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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晨光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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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低矮的泥墙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乡邻,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
  老妇人一直皱着眉着看着姥姥,这时看到院子外的人都在议论看笑话,也顾不得什么了,走到姥姥的面前,开口道:“老姐姐,不过是孩子被打了一下,你怎么没完没了的闹腾起来了?”然后又对院子外的乡邻强笑道,“都散了吧,散了吧,没啥好看的!”
  姥姥听了她的话,一蹦三尺高,指着她大声地叫骂:“老虔婆,你嘴巴上糊了屎尿,臭死了。”又走到院墙外大声地说,“各位给评评理,哪家的爷奶打亲孙女是往死里打的,是拿着扛门的门栓照头上敲的?”
  院子外的人本身就是来看热闹的,一听姥姥这样说,再看看邹晨那小脑袋上满脸的血汗,哄的一声议论开了。
  隔壁的一位老婆婆嫌弃的看了老妇人一眼,道:“马家妹子,论理你我同宗,我不该说你,但是你看看,你孙女才六岁,你和老邹怎么能下得去手?”
  马氏一听邻居这样说,脸色立刻气的变白,呛声道:“我打我自家的孙女,谁管得着我?”
  一听她这样说话,原本还有些不相信的人,这一下子彻底的相信,邹家确实是把孙女给往死里打了,要不然人家外祖也不会跑过来闹的这么厉害。
  再一看那小姑娘一脸的血污,怯生生的小脸,心里不由得都涌起一丝怜惜。
  姥姥一听马氏这样说话,随手抄起院子里一个烧锅的树枝,抡圆了就往马氏身上砸去,马氏哎哟一声,捂着腰,扭头看姥姥又捡了一根树枝,吓得一声尖叫,撒腿就往院外跑。姥姥大喝一声,手里拎着一根树枝,也跟着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骂,院外的人一看打起来,纷纷装腔作势的劝上几声,跟着他们两个去瞧热闹去了。
  邹晨脑子里乱纷纷的,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被她们揉过来搓过去,一会换一个怀抱,一会这个哭一会那个嚎给闹晕了头,两眼一翻,干净利落的晕了过去。
  
第二章初到邹家温情暖
更新时间2013…8…11 20:35:11  字数:4232

 邹晨悠悠的醒转,头还是有些痛,而且身上还有些虚弱无力,她呻吟了一声,猛然听到身边有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小妹醒了?来,喝口药吧!”
  一个粗瓷大碗,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一碗药汤送到她的嘴边。
  邹晨嫌弃的推开大碗,嘴里含糊不清的地说:“给我一片感冒药,头痛……”
  她身边的人没有听清,问了一句:“小妹头痛?那把药喝了就不痛了啊。听话啊,乖!”
  这时又有一个人进了屋子,挨着邹晨坐下,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妮儿不烧了,阿弥陀佛,这李医士真是神医啊。”
  “妮儿?”邹晨一激灵,怎么又听到这个词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温柔的中年妇女正低着头抚着她的发鬓。这不是她昏迷前看到的那个女人?
  邹晨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当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头已经痛的不那么厉害了,身上也有了一些力气。她睁开眼,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非常低矮的茅草屋,目测连两米的高度都不到。墙是用泥砌成的,而她身下,则是用一些草编成的席,草席下面铺着厚厚的一层稻草。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被子上面补了很多补丁,几乎看不出来本来是什么颜色。
  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所谓的床,原来竟是用土垒成的土床,土床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木杌,上面摆放着一双小小的草鞋。
  她抽抽脸,草鞋?这个不是二万五的时候过草地穿的吗?又四处看看,没有看到其他的鞋子,就吃力的把这双鞋套到自己脚上,还真的挺合适。
  站了起来,哎哟了一声,这草鞋可真扎脚啊。在屋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烂布头可以包着脚的,只好穿着草鞋打开门走了出去。
  九月和煦的阳光温暖地透过她的手指照射在她的脸上,她微微眯起眼,眼前一片发黑,扶着门框站了有几秒才恢复视线。
  映入眼睑的是一张含笑的双眼,那个她昏迷前见到的女人正在铡猪草,看到她出了门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计,关切地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手轻轻扶着她。
  “妮儿,你咋出来了?”那妇人柔声道,“快回去躺着,你头还没有好呢,仔细伤了脑子。”
  邹晨吃惊的睁大眼,看着面前这个妇人。心里一阵发寒,自己到底怎么了?就是做梦也不能做那么长……
  那妇人看到邹晨的表情,疑惑的问道:“妮儿?你咋地啦?”
