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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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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让秦墨缴了税款,索要凭证,税吏不给,秦墨怒气要打税吏,被李茂拦住,再三索要,税吏才开了一份收单,却又不肯签押公私名章。

税头洋洋得意地自夸道:“你还别不服,若非老子今天心情好,就你这点私货,你信不信老子全给你扣了?”

言讫,额头上就挨了一粒石子,税头大惊,惊跳而起,连声问道:“谁,谁,谁,谁他妈这么大胆子打老子。”

喜宝手提弹弓,傲然而出:“赃官,搜刮民脂民膏,打不得你吗?”

“你?你是个女人,你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你还是个……奸细?哎,大家都来看,这里有个女奸细。”

“奸你母亲的细,老子是好人,好人!”

喜宝怒不可遏,箭步向前,拿起弹弓猛抽税头的脸,众税吏欺她是个女子,张牙舞爪地过来帮忙,既是献媚于首领,又想顺便揩点油。

张琦见喜宝被围,挥手叫人帮忙,被李茂拦住,喜宝弓马娴熟,想必手上功夫也不赖,李茂想看看她的虚实。喜宝手上功夫的确不赖,拳打肘击,瞬间放倒了三个税吏。

税头面貌猥琐,身手却不弱,在一旁窥视良久,瞧准一个机会,一扑而上,从身后抱住了喜宝的腰,喜宝大惊,扎马步大吼一声想把他甩开,却没有成功,挥肘侧击,又被税头躲过,再拉身向前欲用头撞,税头猥琐地缩着头,连撞几次都走了空。

甩不开税头,喜宝乱了章法,气急之下,使出蛮力拼命挣扎,却不想税头的手牢如铁箍,怎么也挣不脱。

那几个被她打倒的税吏,此刻纷纷站了起来,昏头昏脑一阵后,一个个目露邪光,向喜宝逼过来,只是畏惧她手脚重,未敢擅入。

喜宝身体被困,又遭群狼环伺,心里忽然有些害怕,她望向李茂,大声呼救道:“还愣着,过来帮老子。”

张琦欲上前帮忙,被秦墨拦住,秦墨道:“英雄救美的好事,轮的到你吗?”

李茂缓步向前,众人见他雄壮异常,不觉心虚,李茂捂嘴咳嗽了一声,一个胆小的税吏腿一软,竟跌坐在地。

李茂走到喜宝面前,站定,说:“踩他左脚。”

“踩脚?”喜宝一愣,提脚跺了下去,藏身在他背后的税头一声惨叫。

“不是说踩左脚吗?骗子。”税头右脚被踩,十分郁闷。

“这回是左脚。”喜宝认真说道。

税头又是一声惨叫,这回喜宝真的踩的是左脚,但吃了一次亏后,税头决定不再信任喜宝,这回他缩的是右脚。

惨叫声中,喜宝挥肘侧击,税头再发一声惨叫,捂着下巴,跌翻在地。

喜宝得意地哼了一声,拍拍手,站到了李茂身边,说:“你这法子还挺管用。老子怎么就没想到。”

李茂咳嗽了一声:“宋长老说你离开草原后,事实都得听我的,你做到了吗?”

“你教老子怎么打架,老子我就听你的。”

喜宝自知理亏,不敢硬顶,不过该提的条件还是要提。

“我以后会教你的。”喜宝底子不错,也有悟性,李茂决定点拨她几招,“另外,以后不准再说老子。”

“不让说老子,那老子说……说什么。”

“说我,说某,说妾,随你怎么说,就是不能再老子、老子的乱说。”

“嗯。我改。”

虽然心里还有些不服气,但喜宝还是诚恳地接受了李茂的意见。

离开碎峰堡前,三位长老曾跟她谈过一次话,金二就郑重地要求她以后不要总把老子,老子挂在嘴边。说中原人不待见爆粗口的女子。

喜宝敬重三位长老,却并不打算改掉这个习惯,中原人不喜欢就不喜欢,关她什么事,自己去中原是游历的,又不是去嫁人的,管他喜欢不喜欢呢。

今天李茂一提,喜宝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份转变连她自己都感到诧异,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就愿意听这个男人的话呢。

后来喜宝为自己找了个理由,他帮过自己,将来还要教自己本事,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师长,尊师重道乃是本分,对老师嘛自然要客气点

