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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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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自幼在薛家为奴,本姓遗失不可考,发迹之后,人听称他为青墨,以为姓青,料是胡人之后,青墨为正本清源,取与青相近的秦为姓,自称“秦墨”,后李茂在为他请官录名时也就写作秦墨。
陈数跟青墨并不熟悉,听他自称姓秦,便呼以秦兄。
李茂道:“前两日听说你病了不能赴约,原来是犯戒被关押。我问你,愿意来我院中做个书记吗?”
陈数道:“我若不愿意,就不会变卖家产买酒喝了,不喝酒就不会耍酒疯,不耍酒疯也就不必谎称生病不能赴约了。”李茂哈哈一笑,要带陈数出门,陈数向老僧施礼道:“乞请赏一件僧袍,再借一盆水,修理一下头面,好重新做人。”
老僧道:“若能割舍过去,蓬头垢面又如何。”陈数道:“改头换面,最后一丝牵挂也断了。”老僧道声善哉,命小沙弥准备热水,剃刀,亲自为陈数修了头面,又取出一袭青衣,道:“这是你当初质押在寺里的衣裳,从今以后你又做回曹州陈数了。”
陈数换上旧时衣裳,谢过主持僧,跟李茂出门来。来时青墨就多带了匹马,此刻笑问陈数:“会骑马吗?”陈数笑道:“虽然三年不中进士,我也是一儒生,儒生岂可不会骑马?”飞身上马,动作潇洒至极。
李茂将陈数安置在书吏房,青墨为主,其为副。秦造眠收拾停妥后,来向李茂辞行,李茂让青墨送他出城,青墨归来问李茂道:“他一出城就飞马走了,并无半点留恋。”李茂笑道:“我抬举他做官,他高兴还来不及,留恋什么。”
秦造眠去后不到三天,淄青道就荐来一个新人,姓林名英,高沐在荐书中说此人才思敏捷,采斐然,建议李茂用作贴身书吏。
秦造眠离京,李茂辟署陈数为书吏,到林英来长安前后不过三天时间,看似巧合,李茂却不这么认为,心念一动,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任命林英和陈数为书房书吏,而将青墨调任院主随身。
陈数知道林英是郓州荐来,也试探出林英有真才实学,对李茂的这个安排无话可说。
第242章 大舅哥的牢骚
林英到进奏院一个月后,青墨向李茂禀报道:“他这一个月常去提炉酒家喝酒,经常去这儿的还有书史陈元。给力文学网”
李茂道:“盯紧这个陈元,看看是什么来历。”事过十天,青墨回道:“陈元每次到城外送过函件后,必要到四海酒楼喝酒,且每去必进后院的一个单间。我试图跟过去,掌柜的挡驾不让。”李茂道:“想来是去会**,不必管他。”
青墨哂笑道:“他一个书史,一个月才一石粮,两贯钱,养得起小的吗?”忽然一拍大腿道:“不对呀,四海酒楼的东西贵的要死,他一个书史哪来的钱隔三差五的就去一趟?”见李茂微笑不语,青墨道:“这个人有名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茂道:“罢了,这件事你不知道也好,林英、陈元这两个人,以后你心里有数就是。”
淄青在长安布有一条暗线,对此李茂并不感到吃惊,相反若是没有,倒是奇了怪了。铜虎头在淄青无孔不入,在外面又怎么可能没有触角?何况进奏院的一大职责不就是替地方藩镇刺探京城的消息吗?刺探消息,有些可以光明正大,有些则是见不得光的。
能从朝廷的公开函中抽丝剥茧,分析出想要的东西,是一种本事。偷偷摸摸,打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是一种本事。两者相较,后者可能还要更吃重些。
偷偷摸摸干事,不正是铜虎头的本性吗?
