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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晨光里-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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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文恭祖答道“皇太子最近精神不振,几次高喊有人要杀他,幸得服了一个张姓方士的丹药才算稳定了下来。虽然现在朝中上下一派反对炼丹之声,可是皇太子依旧将此人深藏在宫中,日日为他炼丹。”

    “这丹药,也不全是坏处,也有好处不是?去查一查,这张方士是谁献的,他家中还有什么人……”文彥博的嘴角微微勾起,胸前的美髯随着秋风轻轻飘飞。

    文恭祖找到正在草庐外等着着的文季恩,低声吩咐了几句,文季恩头都没有抬,连忙下去安排了。

    宛丘陈府。

    陈琦将沉睡的邹晨轻轻抱到了床上,嘱咐了杜昭仔细照顾,不许任何人包括石竹石燕进入内室之后,汇同丁贤之一起去了邹家。

    邹正达和邹正业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看到阿琦和丁贤之结伴而来,长吐了一口气。

    “我写了一封信,岳丈看看,若是没有什么疑问的话,岳丈抄写一番后给洛阳寄过去吧!”陈琦恭敬的将一封信递到了邹正业的手里,邹正业翻开看了看。

    “不必抄了,我这就启程去洛阳。自从潞国公丁母忧之后,咱家还没有人前去拜见过,理应去拜的。”邹正业缓缓说道。

    屋里几个人均沉默下来。

    东京城,大内。

    忙碌了一天的文思副使甘昭吉忙里偷个闲,邀请了现在帝前最受宠爱的王大内侍前来下棋。

    “王兄下得一手好棋!”甘昭吉乐呵呵地笑。

    王大内侍挑挑眉毛,也跟着笑:“小弟就随便下下,哪里有甘兄的手段高?”

    “棋下的好不好,也得看下棋的人怎么下,就怕把一手好棋给下臭了!”甘昭吉的手指了指棋中的眼,淡淡的笑“吃了!”

    王大内侍愣了一下,旋即笑道:“甘兄的手段高,小弟不得不佩服……”然后拈起白子轻轻放在了棋盘上“我也吃了,甘兄承让,承让。”

    俩人相视而笑,各怀鬼胎,似乎没有论出输赢来。

    王大内侍慢悠悠的在宫内高墙中往自己的居住走去,似乎极为高兴,抄手哼着曲子。几个小黄门离他几步之遥,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隐隐象是在保护着他。

    “义父!”一个紧跟在他身后的小黄门,压低声音说道“甘大官好象和义父不是一条道上的啊!”

    “老甘呢!哼哼……”王大内侍没有转身,过了良久轻飘飘的说道“这世人都知道丹药有害,老甘却把一个张姓方士献给了皇太子……唉,你义父我这心里巴挠巴挠的,担心啊……”

    小黄门机灵的低下头,说了一声是。

    当天晚上,小黄门借着回家探亲的机会,偷溜到了文府。

    癸卯年,秋八月,庚午日。(1063年八月初一)

    仁宗皇帝笑容满面的坐在大庆殿西侧垂拱殿正中,向殿内的文武百官宣布了一条好消息。

    “……半月前,苗贤妃为朕生下一子!”此子聪慧,殆天授与,可承朕百世之祀!众卿家当布告中外,咸使知悉……”

    仁宗这句话非常好懂,殿内一千多名大臣全听明白了。可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也没有人一个人打头恭贺。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殆天授与啊,百世之祀啊,圣人居然用了这两个词?这是什么情况?

    许多人的眼光,都往皇太子*中的方向看去,有怜悯,有窃喜,有不甘,有狂喜……

    仁宗的脸,瞬间由欢喜转成了愤怒。(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小皇子之议

    癸卯年的八月,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

    八月初一,皇太子突然在东宫昏厥,醒来之后不能认人,口流涎水,行动失常,冲着服侍着他的内侍大喊大叫,你为什么要杀我……

    吓得服侍他的内侍跪地不起。

    皇太子又冲出东宫,手舞足蹈,说濮安懿王在前面等着他,他要和濮安懿王一起走……

    总之东宫里闹了一个鸡飞狗跳,人人都不安稳。

    与东宫的热闹相比,文武百官则是个个稳重,三缄其口。在皇宫时,甚至不敢交头接耳,生恐被别人听见。

    然而一散朝,满朝的文武百官仿佛是迷路的羔羊一般,连家都不肯回,揪住了要好的同窗和同乡,往某些人的府邸奔去。

    富弼、韩琦、欧阳修、马司光等人的府地,是这些人首要的目标……

    富弼回到家之后立刻命令仆人关了大门,任谁来拜访也不许开门。可是,等到天色黑透,却有一个人沿着西侧小角门,偷偷的进入了富府,再然后,不断的有人摸黑进入,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打招呼,都是步行或者骑马前来,身边最多只跟随着一两个仆从。

