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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外史之朱长龄回忆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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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哥,我……我真的比武功秘笈更重要么?”

“那是自然,在我何太冲心目中,若和小眉相比,就是《易筋经》、《九阴真经》也都是粪土!”何太冲大声道。

“冲哥,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那么多苦处,我还疑心你……你和班师姊……我真是……真是太不懂事。”沈青眉泪光莹然,哽咽地说,“其实我……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事到如今,若能帮得上你,我……我便实说了罢,爹爹他确实留下了一本剑谱,我也知道藏在何处!”

第十一章 夺谱

此言一出,何太冲和我都是一惊。何太冲道:“此话当真?怎么这些年从没听你提过?”

沈青眉叹了口气,过了半晌,方幽幽道:“那是七年前的事了,那件事这些年我一直放在心里,跟谁也不敢说。因为当年爹爹让我发誓,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七年前,爹爹与魔教阳顶天决战前夕,那日夜间,我心里害怕,辗转难眠,便爬起来找爹爹说话,可是爹爹却不在房中。我出门去寻,却发现爹爹向梅圃走去。我一时好奇,便悄悄跟着爹爹。”

“那晚也是月光皎洁,我看到爹爹在一棵梅树下挖了一个坑,将一个铁盒埋了进去。我想知道那铁盒里是什么,待爹爹走后,就将那物事挖了出来。打开铁盒看时,却是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上有四个字,我记得是清清楚楚,是‘惊神剑谱’。”

“你没看错?真的是惊神剑谱?”何太冲激动万分,道,“这……这正是传说中三圣公的盖世绝学啊!”

“什么盖世绝学我可不知道,爹爹从小只教我简单的防身武功,武林中事却不跟我讲。当时我拿着那本剑谱,还没有翻开,不料爹爹却突然回转,又将剑谱拿回,重新埋好。原来他一早就发现了我。爹爹将我训斥一顿,说那是不祥之物,看了有害无益,让我不要去碰。他说明日之战万一有什么长短,会有很多人来问那剑谱的下落,他让我发誓,不管是什么人问,不管是用什么法子问,让我绝不能吐露半个字。除非是到了生死关头,否则也决不能取出剑谱,否则就会招来大祸。”

“后来爹爹就……就去了。爹爹过身后,掌门师叔,赤蟾师叔他们或明或暗问过多次剑谱的事,我都没有说。我一直觉得,或许那本剑谱真是不祥之物,所以才害死爹爹,所以从来没有将它起出,也没有告诉旁人。冲哥,你不会怪我吧?”

“我怎会怪你?”何太冲喜极忘形,一把抓住沈青眉的手道,“若是你说了,只怕剑谱早就被师——被他人取去了。小眉,小眉,你真是我命里的救星!何太冲这一生,绝不负你。现下那剑谱究竟埋在何处?我们这就将那剑谱掘出来罢!”

“且慢,冲哥,我要你起一个誓,方能告诉你剑谱所在的方位。”沈青眉柔声道。

“起誓?什么誓?”何太冲有些愕然。

“我要你起誓,十年之内,决不能轻举妄动,去找那阳顶天。冲哥,我知你一向敬爱爹爹,嫉恶如仇。可是你现在武功未成,就算得到秘笈,能练成绝世武功,也非一日之功,所以我要你至少等上十年。”

“这还不容——不,我是说我一定听你的。”何太冲道,便扑地跪下,朗声道:“天地日月为证,过往神明为鉴,我何太冲定会珍惜微末之身,好好保护我心爱的小眉。大师伯,不,岳丈大人之仇,太冲虽然无一日敢忘,但君子复仇,十年未晚。十年后,若太冲练成剑谱中的绝世武功,定会报此血海深仇,取阳顶天的首级来祭岳丈大人,如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沈青眉极是感动,把他拉起来,柔声道:“冲哥,你待我真好。我便是为你抛却性命也是心甘情愿,何况区区一本剑谱?其实那本剑谱,便埋在那棵树后三尺之地。”抬手一指,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原来好巧不巧,她的手指正指着我所在之处。他们只要过来几步,立时便会发现我坐在树后。

我此时腿上经脉仍未贯通,动弹不得。若被发现了定然极是凶险,要知那何太冲今晚好容易才得到这本剑谱,此等秘辛,又岂能容我知情?我想到“灭口”二字,周身不寒而栗。

但听脚步声响,何太冲便要过来,沈青眉却拉住他道:“那本剑谱埋在地下三尺,过了多年,土块已经结实,徒手掘开不易,我和你回晴雪居去取了花锄花铲,回来再挖掘不迟。”我一听大喜,巴不得他二人赶紧离去。只要二人一走,我就算双腿不能挪动,总可以爬到别处。

