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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河山一寸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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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省城后,马占山索性把骑兵都交给他,这就又编了一个团,帮吴旅扩充成一个拥有三个骑兵团的整编旅。

做勤王之师,就是准备来出力打仗的,从没奢望过扩充人马之类的好事。马占山此举,使吴松林很受感动,发誓自己一定不给代省主席丢脸。

日军在黑夜之中搞不清状况,东北骑兵日日夜夜在这里出没,却能摸得清清楚楚。

骑兵队一移动,吴松林就知道机会来了,骑兵旅一拥而上,把他们一块儿给包了起来。

只可怜了骑兵队,这个陪葬品做得着实没有半点价值。

天终于亮了,眼睛熬到通红的滨本放眼望去,看到了让他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对岸的一个半联队全部被马占山包了饺子。被包围的,想解围的,一时之间同陷苦海,不知道谁该救谁了。

天亮后仗应该好打些,毕竟日军最依赖的特种部队能够重新逞凶了。可是由于双方缠斗在十几里地的狭小区域,阵营也变得犬牙交错,无论飞机还是大炮,都难以找到一点空隙。

令滨本沮丧的事还没完,不久之后接到的一份电报令他再也把持不住。

不能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赶紧向关东军司令部求援要紧。

在求援报告上,滨本转述了电报中那个“极其不幸的消息”:本联队田畑新一副参谋长战死。

田畑挂了,还搭上一个骑兵队。

本庄繁接到报告后就愣住了。

一个半联队,相当于半个旅团,这又不是普通部队,是关东军主力,谁轻轻松松就能把他们给包围起来?

不仅被围,前线指挥官都让人给干了,这怎么可能。

如此重大的情况,不可能不上报给参谋本部。

参谋本部吃惊不小。这马占山既有实力与关东军抗衡,说明后面确有苏联政府的支持,苏联插手,进攻黑龙江的事就有些麻烦了。

参谋总长金谷范三大将随即发电报给本庄繁,要求把关东军作战区域限制在大兴车站附近,就算后面打胜,也不能再往前走了,以免踩到苏联老毛子的尾巴上去。

关东军司令部一收到电报,本庄繁还没说话,一帮参谋们就嚷嚷开了。

这不是胡扯吗,哪有这样绑着让人打仗的,打仗是关东军司令官的事,它参谋本部也太不把我们司令放在眼里了。

听那语气,金谷不是什么参谋总长,倒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

本庄繁自己听着却很是受用,摆摆手:不管他,先把被围部队救出来要紧。

他下令,再派一个大队,对前线进行第二次增援。

因为缺少人手,关东军原本瞧不上眼的张海鹏伪军也被拉了过来。

张麻子这回算是因祸得福了,马占山发挥得好,让他在日本人眼中的印象分也高了不少——看来不是伪军不行,而是马占山太过了得。

伪军终于得到了与“皇军”同场竞技的机会。

滨本又羞又愧,咬着牙发着狠要与马占山决一雌雄。

见对手的力量发生了显著变化,马占山立刻把所有能调动的部队都派上场,现在到了他不顾一切砸老本的时候了。

五个步兵团,六个骑兵团,一线二线,尽数上阵。

在东北军里,团的编制很大,一个团就相当于普通一个旅,五个团就能达到师的规模,两个回合之后,日伪军的增援部队不仅没能够完成捞人的任务,自己也被马占山一股脑给包了起来。

马占山可称得上是位称职的厨艺大师,特别在包饺子方面。

东北的饺子我吃过。依南方人的口味来说,实在算不上好吃。皮太厚了,馅也不是很多。

但我想马大帅的饺子肯定风味独特,特别好吃。

因为滨本掐指一算,三天不到,已连着吃了三次,平均每天一次,而且越吃越上瘾,越吃劲越大,他的搭档兼部下田畑就是这样给撑死的。

随马占山征战左右的参谋长谢珂后来证实,江桥一战,数11月6日的这一场最为激烈,是日军到东北以来遭到空前损失的一次。

才不过两个回合,滨本“决一雌雄”的想法已经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快发求救电,再不发就来不及了。