这个理由很充分,喜宝为自己能机智地说服自己十分满意。

第362章 长桃花眼的故人

这帮税吏平日狐假虎威惯了,不得人心,关卡上的守卒见众人挨了打,一面咋咋呼呼着说要救人,一面却是迟迟不动身,谁也不真心去救,任他们挨打,只在一旁看热闹。

吃了亏的税头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从附近守卒手中夺过一杆枪,大吼一声朝喜宝刺来,出手太急,喜宝一时不被,待发觉时长枪已刺到身边不足三尺处,骇的她满脸是汗。李茂抱住喜宝,以左脚脚跟左轴,就地一转,轻轻避过这一枪,右腿一个烈马甩鞭,一脚正踹在税头的屁股上。

税头连人带枪匍匐在地,啃了一嘴黄土。

几个守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众税吏也强忍着笑意。

这税头在当地也算是号人物,今天当众被人羞辱,这脸简直没处放,爬起身吐了嘴里的黄土,一面喝令众税吏抄家伙帮忙,一面去抢守卒身上的弓箭。

守卒不肯给他弓箭,两家正撕扯时,凌空射来一支羽箭,不偏不倚,恰恰从二人争扯的那张弓中间穿过。

二人同吃了一惊,一起撒手,跌了个八脚朝天。

箭发的突然,准头也还可以,李茂闪目看去,却见渡口方向来了一伙人,一人骑在马上,其余的步行。看众人的装束就知是镇守一线的边军,这些人不修边幅,衣甲混穿,手中武器五花八门,若非中间有人打着官军旗帜,乍一看很容易会被当成是马匪。

喜宝一见这伙人,脸色煞白,双拳紧握,口中低吼一声,顿时变得怒不可遏。

她所居住的碎峰堡经常遭遇外地入侵,除了凶猛的草原游牧部落,横行无忌的马匪,还有这些穿的像乞丐一样的大唐边军。

草原部落来去如风,只要谨守营寨,不会有大的损失,马匪难缠一点,但只要小心加耐心,也可以对付,最不好对付的就是这些叫花子一样的官军,既懂野战,也懂攻城,稍有不慎就会吃他们的大亏。喜宝的几个至亲朋友都是命丧边军之手,由不得她不恨。

她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一门心思地想扑过去咬死敌人,怎奈胳膊被李茂抓住,丝毫动弹不得。喜宝虽是女流,却从小在骑兵队里长大,崇尚武力,她从小跟男子一样打熬力气,力气大的惊人,不要说一般女子不是对手,等闲的男子她徒手也能放翻几个。

不过李茂的手却如铁打钢铸,她分毫扯拽不开。

“他们攻过山寨,杀过我们很多人。”

喜宝咬牙切齿,凶狠地挣扎着。

“碎石峰在振武军防区,攻打山寨的不是他们,他们是天德军。”

喜宝分不清什么振武军、天德军,她只是认唐军的旗帜。再三努力失败后,喜宝发出狼一样的低吼:“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你是我的仇人。”

李茂淡淡说道:“出了草原要听我的话,身为一名骑士,岂可不遵军令?”

喜宝无言以对,临行前,三位长老怕她以后蛮劲上来不听李茂的话,逼着她拿着死去的父母兄长的名字发誓,决不能意气用事。喜宝发过重誓,她是个守信的人。

“你一个人,他们六个人,他们有长短刀,有弓箭,你怎么取胜。身为一名指挥官,如此鲁莽行事,你够格吗?”

挨了李茂这顿训斥,喜宝心服口服,她狠狠地瞪了李茂一眼,不闹了。

放箭警告税头的是一个清瘦少年,年约十五六岁,他骑在一匹高头白马上,身上穿着一件士子青袍,左右簇拥着六个全副武装的军汉。

其中一个黑瘦军汉,长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正咧嘴冲着李茂笑。

李茂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公然殴打税吏,该当何罪?”

骑白马的冷面年轻人冷言冷语道。

“公然殴打税吏,该当何罪?说你呢,大个子,哦,还有那个凶巴巴的胡人女子。”桃花眼复述着少年的话,又代少年向其余五个军汉下令道:“先把他们包围起来。”

李茂一行有七十多人,两百多匹马,七十多张弓,要包围他们的连骑马少年在内也只有七个人一匹马七张弓,包围的命令一下,众皆骇然。

白马少年望了桃花眼一眼,想说些什么,忍住了没说。

李茂取出在振武军境内缴税凭证交给秦墨,秦墨转交给桃花眼,桃花眼转呈骑马少年。桃花眼从秦墨手中接过凭证时,水汪汪地望了他一眼。

秦墨打了个寒颤,赶紧退了回来。

李茂小声问:“这人看着眼熟,你有印象吗?”

秦墨回道:“若我没记错的话,这厮就是被你充军的杨奇。”

“杨奇?竟会这么巧?”

