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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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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茂把自己当成诱饵风险实在太大,稍有不慎,就会落个打蛇不成反被蛇咬的悲催下场,郑孝章因此劝李茂再三思,后见李茂决心已定,他便没有再劝,自古富贵险中求,高收益虽伴随的就是高风险。
除了郑孝章外,李茂未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第二个人,现在看来这一切虽然有些冒险却都是值得的。
阿史那卑,突厥人之后,其祖先在隋唐交际时曾雄霸草原,威名赫赫。李唐王朝初饱受突厥侵扰,后经李世民、李治、武则天三代帝王的不懈打击,盛极一时的突厥王国土崩瓦解,一部内迁归附,一部西迁,留在草原上的部落也不复旧日之盛。阿史那卑家族内迁已有一百多年,他继承了祖先的姓氏,身上却已流着唐人的血。
为了赴李茂之约,阿史那卑特意为他的骑兵更换了装备,五百骑兵皆披重装,马亦披甲,五百重甲骑兵在叶硕渡北庄以南叶河以北的狭长地带展开集团冲锋,其势可谓排山倒海,对装备简陋、训练不足的匪兵从一开始就形成了碾轧之势。
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屠杀。
奉命潜伏在叶硕渡北庄外的黄仁凡完成了导引阿史那卑进入战场的任务后,便开始执行他的第二项使命——率部救出李茂。李茂骑上了黄仁凡带来的军马,却并不急着离开,他留在战场观察形势,待看到裴家军在平卢军骑兵的冲击下业已溃不成军时,李茂决定直插裴家兄弟的指挥中心,虎口拔牙,一举捣毁裴家兄弟的战斗意志。
按照事先的分派,左右两队亲兵迅速出动,在一片混乱中逆流而上,直奔裴家兄弟设在叶硕渡东北角的大本营。
战场形势逆转如此剧烈,让自幼饱读兵书,但战场经验相对欠缺的裴家兄弟不知所措,人纵有千百般计谋,面对实力远胜过自己的对手,也只能哀叹失败的命运。
呆愣良久,躺在担架上的裴仁静含泪劝裴仁勇道:“天不助我,败了,撤吧。”
裴仁勇提枪上马,含泪道:“败了也要杀个痛快,这么回去,何颜面对战死的弟兄?”
裴仁渠拽着马缰劝道:“大小埔山还有数百精兵,兵精粮足,马儿又不能上山,咱们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若此刻拼光了老本,将来拿什么复仇。”
裴仁勇重重地叹了一声,这才放弃轻生的念头,在一众亲兵的护卫下奔还中军,欲取了图籍细软再走。裴家兄弟毕竟不是正规行伍出身,又无领兵经验,出战时中军竟未留大将驻守,一经大败,守卒纷纷逃窜,眨眼就成了空营。一众人赶到辕门下,望着空落落的大营,裴仁勇猛砸自己的脑袋,懊悔地叫道:“自以为是,我叫你自以为是,读了那么多书未能明智反倒读成了书呆子,还自诩什么韩信在世,李广重生,却是笨人下棋死不顾家。”
正自怨自艾,忽觉眼前一晃,多了一个人,却是个白须红脸赤目的干瘦老头,肩上扛着一杆薄薄的青龙偃月刀,正瞪着一双血红的小眼睛打量着自己。裴仁静一眼就认出这老儿正是两天前在河滩上杀的一干军将胆寒心惊的毛太公,急忙出言示警,要裴仁勇躲避。
老将闻言怪眼一翻,嘿嘿笑道:“你就是裴仁勇,拿头来吧。”大刀一翻,一圈白光映在裴仁勇座下的马脸上,那马儿见得寒森森的刀锋,忍不住一声哀鸣,前腿高高举起吸津津地叫了一声,撅的裴仁勇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
裴仁勇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被毛太公这一戏弄顿时勃然大怒,夹马挺枪呐喊冲锋,裴仁静、裴仁渠齐叫不可,然冲势亦成,再难回转。
毛太公见裴仁勇杀将过来,哎呀一声怪叫,向后凌空翻了个跟头,盘膝坐地,拧转身体,将十八斤重的青龙偃月刀向上一抬,却听得“嘶啦”一声怪响,裴仁勇的坐骑腹部被刀锋豁开一条硕大无比的口子,血未流出,五脏六腑先被挤压了出来。
裴仁勇“哎唷”一声摔趴在马下,磕掉了两颗门牙,不及他起身,一个精干的小卒翻着跟头跳跃过来往他背上一坐,冲着裴家军大喝一声:
“主将被擒,尔等不弃械请罪,还等着我打赏吗?”