接到滨本的电报,原先还假装矜持的关东军司令彻底慌乱起来。本来想越级指挥,显示一下水平的,没想到差点把戏给演砸了,赶紧换戏服吧。

他把一直缩在后面不响的多门叫了过来:还是由你指挥。

可是多门也不是神仙,你打成这个鸟样,让我来给你收拾残局,那也得有人手呀。

既然已经被套住了,就算满盘飘绿,也只能继续追加投资,否则解套就没有指望。

师团主力全部跟随多门来到江桥。

为了运兵,“满铁”方面甚至把洮昂线上的客车业务都停掉了,全部改成兵车。

丢了脸的多门赶到江桥前线,对自己的部下滨本大佐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

滨本已经毫无脾气,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现在就是上司说他是头猪,他也认了。

做猪也得打仗,多门让滨本亲自率兵过江,并要他这次务必拿下大兴车站。

场子是在你手上丢掉的,当然还得由你自己再把它给找回来。

说实话,滨本真被打蒙了。

每次兴致勃勃,最后换来的都是狼狈不堪,无论是对人的自尊心,还是自信心,都是极大的伤害。

失去信心的滨本只好把希望放在钢炮上面。

师团的所有火炮都运到前沿,朝大兴阵地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地毯式轰炸。

可也不能总这么无休无止地轰下去,最后还是得上人。

滨本硬着头皮摸进了大兴车站。

阵地上已经是一片焦土,该炸的都炸到了。

滨本还是担心,左看看,右看看,生怕中国军队又从哪个旮旯忽然跳将出来,让自己变成“田畑第二”。

最后的结论是:阵地上真没人了。

眼前的情景让滨本有一种喜从天降的感觉。这个已经被失败折磨得快要疯掉的可怜人,立刻像被打了针强心剂一样,又精神抖擞起来。

久旱逢甘雨,大概说的就是这种心情吧。

滨本立刻向多门师团长汇报:我部已成功占领大兴车站,“支那”军队仓皇逃窜。

此刻,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帝国军人的操守了,反正挽回面子最重要。至于中国军队是怎么消失的,为什么要消失,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多门一听,以为是滨本小宇宙爆发,依靠实力打垮了马占山。当下就激动起来:还等什么,继续追击,把“支那”军队一口吞掉。

正要继续前进,却意外地接到了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的命令。这人有个特点,总是在不利的时候隐退,有转机的时候现身。

金谷参谋长不是说了吗,不能超出大兴的界线,得服从领导。

由于此前多次被围,多门自己也觉得有些心虚,怕上了马占山的当,于是只好依言撤回。

第28章 英雄出世

事实上,仙台师团大兵压境的情报已被马占山提前掌握,他放弃大兴也是出于这一考虑。

自己头三板斧,之所以能把日军砍得毫无脾气,主要应归功于以下两个因素:一个当然是关东军的骄傲轻敌。另一个则是江桥北岸之险和潜伏守军的突然出击(此处特指那个捷克式机枪连)。

但现在这些优势都已不存在了。

关东军连多门都亲自带师团主力来了,哪里还敢再轻敌?

北岸的高地被炸成了平地,南岸比北岸还要高,不须过江,往那里一站,就可以收到居高临下的效果。

至于什么芦苇丛、烟草地,日军吃了亏以后,早就派飞机和大炮把这里炸得光秃秃的了,别说藏人,藏只鸟都难。

加上日军兵力成倍增加,如果再不动脑筋地硬打,被动的无疑是自己。

在马占山看来,大兴已经是一颗死棋,现在要把这颗死棋做活的关键点就是昂昂溪。昂昂溪离大兴有60里路,可把间隔扩大到三倍,战线一拉长,就可能起到分散日军的作用,己方可退可守亦可攻。

如此,死棋又变成了活棋。

在滨本到来之前,马占山早就撤到了昂昂溪。

江桥一战,马占山令日本人刮目相看。

三天两夜,能把关东军仙台第2师团(尽管不是所有部队)打得无可奈何,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第2师团,看看编号,就知道资格有多老了。在日本17个常备师团中,第2师团绝对属于一流角色。

早在日俄战争时,第2师团就曾为日本攻下旅顺口立下过汗马功劳。它最有名的师团长叫做乃木希典,是个大将。这厮在中国名气不大,但是在日本很有名,被称为“军神”。

到了“九一八”事变,撑场子的主要就靠这个师团,遭遇抵抗是有,但被人家围在中央突不出去还是第一次。

关东军内部争相打听,这个马占山如此厉害,到底是从哪个军校毕业的,是日本士官学校,还是东北讲武学堂?