“无巧不成书嘛。”

“然我印象中他的眼没这么大,也没这么水……水汪汪的。”

“什么水汪汪的,他害眼疾。”

“啊……”

“桃花眼”正是杨奇,骑白马的少年是新任天德军都团练防御使、丰州刺史严荔的独子严规。

杨奇充军到丰州后,因为手下有帮弟兄,起步就做伙长,很快又做了队头,此后又学会了打仗,打山地战,越打越少,在阴山下闯出了名头,年初升任都头。

严荔由华州上任丰州,身边并没有亲信可靠的武人,他是文人不喜欢军中那一套,军府里的老人一概斥之不用。杨奇参军不久,身上的兵痞气息尚不是很浓,为人仪表堂堂,会说话会办事,又和严荔的夫人是同乡,同乡三分亲,便点了杨奇的名。

就这样一纸调令,杨奇就由阴山下回到军府。凭借着同乡之谊,杨奇很快就在严夫人面前混了个脸熟,有严夫人的赏识,杨奇终于时来运转,一跃成了严荔独子严规的弓马教师。

前阵子杨老师带着学生去阴山下长见识,这天刚刚回来。

一行人刚刚渡过黄河,听见税卡这边吵闹,便过来查看,却没想到撞到了李茂一行。李茂这几年面相没有大的改变,杨奇一眼就认出来。

对李茂,杨奇是爱恨交加,恨他把自己充军几千里外,别离亲人来这苦寒之地戍边,爱的是若非李茂当初把他弄到这儿来,此刻他多半还在乡间厮混,今日的军功地位自然无从论起,今后的出路前程也不知在哪。

心里揣着这份矛盾,杨奇就没有急着跟李茂相认。

第363章 没法给你解释

李茂奉命出使塞外,杨奇是知道的,当初李茂途径丰州出塞时,他还曾率众负责过使团的沿途警戒,不过因为是外围警戒,与李茂并未谋面。

严规仔细看过那份税单,问杨奇道:“既然在振武军那边交过税了,咱们这边还有必要交吗?”杨奇回道:“都是大唐的关税,交一家即可,论制不应该再交。”

秦墨笑道:“应该交,应该交,朝廷下旨各道自行筹备粮料,方才那位兄弟也说了,振武军是振武军的,天德军是天德军的,混淆不得。”

严规闻听这话羞的满脸通红,这伙人竟拿着四十年前的露布来盘剥过往商旅,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严规大怒,厉声喝道:“把这几个吮吸民脂民膏的败类统统给我抓起来,带回军府听候处置。”

杨奇依旧复述了一遍严规的话,指示部属:“把他们包围起来,统统带回去。”

几个税吏大叫冤枉,跪地求饶,严规照那税头劈头一马鞭,厉声喝道:“尔等还敢喊冤,正是尔等这般胡作非为,我大唐的恶名才远播草原,那些鬼城流民,畏惧官府胜过马匪,尔等可曾想过原因?你们,就是你们这些败类,外毁我大唐的声名,使同为炎黄子孙,却恨我如仇寇,帮着外族,荼毒同宗。也是你们,使我官民对立,民心离散,国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国,国家糜烂四十余年不能恢复,尔等皆罪不可恕。”

少年一口气骂完,脸色通红,显然如此当众骂人并非经常。

杨奇懒洋洋地对几个伏地求饶的税吏说:“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有眼无珠,谁的钱不好拿,非要拿李少卿的钱,堂堂的鸿胪少卿,是你们能敲诈的起的吗?”

众人闻言皆大惊,严规听说眼前的便是李茂,连忙下马参拜,口称晚辈。

李茂挽起,笑道:“少公子嫉恶如仇,又有如此大视野,边塞百姓之幸也。”

严规连道岂敢,神情十分恭敬,再不肯多发一言。

就近处看了杨奇一眼,秦墨说的不错,杨都头的确是在害眼病,而且害的不轻。

天德军都团练防御使、丰州刺史严荔闻听李茂到了城外,连忙出城迎接,他资历比李茂老,地位也相当,但李茂是当今天子面前的大红人,严荔丝毫没敢托大。天子近臣一言可兴人,一言可败人,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虽然仓促间礼仪未备,但严荔的热情和诚意,李茂还是感受到了。

能与一镇主管携手进城,一路上谈笑风生,接受万千羡慕目光的关注,这在几年前,李茂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而今却成了事实。