主将阵前被敌军擒获固然令人震撼,那红眼老儿的恐怖一刀更是惊世骇俗,裴家军将士斗志全无,一个个目瞪口呆如泥胎木偶。躺在担架上的裴仁静强行挣扎起来,连声大叫:“裴仁渠,你还愣着干嘛,跑啊。”一旁发呆的裴仁渠这才回过神来,裴仁勇被擒,裴仁静奄奄一息,若是全军覆没,裴氏一族留在大小埔山上的亲眷怎么办,麾下的将士和依附他们的人又将如何?他双膝一夹马腹,坐下河东马长嘶一声猛地冲出人群向东北方向奔逃。
青墨举弓向裴仁渠连发两箭,都落了空,青墨摔了弓操起了弩,却被李茂一把按住,一眨眼的功夫裴仁渠已经出了射程之外。
中军被袭,主将双双被擒,裴家军群龙无首,在阿史那卑骑兵的冲击下已成溃散之势,面对如蝼蚁般奔逃的贼众,阿史那卑冷笑一声,下令收拢队伍。朋友的忙他已经帮了,朋友的屁股还是留着他自己擦,雕翎箭射蜣螂不划算。
李茂领众上前答谢,阿史那卑不善言辞,勉强对付了几句,便道:“某此番外出巡视,偶遇贵军在此剿匪,故而出手相助,李将军不必谢我,就此别过。”
阿史那卑脾气暴躁,不善交际不假,人却不傻,他深知李师古最是忌讳麾下将领抱团结伙私交太密,故而不想跟李茂有什么瓜葛。交代了这几句后,便率众向西退去,此轮交战,他队中也有七八个人的死伤,死者的尸体已被捆在马上,伤者亦得到妥善的安置,此刻说要走,打马就走,走的干脆利索。
李茂望着滚滚远去的黄尘,由衷地赞叹道:“此辈才是良将。”
裴家军溃散之后,李昹和陈万春没有丝毫心软,率众左右冲突,杀人无数,此刻已是精疲力竭,望着那堆积如山的人头,二人相视大笑,坐在死人堆里一起喝酒,歇足了力气,这才来见李茂。奋战半日,二人俱是血透重甲,身上大小伤口不下十处,用绷带临时缠裹着,见李茂安然无恙,二人都松了口气。问远去的骑兵是何来历,李茂道:“濮州厉山镇的阿史那将军出外巡视,路过此地,见我军与贼众苦战,故施以援手,大功告成他便走了。”
李茂说的轻描淡写,李昹和陈万春听来却惊讶不已。
阿史那卑的二千铁骑是平卢军精锐中的精锐,李师古视作镇宅之宝,岂会无事外出巡视,顺便助战剿匪,这些理由都是站不住脚的,阿史那卑此行必是专程为了裴家兄弟而来,李茂以身作钓饵,哄诱裴家兄弟上钩,在此聚歼。此计好不好,李昹认为一般,裴家军训练虽然不足,奈何人多势众,又占据着地利优势,欲一鼓聚歼之,谈何容易。
不过若算上阿史那卑这步棋,这条引蛇出洞,就地屠斩的计策就堪称完美了。只是调动李师古的心腹亲信那可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李茂这个人有些名堂。经此一事,二人对李茂不觉刮目相看,原来在平视中还略带着些轻蔑,而今只能举目仰视了。
因见战场混乱不堪,众人皆劝李茂上船南渡,李茂指着溃不成军、只顾逃窜的匪兵道:“与此辈交锋,何惧之有?”