王炳臣执掌进奏院多年,多方辟署外籍人士为佐吏,岂能让李师古放心的下?他的这个院主怕是无权插手暗线事务,换句话说淄青布设在长安的暗线是独立行事的,他们依托进奏院,又直接对淄青负责。
秦造眠就是这条暗线上的人,而且地位不一般,这就是秦走林来的原因。
李茂判断这条暗线除了依托进奏院收集他们想要的东西,还秘密担负着监视进奏院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主要官员的职责。
即使是现在,铜虎头对李茂来说仍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渊海,他小心翼翼地和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北风紧,长安城飘飘扬扬下起了雪,李茂很早就醒过来,却不愿起**,赖到小茹把早饭端进来,才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昨夜天冷,李茂和小茹相拥入眠,小茹的脸颊此刻还红扑扑的。在长安三个月,她的脸色调理的光润水滑,加之年轻,那浑身的青春气息,让李茂每每欲罢不能。
吃了早饭,小茹披上猩红色的披风挎上竹篮准备出门买菜,随同小茹来长安的还有一对张姓夫妇,张大娘自幼陪伴苏卿长大,很得信任。苏卿恐小茹一人无法照料李茂,便将她夫妇一起打发了过来。
张氏夫妇也乐意,他们有个儿子叫张琦,正当年少,一门心思想出去闯闯,长安是大唐的腹心,藏龙卧虎之地,多的是机会,为了儿子,两口子乐颠颠地收拾行李过来了。
论理买菜这样的粗活本不需要小茹亲自去做,不过她在长安认识的人不多,平素除了去郭韧那,便无处可去,买菜做饭侍候李茂就成了她的全部寄托,她乐在其中,李茂自然也不忍心夺之,所幸东市距离上奏院所在的崇仁坊只一街之隔,算不得远。
李茂到值房喝了杯热茶,正坐着向火,陈数和林英一起进来,与李茂隔着火盆坐下,向其汇报一日京城内外的动态,上至三大内动态,诸省部寺监人事变动,下至长安街面柴米油盐的价格,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进奏院设有专人,拨有专门经费用于收集这些情报。
“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齐抗因病贬为太子宾客,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崔损病逝,朝廷以太常卿高郢为中枢侍郎,吏部侍郎郑瑜为门下侍郎,同充平章事。”
高郢和郑瑜尚未出任宰相时,长安已有传言,进奏院分析之后,认为二人出任的几率相当的大,便正式行密报了郓州,这次见到制,书记房就办了份急件去郓州追认事实,二人拿出急件请李茂审阅。李茂道:“似这等日常事务,你们二位互相审核便可,不必事事报我知道。”
“太常卿杜黄裳本月初五姨母过七十大寿,届时需要院主亲自参加。我们拟了一份礼单请院主过目。”
太常卿杜黄裳算不得什么大官,近来走背运,已有七八年没有升迁,长安官场戏称其为“铁打的太常”,意即他这个太常卿还要千秋万载地当下去。
但李茂不这么看,杜黄裳近来走背运不是他能力不济,相反此人满腹韬略,有宰相之才,只是天子经历“泾师之变”后,行事变得得过且过,凡事得敷衍便敷衍,不愿大动干戈,像杜黄裳这样的干臣便失去了用武之地,这才做了冷板凳。
天子控宇内已有四十年,大唐非但没能从安史之乱的泥潭中挣扎出来,反而每况愈下,积弊之深,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李唐皇室若还想把江山延续下去,下一任,不管谁做皇帝都必须改弦更张,拨乱反正。
到那个时候,杜黄裳这样的干臣就成了香饽饽,随时又被启用的可能。雪中送炭能让人记一辈子,把冷灶烧成热灶那才是本事。
李茂接过陈数递过来的礼单,扫了一眼,对二人说:“送什么礼,你们回头找张同知和两位判官再斟酌一下,标准按实权三……不,按宰相的标准来。”
陈数和林英对视了一眼,俱露出惊讶不解的表情。
李茂不管这些,喝了口茶,问二人道:“京中盛传皇太子身体欠安,是否有真事?”陈数道:“尚无确切消息。”
“此事要特别加以关注。”李茂交代了一句。
