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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札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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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新弯唇一笑:“问你那好二哥啊。”
“喂,不是吧,你还为这事生气呢?”司命摇着头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有些疲惫,“我二哥也就是顶着你的脸当了一世的凡人,反正那谢醉之已经死了有百年了,九州也是只知其名而不知其颜,也碍不到你什么,你就这么在意?”
“敢情这事没有发生在你头上,你自然不在意了。”
“难不成你还想为了这事去找我二哥麻烦?”司命不可置信道,“今晚可是我二哥的大喜之日,你若是为了这事去找他算账,母后非骂死我不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沉新轻飘飘一笑,“不过你放心,他不是我的对手,我找他算账也没什么意思,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去找他算账。”在司命松了口气的下一刻,他又道,“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问题?”
“那问露仙子在轮回转世的前九世中,可曾与人有过姻缘往事?”
“有过,怎么了?”
“那就奇怪了,”沉新偏了偏头,有些开心地笑了,“看来这问露仙子并不只是在轮回转世中和你二哥有过一段姻缘,那为什么她在回归仙班后却偏偏喜欢上了你二哥,而不是其他什么人?难不成是因为这十世中只有谢醉之是神仙转世,比较好找吗?”
他玩笑般的语气让司命一下子沉默了,也让我心头猛地一跳。
在流神宫外问露对我说过她曾经喜欢过沉新,虽然她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可这话在当时我听着还能信,但当我看见了谢醉之的那一刻,我就有些动摇了。
谢醉之是流初的转世不错,可他无论性格还是样貌都更接近沉新而非流初,问露她成亲时看向流初的神情也像是在透过他看着什么人,她……她会是因为谢醉之更像沉新,才跟流初神君成亲的吗?
皑如山间雪,皎若云中月……
问露,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周围锣鼓喧天,鞭炮和喜炮一刻不停地响着,吹奏着喜乐的唢呐声也渐渐自远处传来,官道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本是一派喜庆热闹的景象,却在我们三人各怀心事的诡异中显得格外尘世飘渺。
我在纠结着问露到底喜欢谁,司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沉新一个人倚在一边,面上甚至还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他的目光从我身上轻轻滑过,看上去很是轻松惬意。
我被他这么来回默默地打量,心中逐渐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很奇异,却不讨厌。
“我二哥他……”在越来越近的唢呐声中,司命缓缓道,“他曾经喜欢过一个人。”
我一怔,不期然想起他们在九重天上曾有过的交谈来:“谁?”
莫非是那个绮月——
“月华宫的绮月仙子,”沉新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测,“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而且不光是我,只要修为有两万年的天宫之人都知道。”
见我一脸迷糊,他笑笑,给我解释:“那大概是两万年前的事了,他以万年月华所织就的月光飘带赠予了绮月仙子,同时向她表明心意,想求得她为妻。不过很可惜,”他耸了耸肩,面上的神情丝毫不见一丝可惜,倒有两份幸灾乐祸,“绮月仙子拒绝了他的提亲。”
“真的?!”自己猜测是一回事,听人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那个素来被三清传闻眼高于顶的流初神君居然也会向人提亲,而且还被拒绝了!简直是天大的喜讯!“他真的向绮月仙子提过亲,还被拒绝了?”
司命咳了一声:“你心里清楚就好,可别说出来,尤其是在我二哥面前。”
我现在一听到流初这二字就心烦,吃饱了撑的才会专门到他面前去提这件事:“不过很奇怪啊,司命,你二哥在三清可以说是积怨颇多,照理说出了这档子事应该会传得到处都是的,怎么我没听说过这件事?”虽然那是在我出生前发生的事,但没道理我二哥不给我讲啊,难不成这世上还有我二哥不知道的事情?
