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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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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使得李云天感到非常奇怪,以王宇诚的老练沉稳绝对不会在自己面前展露出这种顶级贡茶来,里面一定有什么深意。

“复生,味道如何?”等李云天品了一口下人送来的香茗后,王宇诚笑着问道。

“下官不善茶道,故而再好的茶喝在嘴里也是苦的。”李云天吧唧了一下嘴巴,故作无奈地向回答。

“苦就对了。”王宇诚闻言顿时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道,“这茶虽然闻起来芬香扑鼻,但其根源却是一个苦字,只不过现在喝茶的人都被它的芬香所迷惑,而忘了它的本源。”

“大人所言极是,下官受教了。”由于王宇诚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些话,李云天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但又不方便打探,故而笑着回答。

“复生,你可知道这几斤大红袍市价是多少?”王宇诚知道李云天现在猜不透他的用意,于是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茶,看似随意地问道。

“据下官所知,现在市面上的顶级大红袍一百两一斤。”这倒瞒不过李云天,九州商会的生意里就有茶,于是他想也不想,微笑着回答。

“是呀,一百两一斤,几斤茶叶就是几百两银子,本官喝了后觉得直烫嘴,可那些人眼睛眨都不眨就送了出去,着实财大气粗呀!”王宇诚闻言点了点头,放下茶杯后微笑着望着李云天,话里有话地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釜底抽薪?”李云天这下终于回过味儿来,不由得试探性地问道。

“皇上一心为民,可惜皇上并非太祖和太宗,否则岂有今日之事?”王宇诚笑了笑,他并没有回答李云天,而是语峰一转岔开了话题,不无感慨地说道。

李云天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听出了王宇诚言语中有着诸多无奈,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是在暗指宣德帝无法驾驭朝中的那些文武大员,遇事时往往受到诸多掣肘。

如果搁在洪武帝和永乐帝时期都察院绝对不会有如此的乱局,内阁和六部的关系更不会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以至于文官集团逐渐分为了内阁阵营和六部阵营。

“请大人明示,下官从何处下手为好?”此时此刻,李云天不由得对王宇诚刮目相看,恭声问道。

原本,李云天还以为明哲保身的王宇诚已经远离了官场的是非漩涡,如今看来置身事外的王宇诚比常人更清晰地了解当前朝中的形势,一针见血地点了宣德帝现在所面临的困局,并且点出了解决官场上贪墨风气的最有效手段,那就是釜底抽薪,断了那些贿赂者的财路。

只不过,李云天现在还没有想好从哪里下手来杀杀这股贪墨之风,以震慑官场上的官员。

“大明最富庶之地莫过于江南,而江南最富足之人莫过于盐商。”王宇诚闻言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望着李云天,“本官听说江南盐商一个个富得流油,财可敌国,想必这里面有不少龌龊,倘若能查清此事,不仅能震慑百官,同时也能给大明挽回不少流失的税银!”

“盐商?”李云天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他自然知道位于扬州城的两淮盐运使司衙门里有许多见不人的东西,不过两淮盐道可是一个大马蜂窝,轻易触碰不得,否则必被其所伤。

王宇诚见李云天面有难色,心中知道他有所顾忌,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两淮盐道一事必定牵连甚广而且他将承受来自六部的巨大压力,搞不好还会栽在上面,因此动两淮盐道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两淮盐道由六部把持,其油水之丰厚令人垂涎,是六部在江南所掌控的最重要衙门,如果能将其从六部手中夺走杨阁老定会大力支持。”

不过,在王宇诚看来以李云天能力完全能查清两淮盐道事务的那些龌龊事,而且李云天也不是没有帮手,因此沉吟了一下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两淮盐道的弊端不除,我大明贪腐之风就会不止,只有敲山震虎才能使得他们收手,皇上与民休息的圣意也才能真正得以施行。”

“本官老了,倘若能再年轻二十岁,一定会查明两淮盐道的黑幕,使得那些贪赃枉法之徒被绳之以法。”

说着,王宇诚的神色不由得一黯,神情严肃地望着李云天,“也只有将两淮盐道拿下了,那么内阁才能与六部相抗衡,而只有双方力量均衡后朝廷才会得以安宁。”

