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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养成系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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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不了宫门,老死深宫的结局。
  因此虽绿杏年纪快到了,这样的话却也是真的不敢主动提出来,毕竟若同意还好,若静娴不愿,这可不就是故意在主子面前添堵了么!
  静娴闻言一愣,瞬间明白后面容里有些失望:“她是当真想出宫?”
  “听话里的倒是。”绿柳带了笑容:“奴婢是知道您不会怪罪才说的,杏儿姐姐在宫外侯府里时便有一两情相悦的表兄,若不是与您进宫,本打算是大了便请恩出府嫁人去呢。”
  静娴叹息一声,摇头笑着:“原来如此,怎的不早说,如今倒是我耽搁她了。罢了,也莫等二十五,到中元趁着祭天开恩,便将她也放出去吧!除了该有的一丝不少,再给多添些嫁妆,好让她风光嫁人!”
  绿柳笑着福下了身:“那奴婢便代绿杏姐姐谢过主子恩典了!”
  见她这样子,静娴倒是也想到了什么,像是调侃的问道:“单是说她,倒是忘了你,如今你可正是好时候,不想着出宫嫁人吗?”
  绿柳闻言虽态度未变,眼里却透了一丝傲气,撇嘴说道:“说句逾越的,绿柳如今虽为奴婢,但在宫里在只要忠心勤恳、不出差错,小姐便会接着重用,便也算是众人尊敬,八面风光,为何定要出去嫁为人妇,成日的相夫教子低声下气,在内宅里耗尽心机,老来还不一定晚景如何!”
  绿柳说着面上便明明白白的透出了不忿,接着开口:“您可知绿杏姐姐那表兄早已娶妻生子,可绿杏前日却说都是自己负了前约,与他无干。若是能出宫,若是那男子不怨,她不介意俯身做妾!您说说,怎么说也是领三品俸的尚宫,哪里至于卑贱到这地步!”
  瞧见绿柳这恨其不争的样子,静娴倒有些失笑,摇头安抚的开了口:“好了,人各有志,也不能强求,对杏儿来说,这说不得还是完了夙愿,心心念念的好日子呢?”
  绿柳闻言抿唇停了口,似是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便接着弯膝说道:“是,那我便去杏儿姐姐那,问问她真的意思,让她再来与您谢恩了。”
  静娴颔首,在绿柳要出去时又轻声加了一句:“叫福全进来。”
  绿柳应了是,出门后不过片刻,福全便垂眸立在了静娴面前,静默不语,几乎透出了几分阴郁。
  不过对福全此时这样子静娴倒是都已经习惯,毫不在意的开口问着:“准备的如何?”
  福全身形不动,说的很是简洁:“万事具备,只看您欲何时动手了。”
  “赵泽书那可有惊觉?务必谨慎些,不可出了差池。”
  “逸王那京南庙内出来的人一丝不落的盯着,王爷对此一无所觉。魏九行已从皇陵调了回来,禁卫也已都安排妥当。”似乎对静娴的怀疑有些不满,回答完静娴的问题后福全抬起头口下不停得说了这许多,顿了顿,福全又垂下了眼帘,连语气都低了下去,似在叹息:“您吩咐的事,小人从未有过不上心之时。”
  可静娴却并未注意到,闻言只是点点头,沉吟片刻后语气坚决:“极好,那便在定在中元节的祭天大典上动手!”
  


☆、九十五章

  虽说静娴准备已久;但对旁人来说;中元节在祭天大典上发生的变故却当真算得上是瞬息而至,雷厉风行。
  从夏日到现在;祭天大典也已筹划了近三月,准备算是十分充足;从禁宫至京郊天坛要经过的街道建筑都是清扫一清;从祭天祷告的祭文,上好乌木制成的神牌,焚烧禀意要用的上好狼银木;七彩锦缎搭成的神幄,到祭乐所需的乐师与各类编磬、编钟;百余件飨上用的玉、帛,酒、果、菜肴;五土五牲,这些惯例便有的自不必说,静娴甚至还下令已汉白玉重修了祭拜用的天坛,将以往的规格都重新翻了倍。
  为上这般重视,在下者自然不敢怠慢,因此除了泰山封禅外,这次的中元祭天的规模已几乎可称得上是大赵历来之最。而静娴费了这么大气力做这事,自然不单单只是为了祭天祈福,除了将神女降世一说传的更广以及将赵泽书的事打算借此顺势而为后,更重要的,却是她早已准备好了,此次祭祀,由她主祭!
