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杀破唐-第17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动走上了校场。

军训还是很有成果的,这支娘子军若说冲锋陷阵,只怕还不够,但作为后方辎重队,或协助正规军防守村寨却已经能起到相当的作用。

李茂对女兵的要求并不高,军训的目的是增强她们的战备意识,养成基本军事素质,守纪律,明军令,战时能照顾自己兼顾老弱,“但能稍稍减轻正规军的后顾之忧,便算达到了目的。”现在看,结果比预想的要好,负责女兵训练的金道安和秦墨因此受到了特别表扬,金道安谦和地拱了拱手,秦墨却似没睡醒般,对李茂的表扬无动于衷。

检阅完毕,循例要由李茂说上几句。

李茂站在队前,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第一排队中的曾真,曾真面色严肃,不苟言笑,虽经风吹日晒,白皙的面庞依然如娇花美玉。

曾真现在的身份很尴尬,东高镇毕竟地处偏远荒蛮之地,人们的观念与长安、郑州等地不同,人们无法接受“女助手”的存在,在大部分人的心目中,曾真就是李茂家的通房丫头,没名分的侍妾。

对这个身份曾真一度感到羞辱,每一次被人提起,她都脸色煞白,紧咬着嘴唇,气的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她只能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东高镇现在还有六成多适龄男子没有婚配,她若公开站出来辟谣说自己跟李茂是清白的,相信会有一大批不知死活的家伙整天像苍蝇般粘着她,让她不堪其扰。

这是李茂提倡的官民平等的恶果之一,混淆了阶级、上下、贵贱,使得更多的人不知天高地厚起来,否则单以她日常出入李茂书房这一点,就无人敢打她的半点主意,当然那是在内地,在这不行,这里荒蛮、野性,崇尚自然,不要说她一个名分存疑者,便是兰儿也时常受到一帮愣头青们的骚扰,若非她牙尖嘴利,巧于应对,既让“追求者们”知难而退,又不至于让他们心存恐惧,满怀怨恨。

曾真自忖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在辽东这个地方,她还需要托庇于李茂这棵大树下,寻求保护,这就是她默认是李茂侍妾的根本原因之所在。

站在第三排队头的兰儿,悄悄地踮起脚尖,含情脉脉地望了李茂一眼。兰儿身材修长,站在队伍里本就出类拔萃,这一踮脚,李茂立即发觉了,却装着不知道,兰儿幽怨地沤了他一眼,但她没有生气。在东高镇,人们都呼她为“夫人”,做夫人就该有个夫人的样儿,时时处处保持谦逊,包括对李茂书房里的曾如夫人。

以她的身高和身份本该站在第一排的队头,只是因为避嫌才站到了第三排,本想博得丈夫的表扬,却被公然忽视,兰儿心里气不过,于是任性地板起脸来,不再看李茂一眼。

她那亭亭玉立的身姿自然逃不过李茂的眼睛,只是畏惧影响不好,才没有跟她眉来眼去,她的面部表情变化,李茂看在眼里,也只能莞尔一笑,这种场合下他是不便出面哄她的。

“我只说一句:搞这次军训,不是要把你们培养成上阵杀敌的铁血战士,而是希望你们能通过训练增强体质和对敌斗争的基本意识和基本军事技能,在战时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若能帮助照顾老幼,减轻大军的负担,则你们就都是我辽东的大功臣!我的讲话完了。”

依例鼓掌,李茂在掌声中退回本位,他向曾真瞄了一眼,曾真卖力地鼓掌,面容仍旧严肃,而第三排的兰儿则正踮着脚以崇拜的目光热切地注视着自己的丈夫。

总结结束,女兵训练营主官秦墨魂不守舍地宣布解散。

李茂谢绝了女营请吃午饭的要求,和石空一起骑马去了镇南第八农庄,农庄距离东高镇八里地,在辽河东岸,规划农田三千四百三十顷,现在正在平整土地、开挖引水渠、修阡陌和开挖环护农庄的防护沟。

因为距离东高镇较远,规划中还要在此建一座定居点,农林水牧局主事赵光良正领着工程队的一批工头在讨论定居点的位置,见李茂来,他让工头们继续讨论,自己则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李茂对赵光良很尊重,也紧步迎了上去,他从不对具体事项发表高见,发现问题,研究之后,一律按程序解决。

“当初的勘测做的有点马虎,引水渠走了一里多路,遇到一道石梁,很难啃动,我想与其劳民伤财在这打石头,不如改道从西北角绕过来,弯成一个‘几’字形,这样取水也方便,就是工期可能要延误,到时候不能按期完成,你可不能当众批斗我。”

“这里你是主事,怎么做,我尊重你的意见,工期方面按程序报备吧。”

说完这些,李茂对赵光良说:“骑兵缺马,你的那两位朋友几时能把马送过来。”

赵光良拧了拧眉头道:“十月中一定能到。”

李茂道:“太晚了,九月底能不能到?”