    整个东京城,变得静悄悄的,往日那些还在城中走街串巷昼夜欢饮的少年郎,被各自的长辈圈进了家中。偶尔只有一些身着黑衣骑着骏马在街道上狂奔的人,巡逻的兵丁只是看了几眼,只当看不见。

    白昼通夜的青楼ji馆中也变得死气沉沉,所有的王孙公子们都没有来,小姐们莫名其妙的走到绣楼上,却只看见空荡荡悄无一人的街道。

    “皇子乃圣人亲子,岂可屈居人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官员蹭地站起,压低声音说道。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密室的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不时有人交头接耳称赞,也有人蹙起眉头,仔细揣摩着坐着中位上的范镇的表情。

    范镇看了一眼身穿黑衣头戴黑帽的文贻庆,见他微闭着双眼,竟是颇有几分乃父的风采,不由得暗暗称许。

    “只消相公和潞国公一句话,明日某拼着人头不要,也要为皇子正名!”另一位身穿深灰衣裳的官员也站起。

    “胡闹!叫尔等来是议事的,不是让尔等去送死的。再说了,皇子贵胄乃天授,何须我等正名?”范镇语调平和,温文而雅。

    那两位被训斥的官员,闷闷坐下,锁眉沉思。

    从今日朝会上听来的只言片语中,众臣都大约明白了圣人的意思。可是,明白归明白,做却难做。

    自立赵曙为皇太子后,圣人的身体每况愈下,人也一天天消瘦下去,须发花白,枯瘦憔悴。也许他觉得自己愧对列祖列宗,连个儿子也没有,没有办法将这一脉传下去。可是今日早朝,圣人却和以前大不一样,神采飞扬,言谈举止之间顾盼生辉,竟是又隐隐有了几分皇佑之治时的精神。

    令殿中的众臣竟不忍直视,纷纷转过脸去……

    去年就已经立了皇太子,今年生了皇子,那皇太子将如何?若选了皇子,主弱仆强,后宫万一又出现一个献明肃皇后(刘娥)怎么办?

    可是,若是选了皇太子,那圣人唯一的骨肉又怎么办?难道满朝文武大臣要看着圣人百年后无人祭祀吗?

    能站在朝堂上的没有一个笨人,都是学富五车的有识之士。所有的人都想到了当年‘刀光斧影’之后太宗之弟光美,太宗三子均都年纪轻轻死于非命的事情。虽然众人不敢说,不敢议论,可是心里都明白。

    众人都知,若是这次皇太子登了大宝,只怕小皇子命不长久。

    所以,仁宗才会那么着急的就当着文武百官说出‘殆天授与’等话,这是在暗示百官们上表,请求废皇太子。

    想到这里,密室中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圣人今日所说的两个词,殆天授与、百世之祀……恐为动乱之始啊。”文贻庆忧心忡忡的说道。

    “那我等当如何?”一个年轻的谏院官员忍不住站了起来,“难道我等就眼看着圣人的血脉最终泯然与众人矣?你们怕,我可不怕,明日我定要上表……”

    “哼哼……”他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冷笑道,“窃国者侯,窃钩者诛!尔等不觉得羞耻吗?某不屑于尔等为伍!”

    “叩、叩、叩”的声音传来,范镇的心腹老仆人在轻轻叩窗,静夜里老仆人的话语显得格外的清楚,“老爷,天章阁待制兼侍讲,知谏院司马君实求见……”

    “司马君实?他怎么来了?”密室里立刻嘈杂了起来,众人交头接耳起来。

    “他乃欧阳奸贼学生,此时登门,岂会有好事?”一个官员站起身咬牙切齿的说道。

    “稍安勿躁!”范镇站了起来,整整衣冠,向密室内众人行了个礼,“我去会会他,你等先议事。”

    众人送走了范镇,把眼光落在了供备库副使文贻庆身上。文贻庆哂然道:“诸君勿躁,且等学士归来再议。”

    范府迎客小厅中坐着一位布衣男子,形容枯瘦,但神情严肃,双目炯炯有神。面前摆着一碗茶水,却一口未呷。

    范镇进得厅来,在门口站立良久,司马光起身施礼,笑意盈盈。范镇还礼,司马光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这样坐在桌子旁边,遥遥相对。

    来送茶的仆人退下后,范镇长叹一声,道:“汉宣帝于昭帝为孙,光武于平帝为祖,其父当如何?”

