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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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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中间是否有生意人?”随后,李云天停顿了一下,神情严肃地冲着堂外的百姓们高声问道。

“禀国公爷,小的们经商。”堂外的院子里顿时一阵骚动,然后十来名衣着光鲜的男子挤到了人群面前,小心翼翼地回答。

“本公问你们,如果你们能参加扬州的那些竞价,并且有充足的资金会不会拍下交趾的商业专营权?”李云天望着那十几名男子,开口沉声问道。

“禀国公爷,小人不会出价,以交趾当前的形势事前谁也不会料到国公爷能剿灭了交趾的那些叛军,而一旦国公爷征讨失利那么投进去的钱就打了水漂。”

听闻此言,一名立在人群前方、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向李云天一躬身,高声回道,“国公爷,如果小人没有记错的话,当年的竞价结果只对国公爷的那次征讨有效,要是国公爷无法剿灭交趾的叛匪,那些钱就会充公国库。”

李云天当年在扬州的竞价被《明新报》报道过,当时《明新报》已经在京城有着不错的销量,尤其是深受商人们的欢迎,故而京城商界几乎都清楚那次竞价的经历。

很显然,当年明军在交趾战场连战连败,连太子太傅、右军都督府右都督、安远候、交趾总兵官柳升都战死,局势之糟糕可见一斑,没有哪个商贾愿意再给交趾捐献财物,毕竟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岂能接二连三地给朝廷捐献,那样的话岂不成为了冤大头,而且也容易被朝廷给惦记上。

由于永乐帝连年征战,再加上宣德帝当时刚刚与汉王打了一仗,这使得大明国库空虚,已经无力再调拨钱粮给李云天征讨交趾的大军当做军饷,李云天正是在这样困难的局势下提出了竞拍交趾商业专营权,在当时确实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架势。

李云天之所以要提起这段往事,就是要告诉现场众人交趾商业专营权的来历,同时也是引发大家对交趾平叛的回忆。

果然,当那名大腹便便中年男子的话音落下后,院子里的百姓们再度爆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虽然他们当中很多人当年也听说了扬州竞拍的事情,但是并不了解内情,万万没想到竞拍还有如此苛刻的限制,一旦李云天平定交趾失败所交的钱就打了水漂,同时也意识到了李云天当年竞拍背景的艰辛,要想让那些商贾拿出钱来并不容易。

赵慕宇望着堂外那些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的百姓,心中不由得对李云天的心智感到钦佩,短短的三言两语就使得现场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些百姓看向李云天的眼神明显缓和了许多。

“托皇上的福,当年的竞价非常成功,本公记得很清楚,瓷器专营权名额3个,成交价一万两;药材专营权名额3个,成交价三万两;粮食专营权名额3个,成交价十万两;布料专营权名额4个,成交价二十万两;酒类专营权名额3个,成交价十万两;茶叶专营权名额4个,成交价二十五万两;盐类专营权名额4个,成交价十万两;采矿专营权名额5个,成交价十万两!”

就在赵慕宇心生感慨的时候,李云天一边在大堂里来回踱着步子,一边有条不紊地沉声说道,“以上八类商品共筹集银两三百四十二万两,其中九州商会会员出银一百二十八万两,占总额三成七,其余二百一十四万两为扬州各界商贾所出,占总额六成三。”

“本公承认,九州商会与本公确实有联系,当年本公在江西九江府湖口县时动员当地的商贾成立了九州商会,本公也因此成为了九州商会的名誉会长,不过本公可以拍着胸脯说,本公从未袒护过九州商会。”

说着,李云天神情严肃地环视了一眼堂外聚集着的百姓,高声问道,“时至今日,你们可曾遇到过或者听说过九州商会的人仗势欺人的事?”