“大人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下官知道该如何做了。”李云天沉吟了一下,冲着王宇诚一拱手,恭声说道。

王宇诚说的没错,只有让内阁和六部之间形成均势,那么双方才能老实下来,不至于再爆发像都察院这样激烈的争斗,而两淮盐道一案必定对六部形成重创,进而使得内阁得以扩张势力,趁机与六部形成均势。

而且,李云天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讲武堂下属的六大学院近几年来已经培养了两批学员,是该让那些学员施展所学来涉足地方政务中去,而两淮盐道将成为一个巨大的契机。

如果能将两淮盐道拿下,那么两淮盐道的大小官员将会被捉拿问罪,届时李云天就能趁机将讲武堂六大学院的学员安插在两淮盐道衙门历练,进而一举打入大明文官仕场。

至于说捅了两淮盐道这个马蜂窝后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进而招致对方群起攻之,李云天虽然有些忌惮但是却并不畏惧,先不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足以与对方一较高下,单单内阁杨士奇和杨荣等人的支持就会令对方顾此失彼,狼狈应对,即使他所承受的压力无疑小了许多。

况且,李云天并不会大张旗鼓地彻查两淮盐道。

他需要一个契机来介入两淮盐道的事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揭开两淮盐道的种种黑幕,以打乱各方利益势力的阵脚,届时恐怕他们不是想着如何对付自己,而是更关心如何善后以免将其牵连进去。

因此,解决两淮盐道关键在一个“快”字,揭开两淮盐道黑幕的速度越快,那么那些牵涉其中的利益势力就越被动,他也就越加安全。

等到了那个时候,双方所关心的事情将不是案子的审理,而是如何善后才能皆大欢喜。

所谓破后而立,在李云天看来对积弊已久的两淮盐道必须要施以雷霆手段,这样才能扬清去浊,保证大明朝廷最重要税赋来源的收取,同时也是对江南官场乃至天下官场的一种震慑。

可是,两淮盐道的弊端存在已久,所牵涉的利益关系利益更是错综复杂,历任两淮巡盐御史都没能窥其一斑,或者不敢轻易沾惹,李云天要想在短时间内将其查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522章心怀不满

离开王宇诚那里后,李云天又去拜见了左副都御史陈天勋,作为新上任的左佥都御史,拜访都察院堂官是他上任后的首要任务。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李云天是新晋的镇武候,但是都察院的人中却无人喊他“侯爷”,原因很简单,镇武候是武臣的封爵,从品级上来说属于超品。

按照永乐初年的定制,伯之禄居侯之下,正一品之上,其阶勋皆与侯等,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超品。

公、侯、伯入则可掌参五府总六军,出则领将军印为大帅督,辖漕纲,但不得预九卿事。

李云天在都察院担任的文职,倘若以镇武候的身份来行事,不仅名不正言不顺,而且都察院的堂官都要向其行礼,无疑扰乱了都察院的秩序。

因此,对李云天这种情形朝廷也有定制,那就是文武分论,即李云天在都察院和翰林院时论文职,在军阁和讲武堂时论武勋。

与王宇诚不同,李云天与陈天勋之间的私交甚好,因此双方会面时气氛融洽,言谈也更为随意。

“大人,下官听说有人要联名向皇上弹劾左都御史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看待此事?”寒暄了一阵后,李云天语峰一转,不动声色地望着陈天勋问道。

“此事一出,恐怕我都察院要成为外界的笑柄了。”陈天勋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郁闷的神色。

“大人觉得衙门里现在的境况如何?”李云天见陈天勋的言语中显得有些无奈,立刻敏锐地意识到他对都察院的现状不满,于是开口追问。

“人心惶惶,草木皆兵,无心政务。”陈天勋沉吟了一下,用十二个概况了都察院现在的局势,然后笑着望着李云天,“复生,你匆匆前来上任,是不是冲着现在的乱局而来?”