“能传吗?”沉新摇了摇头,“当年那流初自觉被绮月仙子拂了面子,大发雷霆,几乎迁怒了所有神霄殿中人,天帝差一点把他罚到雷刑司那去,只不过被天后挡了下来。加之天后后来暗地里罚了几个嚼舌根的人,又借故小惩了绮月仙子,这件事就渐渐无人说道了。司命,不是我说,你那母后如此专权护短,迟早有一天会自食其果,到时就算是天帝也回天无力。”
司命叹息一声:“我母后的性子我焉能不知?只是我身为人子,也不好过分劝她,自从我大哥出事之后,她对我二哥就一直溺爱非常,就算是父皇也不能越过她去罚我二哥,你那次还是特例。”
沉新浅浅一笑,没说什么。
司命顿了一下,才道:“你们可能觉得我二嫂喜欢上二哥很奇怪,但要我来说,我二哥同意娶二嫂才是最奇怪的事,他对绮月仙子的情意我再清楚不过,当初母后听闻绮月仙子拒绝了我二哥的提亲,当即大怒,想要把她逐出九重天,还是我二哥去求的情,才使重罚变成了小惩。这两万年来,我也没瞧见他对绮月仙子的情意有什么改变,怎么可能因为一次轮回转世就改变了心意?两万能都不曾变过的心意,凡间不过一朝一夕,就变了?”
“人心易变,情字难书啊。”沉新倚在一边抱起了双臂,似笑非笑地感叹了一声,“也许你二哥经过这一世轮回转世后惊觉问露仙子才是他的良配呢?这也说不定啊。”
我斟酌了一下,还是把放在心中许久的疑问说了出来:“这一世的司徒令和谢醉之虽说是问露他们的转世,但无论性格、容貌、经历身世都跟他们本尊完全不一样,没有改变的只有魂魄而已。即便如此,你们也觉得他们的转世和他们本身是同一个人吗?”
三魂七魄不变,容貌、性情、记忆都与为神为仙时的他们大相庭径,这样子还能说是同一个人吗?
“你觉得呢?”沉新反问我。
“我觉得不一样。”我脱口而出。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一笑,“所以只剩下一个答案了。”
“啊?什么答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刚刚……有问什么问题吗?
“谢醉之和司徒令,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个人在后面恢复了身为神仙时的记忆。”他胸有成竹道。
☆、第105章 同魂(丙寅)
唢呐声悠扬,马蹄声和铜锣声夹在其中,离将军府越来越近。
“不可能!”我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当即就摇了头斩钉截铁道,“神仙轮回转世前都要喝孟婆汤,为了防止在凡间遇险时神力激荡恢复记忆,就连法力都要被封住,他们两个又是戴罪之身,更有鬼君亲自施法封印,怎么可能会恢复记忆?”
而且就流初那个性子,他要是恢复了记忆,那还不得闹翻天了!若是问露的话——若是她……
若是司徒令恢复了身为问露时的记忆,她在看到身为丈夫、顶着沉新面容的谢醉之时……会怎么样?
“可不可能,问一下不就知道了,”沉新气定神闲,“司命,你说,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人恢复记忆了?”
司命抿了抿唇,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是两个人一起恢复了记忆?”
“废话!”沉新道,“他们两个要是同时恢复了记忆,那还不得打起来?到时候天宫又是一阵热闹,这件事早就传得三清皆知了,还能让你在这里絮絮叨叨?”
我看向司命:“真的?”
司命犹豫了片刻,下定决心般对我们点了点头:“不错,司徒令在后来恢复了她身为问露仙子时的记忆。”
我心头一震。
沉新对我一笑,溢满了得意之色的笑容里满是“看吧,就知道是这样”的意味。
哼!
我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幼稚,又想起我们来这里是来干正经事的,连忙急问道:“那恢复记忆之后呢,他们怎么样了?”
我话音刚落,呜啦啦的唢呐声就自官道尽头的拐角处传来,随着唢呐之声,两列举着喜字牌坊的大内官差缓缓走出,紧接着的是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红绸的御林军,二十骑御林军过去后,才出现了谢醉之的身影。
他一身干净利落的短袖劲装喜服,长发束了红冠,整个人看上去既精神又爽利。
还好还好,他今日束了冠,沉新从来都只是束发而不加冠的,看上去好歹没那么像沉新了。
谢醉之稳稳驾着马来到将军府门前,勒马停住。
喜乐戛然而止,他身后的花轿也随之停了下来。
轿落,喜娘上前掀起轿帘,一只戴着翠玉镯的纤纤细手搭在了喜娘伸出的手腕上,司徒令一身凤冠霞帔,在喜娘的搀扶下缓步走出花轿,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
谢醉之翻身下马,上前几步从喜娘手中接过司徒令,周围猛然爆发出一阵叫好,喜乐开始滴滴答答地奏起,鞭炮也开始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有烟花在上空炸开,虽是黄昏,却仍旧可见其绚烂之美。
虽然谢醉之今日的打扮和沉新截然相反,但他那张脸还是沉新的,我每看一眼他就会不自觉地想象沉新成婚时会是什么模样,越想越心浮气躁,三番五次下来,我干脆别过了头想来个眼不见心为净,却见司命正盯着这一行人发呆,完全没听进去我刚才的问题,就又问了一遍:“然后呢?”
