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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札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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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这话逗得抿嘴一笑,原本有些沉重凝固的气氛也被揉开了不少,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人的笑容就是有一种如此的魔力,让我看到就心境舒适,仿佛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司命带着我们从侧门出了玉华殿,又走了一段与来时不同的路离开了流神宫,那些在殿外不断飘舞的柳絮和花瓣随着我们一路走去变得越来越少,到最后一片花瓣从我眼前飘落时,已经到了神霄殿附近了。
  我伸手拂落拈在衣袖上的一缕柳絮,随口问了一句:“这里的花瓣柳絮还真多,哎,司命,他们是今晚因为大婚才有的,还是平时一直都这样?”
  “你觉得,”司命慢条斯理道,“我二哥一个大男人,会整天弄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吗?”
  “……”我干咳了两声,“那就是今天才有的咯?是问露的主意?”
  他缓缓点了点头:“二哥原本不同意,说是他的宫殿终年积月,本就是清冷的范,突然之间弄这么多花瓣过来,会变得不伦不类。二嫂因为这事还哭了一场,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二哥就同意了。”
  “当然要同意了!”我原先还在暗许那流初为了问露也能费如此心思,原来事实竟是这样的,真是令人扫兴,那流初果然不是什么良配!“女子大婚能有几次?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同意,算什么大丈夫!”
  “哦?六公主是这样想的?”司命就侧了头,用手肘戳了戳走在他身边的沉新,意味不明地笑着哟了一声,“沉新神君,你是什么想法?”
  我咳了一声,低头避开迎面而来的寒风,将暖和的手心捂上双颊。
  “啊?什么想法?”司命又笑着问了一句。
  “我么……”我低着头,尽力让自己去注意听不远处的欢声笑语和天兵天将巡逻经过的动静,可沉新带着笑意的声音还是飘入了我的耳中,“自然是一切顺着她来了。”
  “哟,不错嘛。”司命那厮还在那边煞有介事地附和了两声,“有前途,有前途。不像我二哥那样,脾气臭,得罪的人简直能从流神宫排到一重天那去,二嫂能嫁给他啊,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我就忍不住笑了几声,看来这流初不但做神仙失败,做兄长也很失败啊。
  正低笑着,就听得司命又道:“这流神宫终年月华流转,看上去很华美,其实吧,看多了就觉得冷了。二嫂过了门也好,最起码这宫里终于有点鲜艳的颜色了,再不用看这冷冷清清的月华,心情也舒爽。”
  沉新便笑了一声:“若我没记错的话,今晚的玉华殿上并未有绮月仙子的身影?”
  “呵,来了如何,不来又如何?能代表了什么?这世上呐,痴心人不止一个,却也不会永远是那一个。”
  在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后,我猛地抬起了头。
  “你说真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这其中的真真假假爱,你们要想知道,等会儿自己看就是了。”
  “自己看?看什么?去哪看?”我正想继续追问,沉新却抢在我之前开了口,虽然是在如此的境况下,他的话语仍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说起来,这条路好像是通往北天门的?你是想带我们离开九重天,去几重天啊?”
  “下九重天,”司命头也不回地道,“去酆都。”

☆、第93章 同魂(寅)

  天宫,神霄殿,北天门,九重天,人间,酆都。
  炎霄勃景,武神吞河,丹井嵯峨通奇灵,连苑亦敷魔。司命带我们来的地方,正是有六天横北道之称的鬼城酆都。
  酆都大门隐于极北之北,终年寒气缭绕,我虽曾去地府的轮回司和转轮殿转悠过几圈,却从不曾来过这极北之地的酆都,此次前来,难免有些好奇,兼之这酆都门前五色霞烟四起,在森森鬼气的衬托之下美得妖艳诡异,更加叹为观止了。
  酆都不比阎罗殿,多是凡人受苦报果之地,与枉死城有几分相像,却要比之更宏伟,也更为阴冷,只是稍稍靠近城门,我就感到了自脚下蔓延起的阵阵寒气,一直从脚踝攀爬到了腿腹处,我打了个寒战,连忙捻了诀设了个屏障在身上,来避开这些无孔不入的寒气。
  沉新在一边看着我捻诀设结界,没说什么,他看上去脸色毫无异样,好似这些森森的寒气对他并无影响一般。
  见我抬头看他,他对我一笑,转头看向在不远处驻足的司命。
  “好了,现在酆都也到了,这下你总能告诉我们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司命从先前开始就一直微仰着头望着铁笔黑钩描画的酆都门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闻沉新此言,他沉默了片刻,才低下头,带有几丝莫名意味地道:“你们可知,在这酆都城中最出名的是什么?”