第775章步步为营

面对李云天的问询,堂外的百姓们不由得面面相觑,九州商会在京城一直有着良好的口碑,几乎从没有人听说过九州商会的会员仗势欺人,倒是九州商会修桥铺路和赈贫济孤的事情时常发生,现场有些人甚至直接或者间接接受过九州商会的恩惠。

京城里有名的救济贫苦百姓的粥堂和收养孤儿的善堂就是九州商会所设立,而且九州商会下属的商铺每个月都会举行一次打折促销活动,使得京城的百姓们能以一个优惠的价格购买生活必需品。

因此,现场的百姓谁也无法回答李云天的问题,因为九州商会根本就没有让他们诟病的把柄。

“诸位,本公知道你们觉得交趾的税率过高,可税收乃国之根本,官府各衙门的运作需要税金来支撑。”

片刻之后,李云天见堂外静默无声于是停下了脚步,立在大堂门口处神情冷峻地向院子里的百姓说道,“交趾地处偏远,向来被看成是荒芜的蛮夷之地,要想使得其长治久安不再爆发战祸,必须要使得当地百姓不再被衣食所困,故而本公这才因地制宜,定下了交趾商税税率。”

“本公知道,交趾的税率要高过大明两京十三省,当年太祖皇帝为了让利于民故而下令三十税一。”

说着,李云天停顿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可交趾的情形与两京十三省不同,其地贫困落后,百废俱兴,急需大量资金投入,皇上登基后爱民如子,本公自然不能向百姓征收赋税,因此唯有提高商税,毕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交趾做生意的商贾应该效仿太祖皇帝让利于民,以税金支持交趾的建设。”

“不过,明人不做暗事,交趾的税率本公当年在扬州竞价交趾商业专营权之前就已经公布,而且前来交趾做生意的商人也都在取得营业执照前知晓税率的事情,他们能来交趾本公深感欣慰,默默地为交趾贡献出了一份力量。”

随后,李云天语峰一转,郑重其事地望着眼前的众人,高声问道,“敢问,商贾们自愿拿出自己的一份利益来支持交趾的建设,难道也算是‘横征暴敛’?”

现场的百姓闻言顿时再度面面相觑,谁也无法回答李云天的话来,因为即便是刘仁在绝笔书里也只是痛斥了交趾的商税而没有提及田税,这意味着交趾的田税应该处于一个合理的税率。

如果仔细一想的话,交趾的税率与在交趾做生意的商贾好比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谓两厢情愿,与“横征暴敛”好像扯不上边。

尤为重要的是,百姓们都对商人没有什么好感,认为他们是不劳而获的蛀虫,如今李云天提高了商人的税率,可谓无形中给百姓们出了一口闷气。

其实,刘仁之所以在绝笔书里不提田税是有原因的,李云天在交趾实行摊丁入亩后对交趾的农业采用了扶植的方略,不仅大兴水利,鼓励农耕,而且大力减免田税,使得交趾的农业发展迅速。

户部有着交趾田税的相关记录,因此如果涉及交趾田税的话反而对其不利,故而不如不提以免自寻烦恼。

刘张氏和董友才跪在堂前,神情惊讶地望着李云天,两人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李云天此时竟然还能有着如此清晰的思路,好像丝毫也没有受到先前堂审的影响,三言两语就使得堂外原本情绪激动的百姓们逐渐安静了下来,原本对两人有利的氛围正逐渐消散。

“大家听我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交趾提高税率后,那些商贾自然也会提高售价,结果吃亏的还是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呀。”

见此情形董友才顿时有些着急,犹豫了一下后冲着堂外的百姓高声大喊道,想要重新引发院子里的百姓对李云天的敌对。

“大胆,竟敢咆哮公堂!”赵慕宇正若有所思地回味着李云天的话,不成想董友才忽然蹦出来搅局,不由得勃然大怒,从签筒里抽出一支令签扔在地上,伸手指着董友才高声喝道,“来人,给本官重责三十大板。”

官场上等级森严,而审案的公堂更是一个庄严的地方,岂容董友才一介草民放肆,因此董友才这顿板子可谓是自找的。

“且慢!”大堂上的几名差役闻言立刻一拥而上,将董友才按在了地上,就在两名差役准备扒下董友才的裤子时,李云天忽然开口阻止。

“赵大人,这顿板子可否先记下,现在打他肯定会使得他不服,等下本公要让他心服口服地挨上这顿板子!”赵慕宇闻言不由得诧异地望着李云天,有些不明白李云天为何要制止动刑,李云天冷笑着望了一眼董友才后沉声向他解释。