  邹晨无意识的摇摇头,便看到那妇人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弥陀佛,前几天可把娘吓坏了,要是我的妮儿……”说着,眼圈一红马上便要落泪。
  “娘?”邹晨低低的自语,没想到那妇人虽然在哭,耳朵却是极好,“嗳,嗳,妮儿,娘没事,没事,就是高兴的!”扯起袖角按了按眼睛。
  这时,院门处传来几个人的声音,一个中年男子扛着农具带领着两个小子大踏步的走进了院子。
  那两个小子一看到邹晨站在院子里,欢呼一声跑到邹晨的前面,争抢着和邹晨说话
  个子高的仗着身体的优势,一把捂住个子低的嘴,快速的说道:“小妹你可醒了,前几天我给小妹喂药,你还说头痛呢。”
  另一个气喘吁吁的扒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小妹,我昨天也给你喂药了,你现在头还痛吗?”
  邹晨一时被俩个小家伙给吓住了,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那中年男子看到孩子们在说话,憨憨的笑了笑,把锄头放进屋子里,然后接过了妻子的活计,铡起猪草来,一边铡还一边回过头偷偷看女儿的脸,显见得是极为高兴。
  俩个小家伙围着邹晨,嘴里一刻不停的在和邹晨说话,邹晨被他们念叨的头晕脑涨不知所措,然而心里不知怎么的,却涌起一股暖暖的感觉。
  个子高的拍拍胸脯眼睛闪亮闪亮的:“小妹,明天四哥就给你掏个鸟窝,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养个鸟吗,咱明天就让你养上!”
  个子低的白了他一眼:“四哥,那窝鸟还是我发现的,要送,也是我送,轮不上你!”
  四哥一看弟弟拆他的台,扬起小拳头怒道:“老五,你找打啊?”
  弟弟一看四哥生气了,也不害怕,伸个头就往拳头下凑,一边凑一边还给邹晨做鬼脸。
  ‘扑哧’,邹晨被他们俩个给逗笑了。
  俩兄弟一看邹晨笑了,‘嗷’的一声怪叫然后拍起巴掌来:“爹、娘,小妹笑喽,小妹笑喽!”
  俩个正在铡猪草的人回过头看着三个儿女的笑容,相互对视一眼,会心的一笑……
  这时,从南边正院传来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三娘子,这都是啥时候了,你还不去做吃食,是不是要把我们一家老小给饿死啊?”
  一个老妇人站在南边的院子中,隔着低矮的院墙在高声叫骂。
  黄丽娘一看婆婆在催她做吃食,低下头嘴唇动了几动,那婆婆又扬声骂了两句,黄丽娘听不下去了快步走出院门往南边的正院去了。
  那婆婆看到儿媳妇还算听话,眼珠子转了几转,又指着正在铡草的儿子骂道:“老三你个棒槌,你就捧着你家这个搅家精吧,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干活,铡个猪草还用得着你?”
  那男子挨了母亲的骂,也不抬头,手里只是铡个不停。
  那婆婆看儿子不回话,悻悻的又骂了几句看了看邹晨,嫌恶的瞪了她一眼,“呸,赔钱货!”
  然后扭身去伙房,一会叫骂声又从伙房里传来。“爷们下地干活累了一天了,你也不知道让爷们歇息一下,败家娘们,铡个猪草就累着你了?……”
  院子里一对小兄弟愤愤的站起身,看着正院里的伙房方向,小手捏成了拳头。
  这时正院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省省心吧!天天吵,天天吵,累不累?”
  听了这个声音,婆婆才算停了嘴,不一会,伙房升起了炊烟……
  天快擦黑的时候,正院院外走进来几个人。
  一个声音欢快的呼喝:“爷,奶,我和大哥回来了。……”
  马氏正在伙房里指挥黄丽娘做吃食,一会嫌她放的盐多了,一会嫌她放的油多了,一会又嫌她做的太淡了没法子下咽。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哎’了一声,脸上象盛开了一朵菊花。快步走到院子里,看着俩个孙儿,乐开了花:“哎哟,大郎三郎回来了?有没有累着?快来,快来让奶奶看看累着没。”
  后面跟着一个妇人,那妇人满脸笑意手里拎着一个包裹,交到马氏手里:“婆婆,这是我娘让我带给婆婆的!”
