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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河山一寸血-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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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甚至已完全顾不上掩埋尸体。死在沟渠里的日本兵,时间一长,皮肤便呈现出褐色,身体更被浸泡到肿胀起来,嘴巴鼻子里掉出来的,竟然全是白米一样的蛆虫!

从马回岭出发时,第一〇六师团专门配备了一千多匹战马,用于运载山炮和辎重,但在进入万家岭后,饥饿加上中弹伤亡,早已所剩无几。就这样,中国军队的迫击炮也没放过这些助纣为虐的畜生,拴系马匹的地方接连落下炮弹,马匹受惊的姿态在硝烟中看得一清二楚。

想起一年前“七七事变”的南苑血战,日机对二十九军骑兵师狂轰滥炸,南苑营房一千多匹乘马大半倒毙,骑兵师师长郑大章当场被吓得打马就逃。

现在不过是时候已到,一报还一报。

松浦认为自己够惨了,可是他还不知道,这仅仅是前奏曲,大的乐章尚未到来。

当天晚上,也就是10月9日夜,薛岳端上来一桌大餐,这算是整个万家岭战役中最丰盛的了,可称终极盛宴。

第18章 沧海一声笑(3)

菜单倒也不算新鲜,不过是把张灵甫在张古山点的小菜原样照做一遍,但是薛岳把它推而广之,由独家特色菜变成了每个人都乐意尝上一口的家常菜。

所有进攻部队都成立了由精兵组成的突击队,在夜幕降临之后,突然一声呐喊,同时冲向第一〇六师团的防守阵地。

经过倾力一击,第一〇六师团终于被赶进了那个最后的猎杀场。

这是万家岭西北的一座村庄,名字叫雷鸣鼓刘,听上去很怪,所处地形则更怪,属于一个四面环山、中间狭小的盆地,第一〇六师团临时司令部就位于此处。被逼到这一带,说明松浦和他的师团真的无路可走了。

与此同时,第一〇六师团内部的情况也糟到了极点。

算起来,地面断粮已经八天了。即使是捡到的稻穗也极其有限,很快就被吃得一干二净,大家都只能靠天吃饭,指望飞机空投粮食救命。

第一〇六师团各基层部队,你占一个地盘,我占一个地盘,都仰着脖子在等。飞机空投没有那么准,粮食不一定就正好投在你的地盘中央,有时也会扔到中间去。这下子好看了,相邻部队相互争夺,竟然还发生了对射,结果两败俱伤,粮食谁都拿不着,也不敢再去拿。

作为新编师团,第一〇六师团官兵的身体素质和吃苦能力本就比不得那些常年野战的职业兵。到了这般光景,全都被煎熬得脸色苍白,连颧骨都变尖了,更差一些的,有的全身水肿,有的如痴若狂,有的弯下腰后就再也起不来了。

极度饥饿加上极度疲劳,使日军的反击能力都变得迟钝起来,连招架动作也要慢上好几拍。

见此情景,薛岳不仅没有停步,下手还越来越重,小小的雷鸣鼓刘顿时电闪雷鸣。

这是一个人喊马嘶、鬼哭狼嚎的夜晚。四周的山头全都被中国军队所控制,迫击炮弹像下雨一样,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中弹致死或负伤的日军越来越多。

辎重部队原来还残存了几十匹战马,到这时已全部被打死,连一匹也没剩下。

第一〇六师团辎重一等兵那须良辅当时就待在这个恐怖的围猎场里,他和同伴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精神濒临崩溃状态,望着月亮禁不住哭出了声。

这通常就是大围猎最后的情景。元史专家对此的描述是:“各类野兽发出痛苦的悲鸣声,像山下的松涛一样滚过。”

战后,在万家岭发现了很多日本辎重兵的坟墓,马骨和马背上的铁质驮鞍更是丢得到处都是。这说明在当时的情况下,第一〇六师团已无前后方的区分,野战步兵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能保护得了辎重部队。

