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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雄天下-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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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老实巴交的宗子在泉州天方教番人乱起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大难会落到自己头上——他们真的没有得罪过天方教,即便是有什么地方可能不尊重天方教的习俗,但是也不算什么深仇大恨吧?

这泉州天方教番人的乱子,怎么也不敢针对他们这些老老实实的宗子吧?

可是天方教的思维,又怎是他们这些不信之人可以理解的呢?

若说这个时代,谁把天方教得罪的最狠,毫无疑问是伊利汗旭烈兀,这货不仅打破巴格达,杀了哈里发,灭了阿拔斯朝,还把巴格达城屠了个干净,还在天方教核心地盘上开设聂斯脱利派基督教的教堂和喇嘛寺庙!

就这样搞法,对天方教的打击之大,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是有几个天方教徒敢去蔑剌哈(旭烈兀的首都)找麻烦的?

如果单说在东方对天方教最敌视的势力,那也应该是天道徒啊!且不说去明都、燕京打神圣之战,至少该去泉州城外助战吧?哪儿有赵家的团练在城外打天道徒,天道教的敌人天方教在泉州城内杀赵家人的道理?

可是天方教的吉哈德战士却偏偏赵家人当成了死敌,挨家挨户砸开了南外宗正司周遭可能居住着赵氏子孙的宅邸,把那里面的男人全部捉到了南外宗正司内圈起来,还在宗正司外设了刑场,要将他们全部杀光!

一个宗子被人从南外宗正司大门里面拖了出来,哭喊着求饶,他仿佛是认识蒲师文的,大声喊叫:“蒲大官人,蒲大官人,我是赵孟庵啊!我是赵孟庵,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蒲师文也不理他只是猛一挥手,这名叫赵孟庵的宗子就被拖到一边准备要斩首。这赵孟庵还在大叫:“别杀我,别杀我……我爹是团练使赵与郁!他只有我一个儿子,你杀了我他一定会……”

大刀已经砍下,一颗血淋淋的脑袋飞起然后滚落在地。蒲师文看着倒伏下去的尸体,只是冷冷一笑。赵与郁的儿子又怎么样?事情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泉州天方教白番和赵与郁还有和解的余地吗?

再说了,赵与郁的八营团勇还在城外,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进来的!

想到这里,蒲师文又大喝了一声:“杀!把他们都杀光!一个也别留下!把这些不信教的卡菲勒全部杀光!”

……

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但是大风还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刮着,仿佛要将笼罩在泉州城上空的血腥味道完全吹散一般。

泉州涂门街,一队马木鲁克士兵在几个泉州当地白番的带领下,正在挨家挨户敲着大街右侧店铺和宅院的大门,索要钱财和人质。涂门街是泉州海商豪宅聚集的街道,市面也非常繁华,不少海商都将他们的商号和宅院放在一起,是前店后院的模式。

在涂门街的右侧聚居的都是汉人海商,南海十八家在这里都有宅子。而涂门街左侧则是白番海商的地盘,不仅有豪宅、店铺,还有一座充满异国情调的真神寺。

南面的涂门方向,此时已经没有喊杀声传来了。昨天中午开始,赵与郁就指挥泉勇猛攻涂门,一直打到今天上午。现在约莫已经人困马乏,再打不下去了。

不过蒲寿庚还是在涂门和泉州城南城墙上部署了四千人严防死守。又在泉州其余几个城门和附近城墙上都摆了些临时编成的白番军队。这才感觉万无一失。于是就派出最精锐的马木鲁克去威胁涂门街上的汉人海商了。

现在,泉州知府汪立信,知南外宗正司事赵与藩都已经被擒,晋江知县则被杀害。泉州府衙、南外宗正司和晋江县衙,都已经被天方教白番完全控制。泉州城内的汉人已经群龙无首,那些汉人海商虽然都有武力,可是以他们一贯以来明哲保身的做法,想必是不会强出头的。

看起来,泉州城的神圣之战已经基本得手了,城外已经打成疲惫之师,又腹背受敌的宋军应该是不会久留的。等他们退走,泉州城内的几万天方教白番,就是泉州城的主人了。

到时候,这座拥有100万人口的大城市,将完全拜倒在天方教的黑旗之下,俯首帖耳!整个泉州,将成为一座天方教统治下的城市!

