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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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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门而出,来到偏院,内中一个肥胖的汉子正和一个小婢拉拉扯扯,污言秽语,肆意调笑。见蒲大姐到,那汉子丢开手,小婢躲在蒲大姐身后,低着头。蒲大姐冷面扫了一眼,向那肥胖汉子说:“我要你们今晚就动手。”

肥胖汉子嬉笑道:“你说动手就动手,哪那么容易,这是杀人,不是杀鸡宰鹅。前段错过了时机,眼下想动手何其难也,得等。”

“等不了,今晚就动手。我可以加钱。”蒲大姐一语拒绝。

“加钱……”肥胖汉子搔搔了鼻翼,眼珠子骨碌一转:“五千贯。”

“……好,五千贯就五千贯。”

“慢着。”

“你还想怎样?”

“曹州人可不是个善茬,此番去,谁也难保就能活着回来,大姐就没什么表示?”肥胖汉子抠着鼻子,目光猥亵地盯着蒲大姐丰满的胸脯。

“我院里有的是鲜花嫩草,随你们享用,只要别误了大事。”

蒲大姐欲走,那汉子闪身拦住她,挽起她的裙角,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嬉笑道:“小鲜肉没味儿,我就喜欢你这老货,老货有嚼头。”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肥脸汉子脸上显出五指掌印。

蒲大姐怒喝道:“撒泡尿照照自己。”

又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蒲大姐的脸侧在一边,嘴角流血。

“臭*子,别给脸不要脸!”肥胖汉子面目狰狞,振衣就走。他去势虽疾,耳朵却在等候身后的呼唤,果然他人未到小院门口,就听到蒲大姐唤道:

“慢着。”

……

为了答谢登州地方官员的帮忙,李茂借张股在城里的宅子设宴款待众人,唐人请客多在家里或ji馆,去酒肆是为小酌,显得不正式。张股费力张罗,宾主尽欢而散。送走宾客,张股回镇海城,天气闷热,李茂在外面站着吹了吹风,便移步回宅。

洗了澡,漱了口,张家仆人献上养生的晚茶,李茂喝了两口,不觉又出了一身汗,便起身到后园乘凉。这里只是张股的一处别院,平日来的并不多,后园花草疏于修剪,有些杂乱。李茂见摩岢神通挎刀紧紧跟着,便笑道:“我在登州无冤无仇的,谁会来杀我?”

摩岢神通道:“我只管人家能不能杀你,可不管人想不想杀你。”李茂点点头,没说话。青墨穿着短褐,敞着怀,手里捧着个蜜瓜,吃的满嘴是汁水,边吃边说道:“神通这话说的在理,这满园子杂树,墙又矮,灯又暗,真难保没有贼,你看那风吹草动的,说不定就藏着个贼呢……”

话未落音,一个蒙面人跳了出来,舞刀奔李茂面门便砍。事发仓促,摩岢神通竟来不及反应。李茂擅长的就是近身搏击,应激时间比别人要短的多,侧身一让,抬臂架开刺客手臂,咔嚓一声,将他的手臂卸了下来,再使个巧劲将他掼倒在地。

一支弩箭无声而至,待李茂发觉躲避已经不及,危机时刻摩岢神通纵身扑到,推开了李茂,替他受了这一箭。

青墨把瓜掼向发箭的刺客,抬手射出一支袖箭,伸手去摸刀,才发现丢在洗澡房里忘了带。一声呐喊,花木丛中跳出来四名刺客,皆蒙着面巾,挥刀往李茂乱砍。李茂手中没有兵器,不敢硬挡,左遮右挡之际被刺客逼到了假山角落,四名刺客训练有素,辗转之间,李茂身上多处挂伤。青墨一击不中,撒腿便跑,看似无义,却让几个刺客倍感紧张。

第208章 打死我也不说

几个刺客个人的武功都不错,但配合却很一般,忙中出错,李茂觑得时机,蓦地一声暴吼,矮身暴进,抱起一人的腰,扛着当肉盾向前猛冲,众人挥刀乱砍,李茂又挂几处刀伤,所幸都没有伤到要害,混战中李茂抢到花园池塘边,李茂抱着那个刺客一起跳入荷花池。噗通一声,溅起老大一朵泥花。

入水那一刻,李茂忽觉眉角一阵钻心的刺痛,头瓮地一下,差点昏死过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堂堂的镇海城镇扼使竟会在自家后花园的荷花塘里打防盗桩。所谓的防盗桩,便是在池塘里打入一根根树桩,桩上斜插铁笋,用以勾挂渔网,防止有人撒网盗鱼。

