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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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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别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以势压人,如果你今天不能把这个案子弄得清清楚楚,那么就是本姑娘赢。”周雨婷下巴一抬,冷冷地瞪着他,她可从来都没有认输过。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李云天盯着周雨婷看了一会儿,苦涩地一笑,低声说道,“既然这样,那么我就成全你。”

周雨婷闻言微微一怔,不无诧异地望着李云天,眼神中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她以为李云天是想在这件案子上赢了她,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大胆狂徒,说,你为何要昧着良心说钱袋是你的,难道你不知道这钱是等着救命的?”不等周雨婷反应过来,李云天伸手一拍桌子,冲着那个被打的壮汉沉声喝道。

“大人,小的……”壮汉万万没有想到李云天忽然把矛头对准了自己,顿时吃了一惊,连忙辩解着。

“怎么,你认为本官冤枉了你成不?”李云天冷笑了一声,从签筒中抽出一根令签扔在了地上,高声说道,“看来本官不对你动大刑的话,你是不会招供了。来人,给本官打,打到他什么时候认罪为止!”

“大……大人,小的认罪,是小的被猪油蒙了心,一时起了贪念,请大人饶命!”

壮汉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李云天此举是摆明了是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见一旁的军士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于是顾不上屁股上刚才被打后火辣辣的疼,连忙跪在地上大喊道。

“赵巡检,让人给他……”李云天闻言面无表情地望向了立在堂下的赵华,准备让人给壮汉写供词,签字画押,把这个案子给结了。

“慢着!”不等李云天把话说完,周雨婷猛然回过神来,连忙开口阻止了他。

第六十七章水落石出

李云天听见周雨婷的声音,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扭头看向了她。追莽荒纪,还得上。

“哪里有你这样审案子的?想要屈打成招吗?”周雨婷望了一眼堂下惊讶地望向自己的众人,低声向李云天说道。

就连她也看出了李云天是刻意要让壮汉认罪,更何况其他人,李云天此举完全就是自毁声誉。

“这不正好,既保全了你的面子,又能达成你的心愿,反正谁也无法断定钱袋是谁的,给了另外一个的话还能救人一条性命,岂不皆大欢喜。”李云天闻言,一本正经地小声回答。

“本姑娘不需要你施舍,有本事的话你就把这个案子审清楚,让本姑娘心服口服!”周雨婷怔了一下,双目流露出复杂的神色,随后神情冷峻地盯着李云天说道。

“你可要想好了,这是你唯一摆脱我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了。”李云天忍着笑,好心地提醒周雨婷,他早就料到以周雨婷的高傲是绝对不会这样稀里糊涂地赢了这个案子的。

“本姑娘说话算话,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周雨婷闻言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李云天果然猜到了她来湖口县的意图,一时间不由得感到有些心慌,咬了咬嘴唇后冲着李云天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听闻此言,李云天顿时微微一笑,笑容里充满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味道。

周雨婷见李云天竟然笑了,而且笑容显得有些诡异,心中顿时倍感好奇。

就在她疑惑着的时候李云天已经转过身,冲着堂下的壮汉沉声说道,“知道本官刚才为何要打你板子吗?”

“请大人明示。”壮汉摇了摇头,面色苍白地回答。

“本官是要让你长长记性,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依靠拳头来解决的,你率先动手殴打对方,是否知罪?”李云天面无表情地望着他,高声问道。

“小的知罪。”壮汉连忙点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本来本官本来要打你的板子,以儆效尤,不过既然刚才你已经挨了板子,那么就两相抵消。”李云天面色缓和了下来,说道。

“谢大人,谢大人。”壮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给李云天磕了一个头,他真怕李云天再让人打他的板子,那个滋味真的不好受。

