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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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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清楚,这件事必须得有人承担后果了。

    并不是他想处置郝风楼,因为这件事影响深远,安南的黑锅也必须得有人来背。到时整个朝廷必定议论纷纷,必定会疯狂地抨击,即便是他朱棣也不可能袒护。

    “实在不成,就削为百姓,让他做个富家翁吧。”朱棣心里有了盘算,甚至于就连这一点,只怕都需要费一番功夫。

    从杨雄的奏书来看,此事已经牵涉到了大明兴衰的问题,再庞大的国力也不能源源不断地给安南输血,也不可能无止尽地增兵去征缴那些连绵不绝的叛乱。

    大明的威严也将绘制一旦,连一个安南都焦头烂额,那么又有谁还会在乎你。

    朱棣深吸一口气,重重地摇头。

    ………………………………………………………………………………………………………………………………………………………………………………

    这份奏书自然要经过文渊阁。文渊阁里,解缙终于松了口气,他将胡广寻了来,将奏书给胡广看。

    胡广面色闪烁不定,最后抬眸道:“这是何意?”

    解缙面沉如水,淡淡地道:“郝风楼这一次脱不开罪责了,就算是陛下想要袒护,可是将来安南一旦出了乱子,他就难辞其咎,所以陛下那边唯一的法子不是为他脱罪,因为即便脱罪,这安南一旦出事,迟早还是要新帐旧账一起算。以老夫之见,陛下会袒护一些,可是这罢官为民却是跑不掉的。”

    “只是罢官?”胡广显得有些不满,道:“如此袒护,不免教人寒心。”

    解缙呵斥道:“胡公慎言,你是大臣,岂可说这样的话?”

    解缙谨慎地看了门窗一眼,见门窗都是紧闭,脸色才缓和一些,便继续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公道,若是有公道,世兄岂会白死?这件事也只能如此,陛下为人顽固,决不可步步紧逼,逼得越紧,反弹便越大,你要报仇,要徐徐图之。眼下等郝风楼罢官为民,到时自然而然会和宫中疏远,三两年之后,宫中还会记得他吗?这世上的交情,一年两年还可,两三年之后便淡薄了,你是翰林学士,又当值文渊阁,位高权重,到了那时,一个授意下去,自然会有人争相地献上这投名状,不要急于一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话音落下,解缙黯然道:“老夫知道你的心情,可是有些时候只能事急从权,老夫叫你来,便是让你万不可莽撞,否则说不定反而帮了那郝风楼的大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胡广深深地看了解缙一眼,才道:“解公所言甚是。”

    解缙背着手,突然道:“听说他们的船已经快抵达南通州了?”

    对郝风楼这些人的行踪,胡广极为关注,道:“前几日便说到了杭州,料来已经登船了,说不准差不多要进秦淮河了。”

    “那就快了!”解缙道:“也就这几日的功夫。”

    二人随口说了几句话,解缙突然道:“陛下有意修书,要修出一本宝典出来,好留芳于世,此事,你知道吗?”

    “听到了一些风声。”

    解缙点点头道:“只是可惜没银子。”

    “还有,北元虎视眈眈,如今越来越不像话了,屡屡洗掠边镇,边镇饱受其苦,这件事,光大可有耳闻吗?”

    胡广又是点头,道:“边镇已经屡屡告急,阁里这样的奏书到处都是,我岂会不知。”

    “还有一件事,陛下打算造船下西洋,彰显我大明国威,此事,你想必也有风声吧。”

    “光大啊,当今不是建文,建文是守成之主,守着祖宗一亩三分地便心满意足了。可是当今却是雄才大略,陛下是要做大事的人啊。陛下的性子其实和太祖差不多,想要开的都是万世的太平。所以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要明白圣心,要知道圣心所思所虑的是什么?所以这几日,你得让你那些门生收收心,别老是三天两头抨击弹劾了,没有多大的意思。与其如此,不如多上几道奏书,讲一讲边镇,讲一讲下西洋,讲一讲修宝典。朝廷眼下捉襟见肘,这是何故?不就是因为安南吗?没有安南,陛下可以做许多的大事,可是正因为这安南的事悬而不决,而且有继续恶化的趋势,才让陛下的大志不能施展。越是这样提醒陛下,陛下对郝风楼在安南的不义之举才会滋怨。也只有这样,郝风楼罢了官才不可能再亲近宫中,最后越来越疏离,甚至到形同陌路的地步,那时候就是你大仇得报的时候。你……好自为之吧,只要有心,没有成不了的事。”

