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宰大明-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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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里面甚至有着众多来不及带走和销毁的公文。

“禀副总兵大人，我们在地窖里发现了一群被蒙古人从大同送来的女子。”就在李云天翻阅着案桌上的蒙古公文时，一名骁武军的武官快步走了进来，沉声禀告道。

“哦？”李云天闻言放下了手里的公文，领着赵勇等人出帐查看，只见大帐外神情惊恐地立着一群年轻女子。

“你们是大同府人士？”李云天知道这些女子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于是打量了一眼她们后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们不要怕，本官是辽东副总兵，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

“你……你是朝廷的人？”听闻此言，一名身穿绿裙的俏丽女子不由得开口，一脸狐疑地望着李云天，好像并不相信李云天的话。

上午她们被关进地窖的时候知道虎皮营驿城的蒙古军队在城北跟明军有一场大战，考虑到明军在辽东战场节节败退，她并不认为明军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就能攻下虎皮营驿城。

“姑娘，这场仗我们打赢了，你们很快就能回家。”赵勇闻言微微一笑，开口肯定了绿裙女子的说法。

周围的明军将领纷纷轻声笑了起来，在经历了今天的这场惨烈的大战后，他们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回家？”绿裙女子怔了一下，环视了一眼现场众人后意识到眼前这些人是真的辽东明军，于是双手掩面失声痛哭了起来，“我已经没有家了，家里的人都已经被蒙古兵杀死！”

绿裙女子这么一哭，她身边的那些年轻女子也跟着抽泣起来，不少人像绿裙女子一样都失去了家人，自此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见此情形，那些原本笑着的明军将领顿时陷入了沉默，从当年蒙元入主中原占领城市后的杀戮和掠夺的行为中，他们可以想象大同府沦陷后当地的百姓会受到鞑靼兵和瓦剌兵的何种对待。

李云天脸上的神色也是随之一黯，他原本想从这些女人那里获取一些阿鲁台所率领蒙古军队的信息，可现在看来他一时间很难询问，因此向一旁的雷婷微微颔首，让雷婷带那些女人先下去休息。

雷婷走上前扶住了那名绿裙女子，轻声在她耳旁安慰着，绿裙女子已经发现雷婷是女人，于是扑在她的怀里尽情地哭泣着，发泄着心中的委屈和压抑，雷婷充满爱怜地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禀副总兵大人，卑职在云山镇截获逃走的北元枢密院知院达尔鲁。”面对眼前嘤嘤泣泣的一幕，李云天摇了摇头准备抬步离开，就在这时，永平伯杨威喜气洋洋地赶来，冲着他一拱手后沉声说道。

两名辽东明军押着一名五花大绑的蒙古将领跟在杨威的后面，正是先前率军逃走的达尔鲁，在云山镇被杨威率军伏击，所率领的两千蒙古兵全军覆没。

达尔鲁此时心情万分复杂，他万万没有想到明军竟然分兵在云山镇设伏，其所率领的蒙古兵先是被埋在路上的地雷炸了一个七荤八素，然后被蜂拥而上的辽东明军一举歼灭。

李云天见状心中不由得一喜，达尔鲁身为北元枢密院的知院一定知道很多蒙古军队的机密，他正好从达尔鲁那里了解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消息。

“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不过，李云天并没有审问达尔鲁，而是把他关进了牢里，准备先把达尔鲁晾上几天，反正现在辽东大局已定，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消磨掉达尔鲁的耐心，进而突破其心理防线。

“副总兵大人，卑职已经下令七千兵力西进，在辽河边上的沙岭镇设下了伏击圈。”等达尔鲁被押下去后，杨威沉声向李云天禀告。

李云天闻言点了点头，领着赵勇和杨威等人离开，前去参加明军的庆功宴。

很显然，杨威并不清楚把秃孛罗让穆都和安察沿辽河南下一事，因为达尔鲁等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在执行李云天的计划。

把秃孛罗能够知晓明军在云山镇设伏一事，那么李云天自然也收到了穆都和安察的动向，因此在今天的交战前特意派人前去交代杨威，一旦有虎皮营驿城的蒙古高级将领逃走，那么就意味着蒙古军队在虎皮营的战事中落于了下风，因此让其分兵前往辽河边上的沙岭镇埋伏。

在李云天看来，明军和蒙古军队肯定会在虎皮营爆发一场惨烈的混战，因此蒙古军队要是败了的话在明军的追击下不会有多少人有机会逃到云山镇，因此云山镇留守三千明军足以将蒙古军队的那些残兵败将拦下。