  马氏一看大媳妇带来了一包裹的东西,脸上更是笑开了花,连声说“好、好、好”伸手接过了包裹。
  “娘,饭好了没有?我们赶了十几里路,都饿坏了!”大儿子往伙房看了一眼,闻了闻味道,露出一丝不满的表情。“做的什么?不会又是糠菜吧?”
  马氏瞪了大儿子一眼,“有得吃就不错了,咋地,你还想吃白面饼?”
  这时黄丽娘从伙房走了出来,低声道:“婆婆,饭食好了,您看现在摆上去吗?”
  马氏阴沉着脸哼了一声,算是做了回答。黄丽娘转身回了伙房,不一会端着一大盆糠菜端到了堂屋里。
  摆好了饭食,黄丽娘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叫了几个孩子和丈夫去正院用饭,她抱着一个一岁的婴儿走在后面。
  邹晨进了堂屋一看,屋子里人还不少,坐在上首的一对老年夫妇应该是爷奶旁边坐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左面的一张案几上坐着两个中年男女,应该是大伯,有两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坐在他们身边。右面的一张案几空着,而邹晨的一家人,则是在右面第二张案几后面坐下。
  邹晨不明所以,一步也不敢多走,只是随着自己的两个哥哥坐在一起。
  马氏看着邹晨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从鼻子哼了一声,眼里露出厌恶的神情。
  而大伯看到邹晨则是脸色唰的一白,手里的筷子仿佛没有拿稳掉在了案几之上。他身边的大伯母,一颗心只在两个儿子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坐在上首的老爷子,看到大伯的模样,咳嗽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分食吧。”
  马氏端着那个菜盆,先给老头子案几上分了满满一盆糠菜,然后又给大儿子也分了满满一盆。走到老三的案几上,用勺子在盆子里晃了两下分得比大儿子要少一些,又给倒了一勺子汤水。然后把菜盆又给端回了上首,随手放在自己身后。
  拿出几个胡饼,一人给分了一个。又拿出三个鸡蛋,给老爷子一个,大孙子和三孙子一人一个,邹晨这一桌竟然一个鸡蛋也不给分。她抬起头看了看父母,看到他们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邹晨的两个哥哥,紧紧盯着上首的那三个鸡蛋不约而同的咽了一口唾沫。
  分完了食,老爷子拿起筷子说了声:“吃吧!”其他的几个人才敢拿起筷子,一时间,屋子里响起呼啦啦的进食声。
  邹晨看着前面那盆糠菜直皱眉头,这是什么菜?
  一大盆看不出来本来形状的菜叶,有黄的,有绿的,还有几棵已经蔫黑了在汤里痛苦的弯成几道,菜汤里还有许多碎糠,一看便叫人没有食欲。
  拿起分的饼,看了更是没有一点胃口,黑黑的,闻起来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黄丽娘看女儿看着糠菜和饼却不吃,以为女儿头痛还没有好透,便舀起一小勺子菜汤倒在女儿面前的小碗中,又把她手里的饼给掰了一半,都给撕成小小的碎块泡进了菜汤中,然后递给女儿,轻声道:“吃吧!”
  马氏一看邹晨不吃饭,啪的一下把筷子扔到案几上,扬声骂道:“遭天谴的,放着粮食不吃,你还想吃啥?瞧你作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啥东西,还真当自己是娇娇女?你有那个命没有啊?”
  邹晨一听马氏在骂她,抬起头怒目而视。马氏看到孙女瞪自己,气的直接站起来,走到邹晨面前,劈脸就是一巴掌:“小娼妇,你那驴眼是瞪谁呢?啊?跟你娘一个德性,下作的货色……”
  邹晨本来头晕就没有好,被这突然的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耳朵里又听那个所谓的‘奶奶’嘴里不停的在骂自己,心里一股火气上升,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马氏看到孙女晕倒了,不仅没有着急,反而骂的更大声了:“快瞧瞧,快瞧瞧,都学会装晕了啊。小娼妇,丧门星,赔钱货……”
  老爷子本来坐在上首正吃饭,看马氏骂人也没有当成一回事,要是她哪天不骂人那才叫奇怪了。看到孙女晕了过去,只是抬了下头又接着吃,可是吃了几筷子终究是心里有愧,劝解道:“好了,老婆子,你少说几句吧,孩子不是还没好吗?”
