因为官兵已无退路。

夫战,勇气也。

第24章 没有谁能欺负土匪

所谓一周为期,地球人都知道这是日军出兵齐齐哈尔的借口。

10月3日上午,到期了。

关东军朝江桥开来两列铁甲车,“满铁”工人和武装日军气势汹汹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除了地下跑的,还有天上飞的。仙台师团出动的飞机在上空盘旋,用以掩护这幕丑剧。

在他们背后,仙台师团滨本第16联队早已屯集嫩江南岸,随时准备向对岸发起攻击。

联队长滨本喜三郎大佐此时的心情是非常轻松的。

在他眼里,自己的对手东北军根本就不能称其为军队,只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乌合之众而已。

东北的征战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就连那些所谓的“士官系”军官听到关东军杀来,也是抱头鼠窜,老早就撒丫子跑没影了。看上去,他们似乎不是比谁更像勇士,而是比谁更像逃跑冠军。

我在陆大的名册里没有找到滨本喜三郎的名字。不过这似乎并不妨碍滨本兄弟想要创造历史的决心。

他跟他的同学(也不知道是哪所学校的同学)吹牛,说自己来江桥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证明自己是全日本最优秀的指挥官。

依我看,这种狂劲,都是让形同幼稚园一样的北大营给惯出来的。

在到达江桥之前,他已经听说了张海鹏伪军的惨败。但这一事件在滨本看来其实毫无参考价值。

他认为,张海鹏伪军只是一群比北大营的东北军更烂更没用的“支那”部队而已,怎么能跟“皇军”相比。

显然,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北大营时期”。

他不知道的是,马占山并不是北大营的将领。

他曾是一个土匪。

从来只有土匪欺负别人,很少有人能欺负土匪。

而且打仗这码事,有时候是需要一点悟性的。恰好,马占山就属于那种有点悟性的人。

他没上过正规军校,在绿林结寨时怕是连日本士官学校和陆军大学在哪个旮旯都搞不清楚。但他上的是社会军校。

整天打打杀杀,枪里来炮里去,倘若能侥幸活下来,并且脑子还不算太笨,就一定能琢磨出点道道。

比如著名的黄埔军校,主要教的其实就一样东西:黄埔精神,而且课时很短,然而这所学校却教出了一批批不同凡响的学生,最后连老师也打他们不过。

原因就在于大部分课堂都办在了战场,军人在战争中学会了战争。

马占山很像一个人——东北大帅张作霖,他的脑子非常好使。

也就是说,他是一个靠脑子也能吃饭的聪明土匪。

到江桥抗战,自然用不着他本人再在马上玩“镫里藏身”,不过他巧妙地把这一绝招运用在了战术指挥上。

要守一座桥,有一种办法,就是像当年的张飞张翼德那样,当阳桥头一声吼,吼得百万曹兵仓皇后退。

不过,这只是历史演义。打仗基本靠吼的神话,在现实生活中是很难碰到的。

马占山放弃了死守江岸的做法,早早地就把防守部队集中起来,撤入真正能固守的工事堡垒。

在此之前,经过谢珂和马占山的轮番经营,以铁路为基线,已构筑了较为坚固的堡垒阵地。

马占山将能用于作战的全部人马都撒在这些蛇形工事中,形成了一个层次分明的战略纵深。

不过,在江桥抗战前,无论是张学良的电令,还是对双方实力的评估,都让马占山不敢轻易造次。

这时候中国已向国联递交诉状,蒋介石和张学良对打赢国际官司颇具信心,期望值也很高。

在这种情况下,张学良给马占山的指示,毫无例外地还是那一句:“避免直接冲突”。

当然,这个指示对马占山究竟有多大约束力,那就另当别论了。

作为一个真正有能力的战将,左右你思维的绝不应该是单纯的长官意志,而必须是瞬息万变的战场形势。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但马占山可以不理会张学良的电令,却不能不正视一直以来东北军兵败如山倒的现实。

张海鹏伪军与关东军毕竟是两码事。再怎么着,伪军也是东北军变过来的,大家知根知底,好打。关东军就不一样了,“九一八”以后,吉、辽两省可不没几天就都被占领了。

马占山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爱国愤青,仗是要由他来负责打的,责任是要由他来扛的。攻守双方谁的胳膊更粗壮一些,他没办法装作不知道。

何况他本身面临的困难确实不小。

连升几级,担任黑龙江省代主席,毕竟只是非常时期的非常之举,领导者的威信并没有随着这个任命同步到位,一个“代”字就很能说明问题。

一旦和日本人打起来,下面的各防守部队能不能服从命令和调遣,将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此前,东北军步兵精锐,超过一半都在关内,关外的那一半,有的当场被关东军给灭了,大部分则早已撤往锦州至山海关一线。

省城能打一打的,主要是徐宝珍的卫队团。除此之外,还能从边境临时调集到一些部队,但能不能上阵杀敌还很难说。这中间又有一部分是骑兵。这些骑兵部队威风倒是威风,但以速度为强项。你要让他们从马上跳下来,跑到工事里去帮着防守,不仅太浪费,而且还是标准的弱项。

最后不可忽略的一点就是,打仗不是小朋友过家家,得花钱。

马占山对这点颇有体会,一来省城就问过谢珂,库存里还有多少银子。

谢珂给他伸了两个指头。

你猜猜,有多少?