李云天要调七千人前去沙岭镇，是冲着穆都和安察的那一万兵马去的，他相信把秃孛罗绝对不会在虎皮营败局已定的情况下调穆都和安察去虎皮营参战，而是要想办法让两人率军撤回海州城。

与把秃孛罗一样，李云天盯着地图权衡了一番后，判断穆都和安察极有可能沿着辽河南下，因此在辽河边上的沙岭镇设伏，辽东明军只有经历过与蒙古军队在战场上的正面对决，那么才能脱胎换骨成为一支真正的悍勇之师。

虽然穆都和安察有一万人马，但李云天心中很清楚辽东明军在沙岭镇的对手其实只是那四千蒙古骑兵，剩下的六千仆从军经过急行军赶到沙岭镇时肯定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士气低落，届时面对辽东明军的埋伏十有八九会崩盘，一哄而散。

由于虎皮营驿城蒙古军队二号人物达尔鲁已经落网，那么李云天的视线随后落在了行踪不明的把秃孛罗的身上，下令全力搜寻把秃孛罗的下落，如果能把把秃孛罗生擒的话这么虎皮营驿城一战明军可谓是一场完胜。

夜色宁静，虎皮营驿城笼罩在了皎洁幽冷的月光下，谁也不曾想到白天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数万人参与的惨烈大战。

庆功宴结束后，李云天立来到南城城门楼，站在护墙前凝神望着辽阳城方向，虎皮营一战后蒙古军队在辽东兵力不足，在明军的攻势面前势必退出辽东，他终于可以歇上一口气。

第702章驰援（二更）

第二天上午，李云天率领着五千骑兵和一万步卒离开了虎皮营驿城，浩浩荡荡地前往辽阳城。

虽然经历了昨天的大战后明军将士已经疲惫不堪，但没人对赶赴辽阳城有丝毫的怨言，原因很简单，他们清楚自己只是打赢了虎皮营这一仗而已，还远远没有到就地休整的地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救被围困的辽阳城明军。

经过两天的行军，李云天一行于次日下午抵达了四门紧闭的辽阳城，城墙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守城的明军，一个个拈箭拉弓摆出了防守的架势。

辽阳城去年就已经被蒙古军队围困，即便是凤凰城被李大牛率领的朝鲜兵攻下，蒙古军队急需兵力在虎皮营驿城与李云天率领的辽东明军决战，阿岱汗也只是从两万围城守军中抽掉了一万人而已，依旧在辽阳城外摆了一万蒙古兵，同时又加派了一万仆从军协助蒙古兵围城，将辽阳城四个城门团团围住。

由此可见，阿岱汗对辽阳城的明军异常重视，毕竟辽阳城里的四万明军可谓是辽东明军的精锐，他可不想放虎归山给辽东的蒙古军队带来麻烦。

包括义国公张昊所带来的一万多援兵，辽阳城里的明军在去年就已经被蒙古军队给打得士气全无，为此唯有固守等待朝廷派遣援兵前来。

其实，蒙古军队开始并没有将辽阳城的四个城门都围住，只是在南城外扎下了大营，不过去年李云天派李大牛率领五千骁武军朱雀营的军士乘海船在辽东半岛盖州卫的辽口港登陆，押送着一批辎重避开了沿途的蒙古军队后悄悄赶到了辽阳城，趁夜将那批物资从北门运到了辽阳城里。

等围城的蒙古军队发现李大牛等人时，那五千骁武军已经安然进了辽阳城。

不仅如此，两天后，李大牛又带着三千骁武军连夜从北门离开，一路急行军赶赴了辽口港。

当蒙古军队的骑兵追至辽口港时，李大牛等人早已经乘坐着明军的海船离开港口，赶赴朝鲜国西京平壤府，在平壤府给李云天训练朝鲜兵。

正是李大牛这次令阿岱汗极为震惊的救援辽阳城的行为，使得蒙古军队改变了策略，在辽阳城的四个城门外都设下了军营，将辽阳城团团围住。

张昊曾经组织了一次夜袭但是效果非常不好，夜袭的部队刚出城就被蒙古军队的暗哨发现，结果一场厮杀下来折损了千余人，于是放弃了偷袭蒙古军队的念头，安心等待着李云天率领援军前来。