结果都不是,不过是个做过土匪的丘八。

那些平时走路鼻孔都朝着天的陆大毕业生个个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同一时间,江桥抗战引起了国内外极大瞩目。

“九一八”事变后,还没有一个地方政府、一支中国军队在日本人枪口的威胁之下,敢于大声说不。

黑龙江守军只是一支孤悬于东北一隅的地方军队,但正是这支孤军,竟在江桥这块原先谁也不知道在哪里的小地方,勇敢地抵御了数倍于己的倭寇部队。

国人精神大为振奋,民族自尊心得到极大安慰。

时人有诗赞曰:神武将军天上来,浩然正气系兴衰,手抛日球归常轨,十二金牌召不回。

作者是著名的晓庄师范创办人陶行知。

在此国难当头之际,人们是多么渴望英雄出世,王者归来。

那个精忠报国、还我河山的民族英雄在哪里?我们呼唤你。

马占山来了。

伟大的岳飞仿佛在他身上灵魂附体,他继承了汉民族不畏强暴,与蛮族血战到底的光荣历史传统。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全国人民都跟着马占山一块儿激动。各地贺信贺电络绎不绝,捐献物资和钱款源源不断,连一向不问世事的出家人也掺和了进来。

四川峨眉山有个和尚,一下子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都捐了出来。那时候寺庙也不收门票,和尚能收到的香火钱很少。这钱自然都是他从嘴里一口一口省下来的。

民间已到了“平生不识马占山,便称英雄也枉然”的地步。

上海的南洋兄弟烟草公司推出了“马占山牌”香烟(不知是否得到其本人授权),一时风靡沪上。消费者非常买账,不管会不会抽烟,都要买两包回去“爱爱国”。

马占山和他的黑龙江守军火爆若此,其声誉传遍了四大洲五大洋。〖:。。〗

国际通讯社再不愁没有最火的新鲜猛料了,中国的“抵抗将军”马占山成为他们爆炒的对象(“谓中国军人亦能战者”)。

江桥之战,让日本军部的金谷参谋长很无语。

是啊,这仗究竟是怎么打的,在东北的那位,还是“九一八”后那个逢谁灭谁的关东军吗?

在一种沮丧心情的支配下,金谷参谋长对关东军发布了最新指示,要求暂缓进攻,理由就是害怕马占山真的有苏联背景,从而导致苏军的直接干涉。

为了不致引起部下的激烈反应,金谷在电文的措辞上已经算是字斟句酌,委婉得不能再委婉了,没想到关东军司令部的一众参谋们收到指示后还是跳了起来。

连我们本庄司令都搞不定的事,你在后面操什么心!

本庄繁虽然是关东军的最高司令官,对这些狂人参谋却是言听计从,有什么事都是大家商量着办,从不计较部下的态度。

既然小的们都是如此讲法,他也就理所当然地把金谷的指令当成了耳边风。

不过,理不理金谷这老糊涂是一回事,苏联会不会干涉又是另外一回事。

对于后者,本庄繁和他的参谋们其实并不敢太掉以轻心。这些人围在一起,郑重其事地进行了讨论。

板垣晃着脑袋,认为苏联一定不会来搅局。

为什么呢?

我们可以里外翻一翻啊。里面,苏联正在搞第一个五年计划,自己补充国力还来不及,怎么肯轻易出头呢,外面,跟中国政府翻了脸,斯大林和蒋介石两个人谁都不理谁,这样的情况下,他更不可能帮中国人出头。

板垣最后表明了态度:既然我们判定苏联不会站出来,那就不能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马占山很厉害,不把他这种“嚣张气焰”打下去,不知道还会跑出来多少个马占山。

一席话,把个本庄繁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是参谋们有水平,都讲到我心坎里去了。

根据参谋们的讨论结果,本庄繁决定把江桥之战的指挥权集中于多门一人。

要不是大家都这么认为,本庄繁没准还要亲自上去比划两下哩。只是他的运气实在太差,上一次输一回,所以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坚持了。

