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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雄天下-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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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海和黄岩的两大名门,宁海叶和黄岩杜分别的当下的右丞相叶梦鼎和已故宰相杜范的一族。门第不在贾家之下,贾似德根本指挥不动他们。

不过贾似德也无所谓,在他看来台州偏僻,也没有多大油水,肯定不是陈德兴首先要占领的目标,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

昨天晚上,贾似德和宁海来的叶梦庵(叶梦鼎的表弟,叶梦鼎本姓陈,过继给母家的舅舅才改姓叶),黄岩来的杜绅喝酒喝到了天明,这个时候才准备睡觉呢。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上了年纪的贾似德都觉得有些寒意。身边的侍妾有些眼色,赶紧让下人给贾似德的卧榻加了一床褥子。又服侍他喝了一点陈德芳让人送来的高丽参熬的汤。陈德芳是个懂道理的孩子,不仅疼老婆,而且还孝顺老丈人。

贾似德喝着参汤,心里面盘算着一定要在族里面选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送去淡马锡给陈德芳做妾……如果实在选不出好的,干脆就把自己的小女儿送去,姐妹共一夫,这样总能拴住陈德芳的心。有陈德芳这位将来的王爷照应,自己的一族怎么都能安稳的。

这时他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个太师弟弟贾似道,也不知吃错什么药,拼了命保大宋……真的有必要吗?天台贾家和安丰陈家还有大明皇后李翠仙的益都李家都是世交啊。

李璮小时候还和自己一块儿玩耍读书呢。陈德兴的皇贵妃又是贾家的外甥女儿……前一阵子公主还托人捎信,想要贾似道的闺女去燕京陪她,这就是要给陈德兴拉皮条啊!这事儿要成了,贾家日后在新朝也是一门外戚!多好的事情?可贾似道偏偏不理会。

这个闲适的晌午。当侍妾将他的床榻都整理好了之后。老头子不知道为什么,却丝毫睡意都没有了,站在卧室的庭院前,披着一件貂皮斗篷,摸着长长的花白胡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的天气仿佛不错,天色湛蓝,万里无云,海边还传来了一阵阵闷雷……这是要下雨了吧?

不对啊,明明是个大晴天,怎么就打雷了呢?

贾似德正纳闷的时候,一个天台贾家的子侄忽然连滚带爬的闯进了院子,见到贾似德就嚎开了。

“陈贼,陈贼的船队打来了!陈贼的兵打来了……”

贾似德怔了一下,仿佛没有听清楚对方的话,“什么?谁打来了?”

“陈德兴!陈德兴的大军来了,从海上来的,几十艘大海船,那帆都遮天蔽日,全都是炮船,现在正在开炮呢!二爷爷,您听,您听啊,这隆隆的就是炮声!”

贾似德还是懵懵懂懂的,只是喃喃道:“打炮?打什么啊?临海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啊?为什么要打临海?”

……

同一时间。

数十艘小舢板上已经满满当当的都是预备登陆的明军陆军第十二旅的士兵了,士兵们都没有披甲,处于船头的人举着盾牌,剩下的都在划桨。

旅帅张九少将,也在其中一艘舢板上面。在中原大战结束后,他并没有去和顺天张家相认,仿佛已经忘记自己是张柔的儿子了。而他所在的旅则在中原大战结束后不久,就被调往海东,在高丽半岛沿海连续登陆。后来又是第一批南下舟山的部队。现在,更是入侵两浙的急先锋!

看来冥冥之中,还是有几分天意的。不过,现在张弘范的顶头上司不是某个蒙古人,而是他的本家亲戚张世杰。

这场毫无目的,大概就是在浪费弹药的炮击,就是坐镇新大陆号上的中军军将张世杰下令实行的。目的是检验海军炮击掩护陆军登陆的战术是否可行?不过在张九看来,这样的检验完全多余,因为明军根本不会在敌人设防的海滩上登陆——江南的海岸线那么长,宋国根本没有兵力严密布防。一旦失去海权,那就是处处漏洞了。

“加把劲,用力划!加把劲,用力划!”