不是2000万,也不是200万,连20万都不是。

只有两万。

当家当到这个份儿上,万家父子也真够可以的。

就这点钱,给省城这帮人发工资都不够,更别说粮饷了。

马占山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拉下脸皮,四处化缘,这才得以勉强度日。

领导不支持,力量太弱小,腰包太羞涩,这种种的种种,都决定了马占山根本不可能成为主动挑衅的一方。

用马占山的话说,叫做“沙塞孤军,后无救援,军器窳败”,自己的情况不是不妙,是相当不妙。

尽管他作了准备,态度强硬,但作为一个相对的弱者,如果不被逼到无路可走,谁也不愿真的图穷匕见。

可一切都由不得他。因为对面的关东军就是名副其实的滚刀肉,就是要逼得你走投无路。

在“满铁”开始修桥后,马占山下令部队全部撤到大兴站。

清水和林义秀在交涉时曾提出要求,即在修复铁桥时,中国军队必须退出15里,而大兴车站距离大桥有将近18里路,超出了日方的要求。

我照你说的办,但过界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东北军已经在撤了,没想到鬼子给了颜色就开染坊。那些日军飞行员仗着谁也打他不着,竟然随随便便就把炸弹从飞机上一脚踢下去,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中国后撤部队来了一通狂轰滥炸。

马占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汉子,一下子来了火,立即下令部队在大兴站前进入一级战备。

完全没有胜算,但事到如今,不能被人指着鼻子欺负。拼了!

中方的强硬出乎日军意料,不过或许这也正是他们想要的。

就在东北军撤往大兴的前一天晚上,滨本曾派出侦察分队,坐着小船潜入对岸。

这次行动很突然也很成功,三名中国哨兵未及作出反应,就被绳捆索绑后带回南岸。

日版渡江侦察记的牛刀小试,显然更加增强了滨本原先的认识:对面的东北军一样很菜。

1931年11月4日,凌晨,秋雾浓重。滨本联队一个中队率先越过江桥,向大兴站进发。

偷袭北大营的也是一个中队,不过那是铁路守备队,现在则是关东军的正规部队,有什么理由搞不定呢?

看起来,对方果然未做任何防备。一切都是那么静谧,使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抵抗”的北大营。

也许“支那人”还在营地里睡大觉呢。这使进攻的日军大大降低了戒备心理。

一直以来,仙台师团在东北的作战经验都可以简单归结为:打仗跟玩似的。

可惜,这次他们要把自己的性命也一齐玩完了。

担任正面防守任务的徐宝珍卫队团并未睡觉,正趴在阵地工事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他们。

没有动静,只是日军还在15里范围之内,马占山传下的命令是:超出一里就开火。

在中国,东北大汉那是跟山东大汉齐名的,说起来都是有点腱子肉的高大威猛汉子。然而,一个“九一八”事变便差点把这个招牌砸得稀巴烂。

人家打你左脸,你伸右脸,要那一身腱子肉有甚用?

第25章 没有谁能欺负土匪(2)

屈辱、悲愤、苦闷,无时无刻不包围和困扰着东北军中真正的热血男儿。

史上只有降将军,无降典吏,更无降士兵。

这次,黑龙江的东北军终于决定雄起一次,他们要挺起腰杆来走路。

说好退出15里的范围,可是日军脑子里显然根本没有这个概念,他们是准备到大兴车站去吃午饭的。

15里,16里,开火!

“偷袭者”毫无防备,连对方的脸都没看着,地上就血肉模糊地倒下一片。

滨本联队被打蒙了,他们好像进入了时空错位。

不能够啊,“支那”部队竟然会主动朝我们开枪,不是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吗?

要想再往前面冲,发现对方武器太猛,单是机枪就能拉出数道火力网,碰上去非死即伤。

只得停下来,希望头顶的飞机能帮上点忙,以减少地面损失。

没想到的是,日机也跟着倒霉。由于扔炸弹时飞得过低,一架轰炸机遭到地面机枪火炮的攻击,差点没能挺得住,飞行员连大腿都被打穿了,可想而知东北军的火力有多猛。

地下的,天上的,现在都停了摆。

历史上著名的江桥抗战自此拉开了序幕。

被马占山兜头打了一闷棍的滨本,还没意识到这趟黑龙江旅行的风险有多么巨大。他认为,先头部队的失败,仅仅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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