    解缙像是乏了,显出一脸的倦意,挥挥手道:“这里还有几份奏书,陛下送来让我过目一二,今日就说到这里,这毕竟是公房,有什么话可以私下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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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杀机重重

    郝风楼入京了。

    又或者说,几个罪囚如今已经被押送到了京师。

    京师里头顿时沸腾。冤有头债有主,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时候自然到了。

    罪囚直接关押在了大理寺。大理寺这边早已忙活开了,突然有这么几尊大佛摆在这里,任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人既然到了,就要过审。朝廷那边,确实已有了准信,让大理寺先行审问。

    这大理寺卿闫恒此时倒是犯了难。过审,这该怎么审,他虽然看郝风楼和这些勋贵不顺眼,在墙倒众人推的时候,也曾经跟着这滚滚浩荡的潮流,没少阴阳怪气。

    可跟着人潮会骂是一回事,成为众矢之的过审又是另一回事。

    京师里头不少人都在串联,四处拉人,甚至有人扬言,谁要是敢造次,就和他拼了。

    老祖宗的中庸之道可是明明白白,切莫去做出头鸟啊。

    闫恒就不想做出头鸟,可职责在身,却又无可奈何,因此……他只好拜谒解缙。

    说起来这位闫大人,论身份和资历,都不是解缙可以比拟,他可是洪武年间的刑部主事,建文时期的刑部侍郎。

    解缙还没有中状元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入士了,在这个处处讲究资历的年代,不少人对解缙这些人不免有些不服,可是不服不成,人家才是位列中枢,参知机要,眼下只能放下身段去求告了。

    解缙在宫中当值。和其他衙门不同,其他衙门有的因为事务繁重,晚几个时辰下值也是常有的事。可谓家常便饭,尤其是这两年,当今皇上有几分太祖皇帝的心性,迟到早退,这是早死。而学士不一样,宫门到了时间就要关上,任何人不得出入。所以必须得赶在宫门落钥之前出宫,所以即便有天大的事,下值的时间也是雷打不动。

    解缙的轿子抵达府邸的时候。闫恒已掐准了时间,在这儿久候了。

    解缙对闫恒的到来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惊诧,他下了轿,并不急于和闫恒寒暄。到了厅中。才请闫恒来吃茶。

    面对这个资历比自己老得多的大理寺卿,解缙平静如水,笑吟吟地道:“闫公此来,所为何事?”

    语气带着庄重,又有几分疏远。

    闫恒苦笑道:“下官此来,为的是郝风楼等人的案子,解公能否给些明示?”

    解缙笑了,道:“是啊。老夫知道你的难处,你是大理寺卿。职责所在,而外头呢,却是满城风雨,你这案子,天下瞩目啊,据说云南沐家那边也突然横生枝节了?连边镇那边也不安生,北直隶,都有人传了消息过来,个个都是杀气腾腾啊。”

    闫恒笑得更苦:“下官倒是不担心其他,既是大理寺卿,掌国家刑名,自是责无旁贷……只是……”

    解缙又笑着道:“只是没必要招惹这个麻烦,既要兼济天下,可是也要明哲保身,是吗?”