带队震慑汉人海商的阿沙拉夫现在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虽然一整天奔波下来,他和他的士兵们每个人的黑袍上面已经又是血又是泥浆。不过每个人都和阿沙拉夫一样兴奋。不仅是因为他们刚刚征服了一座人口百万的城市,还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在作战之余发了一笔大财——城市实在太富庶,甚至远远超过了巴格达,只要掠上那么一丁点,就能让他们每个人都成为富豪。

而且,这座城市的抵抗力量实在太薄弱了。吉哈德勇士们没有付出多大的伤亡,就将之完全控制起来了。这个消息要是传到了西方,不知道会有多少吉哈德战士如潮水一样涌来,到时候,天方教就能以泉州为中心,征服整个宋国了……呃,不是整个,只要传说中最富裕的江南就行了。其他地方都给大蒙古国,作为天方教臣服的礼物。

大蒙古国还是太强大了,是不能招惹的,吉哈德战士只要江南就可以了。阿沙拉夫正得意盘算着的时候,吱呀呀的响声突然传来,就在阿沙拉夫的身旁,一间三层高的酒楼的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了。阿沙拉夫扭头往门里面看去,只见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东方女人,正站在门内,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这目光让他很不舒服,仿佛是在看死人!

“什么人?”一个在泉州生活了几代,能说一口流利汉语的白番提着把西域式样的弯刀,站在酒楼门口,大声发问。

那女子面无表情,突然抬起右手,指了指那个发问的白番,轻轻地道:“杀了他!”

白番听了这话觉得很好笑,自己可是天方教白番啊!泉州城的主子,一个汉人女子竟敢……等等,怎么会有那么多穿银甲的家伙?他们是谁?

这个时候,他已经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已经看见几个穿着银甲,拿着长刀的壮汉扑上来了,那刀子寒光闪闪的就……噗噗两声轻响,两把冰冷的大横刀已经毫不费劲儿捅穿了他身上的皮甲。

“有埋伏!”

“杀光他们!”

阿拉沙夫的面目瞬时间扭曲,用最大的力气怒吼起来。那名白衣女子也放声大喊了起来。

“放箭!”

“列阵!”

不得不说,马木鲁克兵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原本分散的百余人呼啦啦一下就集中起来,组成了一个方阵,把阿沙拉夫护在了中间,盾牌也举了起来。

与此同时,酒楼的二层、三层沿街的窗户都哗啦啦的被推了开来。每扇窗户后面,都站着一个持着步弓的弓箭手。弓弦的响动随即传来,顿时就是箭如雨下!

现在打埋伏的是陈德兴的弓骑近卫,都是从八旗兵中选出的精英,四万八骑兵才选出这么三百,自然个个都是射雕儿手,又是那么近的距离,自然是箭无虚发!

虽然有盾牌遮挡,但是只有锁子甲护身的普通马木鲁克兵还是吃了大亏。羽箭不断从盾牌的缝隙中钻入,又尖又锋利的夹钢破甲箭在弓弦弹力的推动下,毫不费力的就刺穿熟铁丝打制的锁子甲刺入了人体,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不多时就倒下了一片,阿沙拉夫所在的方阵,立即就显得有些稀疏了。

听到人体倒地的声音和越来越多的惨叫声,阿沙拉夫就已经知道不对了。他的人都披着防御力不弱的锁子甲,居然还被射倒了那么多!

这只能说明一点,对方是训练有素的精兵,绝不是什么乌合之众!而这种射箭本领的精兵,阿沙拉夫首先想到的就是让他不寒而栗的蒙古人!

他在巴格达城外和蒙古人的军队交过手,是领教过那种又狠又准又密的箭雨的。今天伏击自己的弓箭手,仿佛也有那样的水准!这……泉州城内,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精锐?

“撤退!撤退!保持阵型,退守城门!”阿沙拉夫大声下令,因为之前是在暴雨中作战,他的人没有携带弓箭,现在只挨打不还手是不行的。必须先退到涂门城楼,和那里的守军合流。然后探明敌情,再打算怎么办吧!

第535章有仇报仇

阿沙拉夫的命令才下,酒楼沿街一面所有的门窗都被推开,穿着闪亮银甲,持着柳条圆盾和大横刀的弓骑近卫就涌了出来,呐喊着口号就撞向马木鲁克的方阵。与此同时,酒楼二楼、三楼的弓骑卫却还在一阵紧似一阵的射箭,也不怕误伤了自己人,真够艺高人胆大的。

“杀色目,上天庭啦!”

