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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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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田萁,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我来了。”

“啊……”

郑训顿时麻了爪子,整个身躯不听使唤地委顿下去,已经跪在了田萁面前,低头说道:“我有罪,我有罪,他们拿了我的妻儿老母,我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这种话就别说了,哄得了别人哄不了我。这是你投效大秦皇帝的状白,言辞恳切,真情流露,这东西做不得伪吧。”

“是,是,是,真人面前不敢说假话,我有罪,我罪大恶极,请夫人放我一马,我愿诚心归顺燕王,但有驱使万死不辞。”

田萁跟同伴们交了个眼色,众人都面露喜悦,对郑训的坦诚、配合十分满意,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总是件轻松惬意的事。

“你安心做你的京兆尹,有什么需要我会让月奴知会你。不打搅你们饮酒了。告辞。”

四人说走就走,来无影去无踪,月奴没有走,弯腰扶起郑训,笑语嫣然,郑训默默地推开了这女人的手,那双热乎乎的柔嫩的小手此刻在他眼里就是蜂尾针、蝎尾钩。

月奴取了一对琉璃盏,倒了两杯葡萄酒,递给郑训一盏,笑道:“裴家兄弟早晚完蛋,跟着燕王才有前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郑训哼哼道:“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你骗的我好苦。”

伸手推开酒杯,迈步便要离开,却听月奴在背后厉声喝了声:“你给我站住!”

郑训浑身打个寒颤,竟然就站住了。

“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人家处心积虑图谋你是看得起你,这长安城能守几时?城破之日玉石俱焚,你以为燕王也似裴家兄弟那般好糊弄?”

郑训闻听这话,转过身来,抱怨道:“……只是这样的大事,你总该跟我打声招呼嘛,这两年我待你如何,咱们俩也算是一见钟情,知根知底的,我不是一个古板的人,你看看今日弄的多狼狈,我竟吓得给人家跪下了,我这张老脸往哪放,往哪放嘛。”说罢接过了月奴手里的酒杯,柔声道:“适才我脑袋有些昏乱,冲撞了你,我给你陪个不是,你莫怪。”

月奴笑道:“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我怎么能怨你呢。”

和郑训又喝了个交杯,重整杯盘再喝。

酒过三巡,月奴媚眼如丝,问道:“你答应要娶我为妻,几时才能兑现?”

郑训惊道:“我,说过这话?”

月奴道:“看你,又不认账,去年中秋前一夜跟我说的。”

郑训掐指盘算着:“去年中秋前一夜……我在小玉那过的,几时跟你说过这话?哦,当然啦,我跟她是逢场作戏,我跟你才是真感情。”

月奴道:“真不真光说说可不行,我不依的,我找人算过了,今年腊月十八是个好日子,我要那天成亲,你依不依。”郑训掐指一算,距离此刻尚有三四个月,便拍了胸脯说:“一切包在我身上,我老郑说话,从不食言。”

月奴大喜,又取酒来,二人直喝到一更末才散,月奴先醉了,郑训起身来,打了凉水洗了脸,望了眼月奴甜美的睡姿,心里骂道:“蠢女人,这般害我,还指望我娶你?等我收拾了田萁那歹毒女人,看我怎么活剥了你。”心里发狠,口中却道:“本想留下来陪陪你,奈何家里一堆破事,我先走了。”

掩了门出去,找苍头要了马,拉着马到了坊门前,却不见自己留下的侍从,正疑惑间,忽闻脑后恶风不善,欲低头已经来不及,脑袋重重地挨了一闷棍,瞬间昏死过去。

……

裴仁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六七个年轻男女,心里犯嘀咕:“老子昨晚天神附体了,竟有这等神武?”

挣扎着坐了起来,管家过来服侍洗漱,裴仁静问:“几时了?”

管家答:“巳时末。”

裴仁静点点头,管家命人将窗帘打开,又将丞相府的属官唤至廊下。裴仁静当门坐定,一面由左右服侍他梳理头发,一面问事,众人回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裴仁静打了个哈欠,道:“一夜浓睡,睡的舒服,若无大事你们就酌情办了吧。我还要去吃饭。”

众人散了,裴仁静又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双手扶膝正欲起身,忽有一人飞奔而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报道:“京兆尹让人绑票了,裴仁闯将军让人刺杀啦!”

“啊!”裴仁静大叫一声,愕怔半晌方道:“天子脚下竟有这等事?”