张九一手持着步弓,挺直了身体,大声呐喊着给正在划船的部下打气。舢板很快穿破了因为炮击而堆积在海面上的硝烟,轰的一声就靠上了临海江口的滩涂上面。

舢板还未停稳,上面的明军官兵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张九要跳下了船板,噗通一声就踩在齐膝的海水里面。一个水手把他的板甲抛给他。他就扛着二十几斤重的甲,一袋羽箭,一把大横刀,一袋子干粮,一个水壶,一张弓,一面令旗,一条毛皮毯子,一双靴子,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光着脚丫子艰难地淌水上岸。

而他的那些士兵情况也差不多,为了防止落水淹死,他们都没有穿甲,而是将钢甲打包背着,同时还要携带武器、盾牌、干粮、水袋、行李等等一堆东西。为了防止战靴被水浸坏,这些人还都打着赤脚,有些人还卷着裤腿,露出两条大毛腿,乱纷纷的淌水上陆。

“宋人要是有一队骑兵可就惨了……”

对于登陆现场的混乱,张九早就有数……在高丽半岛不知演习了多少次,就没有井然有序过!

登陆这事儿,看来就只能出其不意。

“呜呜……”

预警的军号突然响了起来。张九这时刚刚踩在滩涂泥地上,还没有来得及喘气,整个人就紧张起来了。

“整队!快整队!”

他连忙把行李、盔甲都扔在泥地上,拼命挥动手中的红旗——这也是多次演习后得出的经验,登陆部队散布往往较广,传令兵又经常来不及到位,只能让军官用醒目的旗子传令。

简单的旗语,第十二旅的官兵都认识。看到张九在挥旗子,没有上岸的都拼命划船,已经上岸的都纷纷组队——也不一定按照原本的建制,登陆场地往往混乱,找不到上下级很正常。所以就规定以军阶最高的战场指挥官为核心(旗子的颜色不一样,旅帅是红旗,团长是黑旗,营长是绿旗,连长是蓝旗,排长没有旗,因为一艘舢板规定就是搭载一排人),迅速组队。

当然,因为一艘舢板就是一排人,所谓的临时组队就是数十个排迅速组成十几个临时的连,再组成六个临时的营,再组成两个临时的团。

登陆的第十二旅当然是精锐,哪怕在滩涂上遇敌(事后证明就是群看热闹的老百姓,都是叫炮轰给招来的),也没有怎么慌乱,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组成了一个缩水版的旅级方阵(少一个团)。

“披甲!”张九看到军阵已成,稍稍松口气,紧接着就下达了披甲的命令。他麾下的两千多人,人人都有钢甲,只要披上钢甲,就是一支无敌的钢军,敌人纵有十倍也不足为虑了!

第645章学霸地主

此时江南的人口密集程度,真的不是北地可比的。北地在蒙古治下,有万户路,千户州之说。也就是民户满万就能编一个路,户口满千就是一个州——当然,这些路和州的地盘绝不在江南的府和州之下,只是人口稀疏到了极处。

而在江南的两浙路,一县之地,大多也户口过万,一州之地,往往户口超过十万!至于府,如临安、庆元、绍兴、平江,都是户口数十万!人口真是繁盛到了极点。

此时台州临海县,则是个户口数万,比大明帝国的两个首都燕京和明都还要繁荣的大县。在张九他们登陆的地方,也就是临海江口的北岸,正好就是个盐场,名叫杜渎盐场,是熙宁五年所建,为台州六大盐场之一。而在这个盐场之畔就是一个名叫杜桥的大镇,得渔盐海口(台州也是此时的海贸大港)之利,杜桥镇也极其繁华,户数不下三千,人口多达两万,号称“浙东三桥”之一。

而杜桥这边儿也是有诗礼传家的豪门,自然是杜姓,和已故的宰相杜范同族,黄岩杜氏其实是台州义门杜的分支,而杜桥杜则是台州义门杜的总堂——黄岩县和临海县其实就隔一条临海江——因为出了杜范这样的宰相,才渐渐兴旺,现在有了盖过杜桥本家的苗头。

当然,黄岩杜的崛起,对杜桥杜是没有什么坏处的,相反还让台州义门杜一族的田地增加了好几倍。所谓义门,就是号称世世代代不分家,并且聚族而居。

不过“不分”的是祖产,就是老祖宗置下的产业,成为一族公产,用来教育子弟,救济贫苦族人。而每一个族人本身,都是可以置下属于私人的产业。而这些产业在他死后,又会变成他这一房(就是他的子孙,有时候也是子侄)的公产。因此义门的组织就是宗——房——家三级。