  沉新一笑:“酆都中出了名的东西可多了去了,但你今天既然带我二人来这里,想必既不是带我们来看炎霄景,也不是来看武神河的。”他说着,故意沉吟了一声,在司命转过头来看时方似笑非笑地道,“忘川流经酆都,在酆都的忘川彼岸有一块三生石,石头上立有一方三生镜,三生镜照人三生三世,想必你就是带我们来看它的吧。”
  三生石?
  我一愣,连忙看向司命:“你想让我们看问露的前生今世?”
  “是。”司命对着我点了点头,又看向沉新,“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不是我知道得清楚,是这出戏太老套了。”沉新一副果真如此的神情,眉眼间带上了几分猜对答案的得意。“你既说那谢醉之是你二哥的转世,又牵扯出了一出死而复生的把戏,不是前生,难不成还是后世啊。”
  司命一笑,也不回答,双手背后地带着我们走向酆都大门,离得近了,守在城门口的十二清鬼君就一字排了开来,手中各拿着一柄夜叉戟对准了我们,其中有一清鬼腰间配着七域令牌,上前一步,对我们喝道:“来者何人,来我酆都有何要事?”
  “在下神霄殿司命府司命,”司命对着那七域清鬼做了一揖,“今日来,乃是为了家兄当年轮回一事。”
  “原是司命神君。”那七域清鬼对司命还了礼,神色一松,却又眉间一簇,犹疑道,“令兄可是天宫二殿下流初神君?”
  “正是。”
  “当年令兄十世轮回已是功德圆满,今日更是令兄大喜之日,神君此来,莫非是这其间有什么差错?”那清鬼道,“若如此,小臣即刻便去禀报帝君。”
  “这倒不用。”沉新忙上前一步,伸手阻止,“我们此行不过是想去三生石上一观当年究竟,用不着劳烦帝君。”
  “沉新神君?”那七域清鬼似乎识得沉新,见到沉新先是一愣,而后神色一凛,“神君也是为了天宫二殿下一事前来?”
  我看他脸上有几分疑惑,心想着莫不是沉新当初教训流初那点子事都流传得这么广了,就看着那清鬼将视线转到了我身上,“这是……龙族六公主殿下?”
  这回换我愣住了,这个清鬼认识我?我怎么没有印象?
  ……呃,莫非是当年我和二哥来地府把不知怎么就发疯的三哥拖回去时闹的动静太大,正巧当时这位七域清鬼君也在场,所以才对我印象深刻?
  想到此,我嘴角一抽,正想着怎么圆话,沉新就上前一步,挡在了我身前:“她和我一道过来,也是为了流初神君一事。酆都忘川看守严厉,要登上彼岸则需鬼君令牌,不知鬼君大人可否为我三人引路?”
  “能为神君带路,是小臣的荣幸。”那清鬼忙道,也不顾我了,转过身对那十一个清鬼挥了挥手,扬声唤了一句,“开城门!”
  众清鬼齐齐应下,打开了酆都城门。
  酆都大门一开,万千鬼哭狼嚎之声就随之扑面袭了过来,端的是刺耳凄厉,关键是这声音还如海浪一般蔓延不绝,听得我耳膜一阵发痛,就像有人在我耳边打鼓一样。
  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我的天,之前我来地府时都没有这么凄厉的鬼哭狼嚎,今天是怎么回事?是酆都本就如此还是我们又撞上什么好事了?