赵光良道:“以我的理解,九月底是没问题的,但他们必然又要坐地起价喽。”

李茂眯起眼睛,扫了眼热火朝天的建设工地,良久,他收回目光,说道:“他要什么条件你可以先答应他,我会认这笔账。不过也请你带句话给他,做生意和做人一样,信义为本,忠厚老实的人常常是吃小亏赚大钱,来日方长嘛。”

赵光良道:“我明白了。”

在工地上用了顿糙米饭,喝了碗白炖肉汤,李茂和石空骑马往回走,因为下午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商议,二人抄近路走镇东南的松树林,树林深处有条小河,河上有一座木板桥,路过桥头时,因见几个卫兵坐在树荫下懒洋洋的,无所事事。

李茂遂停住马,责问道:“你们是哪个部分的,在此做什么?”

那几个卫兵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正要答话,树林里却有一人咳嗽了一声,说道:“是我,我有重要军情禀报。”说话的是秦墨,便走边系腰带,脸色阴沉的厉害。

李茂皱了下眉头,秦墨现在万事不管,爱发牢骚,爱说怪话,作息黑白颠倒,又常常喝的酩酊大醉,影响很坏。他曾任女营训练使,但今日阅兵李茂却不想请他露面,是金道安替他说了话,李茂才派人把他从床上“请”了过来。

“你现在是地地道道的甩手掌柜,你有什么重要军情?”

秦墨咧嘴笑笑:“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借一步说话。”木板桥不远处就有个水磨坊,掩映在树林中,景色清幽。秦墨说完,转身向水磨坊走去。

李茂闷闷地喷了口气,把马缰递给石空,要随秦墨往水磨坊走,石空拦了一下:他不是信不过秦墨,而是对那几个卫士放心不下,那几个卫士都是生面孔,他从未见过的。

李茂拍拍石空的肩,没有说话,大步跟着秦墨去了水磨坊。在磨坊门外,秦墨示意随从不要跟进,李茂给石空交代了一句,后者便止步门外。

与李茂同行的还有三个卫士,此刻留在路边,两个骑在马上,一个站在地上牵着李茂和石空的马。身为卫士,早已喜欢了无聊的等候,这三个侍卫等待着,不久就松懈了下来。

那几个跟秦墨一起来的卫士见机上前套近乎,一个拿着酒囊上来请三人喝酒,执行公务时不得饮酒,这是石空定下的规矩,三人岂敢违背?不过在东高镇,酒现在可真是金贵的不得了,三人看了不觉有些眼馋,心里纠结的不行。

那几个卫士见状,加紧攻势,直把酒囊塞到三人手里,但最后时刻,三人还是守住了底线,没有破戒开荤。

劝酒者见事不成,互相对了个眼色,正要采取进一步行动。

蓦然,守卫在磨坊门外的石空怒吼了一声,猛地踹开了磨坊的门,提刀闯了进去。

三名卫士见势不妙,丢下马就往前冲,几乎与此同时,那三个劝酒的汉子也突然拔出利刃,往三个卫士刺来,李茂的这三个卫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岂会轻易就范?立即摆刀格挡,与一众人厮杀在一处。

恰在此时,埋伏在附近树林里的十余猎手摘去伪装猝然现身,先是一阵羽箭攒射,继而亮出弯刀白刃,呈半圆形朝三个卫士围拢过来。

三人见势不妙,一起往磨坊退去,欲与石空会合,恰在此时,却见石空浑身是血地从磨坊里冲了出来,厉声大叫道:“秦墨反了,快报金都头。”

第468章 又见尸山

这话刚刚喊完,便被从磨坊追出来的秦墨一刀劈倒,尸体跌入小河。

三名卫士久经战阵,情势虽然危机,心里却丝毫不乱,留下两人与敌周旋,派一个叫周四的回镇报讯。

周四上马飞奔而去,身侧箭矢横飞,却亏他福大命大,竟是毫发无伤。

其余两名卫士与敌人激战良久,寡不敌众,先后被杀。

秦墨把带血的刀在靴底上蹭了蹭,对解除了猎户伪装的契丹人说:“人已经解决了,你们回去禀报耶律夷里堇,一切按计划行事。”

契丹人道:“人是否死了,我们要看一眼

。”

秦墨把眼一瞪,怒道:“你们信不过我么?”

