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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入我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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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陆笙叹了口气,“我是想给你打电话啊,可是我昨天太累了,不知道怎么就给睡着了。南教练,你不知道省队的训练有多苦。去了省队我才发现,你以前对我们太温柔了。”
  一句话成功转移了南风的注意力。省队的训练有多苦,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不过训练苦不苦也因人而异,有些球员,对教练的要求只执行百分之八十,那就不那么苦了。以陆笙的性格……这孩子一直很听话,肯定不会偷懒。
  莫名的,南风突然有点心疼她了。
  陆笙问道,“南教练,你现在不当教练了,以后做什么呢?”
  “做生意。”南风答道,说完,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赚钱养你。
  “做什么生意呢?”
  “之前投资的两个公司,一个做电子,一个做贸易。我回去接手公司管理,整合一下资源。此前投了两个互不相干的行业,是为了分散风险。现在公司运营稳定了,我看看是把公司扩大经营,还是寻找别的投资机会。”
  好厉害的样子。陆笙觉得自己听懂了,但好像又不是很懂。
  然后南风问陆笙在省队的感受怎么样。陆笙觉得一切都好,除了徐知遥有点不禁练,而且还老撺掇她走,要和她“私奔”——这是徐知遥原话。
  菜陆续上来,两人边聊边吃,陆笙不知不觉的,真的吃掉了一份双人套餐……除了甜品没动。她吃完之后,有点自暴自弃了,又吃了南风的碳烤羊排。
  
  然后陆笙认清了一个事实:以她的饭量,基本可以告别浪漫了。(┬_┬)
  吃完饭,南风把陆笙送回去了。眼看着陆笙走向省队大门,他突然叫住了她,“陆笙。”
  “嗯?”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不许早恋。”
  ?

☆、第 39 章 (⊙v⊙)

?  陆笙进了省队大门之后,南风转身打了个车,回家了。
  他现在的〃家〃是一处距离树青体校不远的高档公寓,一百多平的两室。一个人住的话很宽敞,如果再多一个人,那就很温馨了。
  房子是四年前买的,那时候房价正低迷,南风买了一套自住,又陆续在市中心多买了几套。毕竟是那么物美价廉的东西,错过多可惜。那时的他不算一个商人,不过可能是出身于商业世家的缘故,他这方面的敏感度还是有的,觉得买房子肯定亏不了。
  房子多了,自己住不过来,他就租出去了。凌峻宇知道这事儿之后,还笑他寒酸。南风也只是付之一笑。
  蚊子腿也是肉,明摆着的利益,他为什么不拿?
  不过么,在这些闲置的房子里,有一套,他是坚决不租的。那套是地段最佳、环境最好、房型最棒的。
  这套房子,是给陆笙留的嫁妆。
  直到现在,南风还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抽风,所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回到家,他看了一下午的财务报表。这些报表除了他自己公司的,还有凌峻宇给他的。南风以前看报表的方式很粗放,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看懂细节性的东西,然后自己分析一下财务报表所反映出来的公司经营情况。
  想当一个管理者,他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习。
  他手头的两个公司都是四年多前投资的。那时候他和父亲关系闹得很僵,南争鸣断了他的财路,南风不想坐吃山空,用手头的余钱投了两个公司。
  公司规模不算大,每年的利润有一半用来扩大经营,另一半装进南风的腰包。
  几年下来这又是一笔钱。有钱了,怎么花,这是个问题。