  “哇,”沉新感叹了一声,“这酆都还真是万年不变的阴寒冷厉啊,看来鬼城二字也不是没有道理。”
  司命啧了一声,没有开口,不过脸色也有些难看。见状,那清鬼便笑道:“三位有所不知,这是酆都常有的事,酆都地属阴寒,又处极北,对于那些冤魂厉鬼来说是最难受不过的五行风水,即便是一阵风也能像刀子一般刮在身上,自然就常常鬼哭狼嚎了。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这鬼哭狼嚎只在这条鬼门街上能听得到,等过了望断枯,这些声音就听不到了,三位暂且担待担待。”
  “无碍。”司命点了点头,“还要劳烦鬼君为我们带路了。”
  “神君,这边请。”
  清鬼在前方带路,司命紧随其后,我的脚步有些缓慢,落在他们两个后面,耳边的凄厉哀嚎之声绵延不绝,也不知是这酆都的寒气所带还是这声音的缘故,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眼前竟有些发昏。
  “怎么了?身体难受?”沉新陪着我走在后面,见我蹙着眉头,低声问道,“可是之前在深渊受的伤还没好?”
  我蹙着眉,运起法力将那股不适逼下,摇了摇头:“那点伤早就好了,我——我身体有些虚,可能是突然承受了这里的寒气,一时……有些受不住。”
  “体虚?”他重复了一遍,看上去有些疑窦。
  我点了点头。“……嗯。”
  他的神色就变得有些莫名起来:“龙族生于水中,水性属寒,你在深渊那会儿说体虚还说得过去,可是这酆都虽称鬼城,但因着有酆都大帝坐镇,清鬼巡逻不断,这里的戾气比深渊要弱得多,倒是寒气有些逼人入体。你身为龙族,竟应对不了这些寒气?”
  “你、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反正我就是体虚那么一小会儿,现在已经好了。”我被他问得有些心虚起来,随口敷衍了两句就往前快走了几步,被他一把拉住。
  “你等等。”他按住我的肩,我正想撇开,就感觉一道水膜自他手中缓缓从我肩头倾至脚底,紧紧地贴在我身上。这道水膜感觉和我龙族常用的术法有些相像,但又有所区别,具体的我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它比我的屏障有用多了,一瞬间就把这酆都的寒气和戾气隔绝了,让我身子一轻,舒坦多了。
  “好了。”等水膜在我身上完整贴合了之后,沉新拍了拍我的肩,收回了手。“既然知道自己体虚,下次就别什么都不问就傻乎乎地跟着人走了,啊。”
  他神色关怀,我却有些不知怎么应对,只觉得一颗心跳得乱了,胡乱应了一声,连忙转回了头,低头安心看路,不再看他。
  其实……我刚才那股子胸闷并不是因为体虚的缘故,要知道我身为上古龙神后裔,就算再怎么体虚也不会败在这些寒气之下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体内的龙元。
  我体内的龙元,只有一半。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先天不足所致,八百年前我还好好的,体内龙元完整,更是身强体健。可也不知道我当时做了什么,一觉醒来后体内的龙元莫名其妙地少了半个,吓得我三魂去了七魄,龙元失半对于我们龙族可是大事,虽不会因此寿数减少,但却会体虚不少,法力也会打个折扣,当时我只吓得六神无主,没敢把这事告诉任何一个人,就连爹娘都没告诉,私下里偷偷想法子去寻回我的那另外半个龙元。
  当然,我的龙元寻回大计没有任何效果,好在我那时候还在昆仑虚学艺,昆仑虚清气浩荡,颇有固本培元之效,又一不小心让师傅知道了这事,师傅虽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但也给我熬了许多丹药,每隔十年用一颗,只要好好炼化,再加上昆仑虚的清气,倒也没什么大碍。后来我找了几十年没找着,又仗着有丹药和水灵珠傍身,干脆就不找了,反正师傅也说了,一切顺其自然最好,指不定哪天我一觉睡醒了,那半个龙元就又回到我身上了呢。
  我这八百年都过得好好的,甚至在深渊那么险恶的地方都没有事,没想到居然在这酆都被寒气诱发了不适,想来是因为这里的寒气与我身上的水灵珠相合,阴上加阴,我又从昆仑虚离开了几百年,没有清气固本培元,龙元有些不稳,才导致了我一时胸闷。
  龙元缺失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因此我就把这事隐去不提了,只说是身体不适,加之沉新修为了得,他那一下子更是完全隔绝了外界的寒气,刚刚的那阵胸闷也就完全不足为惧了,只不过回去后看来是时候去一趟昆仑虚了,老天保佑师傅在那,让我别扑个空,我可不想再面对那些人。