    司马光笑容微滞,沉默片刻,才道:“天未绝晋,必将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谁?天实置之,而二三子以为己力,不亦诬乎?窃人之财,犹谓之盗。”

    “好!”范镇哈哈大笑。

    范镇在问汉宣帝做了汉昭帝的孙子,汉光武帝是汉平帝的祖父,这两个人都是过继的,那么他们的亲生父亲以后怎么称呼呢?

    司马光避而不答,却说了介之推和公子重耳说过的话:“……上天没有断绝晋国的后嗣,一定会有君主。主持晋国祭祀的人,除了您(重耳)还有谁?而那几个人以为是自己的功劳,不是骗人吗?窃人之财,可以称之为强盗。”

    他的意思就在这句话里显露无异,大宋朝既然有了祭祀的,那么其他人就理应为这个人让出位置来,如果另一个人不肯让位,那么和强盗没有两样。

    所以,范镇哈哈大笑。

    “君实,吾为你引见几人!”范镇的态度和刚才大不相同,热情地拉着司马光的手,将他带到了密室。

    宛丘城,陈府。

    邹晨斜倚在栏杆边,凝视水中残败的荷花莲蓬,目光微凝,微衔怨意。陈琦略微踌躇了一下,走到了她的身边,将一袭织锦褙子披到了她的身上。

    自那日以后,邹晨待他异常冷淡,既不和他说话也不肯和他同床。甚至以怀孕为由,将他赶到了书房去睡。

    邹晨感觉到身上披了一件褙子,敛眉低目,将目光收了回来,却并不回头。

    “晨起天凉,给你加了一件衣裳!”陈琦温柔从容,和煦爽朗。

    秋风吹动一抹淡淡荷叶香气,缭绕在俩人鼻侧,看似亲密,却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横在俩人之间。

    举首望天,空中乱云逐霞,橙黄一片。邹晨注视良久,看着那抹朝霞一点点的初升。

    “阿琦,你这一生可有什么心愿?”邹晨突然开口道。

    陈琦微愣,随便狂喜莫名,“我只愿生生世世陪伴在娘子身边。”邹晨闻言后,转过身迎着他的目光笑而不语。

    陈琦只觉得那笑容似乎看透了人世的沧桑,看透了数千年的未来,一直透视到他的本心之中,他不禁赧然。

    须臾,邹晨又半眯着眼,透过头顶的枝桠看向遥远的天际,

    陈琦见她神情专注,也抬头去看,但见天上阵阵鸟鸣,有两行大雁排成人字往南飞去。微风吹过,阵阵桂花雨轻悠悠的洒在身上,瞬间,便沾染了一身的香气。

    邹晨垂下眼睑,温柔的笑,笑容里说不出的疏离,“我自来到这大宋朝,便只有一个心愿,那便是让我的父母过得更好,让我的家人过得更好……”双眼中露出迷茫,神思恍惚。

    她步履轻缓,象是怕惊吓了自己,手指轻轻扶着自己的腰肢,踏着一地的桂花雨往天然居走去,“让我的哥哥考贡举,也不过是为了让他们过的更好罢了。”

    “可是,在我的眼里,一个官员的职位,和我家人的安危相比,算不得什么?做外戚又能怎样?不做又能怎样?人生百岁,最多不过七十古来稀。若是活的不恣意,不痛快,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在你们眼里,朝廷和官位非常重要。可是在我眼里,我的家人,比那劳什子官位更重要。”

    “晨儿?”陈琦听得心中凄郁,紧紧抓住邹晨的手臂。邹晨眼中微波一现,轻轻偎进了他的怀里。

    邹晨侧过头,将唇凑在陈琦的耳边,声音轻如蚊鸣:“阿琦,我一想到我的父亲将来会为了这件事情死去,我一想到这件事情我竟没有办法阻止。我的心,就跟喷涌的火山一般,只剩下狂怒和暴躁……”

