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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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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精校)

作者:寄奴

一个学识广博的现代徽商,回到明代徽商兴起之初的故事。平淡的生活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人一步步推向他该走的路。也许是改变历史,也许只是顺应潮流……
PS:生活流,前期色味稍淡,所述不过一个现代人在彼时的挣扎或奋起。经商、争霸、科考、仕途……生活本来是从容不迫的面目,是以,请吟啸徐行。'


第一卷 新安流水声

序章 风起青萍之末

新安山水间的市镇与村庄,鳞次万家,规方十里,阀阅蝉联,百昌辐辏。

初秋的午后,日光显得慵懒而随意,树梢头依旧有茂密生长的枝叶,叶间飞虫跳出来旋又消失去。一只鸟儿站在挂满白果的银杏枝头梳理着羽毛,声音鸣啭间展翅飞走,枝叶轻晃,摇落满地金黄。

长街十里。

这时候有络绎不绝的行人。一家书行里走出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稍稍整理一下洗得泛白的青衫,手中纸张在石阶上轻拍了一番,随后便坐下来。

纸张铺开后,捏起削过的木炭,就着土黄的日光,随意勾画起来。长街的轮廓很快便在纸端显出来了,就连街角那边偶尔出墙的一篷桂树叶子,也能分得很明白。

从未见过的怪异画风于是也吸引了不少路过的行人。有的人大约有要事在身,偶尔看上两眼,摇摇头走开了。无事之人便也会多呆上一会儿。

人群围了一圈,那书生只是偶尔冲挡住视线的人歉然地笑笑,等那边随后让开……便再没有多余的情绪。

这时候,马车偶尔奔驰而过,轱辘轻响。小贩的声音时时传过来……

一切都显得古朴而独有的秀色,便如画卷一般……

……

许安绮从陆氏商铺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了。时候虽是秋天,不过也还只是刚立了秋,暑气依然明显。她伸手在额前略微挡了挡,等日光不那么刺目了,才将手放下。

心情,自然说不上好。

那陆氏掌柜分明是在的,自己是看着他前脚进了商铺才跟进去的,这怎么会弄错呢?只是问起来的时候,学徒和伙计们都只是忙不迭地摇头。

在店里守了大半个下午,终于还是没有见着人,倒是惹得伙计们颇有些不快,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敲算盘的声音那么大,噼里啪啦的自然是给自己听的。自己毕竟是女儿家,抛头露面到这份上了,这陆掌柜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心情又如何好得起来?

陆氏商铺的门口是一条颇为热闹的商业街,黄昏时分,对店家来说,一天的活计这时候基本上就到头了。当然,也许晚间还要再核对一下账目,或是收拢一下银钱,更新一下计划什么的,不过那些事情都要排在晚饭之后。这个时候天色尚早,紧张了一整个白天,倒是可以从容不迫一番。

也有些顾客在三三两两地走着,或许是买到了比较合心意的物品,又或许随后就有不错的晚膳在等着他们,所以面色都有几分愉悦。

许安绮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街中央,店家和顾客们悠闲的面容让她觉得有些失落,心底压抑了很久的疲惫感忍不住就要泛起来,于是连忙举头去望那快要落山的日头——还不到疲惫的时候啊。

事情说起来其实也不复杂,无非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自己一个女儿家,不会被人放在眼里的,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今天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当然,也不是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不过底牌这种东西要真翻开了,没了后手,也就离失败不远了。说不定那些人就是要逼着自己做最后的决定。如此而言,眼下的情况自己也确实不好应对。

街角那边,转出来一个少女,十二三岁模样,一袭湖绿长裙,丫鬟打扮,耸拉着小脑瓜,慢慢地踱到许绮身边,满脸沮丧。许安绮远远看见了她的脸色就明白了,看来这丫头今天也没有什么收获。

“小姐……他们太坏了!”丫鬟愤愤地嘟囔一句。

坏么?或许吧,不过有些事单纯的区分好坏也没什么意义。

见自家小姐没有反应,小丫鬟继续义愤地道:“他们这么做,简直……简直是一个阴谋!”说着挥挥小拳头,看起来颇有些架势。

许安绮看着她因为懊恼而有些微微泛红的小脸不由婉尔:“你都知道他们怎么做了……”

小丫鬟闻言眼睛睁得很大,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呃……这样啊,好像也不算阴谋。不过……不过他们还是很坏啊。”

许安绮看着她认真思索的样子有些好笑,在她的小鼻子上轻轻一摁:“走了啦!”