谁料何太冲道:“须防夜长梦多,三尺而已,咱们将就着用石头树枝挖吧。”说着向我这边大步走来,我心中只叫得一声苦,不知高低。

正没做理会处,忽然间“当当当、当当当”数声传来,极是清亮,却是远处有人在敲钟。钟声三下连敲,甚是急迫,在偌大的山谷间不停回响。何太冲兀地停下步子,讶道:“三圣堂怎地忽然警钟大作?三声一组,是师父在召唤门下弟子,难道是魔教来袭?还是师父出了什么事?哎呀,我得立刻赶回三圣堂去,若去得晚了只怕旁人疑心。”

“冲哥,那你快回去吧。剑谱的事你不必操心,我今夜帮你起出来便是。”沈青眉道。

“不,眼下三圣堂不知出了什么事,你一个人拿着剑谱怕有闪失。这样,你先回晴雪居去,明日戌时三刻,我们再在这里见面。”

“好,冲哥,你也千万小心。”

接着一阵脚步声响,二人并肩出林远去,只有钟声仍在林间回荡。我心下一宽,也无暇管三圣堂的事,只是自行运功打通经脉。过得片刻,钟声停了,整个梅林又是一片静寂,只是远处隐隐有些人声。不一会,我双手在地上一拍,身子在地上翻一个筋斗,稳稳地站住。此时我运功完满,已经打通腿上经脉,不但行走无碍,武功更胜从前一筹。

我不知三圣堂中出了什么事,心想此时灯会当早已结束,不至于波及辜鸿他们,既然是白鹿子召唤门下弟子,或许不过是昆仑派的内务,也不必多加理会。此时想到那何足道传下的剑谱便在我脚下三尺,一颗心狂跳不已:不知那剑谱是何模样,有何神奇之处?

我心道:“古人云:‘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今日上天让我撞见这二人幽会,便是要让我得到这极大福缘。何太冲处心积虑从那小眉口中套出剑谱的下落,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便宜到我朱长龄身上。”一时心潮澎湃,想到二哥和杨逍他们说的许多武林传奇,什么大理宣仁皇帝掉下山崖发现逍遥派秘洞,什么剑神卓不凡在长白山里挖出遗世剑经,什么大侠郭靖在桃花岛误打误撞背下了《九阴真经》,想不到我朱长龄也终于跻身其中,得了武学秘笈,成为绝世高手便指日可待。

我越想越是得意,于是找准了方位,从地下摸了块石头挖了起来。三尺之深确实挖掘费事,好在我家传一阳指另有妙用,我先用凌厉指力在地上戳出几个孔洞,将土壤戳松,再用石块挖掘便容易多了。吭哧吭哧挖了小半个时辰,眼见眼前的洞已经深及三尺,却未见什么铁盒,我略一思忖,又调整了一下方向,向边上挖去,果然很快见到了铁盒的一角。

我用手将铁盒扒拉出来,心中砰砰乱跳,忽然想到沈青眉明天回来,看到剑谱被人取走,定会伤心欲绝。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又怎能去害她?不由心中不忍,转念又想:“何太冲大灌这姑娘迷汤,骗了剑谱,足见心术不正。呸,这绝世武功岂能落到他手上?”

可心中另一个声音又道:“人家两情相悦,愿打愿挨,又与你何干?何太冲纵然心术不正,你偷偷挖走剑谱,难道又心术正了?再说这剑谱记载的是何足道的武功,又是传给沈青眉父亲的,何沈二人要得这剑谱都天经地义,你朱长龄连昆仑弟子都不是,凭什么拿去?若是明知此物有主而暗中取走,与偷窃又有何异?这岂是侠义中人的行径?那些江湖前辈们虽有奇遇,终是正大光明得来,可不似你这般鼠窃狗盗。”

我心中天人交战,一时迟疑,委决不下。最后又想,反正挖也挖出来了,不妨看上两眼再说。我见那铁盒甚是简单粗陋,并无机簧关节之类,于是手上一掰,将铁盒开了,里面有一个布包,我打开布包,果然是一本小册子,月光下看得分明,封面上赫然正是“惊神剑谱”几个楷字。