“两京刷卷和巡按御史的选拔迟迟未能达成,皇上心中忧虑,故而让下官前来查探。”李云天知道自己的目的瞒不过陈天勋,而且他也没有必要隐瞒陈天勋,故而笑着向陈天勋一拱手,“还望大人助下官一臂之力。”

“给皇上分忧是本官的份内之事,本官自当鼎力相助。”陈天勋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眉头微微一皱,“看不过双方现在结怨已深,其中的纠葛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他口中的双方自然指的是顾佐阵营的监察御史与六部堂官门人阵营的监察御史,顾佐接连整下了三十余名六部堂官的门人,而且现在依旧在步步紧逼,六部堂官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左都御史大人行事有些操之过急,手段也太过刚直,都察院乃皇上在朝堂上的耳目,一旦出现乱局皇上的视听必将受到堵塞,有悖皇上彻查刘观的初衷。”

李云天自然清楚这一点,否则顾佐岂能被御史们联名弹劾?因此沉吟了一下后委婉地指出了顾佐上任左都御史后所犯的过失。

“顾大人整顿吏治的本意是好的,也是为了给皇上分忧,只可惜过犹不及,他没有掌握好其中的火候。”陈天勋闻言微微颔首,对李云天所言表示赞同,心中也对顾佐在都察院的行事感到不满。

正是因为不赞同顾佐这种穷追猛打的做法,陈天勋在帮着顾佐掌握了刘观大量违法乱纪的证据后,并没有介入到顾佐展开的对都察院御史的清查中,认为顾佐的手段过于激进。

随着顾佐撤换掉三十多名御史,不仅六部阵营的御史,就连内阁阵营的御史也对其感到不满。

有一句话说得好,唇亡齿寒,兔死狐悲,虽说都察院六部阵营和内阁阵营的御史时有争斗,但大家通常都不会下狠手,彼此间都留有回旋的余地,不至于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如今,六部阵营的御史纷纷倒了霉,作为曾经共事的同僚,内阁阵营的御史心情无比复杂,虽然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将大大削弱都察院六部阵营御史的力量,可谁也不愿意看见他们以这样的形势来获利。

归根结底,御史也是士大夫阶层的一员,在御史们看来他们在官场上有一种超然的地位,如今被顾佐一下子就整掉了三十余人,这无疑会使得他们感到自己的利益受到触动。

说句不好听的,御史们平常都是在都察院里讨生活,如果六部阵营的御史出现如此多的问题,那么内阁阵营的御史岂能独善其身?

现在都察院里是顾佐掌权,可如果有一天换上来一位六部阵营的左都御史,那么内阁阵营的御史十有八九会被翻后账,届时倒霉得可是他们。

尤为重要的是,包括陈天勋在内,对顾佐举荐那些非两榜进士出身的官员来担任御史大为不满,这种行为无疑是破坏了御史高贵纯正的血统。

在御史们看来,由于御史有着监察百官的重责,是皇帝在朝廷的耳目,是国之重职,故而御史一职是唯有两榜进士才能担任,其余者皆无这个资格。

不过,由两榜进士担任御史是永乐朝才开始形成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可谓是都察院的一个潜规则,朝廷对此并无定制。

因此顾佐举荐非进士出身的官员担任御史并没有不妥之处,只不过他打破了都察院近二十年来的潜规则而已,势必引发御史们的抵触情绪。

时至今日,顾佐在都察院里所能依靠的御史唯有他举荐的那些人,以及几名平日里不得志的御史,由于他特立独行的风格,内阁阵营的御史与他之间逐渐产生了一道沟壑。

这也是为何李云天进入都察院时,在院子里看见谢恒等内阁阵营御史与六部阵营御史在一起的原因了。

内阁阵营和六部阵营的御史分属十三道御史,因此相互间很多都是朝夕相处的同僚,故而在内阁阵营和六部阵营中又形成了许多小圈子。

例如李云天被视为内阁阵营在都察院的佼佼者,但同时他与属于六部阵营的湖广道监察御史韩亮有着非常好的私交。

可以说,都察院御史们之间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各种圈子相互交缠在一起,相互间有着层层的利益纠葛。

