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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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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帝下那道分配两淮盐道贪墨案所收缴的银两时,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反对讲武堂从中分一杯羹。

对于勋贵集团来说,他们巴不得李云天从文官手中抢来朝廷下拨的资金,讲武堂再怎么说也是军阁的直属衙门,给讲武堂就等于给了军阁,也就是给了勋贵集团。

由于李云天被视为文官集团中内阁阵营的重要一员,故而内阁不会拖李云天的后退,而李云天彻查两淮盐道巡盐正使的身份也令文官集团六部阵营的官员颇为忌惮,明智地选择不招惹李云天,以免李云天将怒气发到两淮盐道上,届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云天调任京城有六七年了,无论是查案还是打仗乃至治理政务都令朝廷的文武百官刮目相看,已经在京城官场上有着不小的名气,以他的能力如果真想查两淮盐道的话那么届时两淮盐道非被他搅得天翻地覆,六部的人自然不会反对讲武堂从中得好处了。

况且,当时也没人认为讲武堂这次能从两淮盐道贪墨案中捞到多少好处,李云天是一个聪明人,肯定知道两淮盐道涉及到的复杂利益,因此绝对不会使得事态激化,自然也就查不出多少脏银了。

就在李云天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手头事务的时候,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驶进了扬州城,在城南一座偏僻的普通民宅前停了下来,一名身穿白袍的公子哥从马车上下来,在几名随从的簇拥下快步走进了院门。

院落中,十来名衣着华贵的男子正围聚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神色显得颇为凝重,这使得现场的气氛有些沉闷。

“大公子!”见那名白袍公子哥进来,十几名男子顿时涌了过去,纷纷躬身行礼。

白袍公子哥一脸孤傲,微微颔首后就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了正屋的客厅。

“大公子!”没等白袍公子哥走出几步,客厅里里迎出了几个人来,领头的一个正是盐商总会的会长杨慕恩,向着白袍公子哥一拱手,微笑着说道,“大公子一来,我等也就有了主心骨。”

“杨会长过奖了,本公子就是一俗人,只不过负责穿针引线的活儿而已,杨会长才是江南盐商的中流砥柱。”直到这时,白袍公子哥的脸上才有一丝笑意,向杨慕恩拱手回了一礼。

“大公子,请。”杨慕恩闻言笑了笑,一伸手,躬身将白袍公子哥请进了客厅。

“大公子,如果再不把货发出去的话各地明年就会闹起盐荒来,后果不堪设想。”等白袍公子哥在客厅首位落座后,坐在左侧下首位的杨慕恩忧心忡忡地说道。

“是呀大公子,这些货本应该六月初就发走,可现在都快九月了,镇武侯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各地催盐的信件是一封接着一封,这货究竟是发还是不发?”杨慕恩的话音刚落,坐在他对面座位的盐商总会副会长魏德光苦笑着问。

“大公子,山西距离扬州路途遥远不说,冬季更是天寒地冻,根本就不好走盐车,如果再遇上一场风雪的话,盐车可就要陷在路上了。”

“大公子,云贵道路崎岖,再不发货的话恐怕就无法将那些盐按时运到各州府。”

“大公子,九月后水面上的船只逐渐变得稀少,运货的船队浩浩荡荡,必然十分显眼,难免引发麻烦。”

……

两人的话立刻引起了现场众人的共鸣,七嘴八舌地诉起了苦,他们都是盐商总会的盐商,而且还是执事以上的级别,属于盐商总会的重量级人物。

“诸位稍安勿躁,本公子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发货的事情。”见屋子里的人群情激动,白袍公子哥向下压了压双手示意众人冷静下来,然后不动声色地说道。

“大公子,何时发货?”杨慕恩闻言眉色不由得一喜,连忙问道,作为盐商总会的会长他现在每天都要面对盐商总会的副会长和执事追问发货时间,令他是心神俱疲。

盐商总会虽然负责盐业的运输和贩卖,但真正掌控盐业生意的并不是盐商总会的会长、副会长和执事们,而是眼前这名白袍公子哥。

白袍公子哥虽然只是一介布衣,并没有功名在身,但是他的来头很大,是南京户部掌管盐引的陈侍郎的大公子陈光宗,其弟就是禁止盐商总会的人参与竞价交趾商业专营权和采矿权的陈二公子,本名为陈耀祖。