李茂的眉骨被木桩上的铁笋挂住,裂开了好大一道口子,也是他运气好,若稍偏一寸,一只左眼便就瞎了。

运气不好的是和他抱在一起的刺客,眉心正撞在尖桩上,当场丢了性命。

李茂此行担负着重要使命,随行卫士有三十名,皆是百战余生的精英,此刻就守护在庄宅内,青墨出门一喊,众人便奔了进来。那三名刺客见势不妙,丢下李茂退入花丛中,卫士见草木茂盛,天色又黑,不敢擅入,稍一迟疑,再寻时众人已踪迹不见。

青墨指挥人把李茂从水里捞出来,见他满脸是血,也不知道伤在何处,急的直哭,李茂喝道:“没出息,我又没死。”说是没死,伤口剧痛,痛的他面容狰狞,呲牙咧嘴说不出话来。常河卿打开医药包,连忙救治,李茂取药巾捂住伤口,对常河卿说:“我没事,你先救神通。”

摩岢神通背上中了一箭,箭伤并不重,但箭上涂抹的毒药却十分致命,常河卿解开他的衣甲,取柳叶刀在手,围着箭杆狠狠地剜了下去,将一片皮肉旋了出来,皮肉已经变色,流出的血皆为黑褐色,此处皮肉簿,动了手术后,可见白骨森森。众人见状莫不惊悚。摩岢神通已经进入深度昏迷,至始至终没有叫一声。

常河卿施救完毕,满面是汗,用袖子一擦脸,又是满脸血,形状十分骇人。

此时众人已经将那刺客从水中捞了出来,青墨察看了一遍,恨恨说道:“衣裳是成衣铺里卖的,刀是磨掉了印章的老军刀,浑身上下没有一样信物,可惜人又死了。给力文学网”随行的一名卫士此刻冷冷地说道:“我看该动手了。”

众人一起望向李茂,李茂眉骨的皮肉绽开,翻扯在外,十分骇人,常河卿救治完摩岢神通,正跪在地上给他缝合。天气闷热,他心情又紧张,大汗淋漓,闻听这话,提醒李茂道:“不能点头,不能点头。”

李茂就没有点头,只是向众人丢了个眼色。

……

李准一觉醒来,发现浑身冰寒惟胸前灼热,睁眼一看,一身的酒气瞬间化作冷汗蒸发,他发现自己正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在他的面前点着一个火盆,火盆里放着几样他十分熟悉的刑具。围着火盆站着六个铁塔般的汉子,都带着一色的面具,面具应该是戏台上丑角戴的,显得十分滑稽,但在此时此刻,李准感到的只有惊悚和诡异。

李准心里苦笑了一声,反应在脸上,却是猥琐和胆怯。他小心翼翼地扭过头,问站在火盆前摆弄烙铁的李茂:“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啦。你们……好汉饶命,你们想要多少钱,只管说,我给,我都给,我有的是钱,足够你们逍遥一世了。”

李茂举起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挪步来到李准的面前,距离他一步远处停下,把通红的烙铁伸向李准的脸,在距离他鼻尖几寸处停下,然后朝烙铁上吹了口气。

李准拼命收缩脖子,胯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小雨汇聚成小溪打湿了地面。

有人哼了一声,嘲笑李准是脓包。李茂却不这么想,一个敢买凶杀他的人,岂会真是脓包?他把烙铁丢进火盆,倒背着双手,围着李准转了两圈,问道:“你可知罪?”李准愣怔了一下,咧嘴嘻嘻一笑,道:“兄弟,你可知我是谁?”

李茂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无心知道,我只知道登州城里许多人恨不得吃的你肉啃你的骨,你昨晚在醉仙楼喝的烂醉如泥,你的同伴却置你于不顾,无人知道你去了哪,我想若说你不慎跌入街边水沟溺死,肯定有许多人拍手称快,而且死因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李准就是一怔,旋即脸色苍白,他哀求道:“我有罪,我有罪,我说,我全说,可是你总该让我知道我是在跟谁说话。我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是不是?”