契丹人首领笑道:“事关重大,还是看一眼的放心。”

秦墨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领着众人去了磨坊。

李茂的尸体当门趴伏,头朝外,脚冲里,背上裂开一个老大的口子,鲜血浸染了半身。契丹人抖开皮囊,抽出了弯刀,准备割下李茂的人头带回。

秦墨冷笑道:“糊涂,你们带着人头能走的回去吗?”

契丹首领道:“人头是不必带回的,不过斩下来总不为过吧?若你的刀不够锋利,就让我来代劳吧。”

秦墨剜了他一眼,走到李茂尸体前,抓起他的头发,问契丹人道:“你们看真了,是否是本人,可别怪我杀错了头?”

契丹人从怀里取出一副图像,对照着查验了一遍,确认是李茂本人无疑,便点头应允。秦墨当着众人的面割下了李茂的头。

李茂在磨坊里被秦墨勾结契丹人刺杀的消息传到东高镇,兰儿嚎啕大哭,哭声之凄厉,闻者色变。群龙无首,上上下下顿时乱作一团。危急时刻,到底还是金道安沉得住气,金道安召集郑孝章、常木仓、谢彪等人商议对策。

众人共推金道安出来主持大局,应对危机。金道安却道:“我和诲洛可若出面当头,东高镇势必一分为二,契丹人没来,我们自己就先杀了起来,那就真的一败涂地了。眼下得立即把文司马接回来,推他为主,我们倾心辅助他,先度过这场危机再说。”

谢彪道:“都头说的在理,咱们内部不能再乱了。”郑孝章和常木仓也只好答应,众人商议后派谢彪为特使渡河迎接文书丞回镇主持军务。

文书丞闻听李茂被杀,不禁潸然泪下,对谢彪说:“我与他虽有政见之争,却是多年的老兄弟,何尝有过什么仇恨?天妒英才,怎么人就没了呢?”言讫,泪落如珠。

谢彪劝道:“司马节哀,眼下东高镇群龙无首,契丹人势必趁虚来攻,金都头、常总管、郑判官派我来促请司马即可回城主持大局。”

文书丞擦擦泪道:“你说的是,我们要为他报仇,势要灭了契丹人

。”

不管李茂与文书丞怎样的不合,文书丞都是东高镇仅次于李茂的二号人物,一号人物被人刺杀,由二号人物接替庄主之位天经地义。也唯有他才能拢住两拨人马同心协力共度难关。

接掌东高镇最高权力后,文书丞立即下令戒严,将忠于李茂的第三师人马调出庄外驻守,而将以清海军旧部为班底组建的第一师和祝九的水军调入镇里驻防。

契丹人得到李茂被刺的确切消息后,大喜过望,夷里堇耶律德隆亲率三千名精锐骑士横渡辽河,日夜兼程南下。

他的探马突出前队五百里,随时随刻把东高镇的最新最准确情况传递回来。

这些情报无一例外地显示,李茂被刺杀,文书丞已经掌握了东高镇的实际权力,但文书丞的地位并不稳固,忠于李茂的人怀疑他调动军队的动机,正在密谋用武力推翻他。

耶律德隆下令前队一千轻骑丢开大队不顾一切向东高镇进发,契丹轻骑兵行军速度惊人,三日后契丹骑兵便到达了东高山以东三十里的松原坡,坡上有座险关——松木关,这是东高镇的重要门户之一,破此关,东高镇便直接暴露在契丹铁骑的打击下。

论地势,松木关也算险恶,只要稍作预备阻挡个百把十人实在是件很轻松的事,但若想阻止三千精锐兵马,除非守将有卫青、李靖之才,抑或是进攻的将士蠢笨如猪头,否则是绝不可能的。

但是三千契丹大军却实实在在地被阻挡在了松原关前,一千先锋军组织了两次规模不大的进攻,失利之后,便按兵不动,耶律德隆率本部到达后屯兵关外,亦按兵不动。这令东高镇内一片欢腾的同时,也让三千契丹军十分沮丧。

耶律德隆的儿子耶律石问父亲为何不破关继续向前。

耶律德隆笑道:“此刻若过去解了他的围,文书丞必然要跟我们讨价还价,那就十分讨厌。不如让他多受点煎熬,待他扛不住李茂部属的压力,主动向我们求援时,咱们就好好杀杀他的价,然后再进兵,那时候他还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条件?”