率众押着裴仁勇、裴仁静兄弟来到叶硕渡北庄南门外,向庄内守卒喊话道:“裴家兄弟已然被擒,裴家军已溃不成军,尔等此刻不降更待何时。作乱的只是匪首祝九,裹挟者概不予追究。若执迷不悟,少时打破庄门,尔辈都免不了破家充军之罪。”
又有人叫:“绑祝九出庄来献者,赏万贯钱。”
守庄子的多是祝九的亲信,祝九兵败老鳖台后,生死不知,庄内守军群龙无首,早已成了一盘散沙,又亲眼目睹裴家兄弟溃败,更是不知所措,闻听此言,便问:“我等若归降,长官能饶我等性命吗?”李茂取箭一支,当众折断,举手起誓道:“如果食言,有如此箭。”庄内人再不怀疑,赶忙打开庄门,跪迎于街道两旁。
第142章 招降纳叛
李茂下马扶起众人,与众人约法三章:不杀人,不掠财,不****妇女。众皆大悦,奔走相告,一时阖庄百姓俱服。李茂临时征用了庄内一座小庙做中军,刚刚扎下营,张琦就押着祝九来了。此前不久,张琦按李茂所定之计率弓箭阵组在老鳖台设伏,祝九中计兵败,虽逃得一死,肩上却中了一箭,因见伤重,爬上岸后便没有回营,而是直接去了乡间找一位熟识的郎中治疗,待裴家兄弟在叶硕渡北庄外溃败,该村村正料定祝九大势已去,便纠集了一伙人将祝九捆了来献。
半道上恰遇正四处搜寻祝九下落的张栓,张栓重赏了村正,将祝九带了回来。
祝九一见李茂便跪地求饶,李茂冷笑道:“聚众作乱,致使数百无辜百姓惨死,你还有脸要我饶命,推出去斩了。”四个如狼似虎的亲卫上前来拖。祝九大叫道:“我有稀世珍宝献于将军。”李茂道:“某不稀罕。”祝九忙又道:“常木仓乃天下奇才,将军不可埋没。”李茂说了声慢,摩岢神通挥手斥退亲卫。
穷酸书生常木仓此刻正带着妻儿、岳父母和小姨子躲在北庄城隍庙内,他人长的又瘦又高,面容清奇古怪,两道扫帚眉尤其引人注目。青墨敲开房门,打量了常木仓一眼,心里暗骂道:“祝九这厮真是活腻歪了,这种货色会是旷世奇才?啧啧,奇才不敢说,不过这面相倒是与众不同。”青墨咳嗽了一声,略略抬手,说道:“大唐金吾卫右中侯充淄青节度押衙、清海军副使兼孤山镇镇扼使行曹、兖、濮三州招讨副使我兄长李茂华请先生过营一叙。”
常木仓淡定地说道:“烦请引路。”
李茂对这位相貌清奇的人倒是很感兴趣,当即拜为行营孔目,常木仓默叹了一声,举手称谢,李茂打发石雄去城隍庙接常木仓一家,又派人引常木仓去见郑孝章。青墨不解地问道:“你还真信祝九的话,你看看这人的面相,就不像是个有才之人。”摩岢神通也插话道:“方才拜他为孔目官,他还叹了口气,似有不满之意。”
李茂笑道:“你们记住,看人且不可只看面相,祝九这个人虽然不懂兵,却也不是傻瓜,他拿性命保举的人应该不会差,且让郑先生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此刻战事已经完全结束,李茂反而更忙碌起来,打扫战场和整肃占领区军纪绝不是一件可以掉以轻心的事,李茂必须亲自过问。李昹、陈万春、马和东、张琦等人见李茂如此重视,也不敢懈怠,纷纷前往一线亲自督导。从战死的裴家军身上,李茂找到了至少三百具军用衣甲,这些甲胄状态良好,只是表面略显陈旧,绝大部分标识都被磨掉,但仍有小部分清晰可见,李茂下令把这一小部分甲胄就地销毁,对外宣称破损不能用。
忙到掌灯时分,大势已定,李茂回到中军营,此刻战果和战损还未统计出来,李茂见缝插针,将裴仁勇、裴仁静兄弟提到大帐,二人皆被五花大绑,裴仁静不能行走,被两个卫士拖着走,李茂喝退卫士亲自为二人松绑,命人搬来一张胡椅安排裴仁静坐下,这才抚慰道:“我闻裴氏兄弟乃将门之后,地方士绅领袖,表率乡里,历来为地方所倚重,奈何也聚众作乱,对抗朝廷?”