就在关东军司令部紧张筹划,准备再次发动进攻的时候,马占山也得到了来自上级的支援。

当然,主要是声援。

蒋介石和张学良都致电嘉奖,称赞马占山“捍卫省土有功”。

不过这二位还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在军援上面都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一分钱军费不拨也就算了。至少到目前为止,赖全国的父老乡亲帮忙,捐的钱物还是够黑龙江省守军支撑一阵子的。

最实际的是派兵支援。

有人说了,当时吉、辽都被日军占领,有兵也过不来啊。

条件还是有的,只要你想做。

比如中央军和东北军联手,从关内直接杀向吉、辽,对关东军形成军事压力,可与黑龙江省守军形成里应外合之效。

这样有一个风险,就是要冒与日本全面宣战的可能(当时南京政府并未与日本正式宣战)。

但这个风险,你说它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

因为此时虽然吉、辽都宣布“独立”了,但出面“独立”的都是像辽宁的臧式毅、吉林的熙洽一类人,根本上不了台面,属于除了关东军,谁也不承认的主(要不然土肥原也用不着处心积虑搞什么“满洲国”)。

中央既未任命,这就是公然反叛朝廷。在自己国家内整治这类奸佞小贼,有什么不可以。

再者说,就算中央军不能或不愿直接参战,东北军自个也得干。

打回老家去,名正而言顺。

怎么也想不通,那么多所谓的“东北军精锐”,在江桥打得翻天覆地时,怎么还能隔岸观火,心平气和地安然蜗居于锦州、山海关、北平而动都不动。

蒋介石闭着眼睛装傻充愣,别人都能理解,也就当东北没易帜,或晚一点易帜吧,反正黑龙江省部队也不是他的嫡系。

东北军你不能够啊,地是你的地,人是你的人,竟然无动于衷,坐等其被歼灭?

其时正是东北军大举反攻,夺回家园的最佳时机。过不了多久,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将后悔一辈子,将会被“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的悲凉曲调折磨一生。

无论是蒋介石,还是张学良,其实眼巴巴指望的都是一个东西,那就是国联的干预。

国联就是现在联合国的雏形,这样的一个国际协调机构,你要认为它毫无作用,那是一个极端。

但是如果以为它能包治百病,则同样是一个错误得不能再错误的极端。

指望别人的同时,你自身也要有所作为。如果你自己先成烂人一个,躺倒在地,神仙也救不了你。

当年日俄战争,俄国老毛子之所以能接受美国的说服教育,肯走到谈判桌上来,也是预先被日本人用棍棒教育了一下的结果,否则哪有那么容易服软。

就是说到国联,它还有自身的致命缺陷。联合国尚有联合国部队,它却只有批判的武器,没有武器的批判。

在当时的情况下,国联确实干预了,甚至可以说很卖力,很仗义,很公道,但也仅此而已。

南京政府倒没有忘记继续给予精神激励。

11月12日,南京召开国民党四大。会议对江桥抗战评价很高,不仅正式委任马占山为黑龙江省主席,还破格晋升其为陆军上将。

与此同时,蒋介石的威信落到了谷底,成了典型的反面人物。会上凡是能开口讲讲的,都要找机会尽情数落一下这位沮丧的老兄。

同志会开成了对自己的批斗会,这是蒋介石事前挠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本来这种会议应该你好我好大家好,所谓认认真真走过场,扎扎实实搞形式,无奈江桥守军太耀眼了,显得政府极不作为。这种情况下,你要再想以走过场的心态走过场,以形式主义的方法搞形式,那就是典型的不识时务了。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与江桥的马占山没有实质关系,因为他既不能参加上将授衔仪式,也得不到一星半点的援兵(“未遣一兵,未发一矢”)。

马占山失望了。从三日之战后,又拖了十几天,可是在这么充裕的时间里,他却未能得到任何有力的援手。

眼前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形势在一天天恶化。

本庄繁已把攻击马占山作为关东军的头等大事,像刮脂油一样,把东北能抽的部队都抽到了江桥。

纵使是一代名将,此时亦唯有仰天长叹:吾败,岂天意乎?

