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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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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种傻瓜,简单粗暴就是最佳解决办法。士子**?白栋想呸这货一脸,没废话,上手就是一记撩阴脚,楚侗在剧痛中弯下腰,不可置信地望着白栋,早听说秦人勇猛,赳赳老秦,个个都是热血男儿,为什么会这样下流?可惜没时间质问了,白栋怎么可能给他还手的机会,撩阴脚过后,跟着就是一记封眼锤,再接一阵乱脚,别说楚侗一个读书士子,身经百战的战士也得当场趴下。

刚才还在恐惧中的草儿拼命鼓起掌来,鼓掌是白栋教的,据说这是表示支持的最好方法,哥哥太厉害了,让人家好有安全感呢。

“哥哥,狠狠打他,就像辛巴达打海岛怪物一样,嗷嗷!”话刚出口草儿就感觉不对,吐吐舌头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娘亲说过的,哥哥讲的故事是秘密,怎么一激动就给忘记了呢?

“你。。。。。。你敢殴打士子!这是重罪!”

楚侗完全被打懵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捂着裤裆慢慢站起,本想报仇雪恨,却硬是被白栋凌厉的目光吓住了,犹豫了下,色厉内荏地摆出了自己游学士子的身份。

先秦时代的士子是真正的贵族阶层,是说打就能打的麽?哪怕是别国士子也不成,要是被官府知道,白栋会有很大麻烦,一个充军流放是跑不了的。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老拳乎?听说过孔圣人吧,这话是他说过的,我不过按照圣人教导而为,有什么罪?”孔圣人七十二弟子中有个叫子贡的阔佬,早在百年前就发起过造圣运动,如今孔子圣人之名已经坐定,白栋倒是没说错。

“好个野人,殴打士子,还要亵渎圣人,大罪!”

楚侗尊奉的是仁道、崇尚的是礼乐,对孔子当然是尊敬的,闻言顿时大怒;不过看到白栋凶狠的目光,感受了一下裤裆中传来的阵阵剧痛,认为君子还是不应与小人一般见识,速离危墙之下才是正理,甩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跑,与闻声赶来的白母擦肩而过。

“平安郎,你做错了,打了士子,你会被拉去服苦役、甚至是砍头的。。。。。。”

娘亲没责怪白栋,只是流泪,草儿转动着大眼睛,扑在娘亲怀里低声撒娇:“娘,草儿不喜欢这个人,是哥哥救了我,您不要怪哥哥好不好?”娘亲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她一面流泪一面摇头。

“娘你放心,区区一个士子,打了就打了。他不会去告官的,这件事要是被捅出来,最丢人的还是他自己。”

白栋微微一笑,这个时代的士子最重面子,对他们来说,做些**事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不成反被一个乡间野民收拾了;楚侗只要不是傻瓜,就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哑巴亏他算是吃定了。

先秦士子是真正的贵族,绝非地痞**纨绔恶霸可比,颜面对他们来说远比生命更重要,白栋甚至敢打赌,如果有人问起今晚之事,要杀人灭口的一定不是自己,而是楚盲流,要不是娘亲送草儿入房,这小子到临去都会保持君子风度;更何况屹石村本就隐藏在大山之中,楚侗也是误打误撞进入,要让他再次找到入村之路也有很大困难,所以白栋并不担心楚侗会报复。

草儿最会哄娘亲了,撒娇撒痴,百般手段花样,好歹哄着娘亲回了房,转着大眼睛看了看白栋,忽然一头钻进他怀里:“哥哥最好。”

“那还用说?”白栋照着她的小翘臀狠狠拍了下:“刚才还眼泪汪汪呢,转眼就笑成花儿了?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的?”

微微眯起眼睛,草儿笑得像只小狐狸:“哥哥说过的,谁敢欺负草儿你就会揍死他,人家就是试一下嘛。。。。。。”

这只小狐狸,才十四岁就这样,长大后还得了?