凡是功成名就又有足够繁殖能力(呃,钱再多,官再大,生不出儿女也没辙啊)的族人,都会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一房。将他们个人置下的产业变成一房的公产,用于教育一房子孙,而不是分给子孙挥霍。这就是所谓的“诗礼传家”。

台州义门杜现在有一十八房,子弟三千余人。其中有官身者多达四十六人!正因为这些官员的存在,台州义门杜总堂和下面十八房名下的所有田产,都算是官户之产,台州义门杜的所有子弟,也都是官户子弟。

虽然宋朝没有官户免田赋的制度,但是官户的田产可以免于“和买”,就是用不值钱的会子强买粮食以充军用,在南宋这是比田赋更大的负担。同时,官户子弟仆童也能免于徭役,也不用交免役钱。另外,台州义门十八房四十六官,也足够让台州当地的胥吏退避三尺,所缴纳的田赋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台州义门杜的产业可以免于“和买”,子弟仆童可以免于徭役,连基本的田赋都可以少交。那负担自然就会转移到普通平民身上,因此台州的土地也和别的江南州府一样,不断向“义门”和普通官户集中。

到了南宋末年,台州和江南的其他地方一样,几乎已经没有自耕农存在了。而且台州的农民失去的也不仅仅是土地,还有他们的人身自由。

虽然在理论上,佃户出身的农家子弟,还是可以通过科举上进,达成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梦想。但实际上,这些已经沦为农奴的贫家子弟,根本没有读书识字的机会,就是勉强读了点书,又如何能同类似杜氏族学这种又义门家族花费重金打造的私学培养出的子弟相比?而且,进京赶考的花费可是相当昂贵的,别说是佃户,就是如屈华杰那样出身普通地主,祖上还有人当过官的富家子,进京考了几次不中,也沦落成了磨镜片的小商贩了……

因此到了南宋,科场之上,其实已经没有寒门子弟的机会了——因为义门在宋朝的大量产生,就是为了垄断科举上升的通道!

最好的儒家教育加上最多的子弟参与,还有最严格的族规监督,还有一种人人读书上进的气氛,足以让最公平的科举制度变成了一场义门权贵的游戏。或者说,科举已经变成了宗族和宗族的竞争,没有强宗大族为后盾的平民百姓,根本无法参与其中。

这也是明清两朝将秀才和举人纳入“功名”体系,成为特权阶级的原因。否则,义门势力将会在明清两代继续做大,最后完全垄断基层。

而在这个时空,因为团练军大兴,如台州义门杜这样的义门,不仅垄断了科举,还拥有了武力。而且还通过“学校议政”垄断了州府县军的话语权,成了地方上面真正的统治者!

但是,他们并不是传说中的恶霸,而是学霸。

……

如今将着一营团练军留守在台州杜桥的杜寅,是台州义门杜的一族之长杜威的大公子。可不是那种后世网络小说里面专给屌丝打脸的公子哥——义门的族规和教育,都是非常严格的。那种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的恶霸公子,可维持不住义门门第的!

便是贾似道那样临安有名的纨绔,少时在家乡读书时也是温文有礼,规规矩矩,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乖宝宝,要不然人家怎么能考上进士?后来的纨绔,都是去了临安后让他的姐夫理宗皇帝和姐姐贾贵妃惯出来的。

而今年三十五岁的杜寅,没有当皇帝的姐夫,也没有当贵妃的姐姐。虽然是族长之子,但是从小到大,没有任何生活上的优待,只有没完没了的苦读,只有严格到了刻板的一大堆家规族规,当然还有一个东华门外唱名的梦想!

当炮声响起的时候,杜寅正在杜桥的杜家祖宅的四知堂中读书。手不释卷是他三十余年来养成的习惯,这也是绝大部分义门子弟的生活习惯。

出身义门的这些家伙吃饭可以没有肉,上床可以没有女人——大部分义门子弟都相信先中进士后娶老婆,所以三十大几没有结婚的大有人在杜寅也是其中之一,他是一年前才从天台贾家娶来了娇妻——但是身边不能没有书!

