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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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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明白了,李云天怎么会和那些商人混在一起,还喝得大醉而归,岂不是有失他县太爷的身份?

按照古代社会地位的排名,士农工商,商人排在四类人士之末,虽然有钱但社会地位低下。

“你们下去吧。”等一名丫环打来了热水,陈凝凝不动声色地招呼了一声,屋里的丫环于是纷纷退了下去。

陈凝凝把毛巾打湿,微笑着递给了望着李云天生着闷气的周雨婷,虽然她很想给李云天擦拭额头上的汗渍,可是有周雨婷这个未来的正室在,她自然要让给周雨婷。

“喝得这么醉,别人把你卖了都不知道!”周雨婷坐在**边,一边给李云天擦着脸颊,一边嘀咕着,对李云天这次醉酒显得颇为不满。

“能卖了我的人现在还没出生呢。”忽然,酣睡中的李云天抓住了周雨婷的拿着毛巾的手,笑着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澈,没有丝毫的醉意。

“你没醉?”周雨婷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一脸愕然地望着李云天。

“本来已经醉了,结果听见有人要卖了我,于是就给吓醒了。”李云天从周雨婷手里拿过毛巾,擦了一把脸后笑眯眯地说道。

“下次我不说了,直接把你捆了拿出去卖掉!”周雨婷闻言噗哧一声,然后板起脸说道。

“凝儿,让厨房下碗面条,刚才我光顾着喝酒了,没吃几口饭。”李云天笑了笑,起身坐在了桌旁,伸手揉了揉额头两边的太阳穴,有些郁闷地说道,“没想到那些家伙竟然这么能喝,差一点就把我给撂倒了。”

陈凝凝闻言笑了笑,去厨房亲自给李云天煮面,李云天喝得越多,表明与几大布商之间的关系也越好。

“活该你难受,这种事情你就不能让别人来做?堂堂一个知县竟然去陪那些没良心的奸商喝酒!”周雨婷给李云天倒了一杯热水,不满地坐在一旁,望着他说道。

“这话你可就说的不对了,商人逐利无可厚非,他们带动了货物的流通,繁荣了商贸,促进了经济,不能说没有良心,要是能善加掌控,必将成为经世治国的一大助力。”李云天知道像周雨婷这种出身豪门的子弟看不起商贾,喝了一口水后笑着说道。

“反正我说不过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周雨婷忽闪了几下眼睛,觉得李云天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对了,听说候爷府今天来信了,侯爷在信上说了什么?”李云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着问道。

“我爹说了,如果你要是欺负我的话,他就要用老丈人的身份来罚你。”周雨婷闻言狡黠地一笑,仰着下巴向李云天说道,显得意气风发。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历来都是你欺负我,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李云天一脸郁闷地望着周雨婷,他现在不仅要面对刁蛮的周雨婷,而且还要应付那个护短的老丈人。

“哼,你还说呢,哪次你不把我气得够呛!”周雨婷小嘴一翘,冲着李云天翻了一个白眼。

“我要是逆来顺受的话,这么好的老婆可就要飞了!”李云天笑了起来,伸手握住了周雨婷的一双白嫩的柔荑,一边轻轻揉着一边笑眯眯地说道。

他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周雨婷从小习武,手上应该粗糙才对,可是依旧滑嫩,他想来想去也只能说周雨婷就是这种体质。

周雨婷闻言脸颊不由得一红,娇羞地低下头,李云天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李云天那几次把她气了一个半死的话她岂会留在湖口县,说不定早已经逼着李云天退亲,然后返回京城。

“我爹在信上没说罚你,他夸你在湖口县干得好,让我收敛小姐脾气,不要欺负你。”好一会儿,周雨婷抬起了头,咬着嘴唇,脸颊红润地望着李云天。

就在这时,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陈凝凝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和两样小菜。