我略翻了几页,虽然看不清楚书上文字,但是每页均画着小人使剑的图形,姿势动作与通常的剑招迥异,自然是极上乘的剑术。我心想:“我们南帝一派不以剑术见长,所传段家剑也不过平平,若是能得别派高深剑谱,想必对我家传武学大有裨益。”

我念头刚一转,又不禁暗骂自己道:“自欺欺人,自欺欺人!我大理一脉的武功自有博大精深之处,当年一灯大师也借此跻身天下五绝,又何必觊觎别派武学?我现下一阳指不过练到第八品,威力已经不小。爷爷道,若能练到第六品以上,便可跻身一流高手之列。要是练到第一二品,便是武学中登峰造极之境,又岂是区区外门剑法可比?以剑法而论,据说从一阳指中可以化出一种‘六脉神剑’来,是用内力催动无形剑气,远远强过一切凡品剑法。我本门的武学精深如此,却不去勤修苦练,反想仰仗别家的剑谱,可忒也笨了!”

想到这里,我心意已决,大是畅快。胸中傲意陡生,一股豪气冲将上来,忍不住仰天而笑。当下不再犹豫,将那剑谱合上,用布包好,刚要放回到铁盒中,再埋回地下,陡然间忽然感到身后一股寒意袭来,一惊回头,只见一个银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在我背后,一对惊讶而愤怒的眸子正凝视着我,白裘胜雪,红颜如梅,却不是沈青眉是谁?

我万万没想到沈青眉会去而复回,眼见她手中拿着一把花锄,看来是要趁夜掘出剑谱送给情郎,想不到却撞上了我。这一下奇变陡生,我此时站在坑边,手中拿着剑谱,当真是捉贼拿赃,百口莫辩。

我和沈青眉相对而立,一时都没有说话。沈青眉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我手上的剑谱,终于发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

“我……我是……”我喉头干涩,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沈青眉脸色惨白,颤声道:“你怎么知道剑谱埋在此处?莫非……你这恶贼偷听我们……”

“那个,小眉,不不,沈姑娘,你听我说,我只是无意中听到你们说话,没有拿你剑谱,不,我拿是拿了,但也是想把剑谱放回去……”我情急慌张之下,说话已经语无伦次。

沈青眉恨恨道:“你……你这恶贼,在一旁偷窥我……我和……还偷了剑谱……我听到你的奸笑……”语声中已经带有哭音,说不下去。她银牙一咬,挥起花锄,当空抡来。我心慌意乱,本能地往后一退,却忘了身后是自己挖的坑,一脚踏空,摔进坑里,屁股好不生疼。

眼看沈青眉锄尖又凿到,我侧身一闪,顺势一个后翻,跃出坑外,随后足尖在地上一点,身子倒着急退。忙乱之中,又没看到背后有一棵梅树,背心重重撞在树上,惹得花雨纷飞。沈青眉抛下花锄,足尖在地上一蹬,便跃上一根树枝,花瓣纷纷从她身边飘过。她轻功佳妙,此情此景煞是好看,我却哪里有心思去欣赏?

我见她居高临下,不知要下什么杀手,心中慌乱,转身向外疾奔,刚奔出两步,便听到身后风急,回头看时,沈青眉已飞身跃下树枝,抽出长剑刺向我背心。我逃走不及,无奈之下便急刹转身,先避过她剑锋,然后左手用一阳指使一招“日中星鸟”,点向她手腕,逼她将长剑荡开。沈青眉又顺势用左掌拍向我胸口,我左手不及收回,右手中还握着那剑谱,使不出一阳指,情急之下,便拿那本剑谱格挡。沈青眉见到剑谱,立时变掌为爪,一下子便将剑谱从我手中抽出。可沈青眉太急于夺回剑谱,竟忘了自己身在空中。她若是一掌拍中我胸口或者二人对掌,自可借力跃开,但此刻忽然收掌,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向我身上坠去。

沈青眉眼看不妙,身子未坠,双足向我连环踢出,要把我踢开。我见她足尖正踢向我脐下要害,不及多想,双腿一夹,护住下身。沈青眉右足便被我夹在双腿之间,落下时再也没法站稳,惊呼一声,娇怯怯的身躯已经落到我身上。我本来下盘功夫不好,哪经得她这么一撞,当即被她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这倒也罢了,可二人肢体纠缠,她的一点樱唇,也撞到我嘴上,我只觉口唇酸麻,险些把我门牙撞掉。

当此之际,我头脑中一片空白,只见沈青眉压在我身上,看不到她容颜神态,但我脸上感受到她滑腻的肌肤,颈上肩上也都是她的秀发,胸口也是软绵绵的,更有一阵女儿家的幽香直透进鼻孔。我正自心中迷惘,沈青眉撑起身子,抬手便给了我好大一个耳刮子。