  南风倒也不着急做决定。看完报表,他伸了个懒腰,扫一眼桌上一个小摆件。那是一个用树脂做的拉布拉多犬,狗狗趴在地上,黑亮的眼睛水汪汪的,萌态十足。这是陆笙在地摊上买的,二十块钱一件,买之后用红色的玻璃纸包装,送给南风做生日礼物。玻璃纸上还打了蝴蝶结。
  他看着这只狗狗,又想到了今天中午的陆笙,想到他们那无意间的亲密触碰。压在心底的情绪突然毫无预兆地释放出来,不过是几秒钟的接触和停留,却在几个小时之后演化出一场微妙的旖旎情思,让他耳畔微微有些发热。
  南风觉得,自己这样因为与一个未成年少女的肢体触碰而想东想西,实在有点龌龊。
  大概是因为素了太久吧……毕竟,别说初夜了,他连初吻都还在……
  嗯,不能总这样单着,是时候该找个女朋友了。
  ***
  过了几天,南风去了N大的管理楼,上课。他早已经从哲学系顺利毕业,这次来上课是因为报了个MBA总裁课程班。
  “管理”这门学科,最重实践,最忌纸上谈兵,南风自然清楚这一点。不过,有时候理论知识的学习,可以帮助人更好地去实践。当然,这个过程也因人而异。有些人听完理论知识之后回去实践,没搞好,把公司玩破产了,就反过来骂课程班。实际真的是课程班的错么?未见得。
  知识这种东西是最客观的,有些人学知识学成了社会精英,有些人却只学成了书呆子,说到底,因人而异。
  关于MBA课程班,南风还跟凌峻宇提过,结果令他诧异的是,凌峻宇竟然也上过这类课程班。南风有点奇怪,这货怎么转性子爱学习了,于是问道:“你为什么上课程班?这不像你。”
  “哥们儿,你知道什么是‘换叫’吗?”凌峻宇一边说着,一边嘿嘿嘿地笑,笑得猥琐又下流,让人恨不得脱鞋打他。
  这个词,南风本来听都没听过,但是听听这货的笑声,结合一下语境,他想不理解都难了。
  于是他拒绝和凌峻宇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因为住得离N大不远,所以南风骑着山地车来上课。他驾照早已经考下来了,只不过这几年一直没什么用私车的机会,出门时近的话就自行车,远了就打车,汽车一直没买。
  一个课程班有四十个人,男女数量比较均衡。不过男人里面,四十岁往上的偏多,女人里面,三十岁往下的偏多。大概是女人比较擅长保养和化妆,所以看起来年轻吧。
  南风之前基本没在商圈里混,在场人无论什么来头,他都不认识。倒是有几个认出了他,上前跟他寒暄几句。
  他态度总是有点疏离,但是基本的礼貌和风度都在,让人亲近不得,又抱怨不得。
  上课时南风坐在第三排,他前面是个年轻姑娘,穿得很职业,化淡妆,打扮得优雅知性。姑娘上课时腰杆挺得直直的,埋头飞快地记笔记,像个高考生一样勤奋努力。南风有点佩服她。
  他的笔记就很简单,一张A4纸,用蓝色碳素笔写几个关键性的名词,over。
  下课时,前面的姑娘转身对南风说,“我有几个地方没记清楚,能不能借你笔记用一下?”
  南风捏起自己的A4纸,抖了一下,问,“你确定?”
  那张纸上的内容,一眼就能扫尽。姑娘看了一眼,有些惊艳道:“你的字真好看!”
  “谢谢。”他把笔记收进公文包,起身离开教室。
  姑娘追了上来,“哎,我叫Serena,你叫什么名字?”
  “南风。”
  “南风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姑娘特别热情。
  南风有点好奇她的职业,这么年轻就来学高级管理课程,看起来不简单。他问道,“你在哪里高就?”
  “我是金融公司的营销总监。”接着,递上了她的名片。名片上的公司名,南风没听说过。
  现在国内的金融行业发展很活跃,众多大大小小的金融公司雨后春笋一样往外冒,他没听说过很正常。
  然后南风就和她聊了一下金融。鉴于他本人对金融行业的了解很有限,所以他的态度蛮谦逊的。但是跟这姑娘聊完之后他的感想是:就这种水准也去做营销总监?那个金融公司要是不倒闭,他以后改名叫西北风。
  走出教学楼后,姑娘对南风说,“你去哪里?”
  南风说了个地方。
  姑娘说:“我今天没有开车过来,我们刚好顺路,能不能搭个顺风车呢?”
  南风答道:“抱歉,我的车不能载人。”
  姑娘一脸不信,“这世界上还有不能载人的车呢?”
  南风走到一旁的自行车棚,推出了他那辆半旧的山地车。山地车没有车后座,自然是不能载人的。
  姑娘有点斯巴达,一脸“我裤子都脱了你TM给我看这个”的失望,似乎,还有一点点恼怒?