陈数和林英认真地记录下来,林英道:“太子门客王叔最接近皇太子,若能接近此人,对我们十分有利,后日是他母亲七十二岁寿,请院主携卑职一同道贺,卑职定设法与王宅搭上关系。”李茂点头应允。
二人去后,同知张贺年、判官钟健、陈如同又先后过来请示汇报。
李茂对三人十分尊重,一般的应酬统统委托三人出面,既示重用,又能让自己从繁杂的事务性工作中脱身,集中精力办一些要紧的大事。
对李茂的这份尊重,三人铭感于心,办事尽心尽力,务求完美。处理完日常杂事,见院中无甚大事,李茂准备离开,赴苏景之约。
苏景是他大舅哥,对他这个妹夫还算照顾,李茂刚做院主时,长安地方有人故意刁难,是苏景出面帮其维持,这种趁新旧官员交替之际打秋风的行为,是长安为官者的一劫。
如何应对,也是衡量官员能力的重要标杆,因为有苏景的帮助,李茂平稳过关,帮他很快在进奏院树立了威信。
平心而论,李茂对这个大舅哥还是颇为欣赏的,苏景儒雅、机敏、现实、干练,与苏卿有诸多相同之处,而与苏卿相比为人又随和的多,没有苏卿那种咄咄逼人的强势。
去的是平康里的赵丸儿家,长安人喜欢将ji馆以鸨母的名字命名,这赵丸儿家就是一个叫赵丸儿的**开设的ji馆,她本人原是名震平康里的当红歌ji,年老色衰,退隐江湖。
沉寂了一段时日后,靠着悉心**的几个女儿重出花场,混的风生水起。
苏景是这里的常客,身为监察御史,苏景不想与淄青的官吏搭上关系,见面的地点约在这里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赵丸儿家的明堂里暖烘烘的飘着酒香,做院主以来,李茂多次在这种场合下应酬,各种规矩熟透,早已没了初来时的拘谨。
不过这次见的是大舅哥,李茂还是留了几分小心谨慎。
苏景穿着一身士子常穿的圆领绸袍,挽着一个道士发髻,李茂来前他已经喝了不少酒,脸颊红扑扑的,眼睛晶晶发亮。
因为跟赵丸儿熟,苏景也没有隐瞒李茂的身份,赵丸儿知道连襟俩约在此处见面是有要事要谈,就拍拍巴掌,招呼姑娘们出去更换衣裳,准备歌舞。
房中无人,苏景道出找李茂的原因,他要借一笔款,一笔用来买官的巨款。
他在御史台做了两年监察御史,本有机会做中书省主书,却被人横插了一杠子打发去将做监做丞。中书省主书官阶从七上,将做监丞官阶从六上,从正八监察御史直升从六将做监丞表面上看是破格使用,但实际将做监丞的含金量并不及中书省主书。
“自泾师之变后,今上一味**信宦官,内诸司使权力膨胀,肆意侵夺诸寺监的职权,将做监的职权已被侵蚀的面目全非,我这个监丞本来是负责军器制造,而今军械制造全归军器使,将做监早成了庸官寄禄之所。”
苏景的牢骚,李茂感同身受,眼下的官场使职盛行,尚书充节度使领兵镇守地方,左右卫的大将军负责挖掘河渠,负责督造河渠的工部侍郎,又有可能带同平章事衔干起了宰相的活。做侍御史的,连御史台都没去过,却在藩镇派驻上都的进奏院里主持院务。
这年头当什么官不重要,重要的是干什么事,官职很多时候只标识阶级、地位的高低和俸禄的多少,并不能反应手中的权力。
苏景由监察御史转任被军器使监控的将做监,难免有些失落,发发牢骚也在情理之中。
第243章 跑官记
“前日我的一个同年帮我觅得一条出路,只需三千贯钱就能外放河东太原府录事参军,虽不及中书省主书,但强过有名无实的将做监丞,熬个两年升迁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总比在将做监不死不活地强。”
李茂道:“钱不是问题,我身上现就带着五千贯的银柜提单。只是由京官外放地方官,不觉得有些吃亏吗?”
苏景道:“我的恩师,与高郢不睦,而今高郢为宰相,恩师恐其报复,自请外放。他老人家这一走,我们的日子哪还能好过?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是一个解脱。”
苏景当年入京后,得到礼部郎中崔真直赏识,被视作是崔真直的门人,崔真直与御史中丞杜黄裳关系默契,苏景在御史台的日子很好过,而今崔真直自贬出京,杜黄裳坐了冷板凳,其徒子徒孙的日子便日渐艰难起来,苏景有这个想法李茂能够理解。