    闫恒默然,这话儿虽然有点刺耳,可是他却是默认了。

    解缙道:“这有何妨,其实此事也是容易,许多人要横生枝节,未必是为了郝风楼,你要过审,抓住郝风楼的罪责就是。是了,要找他的罪责,不必在调动官兵上头做文章,咬死了他擅杀安南王就是,还有安南那边的境况坏得很,将这安南的乱象都要扣在他的身上。至于其他人,暂时不必过审,这样,得罪的人就少些。至于其他的,你不必理会,你只管审案,逼着郝风楼把所有的罪责都承担下来,张辅这些人岂不是有救了?只怕将来,不但有些人不会迁怒于你,反而感激你都来不及。可问题就在于,郝风楼这个罪,他认还是不认,假若他不认,不但朝廷认为你办事不利,即便是张辅这些人想要脱罪,怕也是难了。”

    闫恒陡然想起了什么,道:“解公的意思是……郝风楼只要认罪,所有事都迎刃而解?”

    解缙道:“这个黑锅总得有人来背嘛,好啦,多说也是无益,你自己揣摩思量吧。”

    闫恒似乎有那么点儿明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作揖道:“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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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大理寺卿,为了一桩案子跑去请示,闫恒实在觉得有些抹不开面子,不过似乎他颇有收获,反而轻松下来。

    解缙的意思无非就是逼迫郝风楼认罪而已,郝风楼认了罪,把所有的干系都揽在他的身上,那么其他人自然也就无罪了。这样做确实最是稳妥。

    可新的问题又出来了,姓郝的,肯认罪吗?

    头痛啊。

    这闫恒不得不动一点小心思了,他算是明白了,假若自己放水,清流们肯定不满意,到时候免不了骂得他没法出门。可要是全部都审,过于严厉,又有许多人要不满意,走在大街上,被拍砖的可能性也很大。

    唯一的办法就是独独找郝风楼的麻烦,整死这个郝风楼,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的头上,就能两面讨好了。至于郝风楼,虽然这个人也不好招惹,老爹好歹是禄州侯,也有不少亲眷非富即贵,可是闫恒却知道,相比那两拨人,这个人好招惹得多了。

    那么……就他娘的硬上吧。

    闫恒先是找来了个堂官,问道:“几个钦犯都关押在哪里?”

    “东厢……”

    东厢是黑话……大理寺其实是没有牢狱的,不过也有拘禁人的地方,分为东西两厢,因为关押的都是犯官,所以待遇自然不错,尤其是这东厢,庭院深深,家具一应俱全,除去限制了人身自由,一切都好。

    闫恒却是淡淡地道:“是了,这几日可有人探望他?”

    “他的妻子,还有一些故交,来过几趟。”

    闫恒冷笑道:“这是钦犯,岂是说见就能见的?往后再有人探视,无论是捎带东西,还是面见,统统挡了。”

    堂官糊涂了,道:“大人,这只怕不妥,毕竟人家有都督府的关系,而且……”

    闫恒笑得更冷,道:“是吗?可是我等乃是为国奉公,可有私情可循?此案最关键的就是郝风楼,自然不能让人和他人串供,否则出了事,你我担待得起吗?还有,将那郝风楼移至西厢去,严加看管,过了几日,本官要亲自审问。”

    西厢……

    堂官不禁吸了口凉气。这西厢比起东厢来可就不是什么好去处了,那儿和大狱可没什么区别,甚至……

    闫恒却是正色道:“事情就这么办,出了乱子,本官担着,你不必疑虑,咱们是奉公办差,能出什么差池?”

    把事情交代清楚,打发走了堂官,闫恒却不禁苦笑,其实他未必想得罪人,可是为了尽量少得罪一些人,那么只好将一个人得罪到死了。

    事到如今,他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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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风楼被移到了西厢,本来在东厢的时候,酒菜管够,想吃什么,只要拿出银子,便可让胥吏代为采买,南京城的小吃,只要想得到,总是能帮你弄来。而且住处也干净,所住的地方是个小厢房,屋子通透。

    可是移到了西厢,却全然不同了,这绝不是西厢记里的西厢,绝不是女子的闺阁,不但污浊,而且地方也小,在一个洞天的地方里,里头全是泥浆和臭虫,虽然没有上枷号,可是对郝风楼来说,却也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

    郝风楼出奇的冷静,他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他想不到的是,这个最坏的结果来得这样的快。

    不过……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冷静。要冲出牢笼,眼下似乎还缺一样东西。

    只是这东西,现在如何了呢?