  黄丽娘看到女儿晕过去,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抱着女儿,迭声呼喊女儿“妮儿、妮儿,醒醒,醒醒?”摇晃了半天,妮儿也没有醒来。
  这时马氏才开始着急,偷眼看了一眼老爷子,大声道:“快抱走,抱走,别死我这里了,真是晦气!……”
  对面的大伯象是没有看到任何事情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娘把自己面前的糠菜推到两个儿子面前低声在劝儿子多吃几口菜,而两个儿子则是一副嫌弃的表情大声嚷着我要吃鸡蛋,我要吃鸡蛋。
  而邹晨的父亲,只是一脸焦急的模样,搓着个手,一脸乞求的看着坐在上首的老爷子。
  老爷子挥挥手:“抱走吧,抱走吧。”停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去请李医士过来看看,别真的有什么好歹!”
  “嗳!嗳!”邹晨父亲忙不迭的点下头,小心的从妻子手里把女儿接过来,抱回自己院子了,黄丽娘忙抱起小儿子跟在后面。
  俩个兄弟一看父母抱着弟弟妹妹走了,和老爷子打个招呼捧起面前案几上的菜盆和汤碗就走。
  马氏在后面一迭声的大骂:“作死的,这是来催命啊。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啊?啊,看病不得要银钱啊?我哪有这么多钱给他祸害啊……一个丫头,看什么医士啊?”
  他们都进了北院很久了,马婆婆还站在院子里不停的骂着。
  邹晨父亲将女儿放到了床上,就立刻转身出院去找李医士去了。李医士原本不想来,耐不住邹晨父亲低三下四的乞求,终于答应来看一看。

第三章梦里花落知多少
更新时间2013…8…12 10:34:30  字数:3897

 邹晨迷迷糊糊的好象又回到了家里,她看到丈夫坐在客厅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她很想上前去问他,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可是她的手,却穿过了丈夫的身体,穿过了沙发,碰到了虚空里……
  丈夫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嗯,我没事,你别担心我,你怀着孕,早点休息吧。好,我一会就睡……”
  她的心突然变得挖凉挖凉。
  她走到儿子的房间,儿子不在,她只看到了儿子平常穿的衣服,还有书包,她站在儿子的小书桌前站了良久,想哭,却没有眼泪……
  她转过身,发现自己到了医院,医院里闺蜜正在接受紧急抢救。
  她听到医生在议论,“……喝着假酒了,唉,真惨,一死一晕迷……”
  她看着抢救室里闺蜜的脸,无声的捂着脸痛哭起来。是我害了你,要是我不找你去哭诉,要是你不陪我喝酒……
  她抬起头,发现自己到了娘家楼下,儿子正跟着妈妈在楼下纳凉,儿子抿着嘴,一脸严肃,听着外婆在和别人数落自己的父亲。
  “我那个女婿,唉,真不是个东西,要不是因为他,我家闺女也不会死。哼哼,他还想和那个小三在一起?老娘拼了这条命也得把那个小三弄死……”
  妈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她痛苦的呼喊。
  然而她妈妈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察觉,依旧在和邻居谈论着。
  这时她的儿子,突然抬起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猛地站起来,“妈妈!??”
  “儿子,是我,是妈妈啊……儿子……儿子……”她惊喜的尖叫,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拥抱儿子,就在这时,她突然醒了。
  邹晨睁开眼,眼角无声的流下泪水。她翻个身,看到了黄丽娘坐在自己身边,正和一个村子里的妇人低声说话。
  她怔怔的看着黄丽娘,看着这张陌生的脸,悄悄地又闭上了眼睛……
  黄丽娘感觉到女儿翻身,轻轻的用手拍着女儿的肩膀,嘴里无意识的发出‘哦哦’的鼻音。邹晨听到这个声音,皱了皱眉毛,她也发出过这种声音,当她哄儿子睡觉时,也会这样轻拍儿子的小身板,轻声的无意识的柔柔的……
  旁边的那个妇人看到大妮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又开始讲了起来,“黄三娘啊,不是姐姐我说你,你这性子啊,唉,也实在是太面了。你那婆婆,又不是个省心的……”
  黄丽娘低低地说道:“她是我婆婆,有什么事,她说我几句,不伤筋不掉血的,我只管听着便是……”
  那妇人叹了口气又说道:“你啊,你这性子,被人搓成圆的方的还替别人讲好话?”