望着严荔那张讨好的老脸,李茂感慨唏嘘。

严荔不知兵,这点他自己也承认,这就有点问题,丰州和振武军、朔方镇一样,乃是构成大唐京西北防御草原游牧势力的重要战略支撑点,其军事地位十分重要。

让一个不知兵的人镇守于此,朝廷究竟是出于何等考量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严荔,严荔苦思不得其解,十分痛苦。

李茂是天子的股肱之臣,与执政宰相杜黄裳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严荔急切地想从李茂这解开这个谜。

朝廷如此安排是什么用意,李茂看的一清二楚,但他却绝不能泄露半点给严荔。因为时机未到。

一个月前入朝,早他几天严荔接替李希皓赴任丰州,这是巧合吗?绝不是巧合。

早在李茂离京前,杜黄裳就曾跟他说过,韩全义年后将入朝,韩全义当年讨伐李希烈一役中,瞻前顾后,迁延不进,致使战局崩坏,朝廷损兵折将,荼蘼粮饷无数,却未能平息淮西之乱,影响极其恶劣。

当年因为时局动荡,朝廷出于稳定大局的考量,没有追究韩全义的过失,反而将几个言辞激烈的言官逐出了长安,其中就有杜黄裳的一位挚友。

时过境迁,李希烈已作古,杜黄裳成了执政宰相,是到了清算旧账的时候了。

韩全义肯定也觉察到了危险,他入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夏绥地处京西,经济上无法自给自足,军粮官饷皆仰赖度支,没有跟朝廷对抗的本钱。

但若让他束手就擒,韩全义又岂能心甘?

杜黄裳由此推断韩全义入朝后会留他的外甥杨慧琳以留后的身份执掌夏州,以此作为跟朝廷讨价还价的本钱。

舅甥俩合谋不是为了割据自雄,不过是互为依托,以保全家族的荣华富贵

但杜黄裳不想给他这个方便,按照杜黄裳的说法就是荣华富贵朝廷不是不可以给,但前提得是为臣子者须忠义,淮西一役,韩全义果然是兵力不足,能力不够而吃了败仗,都有情可原,毕竟李希烈乃一代枭雄,人家有纵横天下的本钱。

韩全义首鼠两端,自己的小算盘拨的哗哗想,却牵累整个战局,这就是罪不可恕!时过境迁,果然韩全义现在爽快地交出夏绥军政大权,老老实实进京混吃等死。

他杜黄裳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只要天子能容忍,他可以闭嘴不说话。

但偏偏韩全义又玩出拥兵自重的小花招,杜黄裳决心已定,这次跟韩全义老账、新账一起算,决不妥协。

年前,杜黄裳要求李茂预作准备,一旦韩全义如他所料,不爽快,玩花招,他便建议朝廷以武力解决夏州,向京西其他藩镇亮明朝廷的态度:京西不是河朔,想割据自雄,朝廷绝不会容忍。

在此背景下,调走知兵强硬的李希皓,调来文官出身,儒雅有才气,却不懂兵略的严荔就显得顺利成章了。杜黄裳不想给人留下自己不能容人的印象,他给了韩全义机会,若他自己不知道珍惜,那就怪不得自己心硬手狠了。

李茂判断若杨慧琳真的走上举兵叛乱的那一步,丰州其实不必做什么,夏州兵粮控制在朝廷之手,只需断了粮道,军队自然哗变,杨慧琳束手可擒。

这番计较,李茂无法跟严荔明言,毕竟韩全义刚刚入朝,是对抗,还是顺从,尚待观察。而杨慧琳虽以留后身份暂摄夏州军政,却也是合乎情理的——他本来就是节度副使,节度使缺位,他有资格暂代其事。

第364章 天塌下来哥哥替你顶着

李茂言道:“当今天下太平,朝廷对边镇宜以‘抚’字优先,我这一路行去,发现草原蛮民对我大唐还是心存向往的,只要我大唐仍能像贞观、开元年间那样以海阔的胸怀,容忍百川千流,则万国衣冠拜冕旒的盛举,不久之后就会再现我华夏大地。到那时候严公便是中兴大唐的首功之臣。”

严荔出身官僚世家,不知民间疾苦,入仕后又一直在京城担任清要言官,他仍一厢情愿地活在开元、天宝初年的盛况中,浑然不知世事变迁,大唐早已不是鼎盛时期的大唐了。

李茂的话他听在耳朵里十分悦耳,新朝新气象,或者天子真的要有所振作,这才把他调任天德军,止息兵戈,传播文化,以他的满腹经纶软化草原蛮人的那颗冷硬的心,帮助他们文明开化,让他们明白中华衣冠的尊贵,自己的低劣野蛮,促使他们幡然悔悟,诚心来投。

严荔的一干幕僚们也纷纷点头,赞颂鸿胪少卿站的高看的远,为幕主受重用感到高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严荔挑选的幕僚自然是跟他一条心的。

众人中只有严荔的独子严规低头不语,面色凝重,对李茂的话似乎有些不赞同。

饮宴完毕,李茂回到馆舍,秦墨已提前一步把杨奇请来了,李茂坐定后,对杨奇道:“你的眼睛怎么了,病的如此严重?”