    这是他唯一生还,或者说是脱罪的希望,只是……现在身陷牢笼,虽然早有布置,可是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不能随心所欲,让他不免有几分丧气之感。

    好在他很快调整了心态,无论如何,单靠这个,绝不能将自己压垮,他一路蹒跚走来,走到这一步,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是也绝不会灰心冷意。

    现在他唯一能猜测的就是,有人打算拿自己一个人来开刀,来背安南这个黑锅,最后达到将自己置之死地的目的。

    不过……有这样容易吗?

    想到这些,郝风楼想轻蔑的笑笑,不过他笑不出,这里实在太脏了,臭气熏天。

    差役们送了馒头来,这馒头实在生硬,不过郝风楼却是一点点地捏下来,放在口里慢慢地咀嚼,他不能饿死自己,外头还有许多的精彩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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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郝风楼给关进那么差的环境里,是不是有点于心不忍?别急,郝风楼不是说了吗,许多精彩在等着他呢,同样,后面许多精彩在等着你们看下去呢!最后,不得不再求求月票,老虎真心想冲上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一审定生死

    干硬的馒头入口,滋味自然不好受,在这种环境下进食,也绝对不是轻松惬意的事。

    那些个看押的差役,原本早有心里准备,等着这位锦衣卫的佥事大人暴跳如雷。

    结果这厮神态自若,怡然地吃着馒头,吃饱之后,舒舒服服地靠在墙上打盹儿。

    瞧这样子,竟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几个差役嗤之以鼻,其中一个忍不住冷笑道:“到了这个地步竟还能如此,真以为将来能出得去吗?看来这贵人和咱们这种小人没什么分别,也没什么稀罕。”

    另一个差役跟着附和道:“就是,也不过尔尔,还以为真的是什么贵人,你看东厢那边的那位张将军,好菜好饭的送上去,人家都不吃,饿了两天了。”

    倒是那四旬上下的班头蚕眉一沉,却是道:“你们懂个屁,休要嚼舌根,这样的人才叫真正厉害,能屈能伸,这般气定神闲,说不准还有后着,久闻这个人颇为了得,从前还以为是坊间的流言,现在看来,怕还是看轻了他。”

    这班头沉吟片刻,旋即道:“他的家人可来探问过吗?”

    “来了,不过依着大人们的意思,却全部挡了回去……”

    班头沉吟道:“我知道了。”

    说罢,便再无话,这班头姓江,单名一个虎字,江虎下了值,却是连夜赶去郝家。

    郝家其实早已乱作一团,家里就两个女人在。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早就翻天了。

    好在陆家那边时常过来照看一二,终究是陆小姐的娘家人。有得依靠,时不时打探一些消息,才让府里安生一些。

    今日清早,陆妍本是要去探问,结果大理寺那边突然换了一个面孔,却是禁绝来往,陆妍没了主张。只得回来,和郝母一说,郝母差点昏了过去。

    于是这婆媳又是担惊受怕。陆夫人听了音信,亲自赶来抚慰一番。

    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不免让人惆怅。

    这江班头却是上了门,说是有郝风楼的消息。郝母自然见了他。江班头道:“小人在大理寺做事,郝佥事因为换了牢房,所以暂时断绝了外间的探访,小人怕家眷们心急,是以特来报个平安,郝佥事在牢中却也没吃什么苦头,只是不知老夫人可有什么话要捎带吗?”

    郝母一听,顿时大喜。命人给江班头赏钱,江班头却死都不肯。正色道:“小人是敬重郝佥事的为人,岂是为了这蝇头小利?夫人赏赐,小人不敢收的,若是收了,反倒是轻贱了小人。”

    话说到这个地步,郝母却也不再坚持了,只是称谢,问了一些情况,垂泪道:“小儿遭难,却望大人照料一二。”

    江班头忙道:“这是应分的事,小人慕名郝佥事已久。”说完这些,最后告辞出去。

    次日清早,江班头便偷偷携了一些酒菜去了西厢,支开几个胥吏,便钻进郝风楼的牢房,将酒食摆出来,旋即道:“郝佥事,小人江虎,昨日令堂有几句嘱托。”

    郝风楼也是刚醒,迷迷糊糊地看他,听到郝母的消息,忍不住道:“不知有什么嘱托?”