裴家兄弟被关了半天,饱受折辱,此刻傲气大损,见李茂待之以礼,问话的语气也非咄咄逼人,忽觉有机可乘。
裴仁勇忙起身拜道:“乡里水旱灾害不绝,乡邻流离失所,我兄弟倾其所有救济,奈何杯水车薪。地方官府非但不思救济,反而横征暴敛更甚往日,逼得人走投无路,不是民要反,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李茂唏嘘道:“大灾之年,饿殍遍野,小民百姓破家败产者何止千百,饥民为求自保啸聚山林水泽,为寇为盗,时势所逼耳。如今灾年已经过去,朝廷布施仁政,郓州开仓救济,地方官府筹措良种购买耕牛以助农时,百姓思定,人心思安,流民回还家乡,洗去罪恶再做良民,这个时候你兄弟又在做什么?官军既来,怎还敢举兵抗拒?”
裴仁勇叩拜请罪道:“作乱之人,恐官府加罪,虽然啸聚山林却不敢再害人,请将军明察。今我二人为将军所擒,甘领全部罪过,祈请将军宽恕大小埔山数千寨民,他们都是贫苦无依的百姓,大灾之年生计无着落才在此结寨自保,他们在山上自耕自种,并不曾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李茂黑着脸道:“啸聚山林,对抗官府,乃是灭族的重罪,纵然我有心宽恕,奈何朝廷律法森严……除非你二人能为朝廷效力,将功折罪。”
二人皆道:“请将军吩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茂赞了声好,双手扶起裴仁勇,将亲手拟就的一封书信交给他,道:“若能回去说服大小埔山归顺朝廷,我保二位无事。”
裴仁静伤重留在叶硕渡养伤,裴仁勇换了身便衣,饱餐一顿,连夜去了大埔山。
青墨有些担心裴仁勇一去不还,李茂道:“他是个聪明人,经历此番大败,当知道官军的实力,岂敢再做割据山寨自立为王的春秋大梦?”
青墨惊道:“乖乖,这两个家伙胆子倒是不小,你确定他们是要自立为王?”
李茂道:“山大王也是王嘛,天不管地不收,自行其是,那就是王?”
青墨问道:“茂哥,咱啥时也弄个王做做?”