不过这个名叫那须良辅的辎重兵实在够幸运,他是万家岭一役中极少的幸存者之一。那次遭遇深深刺激了可怜的辎重兵,日本一宣布投降,他就迫不及待地扔下军装,改当了漫画家。

在那须良辅的笔下,雷鸣鼓刘是真正的“地狱之谷”。据他自己说,在晚年的几十年时间里,万家岭的那一幕惨景从未能从记忆中真正抹去。

豪情晚照

在10月9日这天晚上,第一〇六师团师团长松浦已无法有效地掌控自己的部队,司令部附近的所有联队更被分割得零零散散,仅能在各自的孤立阵地上苦苦挣扎。

可怕的还在后面。

10月10日凌晨,天还没有亮,一片漆黑之中,中国军队已几次攻至第一〇六师团司令部附近。

松浦师团长似乎也只能对着月亮大哭了,他把司令部端茶送水的勤务员都召集起来,派出去进行抵抗。

可是枪声仍然在慢慢接近。松浦绝望已极,下令将联队军旗集中到司令部,所有伤病员每人发一把枪,他自己也持枪在手,准备到最后时刻,领着这些伤病员焚旗决斗。

若排除作秀嫌疑,仅以战场表现而论,不能不说,日本军人的这种武士精神还颇有可圈可点之处。

后来据日军俘虏供述,只要当时第六十六军再往前攻进一百米,松浦就得被俘——如果他不愿意的话,那就只能选择切腹了。

由于是夜战加混战,中国军队也不知道第一〇六师团司令部究竟在哪里,否则的话,松浦就要为日军师团长开创一个新纪录了。

第一〇六师团师团长哆嗦着身体,一直熬到天亮,才有人来救他。

救他的是航空队,看到下面惨成这个样子,日机拼着命往下扔炸弹,使中国军队的致命攻击被迫中止。

这一战,第一〇六师团折损大半。经过白天的收容归整,松浦发现,整个师团已陷于瘫痪,原因是联队长以下军官死伤过多,已不敷使用。

一个新编师团,没有军官撑着绝对不行,要不然,像那须良辅那样的预备役新兵会更加惶惶不可终日。

第一〇六师团在万家岭深陷包围且损失惨重的事,广播上都播了,就算冈村想遮这个家丑都遮不住,日本朝野为之震惊不已。

从最早的“九一八”,到“七七事变”,日本老百姓司空见惯的消息就是“胜利捷报”,偶尔有一个台儿庄,都觉得丢了面子,现在一个师团被人家整到这种程度,无不骇然。

“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急得连冈村的面子也不顾,开始直接插手“救援行动”。

得知第一〇六师团缺乏军官,他立即调集两百多名联队长以下军官,直接空投万家岭。这一招犹如打鸡血,总算让这个倒霉透顶的师团又恢复了一点生气。

眼看纸已包不住火,这时的冈村也不能不在面上再做些动作。可即使到这种程度,这个利欲熏心的家伙还是不愿意因为搭救“弱兵师团”而影响自己的整个西进行动,踌躇了半天,才肯从第十一军直辖的特种部队中拨出一个战车大队前往增援。

坦克虽然威风,却上不了山。不过这倒是给薛岳又提了个醒,“弱”要慢慢变“强”了,看来还是得抓紧时间。他令旗一挥,指挥迫击炮兵继续前压,各部趁夜再次发动猛攻。

本来第一〇六师团还占着张古山以北一个叫哔叽街的小村庄,但经过整晚鏖战,哔叽街也得以收复。战后这里散落的日军遗骨最多,返回的村民中有图财的,曾从骷髅堆里起获三十多枚大金牙。这些金牙都是日本兵的,因为中国兵根本就镶不起。

从那之后,松浦师团长对凭自己的能力侥幸突围已经彻底死了心。他终于明白,在这个铁桶一般的包围圈里面,哪怕自己真的变成一只兔子,也别想乘月夜溜出去,唯一聪明的办法只能是固守待援。

10月11日,在松浦的指挥下,第一〇六师团残部收缩防线,像刺猬一样蜷到了更加狭小的区域。由于缩小了防御面,加上死了这么多人,粮弹也比较好分配,用不着你抢我夺,反而又能守上一守了。

第十一军光出坦克不出人,眼见得第一〇六师团极可能连编制都被对手给抹掉,畑俊六无奈之下,只能亲自组织第二次“救援行动”,将原驻苏州的第十七师团派去万家岭。

10月16日,薛岳巡视战场,此时他的对手早已是“遗尸塞谷,山林溪涧间,虏血洒遍”,谁胜谁负,一看便知。

庐山之上,苍天笑,江山笑,清风笑,壮士豪情,只为这世上又留下了一襟晚照。

鉴于日本侵略军援兵即将到达,进攻部队也已达到了体力极限,薛岳下令结束围攻,集结部队重新退守原防线。

万家岭之战,历时二十二天,第一〇六师团伤亡九千余人,虽然保存了编制,却遭到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自日本发动侵华战争以来,这是史无前例的。