耶律石不解道:“孩儿一直不明白,小小的十字渡打下来究竟有何难处,为何父亲偏偏要留一个文书丞在?”耶律德隆道:“打下东高镇容易,守住也不难,可是咱么要这么一个破寨子做什么,我们要的是盐,是铁,是丝绸,是布帛,这些从哪来,只能从汉人经营的城镇里来,杀了文书丞,我们什么都得不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倒不如先留着他,慢慢从他身上榨取好处。这就像养了一只羊,一刀杀了,吃口肉然后就没了,可要是养着他,就能不断地剪羊毛,挤羊奶,待他不能利用了,再一刀杀了剥皮、吃肉。”

耶律石道:“一鼓作气打下十字渡,饶他性命,再施以恩惠,将来依旧让他做十字渡的主人,他难得还敢背叛咱们吗?”

耶律德隆道:“你的家园若轻而易举地就被敌人打破,这样的家园你住着安心吗,你住着不安心的家园,固然发了财,又怎敢把财产放在家里?文书丞若是知道我们轻易地就能打破他的城寨,将来即便做了咱们的奴婢,心里也是不甘的,一有机会他就要逃跑,倒不如让他误以为咱们无力打破他的城寨,让他住着安心,等着咱们慢慢地挤他的奶。”

耶律石道:“父亲高明啊,这就是汉人说的计谋吧。”

耶律德隆笑道:“我哪懂得什么计谋,我幼年时家里贫穷,常常吃不饱肚子,就随着汉家奴婢去草原上扒田鼠窝掏粮食充饥,我发现只要你不把它们的巢穴毁掉,给它们留一点粮食,这些个机灵的小家伙就不会弃巢而去,它们会辛辛苦苦地重建自己的家园,待来年你再去掏它们的窝,里面又是满满的好东西。年复一年,我们就享用不尽啦。”

耶律石心悦诚服。

在松木关外迁延数日后,文书丞的使者随契丹联络员秘密来到契丹人大营中,请求耶律德隆尽快进兵,否则他就扛不住了。耶律德隆趁机杀价,文书丞被逼无奈只得签下城下之盟,二人相约本月二十六日攻城。

二十六日凌晨,得到内应支持的契丹大军疯狂地向松木关发动进攻,固守了五天五夜的松木关在一炷香的功夫后便告陷落,松木关南面还有三个小关隘,但在如潮水般扑来的三千精锐契丹骑士面前实在不堪一击,一个接一个地告破。

三千大军翻越东高山防线,如洪水般直扑东高镇。

契丹人生活在草原,并无定居的习惯,其部族是典型的游牧民族,擅长弓马骑射,不擅于攻城巷战

。三千大军把东高镇围的水泄不通,象征性地发动几次进攻后,便偃旗息鼓,按照计划,到黄昏时分,文书丞会打开城镇的东门放他们进城。

闲来无事,耶律德隆手提战斧,在一队黑甲武士的护卫下来到阵地前沿查看,心中越看越惊,短短一年时间,东高镇比他印象中长高了,长壮了,巍巍城墙,离着一里远看起来都有一种极强的压迫感。他暗自庆幸道:幸亏我没有听从那些老古板的意见,否则真的挥兵来啃这块硬骨头,即便得手,也得崩掉好几颗牙,稍有不慎,甚至还有铩羽而归的危险,侥幸,侥幸啊。

到这日正午,东高镇内忽然冒起一股黑色烟柱,似有房屋失火,耶律德隆心里很清楚,那是他和文书丞约定好的暗号,这证明城中一切如常,黄昏时按计划行事便可。

左等右等,终于到了黄昏时分,城中忽然四处起火,这是文书丞已动手的信号,耶律德隆亲自吹起进攻的号角,三千契丹兵从四面八方呐喊着发起了进攻,悍勇的武士嚎叫着,挥舞着弯刀铁锤,铺天盖地,气势逼人。

城头上响起了战鼓声,东高镇里全体总动员,男子登墙,女子搬运箭镞和运送伤员,一切显得有条不紊。

约定破城的地点是东门,耶律德隆亲自督阵,他走到一半,觉得形势有些诡异,城头上李茂的旗帜迎风飘扬,李茂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挂他的旗帜。他疑窦丛生,但旋即就自己说服了自己,汉人尊重祖先,死者为大,李茂是东高镇的前任寨主,被人刺杀,尸骨未寒,继位的文书丞悬挂他的旗帜或者只是为了安抚李茂的旧部。

耶律德隆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汉人就是古怪多,人死便一了百了,妻子家财、牛羊刀马都是别人的,连孩子都要改姓进别人家,却哪来的这许多臭规矩。”

腹诽了一番,耶律德隆放下心来,他忽然发现城东门上发生了混乱,似乎有人打斗起来,从城楼上射下了的箭也明显稀疏起来。

“汉人起了内讧,冲啊!”