喝了口茶,李茂劝道:“京中盛传两宫身体欠安,京中或有大事发生,崔郎中与高郢不过是政见之争,二人并无私人仇怨。崔郎中而今已在地方,他身为宰相而对政敌的门生穷追猛打,只恐为天下人耻笑。我闻他与翰林学士韦执谊关系甚好。明日韦执谊邀我去饮宴,料必高郢也去,届时你随我一道前去,当面向他服个软,我想宰相肚里能撑船,未必非跟你过不去。”
苏景摇摇手道:“恩师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忘恩负义,另投他门?”又道:“茂华,你要记住,为人最不可无信,无信则不立。”
李茂笑道:“只是服个软,还扯不到改换门庭,大变在即,踏空一步,只恐悔恨终身。”
苏景知道李茂消息灵通,惊道:“你是说……”他目视窗外,却不敢细问。李茂点点头道:“绝非空穴来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苏景琢磨了一下,咬咬牙道:“也罢,就听你的。”又压低了声音道:“我闻韦执谊与王叔私交不错,王叔以棋艺得**于皇太子,将来太子登基,王叔必得重用,他资历尚浅,难以出任宰相,多半会引韦执谊在前朝为其张目,这位韦学士行情看涨啊。”
李茂道:“大唐的宰相长则一两年,少则数十天,多是不长命的,即便有好行情,也万不可在他身上下大注。譬如崔郎中,当年风头之劲,都以为他能出任宰相,结果却是自贬出京,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这话引动了苏景的感慨,他叹道:“宦海沉浮熬人老啊,昔日我初到长安,也是一腔报复,可你看如今的我,竟也如奸猾的商人,时时处处都算计起来。”
李茂笑道:“官商本一家。官是在朝的商,商是在野的官,高官巨贾,只一念之隔。”苏景笑道:“你这个判断我不同意,官就是官,商就是商,二者岂可混作一谈。”
李茂不想就这个话题深入讨论,便打个哈哈道:“官场就是一口大酱缸,任谁进来,都别想清白出去。这是丈人教导我的。”
苏景哈哈大笑,同样的话苏振不止在他耳边捣鼓过一遍,以前听着就烦,现在听来却觉得十分亲切。
说到苏振,苏景想到了苏卿,一时尴尬起来,背着妹妹,带妹夫来逛ji馆,C选C书C网xuanCshuC。C虽说什么都没做,可若是传到苏卿的耳朵里,以她的小暴脾气,定要跟自己闹个一二三四五。
李茂也想到了苏卿,心里顿生一股愧疚,忙与苏景约了二日见面的时间,又将那张五千贯的提单交给苏景。苏景在长安花钱如流水,成武县的供应常常接济不上,钱是人的胆,手中没钱,做什么都没有底气。
二日上午,苏景随李茂来到韦执谊府中。韦执谊,京兆人,京兆韦氏是大唐有数的名门望族,历代人才辈出。韦执谊自幼聪慧过人,进士出身,二十岁入翰林院,为翰林学士。现居吏部郎中,兼翰林院学士。
翰林学士,官名。学士始设于南北朝,唐初常以名儒学士起草诏令而无名号。玄宗时,于翰林院之外别建学士院,选有学的朝官充任翰林学士入值内廷,批答表疏,应和章,随时宣召撰拟字。
肃代以后,时事多艰,翰林学士成为皇帝最亲近的顾问兼秘书官,经常值宿禁中,承命撰草任免将外、册立太子、宣布征伐或大赦等重要告,有“内相”之称。
其加“知制诰”衔者即等于暂代中书舍人,因之,充学士者经中书舍人,往往即能升任宰相。
正是看中韦执谊的大好前景,淄青进奏院每逢年节都有重礼奉献,韦执谊初任要职,囊中羞涩,正是用钱之际,对淄青上奏院的贡纳,一向是来者不拒。
李茂是他的财神爷,韦学士并不以对方官职卑微而轻视,见面之后待之若上宾。李茂引苏景相见,希望韦执谊能在高郢面前替苏景美言两句,韦执谊笑道:“高、崔二公不和乃政见之争,其用心都是为了朝廷社稷,并无私人恩怨,岂能做那祸及门生的勾当,你们也未必太小觑宰相了。”
便领二人见高郢,苏景给高郢施礼赔罪,高郢道:“我记得你,你曾弹劾过老夫,那又如何,身为风宪官,若为保存自己,闭口不言,才被老夫瞧不起。”便对韦执谊说:“苏美晨直言敢谏,一言既出,长安震动,连老夫也让他三分,如今却要去将做监消磨岁日,岂非暴殄天物,你们吏部怎忍埋没良才。”韦执谊笑道:“苏美晨本年考评为优,吏部正在考虑放在中书省历练。”
高郢道:“要动宜速,迁延日久,如老夫般两鬓斑白,想为社稷尽力,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韦执谊道:“相公何出此言,您的身子骨可比二十岁的年轻小伙还要硬朗呢。”高郢笑道:“不成啦,不成啦,昔日我是迎风三丈远,而今是顺风湿脚面,老啦。”众人哈哈一笑。