由于战争仍在继续,作战双方当时都未能对战场进行彻底清理。直到一年之后,第一〇六师团部分人员回国复员,该师团才派了三百名官兵进山祭吊。在他们走后,留在庐山打游击的一个叫唐永良的中国军人也来到万家岭。

这时的万家岭仍未完全脱去烟尘之气,尚无古战场折戟沉沙的韵味,只有大战后难以磨洗的残酷。唐永良缓缓走去,从矮山到村庄,从道路到溪流,触目所及,没有哪个地方没有人马骸骨,称得上是“五步一尸、十步一马”。

据唐永良判断,未得收捡的残骸,里面大多数是日本兵。他分辨的依据,是看脚上有没有穿着那种特制胶鞋。因为据说日本人常年穿着分叉木屐,导致大脚趾和其他脚趾分得很开,所以制造的胶鞋也得适应这一特点。

唐永良是商震第三十二军的一名师长,他本人虽然没有参加万家岭战役,但经历过的残酷战争场面也应该不少。可是在万家岭,他仍然惊骇于眼前的种种景象。

有的尸骨堆早已渐渐腐烂,蛆虫变成了蛹,蛹变成蝇飞走了,然而留下来的蛹壳却在骷髅上高达盈尺。

不需亲见,光听听这些描述,那感觉就比置身于《西游记》中白骨精居住的洞府还让人发憷。

当然一定要去看看“地狱之谷”。

这里日军坟墓最多。那三百名日军退伍兵在万家岭住了三天,也忙了三天,做的就是筑坟立碑的事。只是第一〇六师团的死人死马委实太多,他们根本捡都捡不过来,三天也仅来得及清理雷鸣鼓刘这一个地域。

当夜色凄清,如水月光倾泻在这一片山岭的时候,异国孤魂们亦有可怜可悲的一面。然而始作俑者,天必罚之,这是古往今来,所有利令智昏的侵略者必然要走过的道路。

获悉第一〇六师团近乎全军覆灭的消息后,原本对救援行动其实并不太积极的冈村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毕竟这个罪过实在太大,弄不好要被岛国民众指着鼻子骂娘的。事到如今,冈村已全无一点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的风度,他把所有责任一股脑儿推给了倒霉的第一〇六师团。

万家岭之所以失败,归根结底还在于第一〇六师团本身孬,素质太差,要是换上熊本师团或者金泽师团,会是这个样子吗?

概而言之,我出的还是奇谋,只是你给我出了奇糗!

在冈村眼里,第一〇六师团原来的根正苗红此时也变了味,都是南九州出来的,当兵打仗的本事咋就相差这么大呢。他为此还专门向国内写信,要求转告包括熊本在内的南九州四县知事,称:第六师团已经成为日本第一的强大师团,第一〇六师团却成了日本第一的软弱师团。

冈村此举,无非是想向外界发出这么一个信息:带着“第一软弱师团”出来作战,就算我是天下第一的强大统帅,又有什么用呢?

这么一宣扬的结果,第一〇六师团的名声变得臭上加臭。其他那些表现差劲的师团因为有了这么一块垫脚石,则个个如释重负,因为有了最差,它们这些差的就有垫底的了。

第19章 像风一样自由

武汉会战前后,中日空战也始终在激烈进行当中。

由于前期优秀飞行员和战机的损失太大,重整后的中国空军仍不是日本航空队的对手,日机屡次空袭武汉,几入无人之境。

“大武汉”连连被炸,长此以往,地面军民的士气都要被炸没了,中国统帅部因此多次督促空军一定要打个翻身仗,幕后总教练陈纳德先生又得来给大家上新课了。

早在淞沪空战时,由于遭受了意想不到的重大伤亡,日本人便怀疑中国空军背后隐藏着异国高手。日本外务省因此发出强硬照会,要求凡在中国服务的美国飞行员,哪怕是在民用航空公司供职的,也必须一律离开。

正在射击的中国空军机枪手

美国政府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宗旨,照此办理。一些美国空军顾问和飞行员迫于压力,不得不先后返回美国,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勇敢的人选择了留下来,其中就有陈纳德。

自始至终,陈纳德的公开身份都是宋美龄的航空顾问,护照上登记的也还是“农民”,但就这样,美国领事馆仍不肯放过他,三番五次地发出书面警告,声称陈纳德如果再不走,就要立即予以逮捕,然后递解出境,甚至回国后还得面临军事法庭的审判,并因此失去美国公民的资格。

够吓人的了,但是陈纳德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在日记中写道:设想我是一个中国人!