与喜欢吃喝玩乐的陈耀祖不同,陈光宗在洪熙元年就已经成为了盐商总会的幕后掌控者,负责协调盐商总会与两淮盐道之间的关系。

按理说,每年六月初盐商总会将把卖往各地的私盐从各大盐场运走,这样到了年底时各地的食盐库存都能得到补充。

可是随着张贵家中被搜出百万两家财,盐商总会今年的贩盐计划一下子就被打乱了,很显然张贵的案子成为了一起惊天大案,在事态未明前谁也不敢贸然行事,万一撞到了枪口上那可就欲哭无泪了。

果然,宣德帝随之震怒,责令李云天前来江南彻查两淮盐道,这就使得盐商总会的人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换作别人来还好说,而镇武侯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应付得了的,况且双方当年还因为竞拍交趾商业专营权和采矿权一事结了梁子。

就这样,盐商商会今年的贩盐计划就被搁浅了,杨慕恩等人紧密观察着两淮盐道事态的进展,暗中等待着发货的机会。

虽然李云天来到扬州后领着谢恒和韩亮四处游山玩水,摆出了一副无心查案的姿态来,但再怎么说李云天现在人在扬州,本身就是对盐商总会的一种无形的震慑。

故而,在李云天未走之前没有哪个盐商敢把那些私盐运送走,万一出点儿差错的话那么倒霉的将不是他一个,而是牵连到整个盐商总会。

可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要是那些囤积在两淮的私盐不能按时运送出去的话,届时除了南北直隶和交趾外,大明另外十三个布政使司将出现严重的盐荒,这样一来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第559章形势严峻

之所以说南北直隶和交趾不会受到盐荒的影响,是因为这三个地区的情况非常特殊,与大明另外十三个布政司不同。

北直隶的盐务在经历了户部京通仓一案后实际上已经由九州商会接掌,九州商会在北直隶贩卖的都是官盐,故而根本就不担心受到张贵一事的影响。

六月中旬的时候运送南直隶官盐的船队就已经北上,现在那些官盐基本上已经运抵了南直隶所下的各个州县,足以保证明年食盐的供应。

而南直隶由于就在两淮的地界,故而给南直隶各个州府调运私盐要简单方便得多,而且还不宜被察觉。

至于交趾,因为距离两淮太远故而交趾的食盐并不是来自两淮的盐场,而是由交趾本地的盐场进行晒制,所以也不受张贵一事的影响。

其实,由于李云天是广西和交趾的总督,明年广西的盐业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关键时刻李云天可以从交趾的盐场进行调盐。

很显然,无论是两淮盐道的官吏还是盐商总会的盐商都不希望看见大明爆发全国性的盐荒,如此一来两淮盐道贪墨案的内幕就将大白于天下,没人能将其捂住。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虽然李云天并没有在两淮盐道贪墨一案上大动干戈,可是由于那些私盐无法运出去,使得盐商总会执事以上的盐商是着急上火,寝食难安。

陈光宗本来常驻扬州,他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在运盐,因此前段时间回了南京打探消息,今天才赶了回来。

“镇武侯心机深沉,在没有确定他的真实意图前不可轻举妄动。”在杨慕恩等人殷切地注视下,陈光宗沉吟了一下,神情严肃地说道,“因此,今年的盐运宁愿晚了也不能出了差错,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要是露出了什么把柄的话那么两淮盐道将遭遇惊天巨祸。”

“大公子,要等到什么时候?”魏德光闻言眉头微微皱着,神情显得颇为凝重,他手中有价值数百万两的私盐眼巴巴地等着运出去。

“镇武侯在京城公务繁忙,不可能一直待在扬州,如今赵文举一案已经抓了不少人,涉案金额也高达七八百万两,足以使得他回京交差。”

魏德光话音刚落,现场的众人望向陈光宗的眼神中就充满了关切,这可是众人最为关心的事情,陈光宗略一沉吟,郑重其事地给出了一个答案,“不出一个月,镇武侯必定会返京。”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们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留给他们的时间有些紧,但如果全力运作的话足以使得那些私盐在明年开春前运抵大明各地。