京兆尹郑训昨日深夜巡城回宅半途被人绑票,绑票者将他藏在运粪的马车上准备一早运出城去,被守门的卫卒发现。因此获救。

禁军大将裴仁闯昨夜下番后回营,走到半道被人射了一箭,跌落马下,侍从牵着马回到营门口才发现马上无人,回去寻找,人已经死在了路边。

裴仁闯是裴仁静的堂兄,自淄青起就追随三人,大秦建国,官拜殿中监兼任羽林军大将军,位高权重,却不想死的如此窝囊。

一夕之间出了两桩大案,裴仁静心惊胆寒,急忙梳洗了,穿了软甲,罩上官袍,点起府中全部卫兵,用五辆马车摆了个**阵,他自己易容成卫士,混在人群里,随着大队慢慢地蹭进大明宫里,这才撒腿跑去向他的皇帝哥哥禀报这两件惊天大案。

第691章 要保存火种

裴仁勇叹道:“长安太大,咱们兄弟恰如那浮在表层的油皮,看着风光,实际却掌控不了这座城。”

裴仁渠道:“这必是李茂那婆娘干的,看我怎么揪出这个人来。”

裴仁静冷笑道:“连郑训都让人绑了,你兵马虽多,捕人这活怕是做的还不如他吧。”

裴仁渠道:“那厮生性奸猾,怎肯替咱们真心卖命?”

裴仁勇道:“你们别吵了,长安就像是一片海,鱼儿藏在海里,你捞不着的。”

裴仁渠道:“这么说,就这么算了,我手上有兵,我就不信治不了她。”

裴仁静道:“可以十天为限,看看三哥的本事啦。”

裴仁勇无奈地摇了摇头,唤来郑训,令其全力配合裴仁渠,誓把李茂安插在城里的奸细揪出来。这边裴仁渠尚未回府布置,那边田萁便已得到了此讯息,她对左右道:“郑训首鼠两端,很不老实,早晚给了他一点小教训,他今日就来通风报信,不过还不够,还得继续用力敲打才行。裴仁渠要搜捕我,我就还以颜色,给他来个针尖对麦芒。”

裴仁勇建政以后,收揽各处溃军,又招募城中无赖小儿,得兵五万,屯于城外,始终不敢进城骚扰,城内治安主要依靠郑训的京兆逻卒,外加少量禁军夜巡。

裴仁勇的脑袋还算清醒,深知长安之大,非自己所能撼动。

但裴仁渠不信邪,自持有武力在手,有恃无恐,亲率大军入城,挨门挨户搜捕奸细,自是大海捞针。兵员素质良莠不齐,趁火打劫的自也不在少数。好在裴仁渠治军严厉,约束甚紧,倒也不至于捅出大篓子来。

但他能约束自己的部属,却约束不了田萁的人。田萁亲自督阵,各方豪杰齐出,化装成大秦军,跟在裴仁渠的后面纵火劫掠,搅的长安城惶惶不安。

裴仁渠大怒,下令郑训彻查,郑训不必深究也知道是谁在作梗,心中惊恐莫名,急忙入宫见裴仁勇,请撤回城中驻军,以免激起民变。

裴仁勇连夜下诏将军队撤出长安城,裴仁渠极度不满,飞马直入大明宫去讨个说法。见裴仁静也在,料是裴仁静告的刁状,脸色更是难看。

裴仁勇忙解释道:“此事与老二无干,城中每日来告你状的人不下三五十家,我怎么不知?耳朵都被他们吵聋了。”

裴仁渠道:“这是小人在背后栽赃陷害,故意把水搅浑,阻止我彻查下去。”

裴仁勇道:“这是自然,谁也不想束手待毙嘛。只是你有办法让他们收手吗?”

裴仁渠道:“恕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咱们待城里那帮人太心慈手软了,心慈手软到窝囊。咱们有兵,索性把那不服气的宰几个,杀鸡骇猴。”

裴仁静道:“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自你领军进城前,他们哪家不听话了?一个个关门闭户,安分守己过日子,是你去搅和人家的安宁。你说杀鸡骇猴,谁是你要杀的鸡,谁又是你要骇的猴?”