他没做声。
这家伙是看呆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我又叫了他一声,他依旧没动静。
还是沉新看不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才让他回过神来:“然后?然后什么?”
“司徒令恢复了记忆之后呢!”
“恢复了记忆之后——我也不好说。”司命蹙了蹙眉,“那时的情况很混乱,我——我说不清楚。”
沉新烦躁地叹了口气:“我真是受够了,自从来到这酆都,你就一直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有什么好墨迹的?说不出来就让我们自己看!”
说罢,他也不等司命回答,上前一步就搭上了他的肩,我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但周围的一切却在他触碰到司命的那一刻开始旋转融化,满目的喜色溢到地上,变成了深褐色的暗纹木板,喧闹声也扭曲起来,在景象化开的那一刻陷入了无边的寂静之中。
幽心术?他居然会此术法?!
带有暗纹的深色木板自沉新脚下蔓延开来,在转瞬之间就覆盖住了原本的青石官道,原本带着余辉的落日也变得刺目耀眼了起来。
“这一把洛家刀是南阳洛家在年前过节时呈上来的,”一个声音道,我听出来那是司徒令的声音,“据说是他们家祖传了多年的传家之宝,父皇见这把宝刀器宇不凡,特地请了宫中鉴师细细看过一遍。鉴师说这把刀很特别,它的刀刃锋利,几乎可以削铁如泥,但却伤不了刀鞘一分,比起刀身,或许这刀鞘更为宝贵,常大师也进宫来看过,但也看不出这刀鞘是由什么材料锻造成的,但是他断言这把宝刀是一柄千年难见的刀中之将,非常难得。”
“刀中之将?”与沉新相似的声音平稳地传来,“素来只听闻宝刀二字一说,这刀将一说倒是头一回听,还别说,仔细想想还挺有几分道理。”
日头明晃晃地挂在我们头顶,偶有蝉鸣蛙叫声响起,枝桠间开满了深红似火的石榴花,司徒令和谢醉之站在我们前方的回廊小亭之下,正凑在一块对着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仔细研究。
那把刀!
我以为是我看花了眼,特意上前几步靠近了他们再凝神定睛看过去,确定没有看错后立刻转头看向沉新:“沉新,那把刀!”
沉新蹙眉,匆匆点了点头:“看上去跟洛玄的那把长冥是很相似,可长冥被洛玄带在身边,一直在深渊下面待了三万年,没道理会出现在燕朝皇宫内。”
“把这把刀是赝品?”
他上前靠近正交谈着的二人,仔细看了几眼,摇了摇头:“不行,这里是幻境,我分辨不出这把刀的气息,不过它一定是赝品。”
“你肯定?”
他看我一眼,点了点头:“长冥现世,必会改变九洲格局,遑论那深渊中还有被长冥压制着的无数战鬼,他若是没了刀,压制不住那些数量庞大的战鬼,所以这把刀不可能是长冥。但是……这把刀的名字很奇怪,洛家刀,洛家?”
洛家——“莫非当年洛玄留下了后人?他、他和君言不是做了很多年的夫妻吗?”