有人拿起一根通红的铁钎在李准的屁股蛋子上烙了个一字,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的焦糊味。李准尖叫之后昏死过去。一盆凉水过后,他悠悠醒来。一人冷笑:“你而今还要问我们是谁吗?”李准滴着冷汗,嘿嘿笑道:“我自知罪恶滔天,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我为什么要说,除非你能给我指条生路。”

有人又拿起了通红的铁钎,森然道:“说了,赏你个痛快,不说,你知道后果。”

李准愣怔半晌,嘿了一声,嬉笑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呢,今**们为难我,明日又不知被谁为难,何苦呢?”李茂道:“你既心知肚明,就该如实供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些年酒色早掏空了你的骨气,你扛不住的。”李准闻言默然,良久,他舔了舔嘴唇,默然说道:“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说。”

刑房里支起了一张书案,一人铺开纸笔坐了下去。

李茂丢了个眼色,青墨清清嗓子,开始询问李准在登州为官期间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的恶行,李准有问必答,倒也痛快。按套路出完牌,青墨闭上嘴,向李茂请示下一步方略。李准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完,嘿然说道:“我看你们的纸也带的不多,就不问问我受贿行贿、买官卖官的事?”青墨道:“哎呀,你有种,你就不怕诛你九族吗?”李准嬉笑道:“茕茕孑立,踽踽独行,说的就是我啊。我死之后,我妻必然改嫁,我的儿女也要跟别人姓,也就没有九族了,不如让他们随我一道,去阴间再续尘缘。”

青墨啧啧嘴,摇摇头,道:“罢了,你即一心求死,我也不能不成全你,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做聪明事,说。”因为纸张珍贵,负责记录的军官只带了六张纸,写着写着就发现不够了,他站起身向青墨招呼了一声,青墨赶忙打断李准的称述,说道:“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说了,拣要紧的说。”

李准反问他:“什么算是要紧的,买刺史,还是兵马使?知道的太多,你们不怕脖子上的脑袋保不长久吗?”青墨道:“废什么话,有多少说多少。”

李准望了眼李茂,笑嘻嘻道:“纠察官还是让无关人员回避一下,反正我也跑不了。”李茂喝令众卫士退下,李茂又对负责记录的书记说:“你也出去。”书记起身施了一礼,赶忙逃了出去。

李茂指了指临时搭起的书案,青墨指了指自己,问:“我?”四顾无人后,青墨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这是一间废弃的庙宇,位置在登州城的郊外,四周都是李茂的人,没有人会来打搅。

李茂站在炭火盆前,饶有兴致地拿着烙铁敲击那铁钎,对李准说:“只要你肯说出来,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去新罗、去日本、去辽东都可以。”李准嬉笑道:“李家老二猜忌、暴虐、苛严,四府幕僚死在他手上的不计其数。长安士子视淄青为虎狼之地,这个你不会不知道。而早十年,人们还是乐意到淄青来做官的,你道为何,待遇优渥,自在宽松,府主能礼贤下士,士子不虞有性命之忧。你再看看他,在他手底下当差,你就只能夹着尾巴做狗,吃没得吃,喝没得喝,脖子上的绳子系的紧紧的,容不得你有一点差错。任你才高八斗,锦绣章,在他眼里就是狗,这个想必你深有体会。”

李茂冷笑着,耐心听他怎么说。

“不光外人恨他,族中宗老也不满意他,他们有心抬举密州接掌军政,我劝你也不要一条道走到黑,总得为自己留条后路。而今跟着你吃饭的人也不在少数。”李茂道:“你是不打算说了。”李准嬉皮笑脸道:“我一个小小的县尉,有什么本事买官卖官?你纵然取了我的口供怕是也不能服众,淄青的天下不是哪一个人的,凡事都得讲道理嘛。”青墨摔笔而起,指着李准的脸叫骂:“别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我剥你一层皮。”

李准依旧嬉皮笑脸,嘿嘿道:“我信,我信,淄青来俊臣的话我怎敢不信?呵呵……”青墨悄悄问李茂:“来俊臣是谁?”李茂咳了一声,没有应答。度李准不会再说什么,李茂便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人在门口,李准忽然说了句:“我,不会写字。”言讫一声闷哼,二人回头看时,他嘴角流血,青墨叫了声不好,飞抢过去,李准“噗”地吐出一团肉来。咧嘴哈哈大笑,满嘴都是血,笑语未毕,人已昏死过去。

第209章 跑路是门技术活

李茂望了眼那团血糊糊肉团,感叹道:“以前听说咬舌自尽,一直不明白,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狠心把自家的舌头咬断?”青墨也惊诧难言,自度自己是没这狠心咬断舌头。