李茂劈头打了他一掌,笑骂道:“悖逆之言休要再提。”
青墨缩着脑袋笑了会,又搓着手道:“告诉你件好事,祝香答应嫁给我了。”李茂笑道:“有两下子,说说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她回心转意的。”青墨道:“哪里,我哪有那本事,是祝九。茂哥,你说这事巧不巧,她是祝九的亲妹妹。”
祝香是祝九的妹妹,这个消息青墨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祝九被张栓带回后曾在叶硕渡游街示众,有人悄悄把这个消息告诉祝香,祝香得知哥哥被擒,捂面哭了一场后便求人叫来青墨,哀求青墨帮她说情,青墨就去找张栓。张栓笑道:“祝九这条大鱼没有茂哥发话,我是既不敢杀也不敢放,你看上他妹子想为他求情,我没什么好说的,但准与不准得茂哥发话,我这里给你看着,既不会让他跑了,也不会让仇家把他杀了。”
有了张栓这个承诺青墨才来找李茂求情,祝九举荐常木仓有功,李茂已经答应暂免他一死,待奏明郓州后再做定夺。
得知祝香是祝九的亲妹妹,李茂吃了一惊:“祝九长的那等粗犷,竟会有这么一个细巧的妹妹,你确信没搞错?”
青墨道:“是一奶同胞的亲妹妹,千真万确。”
李茂清了清嗓子道:“祝九举荐常木仓有功,我已经免其死罪,不过他聚众作乱活罪却难逃,至于是什么罪,还要请示郓州后才能定夺,自然这些与他妹妹无涉。她既肯嫁你,择日娶她过门便是。”青墨来见李茂说明此事为的什么目的,李茂心知肚明,他现在心情不错,青墨不说,他就装聋作哑,看他怎么开口。
青墨搓着手尴尬地笑着,良久,才硬着头皮道:“茂哥,自打宝鼎县起我就追随你左右,这些年鞍马劳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这些情分上,有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就是……那个,她还有个条件,就是,就是……”
李茂皱起眉头,故作不悦道:“男子汉大丈夫吞吞吐吐像什么,什么条件,能答应的就答应她,你我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难不成你的事我还会推辞不管?若是她狮子大张口,提的条件太过分,不答应也罢,天涯何处无芳草。”
“她要你放了她哥哥祝九。”青墨口齿突然变得异常利索。
李茂想了想,笑着问青墨:“做妹妹的为了救哥哥不惜委身于一个不喜欢甚至有点讨厌的人,故事听起来很动人,但摊在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祝九的罪可不轻,往大了说是谋反,要诛九族,往小了说是聚众抗拒官军,依旧是个死,虽然他举荐人才有功,但依旧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多半还是个抄家流放的重罪。祝香是他的妹妹,少不得要受牵连。你与她相识不过几天,话没说几句,手没牵一下,她是个什么性格,什么品行你一无所知,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倒不如就此放手,也可省去许多麻烦。自然你心里若真的割舍不下,我们再想想办法。”青墨搔了搔脑袋,道:“不知怎么的,我一见到她,心里就放不下,再被他一哭更是心神俱乱,我也知道此事棘手,可我……”
李茂摆手笑道:“不必说了,我来想想办法吧。”
命人将祝九提来,虽然生死难测,祝九却在牢房里睡的很香,用他的话说脑袋掉了碗口大的疤,能用的招都用了,李茂果然要杀他,他也只能引颈待戮,既然如此,不如趁着脑袋还在吃顿饱饭睡个好觉,也不枉这一生折腾。
第143章 一对姐妹花
昏昏沉沉地提到由大雄宝殿临时改造的中军议事厅,祝九瞟了眼左右的刀斧手,心里有了底,跪伏于地一言不吭,只等李茂啰嗦完后发签。
李茂见祝九带到,从座上站起来,走到祝九身边,问道:“你聚众谋反,罪证确凿,如今可知罪么?”祝九懒洋洋道:“祝九不敢谋反,只是灾荒之年,吃没得吃,喝没得喝,又吃恶霸殴打,无处容身,不得已才落草为寇,如今天兵降临,祝九自知罪孽深重,将军要杀要砍祝九没有二话,只请赏俺个痛快。”
李茂道:“灾荒之年,你落草为寇我可以不追究,但你聚众抗拒官军却是重罪一条。”说到这,李茂顿了一下。祝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将军若饶俺不死,俺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侍立一旁的青墨听出了祝九的不耐烦,知他误认为必死无疑,连告饶都提不起精神,若非怕李茂死前给他难堪,只怕早就发作起来。李茂在议事厅见祝九,是要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当着众人的面若这厮说出什么不动听的话来冲撞了李茂,反倒要坏事,想到这青墨赶紧咳嗽了一声。
祝九此刻一心求死倒没注意,李茂却听的真切,他知道青墨担心什么,便不再绕弯子:“裴家兄弟已被我擒获,他的军马也被我扫除,而今只有一个裴仁渠逃回大埔山。我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若能劝服郭家庄的郭良来降,便是大功一件,我可以饶你不死。”
祝九惊愕的嘴巴也合不拢,半晌方叩头拜道:“请将军示下,郭良若肯归降官府,可以免他死罪吗?”