只要陈纳德本人立场坚定,那就谁也抓他不走,中国政府派来保护他的警卫一层又一层,因为对中国空军来说,这个洋教头实在太重要了。

空中游戏

自96式出现在中国战场以后,陈纳德就铆上了这种日本战斗机。不管在哪里,只要听到有96式被击落的消息,就一定要想办法去现场亲眼见识一下。

不是看热闹,而是希望能找到它的软肋所在。

乍一看上去,96式似乎无懈可击。它最厉害之处,是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灵活性,混战之时可以完成非常漂亮的掉头、回旋等高难动作。

灵活,灵活,陈纳德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下意识地用手试着去撕了撕飞机的铝皮,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犹如墙纸一样,铝皮竟然被撕开了,这让美国人大吃一惊,同时又喜上眉梢。

原来96式的优点也就是它的缺点。由于要照顾灵活性,所以就不得不一再瘦身,外壳材料因此既轻又薄。

陈纳德马上给中国飞行员开课,第一课的名字就叫:你得有胆量。

96式看似强大,其实十分脆弱,我们的战机比它要牢固得多,所以不要怕,双方对着开火,第一个中弹坠下去的,一定不是你们,而是对手。

下面马上就有小伙子插嘴:96式比我们灵活,要是它先把枪口对准了我,我却还没来得及对准它,那岂不还是完蛋?

众人大笑,陈老师也笑了:那我再教你一招防身之术。

假使你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情,记住,千万不要急于逃离,相反,你还可以尝试靠近,靠得足够近,直到可以用你的机翼死死钩住96式的机翼,然后开足马力离开。

你们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有趣的游戏,是的,它的确很有趣——等回过头来的时候,你将会发现,对手已经没有了翅膀!

年轻飞行员们的笑容全都僵住了。

中国空军飞行员在战前研究战术

多么奇异的战术,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过,更别说尝试。

陈纳德并不是在对着中国学生信口开河。他做飞行员时就亲身试验过,曾经利用一个固定起落架,撞掉过对手的机翼甚至机尾。

下了课,飞行员们还不肯走,纷纷围着陈纳德问这问那,因为他们仍然不敢相信这种战术的实际使用效果。

尝试的机会很快到了。中日飞机在武汉之外的天空狭路相逢,要放在从前,也许中国飞行员只能落荒而逃,不过陈老师不是说了吗?日本飞机是个“脆脆”,不经打,揍它。

一勾枪机,坏了,机枪卡了壳,打不出去。

危急关头,飞行员想起了“陈氏防身术”,不仅没跑,反而直冲了过去,像陈纳德传授的那样,用自己的机翼搭住了对方的机翼。

一个回合结束,被撕破机翼的却不是日机,而是中国飞机,后者打着转落了下去。万幸的是,总算迫降成功,中国飞行员只是眼睛受了点轻伤。

第二天,这个飞行员气冲冲地找到陈纳德质问:我一点不差地照你说的办法做了,可怎么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陈纳德也很奇怪,问过之后啼笑皆非。

原来当天与之对阵的不是96式战斗机,而是日本海军航空队的轰炸机,那是机身最结实的一种飞机。

老大,我让你撞96式,你却去碰轰炸机,看来你的眼睛还真有点不好使,难怪会受伤了。

眼睛如此不好使的,当然只是少数,大部分飞行员使用冲撞战术都获得了成功,他们以很轻微的损失,就连根拔掉了日本战斗机的机翼。

胜利带来了胆量,也带来了自信。当日军轰炸机群在战斗机的护卫下,再次集体飞临武汉上空时,中国空军立即整队上前阻击。

1938年2月18日,爆发了第一次武汉大空战。一战下来,日机被击落十三架,仅四大队新任大队长李桂丹一人就击落三架。

可是对于陈纳德来说,除了胜利的喜悦,更多的还有悲伤和惋惜。因为这一战,中国空军又牺牲了五名优秀飞行员,李桂丹本人也在其中,至此,正选的空军“四大天王”无一幸存。

引蛇出洞

“2·18”空战后,苏联空军成为保卫武汉上空的主力军,因此有足足两个月时间,日本航空队都不敢再到武汉上空来捣乱,只能趁晚上搞一些偷袭的小把戏。

很明显,这帮家伙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一定还会找个时间来热闹一下。可究竟会是哪一天呢?