  南风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这女人哪里是来学习的?上课记笔记、金融公司高管,这些都是幌子。她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搭讪有钱人。
  所以她看到两个轮子的车时才会这么失望。大概,在她的期待里,他至少该有辆保时捷?
  南风突然想到教室里坐的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他现在可以理解了。并不是他歧视女人——这世界上年轻漂亮又聪明能干的女人肯定有,但绝不会如此多,多到一个总裁班的三分之一都是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有好多姑娘是奔着男人来的。成功的、有钱的、挥金如土的男人。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想一想,在总裁班里,连“换女朋友玩”这种事情都能习以为常,“求包养”大概也早已经是一种默契了吧?说不定那些老男人们早就暗地里物色点评、确定好目标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乌烟瘴气。南风有点烦,他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怀念,怀念树青体校那段单纯的时光。
  无视掉Serena复杂的眼神,南风长腿一跨,骑着自行车潇洒离开。
  吃过午饭,他接到丁小小的电话。
  丁小小说道:“南风,猜猜我今天遇上什么好事了?”
  “你省队的面试通过了。”
  “切!你真没劲,一下就猜对了。”
  “嗯,恭喜。”南风说着,突然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变得很好。大概,所有与树青体校那段时光相关的延续,都能使他心情变好。
  丁小小听到南风的笑声,心里有点毛毛的:“喂……你,你是在笑吗?”
  “嗯。”
  “你别笑啊,我好怕!QAQ”
  南风有点无语。
  丁小小又说,“南风,你要不要请我吃饭?”
  “为什么是我请你?这种时候不应该你请客吗?”
  “因为……我最近手头紧啊,你信吗?”
  “你等一下。”南风说着,突然挂掉电话。
  丁小小收到短信提示说她有银行转账时,忍不住心头狂跳。天哪她当初真是跟对了一个老板!刚一听到她手头紧,立马转钱给她!好贴心好暖心!呜呜呜要感动哭了!!!
  ……等一下,南风不会暗恋她吧?啊啊啊不要啊,他虽然很帅但不是她的菜啊!他如果对她展开强烈追求怎么办?她能不能抵挡住诱惑呢……
  总之看到转钱短信的那一刻她的心理活动很丰富。
  然后她点开收件箱,想看看南风到底给她转了多少钱,够她花半年还是一年。
  金额:5。00元。
  附言:请你吃个煎饼果子吧,不谢。
  沉默了有一分钟,丁小小再次拨通了南风的电话:“南、风、你、大、爷!!!”
  ?

☆、第 40 章 离开与停留

?  南风后来终于良心发现,请了丁小小吃大餐。不止她,陆笙和徐知遥也被放出来了,四个人一起吃饭。陆笙几年如一日地爱着芒果糯米滋,点一份吃,回去的时候还要打包一份,给许萌萌尝尝。
  南风笑道:“你和你的室友相处得很好?”
  “嗯,”陆笙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挺好的。”
  南风觉得,他家这个小女孩,真是一个暖心小萌物。才交到朋友几天,就记得给人带好吃的了。
  丁小小问徐知遥,“遥遥,你不给朋友带吃的吗?”