    江班头却是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才道:“大人先用过酒菜,时间不多,待会儿小人还要收了去,被人瞧见,小人虽不至于丢了差事,可是一顿皮肉之苦却是少不了的。”

    郝风楼心里紧着郝母的消息,虽然没什么胃口,却也连忙开始吃用。

    江班头捉紧时间在一旁将郝母的嘱咐说了。

    可是那可口的饭菜在郝风楼的口里却难以下咽。不管怎么说,自己这般鲁莽,虽然自觉的无愧于心,却终究是让郝母和陆妍儿担心,实在叫他过意不去。最后只得苦笑,将筷子搁下,深深地看了江班头一眼道:“你为何要帮我传信?”

    这个节骨眼上,郝风楼自知谁都不可相信,谁知道这个江班头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像郝风楼这样的人,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其实让他真正去相信一个人,已是非常非常难了。任何一个在朝中能站住脚的人,从来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他们只相信,你有没有把柄在他手里,他能不能控制得住你。

    所以但凡想要得到贵人提携的人,其实想要得到大人物的垂青,未必是如何锦上添花或是雪中送炭,又或者是俯首帖耳,都未必凑效。其实最有效的反而是授之以柄,倒不如将自己的某些‘**’奉上,如此一来,大人物们才觉得你已得到了他的控制,从此不可能三心两意,方才肯肆无忌惮地用你。

    而现在,郝风楼目光咄咄逼人地看着江班头。

    江班头正色道:“小人知道大人必定疑心小人的用心,小人只是敬服大人,肯为大人做一些事而已。寺里的大人突然将大人移到西厢,禁绝探访,小人怕大人的家眷为此心急如焚……所以擅做了主张……给她们报了平安,大人若是觉得不妥,小人无话可说。”

    郝风楼的脸色温和了一些,道:“寺里为何要突然给我换牢房?”

    江班头道:“似乎上头的意思是要在郝大人身上做突破口,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大人的身上,如此一来才能两不得罪。”

    郝风楼的脸色平静,其实他早已隐隐猜测出这个原因,现在有了江班头印证,不由点头道:“原来如此。外头有什么消息?”

    “外头风言风语很多,自从大人进京,眼下朝臣们倒是安静不少,只是有不少秀才和监生闹得厉害,今年本来加了恩科,所以有许多举人入京,这些举子趁着这个机会也纷纷要朝廷秉公处置。要彻底查办。”

    郝风楼莞尔一笑,大臣们住口了,想来是不愿做出头鸟。所以怂恿着那些小鱼小虾们去闹,可是这些小鱼小虾乃是朝廷的基石,所谓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道理其实就是如此,这些人都是士大夫,或者说是士大夫的代表人物,这些人要闹。代表的其实不只是几个乃至是几十个人的声音,谁也不敢忽视。

    “我知道了,有劳你挂心。”郝风楼温言道:“若是我有机会出去。定会酬谢,你别忙着摇头,这个世上的事本就如此,我好你好。大家才能好。只是不知大理寺那边什么时候过审?”

    “怕就在这几日了。”

    郝风楼似乎在掐算什么,旋即道:“安南那边可有消息?”

    江班头苦笑道:“大人,小人是什么身份,安南就算有消息,小人怕也不得而知。”

    郝风楼哂然笑了,一时觉得自己竟是忘了这个,不由道:“有劳你了。”

    江班头怕被人看见,便道:“再过一会儿。大人们该来巡查了,小人不敢久留。”说罢。收了碗筷,匆匆的离开了。

    郝风楼不由觉得可笑,想不到今日会承一个牢头的恩惠。

    再过几日就要提审……

    郝风楼又陷入了沉思。

    这几日在牢房里,他都在沉思,在回想一个个的细节,要脱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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