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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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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私人交流。

此地距离幽州城尚有十里地,李茂为苏卿准备了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马车是新造的,里里外外簇新,苏卿看在眼里,倒还满意。不过她谢绝坐车,围屏里换了短衣,骑上一匹青灰色的契丹马,和夫君并辔进城。

燕地风俗尚武,见郡王的夫人短衣骑马,英姿飒爽,顿时好感大增,一时欢呼雀跃,齐赞苏卿的美德。苏卿马上答礼,落落大方,更增众人的好感。

李茂望了眼笑颜如花的苏卿,不觉深赞她的才智。忽然也就明白了田萁为何要急着走,常木仓为何建议他在两者之间尽快做出抉择,一山难容二虎,放任她们两个在一起,准得出大事!

分别多年,夫妻之间已经有了些许隔阂,这隔阂因为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更是剪不断理还乱。

李茂决心抽出相当的精力来消解这种隔阂,解决这些矛盾,第一步当然是得重新赢得苏卿的信任。重温旧情的第一步,是做丈夫的得把妻子当成他的唯一,正房夫人到了幽州,闲杂人等一律靠边站。

兰儿、朱婉儿等一干人只得乖乖地迁出王府,另择宅邸居住,除了芩娘,任何人非传唤不得进入王府后宅半步。

望着空荡荡的后宅,和内内外外的恭恭敬敬,苏卿满意了,一日酒宴时对李茂说:“院子空了,人少了,一点也不热闹,我这个做夫人的,理应是后宅之首,领着众姐妹热热闹闹过日子,为何忽然成了孤家寡人,是谁把我与姐妹们分割开的。”

李茂对内宅总管说:“夫人说冷清,明日便把她们都接回来吧。”

芩娘刚应了声:“是。”

苏卿道:“何必明日,今日就去接,我亲自去接,免得诸姐妹们都怨我。”

芩娘道:“尊卑之礼不可废,夫人在家里坐着便是,她们回来一个个过来行礼。”

苏卿道:“可不敢坐着,人都说李太尉最是多情,后宅妻妾一律平等,家里有长幼无尊卑,我怎么敢坏这个规矩呢,我呀还是到门口迎接她们,免得人说我坏了规矩。”

李茂暗中吩咐了一声,被遣散出去的众人便在后门前取齐,热热闹闹的一家子齐向苏卿见礼,苏卿答了礼,当着众人的面说:“幽州李太尉因为疏远了我,心里不安,就变着花样讨好我,我很感激他有这份心,可是这马屁实在是拍错了地方。我与诸位姐妹情同手足,一起患难过来的,岂能因为我来了,就要冷落你们。这把我当成什么了,幽州第一号的妒妇吗?”

兰儿笑道:“他那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夫人休要理他。”

苏卿蘧然变色道:“这位是谁,怎敢在我面前编排郎君的不是?”

兰儿讶然失色,芩娘一面为她求情,一面示意她赶紧谢罪,兰儿赶忙认了错。众人这才知苏卿的厉害,在她面前再不敢放肆谈笑。

在幽州住了一个月,一日苏卿对李茂道:“专房之宠就到今日吧,我不是那种得理不让人的人,更不想你欠着我的情还不清落你埋怨,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夫唱妇随。”

李茂道:“夫人宽宏大度,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苏卿道:“你不是小家子气,你是心里有话要对我说。”

李茂笑道:“夫人明察秋毫,眼下正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苏卿道:“你不必说出来,我只说两件事,你若答应,一切都好商量。”

李茂道:“请夫人明示。”

苏卿道:“我任用的旧人三年之内一个都不须撤换,三年之后,你爱换谁我绝不过问。”

李茂道:“夫人说的极是。”

苏卿道:“这是第一件,第二件,我在哪她就不能在哪。你说一山不容二虎,我还就容不得她了。你答应不答应?”

李茂道:“这又何苦呢?”