门外的卫士听到呼唤闯了进来,随行军医连忙施以救治。跟随李茂来登州的这些人中,有几个是平卢军狱的,精擅审讯,一望便知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脸色阴沉的中年人低头拾起那块肉团,看了看,随手丢进了炭火盆,在一股刺鼻的焦臭味中,追随在他身后的两名随从抢前一步将那张临时书案挪了过来,中年人将夹在腋下的牛皮针灸包摆在案上,解开暗扣,铺展开来,衬内的布层上林林总总地插满了各式针刀。

李茂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冷面中年人摆弄他的这些小玩意的时候,两名随从已经将李准吊了起来。蘸了盐水的皮鞭望着胸腹就招呼了过去,李准从昏迷中醒来,大口喷着血沫,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人咒骂道:“李药师座前论兵法,可笑不自量。你有种就齐根咬断,那才是忠奴。”李准依然嘿嘿而笑,笑声里却有了一丝慌乱。李茂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是被李准耍了。心里在想:恶人终须恶人磨,你纵然铁齿铜牙,又怎敌得住周默安的手段。

一支细长的银针扎进了李准的臂弯,夜空中响起一阵凄厉的长嚎。

李茂不觉头皮发紧,曾经何时自己的臂弯上也被人扎过这么一针,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实在难以用言语表述。

他实在不忍眼前的一切,又不能出去,便焦灼地来回踱着步,心如油烹。

青墨吓得面如人色,回头看李茂,见他不动如山,心里才稍感安慰,他舔了舔嘴唇,挪步向李茂靠了过去。

……

扎过针,蘸了盐水的皮鞭又抽了过去,李准身上的衣衫在声声沉闷中飘落如雪,皮鞭过后,继之以烙铁,皮肉焦糊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李准又一次昏死过去。

李茂有些麻木。

卫士不慌不忙地提起水桶,朝李准的脸上泼了半桶冷水,李准惊醒过来,呼呼喘着粗气,含混地说道:“我一个小小的县尉,谈何买官卖官,你们找错人了。”

李茂道:“我劝你还是如实招了,否则你下不来这刑架。”李准嘿嘿笑道:“没有就是没有,又怎么招……”

周默安一语不发,揭开针灸包的暗层,取出铁钳四枚,依次摆在书案上,又取出粗细不等的六枚铁钎,两把精巧的小铁锤并七样形状不等的刮刀,还有一卷钢丝,铁刷,螺旋钻。

李准望见那些刑具,咕咚咽了口口水。

周默安捏起两根铁钎,递给两个助手,一名助手托起李准的右手,将中指分出,助手将铁钎插进指甲缝里,周默安手持小钉锤精准地敲了下去……

李茂感到一阵恶心,赶忙扭过头去。

李准抵死硬扛,终究扛不住,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钉到第三根铁钎时,李准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个不停,脸色蜡黄奄奄待毙。

李茂喝了声助手,上前问道:“落在周默安手里,你扛不住的,招了。”李准默默点头,认栽了。周默安收拾了家伙,依旧将皮包夹在腋下,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卫士散去,青墨振衣坐到书案后,抄起笔,铺好纸,咕哝道:“咬了舌头还能说话,也是天下奇闻呐!受了这份罪,又开口招供,你说你贱不贱。”

李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认栽,我什么都说,给我个痛快就成。”

青墨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呀,你呀。”

李准咧嘴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你肯定笑我是个贱种,不动刑具就是不说,我说了命就没了,你说我能轻易说吗?”

李茂道:“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也许不用死,你若有所隐瞒,一定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李准点点头,道:“我说,我全说,只希望死前能让我见发妻一面。”李茂道:“我说过,只要你说出真相,你可以不用死,甚至你现在的官位都可以保住。”李准沉默了一下,问道:“你真能做的了他的主?”

李茂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得到了这个承诺,李准便将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倒了个干净,和李茂掌握的情况一对应,李茂判断十句话中至少有五句是真的,即便是这五句真话,也足可让人心惊肉跳了。

审讯完毕,李准脸色蜡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李茂问李准:“还能坚持吗?”李准闷声不应,李茂喝了声放人,卫士进来将李准掺出去救治。

青墨问李茂:“真的把他放了?”