“大公子,届时要是镇武侯不走的话该如何应对?”就在众人脸上的神色放缓的时候,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盐商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问道。

原本现场已经变得轻松的氛围刹那间就再度冷却了下来,人们纷纷紧张地看向了陈光宗,不得不说那名中年盐商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李云天何时离开扬州殊难预料。

“只要他无心两淮盐道上的事,那咱们就按时启程运货!”陈光宗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事情,随后环视了一眼现场众人,沉声说道。

值得一提的是,陈光宗这次回南京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由于李云天不仅与南京的官场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在京任职期间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地度过,故而除了曾经任职的都察院和翰林院外与京城官场尤其是六部之间的交集并不深。

这就使得陈光宗很难从南京那里得到李云天此次彻查两淮盐道的底线所在,也就无法判断李云天究竟想把两淮盐道的事情查到哪个地步,故而显得有些进退维谷。

如果换作别人来查两淮盐道陈光宗有的是应对的法子,可李云天不一样,是宣德帝最为亲信的心腹大臣,年纪轻轻就总督广西和交趾军政事宜,并将偌大的交趾治理得井井有条,岂是等闲之辈?

不过,两淮的那些私盐必须要在九月底之前运出去,否则的话就会耽误了明年的食盐的供应,一旦出事可就将惊天大案,这意味陈光宗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大公子,要不要咱们准备一点儿心意给镇武侯送去?”陈光宗的话使得屋子里的人立刻感觉到了形势的严峻,气氛顿时再度变得沉闷,不久后,一名中等身材的盐商打破了现场的平静,试探性地问道。

“哼!”陈光宗闻言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不满地瞪了中等身材的盐商一眼,冷冷地说道,“你以为镇武侯与两淮盐道的官吏一样都喜欢钱?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更需要的是惊天的政绩,再者说了,九州商会的财力现在并不比盐商总会逊色多少,你认为镇武侯会在意钱?”

中等身材的盐商脸上顿时流露出尴尬的神色,讪笑了一声后低下了头,他也是万般无奈地才想到用钱收买李云天,以前对付那些新上任的两淮盐道官吏的时候这招可屡用不爽。

不过话回来了,以李云天今时今日的地位岂能用钱来打动?况且李云天的身家已经超过了在场的众人,单单陈凝凝和郑婉柔名下的财产就足以使得他们中的任何一人甘拜下风。

“既然钱不行,那咱们就投其所好给他送女人。”这时,魏德光皱着眉头望向了陈光宗,沉声说出了一个提议。

陈光宗闻言微微颔首,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谁都知道李云天风流倜傥,身边美女无数,这可谓是李云天唯一的一个弱点,如果能加以利用的话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镇武侯的眼界甚高,恐怕那些庸脂俗粉很难入他的法眼!”杨慕恩则有不同的看法,不无担忧地望向了陈光宗,他可是知道郑婉柔就跟在李云天的身旁,有郑婉柔在的话别的女人恐怕很难接近李云天。

尤为重要的是,李云天的妻妾皆风姿卓绝,国色天香,很难找到一个女人能打动李云天。

“会长,难道你忘了,八月十五扬州要举办三年一度的江南花魁大会,现在江南各大青楼的参会人选都已经云集扬州,届时一定能有人打动镇武侯。”魏德光闻言微微一笑,开口提醒杨慕恩,他就不信在整个江南还找不到一名令李云天动心的女人。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江南花魁大会的事。”杨慕恩先是一怔,随后伸手拍了一下额头,近来他被那些私盐的事情搞得寝食难安,哪里还有心思理会江南花魁大会。

“万一镇武侯为了避嫌不去花魁大会怎么办?”不过下一刻,杨慕恩的脸色再度变得凝重起来,历届江南花魁大会摘得花魁初夜权的都是盐商,盐商可谓是江南花魁大会的重要参与者,李云天身为彻查两淮盐道贪墨一案的主官,十有八九可能会选择回避。

“别人或许会回避,可镇武侯绝对不会这样做,他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岂会在这种场合临阵退缩,传出去的话岂不有损他的威名。”陈光宗并不赞同杨慕恩的说法,摇了摇头后说道。