“赵巡检,让外面的百姓进来,本官要在这里公审此案。”随后,李云天望向了赵华,沉声下达了命令。

外面的百姓现在只知道周雨婷在巡检司里查钱袋的归属,而不知道壮汉被周雨婷打板子的事情,他要弥补周雨婷的这个错误,让外面的百姓以为是他对壮汉用了刑。

赵华不敢怠慢,连忙下去安排。

陈凝凝见状也从椅子上起身,拉着周雨婷躲在了一旁的屏风后面,审案的时候两人不适合在大堂上。

虽然陈凝凝很好奇,想知道李云天和周雨婷刚才低语了些什么,竟然使得李云天一反常态,差一点用一种武断的方式来断了这个案子,不过见周雨婷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她只好把这个疑问埋在了心底。

听说李云天要开堂审理钱袋归属一案,围聚在巡检司大门外的百姓呼啦一下就涌了进来,簇拥在大堂门口,饶有兴致地伸长了脑袋往里面张望,这还是第一次在巡检司里公开审案。

巡检司的军士有条不紊地在现场维持着秩序,由于不少军士是招募的新丁,故而好奇地注意着大堂里的动静,都想看看大名鼎鼎的知县大人如何来断这个案子。

在大家看来,那个钱袋上又没有什么记号,而且壮汉和圆脸青年都有着充足的理由,也都有人证能证明各自的观点,故而要想分辨出钱袋是谁的无疑是难上加难。

等堂外的百姓安静下来后,李云天让壮汉和圆脸青年把事情经过各自讲述了一遍,以让外面的百姓得知案子的来龙去脉。

按照壮汉的说法,他住在附近的村子里,即将成亲,来镇上找了卖肉的堂哥,也就是那个络腮胡子胖子借了十两碎银和两多枚铜钱,以操办婚宴,不成想上午逛街的钱袋掉了,连忙原路返回寻找。

寻找中,他无意看见圆脸青年在一个酒馆里买酒,从身上掏出钱袋正准备付钱,而那个钱袋正是他的。

络腮胡子胖子是镇上一个卖肉的屠户,他可以作证钱是他给壮汉的。

而圆脸青年则坚称这些钱是他攒下来的,是想借给国字脸青年给卧病在**的母亲看病,不成想在买酒去国字脸青年家中的时候遇到了壮汉,想要强抢他手里的钱袋。

那个国字脸青年证实了圆脸青年的话,他的母亲前段日子得了病,由于家境贫寒,已经花完了家中的积蓄,后续治疗无以为继,如果圆脸青年借给他那些钱的话,那么他的母亲就能得救。

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堂外的百姓小声议论起来,言语中无不对圆脸青年充满了同情,私下里纷纷认为钱袋是他的,而对那个壮汉没什么好感,都觉得他是想讹圆脸青年的钱。

圆脸青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脸上紧张的神情得到了缓解。

所谓民意难违,李云天即使怀疑他,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一口咬定钱袋是自己的,恐怕李云天也拿他没有办法。

况且,自从李云天就任湖口县知县以来,审案的时候从来没有以大刑来逼供的,全部都是以证据和事实来断案,使得涉案人员心服口服。

像大堂外的那些百姓想的一样,钱袋上有没有记号,他不相信李云天有办法能证明钱袋不是他的。

壮汉也听见了百姓的议论,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早知道他就在钱袋上绣上自己的姓,这样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一遭倒霉事了。

“肃静!”李云天见堂外有些嘈杂,于是拍了一下桌面,沉声说道。

议论的百姓立刻安静了下来,纷纷好奇地望向了李云天,想知道他如何来断这个无主钱袋的案子。

“本官最痛恨的就是那种贪婪狡诈、死不悔改的人!”李云天面无表情地望着圆脸青年,冷冷地说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本官拿你这个刁钻之徒没办法了?”

“请……请大……大人明察!”

