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红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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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你养猪啊，你看我这肚子都凸出来了。”裴子望抚了抚肚子，状似轻松地道。

红豆瞧着裴子望吃了不少样子，想着待会儿他还要坐马车离去呢。这坐马车上，马儿一跑，车里一颠，全吐出来了可不好。也就替他解围道：“阿嬷，每样尝过了就好了，子望现可不用变胖了。下回等他来看咱们时候，咱们再多做些好吃。”

李老太恨不得裴子望把这桌上东西全都吃下去才好，又看了有些为难裴子望，也不逼着他。

“要不给包些带着路上吃？”吴氏开口。

这正中李老太下怀，立马站了起来去拿油纸，给他包些路上吃。

章明瞧着带着大包小包裴子望，眉头轻微地皱了下，小声道：“家里又不是没有，带这么多作甚。”

“都是人家心意。”裴子望也是压低了声儿说。

李家人追着马车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裴子望坐车厢里，探出半个身子都有些麻了。

若不是怕连累你们，我还真不想走。

裴子望打开一个油纸包，拿出一块绿豆糕慢慢咬下去。

第六十九章　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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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那雇李虎来砸场子丁家餐铺子关门了，甚至连原先那包子馒头生意都不做了，这亏钱太大了。

这富贵些人看不上餐铺子这点靠跑量跑出盈利，穷些丁家餐铺子就是个很好先例，谁也不敢拿不多身家去博一把。

因此，李家餐铺子这小河镇上是独一份儿。这生意也是蒸蒸日上，李家人都恨不得自个儿长了两三双手。

颂思颂贤三月里去镇上学堂上学去了，这家里头人手就又少了。

这雇佣外人可不比用自家人放心，得好好选，选仔细了。要选老实勤，会做活。

招人手事是红豆同李老太负责，本来这事一个人想看也就够了。可大伙儿又觉着红豆年岁太小，恐识人不清，又特邀了李老太坐镇。凭老太毒辣眼光，定能招几个好回来。

李家餐铺子这镇上还是小有名气，那些家境贫寒偶尔馋肉了，也会李家餐铺子里打上一份肉菜带回家吃。

这李家餐铺子要找人消息就跟飞似底层劳动人民那儿转了一圈。

今儿个一早，天气晴好，初升朝阳洒着柔和光，李家餐铺子门口支起一块“招工”木牌，上书内容如下：招小二一名，外送人员一名，杂工一名。

这李家人大多都忙着打菜，这招呼客人活计就没人干了。有些头一趟来客人，都不晓得该咋个买饭食，所以这店小二不能缺。

外卖则是李家餐铺子打算增一项服务。像邹梅梅这些住镇上人家，又特别是开铺子。有时候也是忙得很。连吃饭时间都挤不出来，这能送上门饭菜就得他们心了。

当然邹梅梅是不会订外卖，因为她还要借此每日都来见颂意一面呢。

这送外卖，只要再加一文钱就够了。家翘着二郎腿就有饭食送来了，惬意很，当然这只送住镇上人家。

再说杂工，每日里吴氏和赵氏都要择菜，洗菜，做菜，是忙了个昏天暗地。等卖完了。还得擦洗桌椅，洗碗筷什么，是个铁人都吃不消。

吴氏近日都有些面色发白。就是累。

颂意是看眼里，疼心里。可这母子俩偏生骨子里是倔，为了前头那些不愉事谁也不肯低头，服个软。

再说这客人日增，忙是铁定。添加人手。一来是为了减轻自家人工作量，二来这店里头增加了外卖服务，这座儿也就没那么挤了，客人也不会因为没地儿坐而打道回府。

太福楼小二每月工钱也就一两银子，普通铺子里小二每月工钱多也才半两银子，李家餐铺子出六钱银子一月。也算得上高价了。送外卖也是六钱银子一月，杂工略少些，五钱银子一月。

但这女人家除了做些女红也就没是赚钱来路。给大户人家浆洗衣裳也才一二钱银子每月，这李家餐铺子一出手就是五钱银子每月。

一月五钱银子，那赚都跟家里男人有一比了，甚至还比男人多。这些女人家自然是挤破了脑袋想来。

李老太和红豆吃完早饭来到铺子里，是被铺子外头吵闹声给惊着了。就像有几百只鸭子似那么吵。

“你说会不会选上我啊，才招三个。”