相对于顾佐举荐的那些新晋御史,内阁阵营和六部阵营的御史其实属于一个大圈子,这个大圈子就是老派御史。

虽然谁也没有承认,但实际上都察院已经形成了新老御史相互间的无形对峙,这里面的原因错综复杂,简单的内阁阵营与六部阵营就能分得清楚的。

换句话来讲,都察院里的御史现在其实分为了三派,一派是六部阵营,一派是内阁阵营顾佐部,另外一派是内阁阵营陈天勋部,这恐怕是事先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令宣德帝是大为头疼。

宣德帝之所以大力整顿都察院的吏治,除了刘观大肆贪腐、御史们生活腐化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趁机增强内阁在都察院的影响力,使之能在都察院与六部相抗衡。

这也是宣德帝让顾佐举荐官员担任御史的原因,顾佐与杨士奇和杨荣关系密切,是内阁阵营中的一员,否则他岂能从通政使一跃成为左都御史?要知道六部堂官和南京各部院大员都盯着左都御史一职,资历和职衔都要高过顾佐的人比比皆是。

只不过,顾佐的手段太为偏激,使得都察院陷入到了一种混乱的境地,连内阁阵营都出现了分化,也着实超出了宣德帝的意料。

“大人,下官觉得衙门里的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了,倘若真得拼个鱼死网破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李云天这次来见陈天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试探他对都察院现状的看法,既然陈天勋对顾佐也颇为不满,那么他也就不再掩饰,直截了当地向陈天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事到如今,此事已非你我所能左右得了的。”陈天勋闻言微微颔首,对李云天所言表示认同,随后苦笑着说道。

明面上看,都察院的混乱是顾佐造成的,但究其根源却是内阁与六部的一次交锋,即便是顾佐想停止都察院的这场纷争,如果没有内阁点头的话也是徒然。

很显然,内阁阁老们不会放过如此好打压六部的机会,虽然顾佐在都察院整顿吏治的行为已经对都察院产生了重大影响,但在内阁阁老眼中都察院只不过是他们对付六部的一颗棋子罢了,目的是削弱六部的力量,至于都察院的乱局以后自会平息。

“皇上已经对咱们都察院里的事情不满,下官想这正好是一个结束的契机。”李云天知道事情的关键还在内阁和六部,故而沉吟了一下,抬头向陈天勋说道。

“只要能结束衙门里的这场纷争,本官一定全力支持你。”陈天勋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他现在终于明白了李云天来见他的意图,原来是寻求他的帮助,他也想着了结都察院里的乱局,故而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在陈天勋看来,都察院的事情也只能由李云天来解决,李云天不仅是杨士奇的得意门生,其言论更容易被杨士奇接受,更为重要的他是宣德帝面前的红人,能借着宣德帝来向内阁施加压力。

“多谢大人。”李云天也笑了起来,冲着陈天勋拱手说道,得到了陈天勋的首肯后,他此次前来拜见陈天勋的目的已经圆满完成。

有了陈天勋和王宇诚的支持后,李云天下一步在都察院的行事无疑就会顺当许多,而且一些事情也将更容易展开。

第523章探查底细

临近中午,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公房。

李云天坐在案桌后面慢条斯理地品着一杯热水,摆出了一副养尊处优的上位者派头来,看样子是在等什么人。

“下官贵州道监察御史牛飞拜见左前都御史大人。”不久后房门开了,一名穿着正七品官袍的壮实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恭敬地向李云天拱手行礼,他就是上午在院子里呵斥御史们喧哗的那个人。

“牛御史,听说广西道监察御史马安的案子是你抓的,他犯了何事?”李云天也不抬头看牛飞,一边吹着茶杯里的热气,一边不动声色地问道。

“禀大人,经下官所查,马安徇私舞弊,私下收受巨额贿赂,实乃都察院之巨蠹。”牛飞闻言沉声禀告道。

“巨额贿赂?”李云天品了一口热水,然后淡淡地问了一句,“有具体的数量没?”