随后朝长街的另一端走去。

“唔……”身后丫鬟俩小手捂着鼻头,颠颠地跑着跟上许安绮,乐呵呵地道:“小姐,小姐,黛儿想到了……这是阳谋。”

许安绮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懂得多!”

叫黛儿的丫鬟很高兴,以前在醉仙楼听张先生说的故事里就有的,即使敌人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也没有办法应付,就是阳谋嘛。无懈可击的阳谋。

“黛儿真厉害。”小丫鬟很满意自己所谓“阳谋”的定义,然后又想起来,如今好像是自己这方没有办法应付了。不由得又有些发怔,笑容僵在脸上,一脸呆然。

不过到底是天真浪漫的年纪,再路过几家店铺后,这些烦恼就被她全丢掉了,随后望着一家布行里新到的明艳布匹,满脸憧憬的样子。许安绮看着身边的黛儿,一时间心情也变得轻松一些。

“小姐,小姐……你快看!”黛儿在许安绮身侧轻扯她的衣袖,小声提醒。

许安绮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一家书行门口,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正坐在石阶上忙活着,一袭青衫显得有些旧,除了洗得有些泛白,干净倒还干净。

可能是为了舒适,他的姿势显得很随意。此时正左手捏着一叠纸张,右手在不断地写写画画。偶尔停下动作,抬起头眯着眼四处打量,模样颇为认真。

手中拿着的应该是炭吧?

许安绮看见他的右手五指很明显的灰黑色,心中暗想。不过,这样席地而坐,坐得还这般懒散,是不是有些有辱斯文……

这年轻人许安绮是认识的,说起来和她还能扯上些关系。不过也是早先时候的事情了,祖上乱七八糟的血缘关系,要真的梳理起来也很头疼。只是知道他也姓许,家中排行老三,不过似乎嘉靖年间的时候家里就败落了,如今整个家里就余他一人。他倒是读过些书,前些年听说也参加科考,不过从如今的境遇看,应该是没什么成就。

这些天也在街上见过他几次了,每次似乎都很忙,偶有好事者会过去看两眼,然后都是满脸惊异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些什么。

许安绮有些好奇,不过这个时候也不好真的凑上前看。

黛儿在一旁碎碎念,碎碎念:“那天有个老公公还和他说话……他好像不太懂礼节,就那么坐着讲话。不过老公公也不生气,哈哈大笑,好像还很开心……”

许安绮闻言疑惑地望着黛儿,黛儿用力地点点头:“是啊,就是那个很慈祥的白胡子老公公啊!”

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啊!

二人正说着话,那书生偶尔抬起头,看到主仆二人,于是笑着点点头。

这算是打招呼了,许安绮心想。

虽有觉得有些怪异,不过她还是遥遥地施礼,黛儿在旁边也有样学样,认真得一塌糊涂。那书生看着她们的样子,先似乎是想笑,然后可能又觉得不大好,于是低下头自顾自忙活。

真是奇怪的家伙。

许安绮正准备离开,黛儿又在一旁扯她的衣袖,显得有些紧张。

正对着许安绮的街那头,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地往这边走。边走边说着什么,偶尔摇一摇手中的折扇,说到兴头上,其中一人“啪”的一声将折扇合起来,摇头晃脑——一副风流才子的做派。

看着那人,许安绮的手不由一紧,随后拉着黛儿就要往旁边的布行里去。不过她动作还是慢了一拍,那边已经看见她。几人脸上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容,推搡几下,之前似乎在摇头晃脑吟诗的那人对其他人告声罪,信步走过来。

“二小姐!”