“大公子,你的意思是镇武侯一定会参加江南的花魁大会?”听闻此言,魏德光的面色顿时一喜。

“镇武侯自从来了扬州四处游山玩水,江南花魁大会这等盛事岂会错过?”陈光宗微微颔首,随后沉声嘱咐魏德光,“魏副会长,这次的花魁大会在你的青楼举行,一定要把江南花魁大会最好的位置留给镇武侯。”

“大公子放心,有镇武侯在,恐怕没人敢跟其争甲字第一号房。”

魏德光连忙点着头,往年江南花魁大会甲字第一号房的争夺异常激烈,那些高贵权贵谁也不服谁,可今年不一样,李云天不仅是在扬州的大明最高勋贵,同时也是宣德帝派来扬州查案的钦差,因此谁敢与他争甲字第一号房。

“记住,一定要让人探查出来镇武侯对哪名参选女子有意,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将其拿下送给镇武侯。”陈光宗见魏德光一脸的轻松,禁不住沉声叮嘱道。

“大公子你就看好吧,我一定不负使命。”魏德光知道此事的重要,于是面色一整,郑重其事地回答。

“大家回去后各司其职,一旦得到本公子的消息立刻将盐运出去!”陈光宗这才点了一下头,环视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人后,神情严肃地说道,自从他执掌了两淮盐道的私盐生意后,还从没有发生过脱离他掌控的事件,而李云天的到来完全使得他的心中没了底,不得不全力以赴地进行应对。

一旦那些私盐出了差错,不仅贩运私盐的盐商总会要倒霉,两淮盐道以及南京户部更是首当其冲,届时不知有多少人要被牵连上,其规模恐怕足以与洪武皇帝时期的“蓝玉大案”和“胡惟庸大案”相“媲美”。

故而,陈光宗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稍有不慎的话带给他以及两淮盐道官吏和盐商总会商贾的将是万劫不复之地!

第560章四两拨千斤

“相公,陈光宗已经来了。”当陈光宗进入城南那个普通民宅的时候,一审讲武堂黑色军服的雷婷推开房门进了李云天的书房,向正在审阅讲武堂江南公文的李云天笑着说道。

“他也该来了,咱们在这里拖了他这么长时间,他岂有心思待在南京城?”李云天闻言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公文说道。

在外界看来,李云天来到扬州后不过是游山玩水显得有些不务正业,可除了盐商总会的人外没人知道他在扬州的出现给予了盐商总会巨大的压力,使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李云天很清楚,要想拿下两淮盐道的贪墨案必须要有确凿翔实的证据,而这个证据就是每年盐商总会打着官盐的旗号运往各地的私盐,只要将这些私盐拿下那么两淮盐道贪墨案就会被坐实,任由谁也无法将其翻过来。

所以李云天来到扬州后才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并不在乎能查出多少走私私盐的盐商,而是将目标对准了每年一次运往各地的私盐,这才是两淮盐道贪墨案的关键所在,也是盐商总会现在最为苦恼的地方。

据李云天所知,盐商总会每年运送的私盐至少是官盐的两倍,这意味着一旦那些私盐运不出去,将导致湖广和山西等十三省明年出现盐荒,而盐荒的出现将会使得盐商总会运送私盐的事情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除了盐商总会运送的私盐外,还有那些与盐商总会盐商有所勾结的盐枭运送的私盐也受到了影响,今年都未能运送出去。

这不是因为盐枭害怕李云天,而是盐场的盐务大使不敢将盐再放出去,万一那些盐枭撞在了李云天的枪口上那么他们可要跟着倒大霉了,这样一来无形中就加剧了盐荒。

因此,李云天看似在扬州一事无成,实际上他是四两拨千斤,轻描淡写地就将那些盐商总会的盐商逼到了悬崖边上。

“相公,你说他们接下来会如何做?”雷婷笑盈盈地来到李云天身旁,饶有兴致地问道,她想看看李云天能否猜出陈光宗等人下一步的计划。

“今年的八月十五是江南三年一届的花魁大会,这可是他们往相公身旁安插人手的好机会,一定会在这方面做文章。”李云天沉吟了一下,伸手将雷婷揽进了怀里,笑着让雷婷坐在他的腿上。

“他们要使美人计了!”雷婷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自幼在淮安长大,自然知道有名的江南花魁大会,届时整个江南有名的青楼都会派精心培养的清倌前来参会,以决出花魁大会的花魁。