“试试呗。说不准运气好，一月就有六钱银子了。”

“我要是一月能赚五钱银子，我那那口子还不得什么都听我。”

“就是，我婆婆肯定不敢给我脸色瞧。”

外头皆是这种吵吵闹闹之声。

李老太打开门一看，外头熙熙攘攘全是人，还自发地排好了队伍，都排到街那头去了。

“什么时候开始啊？”这时候队伍里有人见门开了，也就大喊着问了出来。想来这队伍也是排了挺长时间，这排前头几人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就来。

红豆暗暗吃惊，看了李老太一眼，是不是把这月钱定得太高了。

李老太回了她一眼，其中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们这几个败家玩意儿，昨儿我就说月钱一钱银子都会有人来。这不是还中午包饭嘛，还是一荤两素，多好待遇啊，说不准不给银子都有人来。

红豆低头无奈笑笑，这月钱高些不是为了招人好些嘛，哪知道会来这么多人。

“这就开始，就开始。”李老太出去赔了个笑脸，又指挥这李老头搬了一张桌子并三张凳子出去。

其中两张凳子是她俩坐，还有一张凳子是给来应聘人坐。

招工就这么开始了。

“大娘，你多大了。”红豆瞧着这位比李老太看着还老些阿婆，礼貌地称她为大娘，说不准是长得显老。

“嘿嘿，我今儿五十六岁了，我重孙都有了。”那阿婆不好意思地笑笑。

五十六，那还真比李老太还老些，李老太也就五十一岁。

红豆和李老太都摇了摇头。

“别看我岁数大，我干活可是一把好手呢。”那阿婆似不满自个没被选上，还要再争取一把。

不等李老太和红豆说反驳话，后边人有意见了，“没选上就回家呗，别沾着凳子，咱们还要选呢。”

那阿婆倒也不好意思地回去了，这也省了李老太和红豆做恶人。毕竟今儿个来人，即使以前不是他们客人，这以后说不准也会是他们客人呢，不好得罪。

“阿公，今儿个多少岁了啊。”这个离谱，胡子都白了大半，还说要来送外卖。

“啊…什么，太吵了，听不大清，小闺女你再说一遍成不。”

还是个半聋子。红豆心生无奈，这队伍里还有个看起来岁数还没她大小姑娘，这什么事儿啊。

同李老太耳语几句后，红豆爬到凳子上放大了嗓门说道：“大家伙一大清早来应聘，都不容易。也怪我们没说清楚，咱李家餐铺子年岁大于三十五，小于十五可都不招。”

这话一出，这范围里人可就不依了。

“凭什么不招啊，我干活可不比年轻人差。”

“就是，我都十四了，咋不能来当小二啊，我娘都说我机灵很。”

“这人勤就行了，讲年岁作甚。”

有反对，自然也有支持。

“阿婆，你看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就回家抱抱孙子享享福好了。这些苦事儿累事儿还是我们年轻人来干。”

“小孩毛还没长齐，就想着赚钱娶媳妇儿了啊，再过两年吧来吧，现别别耽误我们时间”

“大伯，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万一磕着碰着，那老板都是担待不起，您家里人也要操心。”

这话有理，红豆抬眼看那个说话之人，不正是小高嘛，真是好巧。

想起他药铺当过伙计情形，红豆觉得他是很不错，待会给他留个职位。当然旁人也得相看一番，咱要公平不是。

那些个岁数不达标，虽是心有不甘，但还是离了队伍。这下子，排得老长队伍就缩短了三分之一。

自然也有几个厚脸皮直接冲到前头来，说什么一大早来排队，早饭都没吃云云。

难不成还要我们管早饭不成，红豆同李老太都不去搭理这种人，这样人就算年岁合适他们也不会招。

又不能拿着刀子逼老板收人，又被拍着队人时不时冷嘲热讽几句，这几人脸红了白了一阵才不甘心地走了。

“你过十五了？”红豆瞧着眼前这个干过铺子见着过乌大丫，她年岁也就同颂意差不多，顶多十二。

“我个头矮。”乌大丫睁眼说着瞎话。

“乌家大闺女，你不是才十一吗？小小年纪就说谎话，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不用红豆开口，队伍里自然有人拆她台。