我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被打了一个耳光仍未反应过来,还在发呆。此时沈青眉已经跃起,一脚踢在我腰间,我忽感腰上痛入骨髓,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这才回过神来,暗叫糟糕。

沈青眉此时羞愤交加,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大哭道:“你这恶贼,辱我清白,我……我一定要杀了你!”举起长剑,向我身上砍来。我不及站起,在地下又打了个滚,才堪堪避过。沈青眉此时状如疯狂,挥剑连劈带砍,寒芒狂舞,杀气升腾,我根本无法站起,只有在地下滚来滚去躲避,弄得满头满脸都是泥土。我见她如此羞恼暴怒,和最初的斯文娴雅判若两人,哪里还有半点温柔绮想,只吓得魂飞魄散,心胆俱裂,眼看性命便在顷刻之间。

正在连滚带爬时,我手边忽摸到一本册子,却是那本《惊神剑谱》。原来沈青眉适才压到我身上后,羞怒慌乱之下,不加思索便伸手打了我一耳光,竟把已经抓在手上的剑谱又松手抛在地上。眼见沈青眉一剑已斩到,我不及多想,抓起那本剑谱挡在身前,道:“当心剑谱!”沈青眉被我一喝,稍一犹疑,那一剑便没有斩下。

我抓住这一点机会,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道:“你听我说,我……”刚说了几个字,沈青眉长剑又刺向我眉心,不得不斜身闪避。她武功也只平平,未必高过我多少,但是自感受了极大侮辱,羞怒交加之下出手,只攻不守,攻势着实凌厉。我几次想说话,但是稍一分心,沈青眉的剑锋便已攻到,哪有解释的余地?

堪堪过了七八招,我手中毫无兵刃,已经迭迭遇险,眼看势头不妙,只有使无赖手段,拿那剑谱左右格挡,果然沈青眉便不敢劈砍。我见她攻势稍缓,忙向旁跳开道:“沈姑娘,在下确实并无恶意。刚才那个……那个纯属意外。我现在便将剑谱还给你,两相罢斗如何?”

沈青眉余怒未息,胸口不停起伏,喘气道:“你……你居然……我怎能……我不把你剁碎了喂狗,我就……”

我见她蛮不讲理,气往上冲,道:“沈姑娘,在下确实绝无轻薄之意,好,姑娘若不信,便抓我去见白鹿子掌门,看他怎么说?”

沈青眉一怔,似乎有所顾忌。可转瞬间又面色一沉,道:“我不受你要挟!”又一剑刺向我喉头。

好在这回我已有防范,低头避过,一个箭步便窜到一棵树后,让她刺不着。沈青眉绕着树追了数圈,长剑疾出,我始终躲在树后,一边转圈一边道:“不就是不小心亲了你——不,是让你亲了我一下——姑娘何必赶尽杀绝?好,既然如此,在下这就把你们昆仑派的朋友们都叫来,让大家评评这个理。”说着便深深吸一口气,高呼道:“昆仑派——”

这招险棋却终于奏效,沈青眉低声制止道:“你……你快闭嘴!”停下脚步,恨恨道:“好,便依你,你……你快把剑谱还给我,今晚的事,我……”她银牙一咬,道:“……我便不追究了!”

我心想:“剑谱若现在还给她,我不是连最后的凭依都没有了?若她忽然翻脸要打要杀,却又如何?还不如先留着以为要挟。”又想:“大丈夫为人处世光明磊落,岂能尽靠鬼蜮手段?何况面前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儿家,又有何好怕?”

沈青眉见我犹疑,道:“喂,你还不把剑谱还来,还想怎样?”

我下定决心,道:“好,你先走远些,去那边接着!”