由于辽阳城被围，张昊从去年一直等到现在都没有李云天的消息，不过从蒙古军队年后迟迟没有攻打辽阳城这一点来看，李云天应该在辽东给予蒙古军队不小的压力使得他们无暇攻城，因此心中持有乐观的态度。

然而，令张昊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是，当蒙古军队几个月前押着赵勇和杨威等明军俘虏环绕辽阳城一圈后，还向城里射来了很多宣德帝北征大军在饮马河大败的传单，他这才惊讶地知道宣德帝北征竟然失利。

与开原城的守军不同，辽阳城里有很多明军的高级将领，不仅认识赵勇和杨威等人，而且还知道他们随着宣德帝北征，令众将的心情刹那间就跌落到了冰点，这意味着朝廷已经无法给辽东派来援兵。

面对蒙古军队的宣传攻势，辽阳城里的军民也受到了影响，私下里议论纷纷，使得辽阳城笼罩了一股恐慌的氛围。

本来，为了保密起见，辽阳城里只有张昊和辽东都司都指挥使刘清知道李云天秘密增援辽东的事情，但为了稳定军心张昊不得不召开了明军高级将领的会议，把李云天已经率军从海路赶赴朝鲜的事情告诉了那些将领。

为了稳定那些高级将领的军心，张昊故意夸大了李云天带来辽东的援军，把一万骁武军说成了八万，至于李云天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兵力，张昊信誓旦旦地表示李云天已经从交趾调兵。

交趾有多少骁武军，除了骁武军的高级将领外没人知道，不过外界一直盛传有二三十万之众，再加上李大牛年前来过辽阳城一趟，因此辽阳城的高级将领们并没有怀疑张昊的说法，心中不由得又有升起了殷切的期望。

随后，张昊让人在辽阳城的大街小巷张贴出了告示，告诉城内惊慌的军民那些绕城的人并不是大明的将领，是蒙古军队施展的诡计，目的是想打击辽阳城军民的士气，让军民们不要中了蒙古军队的圈套，并表示朝廷的援军已经在大宁都司与蒙古军队决战，很快就会抵达辽阳城。

张昊的告示起到了稳定民心的作用，辽阳城里军民的情绪随后平复了下来，毕竟谁也不希望蒙古军队攻破辽阳城，下意识地就选择了相信张昊，这使得张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虽然城里的军民被安抚了，但辽阳城由于大半年来只补给了李大牛所带来的那批辎重，再加上涌进了不少避难的百姓以及附近卫所的兵力，导致城里的粮食变得紧张了起来，另张昊颇为头疼。

张昊早在去年就意识到了粮食的问题，因为战乱辽阳城去年并没有来得及补充粮食，城里的存粮最多只能支撑半年，是他对粮食实行了严格的管控才坚持到了现在，不过到了八月份辽阳城的粮食就将耗尽，届时他唯有选择率军向北突围，希望能与在北方的李云天汇合。

很显然，李云天来到辽东后肯定会去开原城，因为那里有骁武军朱雀大营，是李云天在辽东的立足点，而且他判断开原城肯定在李云天手里否则蒙古军队早就会集中兵力攻打辽阳城。

蒙古军队一来要配合阿鲁台大军进攻山海关，二来他们在辽东连战连捷早已经眼高于顶，没把辽阳城的明军放在眼里，故而不会长时间围困辽阳城，肯定会速战速决，然后集中兵力全力攻打山海关。

就在李云天抵达辽阳城的当天早上，辽阳城城墙上的守军惊讶地发现城外原本喧闹的蒙古军队大营一派沉寂，静悄悄得没有一个人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昊得知消息后立刻领着城里的将领登上城门楼查看，他很难想象一夜之间蒙古军队竟然销声匿迹，好像走了一个干干净净。

面对眼前诡异的一幕，张昊也被搞糊涂了，不清楚蒙古军队在搞什么名堂，为了安全起见他下令全城戒备，静观事态的发展。

因此，李云天抵达辽阳城的时候看见了城墙上戒备森严的守军，现在辽阳城因为城外蒙古军队的忽然离去而笼罩着一股紧张压抑的氛围。

“镇武侯，看来义国公好像有些不怎么欢迎咱们呀。”