李茂弹了弹那份厚厚的供词道:“带着他,你我怕是难以活着回郓州。”青墨道:“所谓纵虎归山,你就不怕他反过来咬咱们一口?”李茂道:“背主之人,他有这个胆量吗?”青墨眨眨眼道:“也对。”

……

二日正午,李准一瘸一拐地回到县衙,见州参军事郑荣和县主簿陈翔正在他的值房门前廊下闲坐,便朝二人拱了拱手。郑荣见他一瘸一拐,腿脚不太利索,便打趣道:“你老兄这是怎么啦?昨晚又跟蒲大姐玩出了什么新花样?”

李准指了指自己的嘴,含混不清地说:“屁得花样,酒喝大了,出门摔了一跤,人废了。”陈翔道:“昨晚在醉仙居喝着喝着就不见了你的踪迹,回头四处都找不到,还以为你跟蒲大姐私奔去了呢。嗨,在哪摔成这样?”

李准摇摇头,捂着嘴说:“呸,我堂堂七尺男儿会跟一个*子私奔,我去给一个雏儿****去了,鲜羊嫩草,折腾的老子散了架。”郑荣歪着脑袋盯着李准的嘴看,嘻嘻笑道:“嘴巴怎么了,让雏儿咬掉了舌头?张开嘴,我看看。”

李准捂着嘴左躲右闪不让看,陈翔摇摇头,道:“一句实话都没有,刚刚说喝醉了酒摔个大跟头,这会儿又去给雏儿****,你这嘴里那句是真,哪句是假?”郑荣也觉得没趣,便叹了口气道:“你老兄有什么好处都不带着兄弟,真不够意思,走啦。今晚郑宝儿家,我做东,不来的都是王八。”

二人嘻嘻哈哈出门去,李准捂着嘴一瘸一拐地拐进了值房,把门关上,他站在窗户边朝外偷偷打望,见郑荣和陈翔走远,立即开门拐弯抹角出了县衙后门,抄小道一拐一拐回了家,对一妻两妾四个仆妇说:“收拾家伙随我去港口。”

妻子贾氏惊道:“不是说回密州吗?”

李准敷衍道:“是回密州,咱们走水路。”

说罢换了一身便装,坐上两辆早就准备好的黑蓬马车一路出了城,马车颠簸,李准坐不得,只能站着,车棚低矮,他只能跪在车厢里,到码头时,膝盖都磨烂了。

港湾里泊着一艘大海船,码头上候着一艘小艇,李茂人还没到登州李准就布设好了这些。

乘小艇登大船,扬帆出海而去。等到看不见海岸线,李准才松了一口气,妻子贾氏道:“出了什么事,走的如此匆忙?”

李准背起双手道:“昨夜让人算计了,十几年的辛劳化作一场空,淄青咱们是再也呆不下去了。你不是一直想归隐田园吗,其实我也想,只是一直舍不得这份繁华,如今好了,不舍也得舍。”

贾氏听了这番没头没脑的话,一阵发懵,不过听丈夫说要和她一起归隐田园,远离是非场,心里依旧高兴,一向端庄稳重的她身子微微一侧,靠在了丈夫的肩头。

刚享受这一刻温馨,船舱的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了,船老大领着七八条壮汉,手持板刀冲了进来。贾氏惊叫一声躲在了丈夫的身后。

李准强作镇定,喝道:“老吴你这是做什么,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船老大哈哈一笑,道:“李少府,你弄错了,俺不姓吴,俺姓桑,清海军的桑容你还记得吗,曾花五百贯钱求你买过官的。”李准闻言变色,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死?笑话,海蛇有九头,怎么轻易就会死?”

“海,海蛇,你就是海蛇?你……”

李准浑身发抖,脸色苍白。海蛇是横行于渤海上都一股强悍的海盗,一度销声匿迹,半年前重新崛起。

这是一股生海盗,与官府没有任何交集,彼此仇恨,互相攻杀。

驻扎登州的镇海军几番进剿都无功而返,已被登州地方视为头号大敌。

李准悔恨无及,他是千防万防,却还是自投罗网上了贼船,想想自己这一百多斤,想想万贯家私,想想如花似玉的**美妾,李准恨不得一头撞死。

“别懊悔了,我知道你犯了事,跟我去辽东城,做我的军师。你这个人嘛,除了贪财**,还是能干点事的,老子好好**你一番,帮你改邪归正,早日成才。”

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李准恨不得趴下来给桑容磕个头,却不料舱外哄地传来一声巨响,船体剧烈摇晃起来。

李准一个跟头摔在地上,屁股先着地,疼的他哇哇大叫。

桑容也趔趄了一下,但他地盘稳,并未摔倒。他脸色一变,正欲询问,早有一个喽啰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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