    两行清泪,缓缓流下。RS

 第三百五十二章朝议

    八月三日,到了小朝会的时候。这几天,朝中外表平静,然而内里却波澜迭起。

    仁宗满怀期待的坐在龙椅上,目视着群臣。

    四十四岁的司马光,手挂牙笏,排众出列,躬身道:“圣人举事,与众同欲,故能下协上心,上顺天意。盖国有大疑,则取之于众,自上世而然矣。……”

    先说了一番场面话之后,然后才是正题,圣人既是有了自己的子嗣,那么理当立自己的子嗣,只是既然当初已经立了皇太子,现在皇太子又无大错,若是无故废去,岂不是令众人心寒。……圣人已五十有四,到现在却勉强生了一个皇子。子嗣不昌,已至与此,令人不忍目睹。可是却因为已经了立了嗣,只能被族里的人继承,自己的儿子最终却不能继承自己的一切,这怎么不叫一个做父亲的悲哀?

    可是这件事情,如果是在普通百姓家出现,自然是非常好解决的。嗣子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自家的财产理所应当是要被亲儿子继承。最多,也不过就是给嗣子一些补偿罢了。

    司马光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皇太子没有错误不能无故废去,可是皇上到现在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孩子,因为皇太子没有大错,以后竟然连继承自己父亲遗物的权力都没有……

    言下之意,却是让皇太子自己请辞。

    司马光这个人清廉简朴,不喜华靡,又温良谦恭、刚正不阿,是中国古代士大夫保守思想的典型代表。在他心里,三纲五常大于天,所以当初仁宗生病,他立刻要求立嗣,为此甚至不惜接连上本。可是当他得知仁宗有了后代时,他又是第一个跳出来,强烈要求皇太子自请废,为小皇子让位。

    这样的人,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他。他最崇拜的人,不是将他带入仕途的老师欧阳修,更不是与他有半师之谊的庞藉,而是被他老师斗倒的范仲淹。他一直向往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精神情操,虽然范仲淹并没有达到这样的境界,可是司马光依旧崇拜他。

    所以,自从他做了知谏院后,他从来没有顾忌过自己和欧阳修的师徒之情,该弹劾欧阳修就弹劾,不管是谁,以至于他得到了一个直谏忠臣的美名。

    所以,司马光又有一个司马牛的外号,那是在说他倔犟的象一头牛。

    这样的司马光,你说他是忠臣还是奸臣?其实,他不过是一个直臣罢了。他认为该说的,就一定要去说,不管皇帝做对或者错,只要让他发现了有一丝不对的地方,他就必须给挑出来。

    司马光讲完,起居舍人同知谏院吕诲排众出列,对司马光的话题又做了补充,他说的却比司马光更严重一些,他直接询问,将来山陵崩后,何人可祭祀?是皇太子主祭祀还是由圣人亲子主祭祀?

    朝臣们听着司马光的话,还觉得可以忍受,可是等到吕诲的话说一说完,立刻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声讨他……

    坐在大殿上的仁宗却是神思恍惚,左思右想,一会想到苗贤妃深夜告诉自己邹娘子生了一个皇子,一会想到消息刚刚泄露,皇太子那里就开始疯颠起来,又想到皇后乍闻消息之时惊愕不已,自己竟是有无限的快意。

    可是在他想到刚刚出生的小皇子,一切都变得烟消云散。他只恨不得今日的小朝会尽快开完,他要回宫好好抱抱那个勾他心魄的小肉团子。

    仁宗是一个人,也是一个父亲,十几年宫中没有传出男婴的声音,如今乍然听到男婴的哭声,他欢喜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他不仅没有怪罪苗贤妃瞒着他让邹娘子偷偷诞下皇子的罪过,反而一迭声的称赞苗贤妃聪明,伶俐。至于这个聪明是怎么样的聪明,那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又从自己的内库中取出了无数的金银珠宝赏赐给了苗贤妃,同时又安排了黄门内侍尽心的服侍苗贤妃。

    并信誓旦旦的说道,等到孩子满月之后,定会大赦天下,为皇子积福……

    苗贤妃歪坐在床榻上,用衣袖掩着唇角,看着仁宗逗弄着小皇子笑个不停。

    “官家,奴自有了小皇子后,只觉得奴定是被菩萨保佑上苍怜悯的,所以,奴曾发了宏愿,愿将这小皇子让给后宫中的姊姊妹妹们。”苗贤妃笑吟吟的说道,“奴请官家让小皇子认这后宫中所有的嫔妃为母,到时,让宫中众姊妹帮着奴一起照料小皇子。”话题之中却没有提及皇后的名字。