“若他和君姑娘留下了后人,周姑娘在来求我时怨气要更厉害,何况苏晋也不会允许变数出现。”沉新摇头,“若说是当年的洛朝皇室后人倒有可能,公子庭生*宝,他得了一把神兵利器,没道理不留在自己身边。当年他将长冥赐给洛玄是因为只有他能克阴兵,是无奈之举,若他不舍得这把宝刀,命人打造了把一模一样的赝品出来,倒也说得过去。”
我点头,当年洛朝不过几十年便尽了气数,之后就是长达五十余年的战乱灾荒,洛廷后人在战乱中保留了血脉,这把公子庭亲自命人打造的刀被当做传家宝代代流传下来直到今天,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说到千年一见,常大师这话倒是说岔了,”司徒令绕着石桌走了半圈,“据鉴师说,这把刀最起码已经铸造了有三万年,而且观这刀鞘上的暗纹和刀身铭文,很有可能是由公子冶亲自铸造的,所以这把刀不仅是千年难得一见,更是万年难得一见。”
“万年难得一见?好大的口气!”谢醉之含笑看了看他手中的长刀,“它当真如此厉害?”
司徒令只回答了他四个字。
“神兵利器。”
“公子冶是洛朝时期最有名的铸剑师,那把名满天下的龙啸剑就出自于他的手。”沉新微微一笑,“看来我猜对了,当年的大洛天下也只有公子庭能让这性格孤僻的铸剑师专门铸刀了。”
“他只铸剑不铸刀的吗?”
“他——”
“等会儿等会儿,”司命一脸纠结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公子庭?公子冶?这件事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阴兵,你们说的不会是战鬼吧?那个洛玄又是谁?长冥怎么会在他身上?”
“说了你也不知道。”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司命对沉新怒目而视,“长冥这两字我肯定听谁说过,长冥……长冥……是不是当年公子庭赐给鬼将的那一把宝刀!你们说长冥被带在那个叫什么洛玄的身边——他就是当年的鬼将?!还有深渊,莫非是那个战鬼深渊……鬼将带着长冥一直待在深渊里?!”
“你这不是猜出来了?”沉新一直盯着那把通体漆黑的长刀,看也没看他一眼,随口敷衍道,“不过你也别想去深渊一探,他已经不在那了。”
“不是——沉新,你知道三清有多少人在找当年的鬼将吗?你知道他在哪里,却非但不把他押到神霄殿,还让他走了?!”
“啧,跟你也说不清楚,反正他现在已经不在深渊了,你们既然当年没能找着他,现在也不一定能找到他。再说了,当年的事都了了,你还翻旧账做什么?又不能把你损失的半身修为找回来。”
“你这家伙怎么说话的呢——”
“当年洛皇公子庭曾经得遇一无名氏,得到了一把号称可统领万千阴兵的神兵利器,也是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他把此刀赐给了洛将军,并赐名长冥,是以谓之永阴也。”谢醉之拿着洛家刀打量了半晌,伸手抽出一半刀身,刺眼的日光通过剑身反射到他的脸上,让他的双目明亮无比,“当年的洛将军因为长冥宝刀而名扬天下,平天下定洛朝,当年将此刀赐给洛将军的公子庭,”他笑了一下,“却是亲手将江山葬送在了自己的手上。”
“那你是觉得你会是洛将军呢,还是我父皇是公子庭?”司徒令挑起秀眉。
“非也,”他把刀收回鞘中,“我谢醉之向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何况这把洛家刀并非当年的长冥阴刀,陛下自然也不会是当年的公子庭。”
“但你却有志向成为当年的洛将军,是不是?”司徒令莞尔一笑。
谢醉之就赞许地看向她:“知我者,令儿也。”
“夫君心中所图,做娘子的焉能不知?”司徒令巧笑嫣然,“这把刀父皇本来是要作为我的陪嫁的,但因成婚当日不可见刃,那些宫中术士又非要算什么黄道吉日,才使它延误了些日子才送到了你手上。今日我将此刀奉予夫君,正是存了望夫君日后可屡战屡胜、重振我大燕雄风的心思。愿夫君得此刀后可如当年的洛将军一般,统领精兵势如破竹,扬我大燕国威,令儿就在此祝夫君沙场大捷,武运昌隆了。”
☆、第106章 同魂(丁卯)
建景二年夏,谢醉之领兵出征,一路势如破竹有如神助,不但收复了大燕多年来在西寇侵扰下所失的全部城池,甚至率三千轻骑深入西土腹地,与谢老将军里应外合,大灭了西寇五万大军,夺齐、留、河、振五座城池,致使西土国退守漠林关,紧闭大关城门,再也无力进犯大燕。