“就依国公所言。”赵慕宇清楚李云天审案时从不妄动刑罚,因此点了点头,冲着那几名按着董友才的差役挥了一下手,那几名差役于是知趣地退下了。

“你在交趾待了近三年而且协助刘仁做生意,那么应该听说过交趾商务司。”李云天望着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跪着的董友才,不动声色地说道。

“禀国公爷,交趾商务司隶属于讲武堂,负责交趾的商务。”董友才稳定了一下心神,向李云天一躬身后说道,摆出了一副唯唯诺诺的紧张模样。

“从你先前的言论上来看,有一件事情你肯定不知道,交趾市场上商品的物价由交趾商务司掌控,根本就不可能绕过交趾商务司提价。”李云天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董友才闻言双目顿时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根本就没听过这件事情,官府岂能强行给那些商贾定价,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受到商贾的反抗?

赵慕宇也吃了一惊,大明自从立国后还从没有哪个地方的官府像李云天所说的那样掌控当地的物价,毕竟商业属于社会上的低等职业,官员们生怕沾染上降低身份,故而对此避之唯恐不及,谁吃饱了撑的去涉及商业上的事务,万一激起商贾对抗可就得不偿失。

尤为重要的是,大明还没有国家宏观调控经济的概念,科举出身的官员哪里懂得经济上的事务?

堂外的百姓和大堂上的听审的三法司官员等人也觉得匪夷所思,谁都知道商人逐利,难道那些商贾会乖乖地听从交趾商务司的话?

而且,京城的市面上从来也没有这方面的信息,如果交趾真的由交趾商务司掌控物价,肯定会有商贾不满的消息传来。

“本公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件事情千真万确存在,只不过知道此事的人很少,仅限于当年取得交趾商业专营权的那些商贾。”李云天见董友才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冷冷地望着他说道。

“即便是那些人肯按交趾商务司的物价来,其他人可不会束手就擒,可交趾并没有这方面的消息!”董友才的脸色变了几变,很显然李云天的话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随后故作镇定地问道,质疑李云天所言的真实性。

“其实很简单,那些获得商业专营权的商贾在交趾当地有着不少店铺,只要他们按照交趾商务司所规定的价格给货品定价,那么交趾的物价就绝对不会超过那个价格,要不然他们的货物可就卖不出去了。”

李云天闻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风轻云淡地回答了董友才,谁也不会想到交趾商务司的物价其实是通过那些获得交趾商业专营权的商贾来达成的。

“国公爷,小人不明白那些人为何会如此听话,是害怕不这样做会在交趾寸步难行吗?”董友才顿时怔在了那里,他竟然忘记了这么一个浅显的道理,随后一咬牙,颇有些不服气地望向了李云天,再度提出了质疑。

其实,董友才并没有发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跟着李云天的节奏在走,这使得他无形中已然陷入了被动。

“大家想必已经知道,交趾每两年会组织一次与南洋诸国的海外贸易,而海外贸易的货物是由那些获得交趾商业专营权的商贾所提供,他们将从里面获得丰厚的利润,足以弥补在交趾生意上的损失。”

李云天见董友才好像跟自己卯上了,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转身面向了堂外的百姓,有条不紊地高声说道,“交趾百姓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安居乐业,其根基是皇上御准的与南洋诸国的贸易其所产生的税收,是那些税收支撑着交趾各行各业的运转。”

“本公知道刘仁说本公上下其手,从与南洋诸国的海外贸易中捞取油水,不过,与南洋诸国的贸易税收有一半要交到宫里的内库,试问谁敢犯下这欺君之罪?”说着,李云天又转向了董友才,冷冷地问道。

董友才发现李云天望向他的目光犀利,犹如两把利刃一样扎在他的身上,顿时吓得哆嗦了一下,额头上不由自主地渗出了冷汗。

堂外的百姓们闻言再度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纷纷认为李云天不可能动与南洋诸国海外贸易的税收,否则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望着那些低声议论着的百姓,李云天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有了先前交趾税率的事情作为铺垫,百姓们很显然更容易相信他所讲的事情,可惜董友才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意图,反而成为了被他利用的一颗棋子,循序渐进地向众人展露出交趾高税率的隐情。