即便是在花魁大会中落败,那些落选的清倌也会因为参与花魁大会而声名鹊起,并且得到那些出席花魁大会高官显贵的青睐,身价倍增。

雷婷听人说过,参与花魁大会的那些清倌不仅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而且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谓之才女也毫不为过。

“美人计对相公不好使,相公身边已经有这么多美人在,再美的美人在相公面前也是庸脂俗粉。”李云天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地在雷婷的鼻尖上刮了一下。

“要不是我和四姐在这里看着你的话,保不准你这个风流侯爷在扬州会找来多少莺莺燕燕。”听李云天把花魁大会的清倌称为庸脂俗粉,雷婷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将头倚在李云天的肩头打趣道,她口中的四姐自然指的是郑婉柔。

“天地良心,即便是你们不在相公也不会拈花惹草的。”李云天闻言顿时面色一整,一本正经地说道,随后一把抱起了雷婷向一旁的榻床上走去,笑嘻嘻地说道,“如今怜香和雯晴都有了身孕,你是不是也该给相公生个儿女出来。”

“相公,现在是白天。”雷婷的脸上刹那间羞得通红,娇艳欲滴地说道,显得有几分忸怩。

“怕什么,皇帝老子也管不了咱们行敦伦之礼,再说了没有人通传谁敢进相公的书房?”李云天见脸颊绯红的雷婷别有一番韵味儿,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边快步走向榻床边有些猴急地说道。

听闻此言,雷婷羞得脖颈处都一片红润,将脸颊紧紧贴在李云天的胸口处,不再言语。

“李大哥,听说参加今年花魁大会的清倌们过两天要去寺庙里上香许愿,咱们不如去看看热……”

当李云天将雷婷放在榻床上,正笑眯眯地解着她上衣衣扣的时候,房门忽然砰一声被推开了,赵欣月兴冲冲地走了进来,等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后她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啊”地尖叫了一声,面红耳赤地扭头跑了出去。

“我去看看欣月妹子。”见此情形,雷婷笑着推开了李云天,整理好衣扣后快步离去,被赵欣月这么一搅和什么兴致都没了。

李云天一脸郁闷地躺在榻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赵欣月会闯进来坏了他的好事。

“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随后,李云天想起了赵欣月刚才所说的那些清倌们要进寺庙许愿,于是沉思了一会儿后微微点了点头,

两天后,李云天换上了便装,领着女扮男装的雷婷和赵欣月去了扬州城有名的白华寺,十几名护卫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保护着三人。

按照江南花魁大会的传统,每年那些从江南各地赶来的清倌都会到白华寺里祈愿,希望能在花魁大会上一鸣惊人。

因此,扬州城不少人一大早地就等在了白华寺门口,想要一睹那些色艺双全的清倌卓绝的身姿。

李云天和雷婷、赵欣月去了大雄宝殿,在那里上香许愿后捐了不少香油钱,然后在寺庙四处闲逛起来,欣赏着这座建于唐朝的古庙,里面有着不少唐朝时期的建筑和佛像。

“来了,来了!”正当三人从一个偏殿里走出来时,白华寺大门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

“走,咱们看看热闹去。”李云天见状知道那些前来许愿的清倌来了,于是笑着向身旁的雷婷和赵欣月说了一句,领着两人快步走向了大雄宝殿,立在了殿前的通道旁。

此时,大雄宝殿前的通道两侧已经聚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们,一个个伸长了脑袋向院门处张望。

为了保证李云天和雷婷、赵欣月的安全,那十几名护卫不动声色地围聚在了三人周围,将他们与边上的人群隔开。

“大哥,你说会不会有清倌将她们求来的平安符送给我们?”赵欣月踮起脚尖望了望大门处,饶有兴致地问向了立在那里想着心事的李云天。

那些清倌祈愿后会从寺庙里求来的平安符送给寺庙里的有缘人,以求一个好兆头,是一件非常吉利的事情。

而且,获得那些清倌平安符的有缘人可以免费在其所属的青楼吃喝玩乐七天,这就使得平安符十分抢手,不少人都是冲着平安符来的。

“万事随缘了。”李云天正在想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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