随着苏联军援的陆续到位,中国空军开始全面更换装备,能用于作战的飞机达到了两百一十七架,其中战斗机有一百五十九架,接近于“七七事变”以前的数量,至少在硬件上已重新具备与日机抗衡的水准。

一天,中国飞行员在试飞过程中,突然发现底下有一架日机通过,于是立即俯冲下去,一击即中。

这架不经揍的飞机原来是一架侦察机,检点残骸,发现里面有个死鬼竟然佩戴着金质领章。

什么样的人戴这个东西?当然不是一般人,而是日本航空队的高官。

搜出的日记显示,原来这个高官是到前线来视察的,却不料正好成为中国空军新机试飞的祭品。日记还透露,4月29日是天长节,航空队要用轰炸武汉来给天皇裕仁献礼。

由此陈纳德获得了一个重要信息,但这还只是信息。在侦察机失事后,日本航空队还会不会照此计划执行,仍然得打上一个硕大的问号。

陈纳德在与苏联空军沟通后,很快就有了计策。

4月28日这一天,中国统帅部将中苏空军全部调到武汉,但来了没多长时间就集体起程前往南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飞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先在武汉上空低飞,然后又绕城兜了一圈。

如此高调,当然是为了让地面上的人能看个一清二楚,包括那些隐伏的日本间谍和汉奸,后者在第一时间将情报传递了出去。

在离开武汉仅仅一个小时之后,中苏空军就开始了折返。

正是黄昏时候,光线本身就很昏暗,飞行员们还采用了超低空飞行的方式,连通常盘旋降落的程序都给免掉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密的需要。

在这一过程中,陈纳德亲自爬上汉口的最高建筑物观察效果。不过连他也没听见或看到飞机何时到达机场,美国人因此确信,他设下的陷阱万无一失,“蛇”是一定会出“洞”了。

预见一点不差。如果说在此之前,日本航空队对轰炸武汉或多或少还会产生一丝犹豫的话,那么在发现武汉上空出现“防御真空”后,再不趁机去炸武汉拍马屁,那就有被骂成傻瓜蛋的可能了。

4月29日,陈纳德从警报网中得知,日本飞机出动了。

比之于第一次大空战,日本人此次可谓有备而来,杀气腾腾,甚至不惜动用了木更津航空队的主力阵容。

这个航空队里云集着许多轰炸机和战斗机的一流好手,几个月前他们曾袭击周家口,不仅把首次援助中国的苏联飞机炸毁大半,还导致了“空军天神”高志航的罹难。

硬骨头交给你,你就要有啃的办法。

陈纳德观察到,由于木更津航空队的加油基地远在芜湖,所以日本战机能在武汉上空持续作战的时间很短,等到油料将尽,这些飞机将不得不返回芜湖。

于是他将中苏空军一分为二,首轮作战任务交给了中国空军,其目的不在于歼灭对方,而是尽可能拖延时间,耗它们的油。

作为主力的苏联空军,则被陈纳德隐藏起来。

当木更津航空队接近武汉时,中国空军早就在此恭候,双方立刻混战成一团。

这帮家伙是来乘隙轰炸的,压根没想过还要进行空战。当然,临时投入空战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来回的油料就不够用了,所以他们很着急,拼着命都想摆脱纠缠,到武汉去干“正事”。可是你越想摆脱就越是摆脱不了,为了打好这一仗,陈纳德把最后一批优秀飞行员都组织起来,后者在空中组成了一道难以攻破的防御线。

木更津航空队折腾来折腾去,不仅难以如愿,还被打掉了好几架飞机,眼看油料将尽,他们知道今天“礼”是献不成了,只得重组编队,怏怏退回芜湖。

这一轮,日机的损失并不是特别大,直到它们在路上遇到伏兵。

犹如等待猎物的秃鹫一般,苏联战斗机突然杀出,使木更津航空队遭受到了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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