第776章犀利反击

“大老爷,你可要给民妇做主呀,谁都知道镇国公文武双全,智谋无双,辩才冠绝大明,民妇等人岂能说得过他。”

眼见董友才陷入了困境,刘张氏的双目不由得闪过一丝焦急的神色,眼神闪烁了一番后猛然开口,冲着案桌后方的赵慕宇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如今民妇的丈夫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顺天府的大牢里,求大老爷给民妇一个公道。”

刘张氏这么一闹,顿时成功吸引了现场众人的注意,见悲痛欲绝的她哭得梨花带雨,随之纷纷起了怜悯之心。

李云天见状心中冷笑了一声,他岂会不清楚刘张氏的用意,可惜刘张氏的这招没用,她和董友才已经亮明了底牌,现在唯有等着被他打倒在地,然后再狠狠地踩上一脚。

“禀大人,户部掌管税务的大人已经请到。”就在这时,被赵慕宇派去户部请税务官员的差役赶到,进入大堂沉声向赵慕宇禀告。

几名跟在差役后面的户部官员向李云天和赵慕宇拱了一下手,然后知趣地里立在了大堂的一侧,与先赶到的那几名户部官员待在了一起,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由于顺天府的案子涉及到李云天,因此他们都显得十分谨慎,免得行差踏错。

“刘张氏,此时此刻你依旧没有悔改之心吗?”刘张氏仍然在那里痛哭流涕,表现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等赵慕宇开口告诫刘张氏注意在公堂上的仪态,李云天已经率先开口,冷冷地说道。

“国公爷,你说什么,民妇听不明白。”刘张氏闻言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李云天,显得楚楚可怜。

“那两个孩子不是你的吧?”李云天见刘张氏在那里装糊涂,于是面色一沉,高声问道。

“国公爷,你为何要污蔑民妇?难道就因为民妇状告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像杀了民妇丈夫一样杀死民妇?”

刘张氏没有丝毫心理准备,闻言顿时大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李云天会扯到她的两个孩子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然后一脸悲愤地望着李云天,高声质问。

“刘张氏,本公知道你肯定与那两个孩子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年龄尚幼肯定会把你当成母亲,不过你考虑过他们娘亲的感受吗?”

李云天没有理会刘张氏的反问,而是神情严肃地说道,自从他确定刘张氏没有去过交趾后,那么就已经可以断定刘张氏所带的那两个孩童不是她所生,否则以刘张氏的年龄孩子岂会这么小?

唯一的解释就是为了掩盖刘张氏没有去过交趾,并且防止李云天从两个孩子那里寻找突破口,故而找了两个年幼的孩童来演这出戏,毕竟两个孩童年龄尚幼根本就不知道以前曾经在哪里待过。

换句话来说,那两名孩童不过是刘张氏用来掩饰的道具而已。

“国公爷,你是铁了心要污蔑民妇吗?”刘张氏见李云天态度坚决,嘴角顿时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嘲讽,擦拭了一眼眼角的泪水高声问道,她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根本就不担心穿帮,因为李云天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她不是那两个孩童的母亲。

“既然你不到黄河不死心,那么本公就成全你。”李云天见刘张氏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满了一丝挑衅,于是双目寒光一闪,冷冷地说道。

“谁是工部的人?”说着,李云天转向了立在公堂上的那些被赵慕宇找来的户部和工部的官员,不动声色地问道。

“参见国公。”听闻此言,两名身穿七品官袍的中年人立刻走上前一步,冲着李云天躬身行礼,其中一名中等身材的官员手里抱着一个长木匣。

“把东西给赵大人过目。”李云天向那名中等身材的官员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中等身材的官员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前把长木匣放在了赵慕宇面前的案桌上,然后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卷在一起的纸筒,缓缓地铺开在了赵慕宇的面前。

“清化城城建图。”赵慕宇定睛一看,脸上随即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原来这是清化城的城市建设图纸,上面不仅清楚地标明了清化城城墙的尺寸,而且还把整个城市里的街道和重要的建筑物也都标了出来,例如府衙、兵营等等,非常详尽,是赵慕宇所见过的最精细的图纸。