那边已经在打招呼了,许安绮这个时候自然不好再往布行里面去。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说她也不想逃避,于是就站在那里。

那人过来后,对着她先是施礼,然后又说了一番几日不见,别来无恙之类的话,倒是规规矩矩。

不过总觉得很令人生厌,然后又想起先前的书生,要是打招呼,那样子话就轻松多了。许安绮心中有气,这时候也不愿还礼,就那样盯着来人。

那年轻士子似乎涵养不错,见状也不恼,摇摇扇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程子善,你要干嘛?”

许安绮还没有说话,黛儿在她身后小脸红红地嚷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凶恶一些,实际的效果嘛……呵呵。

叫程子善的年轻人根本不理她,只是拿眼瞧着许安绮道:“二小姐,在下听闻你最近遇到些小麻烦,也不知道是不是……哦,当然,二小姐的手段在下是知道的。些许麻烦自然算不得事情……不过,若是有什么地方用得上在下,还请二小姐可千万别客气了!咱们街坊邻里,互相帮衬,应该的,呵呵……”

话说得表面倒是挑不出来毛病。

“什么小麻烦,还不是你……唔唔”

黛儿在后面嚷着,不过说了一半就被许安绮捂住嘴巴,憋得小脸都快熟透了。

许安绮淡淡道:“些许小事,不劳公子费心了……”

“哦……”程子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小事,嘿嘿……”

许绮话语冷淡,但是怨气还是有的,他很清楚,也正想看到。

“令尊去世也已一月有余,在下到如今每每想到也心痛不已。这老许墨坊,二小姐如今经营得有模有样,老掌柜泉下有知,想来也是欣慰的……”

许安绮这时候脸色已经有些白了,她一个女儿家毕竟比不得男子,很多时候能忍让的话也就不会去计较太多,可是……

看着许安绮微微颤抖的身子,程子善知道她心中气极,话说到这份上了,就是不知道她会如何应对呢……

许安绮咬着嘴唇,其实她知道这个时候即便发怒,也没有什么意义。这程子善,过分了……

黛儿紧张兮兮地望着自己的小姐。老爷去世,小姐肯定是最伤心的那个人,不过因为这段时间事情来得太多又太快,小姐要处理这些事,面上肯定不会表露出来的。但是心理还是很难过,好几次看见小姐眼睛红红的,自己每次哭过之后就是那样子。小姐还当自己不知道,每次都说沙子迷了眼……这个程子善,到底哪里善了?

许安绮将视线移开,想要努力给自己找一个平息怒气的理由。街道上人来人往,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注意到这里,她视线游离了半天,怒气不仅没有消去,反而变得愈发难以克制。

不就是想看自己发怒么?这些所谓才子,也就这点追求了……索性,就不忍了罢!

许安绮这般想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书生脸上,不由地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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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动作,正饶有兴致地望着这边,居然还换了坐姿,一脸津津有味的样子。许安绮望向他时,他朝着许安绮眨眨眼,将一叠纸张最上面的一张轻轻翻过来。

……

程子善发现许安绮片刻前还显得苍白的脸这时候又变得红润起来,当然浑身还是有些颤抖……不过,又不像是抑制怒气的样子。反倒像是……嗯,像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模样。

这简直奇怪!

黛儿也发现了,她自幼就陪着许安绮,对许安绮的一举一动最清楚不过。

为什么小姐突然变得很开心呢?

“呵呵……”这个时候许安绮安终于轻笑出声,俏脸红红的,显然抑制得很辛苦。

“程公子关心,妾身谢过了……托公子的福,墨坊最近还不太有起色,不过确实也只是小事。倒是公子,颇有闲情的模样,想必明年的院试是胸有成竹了?”

这一下,轮到程子善脸色难看了,他虽然是才子风流,但也就是模样上像一些而已,科考方面却没什么斤两,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而且附近这么多人都听着呢……

程子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许安绮的前半句讽刺他的话倒没什么,有些事情确实是自己做的,也不用不认,倒是后半句话正戳在他的痛处上。他今年二十有四,科考也参加了几次,还是个童生。这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徽州府这边文教繁盛,二十来岁的童生,在常人看来这辈子功名上的成就估计也有限了。程家本身又是大族,面子上更是不好看,程子善平日里自诩才子风流,但是内心深处多少有些心虚。