秦墨请杨奇,杨奇本不肯来,在曹州被李茂摆了一道,心中至今仍存恨意。而今李茂一句问候,让杨奇心中不快去了一半,他答道:“旧日在阴山下剿匪,一只毒虫钻进了眼里,染了毒,痛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后来得一名医疗治,病痛稍好,却落下了个迎风流泪的毛病,整天水汪汪的,人说我是犯花痴,你说我冤枉不冤枉。”

李茂说:“你过来我帮你看看。”

杨奇将信将疑,李茂一个野和尚出身,还懂医术?

李茂仔细察看了他的眼睛,言道:“不碍事,细加调理便是。”

取出一瓶药水道:“每日早晚两次,用干净的丝巾蘸了擦洗,记住擦洗过后不可用手或其他巾布擦洗,否则,双眼都有可能瞎。”

杨奇吃了一惊,忙将药瓶收好,药不知道是好歹,但这药瓶却做的极其精致,一看就是十分贵重的东西。

李茂向杨奇打听严规的履历,杨奇想了想,如实作答。严规出身官宦人家,自幼读书,练习弓马,正在家温习功课,准备明年满十六岁入京参加科举。

李茂道:“严公子从内地到边镇来,对草原上的蛮族怎么看?”

杨奇道:“少公子爱读史书,对蛮人没好感,此番我陪他渡河出塞,他听闻蛮人干的杀人越货的勾当,心中愈加痛恨。一次他喝多了酒,曾说要效法霍去病横扫草原蛮族,扬我华夏威名于草原。”杨奇又道:“不过咱们严帅对蛮人倒是亲近的很,前次有党项人当街抢掠商贩,惊了夫人的车驾。随行的卫士将那几个肇事的蛮人拿住,欲治他们各冲撞之罪,严帅却把人放了,他说化外之名不懂礼数,不可以常理度之。不仅亲自为他们松了绑,还请他们入府饮宴,临走还每人赏了一袭衣裳。”

李茂道:“那几个被抢的商贩,又作何处置?”

杨奇道:“有司要动用公帑赔偿,严帅不同意,他让吴管家拿了自家的钱赔偿了那几个商贩,要他们不要记恨胡人,他说胡人只是没受过教化,并非骨子里就坏。”

李茂笑问道:“你在边关这两年,对蛮人怎么看?”

杨奇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是说蛮人都险恶狡诈,有吃有喝日子过的下去,也能相处,但若日子过不下去,他们便会翻脸不认人,他来抢你,你反抗,你便有了罪,他就要滥杀无辜,砍了你的脑袋,还要你的亲朋好友称颂他如何英雄,你不称颂,他又要骂你小肚鸡肠,不肯崇拜强者。”

杨奇叹了口气道:“草原上讨生活不易,蛮人脾气大,规矩少,强者为王,跟他们实在是没什么人情、道理可讲,他们只认实力。你强过他,你怎么蹂躏他,他都喊你好,你弄不过他,你怎么巴结他,他都骂你贱。”

李茂又问:“若你为边镇大将,你有何镇抚之策?”

杨奇嘿嘿笑道:“我若为大将,我就先要给他们立立规矩,愿意讲规矩,咱们好说,不讲规矩的,滚蛋,老子又不欠你什么,凭什么迁就你。”

杨奇这话一出口,李茂身后有人扑哧笑了一声,抬头看时,是个胡女,杨奇就是一惊。李茂解释道:“她是喜宝,不是胡人。”

杨奇心稍安,喜宝道:“你说的这些,跟老……我想的一样,大伙能坐下来讲道理,就讲道理,讲不通,打他……的,谁也不欠谁的,凭什么要老子我迁就你,你得势时又可曾迁就过老子?”

李茂咳嗽了一声,喜宝吐吐舌头不敢吭声了。

杨奇身后一条黑汉憨笑道:“蛮人吃硬不吃软,你打服他,什么都好说,你弄不过他,人家才不跟你讲礼义廉耻呢。”

李茂点点头,回头柔声对喜宝说:“你先出去,我有话跟杨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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