裴仁勇见二人又要争吵,忙打个哈哈说:“你们还记得昔日的‘甘露之变’吗,仇士良手握重兵,代天杀人,杀着杀着就不敢再杀下去了,为何,长安街上一个不起眼的老翁,他的儿孙可能就在外地为官、领军,你随便一刀下去,就得罪了一片军州,谁能担负的起?初都打下了长安,放着大明宫里那么多的好东西一个都不敢拿,他是圣人,还是傻子?他说怕怀揣重宝回不了陇西,那大明宫里这么多美艳的嫔妃宫女呢?那厮好色成性,行军途中尚且带着姬妾,为了进了长安城反倒收敛起来了,为何他不敢沾手,甚至连大明宫都不肯进?他是怕结仇啊。”

裴仁渠道:“他怕结仇,我们不怕,我们已经霸占了李家江山,这仇早就似海深了。”

裴仁静道:“咱们是跟李家结仇了,可咱犯不着跟天下人都结仇。”

裴仁勇道:“老二这话说的好,天下是李家的,咱们跟李家结仇就得罪了天下。现今李家气数已尽,天下不再是他一家的,咱们跟李家结仇,未必就得罪天下。以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容身之地?可若得罪了天下人,咱们就真的走投无路啦。”

裴仁渠愤懑地道:“不做皇帝,想做皇帝,做了皇帝却又这么窝囊,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做。”又道:“罢了,咱们就不惹天下人,不过若天下人逼的咱们没了活路,也别怪我翻脸无情,索性拿这长安百万人家给我陪葬,纵然九泉之下也不寂寞了。”

裴仁静嗤地一声冷笑:“老三,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与禽兽何异?”

裴仁渠道:“禽兽不禽兽的有什么要紧,命都没了,还管这许多。”

裴仁静道:“阿弥陀佛,大道既隐,邪魔当道,可惜啦,又要生灵涂炭。”

裴仁渠道:“人死形灭,无知无觉,我死之后,管他烈焰熏天。”

裴仁静道:“你这种人最是可恨,不知畏惧,人不畏天,与禽兽何异。”

裴仁勇连忙制止二人争执,言道:“建国称帝的是我,我是难逃一劫了,你们还有机会。我打算出城向李茂归降,条件是放你们两个去南方,你们到了南方后,能占据州县割据自雄最好,若是不能,就寻个有本事的依附起来,最好是隐姓埋名,最好是自己做主,哪怕是上山做个山大王呢。我大秦虽然灭国,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大秦虽然灭国,李唐的江山也气数尽了,将来必是天下大乱,诸侯蜂起,你们也不是没有机会。但是老三你要记住,人不能胜天,对天要心生畏惧,人不畏天,与禽兽无异。”

裴仁渠忽然怆然泪下,言道:“大哥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咱们就这么败了吗,我手里还有兵,我不服,我不服。”

裴仁静也激动起来,劝裴仁勇道:“还没到山穷水尽,咱们让一步,我去安抚城里,咱们继续跟李茂耗,往死里耗吧。”

裴仁勇叹道:“晚了,咱们已经得罪了长安城。李家这几年倒行逆施,得罪了不少人,故而人心思动,皇帝走了他们不走,不是给咱们面子,是给皇帝脸子。再者也是一时摸不透咱们的底,现在他们看透了咱们的底,哪还容得咱们再待下去?几户豪门联起手来向咱们发难,再引李茂入城,则大事去矣。到时候再想回头就没机会了。”

裴仁渠嘟囔道:“皇帝都做了,再去做山大王岂非让人笑话,我宁肯死了也不去落草为寇。”

裴仁静叫道:“都是你逞能,让人看穿了咱们的底,不然还能跟他继续耗下去,鹿死谁手尤为可知。”

裴仁渠大叫道:“这怎能全赖我?!”

裴仁勇厉声喝道:“行了,都少说两句。”压服二人坐下,便又缓了口口气说道:“你们听我说,若只是你我三人,死便死了,咱们一块死。可你们想想,从淄青到现在有多少人跟着咱们,他们有父母有妻儿,咱们倒了他们怎么办?我坐了大明宫龙床,睡了他的妃子,我是回不了头了,你们俩却要好好活着。”

裴仁渠惊道:“大哥,你不让俺俩睡,却自己偷偷睡,你……”

裴仁勇脸皮一红,嗫嚅道:“我也是一时没把持住,现今追悔莫及。”

裴仁静一时伤心过度,嚎啕大哭起来,裴仁渠也悲从心起,泪流满面。

裴仁勇又道:“老二多谋少断,老三敢断少谋,你俩优劣互补,谁也离不开谁,以后老三做大,老二听老三的。就这么定了。”

第692章 关内五军

裴仁勇硬气心肠,挥挥手,打发了两个兄弟,唤入学士,拟书回复李茂,声言他自己可以去李茂大营投诚,却须李茂网开一面放裴仁静、裴仁渠及部将出城,翻越终南山,去南方隐姓埋名,等他们过了汉中,他便去帝号,自缚双臂前去李茂大营投诚。