乌大丫狠狠地白了那个同村一眼，骂了一句要你多事后，才气愤离开了。

浑水摸鱼人是不少，但大家伙儿都是长眼，这不符合屁股一沾那凳子就会被人揪出来，倒也省了不少时间。

过了会儿，李老太又觉察出有些不对劲了。有些个留着姑娘发大闺女也来应聘，这杂工可是后边做活。李家男人又这么多，几个小子也大了，这传出去名声儿不好。

“这还未成亲大闺女，我们也不要。”李老太站起来也是正经说道。

有几个脸皮薄大闺女可是羞红了脸就跑了，红豆还瞧见好几个把那留着姑娘发给挽了上去，装成小妇人模样。

她正想同李老太说呢，只见李老太说：“阿嬷心中有数。”红豆也就乖乖闭上了嘴。

“阿嬷，你怎么就把人放进去了。”红豆李老太边上怪倒，这个明明是个姑娘不是小妇人，她刚刚可是看着她把头发挽上去。

“那么多个装成小妇人大闺女，你顾得过来嘛，待会阿嬷自有法子。”李老太一点也不急，倒是微微笑着说。

红豆怎么觉着这个笑得有些猥琐。

当然，这只是个小插曲，招人还继续进行。

第七十章　三个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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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都给我走几步看看。”李老太指着那几个暂时被相上女人。她们都梳着个妇人头，年纪说不上大，也就二十上下。

虽然李老太这要求有些古怪，那几个被点到名儿，还是照做了一番。

“你们两个回去吧。”李老太拎出两个来，其他人算是没问题。

那两个人觉着可能是自个儿走路不好看缘故，开口就说：“这招杂工可跟走路好不好看没什么关系。”

“我说你们两个大闺女，我老婆子前头话你们都没听见还是怎么，闹好玩是吧。”对于这种明知故犯，还用欺骗手段，李老太心里头可很是不喜。这颂思和颂贤将来还要考状元，招个大闺女当杂工，坏了名声咋办。

那两个女人闹了个红脸，倒真被李老太猜中了是个闺女扮作妇人。这她们都还没出嫁呢，自然也不好嚷嚷说自个就是妇人。这万一传出去了，这还就真不好嫁人了。这份工没招到事小，嫁不出去可就是大事儿了。

那两个扮作妇人闺女，被李老太揭穿后提起裙摆就跑了。

红豆暗叹：姜果然还是老辣，这都可以看得出来。

“那我们接着来吧。”李老太又指挥着李老头把桌椅搬回了铺子里头，这算头一遍筛选好了。

接下来就是第二遍筛选，这铺子里头有五个女，十一个男。红豆同李老太还得从这里头挑选出好。

“你们都把手伸出来，放我桌前。”李老太对着那十六个人说道。

红豆一边想着李老太这葫芦里卖什么药，难道是看手相，招几个有福气。给铺子里招招财？

“你们几个回去吧，我们做吃食，要讲究个干净。”李老太话音一落，红豆这才仔细看那几个被李老太点到人。衣裳倒是穿得齐齐整整，干干净净，但他们指甲里多多少少有些污垢。

“翻一面。”李老太对着剩下几人翻过来手心又是一番查看，

“好了，你们两人也回去吧。“李老太又揪出了几个。

可这回这两人都是收拾干干净净，打扮也体体面面，相貌也不差。这又是何故呢？红豆又陷入了疑惑中。

李老太很也就解答了，“我们店里干可都是粗活，你们怕是干不了。”

这也是不无道理。这几个人那手比其他几个茧子明显要少。这手上老茧可是能真实反映一个人勤与否。

那几人不是人懒就是家不大做活，李老太这番话他们自然也听得明白，不说什么也就走了。

这么一筛选，十一个人里，就剩六人了。四个男，两个女。

那小高李老太和红豆也没多关照，倒也成了这六人之中一个。

红豆不信这李老太就没认出小高来，那老眼老往那儿瞟来着，难不成是想老牛吃嫩草，红豆邪恶想着。

“接下来都报一下姓名年龄住哪儿。”这话是红豆问。要是住离镇上太远，那也是不行，这来来回回就不方便。别说到时候出点事，那可是麻烦很。

“陈大福，二十又八，住六里村。”那汉子长得有些黑，瞧着挺老实。看红豆好像不晓得六里村哪儿模样又添了句：“就镇子边上，不远。”