“诚心归降,可将功折罪。”
得到李茂的肯定答复后,祝九大喜过望,再叩首道:“俺愿去。”
郭良跟祝九本无任何瓜葛,一同起兵后两个人才逐渐熟络起来,裴家兄弟在五股势力中实力最强,却在一日之内兵败如山倒,郭良那几个人几条枪尚还不如祝九,又能济什么事,早晚也是个兵败被杀的下场。如今有祝九现身说法,劝他归降,成功的几率很大。青墨大喜过望,谢过李茂,一路小跑去向祝香报喜。
出门太急差点撞到往里走的张栓,张栓牵着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往里走,两个小女孩都约莫四五岁的样子,清秀的脸上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甚是可爱。青墨蹲下身,捏捏小姐妹的脸蛋,问张栓:“那捡来的两个小宝贝?”
张栓咄了青墨一声,将两个小姑娘交给卫士带进大殿,这才面带得意地说:“姚静花,姚翠华,本地姚家庄人,父母死于兵荒,舅母趁舅舅不在家,卖给了人牙子,我见他可怜就带了回来,想请茂哥收留她们做义女,你看这个主意如何?”
青墨撇撇嘴,道:“这主意不咋地,茂哥青春年少,又不是生不出儿女,你送他这两个活宝贝,岂非笑人家无能。”
张栓道:“啊呀,我可断没这心思。”
青墨笑道:“我知道你是好心,茂哥或者也不会在意,可那边,啊,哈哈。”青墨说那边是面向东南方向,张栓知他说的是苏卿,一时也犹豫了起来。
青墨拍拍张栓的肩,笑道:“你既然喜欢,就自己留着吧。”
说罢扬长而去,留下张栓一个人嘀咕道:“我家中无妻,一个小丫头已经照管不来,再添两个那还不得乱了套。”
李茂打心眼里喜欢这对姐妹花,但他也知道若是收了姚家小姐妹为女儿,只怕苏卿嘴上不说心里不快,便有些犹豫。两个小姑娘也看出了些端倪,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泪水,恰在此时,正在大殿廊下光着膀子磨刀的毛太公停了手,闷声说道:“人都带来了,你却不要,多伤人心,你们不要,我要!”声若闷雷,唬的两个小姑娘一愣。再看他的凶恶长相,两个小妮子张嘴哇地哭了起来。
“不准哭。”老儿骤然暴怒起来,冲着小姐妹俩发脾气道:“老子养你俩到十六岁,以后是出家做姑子还是嫁人都由得你们,俺不盼你们叫俺声父亲大人,但望你俩在俺百年之后能常来俺坟前烧柱香。好了,别跪了,起来,啊哟,滚起来,真是麻烦。”
在张栓的撺掇下姐妹俩给毛太公下跪礼拜,吃这一喝,二人赶忙起身,浑身直打哆嗦,竟不敢直视老儿。
李茂有些后悔没抢先下手把俩小姑娘要过来,见老儿如此,便对张栓说:“现今战事尚未结束,带着她俩多有不便,你且派人送给夫人照料着。”毛太公是怎么对待姚家姐妹的,张栓都看在眼里,心里早憋着一肚子火,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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