虽然已经有了官身,但是杜寅仍然想去考个进士,进士是他的人生目标,三十余年苦读,就是为了高中嘛。在大宋行都迁往洪都后,执政的江万里决定在明年恢复科举,也不搞什么以武取士了。所以今年就是各地解试的日子。杜寅有个官身,要参加的就是所谓“锁厅试”,就在下个月举行,所以杜寅要抓紧一切时间读书。

这些日子也不住自己家里,免得让如花似玉的娇妻分了心思。就搬到祖宅的四知堂里,除了处理团练军的事情,就是读书写字,好不用功啊。

“十秀才,十秀才,出大事了……”

一个杜家的老仆猛地推开了书房大门,失魂落魄一样的跑了进来。喊着杜寅在族中的名号——杜寅在他这一辈中行十,因此被人唤作十秀才。

“杜安,你慌什么?”杜寅放下手中书卷,白净斯文的面孔上带着微笑,起身发问。

他的性子是有些古板,但是待人接物都是很不错的。哪怕面对一个奴仆,一个佃户,或一个妓女(嫖妓在宋朝不算败德),甚至是一个乞丐,都是彬彬有礼。若是有人到府上拜访,无论身份如何,他都会亲自相迎相送。下面的佃户有什么困难或是矛盾,他也会尽力帮助,公正裁断——宋朝的民间有什么纠纷,一般不会去找官府,都是让杜寅这样的乡绅领袖来裁判的。因为这些人的裁判一般都比官府公正,更不会收取贿赂。

“十秀才,出大事了!明贼打过来啦!”名叫杜安的老仆大声嚷嚷着。他的杜姓并不是祖传的,而是当了杜家奴仆后改的。虽然是奴仆,但是老头子对杜家的忠诚可不在任何一个杜家子弟之下。因为杜家向来对家奴比较优厚——所有的义门都这样,不会苛待家奴和佃户,他们只是在家乡垄断一切,在外面放手捞钱而已。

“什么?”杜寅吸了口凉气,“可知有多少人?”

“有几十艘大船,都在海上,上岸的贼人约有2000人,正往咱们这里来呢!”

“才2000人?”杜寅皱眉,“消息不会有误吧?”

“不会,他们就在盐场那边上岸的,有不少盐丁围观呢。”

“围观?”杜寅摇摇头,露出忧色,“怎么能围观呢?那是贼啊!可有人遇害?”

临海这里不是两淮,向来太平无事,连海盗都少有。所以居民也没什么逃难的意识,看到有敌人登陆都觉得好奇,不少人还出来围观。

“没有人遇害,”老仆答道,“那些贼人倒也规矩……”

“规矩?”杜寅沉声道,“规矩还当贼?杜安,去召集十二秀才、十五秀才、十八秀才和二十二秀才他们吧。本官要带兵去会会这些规矩的贼人!”

第646章人民群众拥护谁?

中国人的历史观,总是喜欢讲什么有道伐无道,有德胜无德的。还有什么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仿佛胜利者都是因为得人心而有天下的。

在这个时空,大明帝国的历史教材上面,也多的是这样的内容。仿佛全世界到处都是无道失德的暴君,全世界劳动人民都伸长了脖子准备好了装着食物和汤水还有“神的大便”的壶啊,盘子啊,箩筐啊什么的,就等陈德兴的大军去解放似的。

不过这种事情,在现实当中是很少见到的,大部分情况下,陈德兴的军队都是不大受人欢迎的。

现在,大明陆军第十二旅旅帅张九少将就没有遇上任何一个来欢迎的台州人民。不过倒有不少农民站在道路两边刚刚收割完毕的田地里面围观,远远的,还空着手,没有人表现出任何善意,还在用张九听不懂的台州话议论着,听他们的语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了。

“好多贼啊!”

“还都穿着铁甲……”

“那不是铁,是钢!”

“钢做衣服!?那得多少钱?”

“不晓得,总归不会便宜的,这一身怎么都得几千贯吧?”

“他们哪里来的钱?”

“当然是抢来的!”

“抢!?这下杜桥要被他们抢干净了吧?不知道会不会到乡下来抢?”

“肯定会的,不过我们乡下人没有什么钱。”

“没有钱,有老婆有闺女啊!”

“是啊,这可怎么办?”

“怎么呀……”

不过当台州团练军左军前营的旗号出现在明军第十二旅前方的时候,围观的人民群众们突然发出了欢呼的声音。

“快看,快看,杜家军来啦!”

“杜家军来杀贼啦!”

“是杜家的十秀才带兵来的,十秀才的本事可大了,是太学生啊,早晚都会中进士的……”

“有十秀才在,台州可有救了……”

这就是传说中民心所向啊!不过这些民仿佛没有想过,太学生和进士可不一定会打仗。

“停止前进!”