弓骑近卫营一连连长海大崴怒吼了一声,将大横刀放平,直指前方,稍稍避开对方的盾牌,再用柳条圆盾护住要害,猛地就撞向马木鲁克的方阵。

身为陈德兴的弓骑卫,海大崴当然拥有这个时代最好的冷兵器,身上穿着的是中碳钢打造的热锻钢甲,表面还经过淬火,变得无比坚硬。而他手持的长达三尺三寸的夹钢大横刀,更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近战武器。拥有笔直的刀身,锋利的刀刃,三角形的专门用来刺杀的刀头,刀身上还开了血槽。不过最厉害的,还是用来打造这柄横刀的材料——外层是坚硬的中碳钢,内层是柔软而有韧性的熟铁。这是坚硬和韧性的最佳结合,根本不是用熟铁打造的锁子甲可以抵挡的!

而且这个健壮如牛的野生女真汉子的爆发力是极为惊人的,据说在辽东老林子里狩猎的时候,他曾经徒手和狗熊搏斗,打硬生生打死了一头狗熊!正是这等凶悍的鞑子,在一百多年前获得了宋人提供的铁器之后,他们就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了不可一世的契丹大辽,随后不曾停歇就席卷南下,将全世界最繁华富丽的大宋文明踩在了脚下!

而现在,这些杀虎刺熊的武士又获得了陈德兴提供的更为锋利的钢铁武器,还得到了最能发挥战斗力的八旗——士爵制度,还拥有了这个时代最先进的训练方法和战术,但是他们现在却只是陈德兴争战四方的锋锐利刃。就如历史上俄罗斯沙皇的哥萨克勇士一样!不仅勇武善战,而且忠诚可靠。

因为,陈德兴提供给他们的不仅是完全,还有天道教。包括海大崴在内,几乎所有野生女真出身的战士,他们都坚决相信陈德兴是明王降世,是半神!他们现在是在为神而战,即便战死,灵魂也能升入了极乐天庭……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顿时在海大崴的耳边响起,利刃已经刺入了人体。惨叫声在他耳边此起彼伏的响起,间或还有阿拉伯语的咒骂声。这时,一柄锋利无匹的大马士革弯刀突然从对方的方阵中挥砍而出,挟着劲风,如同噬人的猛兽,露出了最为锋利的爪牙。

马木鲁克武士的反击犀利无比!而且把握的时机也恰到好处。海大崴的长刀已经刺入了一名马木鲁克的体内,他的柳条盾牌则和马木鲁克的盾牌撞在了一起。除了护身的钢甲,海大崴已经别无保命手段了。

他只来得及稍稍偏转身子,那迅猛的一刀就斩在他的胸甲之上。锋利的刀锋划过厚达一分(超过三毫米)的钢甲,除了刺耳的噪音和绚丽的火花之外,就是在钢甲表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什么?挥出这一刀的阿沙拉夫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给惊得掉出来了。这可是乌兹钢打造的大马士革弯刀啊……而且是由刀术闻名巴格达的阿沙拉夫阁下用足力量挥砍出去的夺命一刀!在保卫哈里发的巴格达之战中,他曾经就用这柄弯刀,用同样的力量劈开过一名蒙古战士的鱼鳞甲!现在怎么会砍不动这种好像是古罗马青铜胸甲一样的铠甲?

难道这铠甲是用乌兹钢打造的!?这得花多少钱?

阿沙拉夫震惊之余,已经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正确的答案!海大崴的这身钢甲至少价值1200贯,其中的800贯来自北明军务司的补贴,剩下的400贯是自筹的,为了这400贯,他把家里的农奴都卖了个精光,最后只得将士爵田庄低价出租给汉人农户。

不过这样的投资肯定是物有所值的,如果阿沙拉夫也有机会买到这样的铠甲,他哪怕倾家荡产,就算把阿里发恩赐的漂亮的西班牙女奴给卖掉也在所不惜……

可惜,阿沙拉夫没有地方去买这种钢甲,而他的西班牙女奴奥罗拉也很快就要换主人了!

乌兹钢刀在南芬钢甲面前败退的事情,反复上演着。所有挥刀砍人的马木鲁克勇士都感到一阵灰心。他们理应无坚不摧的宝刀居然砍不动敌人的铠甲!而敌人的长刀又锐利无比,根本不是锁子甲能抵挡的!而且酒楼之上还有无比精准的破甲箭不断射过来……那种破甲箭似乎也是钢造的,也能毫不费劲儿的刺穿锁子甲的防护!