“李小宝。我也姓李呢，搁五百年前咱还说不准是一家子呢。我今年二十了，刚娶媳妇呢，想攒点钱盖房子呢。我家那房子都是我爷爷辈儿传下来，都破不行了。我家呀，也住镇子边上，小雨村，东家听过没。这镇上不少做活计人都是我们村出来。”李小宝是一口气说完了一串子话，连口气都没喘。

像这样能说会道当小二也是挺适合，只是红豆先看中了小高，自然也对这个李小宝也不怎么感冒了。

“章彩娟，二十五，小雨村。”

……

接下来几个也都是本分人，也不怎么多话，都是低着头老实模样。

红豆和李老太一商量，小二就定下了是小高，这李小宝和一个家住远些女就被筛了去。

总共要招三个人，这还多了一个。送外卖就要这两人中挑一个了。

这两个汉子，都是长得挺结实。送外卖是体力活，得挑个强壮才行。

李老太和红豆都不晓得问些什么话好了，那两个汉子倒是一副有话要讲样子。

“你们要说什么就说吧。”李老太说道。

“我先说吧。”那个子稍高些汉子站出一步来，动了动略厚嘴唇说道：“我二叔是你们铺子供菜，是他同我说你们这儿要招人。我平日里也帮二叔送送菜什么，体力活不差。”

红豆眨眨眼，这算套近乎，要走后门吗？

那黑些汉子随后也说道：“我有几个兄弟码头那边搬货，他们都你们这儿吃饭，这你们铺子里要招人事，也是听他们说起，我这也就过来试试。”

又一个套近乎？红豆有些不大欢喜了。虽说他们铺子里月钱给高，可也不能想着拉关系，要靠实力取胜。

那黑些汉子似乎还有些话没说完，瞧他脸上有些犹豫样子，又等了一小会儿，他才下定了决心开口道：“其实……其实我以前也那码头上搬货。”

诶，有故事。红豆支起胳膊，托着下巴等他慢慢讲来。

“有一次搬货，我这左胳膊伤着了，这骨头折了，现好是好全了，但这搬重物就不行了。我想着你们这儿就送外卖，我提饭菜盒子还是提动。我这样儿能行吗？”那汉子本来不想说，可是又觉着瞒着人家了，以后人家晓得了，这事就不好了。

“行，怎么不行了。”红豆对这黑些汉子改观了，这是个实诚人。

“叔叔，你脚力怎么样。”红豆又问了句，万一这脚也伤过，那送外卖就不合适了。

“脚力好着呢，伤手上不脚上呢。”那黑些汉子挠挠头一笑，本来他还以为他说了这手伤过事，东家就会不要他了。

“那送外卖就招你了。”李老太对此也没有意见，红豆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说哪算数。”那个个子稍高些汉子见自个好不容易从这么多人里头筛选了出来，却这后边输给了这个胳膊还受过伤人，他不服气。

“我孙女说就是我意思。”李老太瞟了他一眼，今儿个这种人见得多了，也不想睬他。

“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叫这铺子当家出来说话。我二叔可是这儿供菜，你们就该选我不选他。”那高个汉子还抬出他二叔来压人。

李老头就一边抽着旱烟，见有人欺负他老婆子和孙女，他怎么能忍，当下就朝那高个汉子说：“年轻人，回去吧，闹起来丢人。”

“我回告诉我二叔去。”那汉子没有法子了，哼了声这才走。

“孙山高，陈大福，陈秀。”红豆把他们名字都喊了一遍。

小高是个有经验，也就应了声：“东家，。”

其他两个人也不是笨，也都有样学样。

刹那，红豆心里升起了一股自豪感，他们铺子里也招伙计了。已经开始初具规模了，这就好比自己带一个小娃娃，看着他学会说话走路一样欣慰。

“从今后，你们三个就是我们李家餐铺子伙计了。前头工作，要晓得对待客人要有礼。后边工作，也要好好工作，不要偷奸耍滑。做好呢，每个月还会多奖赏些钱。这个呢，以后我会具体说。”红豆虽然个头矮了些，但这番话说起来还是一字一句，响当当。