圆脸青年见李云天目光犀利,身子禁不住抖了一下,冷汗再度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不过,事已至此他唯有死撑下去,于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放心,本官届时一定让你心服口服!”李云天见圆脸青年还在负隅顽抗,冷笑了一声,抬头向堂外高声说道,“来人,请镇上的乡老。”

几名巡检司的军士立刻急匆匆离开,前去传白水镇的乡老来巡检司。百姓们见状又是一番低声议论,想不明白为什么李云天认定圆脸青年说了谎。

“他这是要做什么?”屏风后面,周雨婷不解地问向了身旁的陈凝凝,不清楚李云天的用意,怎么把镇上的乡老也牵涉了进来。

“老爷审案一向以理服人,这次找乡老来恐怕是要其当证人,看来钱袋的归属即将揭晓。”陈凝凝微微一笑,以李云天的个性如果不是十拿九稳的话,是绝对不会凭白无故地斥责圆脸青年。

“他真的有办法找出钱袋是谁的?”周雨婷的双目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她可不想就这么认输了。

陈凝凝笑着点了点头,她相信这个案子难不住李云天,李云天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破绽。

周雨婷眼神顿时一黯,心事重重地望向了大堂上,如果这次李云天赢了的话,那么她可就要回京城了,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否则的话以后肯定会被李云天嘲笑。

很快,白水镇上的几名乡老就被带进了大堂,纷纷向李云天拱手行礼,他们有着见官不跪的特权。

“几位都是德高望者之人,今天本官请几位当个见证,以了断钱袋一案。”李云天向那几名乡老微微颔首,随后沉声向堂下的军士说道,“来人,拿两盆温水来。”

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两盆温水放在了堂前,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李云天要做什么。

“你,把手放进水里。”李云天伸手一指那名络腮胡子胖汉,不动声色地说道。

络腮胡子胖汉不明所以,一脸疑惑地按照李云天的指示去做,把手放进了水盆中。

与此同死,李云天把钱袋交给了一名军士,让他把袋子里的钱倒进了另外一个盆里,看得众人是一头雾水。

“原来如此。”看到这里,陈陈凝凝眼前不由得亮了一下,暗自点着头,她终于明白了李云天的意图。

“请看看这两盘水有什么变化?”不久后,李云天让络腮胡子胖汉把手从盆中拿开,沉声向那几名乡老说道。

“大人,一盆水中上面漂着少许油花,另一盆上面油花要多上许多。”几名乡老走过去俯身仔细查看了一番后,一名乡老向李云天禀报。

“此人在市场卖肉,手上必定沾满了油渍,他收钱时油渍又沾在了铜板和碎银上,遇到温水油花会浮现在水面。”李云天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高声向现场的人解释着。

堂外的那些百姓这时终于明白了过来,纷纷倍感诧异,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钱袋里的钱竟然是络腮胡子胖汉的,要不然那些铜板和碎银上岂会沾了油渍?

“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是小的一时起了贪念,想要昧了那些钱到**里翻本,不成想被失主给撞见了。”

圆脸青年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他万万想不到李云天竟然会以这种方法鉴别出了钱袋的归属,吓得连连给李云天磕头。

“本官问你,你为何要让本官的夫人给你主持公道?”李云天瞅了一眼圆脸青年,高声问道。

第六十八章打情骂俏

“大人断案如神,小的怕被大人识破不敢去县衙,其实小的不是让陈夫人给小的主持公道,而是那位周小姐。dm”

圆脸青年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神情尴尬地说道,“陈夫人从来不介入案子的事情,而那位周小姐则好打抱不平,嫉恶如仇,小的于是就编造一个由头骗取周小姐的好感,让周小姐把钱袋判给小的,届时小的把钱一花,大人就无法再追究。”

此言一出,堂外的百姓顿时一阵哗然,谁也没有想到圆脸青年如此无耻,竟然利用了周雨婷的善良来达到占有钱袋的目的。

周雨婷这时才知道自己被骗,咬着嘴唇,攥着粉拳,面罩寒霜地瞪着圆脸青年,恨不得拔剑一剑剁了那个混蛋。

陈凝凝见状想安慰周雨婷几句,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希望周雨婷吃一堑长一智,下一次不会再这么冲动。

事已至此,案情已经十分明朗,李云天判圆脸青年重责三十大板,罚银十两,到县里服徭役一年。

那十两罚银并没有进入县衙户房的帐目,而是被李云天判给了国字脸青年,让他给卧病在**的母亲看病,以示对圆脸青年的惩罚。

这个判决一出来,围聚在大堂外的百姓就一阵欢呼,掌声雷动,李云天不仅漂亮地解决了这个案子,而且还十分人性化地给予了国字脸青年帮助,这使得他在众人心目中原本就高大的形象愈发伟岸起来。