辽阳城北城外，望着城门楼上那些严阵以待的弓箭手，赵勇笑着向李云天调侃道，此时此刻李云天终于可以向外公布身份。

“来人，上前喊话。”李云天闻言微微一笑，向一旁的一名骁武军武官说道。

“楼上的人听着，大明辽东副总兵、镇武侯李云天率军前来增援辽阳城，请通传义国公。”那名骁武军武官随即拍马来到城门前，冲着城门楼上神情紧张的守军高声喊道。

听闻此言，城门楼上的守军顿时面面相觑，手里对准那名喊话武官的弓箭不由得缓缓放了下去，对李云天的突然到来感到难以置信。

“请速去禀告义国公。”见城门楼上的守军一个个神情惊愕，那名喊话的武官不由得加大了音量喊道。

“镇武侯稍等，卑职这就去请国公大人。”这时，城门楼上的一名千户顿时回过神来，拔腿就向城下奔去，急匆匆去通知正在城内与众位将领商议军务的张昊。

李云天一行人的前锋部队一出现在辽阳城北门城门楼守军的视野，张昊就已经得到了禀告，知道有一支队伍逼近，只不过由于隔得太远城门楼上的士兵没有看清楚对方打的什么旗号。

对于这支逐渐逼近的军队，张昊第一反应自然是蒙古军队，联想到突然空了的城外军营，他怀疑蒙古军队很可能会攻打辽阳城，因此召集城内明军将领商议应对办法。

就在那些明军将领赶到议事厅的时候，城门楼上的守军又传来了消息，令张昊等人感到惊讶的是，来的那支军队竟然打着辽东明军的旗号，号称是辽东副总兵、镇武侯李云天的部下，不过里面有蒙古骑兵。

难道蒙古军队假扮了李云天的部下？可为什么又要在部队里加入蒙古骑兵，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时间，就连张昊也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辽阳城在辽东至关重要，蒙古军队绝对不会放弃。

除非……除非蒙古军队在辽东战场被李云天击败，不得不放弃辽阳城，可这怎么可能，张昊很清楚李云天来辽东只带来了区区一万骁武军朱雀营的军士而已。

至于从交趾调兵，张昊知道李云天绝对不会那么干，先不说交趾有多少兵力可供李云天调遣，在李云天的规划中交趾的士兵绝大多数都是从交趾和安南当地招募的，适合交趾的水土气候和地理地形，如果调到相距数千里的辽东，单单水土不服就足够李云天伤脑筋，更何况打仗了。

况且，辽东的战局还没有到非从交趾调兵不可的地步，李云天想凭借一万援兵和开原城的两三万军队，在大半年时间里击溃辽东战场十几万蒙古军队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得不让张昊怀疑，即便是他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第703章惊喜交加（三更）

辽阳城，辽东都司衙门，议事厅。

张昊皱着眉头听着在座明军将领的议论，由于众人都清楚辽阳城在辽东战局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蒙古军队绝对不会拱手于人，因此包括刘清在内没有一名将领认为出现在城外的那支号称李云天部下的军队是明军，这是蒙古军队设下的一个圈套。

“禀总兵大人，北城城门楼守城千户来报，刚才城外的人喊话，说镇武侯到了。”就在张昊对此事烦心不已的时候，一名卫兵快步走进大厅，冲着张昊一拱手，沉声说道。

“什么？”张昊闻言顿时一怔，神情诧异地望着那名将领，现场的明军将领也纷纷惊愕地望向了那名卫兵。

“总兵大人，北城城门楼守城千户来报，刚才城外的人喊话，说镇武侯到了。”护卫以为张昊没有听清，于是高声重复了一遍。

“镇武侯？”张昊这下回过神来，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后噌地站起身，抬步急匆匆地向门外走去，前去北城城门楼查看来的人是否是李云天。

大厅里的明军将领相互对视了一眼，呼啦啦地起身跟在张昊的身后，他们已经从李大牛那里知道李云天是宣德帝任命的辽东左副总兵，因此也想前去确认李云天是否来了。

“拜见总兵大人。”当张昊立在北门城门楼上向下张望时，正在那里与赵勇等人谈笑的李云天翻身下马，走到城门前向张昊拱手行礼，高声说道。

“拜见总兵大人。”赵勇等将领跟在后面，齐刷刷地向张昊行礼。

张昊一脸惊讶地望着李云天以及李云天身后的赵勇、杨威，他不仅没有想到李云天真的会出现在城外，更没料到先前被蒙古军队俘虏的赵勇和杨威竟然会与李云天在一起。

“快，打开城门，迎接镇武侯进城！”不过张昊毕竟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很快就回过神来，意识到李云天和赵勇等人出现在这里意味着蒙古军队在辽东已经败了，于是神情激动地吩咐了一声身旁的将领后，起身下楼迎接李云天进城。