这一壮举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大燕第一次扬眉吐气远扬了国威,谢醉之声名大噪,一时间众说纷纭,上至皇宫,下至乡间,无人不知谢家军,无人不晓谢醉之。自漠林关以南,谢醉之更是成为了天神一样的存在,每个人都在传唱着谢少将军神兵轻骑的故事,谢家军与西寇的每一次交战都被神化添色不少,谢醉之的事迹传遍了大燕上下每一个角落,无人不说,无人不唱,无人不吟。
燕景帝大悦,大肆封赏军功,谢醉之更是首当其冲,加封司马大统领,统帅三军,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最近民间一直在传诵着你谢少将军在沙场上的传奇,京中还好,西南那边几乎人人都在歌颂你的功绩,事情已经有些超出控制了。”谢醉之得燕景帝青眼大力加封赏赐,按理说司徒令作为他的娘子应当会与有荣焉才对,可她却有些愁眉不展。“将军打仗,只需要兵法和将士就够了,民心这东西是万万不能碰的。西寇犯我大燕边疆已久,百姓都深受其苦,你为他们驱逐了这一群强盗,他们少不得就会互相传诵你的事迹,这么口口相传下来,许多东西就都变质了。”
“怎么会呢。”谢醉之正坐在门槛上擦拭他手中的那把洛家刀,刀身乌黑无光,却可反射阳光,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柄奇异的宝刀。“我收复了大燕所有的失地,将西寇赶得远远的,甚至夺了他们五座城池,陛下只会高兴,这些天宫中下来的封赏你也看到了,估计所有武官得到的封赏加起来都没有我的多。”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担心!你现在一人傲视朝堂,往好的说是风头无两,往坏的说就是赏无可赏!你现在已经被加封为司马大统领了,又娶了我当了驸马,谢家一门在出了我母后和爹、二伯两位将军后又出了你这么一个元帅,谢家已经站在它的最巅峰了!接下来呢,它会有什么结局?自古以来,有哪家权势极大的外戚能得善终的?”
“那是他们都被利欲熏了心,我谢家贵在有自知之明,虽说我爹和二伯都是军中将领,但他们又没有*兵权,陛下有什么好忌惮的?再说了,那些民间传唱的歌谣也不是我命人散发的,是他们自己自发地唱起来的,这又关我什么事了。”
司徒令蹙眉恼道:“你明知道自古帝王多忌讳,你现在手握重兵,掌有三军虎符,握有帅印,本就已经够让父皇忌惮的了,若是让父皇得知你在民间又颇得民心,他会怎么想?”
“陛下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做。”谢醉之拿着巾帕缓缓擦过洛家刀漆黑的刀身,“帝王多忌讳,但不是每个帝王都会把这忌讳放到明面上来的。现在西寇虽然远遁了,但陛下对他们痛恨无比,早就将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势必要在将来某一天将他们一举拿下,我的帅位,他暂时不会动,因此他也不会动谢家。”
“是,父皇现在还需要你,所以你没事,非但没事,你还会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是父皇跟前最得宠的人。但是以后呢,等你灭了西寇,你又准备如何自处?”司徒令回头看他,“父皇的性子我最是清楚不过,当年秦将军的事难道你忘了吗?”
“秦之良那是自己找死,陛下不杀他杀谁?我和他可不一样,我自有分寸。”
“你还是没听明白——”
“我明白,我非常明白。”谢醉之神情认真地抬头看向司徒令,却在她愣怔后又笑了起来,“陛下只需要我去打西寇,我参军也正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使我大燕国威远扬,等我灭了西寇,也该良弓藏啦。”他收刀入鞘,站起笑着握住司徒令的双肩,“到时候不用陛下开口,我自会把虎符帅印双手奉上,然后和夫人解甲归田,一同去过那采菊东篱下的日子。”
司徒令一愣,抿唇笑起来,看向谢醉之的双眸中溢满了欢喜,却是伸手打了他一下:“呸!谁要和你采菊东篱下了,本公主自是能过琼浆玉露的日子,何苦跟着你去过那些穷苦日子?”
“是是是,那我只好把我这么多年来征战沙场的所得全部交予夫人,让夫人尽享荣华富贵了。夫人,你说可好?”
“父皇说你文武双全,敏捷善辩,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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