这仗要怎么打?对手几乎刀枪不入,而自己这边的防护好像纸糊的一样。

“解散!快走!快退到涂门去……”知道不敌的阿沙拉夫毫不犹豫就大声下令,在弓骑近卫的一轮冲击和精准的步弓打击下。马木鲁克们已经无法维持原来的方阵,只能散开队形逃命了。

阿拉沙夫一边喊,一边已经一人当先往涂门方向飞奔了。他到底是从巴格达之战中幸存下来的沙场老兵,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哪怕披着七八十斤重的两层铠甲,也能在战场上飞奔。

涂门街上其余的马木鲁克也不是省油的灯,都是在蒙古人的屠刀下九死一生的主儿,战场上的凶吉是一望便知的。这些厉害的钢甲兵从哪儿来的?他们是什么人?是什么时候入城的?又有多少人?

仔细想想,哪里还不知道事情蹊跷?这次泉州的神圣之战是不是胜利的太容易了?现在看来,这就是个陷阱,是卡菲勒设下的陷阱,目的就是要把阖城的真神信徒一网打尽啊!

想清楚了这些,马木鲁克们已经无心恋战,也顾不得射向他们背后的利箭,只是蒙着头飞奔,当然也不管还在惨叫的同袍——他们死了也不要紧的,反正有个处女过剩的天堂在等着他们。不过还能动弹的马木鲁克却多快跑多快,很显然他们都是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

所有人都往城门在奔,那里还有蒲寿晟的四千人,只要和他们汇合,就算打不过,总还有趁乱撤退的机会吧?

泉州南门涂门的内侧门口,已经堆起了街垒。各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搬来的家具摆设已经堆积起来,成了一道胸墙。穿着黑色外衣,头戴各色盔帽,持着弓箭、弩机或刀矛的泉州白番在这道胸墙后面只露出半个身子。狞笑着看着眼前的城市,这座卡菲勒之城,现在已经在吉哈德战士们脚下颤抖了!只等击退了城外几千疲惫不堪的汉人军队,这座富庶的城市,就好像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女,任凭他们洗劫蹂躏!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们没有办法将泉州据为己有,因为在北方的辽地和燕云,一个新兴的汉人政权已经崛起,而且这个汉人政权还拥有强大的海上武力。并且信奉邪教,处处和天方教为难。哪怕泉州的天方教徒假装顺从,也不可能得到他们的允许占有泉州的……

就在这些泉州白番,真神的吉哈德战士在心中诅咒天道邪教的阴险凶恶的时候,在他们面对的涂门街上,突然出现了一群疯狂奔跑的人。一开始远远的,小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有眼尖的白番惊叫了起来。

“马木鲁克!”

“是马木鲁克!”

“天哪,好像有人在追着马木鲁克打……”

“银甲兵?那是银甲兵?”

“陈贼的银甲兵!?”

“这怎么可能……”

蒲寿晟这时站在高高的涂门城楼上面,整个人都快瘫软下去了,他站得高,自然看得远,手里又有望远镜。刚才涂门街上的伏击战,他是看得分明。

被他和蒲寿庚倚为长城的马木鲁克兵在这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穿着钢甲的士兵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蒲寿晟满头大汗,捏着望远镜的手都在发抖,“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

一个和他涨得相似的青年在旁边跺脚:“逆明!这是逆明的钢甲兵!!!”

蒲寿晟一个踉跄,几乎都要站不稳了,“上当了,上当了,咱们上了陈德兴的当,他的钢甲兵早就躲在泉州城中了……是南海十八家!一定是他们,听说他们都入了天道教!”

“大人,这可怎么办?”那青年果然是蒲寿晟的儿子,名叫蒲师礼,是泉州城内有名的才子,早在蒲家出事前就中过一次举,不过现在却已经一身阿拔斯朝的黑袍。在这场神圣之战中,他的弯刀已经饱饮了卡菲勒的鲜血。

他猛地一回头,惊恐地看着涂门以南的方向,“大人,咱们屠了那么多赵家的宗子,要是让赵与郁的泉勇打进来,咱们……”

蒲寿晟苦苦一笑,“无非就是有仇报仇吧……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死战就是了,若是不低,泉州城就是咱们的死地!”

第536章救泉州,杀白番!

蒲家父子对话的时候,马木鲁克兵已经跌跌撞撞的朝涂门内侧临时搭起的街垒奔跑而来了。他们跑了一路,也被弓骑卫射了一路,加上之前在涂门街上的损失,一百余人现在还死剩下十来个人。不过阿沙拉夫还活着,他披着的两层铠甲救了他一命。

看到这些一度被人当成无敌勇士的马木鲁克如此狼狈,街垒后面的白番,全都心惊肉跳,有几个还在悄悄往后挪动脚步。可是身后就是城墙,就是泉州南门涂门,门外就是八营眼睛都杀红了的七八千泉勇!