周雨婷神情落寞地离开了巡检司,回到在陈府的住处后让红衣丫环收拾行李,愿赌服输,她准备按照与李云天的约定即刻离开白水镇回京城。

陈凝凝见她心意已决,不知道如何劝慰,隐隐约约间猜到了李云天和她在巡检司大堂上那阵低语的内容。

周雨婷双手抱膝坐在卧室里的一张椅子上,心情失落,眼神黯然,呆呆地在那里想着心事。

从她记事以来还从没有受到过如此沉重的打击,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好心竟然会被圆脸青年利用,如果不是李云天及时赶到的话,她差一点就要制造一起冤案。

她只不过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人而已,从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一个仗势欺人的典范,硬生生地要使得那个丢了钱袋的壮汉认罪。

犹其令她无法接受的是,李云天竟然会赶她离开这里,他难道就这么讨厌自己?这对她来说无疑就是一个耻辱,以后还怎么在李云天面前抬起头。

而且,周雨婷现在怀疑李云天是故意要提出打赌的,目的就是要让她离开白水镇,以那个家伙的城府肯定已经看出了什么。

周雨婷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很笨,明知道李云天是一个狡猾的人,竟然还要跟他打赌,岂不是自取屈辱。

“李公子!”就在周雨婷在那里自怨自艾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红衣丫环的声音。

她抬头一看,李云天大步走了进来,进门后顺手关了房门。

“不用你催,我等下就离开!”见到李云天,周雨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冲着他抛了一个白眼,气呼呼地说道。

“你现在是不是后悔跟我打赌了?”李云天微微一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周雨婷面前,笑眯眯地望着她。

“是,我后悔了,如果我赢了的话,以后就再也不用面对你这种奸滑之人。”周雨婷见李云天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咬了咬嘴唇,瞪大了眼睛,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着。

“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惜你没有把握住。”李云天笑着摊了一下手,故作遗憾地说道,“否则的话,像我这么讨厌的人以后就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究竟想怎么样?”周雨婷望着得意洋洋的李云天,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红,她还从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一抬下巴,冷冷地说道。

“很简单,我想让你知道,今天的事情你做错了,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

李云天见周雨婷眼眶红润,于是收敛了笑容,郑重其事地望着她,“你可知道,如果被侯爷的敌人知道了你在巡检司大堂上私自动刑,那么将来就是一把刺向侯爷的锋利匕首,轻则私设公堂,重则图谋不轨。”

“你不要吓我,我只不过让人打了他几板子而已,哪里有这么大的罪名?又关我爹什么事?”望着一本正经的李云天,周雨婷怔了怔,随后不服气地问道。

“巡检司大堂是军营重地,岂是谁都能在那里打人板子的?这件事情虽然是你做的,但如果没有侯爷的庇护,你真的认为以自己的所作所为可以安然无恙?”

李云天见周雨婷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不无郁闷地说道,“你在京城也待了这么些年,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党同伐异?不知道官场险恶,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大祸临头?”

“党同伐异?如履薄冰?”周雨婷觉得李云天不像是在开玩笑,双目中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她自幼无忧无虑,哪里知道官场上的事情,候爷府的一片天完全由忠勇侯在撑着。

“你应该知道,当今圣上之所以能君临天下,倚靠着的是像侯爷这样的勋贵在战场上奋勇厮杀,圣上最信任的也是他们,在朝堂上牢牢地压制住了那些以士大夫自居的文臣,双方之间积怨颇深,势如水火。”

李云天沉吟了一下,神情凝重地向周雨婷说道,“圣上如今年岁已高,恐怕撑不了几年,如今天下已定,北元经过多年征伐已无昔日气候,新帝一旦登基必将重用文臣治国,届时双方为了朝堂上的权势一定会斗个你死我活,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谁的把柄越少谁所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小。”