  关于称呼问题,徐知遥已经放弃抵抗了。听到丁小小这样问,他答道,“要不我给他们带点酒吧。”
  省队并不禁止运动员饮酒,但是不允许他们醉酒闹事。酒精饮料摄入太多,对训练不利,所以运动员们为自己的职业生涯考虑,也不敢多喝酒。也有一些教练明确约束自己手下的运动员,想喝酒必须经过批准。
  当然了,不管有多少限制,是爷们儿,多少会喜欢喝两口。
  吃过晚饭,陆笙、徐知遥、丁小小,三人要去省队。南风把他们送上出租车,眼看着出租车在夜灯下绝尘而去。
  他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夜色迷茫,面前的车水马龙似乎很安静。他身处于冬夜的寒风之中,有那么一点点冷寂的孤独。
  ***
  丁小小在省队的岗位是运动员医师,她的工作包含给运动员看病开药、日常的保健护理。她是一个敬业的人,但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燃烧自己奉献别人的人,因此她并不透露自己本职工作之外的特长,比如按摩。倘若被队里知道了,她肯定被支使成陀螺,而且还不能给陆笙和徐知遥按摩了,因为好的资源会优先分配给一线运动员,一线之后是二线。青训队?呵呵。
  这地方就是这么现实。实力,或者说成绩,决定着阶级,决定你的一切。
  所以丁小小总是让陆笙或者徐知遥单独去找她,她给他们按摩,护理关节和肌肉。
  徐知遥有个属性,那就是得寸进尺。在医务室里待着不用训练还有人给按摩,多好啊,所以他渐渐地往医务室跑得越来越勤快。一开始还只是训练完之后去,后来偶尔正训练时这里不好那里不舒服,不好意思我得去趟医务室……
  宋天然他们都说徐知遥暗恋新来的医师。
  徐知遥才不管那些风言风语。
  这天,徐知遥又在训练时找借口跑到医务室,他趴在雪白的床上,鼻端闻着医务室里消毒水的味道,身后丁小小给他按着身体,艾玛好舒服,真不想回训练室啊……
  丁小小说,“遥遥。”
  他闭着眼睛,鼻端发出懒洋洋的尾音,“嗯?”
  “你最近怎么总往医务室跑。”
  “我……累。”
  “是吗?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徐知遥吓得身体一僵,接着有气无力地道:“大姐,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暗恋你?”
  “不是就好,”丁小小松了口气,“虽然我不介意姐弟恋,不过呢,你不是我的菜。”
  徐知遥好奇道:“你的菜是什么样的?”
  “我喜欢听话的,乖的,脾气好的,会撒娇的。”
  徐知遥沉默了一会儿,特别真诚地说,“别想着找对象了,你还是养条狗吧。”
  然后丁小小往他脆弱的关节处轻轻一捏,他就惨叫起来。
  按摩活动到此结束,丁小小拉了把椅子坐下,问徐知遥,“我觉得你最近不对劲。”
  徐知遥还趴在床上舍不得坐起来,最近在省队被蹂躏得疲惫不堪,导致他对床的依恋之情与日俱增。他懒洋洋地说,“怎么不对劲?”
  “你以前也懒,但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你是不是不想训练了?”
  徐知遥叹了口气,“唉。我跟你说,这个地方就像集中营一样,我真受不了……我想离开了。”
  “离开?去哪里?”
  “回家。”
  丁小小才明白过来,他所谓的“离开”是不打算练网球了。她接触过不少运动员,也知道运动员想功成名就需要面临多么惨烈的竞争环境,因此听到徐知遥想放弃,丁小小一点也不意外,思索一下,她甚至觉得这个选择很理智。
  懒是一种病,一种比癌症还难治的病。许多人面对别人的成功,总是会说,“只要我勤奋一些,我也能怎样怎样”,可是“勤奋”哪里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懒就是懒,治愈率极低,复发率极高。
  于是丁小小说,“也好。你回去做数学题吧,做好了你没准能被保送上大学呢,那样你就有一技之长了,至少不会饿死,也不用干体力活了。”她想得很周到。
  徐知遥有点低落。他知道自己不适合这样的环境,他也知道自己做数学题比打网球容易一百倍。可这些理智的分析,都不能代替他此刻情感上的不舍。他打网球打了快七年了,一开始打球只是为了逃避练钢琴,后来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他心里明镜似的。
  他是这样一个人,很容易动摇,却又很难做决定。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想过放弃,也只是在这一刻,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不打了,再也不打了。
  回到训练场后,徐知遥想跟陆笙说他的决定。然后他却得知了另一件事情。
  明天省队要进行一个内部比赛。这个内部比赛是常规的,每两三个星期举行一次,目的是让大家相互切磋提高。徐知遥和陆笙都是刚进省队,这样的比赛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实力的检验。
  算了,明天再说这事儿吧,万一师妹因为他要走了而伤心不舍,而因此分心,明天不能发挥好……多不好呀。
  于是徐知遥没说。
  第二天,内部比赛正式开始了。
  大家的训练生活抓得那么紧,比赛日只有一天。按照实力层级,一线二线青训队分开比,每一层级分不同的小组,进行组内循环比赛,每场比赛只打一盘,规则是短盘制。陆笙所在的小组有七个人,每人打六盘比赛,上午三盘下午三盘。
  她上午输了三盘,下午输了三盘。
  一盘没赢。
  她的对手不是一线队也不是二线队,只是青训队,无资格算入正式球员的青训队。
  到最后的成绩统计,她的成绩是最糟糕的,全场唯一的零蛋。
  晚上教练们做总结时,并没有提到她的名字,可她总感觉别人在看她。
  看,那个人,一场都没赢过。
  只是在青训队内部打,就一场没赢,和一线二线呢?更不可能比了。
  这人这么弱,怎么进省队的?走后门的吧?