李茂回复只要裴仁勇保证四宫太后和城中百姓、官员人身安全,财产无损,精神不受伤害,名誉不受亵渎,可以答应放裴仁静、裴仁渠一马。

在右厢的具体操办下,裴仁静、裴仁渠率两千旧部出散关,过汉中,向南而去。

接到裴家兄弟平安无事的消息后,裴仁勇履行诺言,去帝号,解龙袍,自缚双臂,出城赴李茂大营请罪。

李茂没有为难他,将其打入囚车送往洛阳,一面派兵接管了长安城。

出城之前,裴仁勇已经遣散五万秦军,烧毁军籍,免得受牵连,李茂设城东、城南、城西三处招募处,招募收编,免得流散害人。

待长安大局初定,李茂率行营将吏奔赴贤良寺觐见四宫太后,迎四宫太后回大明宫,郭太后道:“大明宫、太极宫为凶丑盘踞,腥臭难闻,未彻底清理前,我等不便居住,还是暂在兴庆宫落脚,待皇帝回銮后,再作计较不迟。”

太皇太后郭氏一直居住于兴庆宫,提出这个主张,倒让李茂不好拒绝。

只得派人收拾了兴庆宫,护送四宫太后去兴庆宫暂住。裴家兄弟占据长安后,盘踞太极宫和大明宫,对东内兴庆宫不大瞧得上眼,一直没有涉足。郭太后要求回兴庆宫自然不是怕骚臭什么的,她是担心李茂趁机安插耳目监视她四人。而兴庆宫情况较熟,人也相对较少,情况更容易控制。

四宫太后入住兴庆宫后,即任命自己面前的人执掌庶务,各自在自家面前筑起一道防护墙,防贼防盗防李茂。

李茂听闻此讯,一声冷笑,令田萁妥善安排人手好生看管,太后若在他手上出了什么意外,还真不好向天下人交代。了结了这桩事后,他自去李绛府上请他出山相助。长安城有多大,情况有多复杂,李茂有着清醒的认识,治理长安还得靠李唐皇帝钦命的西京留守。

李绛被李瀍任命为西京留守后尚未上任便被裴家兄弟擒获,裴仁勇欲用其做右丞相,李绛抵死不从,被裴仁静打入天牢,因为忌惮他声誉太高,一直不敢下手。裴仁勇出城投降前夕,将其从天牢里放出来,礼送其回家。

老友相见难免唏嘘一番,李茂随身带来米粮、肉菜、布帛各两车,解了李家燃眉之急。李绛出身不高,为官也算清廉,家中本没有多少积蓄,下狱后得到大秦帝国地方官府的特别照顾,光抄家就有四五次,另加几次小有规模的绑票,仅有的一点清汤寡水也被搜刮的干干净净。李家早已经混到了靠变卖家产为生的地步了,李夫人走投无路,连陪嫁来的传家宝都给当了。

李茂见李绛夫人眼睛里含着泪花,便让蔡文才领出一个人来,说道:“这位胡掌柜说有几样东西归还,请嫂嫂清点一下。”胡掌柜正是典当行的掌柜,人老成精,阅历丰厚,看惯了风起云落,对李家当的这些东西都妥善保管着,只等着风水哪一天又转回来,自己好有个交代。

蔡文才遣人去赎李家所当之物,这掌柜就打点好物品跟着来了。

李绛有些尴尬,对李茂说:“自小就不愿与孔方兄为伍,入仕以来虽未大富大贵,手里也从未缺过使用,我这一入狱,可苦了内子了,愁的头发都白了。”

李茂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若大唐的宰相尽如深之这般清廉,何至于此。”

李绛道:“深之也不清廉,只是被裴家皇帝搜刮的太狠了,才落魄至此。”李家典当的除了金银玉器还有部分家具,前厅吵嚷,李绛便引李茂至后园草堂上落座。

有两个眉目清秀的侍女过来奉茶,李茂见二人眉间点着朱砂,吃了一惊。李绛解释道:“我未及上任西京留守就被他们逮了,裴仁静劝我做大秦的右丞相,许诺金山银山,又从宫里拨了四名宫人过来伺候,我怎受用的起,送她们走,她们不敢走,说若回去难逃一死,只能留下了。唉,我如今是活罪难免,死罪难逃。”

李茂道:“陛下英明,会体谅你的苦衷的。”

在草亭坐下,支走了两名宫人,李绛不想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道:“盖世奇功,无官爵可赏,你作何打算。”李茂道:“我此来是登门求教的,眼下进退两难,无所适从。”

李绛目视青天,悠悠说道:“关中是块好地方啊。”

低下头,平视着李茂,劝道:“西京已定,还是奏请陛下回銮吧。”

李茂茅塞顿开,立即助李绛开府,出任西京留守,安定长安,又联名上奏李瀍,请立即回銮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李瀍自然是不肯轻易回来的,在洛阳他还能倚仗朱克融、突吐成骅和李全忠、刘悟、韩弘周旋一番,回到长安岂非落入李茂的牢笼中?再者,即便他肯成行,李全忠、刘悟、韩弘又岂肯放手?