白栋忽然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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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展翅的蝴蝶】

小小的屹石村才有多大?外国士子入住白栋家的事情让村人眼红,眼红之下就会过份关注,就会有好事的小子趴墙根儿听风月;草儿这样娇柔的小妹子遇到了**倜傥的士子,会发出什么样的声响?真是太期待了。。。。。。

结果等来的是草儿叫救命,白栋的声声怒吼,看到的是捂着裤裆狼狈逃走的楚侗;桑娃子看得最清楚了,那位英俊潇洒的士子逃走的时候都没直起腰来,似乎连行囊都没来得及取走,平安郎这是有多狠?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不知道打了士子会惹麻烦麽?战国时阶级分明,像他们这种乡下人就被称为‘野人’,可这个道理就连野人也是知道的。

两千年前的世界是干净的,人心也是比较干净的。第二天一早村民族人就呼啦啦涌进了白栋家的院子,领头儿的是老族长,他的孙子桑娃子抱了个大酒瓮,撇开外八字好像只鸭子一样拽进门,见到白栋就撅起嘴:“平安郎你真行,明明做了错事,我爷爷还要请你喝酒?下次我见到再有外来的士子,也按住了暴打一顿,爷爷肯定要杀鸡给我吃的。”

话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脚,老族长白龙怒瞪孙子一眼:“住口,还不给白栋倒酒?白栋,这是族里酿的陈年老酒,还是你父亲和族中子弟出征那年藏下的,原想是等他们凯旋归来。。。。。。今天就做你的送行酒吧。。。。。。”

慨叹一声,老人不想再回忆伤心往事,当年他们虽然只是白氏旁枝,也是为大秦流过血的。可惜河西一战,二十名子弟一人还,国家没给任何补偿,族中失了青壮,再也没能力抵御盗贼,无奈加气愤,这才举族迁入深山,开辟田地自给自足,干脆连税也不缴了,这麽多年过去,别说官府,连盗贼都难找到入村的道路。那个楚侗完全是误打误撞才走进来的,结果还被白栋一顿胖揍赶了出去。

好酸,这究竟是醋还是酒啊?一口喝下去,白栋皱起了眉头,想放下碗,却被老族长一把按住,亲自抓起酒坛,又为他倒满了。

比脑袋还宽一圈儿的大老碗,足足就是三碗灌了下去,白栋强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和鼻涕,恭恭敬敬地放下酒碗,走到母亲面前,连磕了八个响头,娘亲揽他入怀,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草儿冲过来抱住肩膀,哇哇大哭起来:“哥哥,草儿不要哥哥走。”

“老龙叔。。。。。。”

“白越氏不用多言,白栋毕竟殴打了游学士子,必须要出去躲避祸难,不然就会连累全村。”

老族长站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望着大家:“秦国法令,族中有人犯法,全族必须捉拿,否则同受仗责。白栋是个没出息的,殴打士子犯下大罪,不过他逃得太快,我们都捉拿不到,却不是不去拿他,大家说是不是?”十八年来白栋的表现不算正常,脑袋不疼的时候也是浑浑噩噩,自然没人跟他讲古,老族长是个有见识的人,却还是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谈论国家法令,所以白栋反要听了楚侗的讲述,才知道天下大势。

老白龙只知道士子身份尊贵,对士子阶层的了解却远不如白栋,还是担心那个楚侗会去报官。他年轻时曾经做过秦军的十夫长,也算是有些见识的,知道该如何钻律法的漏洞。这时那个酷吏卫鞅还在魏国四处碰壁呢,秦国的律法还不是吃人的猛虎,打打擦边球还是可以的。

“是啊是啊,我们可不是没有捉拿,不过白栋这小子跑的太快了,想拿也拿不到,就是官府来问,也怪不到乡亲们头上吧?”

“就是这个道理,我为了捉拿这小子,还被他踢了一脚,到现在都直不起腰来呢。”一名族人扶着腰**起来、表示自己很痛苦。

白栋眼睛酸酸的,很想哭。楚侗其实根本不会去报官,不过乡亲们冒着被官府追究的危险为自己一力承担,这份情意却是后世万难寻找的,想起那个扶起老奶奶过马路都有‘危险’的时代,他感觉自己来对了。

是该离开了,不是因为楚侗,而是为了娘亲、草儿和这些可亲可敬的族人,为了草儿殷殷期盼的那盏神灯。

跪在父老乡亲面前,白栋深深叩首。别了,娘亲、草儿、我的父老乡亲,一定要等我回来。。。。。。

***

小女孩其实并不好哄,见到哥哥真的要离开了,再好听的故事也无法抹去草儿内心的伤痕。看到乡亲们凑集的干面饼、老陈酒和珍贵无比的盐巴,草儿就哭得更凶了,这类东西越多,就说明哥哥将会走得越远,回来的越晚。直到消耗了最后一丝气力,才趴在白栋怀中睡着,梦中还紧紧抓住哥哥的衣襟,时不时叫一声:“哥,草儿不许你走,草儿要听你说故事呢。”