片刻之前她还被自己三言两语弄得手足无措,怎得反击得如此犀利?依稀记得她先前似乎在观望什么,于是程子善转过头四下打量。

周围倒是又不少人朝这边看,大街上本来就是人多,那书生已经低头继续自己的事情,他自然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

“嘻嘻……”见到小姐的反击,最开心的当然是黛儿。

搞不清楚情况,这时候也不好发作,程子善也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许绮,心中的警惕又提高了一些。随后也不再说什么,拱拱手就离开了。

太阳已经完全隐去,还有一些残留的云霞艳丽得很。

等程子善那边不见人影之后,许安绮顺手捋了捋鬓发,缓步走到书行的石阶前。

“呃……”虽然知道这年轻人姓许,但是确实不知道名字,有些不好意思,隔了半天也只好说:“那个……”

那书生闻言抬起头。

“许宣。”

算是简单的自我介绍,没有什么繁琐的礼节。见他说得这么随意,许安绮反倒不那么尴尬了。

“许宣公子,方才……方才的事,多谢!”

“呵呵……”

许宣轻笑着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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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么回事啊……”黛儿在一旁轻轻扯了扯许绮,小丫头有些搞不清楚情况,小脸上写满了疑惑。这是什么和什么啊?小姐明明在和罗子善吵架啊,怎么突然又跑来这个奇怪的家伙道谢?

然后就看到那张纸……

“噗嗤……”于是很不顾形象地笑起来。

许安绮有些歉然地看着许宣,但随后等自己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上,也实在忍不住了,于是连忙轻掩着唇,肩头不住地耸动。

用木炭在纸上勾勒出的线条,也不复杂,但可以辨出是个人像。画得很随意,寥寥数笔,看得人却很欢乐。

那人像,发髻也歪了,鼻子也斜了,一张嘴占了整个脸的三分之一,大大的门牙兔子也似——正是先前自己看到的那张。不过这时候,那书生又在人像的人中处点了一点黑,就显得更滑稽了。

“公子,那程子善也算得上几分倜傥……可你这画像,哎呦,不行了……”好不容易平复了笑,才说了一半,又忍不住了,捂着小腹好痛苦……

“不像么?”

许宣一面将有些凌乱纸张一张张码齐,一面随口问道。

“像!”异口同声地回答。

许绮揉着笑疼的小肚同黛儿对望一眼,又是笑……

“呵呵……”

第一章 夜幕以降,小事开端

夕阳西下,河水边回家的路途。

许宣目光悠闲,落在河北岸的某一处。算算时间,四百多年后他就是在那里出生的。那时候,会有林立的水泥结构的高楼,某幢、某单元、某一间就是他家了。不过这时只能望见低矮的山坡,隐隐绰绰有丛生的古木,老柳抽芽,昏鸦鼓噪,还有秋日黄昏特有的烟霭气都能看在眼里。应该再也没有机会回到那间普通的三室一厅了,其实前世他自己后来也就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回去。

他这般想着,眼角突然有些湿润,大概是江边风大,沙子迷了眼罢……

河水北岸有一些仕子模样的年轻人,算算时间,估计是江北的某个书院放课了。那群人年龄不一,大的有二十出头,小的估计也就十二三岁。都背着书箧,沿着河堤三五成群地走着,或说笑,或比划着什么。

临水的地方有一排精致的阁楼。“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典型的明清徽派建筑风格。后世徽州地区的建筑虽然也保存的很好,但是优美的马头墙也是在乡村还有一些,而在繁华的都市中,遗留下来的马头墙则极为难得和珍贵。如今看着城里大气美观的马头墙鳞次栉比,高低错落,让许宣多了几分亲切感。

太阳既然已经下山了,天黑起来就很快,等天边残留的火烧云快烧光的时候,城里随即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时间还不是很晚,天上星星只偶尔露出几粒。许宣拿着摞齐的纸张,偶尔在手上拍拍打打,边看边走。

因为暂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所以他神情悠闲。而这种悠闲在他来说,确实比较难得,也最让他满意。以前不是没有时间,只是处在各种关系中,总是要身不由己地去做很多事。