苏卿道:“你只需回答我能不能答应。”

李茂满脸堆笑:“自然答应,你才是正牌夫人嘛。”

苏卿推开李茂伸来的爪子,冷笑道:“果然是官越大人越无情,你现在里里外外哪还有一点真的,真是虚伪到了骨子里。”

李茂强抱住苏卿,笑道:“你说的对,我是虚伪到了骨子里,跟你这个霸道到骨子里的女人在一起,我不虚伪行吗?你自己说说看。”

苏卿双手用力撑持着,尽力把身子向后仰,避免和李茂的口唇接触,怎奈李茂越来越用力,终让她无处可躲,她只能张嘴朝李茂啐了一口,这便笑道:“冤家,戏弄老娘够了么,放开你的狗爪子滚一边去。”

李茂哈哈大笑,抱住妻子狂亲,他终于找到了一点做夫妻的感觉。

第588章 天马腾空终有日

时间是长庆元年上巳节,循例这日幽州各幕府和地方州县官吏放假一日,以便和家人团聚,李茂同时规定这一日官员之间不得相互馈赠和走动,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上巳节踏青是一种风俗,但对于成武郡王府来说,享受这项风俗并不容易,幽州城里城外可供踏青的地方很多,但到处都是人山人海,若郡王想与民同乐,结果可能是郡王乐而民不乐,因为王府卫队和地方保安局会将游人驱逐的干干净净,以确保郡王和家人的绝对安全。

这自然不是李茂所希望的,因此鉴于出行可能给地方带来的巨大麻烦,李茂只允许众人出幽州西门,到城西的松林苑转了一转。松林苑本是一座军垦田庄,因这支军队的番号被撤销,队伍被改编,田庄因此移交给幽州地方,幽州地方将其拍卖,因水土不好,离兵营太近,竟无人肯接手,久而久之便荒废了,苏卿到幽州后出资购入,在庄内引水开塘,养鸡养鸭养鱼,弄的十分兴旺。

这里人烟稀少,远离闹市,没有扰民之烦。出王府侧门通过一条僻静的小街出幽州西侧门便可到达。李茂携众妻妾、子女在庄中游乐一日,未时方回城,众人玩够了,也累了,各自散去,约定向晚时分再续家宴。

李茂回到书房,护兵打水来,正泡脚,石空来报太原方面有信使到,有急件呈递,齐浩要求务必当面交给李茂。

来的是齐浩兄长齐正的儿子齐岷,不过十来岁年纪,跟着叔叔历练,为人成熟干练,浑身透着一股精明劲儿。

李茂示意将人带进来,对齐岷说道:“都是自己人,大家都不必拘礼,坐,喝茶。”齐岷未敢轻慢,行了礼,由贴身处取出一封密件,呈给石空,却不敢坐。

石空请其落座,亲手奉上茶水,轻松自若地聊道:“元宵节才刚刚打过一场,怎么,又要拉家伙开战?”

齐岷道:“小子离开太原时,情势已十分紧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说完喝茶,显然不愿意在李茂面前多谈太原的事。

李茂看完密件,问齐岷:“朝廷诏令各镇销兵,河东各军都是什么态度?”

齐岷道:“朝廷以天下太平无事,要各镇每年裁汰百分之八的军士,持之以恒达到削减兵额,减轻负担的目的。可对被裁汰的将士又无一语交代,地方本不愿意裁兵,也故意不做安排,因此军士怨气很大,那些被裁汰的军士贫无立锥之地,又没有谋生的手艺,又是吃粮惯了的不肯卖力气给别家,个个落魄,而今许多人啸聚山林,为匪为盗,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

“销兵之策”是李恒登基后采纳宰相萧俛、段文昌的建议推行的一项国策,以元和中兴,天下太平为由,要求各地藩镇削减兵额,以减轻度支财政负担,让利于百姓。兵马是各藩镇割据自雄的本钱,销兵之策无疑是触动了众人的根本,因此除了南方少数藩镇,各镇多阳奉阴违,故意将政策弊端放大。

李茂深有感触道:“元和改成了长庆,新朝要有新气象,两位新宰相急着立功,就给陛下献了这么一条计谋,可苦了天下藩镇。而今各方都是阳奉阴违,明着奉诏而行,实际都在卖力挖坑,只是时机不到,谁都不愿意做出头鸟,可都怎么憋着总不是个事,早晚还是要酿出大乱子的。”

齐岷道:“太尉所言极是,我这来的路上就遇到六股盗匪,一问都是被裁汰的河东军士,天下本无事,却被人撒了满地火种,真不知道朝中那两位相公是何居心。”

石空笑道:“他们只是无能无才,好心办了坏事,能有何居心?”