白栋离开的时候,能够看到很亮很亮的北极星。白天走不得,草儿会发疯的,只能夜间起程,没有地图和导航仪,只有老族长的回忆,沿着秘密小路走出村子,要向北翻越十几道山岭才能到达一个叫蓝田的地方,然后从蓝田继续向北,才能到达秦国最繁华的栎阳城。

对白栋来说,栎阳才有大把的机会,就好像后世的燕京和海城。老白龙也没感到奇怪,战国初期人未必有野兽多,就算要出外避祸,也必须要去人烟绸密的所在,既安全,也利于隐藏,栎阳是最好的选择。

脚下是最后一道山岭了,蓬头垢面犹如乞丐的白栋站在岭上向北望去,眼前是一片绵延千里的广袤平原。这个时代的关中平原很美,大量不曾开发的土地上遍生着各种各样的植物,甚至能看到狼群在树林中穿行,握了握腰间的佩剑,白栋才找到一些安全感。

这把古朴无华的青铜剑是楚侗那货留下的,留下的不只是剑,还有半囊简书;一路上每逢休息时,白栋都会试着阅读这些书籍,目的不是要记忆背诵,而是找到这个时代文字和后世简体字之间的变化规律。

还好这些简书用的是大篆,靠着前世的一些积累和连蒙带猜,白栋逐渐过了识字关,书写虽然不够工整,恍然也是个提笔能言的文人了。囊中还有族长老白龙的一封信,是给蓝田故人的,白栋却不准备动用,既然走出了村子,就必须成长为可以翼护娘亲妹妹以及族人的强者,把自己装扮成一名能文的士子要强过白龙爷爷的安排。

就着溪水洗了脸,打散头上那对总角,挽成发髻用树枝削成的木簪子穿过,算是自己给自己行了冠礼。这个时代的男子十九而冠,白栋还差了一岁,不过外出闯荡包装一下是必须的,谁见过还在总角之期的士子?可惜没有冠,只能临时弄块麻布巾包上,好在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虽然多半是贵族,也偶尔有平民入学,孔圣人不是说了麽,有教无类,自然包括平民野人。

“嗯,佩剑囊书,满脸胡子,没人能看出哥的实际年龄。该找个什么样的师门呢?儒家、法家、墨家?难,都有传承所出,甚至还有搞恐怖活动的,不能乱认,不然麻烦的很。。。。。。”

夕阳快落山了,就着溪水吃了半块麦饼,琢磨着要为自己寻找一个出身;就要出山了,这些准备工作可马虎不得。

法家最方便,自己上世就是搞法律工作的,了解最多,可惜作为诸子百家最后一个出现的学派,法家目前还在发展阶段,而且传承有序,在百家中是最清楚明白不过的,很容易被人揭穿。

白栋有些发愁。

第五章【闻香识佳人】

一个女人忽然从夕阳落山处跳了出来,就像一团喷薄而出的太阳黑子,突兀而诡异。

黑色麻衣、黑巾蒙面,头上挽着男子才有的发髻样式,可惜女扮男装也就能骗骗古人,落在白栋眼里就是个笑话。这女人身法极快,如同受惊的野鹿一般迅捷,右手拉出一道寒光,意似威猛无比,可惜纤细的腰肢和挺翘的屁股最终还是出卖了她,而且距离越近,幼细动人的呼吸声就越是清晰。

白栋拔剑在手,摆出了一个西洋击剑的姿势。已经可以看到这个女人的脸了,黑色蒙面巾只遮到眼睛下方,是标准的杏核眼,水汪汪的很好看,只可惜带了那么一丝杀气。

除了屹石村的老少爷们儿,任何人对白栋来说都是需要小心提防的,女人也不例外。何况看装束就知道,这妞儿不是山贼也是个游侠儿,天知道会不会突然给自己一剑?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阴沟里翻了船可没地方哭去。

“嗯!”