“这些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听了李云天的话后,周雨婷神情惊讶地望着他,经过李云天这么一说,她忽然觉得京城里一下子变得可怕了起来。

“不仅我,很多人都知道,也都在做准备,所以现在开始你要想侯爷的话,就要少犯一些错误。”李云天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周雨婷是被**坏了,根本就不知道世道的险恶。

“你是不是在吓唬我?”周雨婷忽闪了几下长长的眼睫毛,感觉李云天说得有些危言耸听,不由得狐疑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吓唬你?”李云天闻言微微一笑,忽然握住了周雨婷的双手,笑着说道,“我是看你傻乎乎的,喜欢打抱不平,怕你以后吃亏,这才提醒你,要不然说不定别人把你给卖了你还帮别人数钱?”

“你才傻呢!”周雨婷没想到李云天竟然会握她的手,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不过李云天抓得很紧她没有挣脱开,也就放弃了,脸颊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两片红晕,然后眉角往上一挑,瞪着李云天说道,“谁敢卖本姑娘,本姑娘一剑劈了他!”

“这种事情谁会明着来,肯定是在背地里暗施冷箭。”李云天见周雨婷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依周雨婷的性格他真得怕周雨婷给他一记耳光,那个时候场面可就尴尬了。

不过,现在看来周雨婷其实也并不是像他以前想的那样讨厌他,心中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女人的心可真的琢磨不透呀!

周雨婷的柳眉微微蹙了蹙,李云天说得没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天知道对方会出什么暗招。

“你是在向我求和吗?”随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忽闪了一下明亮的双眸,一脸狡黠地望着李云天。

“算是吧,我今天不应该在大堂之上那么对你,也不应该和你打赌。”李云天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周雨婷竟然会想到这一点,随后笑了起来,很痛快地就承认了,反正在未婚妻面前适当地摆低姿态也没什么丢人的。

“晚了,我告诉你,既然你赢了我,那么我就随了你的心意,立刻回京城,以后别想我理你!”周雨婷见李云天竟然承认了,顿时感到十分愉快,随即就到神清气爽,一吐胸中的闷气,冷哼了一声,气鼓鼓地瞪着李云天。

“你真得要随了我的心意?”李云天闻言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一脸郁闷地说道。

“当然了,本姑娘说话历来算数!”见李云天显得有些无奈,周雨婷一抬下巴,娇声说道,心中不由得大为解恨,原来李云天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既然这样,那你就等回门的时候再去京城吧。”李云天见周雨婷颇为得意地望着他,于是忍着笑,故意在那里冥思苦想了一番,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和周雨婷的婚期定在了年底,届时婚事将在济南府石门县老家操办,然后两人在一起去京城的将军府给忠勇侯请安。

现在也快到年底,既然周雨婷从京城来了,那么不如到时候一起跟他去石门县,反正到时候他是从石门县周家接的亲。

再者说了,以周雨婷的性格,他担心她回到京城会惹出什么乱子来,故而还是留在身边由他看着比较好。

“你是在求本姑娘留下吗?”周雨婷闻言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颇为得意地望着李云天。

“不是你说的要随我的心意?”李云天故作不解地望着周雨婷,“好心”地提醒着她,“你好好想想,咱们打赌的时候,我只说了让你回京城,并没有说回去的时间。”

周雨婷嘴角的笑容凝固住了,神情诧异地望着一本正经的李云天,隐隐约约间她意识到自己好像上了李云天的当。

“哈哈……”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后,李云天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呀,原来你在算计我!”周雨婷这下终于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又上了李云天的当,气得伸脚就踹向了李云天的椅子。

她可以肯定是李云天早就设计好了一切,专门等着她望陷阱里跳,届时乖乖地跟着李云天回石门县成亲。

她的这一脚力道很大,李云天的身子随着椅子倒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你没事儿吧。”周雨婷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李云天,神情关切地问道。

李云天没什么大碍,就势把周雨婷揽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对于像周雨婷这种刁蛮任性的女孩,必须主要主动出击才能奏效。

周雨婷挣扎了几下,随后放弃了抵抗,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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