  因此当天坛下的群臣注意到虽然圣上就在一旁站着,主祭的却是东宫太后这一事实,还未来得及对静娴这几乎已明目张胆的司马之心震惊感叹之时,念完祷文,对着神案三跪九叩完毕了静娴便又马不停蹄的起身,对着群臣说起了另一件事。
  “此次祭天,除代万民拜谢上苍厚爱,祈愿我大赵国泰民安外,本宫还有另一件要紧事,要当着众卿家的面分辨个明白。” 静娴昂首挺胸,声音威严:“诸位大人应还记得,宣启二十三年,我朝出了一件大事。 ”
  因为祭天,出宫前着意收拾了两个时辰的静娴装扮的异常隆重,层叠的礼服玄红为底,金线密而不乱的绣满各色禽鸟飞鸾、五彩凰凤,浑身的首饰也皆以庄重的金玉为朱,本就浓密的发髻上又加套了鬓发,斜插凤钗,手上还依然捧着祭祀时的玉圭,迎着旭日如将金乌之光都聚集一身了般,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这一身的装扮虽说穿起来确实不是一般的累人,但不可否认,当这样的静娴高站天坛之上,眉目凌厉、气势凛然,群臣都只能从下迎着日光仰视时,任谁也不由的会生出股不敢冒犯的敬畏感。
  许是因着这缘故,静娴开口后,台下群臣皆是恭敬俯身,却无一人应答,一片庄重的寂然,只有静娴一顿后,清亮的声音接着响在了祭台上:“贺氏谋逆,合德逼宫,虽有先帝英明,未让反贼得逞,却终还是胸受刀伤,不治而崩。”
  赵泽书闻言心头一跳,就已有了些不好的预感,猛然抬起了头却发现静娴的目光竟也满含深意的落在了自己脸上,一时间便更是惶惶,直觉着今日自个恐有不测,但又只得强自劝慰自己冷静,之前没收着丁点消息,或许应无大碍。
  但显然赵泽书的自我安慰没什么大用,因为坛上静娴依然在看着他,口气却越发严肃冷峻:“当日先帝驾崩,本宫便觉使出蹊跷,无奈彼时不过是一久居深宫的无知妇孺,无能查明真相,多方权衡之下,却也只是与陈大学士商议,虽事不明,但我大赵却决不可交到有大逆弑君弑父之嫌的皇子手上,这才舍长立幼,以观后效。
  此言一出,台下的群臣便皆是倒吸了一口气,满心震撼,先帝之死乃当初大皇子所为的传闻在盛京流传多年前便有,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在场的诸位大臣虽多少都有耳闻,但那到底也只是私下流言,上不得台面,甚至都不得诉诸人前。
  但这流言一旦经静娴之口在如此隆重的场合里说出来,意义瞬间便完全不同,几个心思灵便的,偷偷觑向逸王的眼神便已经满是同情叹息,只觉着成王败寇,虽不知道这话当不当得真,但今日逸王就算是死了,这弑父的脏水怕也只得背到冥府去了。
  赵泽书面色难看,几步从队伍中迈出,抬头看着静娴,语气激愤:“太后此言究竟何意?”
  静娴面色幽幽:“本宫原以为,这番话的意思,逸王是再清楚不过的。”
  赵泽书咬紧牙关,不再理会静娴,撩起长袍跪倒了赵泽骏面前的台下,目光真挚:“圣上,臣虽不孝,却自幼得父皇教导,对父皇一心孺慕,当日父皇驾崩,臣只恨不得……”
  赵泽书说着语带哽咽,似悲怆的已说不话了般,眼里含着闪闪泪光,台上的赵泽骏在旁像是听懂了些,又似乎还是有些迷惑,但近些日子逸王趁着为他修建兽苑之机蓄意投之以好,倒也让他觉着自己这哥哥还算不错,因此便也站了出来,说的霸气:“到底如何王兄尽管说出来,是何人害你,朕自会诛他九族!”
  逸王满面感激,又膝行着更靠前了几步,抬起了头:“多谢圣上!父皇之事,确实与臣无关,却不知为何,有人定要蓄意陷害,还请圣上为臣做主!”
  赵泽骏顺着自己大哥的目光看向了静娴,他身为一国之君虽然向来嚣张的很,但对着这位总能教训他的太后还是有几分忌惮,因此犹豫了一阵,竟也收敛着说道:“太后,王兄他……”
  “圣上年幼,恐为歹人以兄弟之情所欺!”不待赵泽骏说完,静娴便干脆利落的打断了他,说罢也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目光示意在台下的福全将人带来,接着说道:“是非曲直,本宫今日自会分辨个清楚!”