正说话时,王叔走了过来,王叔见在太子府为散宾,地位虽然卑微,却深为太子倚重,前景一片光明,他又与韦执谊关系莫逆,众人既看僧面又看佛面,对十分礼敬。
太子面前的红人,自是各藩镇拉拢的对象,王叔也不例外,李茂出任进奏院院主短短数月,已经到他府上去过三次,每次去都有一份厚礼献上。
王叔和李茂并不陌生,说话间就邀请李茂隔日过府参加其母七十二岁寿辰,李茂自是满口答应。
王叔,越州山阴人,现任苏州司功,因精擅棋艺而得**于皇太子李诵,受命在东宫赞襄事务,前程被普遍看好,因为这个缘故,王叔虽然官职不高,在长安的影响却很大,母亲过生日,高朋满座。
看在李茂的一份厚礼上,王叔特意跟李茂聊了两句,王宅家人见家主如此,对李茂的随行人员也就客气的多。
青墨和林英趁机行动起来,各自施展手段跟王家的家人套起了近乎,青墨主攻家仆,林英主攻门客。
朝臣结交藩镇,向来是官场禁忌,尤其是河朔四镇,更是被视作禁区中的禁区。与这些地方的官员交往时,众人都带着一层提防和歧视。
王家的门客和家仆也是如此,但一则李茂懂“礼”数,二者青墨和林英手段百出,这一趟还是收获颇丰。
第244章 奏对少阳院
云安郡王李结和洋川郡王李纬的到来,将庆典推进到第一个**,李纬跟李茂不大对付,打了个照面后,便去会相熟的朋友。
李结却将李茂叫到一边,责道:“你做了院主怎么就忘了故人,一趟也不到我那去。”李茂道:“李茂不过是个六小吏,岂敢擅自登门叨扰,于礼不合。”李结笑道:“你我之间以朋友相交,在乎那些烦缛礼作甚。”又笑道:“既然做了上都进奏院主,郓帅可曾为你请官。”
李茂道:“某虽担任侍御史已满两年,却因在边疆充任军务,一直未能考选晋级。前日去吏部,说年资要从今年初算起,此刻还未到考选日期。”李结道:“可惜,可惜,茂华兄这样的才干,留在京城与诸司周旋,干这些迎来送往的勾当,实在是可惜了。”
见李茂不接招,李结又道:“前日大兄问我开春后去哪游历,我说去辽东故地,大兄就想起了你,说李茂华不是要移民辽东,殖民拓产吗,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我哪里知道,当日我只是跟他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就记住了。”
“没法子,我只能敷衍说已经有了些进展,不过李茂华最近留在京城执掌进奏院,耽误了不少事情。王兄听了连连叹息,说可惜了一个人才。茂华兄,广陵王可是极少当面夸赞一个人的。”
李茂遥向十六王宅方向拱了拱手,道:“大王谬赞,李茂惭愧。”
这时门外忽然鼓乐大作,当朝太子李诵**信的宦官突吐承璀代表皇太子为王叔的母亲送来了一份贺礼。皇太子执半幅天子銮驾,仪容尊贵至极,在贺寿现场的所有官和有爵位者统统上前见礼。
突吐承璀献了寿礼后,向洋川王李纬、云安王李结行礼,问李结:“殿下有口谕,着郡王叫淄青李茂明日到少阳院来。”
李结笑道:“这位就是李茂,使者可当面宣谕。”突吐承璀望了眼李茂,细声细语地赞道:“年轻,年轻,王炳臣四十二岁才做知院,你比他可年轻多了。”
突吐承璀身材高大,腿长手长,竟比李茂还高出半个头,不过他的腰总是弓着,见任何人脸上都挂着浅浅的微笑。他在东宫侍奉多年,深得李诵的信任,李淳开府后,李诵将其赐给李淳,他而今在两处奔走,两处都得**。给力文学网
李结私下问突吐承璀:“父亲寻李茂华是为何故?”
突吐承璀细声细语地答道:“圣人今日在中和殿召见了左卫将军朱荣河,他本是平卢军的老将,说起国朝因安史之乱丢弃辽东,圣人唏嘘不已,圣人问太子‘国家何日能恢复失地’,太子无言以对,唏嘘流泪。回少阳院后,太子让小臣取来辽东舆图,看了又看,然后就吩咐了这件事。”
李结笑对李茂道:“太子召你八成是为了辽东之事,你要心里有数。”
有了李结的提醒,李茂的心思就全跑到了辽东之事上。移民辽东的本意是为自己找一个避难所,这地无须太大,只要能立足便可。
他的一切方略都是围绕这个基点进行的,至于怎么恢复辽东,他是从来没有想过。而今一下子要他拿出恢复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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