黑衣女子停下脚步,有些惊疑不定地望着白栋。以她的身手武功,一眼就看出白栋颇有门道,摆出的起手式虽然有些荒诞不经、从没听师傅演说过,却让她不敢擅动,似乎自己无论如何攻击,都会被对方抢先一步刺中。

很香。黑衣女子跑得汗水淋漓,又是背着风,淡淡幽香扑鼻而来,却不是后世那些化妆品烘托出的香气,也不是熏香花香,而是一股从处子肌肤深处透出的体香,白栋吸了几口,心中微微一荡,手中剑却是一紧:“你是什么人?”英雄难过美人关,可别一不小心做了吕布,死了都没处喊冤去。

“我。。。。。。”黑衣女子想要回答,张口却喷出大量黑血,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气,眼中也失去了光彩。

“内脏受伤了,吐出黑血是好事,可是你也会失去行动力,最少半天。。。。。”

白栋看看黑衣女的右肩,破裂的黑衣下露出好大一块雪白肌肤,上有一条蜿蜒伤痕,鲜血还在不停渗出来。

“你是先被人重击,明明受了内伤还要拼命逃走,一路上又被人伤了肩部,真难为你能挣扎到这里来,追兵不远了吧?”上世虽然没做过法医,却见多了伤情报告,一眼看过去就能分辨出对方是受了轻微伤、轻伤、还是重伤,还好,这个黑衣妞儿的底子不错,似乎还不至于重伤至残。

“救我,或者杀了我。追兵就要到了,救了我,日后必有重谢;杀了我,我的首级可换百金,你是个男人,痛快些!”

黑衣女人挣扎几下,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无谓的努力,重伤后憋住一口气才跑到这里,一旦泄了气,那是休想再起身了,只能把性命交在这个陌生青年的手中。或许是求生本能使然,一向对男人不假辞色的她不自觉挑动春山,送上秋波。

“别抛媚眼了,要投怀送抱还是怎么着,有点节操行不行?无仇无恨的,我杀你做什么?你的脑袋很值钱麽,我看未必。”

白栋摇摇头,这不就是个女疯子麽,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哥们儿是文明人,既不会杀你、也不会强~奸你。

“你。。。。。。”黑衣女有些奇怪地望着白栋,这个青年明明是秦人口音,说出的话却腔调古怪,什么媚眼、节操的,听来莫名其妙,不过能看出他并无恶意,眼中也没有杀气,不觉松了口气。

“我的运气不好,遇到你这个大麻烦,既然不想杀你,见死不救也于心不忍。。。。。。算了,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我就出手救你一回。。。。。。”

白栋絮絮叨叨走到黑衣女面前,举手欲拉她的面巾,连这妞儿长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冒险救人?似乎怎么算都是场赔本的买卖。不过手触到面巾后又收了回来,摇头道:“不行,天知道你有没有怪规矩,要是拉下你的面巾就得娶你当老婆那可不好,看你上庭长得还算顺眼,谁知道鼻子以下是什么样子?要是来个朝天鼻孔、四方大嘴什么的,我不是要亏死了?”金老爷子笔下可没少了这样的女子,木婉清木大姐就是代表,白栋悬崖勒马、猛然警醒。

黑衣女子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人佩剑囊书,虽说头上戴的是布巾,却显然是个士子模样。秦国的士子都是如此无礼的麽?而且他是如何知道师门规矩的?真要拉下自己的面巾,嫁他是不可能的,自己这一生,非奇男子不嫁,不过一剑杀了他,却是可以考虑。

白栋还不知自己无意中躲过一劫,边说边抱起黑衣女子,走到一个山洞中。本来就准备在这里过一夜,明天才下岭奔蓝田,这个山洞是提前看好的,朝阳而且干燥,最妙的是没有猛兽在内,生起一堆火,驱除了洞中虫蚁,用来过夜最好不过。

黑衣女瞪眼望着白栋,这人若是敢轻薄她,就算拼着伤重而死,也要奋起拼命。好在白栋对她没多大兴趣,之所以肯救她,无非是不想杀她,更不想在自己刚出山的大好时刻,看到追兵将她斩杀,血淋淋的多霉气啊?

将她平放在洞中,抓住她的衣脚,撕下一块布来,黑衣女刚要反抗,白栋瞪了她一眼:“不想死就闭嘴。”然后去外面取了水,放入一些珍贵的盐巴,摇匀后淋在她肩膀伤处,黑衣女顿时惨叫一声,杏核眼瞪得有如铜铃。

“忍住,一点疼都受不了,还说什么要我斩下你的首级去领赏?说大话扮英雄很过瘾麽?”仔仔细细为她清洗了伤口,然后用布条包扎起来,看看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地点点头,拍拍她的脑袋:“伤口应该不会有事了,不过你的内伤如何,就要看你的命够不够硬,我已经仁至义尽。”说完就去拿黑衣女的佩剑。