“钱物折算下来将近万两!”牛飞早有准备,有条不紊地报出了一个数字,他已经知道马安被李云天从锦衣卫手中救下的事情,故而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

“罪证确凿?”李云天这才抬起头,微微皱着眉头望着牛飞。

“所有证物下官已经查扣!”牛飞沉声回答。

“真是令人痛心呀,没想到马御史竟然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白白毁了大好前程。”李云天闻言不由得摇了摇头,将水杯放在了案桌上。

“大人,如今罪证确凿,是否将马安打入诏狱审问?”见李云天对马安感到惋惜,牛飞眼前顿时一亮,试探性地问道。

“此事事关重大,要谨慎行事。”李云天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下,神情严肃地向牛飞说道,“这件案子既然发生在本官上任伊始,那么本官不能坐视不理,你把马安一案的证供移交一下,本官准备亲自审理此案。”

“这……”牛飞闻言微微一怔,没有想到李云天竟然想要介入这件事情,顿时面露难色。

“怎么?不方便?”李云天盯着牛飞,面无表情地问道。

“大人误会了,下官岂敢阻挠大人审案,不过左都御史大人让下官审理马安一案,如果没有左都御史大人的首肯,下官不好移交此案。”牛飞可不想得罪李云天,连忙满脸赔笑地向他解释。

“这好说,本官下午会进宫觐见皇上,届时本官会与左都御史大人说的。”李云天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不动声色地说道。

“下官遵命。”牛飞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神色,冲着李云天一拱手,躬身说道。

与都察院的其他御史不同,李云天进宫面圣犹如家常便饭一样,身为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如果想要查马安一案的话,顾佐没有理由拒绝,难不成李云天一个资深御史的查案能力还比不上牛飞这个新晋御史?

“来人,告诉马御史,到本官这里来一趟,另外让伙房做一桌饭菜送来。”牛飞走后,李云天凝神沉思了一会儿,沉声吩咐向守在门外的亲兵。

虽说李云天在都察院是以左佥都御史的身份在理事,但他毕竟是大明堂堂的镇武候,享有侯爷的礼制,故而有着随行护卫的亲兵,皆为骁武军中的悍勇之辈。

李云天对马安还是非常了解的,此人虽然性情孤傲,但并不是那种贪婪之徒,岂会贪墨万两的财物?否则的话顾佐早就将其拿下了,哪里轮得到牛飞来查。

隐隐约约,李云天觉得马安一案中另有蹊跷,因此准备把马安喊来试探一下他的底细。

得知李云天请他吃午饭,马安的心中不由得七上八下,虽说李云天在官场有着很好的口碑,但毕竟查他的牛飞与李云天同属内阁阵营,李云天会如何做真的很难说。

“马兄,坐。”马安来到李云天公房的时候午饭已经准备妥当,李云天坐在摆着几个酒菜的桌子旁,笑着示意他落座。

“不知大人喊下官来所为何事?”在李云天对面坐下后,马安强自镇定地问道,他现在是真的怕了,按照宣德帝新颁布的法令,一旦他的贪污罪名被坐实将彻底告别仕途,这对他来说是无法接受的,毕竟十年寒窗苦读不正是为了在官场上出人头地?

“马兄,没想到咱们还有机会在一起喝酒。”李云天感觉马安有些紧张,笑着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

“下官以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见谅。”马安见状不由得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双手端着酒杯,神情尴尬地说道。

因为崔辉他一直对李云天有着很深的敌意,认为李云天当年之所以逃过崔辉的审问是因为杨士奇和周征暗中相助,从没有想到崔辉会陷害李云天。

“人之常情而已,本官不会放在心上的。”李云天笑着向马安向下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然后端起面前的酒杯,郑重其事地说道,“本官知道你与崔辉是好友,不过本官还是要告诉你,本官与崔辉势如水火,绝对不会放过他!”

“大人……”马安闻言心中顿时就是一惊,脸上顿时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难道李云天这是要放手自己的事情不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除了李云天外还真的没人能够救他,毕竟都察院的事情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插得上手的,要不然那三十多个御史也不会被顾佐撤换了。

“本官已经说过会还你一个公道,那么就一定会言出必行。”李云天知道马安的担忧,一伸手阻止了他开口,然后冲着马安举起了手里的酒杯,“这杯酒是本官给你压惊的。”

说着,李云天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冲着马安亮了一个杯底。

“大人,你与崔辉究竟有何恩怨?”马安怔了一下,连忙也喝光了杯里的酒水,见李云天伸手拿酒壶准备倒酒,连忙抢先一步端起了酒壶,给李云天倒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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