失败,早已是意料中的事,但他和他的孤军仍然一直在坚守。

时间一天天过去,本庄繁暗暗下定决心,做好再次向江桥攻击的准备。

在这之前,他以关东军司令官的身份向马占山发出最后通牒,条件为三:下野,撤军,进驻。

下野是让马占山从省主席的位置上下野,而后是黑龙江省部队从齐齐哈尔撤退,最后由日军进驻昂昂溪。

马占山收到电文后,第一反应就是日本人又要找他开练了。

不过打仗归打仗,答复照答复,不仅要答,而且要答好,答精妙:下野没问题,但要有中央正式文件通知;

撤兵没问题,但需要相当时间,至于时间多少,请原谅,暂时我还没算好;进驻没问题,只是很可能国联会有不同意见。

三个“没问题”后,他还向本庄繁提出了一个只有最资深记者才能提出的高难问题:我们这些人都走了,黑龙江省谁管?你?还是那个张海鹏?

从头至尾都是没问题,其实满篇都是有问题,从头至尾都没有不答应,其实满篇都是不答应。

对于马占山头上的冠名,“野路子军事家”是毫无疑问的,如果再加上“无师自通的外交家”和“深藏不露的一流辩手”也绝不为过。

至少我看行。

拿着这份电报,本庄繁哭笑不得。

任何恐吓和讹诈,看来都撼不动这个看似矮小实则强悍的东北男人。他不明白的是,在这个貌不惊人的土匪省长的身上,究竟隐藏着一股什么样的惊人力量,竟然可以让他如此倔强。

他不得不再次用部下的鲜血和生命,去铺设那条通往齐市的道路。

此时江桥前线中日双方军队的数量比例为二比一,日方二,中方一。

11月16日,嫩江已结出厚冰,再也不需要浮桥或渡船。日军不光是人,所有辎重,包括大炮都能越冰而过。

就在这时,马占山久无援军的弊病也暴露出来。大家的子弹快打光了,大炮因为性能问题,时间一长,炮管就开始发热,再不能正常开炮。

马占山闻报,飞驰前线,带领自己的手枪队亲自督阵。

他杀敌不含糊,督战也不手软。前线的两个连长被惨烈战斗吓破了胆,想偷偷溜走,被他发现后,一枪一个,全给崩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马占山的示范下,守军官兵虽伤痕累累,但个个心坚如铁,死战不退(“至此无一完肤者,顾仍浴血对抗”)。

关键时刻,多门这个曾担任过陆大校长的日本资深将官开始显示出他老辣的一面。

第29章 英雄出世(2)

就在对手已明显疲于招架之时,他把作为预备队的朝鲜龙山第20师团调了上来,后者成为压倒守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马占山此时就在战场之上。

他看到,日军在战场上完全占据了主动,正排山倒海般地冲杀过来。

胜负已定,不可避免。

江桥,是马占山梦想起飞的地方,是他荣誉的顶点,只要还有一点坚持的可能,这个坚强的男人都不会选择主动放弃。

但现在连这一点可能也没有了。

马占山并不是一个喜欢蛮干的人。他清楚地知道,勇敢和蛮干的区别在什么地方。

此时,主帅的决心相当重要。稍有犹豫,将会导致全军覆灭的后果。

马占山下令:撤出昂昂溪。

但是撤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就犹如下山往往比上山难一样,撤退的难度常常远超进攻。

这是因为一般而言,这时的部队士气最为低落,尤其害怕自己在撤退时落于人后,以致被歼或被俘,所以特别容易陷入慌乱,一乱则溃不成军,反而为追兵所乘。

后来的第二次淞沪抗战,也是撤退的时候一溃千里,结果弄得不可收拾,以致酿成极大损失。

所以一个军事主官高不高明,攻城拔寨还不能完全说明问题,会不会撤退才是一个真正的大考验。

事实证明,在这方面,马占山是完全合格的。

马占山早在进入江桥指挥作战时,就对战局的进退做过通盘考虑,赢了怎么攻,攻到哪里,输了怎么退,退到何方,那都是要事先心中有数的。如果等到马上要拆房烧屋,你才想起来今天晚上住哪里,那就迟得太多了。

面对日军全面开花式的进攻,马占山仍然退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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