  这般半刻钟功夫过后,早有准备的福全便带着另一位发间已有些花白,与以往比起苍老的不敢相认的魏九行到了众人面前,对着静娴、赵泽骏,与众位大臣行了礼,接着自报家门。
  对这位曾经是天子身边最亲近人的总管大太监,群臣心中多都还有印象,确认了身份后,从前在赵尚衍刚死后便在陈大学士面前撒了谎的魏九行自不用说,在福全的劝解威胁下,已是亲眼看见了一般将赵泽书弑君的情形说得清清楚楚,几乎只差信誓旦旦指天起誓了。
  “一派胡言!”赵泽书猛然站起,几乎强忍着才没有上前将魏九行踢倒在地,面目狰狞指着他喝问道:“若当真如此,这般大事,你又怎会今日才说!”
  魏九行趴伏在地,畏缩的退着,不敢直视,唯唯诺诺。
  “有您这般威势,他一失势的内监,若非有本宫相保,又怎么敢说”静娴面色淡然,说到这时天坛远处便也传来了一阵阵甲盔战靴整齐跑动的声响,之后越逼越近,响的震人心弦。
  静娴毫不意外的抬头看去,等了片刻,声响停在了大门入口,只进来了几十个一身戎装的禁卫军士,为首的正是护国将军黄宏,落后一步则跟着清桦,怀中带着一似是匆匆扎就,很是松散的包裹。
  行礼过后,黄宏起身说的铿锵有力:“禀太后,逸王府已查抄清楚,府内仆从家眷皆压入了刑部待判,还抄出了些大逆之物,臣等不敢擅专,特带来请太后过目。”
  一旁的清桦也面目严肃,上前几步到了众人都能看见的空地,解开了怀中包裹仍在地上,顿时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打开后,赫然入目的便是一明黄耀眼的黄袍,细看一旁则像是玉玺,玉玺下还压了一摞不薄的信件,这些放在一起,任谁一看,怕也知道不会是普通的书信往来。
  赵泽书看着这已无话可说,面色一片灰败,黄袍玉玺自然不会是他所为,就算他真有这念头,也不会白痴的私自做出来还放在一搜便能出来的府里,甚至那一叠一看就不是好事信件怕也是伪造的居多。
  但他如此无力的原因却是他明白了,静娴竟是真的要对他动手,而他不但一无所觉毫无防备,且是真的没有相抗之力了。
  绿柳从侧面走下祭坛,将地上的东西抱起,上来送到了静娴面前,静娴大致翻看一番,便放下手,低头对赵泽书问道:“逸王,你还有何话要说?”
  赵泽书抬头看着静娴,眼里是浓浓的怨恨恶毒,却未发一言。
  “既是已然认罪,事情便清楚的很,赵泽书欺君罔上,先弑君父在前,再谋今上皇位在后,不忠不孝,丧尽天良,枉为人子人臣,自今日起,夺逸王之位,除王族宗室之名,贬为庶人。”
  静娴冷静的说道这,接下的话虽是一字一句,却透着满满的杀伐果绝,不容违抗:“即刻斩于坛下,以祭天地!”
  听到这话本来满面怨毒的赵泽书面容瞬间凝滞,要知皇家信奉“上天血脉凡俗不能决、”“虎毒不食子,”千百年,从前朝至今,虽说皇子宗室犯罪谋逆之事不算太少见,但便是再大逆的罪过,即便刑罚禁锢,私底下相逼迫害,却都没有直接在明面上要了性命了。
  赵泽书本就打着这样的主意,就算便贬为庶人他也是皇家名正言顺的血脉,静娴只要不能杀了他,他便总有机会联结忠义之士,终有一日能将意图甚大、与一女子之身染指朝政的太后弄到家破人亡,但他却没想到静娴竟打算就这般直接杀了他!赵泽书猛然反应过来,喊叫的近乎癫狂:“你敢!我乃父皇亲子,太祖血脉,没有被……”
  噗!话未说完,一道血光便冲天而起,飞起的头颅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悠忽落在地上,几个轻微的弹跳后,如瘪了气的蹴鞠般磕磕绊绊滚动起来,碰到石面才终于慢悠悠停在了洁白的石阶旁,整齐的黑发已滚的凌乱,但面目依然鲜活,似乎嘴一张,那还未说完的叫喊就能接着骂出声来一般。
  虽然早已刀刃万人之血,但刚刚接到静娴眼神示意狠心下手斩下了皇子头颅的黄宏,此刻站在轰然倒塌的无头身躯面前,却也甚至顾不上抹一把面上溅到的鲜血,只是呆愣的注视了那渐渐蔓延,蜿蜒而下的血迹,攥着刀柄的手心却越握越紧。