听说做好还会奖钱，这三人眼里都有些亮光。通常都是做不好要扣月钱，这做得好加钱事可是少有。而且这月钱本来就高很了，即使不加钱他们也高兴。

陈大福人家还有些飘飘感觉，就好像走路上，突然掉下个馅饼砸得他晕乎乎。自从这手受伤后，不能干重活了，他也就觉着自个儿就是个土里刨食命。

这码头上做活兄弟，好说歹说拉着他来了，他本来也就抱着试试看心态，谁料着居然选上了。

送外卖，一个月可是有六钱银子，码头上做活累死累活也多只有这么多。回去一定得好好拜拜菩萨，可都是菩萨保佑。

等拿到第一个月月钱，他就把家里房子修整一下，漏风漏雨厉害着呢。

“待会儿你们去量一下身形，给你们各做两套咱们铺子里头特有衣裳。”红豆又说出个事儿。

李老太不赞同撇撇嘴，这钱就跟流水似花出去了，还做什么衣裳，穿齐整些不就成了。

那三人听了倒是心里头欣喜，其实他们身上这套也就是家里头了。还给他们做衣裳，这就不愁穿衣服破旧了。

我一定好好做活，多赚些钱。三人心里头皆是这样想，对未来生活也是有盼头很。

第七十一章　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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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不去，我还有一副牡丹图没绣好呢。”李多乐把面前装着好几个水灵灵蜜桃托盘推了回去，转身拿起那个绣了大半朵牡丹花绣花绷子。

“你这孩子，去看一眼怎么了，又不掉块肉。”李老太把那托盘又推了过来，还压低了声儿说：“我瞧着小高那孩子，是真个不错，你要是瞧对眼话，娘就去同他说说。”

“女儿能养活自个儿，不白吃家里头饭。”李多乐那绣面上刺下一针，低着头，开口语气也是淡淡。自从被柳家退亲，她也就绝了再嫁人心思。

这被退了亲闺女儿，哪还能找到好人家。那些媒婆来说媒，不是去做妾就是做填房，这些她也是不愿。

“哪个嫌你白吃饭了？是你哥哥嫂嫂，还是那帮小。”李老太一看闺女那副受了委屈模样，就心疼紧，毕竟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肉。

李多乐见李老太误会了，急搁下绣花绷子抓着李老太手就说：“娘，没事。哥哥嫂嫂，侄子侄女都是好。我就是自个儿想想罢了。”

“那就好。”李老太松了口气，瞧见那托盘里桃子，这话头就又忍不住绕回来了，“就去送个桃子，再偷偷瞧上一眼，没什么好羞。”

“娘，都说了不去了，免得惹人笑话。”李多乐抽回自个儿手，揉着有些薄茧指尖，心里头有些发闷。

李老太伸出食指戳了下李多乐额角，“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听不进理儿呢，还真想一辈子呆家里当老姑婆啊。”

“我不去，反正不去。”李多乐犯起倔来连嗓门都响了些。

李老太心里头把李老头给怨了个彻底。家里这些倔驴脾气都随了他。

李老头正给人打饭呢，忍不住耳朵里痒痒。想掏几下吧，人家都等着打饭呢，这李老太不知躲哪儿去了。

“红豆，去找下你阿嬷，爷爷忙不过来了。”李老头支使着边上给他递碗小孙女。

“哦”红豆应了声。

她也觉着奇怪，平日里李老太喜欢给客人打饭了。看着一碗碗饭舀出去，就跟看到一枚枚铜钱进了口袋似，跑哪儿去了呢。

“小心。”红豆想事情，一时间眼睛也没看路。差点就把客人给撞了，幸好小高拉了她一把。

“谢谢小高叔。”红豆给小高摆了个甜甜笑脸。

小高是露齿一笑后，就去招呼客人去了。

分明是阳光大哥哥形象。偏偏李老太就坚持红豆要叫高子叔，真不知道她怎么想。

埋怨归埋怨，红豆还得赶紧把李老太找着是正理，李老头都忙出汗珠子来了。

李多乐房里，李老太是磨破了嘴皮子劝说着这个犯倔闺女。这眼下是多好机会啊。戏文里头可是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着也得去试试那小高对多乐有没有意思啊。

“娘，你就别说了，再说我就连午晌饭都不出去吃了。”李多乐真是烦死她老娘了，自个儿娘，又不能把她赶出去吧。

“好好好，这饭是一定要吃。饿坏了可不行。”李老太不敢强着闺女儿去送桃子了，这铺子里头人多，这样也不大好看。

可这晌午饭是一定要吃。因为这招三个伙计是同他们一道吃晌午饭。到时候让多乐去看小高，一样一样。李老太心里偷笑，可这事儿她还是先别同多乐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