为了防止蒙古军队从城门攻入，辽阳城的四个城门被明军从里面用重物牢牢地堵住，虽然这将使得蒙古军队很难攻破城门，但要想清理完那些重物打开城门也不容易。

当辽阳城北门打开时大半个时辰已经过去，张昊等城内的将领已经知道李云天率军在清风谷、银州城和虎皮营接连打了三个胜仗的事情，惊喜之余纷纷松了一口气。

即便是张昊也无法想象，李云天之所以能打赢那三仗，竟然依靠的是招募的女真兵和招降的蒙古兵，这在张昊等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李云天完成了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李云天击败蒙古军队的消息旋风般就传遍了风声鹤唳的辽阳城，这使得辽阳城的军民刹那间就沸腾了起来，一个个欢呼雀跃乃至热烈盈眶，暗自庆幸逃脱蒙古军队的魔掌。

对于辽阳城的军民来说，他们对李云天并不陌生，知道李云天是率军平定了交趾叛乱的英雄，如今又击败了辽东的蒙古军队，因此人们纷纷奔向北城都想亲眼看看李云天究竟是何许人，导致北城城门处和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山人海。

李云天和张昊骑着马谈笑风生地并排进城后，聚集在路边的百姓们顿时齐声欢呼起来，下意识地往前拥着都想近距离看李云天，挤得负责维持秩序的明军士兵东倒西歪，

面对着热情的百姓，李云天面带微笑地向道路两旁的人挥着手，这使得现场的欢呼声更甚。

晚上，张昊在辽东都司衙门设下了酒宴，给李云天一行人接风洗尘，席上众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气氛十分热烈。

城里的军民晚上终于吃上了一顿饱饭，由于李云天从开原城调来的粮食两天后就能抵达辽阳城，故而张昊特意放开了粮食供应，让百姓们吃饱了肚皮，整个辽阳城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总兵大人，北元经历虎皮营大败后必将军心不稳，依卑职来看正是我军收复海州城的最佳时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谈笑中的李云天语峰一转，微笑着向张昊说道。

李云天已经从虎皮营一战中被俘的蒙古将领那里知道了海州城的兵力部署，清楚海州城有三万蒙古兵驻防，如果再加上从辽阳城撤走的两万人，那么一共有五万兵力。

其中，鞑靼士兵和瓦剌士兵共两万，兀良哈士兵两万，还有一万是仆从军。

如果单从数量上来看，海州城的蒙古军队兵力达到了五万，可谓人多势众，但他们最赖以为傲的骑兵却只有一万五千人。

另外，蒙古军队在虎皮营的大败使得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蒙古将领大惊失色，否则围困辽阳城的蒙古将领也不会下令连夜撤军了。

在李云天看来，海州城的蒙古将领肯定被虎皮营的败仗搅得方寸大乱，在他们还没有摸清明军虚实之际，要是明军主动进攻的话阿岱汗十有八九会弃城而走，以免被明军围困在海州城。

随着火绳枪和佛朗机炮在辽东大展神威，蒙古军队的骑兵优势已经荡然无存，而且明军炸塌了银州城城墙，这意味着海州城的城墙并不能保护城里的蒙古军队。

而且，为了给阿岱汗施加压力李云天已经派人前去通知凤凰城的李大牛，让他率领那五万朝鲜兵赶往海州城，与辽阳城的明军对海州城形成夹击之势。

只要明军展现出强硬的攻击姿态，李云天认为阿岱汗必将被吓走，明军将兵不血刃地收复海州城。

“镇武侯，收复海州城的重任本公就交给你了，如果能擒获北元的阿岱汗那么可是大功一件。”

张昊闻言顿时笑着说道，他自然也清楚海州城的蒙古将领肯定被李云天在虎皮营一战中给打懵了，现在必定草木皆兵，因此李云天此时进攻的话很可能会兵不血刃拿下海州城，无论能否抓住阿岱汗都是一个大功，这是李云天赢得的功劳。

“总兵大人，下官经历虎皮营一战已经心力交瘁，实在是没有精力进攻海州城，还是总兵大人亲自前去为好。”

李云天微笑着摆了摆手，不动声色地说道，“下官已经把骁武军的火枪营和炮营都带了过来，届时将助大人一臂之力。”

虽然张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