  其实不止黄宏,在场的无论文武群臣,宫人乐师,甚至远远立在台上、一向暴虐的赵泽骏,在此时抬头看着那站在光芒中,身形未动、面目难辨的女人时,地上滚烫的鲜血便似是忽的变得冰凉且逆流了众人心中,带来一阵阵的颤抖的畏缩与战栗。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得了一种越到结尾就越卡文卡到欲仙欲死的病。#已弃疗#


☆、九十六章

  无论静娴为了这秋祭大典上一系列的变故事先做了多少准备;摄政太后明目张胆不顾历代规矩管理;当众斩杀了堂堂亲王的这一事实,也的确给整个大赵上下带来了不轻的震荡。
  而在初时因迅雷不及掩耳的震惊降下了;群臣反应过来之后,静娴倒算是不出意料的收到了盛京朝堂铺天盖地而来的怀疑责难。
  那些本就死板教条;早看不顺眼静娴以女子之身插手朝政的老大臣们自不用说;甚至以往诸事不理,只知斗犬溜兽的赵泽骏,不知是不是被静娴的行为吓得有了紧迫感;都开始在方氏与几个白胡子大臣的劝戒指导下,在早朝之上公开指责静娴所为有欠妥当;似是等不得的要求静娴还政于上,另赵泽骏开始亲征了。
  但相较之下;静娴更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除了何大人及黄宏等对静娴死忠到不容动摇的朝臣外,甚至其余静娴用了几年时间,或拉拢或威胁来已做簇拥,以前对她还算支持的家族权贵们,如今都表现出了一种很是微妙的沉默,不反对却也决不明确站出表示支持,这态度显然是在等着静娴的反应,见机而行。
  这多少有些出乎静娴意料,寿福宫内,静娴冷笑着将手里的奏折拍到了书案上,带着压抑下的愤怒:“本宫倒是奇怪了,旁人便罢,这郑升明知道他当初投靠贺氏谋逆送的投诚书还在我手里,他怎么敢顶着我给他的侍郎之职上本,称病不朝!”
  这郑大人便是卫清河当初送上的,在贺氏事败后未被发现的漏网之鱼中最大的一个,在静娴将他的罪证送到手上时,为了身家性命几乎是迫不及待,恬不知耻的对静娴献上了举族忠心,如今却也是第一个以生病的理由想要置身事外的人,而在盛京布满了庙中培养出暗探的静娴,自然清楚这理由是否为真。
  台下的卫清河带着些许无奈的笑:“郑升这人本就不堪大用,便连当初的贺国公也是看上了他郑家的威势才接受了他投诚,否则,便是送上门来也不会要的。”
  “好,他便罢了,旁的呢,难道我耗了近八年功夫找的就皆是一群白痴?”静娴猛然站起,语气烦躁:“还是他们觉得我齐静娴便愚笨良善到这般地步,连如此阳奉阴违都看不出,容得下?”
  卫清河也随着起身拱拱手,先说了一句主子息怒后才劝解般的解释道:“一来,他们想着若是圣上年幼,又没什么手段,若是他亲政,想做什么自然比在您手下容易些,更何况是暗地商量好了一同如此,觉着法不责众,您又不能在这时机大肆清查,便有自觉得更有倚靠了些,二来,您当众斩杀亲王,此举暴露的野心也怕是把他们吓着了……”
  卫清河似有些犹豫,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毕竟您是一女子,效忠于您,他们心里定是本有些不甘轻视,才想着趁着这良机说不得能从您手里出来,何况是这般大事……”
  静娴面无表情,似笑非笑:“你是说,我若不是摄政太后,而是摄政王甚至辅政大臣,他们这时便会巴不得的上来求这从龙之功?”
  “呃,虽不至巴不得,不过想来,应总会比如今强些。”卫清河说着见静娴面色不善,便又忙又加了一句:“自然,我们动手有些仓促,让他们觉得儿戏了些难以成事,因也是缘由之一。”
  静娴沉默不语,面色却是越发阴沉了起来,半晌才幽幽的开了口,语气难辨:“这么说,倒是怨我小瞧了他们这些大丈夫们的脊梁脸面!”
  听得静娴这般语气,卫清河面带苦笑,却也只是低下了头不能在说什么。
  “好得很!既是有胆量上了这份告病折子,我又怎能不成全他?”静娴盯着案上奏折齐整的小字,面无表情:“我们包庇他这许多年的谋逆大罪,是时候该露出来了。”
  卫清河面色一凛,拱手应了一声:“是!”