☆、第94章 同魂(卯)

  就如七域清鬼所说的那样,我们在鬼门街上听到的那阵鬼哭狼嚎在过了望断枯后就听不见了,又走了一段路,忘川那暗流翻滚的模样就呈现在了我眼前。
  千年忘川三途河,奈何桥头了前尘,不同于冥府与黄泉路间的那一段血黄色忘川,酆都的忘川是暗沉无光的,它自北向东流去,一路上或是沾染凡人气息,或是吞噬生人魂魄,渐渐浸出血色泛出黄土,直到最后每一丝一缕水中都浸满了生人魂魄的气息,才会变成冥府忘川那样浑浊的血黄色。
  我看着在我脚边奔腾不息的汩汩忘川,目光越过水花翻涌的河段,望向被一层迷离烟雾笼罩住的对岸。
  忘川彼岸,沉新所说的三生石,就在我们对面。
  忘川与弱水相似,除却龙族,神仙遇弱水即沉,而凡人则是遇忘川则没,在最后一丝魄被河水吞噬殆尽之前三魂不可上岸,也因此为了防止更多的生魂掉入忘川河中,岸边有不少驻守的鬼差,见我们一行人走过来,便立起了夜叉戟,神情严肃。
  七域清鬼对着他们亮了鬼君令牌,那些鬼差就垂下了夜叉戟,向他行了一礼,齐齐唤了一声:“见过鬼君。”
  清鬼点点头,将令牌别回腰间,同时手一挥,一张稍显破旧的竹筏就自忘川对岸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对面便是忘川彼岸,小臣身负要事,只能送到这里,恕不能与三位一道同行了。”待竹筏缓缓停靠在岸边,他就往后退了一步,面对那张竹筏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来,“二位神君请,公主请。”
  “这一路上都是多亏了鬼君的领路,要说麻烦,还是我们劳烦鬼君了。”司命对他颔首道了一句谢,就率先上了竹筏,我和沉新紧随其后,也一同登上了竹筏。
  立在竹筏末尾的艄公见我们三人都上来了,缓缓撑起长蒿,沉默地在忘川中划出一道水波,竹筏就在这暗沉无光的忘川河中颤颤悠悠地驶了起来,往对岸缓缓行去。
  我之前在岸边眺望时并没有多少感觉,可直到上了竹筏才始觉两岸距离有多远,先不说这竹筏本来就行得极为缓慢,就说我立在筏上等了许久,看着这张些许破旧的竹筏在暗沉沉的忘川水中划出一道道水波,却始终不见彼岸靠近,永远保持一定的距离,仿佛怎么样也到不了一样。
  我耐心等了会儿,见这竹筏与彼岸的距离仍未变化,就有些奇怪了。“哎,你说,我们是不是在绕着对岸转圈子啊?”我戳了戳一边的沉新,低声问他,“怎么它看上去老是离我们不远不近的?得多久才能到啊?”
  沉新正抱着他那把不知何时出现的沧海剑欣赏两岸风景,听我这么一说,就有些意味莫名地笑了:“想知道啊?”
  ……这话怎么听上去这么不想接呢。“嗯。”
  他看了一眼自从我们登筏后就变得模糊起来的河岸,漫不经心道:“听说过关于忘川彼岸的典故没?”
  “呃……我只听过关于彼岸花的传说。”
  “就知道你们这些姑娘家喜欢听这种传说,我跟你说,那些绝望又凄美的爱情就是编来蒙你们这些小姑娘的,不就是一朵花,花谢叶新不过是四时轮回而已,有什么好悲伤感动的?”他像是知道我会这么说地笑了,边说还边感叹地摇了摇头,看得我一阵窝火。
  “说正经的!”
  “哎哎哎,你别又打我啊。”沉新身子一侧,完美地避开了我作势要打他的手,等我悻悻地放下了手,他才转过身来,神秘兮兮地朝我一笑:“你听好了啊,这忘川彼岸素有雾华氤氲的别名,知道为什么嘛?”
  “……”我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直觉这家伙口里不会吐出什么好话。“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他粲然一笑,“这是我杜撰的别名,你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了。”
  “你!”这个混蛋!果然又是在诓我!
  我真是快被他气死了,紧抿着唇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还是直接一脚把他踹下忘川里去,反正他是神仙,掉进忘川里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正这么想着,沉新就上前一步,一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生气了?”