李瀍遣使至长安,改封李茂晋王,实封五千户,加李绛司徒,封梁国公。又将裴仁勇明正典刑于洛阳闹市,遣使追捕裴仁静、裴仁渠二人。却只字不提回长安的事。

一切都在李茂的预料之中,皇帝不肯回京便是对臣子的最大不信任,但臣子姿态已尽,问心无愧,可以面对天下。

当然一个身兼幽州、河东两大强镇节度使,实际控制幽州、河东、河中、安远、龙泉、扶余、辽东、燕北、成德、淄青、营平等十一镇,拥兵近百万,占据关中腹心,窃据长安的臣子总是格外引人注目,李茂不得不有所准备。

关中之地必须如铁桶般控制起来,以京兆府为核心,周边的潼关、武关、散关、萧关等雄关要隘都必须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凤翔、灵武、邠宁、鄜坊、泾原必须直接在自己的掌控中,丰州、夏绥、振武等人也不能允许敌对势力存在,这些都来不得半点马虎。

李绛告诉李茂他的家里有皇宫的宫女,等于是把身家性命交在了李茂的手里,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一定能看出大势所趋。自此以后一定会一心一意地辅佐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的留守府大门敞开,正在广纳人才,目标是为李茂储备建国所需的各类人才。这一点谁都不说,却个个心知肚明。

李茂将五万大秦军按幽州军的编制编练成五个师,归属神策军建制,称作关内五军,分别交给朱邪执宜、尹牧、李先奕、刘凤山和严秦指挥。

奏请以朱邪赤心为灵武节度使,尹牧为泾原节度使,刘凤山为夏绥节度使,李先奕为凤翔节度使,严秦为鄜坊节度使。李瀍一一诏准。

自此关内要害都已在李茂的掌控之中,李瀍虽然已对李茂生疑,短时间内却还不敢指斥其有异心,这段时间就是李茂的机遇期。

第693章 进取的脚步不能停

裴仁勇是交了出去,罪魁祸首谁敢包庇?但对于裴仁勇所用的朝廷大臣,李茂是不打算再往外交,比如像右丞相郭钊,左仆射郭良、京兆尹郑训等。

郭良已经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忠诚,长安方定,李茂还需要他稳定长安,对四海会现在是边限制边使用,自然是不能交给洛阳的。郭丞相钊是太皇太后郭氏的兄长,大唐声名煊赫的郭氏家族的扛旗人物,虽然一时糊涂上了贼船,但当政期间并无实际权力,基本是个傀儡,而且他还利用手上仅有的一点权力做了一些利国利民的好事,譬如他成功阻止了裴仁渠砍伐太庙正殿门前的两棵千年银杏树,也曾劝阻京兆尹郑训不要冲击十六王宅。

这样的人还是要保的,否则就要得罪一个大家族,再说即使是送去洛阳,也让皇帝为难,伪丞相是做了的,不处置难平天下悠悠之口,处置的话就要割自己的肉,真是两难啊。

做臣子的怎好让皇帝为难呢,故而李茂决定冷处理此事,令郭钊在家闭门读书,以反思己过。

至于京兆尹郑训,李茂保他自有自己的考虑。郑训当年被仇士良做替罪羊,为了保命逃出了长安城,他手里握着仇士良作恶的证据,仇士良也不敢逼迫太狠,搞个鱼死网破,大家都没脸,便睁只眼闭只眼,放了他一条生路。

仇士良倒台,李瀍亲政,郑训几度上表自辩,李瀍都没有搭理他,但也没有追究他的罪责。因为郑训的手里不仅拿着仇士良的短处,也捏着李瀍的丑闻,皇帝也是投鼠忌器。郑训不得重用,心里不甘,便隐居在长安近郊,窥视朝中动静。

李瀍狼狈逃出长安,裴仁勇在太极殿登基称帝,建国号大秦,内挟四宫太后、宗室百官、阖城百姓为人质,外有吐蕃人撑腰,郑训错判了形势,觉得机会来了,裴家兄弟即便不能一统天下,做真皇帝,也能窃据关中,割据偏安。毕竟人家有吐蕃人撑腰嘛。

裴家兄弟入主长安,也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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