李茂道:“信我就不写了,你带口信回去:量力而行,以保存实力为第一要务,我判断一两年内还不会有大乱子。”

齐岷起身告辞,石空送出,命人带他去宁园拜见姑姑齐嫣。

李茂把齐浩给他密件又看了一番,闭上眼睛琢磨了一阵子,然后点火烧了,一般来往密件都需要交给曾真存档,但部分特殊密件便是曾真也不宜过手,李茂看过之后便会亲手毁掉,这封密件就属于其中之一。

一时苏卿派桃红来请李茂去赴家宴,李茂心里有事,但也不忍拂了众人的兴致,打起精神应付了一场,宴散,去向军府中堂,批阅了几分急件,与常木仓商议了几件大事,派蔡有才将胡南湘找了过来。

胡南湘刚由归州调任度支局,还在熟悉业务,听闻李茂召唤,心里十分紧张,怕答非所问挨训斥,李茂待身边人一向苛严,打是谈不上,骂是家常便饭,对胡南湘这样的心腹亲信尤其严厉,每次都能骂的胡南湘满头大汗。

不过今晚,李茂脾气格外的好,他甚至离座到门口迎了一下,不过胡南湘落座后仍旧有些紧张,李茂的脾气他太了解了,用秦墨的话说就是笑里藏刀,说着说着就翻脸了。

问了两句闲话后,李茂忽然话锋一转:“本来孝章从淄青回来,我是想让他回辽东的,眼下看却要有所调整。辽东区的总管人选,你有什么意见?”

原来是向自己征询意见,回答这样的问题,无须去揣摩他的心思,更不能顺着他的意思去回答,否则会被他骂作没脑子,一次两次,然后疏远,这个时候只须说出自己的见解,一般来说只要不太离谱,他都不会说什么,你的意见只供他参考,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对错之分。

胡南湘从容答道:“辽东是大帅的起家之地,幽州的后院,我们的大本营,万不容有失,虽说辽东屯有重兵,新罗、渤海暂时安宁,靺鞨、室韦也都还老实,但总管之选仍要以懂军事为第一,本来金道安是最佳人选,但因薛尚书之故,却不能再起用,我建议起用马和东为总管。”

李茂道:“说说你的理由。”

胡南湘道:“辽东尚不安稳,对外用兵频繁,周边有哥、勿、平壤两大战区三位都统,有新罗、渤海、靺鞨等强敌,将来还要打仗,辽东区需要支应四方,总管若不懂军事,实难胜任。马和东从淄青起就是大帅的部属,也是辽东的创世元勋之一,资历自然是够的,此番平定黄立、黄中兄弟内乱,是立下大功的,也算洗刷了过去的污点,他年纪大了,再无太多的追求,又是个很纯粹的军人,由他出任辽东区总管,我以为十分合适。”

李茂道:“他带兵是把好手,不过治理地方还欠些火候。陈光道这个人怎么样?”

胡南湘摇摇头:“辽东总管除了是两战区三都统的后勤总管,也暗含有监督的意思,陈光道资历不够,只怕未能服众。”

李茂还是摇头,让胡南湘想想是否还有其他人选。

胡南湘提出一个人选:王俭。

李茂道:“据我所知,我的这位老兄打仗是把好手,当父母官也很一般。昔日他做营州刺史,有人告邻居偷了他家牛,告到州衙,他左右审问不出来,一怒之下,在门口支了口大锅,烧了两锅沸水,扬言要把撒谎者扔进去煮了,结果是什么,两个人立即都改了口,被告说他偷了牛,悄悄卖了,原告却说他家牛没丢。结果又弄成了一笔糊涂账。”

胡南湘忙道:“若王统领出任辽东总管,我愿去协助他。你不是常说我治理地方还有点意思吗?”

李茂道:“放着好好的财神爷你不做,跑去跟百姓刁民打交道,你脑子让驴踢了?”

胡南湘道:“财神爷固然威风,却也不好当,八方都要钱,来钱的路子却又被各方大神把持着,实在是为难的很。”

李茂讥笑道:“所以你就急流勇退了。”

胡南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李茂道:“也罢,就遂了你的心愿,去辽东帮王总管一把,辽东是我们的福地,万不容有失。”当即任命胡南湘为辽东节度判官、辽州长史、辽东城兵马使、辽州保安军行军司马和第一师观察使,协助王俭坐镇辽东,支应四方。

因为有苏卿的授权,打理海东社的崔谷很给面子,郑孝章淄青之行总算功德圆满,各方关系基本理顺,此番横海直奔幽州,本想觐见过后就会辽东做土皇帝,却没想到李茂改了主意,让他留在幽州,主持改革后的政务系统。

这一来手中权力倍增数倍,地位也提升了一格,但郑孝章却只剩苦笑,伴君如伴虎,李茂就是幽州的君,伺候他一个人就已经勉为其难了,现在却又多了一头母老虎需要陪伴,这以后的小日子可怎么过哟。