沈青眉便退了几步,我右手一扬,将剑谱向她抛了过去。

我有意用力要抛远些,待沈青眉去捡时,便可趁机溜走。沈青眉见剑谱从她头顶上飞过,双足一蹬,飞身去接。忽然之间竟如折翼的鸟儿一般,身子猛然坠下,重重落到地上。我还没反应过来,树后一个黑影猛然窜出,在空中抄住了那本剑谱,接着足尖在地上一点,向我扑来。那黑影来得好快,倏忽间已到我面前。月光之下,我依稀见他蓬头垢面,披头散发,满面血污,浑如厉鬼一般,不由吓得魂飞魄散。

那人无声无息飞起一脚,踢到我胸口,我欲待闪避已然不及,身子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脑袋撞在一棵树上,眼前一黑,便即晕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转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忽然想起适才的事,大是心有余悸:“那人功夫好生了得,一脚便把我踢飞,若非我内功刚刚又练深了一层,怕是不死也得残废。”抬头张望时,那怪人已经不见,剑谱自然也不知踪影。只是沈青眉仍然倒在数丈外的草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我晃晃悠悠爬起来,走到沈青眉身边。见她趴在地下不动。我轻轻叫了两声“沈姑娘”,她全无反应,大着胆子将她身子翻过来,便感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月光下依稀见到她双目紧闭,脸上都是污血,十分可怖。我一惊,胆战心惊地伸出手指去触到她脸颊,只觉得冰冷湿滑,急忙缩回,已经沾了不少半凝固的血液。

我又惊又悲,坐倒在地上,但觉浑身无力,呼吸困难。虽然我见过杀人也亲手杀过人,但是看到不久前还如花似玉、温柔多情的一个妙龄女郎横死在自己面前,总还是极为可怖之事。

我正心中混乱,不知所措,忽然看到远处一个人影在小径尽头出现,向这边走来。我心下一跳,以为又是那怪人。但仔细一看,那人身影修长、衣装齐整,却是何太冲。我有些讶异:怎么他也来了?转念一想,这何太冲夤夜又回梅林,多半还是为了掘出那剑谱,如今剑谱没了,沈青眉死在这里,我还在她身边,这份嫌疑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还是趁他没看到我时赶紧溜走,方为上策。

我想到这里,矮身便向林子边上急急溜去,可是慌乱中不辨脚下,刚走了两三步,便踩断了一根枯枝,“咔”地一声,在静夜中极为清晰。何太冲一惊,遥遥喝道:“是什么人 ?'…'”我哪敢回答,立即提一口气,全力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向林外奔去。

何太冲见我逃走,随即大步追来,连喝道“站住!”“不要走!”“快停下——咦,小眉!你怎么了?”脚步声又再停止,想来他一发现沈青眉,便即止步。我不敢再停留回头,只一个劲地发足狂奔,不久到了刚才的小溪边,又沿着溪流往下游跑去,转眼间便跑出了二里多地,再回头一看,但见月光如水,林中一片静谧,身后并没人跟来,才略感放心。

我略松了一口气,一斜眼间,看到溪水在月下波光粼粼,里面却有一个头发散乱,满面泥土,浑身腌臜的怪人,原来正是我自己。不由苦笑:几个时辰前哪会想到自己会搞成这般模样?于是在溪中撩水稍稍洗了头面,刚站起身来,忽然感到背后破空风急,惊回头时,只见一道剑光如银蛇吐信一般,快捷无伦,刺向我的背心。

第十二章 谣诼

我心下大骇,不及多想,侧身让过剑锋,左手食指斜出,点向那人手腕,正是一阳指中的精妙招数“七月流火”,那人手腕一缩,“咦”了一声,刚要说话,又有人在我背后怪叫一声:“贼子受死!”一股凌厉掌风袭来,我想也不想,更不回头,右手使一招“鹑尾式”,拨开那人来掌,同时急道:“辜鸿、阿烈,是我!”

这二人自然是辜鸿和武烈了。他们是和我过招惯了的,以前嬉戏玩闹时也常常向我偷袭,所以招数我很是熟悉,可以随手拆解,若换了他人,如此冷不防地一剑一掌袭来,我可未必能躲过。他二人见到是我,又是诧异又是欢喜,慌忙住手。

我放心下来,又有些恼怒,道:“半夜三更的,你们在这里躲着偷袭我干什么?”

武烈尴尬地一笑:“长龄哥,原来是你。你这个鬼模样我们哪认得出来,还以为你是魔教妖人呢!”

我嗤道:“什么魔教妖人 ?'…'胡说八道。”又想起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说不定何太冲一会便追来,于是道:“还是先回小院里再说。”

回到住处,辜鸿说,她与武烈在灯会上没见到我,回来后见我不知去向,不免有些担心。又听到三圣堂那边钟声大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久班淑娴和几个昆仑弟子来到院里,说现在谷里不知怎么混进来一个魔教妖人,今夜连伤了昆仑派三个人,所以白鹿子召集弟子们通告此事,让大家加强防范。班淑娴也让他们近日不要随便走动,尤其不能落单。辜鸿和武烈闻言更担心我的安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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