  “不止这件,我记得上次他郑家人为强夺祖田逼死人老父亲,儿子上告时,也是大事化小了?”
  “是,当时也是您的意思。”
  静娴点点头,语气平静:“把那个儿子找出来,让他重告。已郑家的跋扈,做下的伤天害理之事绝不止如此,立即去查,上到大逆谋反,杀人放火,下至纵马闹市,意气伤人,一桩一件,全都查出来证据来。庙里京内的人都由你调派,我给你五天时间,五日之后,我要名正言顺、大快人心的诛尽郑氏九族!”
  卫清河皱眉应了一声,顿了顿语气很是小心,带了些劝谏:“之后您打算如何?杀鸡儆猴确是应该的,只是若一味狠绝未免也令人心寒,要知为上者,非得恩威并施才是正途!”
  闻言静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福全却忽的开了口,语调森然:“以利驱之,见利大则反,以刃吓之,刃不断则威常在。恩威并施是对真正效忠之人使得御下之法,却不是对这些墙头草的。”
  卫清河闻言一滞,静娴则是转头深深看了福全一眼,带了些笑容:“福全说的不无道理,我既然已决定做到这一步,便丝毫都退不得,恩德拉拢,难道我以前便给的就少了?”
  福全看着静娴笑容眼中也是一暖,谦卑的俯了俯身,转身看向卫清河时却又忽的便成了不加掩饰的冷眼鄙视:“这人呢,总是爱犯贱,恩德若是先给了就不会当回事,偏偏一定要在先给了鞭子后再赏下去,他们便会感恩戴德,满心敬畏,便如同当初您的‘清乐师’之职一般。”
  不知是不是被戳中了痛脚,听了这话,卫清河面上再难保持素常的折扇轻摇、风度翩翩,瞬间面色涨得通红,伸手指着福全简直似是欲破口大骂了一般。
  福全倒还很是淡然,一脸你奈我何的淡然表情等着对方反击,一旁的静娴却是不得不揉着额角出了声:“够了,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内讧,清河你下去吧,郑升之事要抓紧。”
  卫清河这才对着福全一甩衣袖,扔下一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的眼神对着静娴告了退,转身而出。
  静娴这才扭头看着福全,虽然还是一般的面无表情,恭敬侍立,静娴就偏偏能从他的神态里看出几分得意洋洋来,出声笑道:“我是不是不该让你去掌管慎行司,这才多久,以往明明还是中正守身,绝不揭人短处的士子,怎的如今竟成了毒蛇,还专咬人七寸?”
  福全面色严谨的听完了静娴的问话,却是避而不答,接着面不改色的转了话题,提起了另一件事:“承恩公携您启蒙之师、常大人求见。”
  静娴闻言本因福全有些轻松的心情瞬间又变得阴沉,简短说道:“不见。”
  福全神色未动:“方才小人已私自做主劝了一次,但承恩公言说,您若不见,他今日决不踏出寿康宫。”
  静娴眉目一挑,福全却又接着说道:“小人也问过了,公爷今日前来,还是为了劝您放下摄政之权,遵先帝遗嘱,辅圣上亲政。”
  静娴面色冷峻,昨日已为了这事和齐安谨有了一次冲突静娴自然不愿意再和他废话一次,但尤其在这般时候,她若真让生父与授业恩师在她的寿康宫门站上一日甚至更久,传出去也绝不会是什么对她有利的好话,因此一时还真有些无计可施。
  福全看着静娴面色,半晌忽的提议道:“不若让圣上将公爷召走,请他在乾政殿等着。”
  静娴一愣,的确,父亲既是为了让赵泽骏亲政而来,圣上的旨意自然是不得不遵,而因圣上政务繁忙在乾政殿门口等一日,自然和因为太后避而不见,在她这个女儿弟子的寿康宫门口等一日的概念完全不同,福全的提议还真是个妙透了的主意。
  静娴一笑,因此也有了些想法,点头应道:“好,派个内监以圣上之名将他两人请去,等上一两个时辰便给父亲下道圣旨,就说因前朝战乱,各式典籍都失散许多,请父亲与常夫子一同主持,修补古典吧,为了避免杂事烦扰,典籍修补完好前,也莫牵扯政事。”
  福全答应一声,正待转身而出,静娴却又想起了什么,出声问道:“对了,那个前日在龙武门前祭拜逸王贡生可是还在盛京?”
  “是,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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