现在就好了,这些悠闲的时间都是属于自己的,可以用来做些以前想做又没来得及做的事,或者还有什么新想法,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实施一下——至少暂时看来是这个样子。

如今的城市对他而言,既熟悉又陌生。很多民居都完善地保存到了四百多年以后,那时候都是一些古旧的老房子、老砖墙、老街道了。

他曾见过,也曾很多次揣摩它们很多年前的模样。只是,无论怎么也没可能料到居然会有这样的时候……

这时候,这城,这样年轻。

一切来得突然,也震撼,一点准备也没有。不过,这种事,大概也确实没有准备的可能罢。

当时,大概是睡觉的时候姿势不对,半夜迷糊中醒来,鬼压身了,无法动弹。倒是依稀记得屋外倾天的大雨,狂躁的闪电,自己如同身在世界之外的孤岛上一般。不过也没想太多了,公司刚上市,太多事情,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地休息了。所以睡过去。醒来后的情况就是如今所见到的。

现在是历史上明朝万历二年秋天,换算一下大约是公元一五七四年的样子。一梦四百年么?也不知道算得对不对……

其实脑海中还有另外一段记忆,零零碎碎不太完整,但也说不上多复杂,毕竟这个时代的人生活还是比较简单的,所以纷纷扰扰地纠缠了一番就平静下来。让他有些费解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到底谁是谁的记忆?庄周梦蝶么?

前世打拼,千辛万苦创下的基业,简简单单地睡上一觉便换了人间,这种感觉很微妙,更多的是复杂。其他的,也无从知晓。如今可以确定的大概就是穿越这件事情本身。睡一觉就穿越了,说实话,他没觉得有多丢人——反正自己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

当然同样也不会觉得有多好。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也叫许宣好了,许宣、许汉文,名字听起来不错,可以接受。

初来咋到,诸多不习惯是肯定的,好在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毕竟还是在人类社会,不过是距离自己原来的时代提前了四百多年,而已。但是四百年,说来也不算短了。

如果可以选择,他当然还是想去唐宋,这是大部分现代人都喜欢的。明朝,嗯,其实也还可以了,至少历史是熟知的。庆幸没有把老天爷得罪到死,要不然去到石器时代他可怎么活?也庆幸没有去那人人拖根猪尾巴的朝代——毕竟不好看,他内心深处还是比较传统的。

除了不习惯外,陌生其实也有。很多建筑,这个时候看起来确实精致典雅,但是自己没有见过。还有一些亭台、水榭、水口、园林,后面也都没有了。想来是在后来有了变故,破坏掉了。

陌生又熟悉,总得来说,是一种比较新奇的感受。来到这里已经快半个月了,最近一直在书行帮着抄写,活不累,赚得钱勉强够温饱。闲暇时候最想做的就是将这个城市古老的模样记录下来,事实上也努力在做了。写生用毛笔不太方便,于是随手削了几块木碳先将就一下,心中想的是以后若有机会了能不能自己动手做些铅笔。

这时候是万历二年,该发生的大小事情一件不落地发生了,至于以后的历史,他既然已经来了,也不知道会怎样。不过太大的变化应该不会有吧,历史的惯性是很强的,他也绝不会认为自己有多重要。可有可无的庸常人生,这是常态,也是历史本身。

……

安逸悠闲的生活固然是自己期盼的,不过很多事情也毕竟不可能那么理想。自己如今的状态也未必没有对现实的逃避,有些事情接受起来确实需要时间……当然,也会想想今后的打算,嗯,要么就经商去,仗着前世积累的经验和历史大局的把握,加上这一世身边的环境,也想想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另外的选择,大概便是科考了。说实在的,这是一本万利的投资,风险小,回报大,性价比最高,但是另一方面,也难度也相应高得多。当然,如果两面都可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了……

这时候的徽州繁华是不假,可是横竖难得来一回,单程的票,也回不去了,如果一辈子窝在这里,花花草草也总有看厌的一天。所以也会出去看看,不是有句话么,身体和灵魂,一定要有一个在路上……真正的穷人是玩不起文艺的,这个道理古今不变。

商业上东西自己已经很熟悉,这个时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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