他们竟然已经处在绝境中了!

这时追击马木鲁克的钢甲兵突然停止了前进,开始整理起队形。他们的人数仿佛不多,只有三百人的样子,队形也谈不上多严整,甚至有点松松垮垮。但是他们面对着数量多过他们十倍的敌人,却丝毫没有惶恐慌乱,而是显出了气定神闲。

凡是打过仗的人都知道,这种气质,只有久经沙场的老兵才会具备,他们一定是北明军中的精锐!

“第一连占领街道两侧制高点;第二连、第三连准备弓箭……”

弓骑近卫营营长陈飞阳这时已经陪着墨影娘赶到了,他也是安丰陈氏的族人,谱名叫陈德新,因为和陈德兴听上去一样,就以字行世,叫陈飞阳了。

他是和自己的从兄陈德瑞一块儿投靠陈德兴的,先入随营军校,毕业后当过大义教官,组建重骑兵的时候他也被选了进去,现在则是弓骑营的营长。

他只稍稍查看了一下周遭地形,就下达了命令。区区300人的队伍,又被他拆成了三份。一连分成两半,占领了涂门街左右两侧的几栋高楼。用弓箭控制住制高点。

另外两个连则轮番上前射箭。也不是列队抛射羽箭,而是散开阵形,一连掩护,一连上前去,在距离敌人百十步开外就张弓搭箭,用精准的箭法发射羽箭。而固守在涂门一线的白番也不示弱,立即就用弓弩还击。

一时间弓弦之声大作,箭簇在空中你来我往。但是惨叫嘶喊的声音却只是零星响起。无论弓骑卫还是白番,伤亡都不是很大。弓骑卫固然都是射雕儿手,但是百步之外的准头毕竟有限,况且对方还有胸墙遮护还披着甲胄。只是零星有几个倒霉蛋让利箭射中面门,惨叫着倒地,挣扎一会儿就去管真神他老人家要七十二个处女了。

而弓骑卫这边根本没有什么伤亡。不是因为他们的武功多高,而是双方隔着快要百步了,在这个距离上,哪怕是用神臂弓,也不大容易射中,而且射中了也没什么用,也就是在弓骑卫的钢甲表面打出现火星。

至于用普通的步弓……就那些当水手、商人的白番,能把箭射到这个距离已经不容易了,都是软软的直打飘,别说射程钢甲,就是单薄的布衣也能挡住这些力尽的羽箭了。

“停止射箭!快停下!”阿沙拉夫此时已经气喘吁吁跑上了城门楼——八十斤的甲啊,穿在身上跑了那么久,还一路跑上城门楼,这货的身体是真好。不仅身体好,而且打仗的经验也丰富,稍稍一看就知道弓骑卫是在耗泉州白番的体力呢。等到他们一日射上几十箭,只怕连刀都拿不了,到时候还不是手软脚软的等人来杀?

“我们的人没有受过严格训练,全力射出三四十箭就会力竭,而敌人都是最精锐的武士,一天射上几百箭都没有问题。而且他们射得很慢,明显在保持体力。”

还有这种事情?蒲寿晟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定睛看了看,倒是箭如雨下,可是对面的钢甲兵咋一个都没有倒下呢?难到都是刀枪不入的?

他跺跺脚,连忙传令:“叫他们停止射箭!不要再射了,要保持体力……”

保持体力?好像已经晚了!这些白番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没完没了的射箭,胳膊早就酸得不行了。如果捉去拍个X光片,绝对个个都是肌肉拉伤。现在又是一阵猛射,一口气就是十几二十箭,等到蒲寿晟的命令传达到他们那儿,已经没有几个拿弓的白番还有能抬得起胳膊了。

白番不射箭了,可是弓骑卫还在射!不仅射,而且还一边射箭一边前进,很快到了不足五十步的距离上步射。以他们的箭法,在这个距离上射个站立不动的人脸已经没有多大难度了。

一时间又是箭箭见肉!凄惨的叫声在那道胸墙后方响成一片。

“趴下!快趴下避箭!”指挥白番作战的头目们想当然的下了命令。

“不能趴!”阿沙拉夫在城墙上看到这一幕,急都快急死了——趴下容易,站起来难!如果下面的白番是真正的精锐,那没有什么。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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