倒是李茂和他做了一番推心置腹的长谈,给了他坚定的信心。整个政务系统的核心是度支局,要害是个“钱”字,要想把政务系统抓起来,抓出彩,就得广开财源,以支定收。

在李茂的强力支持下,郑孝章开始推行他的财政革新运动,这项改革从一开始就不被人看好,幽州现在统辖十五州之地,地方很大,人很多,各种关系错综复杂,搞什么财政革新,那是注定要失败的。

只有极少数人看到了此项改革背后的雄心和野心,一旦改革成功,幽州将脱引而出,绝尘而去,像一匹长了翅膀的天马,展翅冲向蓝天。

第589章 新朝的新气象

幽州野心勃勃的财政改革还在紧锣密鼓地推行中,成功尚待时日。

对于长庆皇帝登基后着力推行的销兵之策,幽州方面是尽力配合的,裁汰老弱也是李茂的心愿,只是军中阻力甚大,此番借皇帝的东风达成己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幽州的特殊体制,被裁军卒都得到了较好安置,并没有引起大的变乱。

而其他各镇的情况便有所不同,他们落后的体制、思维和脆弱的财政,注定无法安抚被裁士卒,被裁汰的军卒无一例外地在离开军营后发现生计无着,前途无望,他们在绝望中铤而走险,奋起反抗他们曾经用鲜血和生命捍卫的体制。

销兵之策并未能达到裁汰冗兵,减轻财政负担的初衷,反而使得销兵各镇皆不同程度地陷入了兵乱的麻烦中,尤其河北的魏博、成德两镇。两镇拥兵自立已久,管内强壮之民皆在军中,尤其是两镇牙军,父死子继,兄死弟及,彼此互通婚姻,勾枝连蔓,相传数代之久,形成一个个关系牢固的军人世家。

当兵当久了,除了杀人的技巧再无别的谋生手艺,一旦被赶出军营,吃不上军饷,生活顿时陷入困顿。

走投无路的军士只能重操旧业,啸聚山林做了盗匪,打家劫舍,做起了无法无天的绿林好汉。河北强悍之民尽在军中,脆弱的社会体系,怎禁得起如此规模的盗匪袭扰,在盗匪的打击下,顿时溃烂如泥。两镇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应激之策:派大军进剿,试图从**上消灭反对者,结果却不尽如人意,都是知根知底的一家人,谁能把谁往死里弄?

进剿的官健和占山的土匪相逢之后,往往不动刀枪只斗酒,上上下下都在敷衍塞责。

遭遇了一连串的失败后,两镇调整策略,改剿为抚,招降纳叛,将被裁汰出去的军卒再收纳进体系中来加以管束,这个方法很奏效。做山大王固然逍遥自在,奈何常常填不饱肚子,还是回军营吃粮当差更划算,分散在各地的山大王们于是纷纷走出深山重回军营。

只是这里有个麻烦,朝廷三令五申要求各镇销兵,目的是裁汰冗兵,减轻财政负担,先把兵裁了,又换个方式招募回来,一出一进,非但没有减少冗兵,反而扩充了兵力,彻底背离了朝廷的初衷,将置朝廷于何地?

魏博之主尚未成年,成德之主更是幼弱,两镇都是一堆家事,现在都没有与朝廷公然对抗的本钱和意愿,于是只能以巧力化解,既然朝廷不喜,两家都不敢硬抗,于是将收纳进来的军卒再度排斥出去,取消各军旗号,改公开支持为秘密资助。

脚踏两条船,上下都不得罪,希望能混个平安。

但这样的手段很快就玩不下去了,淄青被平定后,两镇为了避免自己成为朝廷的下一个打击目标,纷纷上表表示恭顺,接受了朝廷派遣监军使进驻本镇予以监督。

监军使有一套庞大、有效的监控系统,触角渗透进本镇的方方面面,如此大规模的资助行动如何能瞒得过监军使的眼睛,于是东窗事发,朝廷下诏问责,地方只得抛出几个小虾米做替死鬼,希望能蒙混过关。

是睁只眼闭只眼装着不知道,还是亮明态度,追究到底,绝不姑息。

年轻气盛的李恒选择了后者,下诏严斥两镇节度使,田怀谏急忙上表请罪,诚惶诚恐,表示立即改正。

恒州王昱也上表请罪,态度却有些黏黏糊糊,为自己的行为进行了有理有利的辩解。

朝中对王昱的不满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元和中兴的功臣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喊打喊杀,事情闹的太不像样子,李恒只能暂时离开摔跤场,来到延英殿,听取四位宰相对恒州一事的处置意见。