  我冲他呵呵一笑。
  不生气,我就是在犹豫要不要踹你下去。
  “你这表情怎么看着这么险恶,”他仔细看了我一眼,挑高了一侧的眉峰,“我说,你该不会是在想着把我踹进河里去吧?”
  “你猜啊。”
  他唷了一声,“看来是真生气了,那我还是离你远点吧。”
  “你——”我看他放下搭着我左肩的手转身要离开,差点被他这份无耻给气死。
  什么叫离我远点?是你先诓我的吧?!
  “艄公有问题,”在和我擦肩而过时,沉新冷不防低声抛下了这一句话,“你当心。”
  我懵了。
  他刚刚说了什么?
  艄公……有问题?
  正当我僵硬着脖子下意识想转头去看在木筏末端撑篙划船的艄公时,沉新又按住了我的一边肩膀。
  “不要转头。”他的声音轻到我差点就忽略了,在我对上他的视线时,他又像没事人一样地对我粲然一笑,笑意满满的眼眸里满是“反正有我在,你又不用担心什么”的意味。
  我没空理会他的自恋,用眼神质问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耸了耸肩,看上去像是不知道其中原因,但大概是察觉到那艄公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提醒了我,怪不得他把沧海剑都拿出来了,还好这把沧海剑不但剑身锋利,就连剑鞘也是万年难寻的北地极冰铸造而成的,封住了剑身所带的全部剑气与神力,要不然都不用他提醒我,那艄公早就察觉了。
  与此同时,一直双手背后做沉思状的司命也向我们看了过来,察觉到我禁不住想要往艄公那瞥的视线,他对我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好嘛,搞半天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了鼓里,那艄公到底哪里有问题,怎么他们两个都察觉了,就我傻不拉几的什么都没感觉到?
  看着幽深无底的忘川河水,我无力地直想长叹一声。
  我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撞大运呢?套用沉新的一句话,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好不容易出了深渊,又从绮毓宫溜出来,结果又碰上了这么一回事,这天道是在耍我吧?
  不过有一点我算是明白了,那就是只要我跟身边这尊大神待在一块,就准不会遇上什么好事!
  自从沉新告诉我那艄公有问题后,我就一直悬着一颗心,虽然不敢去看那艄公,但也是竖起了耳朵,不放过任何一点动静。只是奇怪的是我悬了一路的心,到最后竹筏靠岸了却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三个顺利抵达了忘川彼岸,那低着头戴着斗笠的艄公既没有向我们收银子,也没有在我们上岸时突然倒打一耙,就这么沉默地撑着长篙划开暗影沉沉的忘川河水,隐没在了一片迷雾中。
  我看着那艄公渐行渐远的背影,深觉方才那一路上的提心吊胆都白费了,轻轻拍了一下沉新的后背,嫌弃道:“这就是你说的有问题?”
  沉新被我这一下打得猝不及防,趔趄了一下,差点被地上的石块给绊倒了,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他转过头来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扬了扬下巴:“你懂什么,那家伙身上根本就没有一点黄泉路的味道,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没有又怎么了,”我轻哼,“就不兴人家新来的啊。”
  “新来的?”他挑眉,“忘川的艄公也不是凡人,这又不会生老病死又没有外敌环伺的,能有几个艄公?就算你说前一个艄公转世投胎去了,这个家伙是新来的,那新来的也不会像他一样气息干净得像个刚出世的婴儿,懂了吗?”
  “懂了。”我点头,“你属狗的,怪不得鼻子灵。”
  “你找打是不是!”
  我笑着叫了一声,往旁边跑了几步,躲开了他这一下。
  “行了行了,别闹了。”司命上前隔开我和沉新,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带你们来酆都可不是为了看你们两个打情骂俏的。沉新,你也别再逗六公主了,那艄公隐藏气息的手段极其高明,你又不是看不出来,若非他手中长篙所过的忘川河水有异,你我能否看出异样来还说不定。”
  “他那么厉害?”听了这话,我之前还有些轻松的心情立刻就又沉重了起来。
  不会又是什么大麻烦吧?
  沉新和司命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或许是看我的脸色有些差,沉新抱着剑对我笑道,“我都亮出沧海剑了,他都没有在意,想必不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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