    仁宗听了这话,停止了逗弄小皇子,柔声道:“我知道!你只管尽心照料小皇子,其他的不必多想,万事有我。”

    苗贤妃眸中漾起一层氤氲涟漪,嘴角微微勾起,竟似有了一份刚进宫时的婀娜羞涩,仁宗一时看得恍然。

    “那邹娘子须得好生安顿,切莫亏待了她。”仁宗又说道。

    苗贤妃伸出手轻扯着仁宗的衣袖,微微笑道:“奴将她安置在偏阁中,有俞昭仪照料着她。等她身子好了,官家不如找个机会抬抬她的位份,以后让她再为官家开枝散叶。”仁宗听了这话却摇了摇头,禁止她再说邹娘子的事情。

    “邹娘子可怜呐……”苗贤妃低声叹息,也不知道她说的可怜是怎么样的可怜。

    仁宗胡思乱想,全然没注意下面出班奏报的人已经换了好几轮。

    直到韩琦的那句“皇太子无大错,你等因何诋毁他?这世上有几个如庄献明肃皇后?往古国家所以乱也,由主少母壮也。女主独居骄蹇,yin乱自恣,莫能禁也。女不闻吕后耶?”才突然清醒过来。

    是的,自己已经五十四岁了,可是皇子才刚刚出生,自己山陵崩那一日,主少母壮又当如何?难道真要效法钩弋夫人之例,将苗贤妃赐死?仁宗赶紧摇了摇头,驱逐了心里头这一个荒谬的念头。

    如此一来,皇宫中还有谁愿意再为皇家生子呢?

    大内之中,苗贤妃听到这句“女不闻吕后耶”,羞愤难当,站起身便要上吊,被身边的众女官死死拦住,又因为‘刚刚生产身体虚弱’,一下子晕倒在地。唬得众女官连忙跑到皇宫外哭喊,说苗贤妃自尽不成晕倒在地,怕是没有几日好活了,小皇子也哭闹不休……

    惊得仁宗连忙退了朝,回宫安抚苗贤妃和儿子去了。

    下了朝之后,抚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也不知是惊的还是庆幸的。

    曹皇后闻讯,急忙来探望苗贤妃,却迎面碰到行色勿勿的仁宗,只淡淡与她点了头,便当先走去,看那方向明显是往苗贤妃阁中的。

    曹皇后的心,仿佛凝固了一样,眼神空洞。良久,下裳微微一旋又往自己宫中而去。

    她身后的贴身女官低语道:“她能认,为何皇后不去认呢?”

    曹皇后眼神微凛,瞪了身后的女官一眼,不由得想起了张茂则,若是他还在宫中的话,自己岂会象现在这般四面楚歌。

    “官家何苦为我与百官做对?”苗贤妃泪水涟涟,咬着唇苦劝仁宗,“官家且就让我死了吧,我死了之后便可以为小皇子正名,只求官家可怜我这没娘的幼子,好生抚养与他,莫叫他平白的被人害了。”

    仁宗听得大怯,搂着苗贤妃泣不成声,听到他二人的哭声,小皇子也在一旁哇哇大哭起来……

    兖国公主跪在爹爹身边,乞求给姐姐一条生路。

    旁边偏阁中,邹三姐更是哭的梨花带雨,不能自己。

    自此之后,整个朝堂中,犹如沸腾起来的滚水一般。从相公们开始,一直到台官谏官,所有的都分成两派。不是以担心将来主少母壮为由要求依旧拥立皇太子,便是以圣人血脉有人祭祀之理由要求皇太子自己请废。

    与此同时,皇太子在东宫里,也是大闹不止,整日哭喊乱叫,说有人要杀他……

    一封封从洛阳和东京城中寄过来的信件,如雪片似的堆落在邹晨的桌前,她心急如焚的看着每一封寄回的信件。

    陈琦爱惜的看着,想让她停止,别再这样折磨自己,“晨儿,你不要这样。你怀有身孕,如果你这样不知爱惜自己,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我不能,我一闲下来,我就想到父亲就因为我的失误以后会白白地死去……”邹晨却状似疯颠,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复又拿起一封信,“你看看,刚刚传出苗贤妃生下小皇子,他转眼间就疯颠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他在博取同情,用疯颠来博取满朝大臣对他的同情。”

    邹晨神色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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