  “你说,你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以后你家四郎和五郎可不好说亲事了啊!”
  “唉!”黄丽娘叹了口气,“我和孩子爹也正发愁呢,妮儿被打成这样,以后好人家的闺女哪里还敢往我们家说啊?”
  邹晨听了一会,终于知道了发生什么事。
  前几天,是大妮的弟弟七郎刚满周岁的日子。她的外婆黄刘氏带着自己的大儿媳妇挎了六十六个鸡蛋来给小外孙过周年,因为离的远,所以提前两天便过来。
  可是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女婿的家里没有人,于是便把鸡蛋和一些尺头放在女婿家里,去正院里找人。可是刚一进正院,就发现亲家邹老头蹲在院子里抱着头,旁边是她的小外孙女的尸体。她当时就懵了,认为是邹老头打死了自己的外孙女,把外孙女的尸体放在北屋里就抓着邹老头要去见里正和村保。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多事的,半路上喊来了邹家老三,邹家老三低三下四的把岳母给劝回了家。
  回家一看,原来外孙女只是头部受了伤,却并没有死。于是黄刘氏带着大儿媳在邹家大闹了一场,又责令邹家去请了一位医士给外孙女看病,这才罢休。
  其实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那天家里的人都下地干活去了,大人们都不在家,孩子们就都跑出去玩了。因为口渴,妮儿回家喝水,在院子里听到正院有说话的声音,还有呻吟声。小孩子比较好奇,就偷偷跑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她趴在大伯住的北屋从门缝里一看,大伯正和一个不认识的妇人在做苟且之事。小孩子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只是听那女人喘的厉害,还以为那女人快死了,以为大伯在杀人。妮她原本就害怕他大伯,眼见大伯在杀人,小心脏立刻承 受''不住,转身就想跑,却不成想右脚踩左脚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一把推开了房门。
  她大伯一看到有人推门而入,以为是自家的浑家,可是再一看原来是三弟的女儿。
  让那妇人穿上衣服离开,然后他坐在屋子里盯着小侄女不说话,考虑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这小妮子不把这件事说出去。大妮心里害怕就想往外跑,她大伯看到她往外跑,一着急,就想把她拉回来,可是被她在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大伯恶向胆边生,怒从心头起,随手抄起扛门的门栓就打了过去,只听到小侄女一声惨叫便不再动弹。
  大伯第一次杀人,未免有些胆怯,想了半天就想把尸体偷偷拉到后院埋了,没想到正把尸体往后院抱的时候,老爷子从田里回来。
  老爷子看到大儿子抱着小孙女要往后院埋,大吃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大伯便说是自己失手打死了小侄女,却不提自己与人苟且之事。老爷子大惊失色抬手要打大儿子,大儿子扑通一声跪下,口称:爹呀,您老打死我了,谁给您送终啊?
  老爷子犹豫了半天,没有下得去手。故老相传,养老送终那都是长子的责任,如果自己把长子打死或是送官,以后自己就只能住在二儿子那里,以后邹家岂不是一辈子抬不起头。老爷子思来想去没有了主意,大儿子却趁老爷子在发呆,脚里抹油--跑了。老爷喊了两声,没有喊回,也就随他去了。
  大儿子走了以后,他就蹲在地上,脑子里乱纷纷没有主意,一会想,让大儿子给小孙女抵命;一会想,自己替大儿子去顶罪;一会想,干脆把小孙女埋掉装做不知此事……
  再然后,妮儿走了,邹晨来了。
  突然,北院有人在喊门,黄丽娘侧耳听了一下,喜道:“是二嫂回来了,我去开门。”说完一脸喜气的去开门,显见得对二嫂极为喜欢。
  一个邹晨从来没有见过的妇人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一进门先和那位坐在床前的妇人打了声招呼,就走到邹晨的床前,俯下身细细地看了看邹晨的脸色,又伸出轻轻碰了碰邹晨的小脸蛋。
  “唉,这孩子受苦了!”她转身把篮子交给黄丽娘,黄丽娘忙摆手道,“二嫂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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