张九这个时候已经披挂整齐,骑在一匹蒙古马上——这马是用船运过来的,晕了一路,这会儿有些萎靡。

“列阵!”看到对面团练军的旗帜,张九连忙下令全军列阵,“方阵迎敌!”

还是明军的招牌阵型,刀盾加长枪加弓箭的方阵。因为少了一团兵,因此这个方阵有些单薄。只有三营长枪、三营弓箭和一营刀盾兵。七个营加上张九的旅部连,一共两千两百多人。占住了一片已经收割完毕的稻田,展开了阵型。

阵型严整,钢甲锃亮,长枪的枪尖和大横刀的刀身全都在日头底下泛着吓人的寒光。三营弓箭手列在前面,也没有刀盾手掩护,因为他们现在也都披了钢甲。远远看上去,就是两千多个铁人!

义门杜家的十秀才、十二秀才、十五秀才、十八秀才和二十二秀才则是坐着滑杆上战场的。这五个人都是三十多岁的白面书生,除了十五秀才杜宇是习武预备考武进士的,其他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大会骑马。

而且义门杜家也没有几匹能骑着上战场的马——马在江南就是稀有动物,便是义门杜这样的豪族,也不会去养这些毫无用处的娇贵动物。

所以杜家的秀才们就坐着轿子上战场了。而且秀才们也没有披甲戴头盔,那玩意几十斤重,穿戴起来路都走不动,再让人抬就太说不过去了。而且秀才们都是运筹帷幄的主儿,又不会上前去和敌人单挑,用不着披甲。

杜寅用羽扇遮着阳光,眯起眼睛远远打量了一番敌阵——敌人在四五百步开外,展开的非常迅速,仿佛是行云流水一般,在行进中完成了展开,排出了个什么阵型……

“十五哥儿,你来指挥吧。”杜大秀才命令道。

宋朝人对兄弟和儿子的称呼都是“哥儿”。杜宇是杜寅的亲弟弟,族里行十五,因此被唤作十五哥儿。因为是学武的,所以懂些兵法,也会耍些武艺。平日里也喜欢和兄弟们纵论兵法,在兵法方面谁也论不过他。因此给人“知兵”的印象,杜家团练兵可以组织训练起来,自然也是他的功劳。

“得令!”十五秀才杜宇就在滑杆上拱了下手,然后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令旗,大声命令,“列阵,弓箭在前,刀矛在后,无令不得张弓,无令不可后退!杜家族丁,阵后督战!传我命令,此战干系台州存亡,只许向前,不许后退,凡斩杀明贼一人,赏钱百贯……”

还别说,这番调度还是挺有章法的。而这杜家军的一千七八百条汉子,虽然多是佃农盐户出身,但是这些日子日日演练,还有杜宇调教出来杜家奴仆充当骨干,还有杜家的几个秀才当军官监督着,居然也有了一些精锐的样子。很快就把战阵给排了出来,还引来了一阵叫好——杜家秀才大战陈家钢兵的消息传得极快,四乡八里的农户盐户,全都聚集过来,远远的站着,伸长了脖子观战,还替他们家乡的子弟兵叫好。

“好!”

“杜家军好样的!”

百姓的欢呼声助威声传到了张九的耳朵里,虽然听不懂台州话,但是对方在为谁欢呼他还是知道的。

人心不附啊!可那又能怎么样?

张九冷哼一声,“前进,敌百步外止,第一排弓箭手自由射!”

三个命令连续下达,他麾下的两个团长叉了下手,然后就飞快奔回了各自的指挥岗位。在口令和金鼓声的调度之下,两千两百钢甲兵由如一道道移动的钢铁城墙一般,以便步走的速度向前压过去。战场四下,顿时就安静下来,哪怕是围观的百姓,也分明感到了浓浓的杀气。

离敌百步,急促的鼓声嘎然而止,两千多钢甲兵也同时停步,整齐的仿佛一人。

“真是严整啊!”

几个杜家的秀才脑海中浮出同样的念头:这次出战有些草率了……

绷绷绷……

这是弓弦的轻响,并不整齐,而是零星的,散乱的响起。然后就是两三百支羽箭离弦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准确的落在了杜家军弓箭手组成的三列横阵中间,惨叫声顿时响了起来。这些百步外射来的羽箭居然有相当的准头,顿时就把毫无防备团练军弓箭手扫倒了一片!

“怎有恁般的准头!”几个秀才见到这一幕,全都瞪大了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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