“你做什么!”黑衣女强忍着肩膀上传来的阵阵剧痛,一把按住剑柄。

“废话,做戏当然要做全套。追兵快到了吧?我不做些布置,还不被人一眼看破?”白栋瞪她一眼,先打散发髻,然后抓起她的剑,轻轻在自己左颊上割了一下,刚好让鲜血似出未出,伤痕极浅,而且不会妨碍将来恢复;黑衣女顿时明白了,不觉嫣然一笑,似乎是感谢,又似乎在笑话天下居然有如此爱惜自己的男人,明明要做伤瞒过追兵,出手却如此轻柔,丝毫没有壮士该有的刚烈雄风。

“你就在这里过夜吧,我这一去,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能去也能还,到了明天你还能不死,就自己离开吧。”白栋转身就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己刚出山就做了这么大一件善事,今后顺风顺水大吉大利也该不在话下了罢?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能去也能还?秦国的男子都是这样有趣的麽?”

看着白栋的背影,黑衣女又是一笑,忽然牵动伤势,皱起了一对柳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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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伤心小剑】兄弟的打赏:)

第六章【国之腻臣】

火红的夕阳将落山,哪怕是春风也让人遍体生寒,白栋盘膝坐在岭上最高的土丘上,长发披散、面有剑痕,倒是有几分游侠儿的悍猛味道。

书囊佩在腋下,这是士子身份的明证,万万丢弃不得,目光所及之处,正是黑衣女出现的方向。追杀她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白栋既紧张又有些好奇,回想自己的应对之策,没发现明显的错误,才算松了口气。

真正的聪明人总是会用看似愚蠢的方法解决问题。

如果换个自作聪明的人,此刻最好的选择有三个,一是杀了黑衣女,用她的首级邀功受赏;又或者是把她安顿在山洞后,立即离开这里远远逃走,似乎后者更为稳妥,不立危墙之下,是君子的选择;又或者自己也隐藏起来,等到安全后再离开。

白栋毕竟有一颗现代人的心,不会无缘无故杀一个女人;逃也不是上策,太阳快落山了,两千年前的关中平原连狼群都有,逃下岭去等于找死;至于隐藏起来更是下策中的下策,万一被追杀黑衣女的人找出来,只会被当成同党,到时冒充士子也无法救命。

现在白栋在等追兵出现,古人等级森严,看衣着就能分辨出来人身份,如果是官家正道,不怕他们会伤害士子,就算他们拒绝自己忽悠,找出黑衣女,见危援手也是士子风范,他们只会砍下那女人的脑袋,然后冲自己伸出大拇指。如果是山贼盗寇,说不得就要跑下岭去与狼群赌命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以要向上帝祈祷,来得千万不要是山贼强人。

终于有人来了,五百米、三百米。。。。。。身影渐渐清晰,是五个行动如风的人,距离百米远近时,白栋清楚看到前面四人都是半身皮甲、形容彪悍,后面似乎是个面色白皙的青年,铜甲玉冠,气质非凡。可以松口气了,山贼强人中估计没有这样漂亮的人物,看衣着穿戴,白面青年多半是这个时代的公子王孙、上等人。

上等人就好办了,容易找到共同语言。白栋没有丝毫犹豫,一溜小跑下了土丘,把右手食中二指深深捅进喉咙里,顿时一阵恶心,弯下腰大声干呕起来,看看苦水都吐出来了,干脆一头栽向地上,开始大声呻吟。

“住!”

公子模样的年轻人做了个手式,四名披甲大汉围住了白栋,其中一个走过来扶起他,仔细打量几眼,回头大声禀道:“景公,这人佩剑囊书,似是个士子,发髻被人打散了,面上有剑痕,从伤痕判断,应该是那贱婢所伤。。。。。。”

“好汉子!这份眼力不到21世纪当个法医都是屈才了,感谢感谢,算哥们儿欠你一个人情。”

白栋真想大笑,赌嬴了。这时代能被称‘公’就两种情况:一是周天子亲封的公爵;另一种就是下属对上官、下人对贵族的尊称,眼前这个漂亮小伙儿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如果剃了胡子,估计也就十**岁的样子,披甲汉称他景公,显然是后者。

“士子?”

白面青年走到白栋面前,目光从他的佩剑上掠过,又从书囊内取出一卷《尚书》翻了翻,微微点头道:“韦编尚有折痕,书简松卷而非缚紧,可见不久前还曾翻阅过。先生行旅之中仍好学如此,当是大才,请受景监一拜!”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都是如此好骗麽?白栋强忍住想要仰天狂笑的冲动,缓缓起身,学着景监的样子还了一礼:“不敢当,秦人白栋,有幸得遇景公,这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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