耶律德隆自认为已经看准了形势,骤然间让侍从打起了自己的大纛,现出自己的真身来。

站在城头上的李茂眼前一亮,回头招呼文书丞道:“现身了,契丹首领。”文书丞眯着眼睛看了看,点头道:“应该就是他,够狡猾的呀

。”在二人说话的时候,东高镇最有名的六位弓箭手同时现身,站到了女墙前,正在冲锋中的契丹首领,眼前突然一亮,高悬的吊桥突然间发出咯咯的巨响,正在缓缓降落,异常沉重的城门也裂开了一条缝隙。

光明就在眼前,胜利就在眼前,女人和取用不尽的财富就在眼前,冲!

耶律德隆一马当先,旋风般扑倒了吊桥边。

与此同时,六枝羽箭夹着劲风从同一个地点朝他射来,耶律德隆愣怔了一下,想躲已经来不及,六支箭准确无误地射在了他的身上,两箭射在腰腹部,两箭射在腿上,一箭射在右臂,一箭从脖颈间射入。

耶律德隆的身上穿着三层甲胄,胸腹和头部防护最强。射在腰腹部的箭只穿透了两层皮甲,根本未伤及要害,腿上的箭射穿了三层护甲,但仅伤及皮肉,手臂上的那支箭造成了实际伤害,但问题并不严重,真正致命的是那支从半空中垂直坠下的箭,从颈项间钻入他柔软的胸腔。

耶律德隆大口吐血,轰然倒地。

六名射手再接再厉,一口气又射杀了手举大纛的壮汉,旗手是军中一个很特殊的职位,并非任何人都有资格举旗,尤其是举大纛者,非力气超众者不能,耶律德隆被杀,对军中的影响还不算大,毕竟在一片混乱中,没几个人能看到耶律德隆的真身,但大纛却不同,这里凝聚着整个军心士气,它的倒塌对士气的影响是致命的。

契丹人的队伍出现了一丝波动,看似无恙,实际却是致命的。

契丹人在草原上在丛林中,在疏林草原地带都是威猛的勇士,但是在缺乏必要的攻城器械的情况下,依旧对高大城墙庇护下的东高镇无可奈何。

而守军显然是早有准备,强弓硬弩,火力全开。契丹人缺铁,除军官和少数精锐战士,大部分士卒的甲胄并不厚实,在暴雨般泼下的箭雨中伤亡率高的吓人。

而被一种狂妄的自豪感驱使着的士卒,又个个视死如归,宁死不退,不久前才清理过的护城河很快被尸体淤平,后队的契丹勇士踏着前队契丹勇士的尸体越过护城河冲到坚固的城墙下,搭起人梯,甩出抓钩,开始向上攀爬,迎接他们的是密如雨点的滚木礌石。

于是鬼哭声惊天狼嚎声动地,城墙下又见尸山。

第469章 胜利之不易

但契丹人依旧死战不退,在迁居辽东后,在与各部族大大小小数百场战斗中,他们未尝一败,他们不想折翼东高城下,他们要找回尊严,找回胜利,为失去的首领和伴当报仇雪恨。

李茂亲眼看到一个契丹伤兵用牙齿啃咬坚硬的石墙根,啃的满嘴是血,哭的满眼是泪。

“契丹人已经黔驴技穷,听我命令,所有弓箭手隐蔽休整。”

契丹人虽然没有重型攻城器械,弓箭却是随身携带的,他们本是天生的好射手,城下发上来的箭雨并不比城上发下去的差多少,只是城上早有准备,不仅改造增强了女墙护体,另外又扎了无数迷惑敌人的草人,这些草人身披战甲,近看粗糙远看却很有迷惑性,这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陷入混乱中的契丹人的判断。

饶是如此,东高镇守军在对射中也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双方旗鼓相当,都是伤亡惨重。

李茂一声令下,所有弓箭手在盾牌兵的掩护下撤到城墙另一侧休整、补充,契丹人的箭射的极准,与他们对射,要十分讲究战略战术。

失去了首领又屡屡受挫的契丹人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耶律德隆之子耶律石的脑袋尤其热的发烫,在他的统领下,癫狂的士卒不知死活地扑向城墙,似巨浪般猛烈地撞击着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