  就这种水准,还想打大满贯?做梦呢吧!
  ……
  因为白天的比赛消耗比较大,所以晚上的训练取消,做完总结之后,原地解散,教练和球员都离开了。
  陆笙留了下来。
  她对着墙壁疯狂地练球,徐知遥在一旁看着,感觉她打得全无章法,似乎只是在发泄。
  他有些难过,叫她,“师妹。”
  陆笙扔开球拍,坐在地上。她抱着膝盖,脸深深地埋下去。
  平坦而空旷的球场上,她几乎缩成了一团,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白色的明亮灯光从头顶照射下来,她的影子浓黑如墨。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冰冷的灯光下,徐知遥走过去时,发现她的肩膀在轻轻颤抖。
  “师妹?”他又叫了她一声。
  他终于听到了她的哭声,细细的饮泣,压得很低,像是无法克制一般,如幽咽的古泉。
  听到她哭,徐知遥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他坐在她身旁,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低声安慰她,“不要哭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后你报仇就行了。”
  “徐知遥。”
  “嗯。”
  陆笙抬起头,脸上有两道泪痕。泪水还在顺着往下流,滴滴答答地落在她的胳膊上。她说道,“我真没用。”
  “别这么说,你很好。”
  “我一点也不好!我输了那么多次,一次也没赢!连比我小两岁的小孩我都打不过!青训队的人都能把我打得满地找牙,他们还不是省队正式球员呢!我还想打大满贯?我拿什么打?难怪南教练不要我了,我一定很让他失望吧?我太没用了,太没用了呜呜呜……”说着说着,她哭得更欢了。
  从未见她哭成这样,徐知遥有些手忙脚乱,他急忙说,“不是这样的陆笙。你比她们学的时间短,你的比赛经验也少,再过段时间你就能打过她们了。”
  “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明明你学的时间也不长,为什么你可以赢?事实就是我没用,一无是处!”她再也说不下去,只剩哭泣。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徐知遥只觉得心脏揪疼。他一手绕过她的后颈,揽着她的肩头把她往他身边带。
  陆笙此刻心中是毁天灭地的绝望,她太需要一个肩膀来靠一靠了。
  她靠着他的肩膀,继续哭。
  徐知遥听着她的哭声,他难过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陆笙,还是为他自己。
  徐知遥一直觉得,他比陆笙自己还要了解她。
  陆笙今天哭成这样,是因为输了比赛吗?是,也不是。
  她的不安,实际从南教练决定离开的那一刻起,已经埋下了。她那么在意,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深藏在心底。她太偏执了,把分别视作一种否定,为了否定这种否定,她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可是结果,现实却给了她迎头痛击。
  所以她现在才悲伤又绝望。
  说到底,还是太在意了。
  徐知遥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她在意,他就不在意吗?他若是不在意,怎么会随时看到她的一举一动、随时能猜到她的想法?
  可是她似乎,从来没在意过他的在意。
  徐知遥觉得,他大部分时候是一个豁达的人。没心没肺,没有悲伤。他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因此他不太喜欢现在这种场面。
  所以他才想逃离。想躲得远远的。
  徐知遥搂着陆笙,她的肩膀比他细很多,摸上去更软一些。她的脸蛋靠在他肩上,肌肤的热度似乎透过衣物传导到他皮肤表面。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冰凉的,柔软的,细腻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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