惊愕之余,赵慕宇的视线落在了图纸下方的日期上,上面写着“宣德九年六月定制”八个字。

“告诉赵大人这幅图的来历。”就在这时,李云天开口向那名立在案桌旁的中等身材官员说道。

“禀大人,这幅清化城城建图是今年十月份交趾布政使司送来的,随行的还有交趾所有府城的城建图。”中等身材的官员闻言连忙向赵慕宇点明了图纸的来历。

历经三年的时间,交趾布政使司终于完成了李云天交代下来的任务,绘制了交趾各州府治所所在城市的城建图,然后交由工部留底备案,以备将来需要时可以查询。

而正是这件看起来与李云天现在面临的案子毫不相关的事情,给他提供了一个揭穿刘张氏谎言的证据。

“镇国公,下官有些不明白,这张图与此案有何关联?”赵慕宇被李云天的这个举动搞糊涂了,他再度看了面前的图纸一番,不清楚李云天的意图。

“赵大人,你看看北城吉庆街街口的广场。”李云天闻言微微一笑,开口提醒道。

赵慕宇闻言好奇地顺着李云天指点的方位在地图上找去,很快就找到了北城的那个广场,先是面露疑惑的神色,好像并没有感觉出有任何异样之处,随后眼前一亮,惊讶地抬头看向了李云天。

“赵大人,想必你已经看出了其中的蹊跷。”李云天见状笑了笑,很显然赵慕宇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刘张氏,你可知罪!”赵慕宇闻言向李云天点了点头,然后一拍惊堂木,冲着刘张氏厉声喝道。

“大老爷,民妇不知何罪之有,请大老爷明示。”刘张氏不清楚赵慕宇为何会有此一问,更不知道图纸上有什么东西令赵慕宇态度大变,因此不动声色地问道。

“刘张氏,告诉本官,城北的广场上有何石像?”赵慕宇闻言冷笑了一声,沉声问道。

“一尊手握宝剑的武将石像。”刘张氏不明就里,想也不想就回答。

“如果本官没有记错,你先前说与刘仁七月份离开的清化城,本官手上的这幅图是今年六月定制,按照上面的记载北城广场上有两尊石像,一尊是武将石像,另外一尊是勇士石像!”

赵慕宇冷冷地望着刘张氏,语气变得凌厉起来,如果刘张氏是七月份离开的清化城,那么一定知道北城广场上的石像有两尊,而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只有一尊石像。

“什么?”刘张氏闻言顿时微微一怔,脸上流露出诧异的神色,万万没有想到广场上的石像会发生变化。

“刘张氏,今年二月,清化府知府让人在广场上凿出了一尊勇士石像,历时三个月完成,与武将石像东、西相对,你竟然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会搞错,还敢说去过清化城?”李云天自然知道诏赵慕宇没办法告诉刘张氏她错在了那里,于是面无表情地向刘张氏说道。

为了让刘张氏信服,赵慕宇摆了一下手,两名差役就把清化城的城建图拿到了刘张氏的面前,请她确认。

“假的,这件事情一定是假的,怎么可能有两尊石像,一定是你们搞的鬼,做出了这份假地图。”

刘张氏果然在地图上看见北城的广场上画着两个小石像,一个正是武将石像,另外一个则是勇士石像,脸色顿时就变了几变,她根本就不知道广场上的石像会多出一个来,随后稳定了一下惊慌的心神,神情愤怒地向赵慕宇说道,“你们官官相护,专门欺压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住口!”赵慕宇闻言面色一沉,指着刘张氏厉声喝道,“此去工部来回不到一个时辰,除去路上的往返时间在工部最多待了两刻钟,你以为两刻钟内能完成如此精美的图画不成?”

“这幅图你们早就准备好了,故意要陷害民妇。”刘张氏闻言一时间有些哑然,不过她很快又找了一条理由,不甘心地冲着赵慕宇说道。

“荒谬,这上面有工部的入库大印、入库时间以及负责此事工部官员的印章,岂容你抵赖!”赵慕宇见刘张氏负隅顽抗,于是冷冷地望着她,“告诉本官,你究竟去没有去过清化城?”

“民……民妇当然去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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