宰相萧俛主张对恒州强硬,先派天使赴恒州,当面严斥王昱,让他明了朝廷的态度,立即改正自己。若其不改,朝廷立即诏令河东、幽州、魏博、义武、横海等镇出兵讨伐,决不容许他打断长庆朝的新政。

段文昌却要稳健一些,主张由政事堂发堂帖督促恒州方面拟出具体整改的意见,视情况再做定夺,长庆朝万象更新,固然不能让外界干扰,但意志坚定和策略灵活之间并不矛盾,对恒州这个老大难,还需要有点耐心。

李恒耐着性子听完两位宰相的意见,对萧俛说:“立即派使者去恒州,问问王昱,这天下究竟是李唐的天下还是他王昱的天下。”

众人皆不妨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惊得目瞪口呆,更让众人合不拢嘴的是,李恒说完这话便一溜风似的跑了出去。

皇帝不顾体面,一声招呼都不打,丢下宰相就跑了,这成何体统。

四位宰相各自生了一会闷气,忽觉意兴阑珊,于是各自都散了。

萧俛恐李恒反悔,回中书省后什么都不做,闭门草拟诏书,他本有一副好文笔,字也写的极好,一时诏书拟就,通读了一遍,心情大快,赶紧呼主书记录在册,呈递进去。

诏书很快出现在了枢密使王守澄的手里,王守澄瞄了一眼,哼道:“萧俛这个草包,是嫌天下还不够乱吗?那个,谁,去把李逢吉叫过来,咱有话跟他说。”

李逢吉,字虚舟,进士出身,现为礼部侍郎,王守澄一直想推荐他拜相,却苦无机会。他凭直觉认为萧俛的这份奏章是个机会,只是怎么操作,他心里还没谱,找李逢吉来就是让他给出出主意,这个李侍郎满脑子都是鬼点子,是个人才无疑,更让他感到高兴的是,李逢吉牙尖嘴利,脸皮厚,又一切唯他马首是瞻,是个方便控制、可以信赖的人。

李逢吉闻听王守澄召唤,火速赶到,王守澄将萧俛的奏章给他看了,皮笑肉不笑道:“大家日理万机,勤劳国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哪敢不尽心尽力,一旁帮衬帮衬?可是毕竟出身不正,家贫失学,胸无点墨,许多事心里隐约明白,却总是难说到点子上,譬如这份奏章,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当,却又说不出来,烦请李侍郎过来参谋参谋,还望不吝赐教。”

李逢吉笑道:“大将军折煞李逢吉了,大将军两代帝王股肱心腹,一双慧眼望穿妖雾直击本真,乃是不世出的高人呐。”

王守澄撇撇嘴:“李侍郎过誉了,我一个识字不多的近臣,只因勤勉忠诚,方被大家信用,哪有什么真本事,你这样吹捧我,让我这脸往哪搁?”又道:“你说这奏章是妖雾,堂堂的大唐宰相,会起一股妖雾迷惑圣主的眼睛?这话说来可是石破天惊,李侍郎你可想好了再说啊。”李逢吉道:“大将军面前我岂敢浪言,这份奏章就是妖雾,上惑天子,下乱地方,其心可诛也。”

王守澄把奏章又扫了一眼,哼哼道:“是危言耸听,还是真知灼见,还是等等看,你,先回去吧。”

李逢吉告辞而出,满面笑容,侍从问:“天子拜家主为宰相啦。”

李逢吉笑道:“若无意外也就这一两个月了吧。”

突吐承璀目送李逢吉的背影走远,再将这封奏章看了眼,心里想:“是真金不怕火炼,就拿它当试金石,看看你李逢吉是真金还是顽铁。”

李恒离开延英殿后先去打了场球,打到一半觉得没甚意思,便又去西禁苑射猎,折腾的累了便去西禁苑内新起的浴堂殿洗浴,忽然来了兴致,传诏让静怡师太前来演说佛法。

静怡师太俗姓郭,单名一个“韧”字。宪宗皇帝因为服食了妖道柳泌的丹药暴卒,宫里的道士算是倒了血霉,一个个不论高低贵贱统统被赶了出去,静怡师太是佛门弟子,自然不受牵连,反而因为道家的失宠,她行情更加见长。

王守澄明白李恒召见静怡师太的真实用意,这个妖尼,佛法是一点瞧不出,一身的骚肉却是迎风十八里都能闻的到,便是他这个无根之人,有时候也被她撩的心慌脸红,难怪父子两位皇帝都对她万般着迷呢。

王守澄站在浴堂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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