周雨婷见状慌忙把手从李云天的手里抽出来,脸颊红扑扑的,生怕被陈凝凝看见,毕竟她和李云天还没有成亲,私下里亲昵一些还没什么,要是被外人看见了可就不好了。

陈凝凝其实已经注意到了屋子里的一幕,佯装不知的样子,把鸡蛋面和两碟小菜摆在了桌上,李云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老爷,下午县衙那边传来了一个消息,有建昌州的一个百姓前来告状,状告其岳父霸占了他五百两银子,把他们夫妇赶出家门。”等李云天吃完了鸡蛋面,陈凝凝笑着向他说道。

“建昌州?”李云天微微一怔,建昌州隶属于与九江府相邻的南康府,如果都在九江府这还好说,他还能想办法周旋,可这并不是一个府的,他要是管起来的话就属于狗拿耗子了。一

第81章来者不善

“凝凝,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雨婷还是第一次遇见女婿告老丈人的事情,顿时产生了兴趣,兴致勃勃地望着他。

“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事由,县衙已经把他的状子给退了回去。”陈凝凝见李云天沉默不语,知道他不想管这件事情,于是笑着说道。

周雨婷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兴索然,寒暄了一会儿后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起身回房睡觉去了。

“老爷,看来你的威名已经传到了临府,那里的百姓既然都来找你伸冤。”等周雨婷离开后,陈凝凝笑着给李云天宽衣解带,伺候他安歇。

“唉,盛名虽好,可有时候却要为其所累,我若管了那个闲事,则名不正言不顺。”李云天颇为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他总不能越俎代庖去帮那个建昌州的百姓讨要银子,如此一来置建昌州的知州于何地?

第二天上午,李云天亲自到白水镇镇外给那几名布商送行,给予了他们很高的礼遇,毕竟等交易市场建好后他还指望着那几个布商撑门面。

“大人,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把路给堵了。”返回镇里的时候,李云天正在和陈伯昭商量着九州商会的一些事情,马车忽然停下,车夫的声音从门帘外传来。

李云天掀开门帘一看,只见前方的路上围着不少人在看热闹,好像有女人在哭诉着什么。

“去看看怎么回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后,李云天吩咐跟在车旁的罗鸣,白水镇的治安现在一向良好,难道有人当街凌辱妇女?

“大人,有女子拦街鸣冤,把周小姐拦了下来。”罗鸣很快就回来,沉声禀告,迟疑了一下后又说道,“一名公子与周小姐在一起。”

听闻此事与周雨婷有关,而且还涉及到一个陌生的男子,李云天心中感到好奇,随即下了车,在陈伯昭和罗鸣等人的簇拥下迎着围观的人群走了过去,沿途的百姓见状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人群中,一名穿着粗布衣服的清秀少妇跪在一名穿着蓝色锦袍、浓眉大眼、魁梧俊朗的年轻公子面前,声泪俱下地说着什么。

立在那名俊朗公子身旁的周雨婷显得有些尴尬,正在劝清秀少妇去县衙告状,可是清秀少妇却无论如何都不起来。

围观的人们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见李云天来了纷纷住口,现场逐渐安静了下来。

俊朗公子觉察到周围有些异样,抬头一看,目光落在了李云天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他,好像在猜测着他的身份。

周雨婷望见李云天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轻松了许多。

如果换在以往的话她肯定毫不犹豫地就要帮少妇打官司,可是经历了上次钱袋一案后她长了一个心眼,不再轻易涉及到案子中去。

清秀少妇也意识到了形势有些不对,擦了擦眼泪后狐疑地看向了李云天。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喊冤?”李云天走到近前,不动声色地望着清秀少妇。

由于李云天穿的是便装,清秀少妇瞅了瞅他,又看了看俊朗公子,一时间不知道是否把她的事情告诉李云天。

“这位才是湖口县知县。”周雨婷见她有顾虑,连忙点明了李云天的身份。

“知县大老爷,民妇的丈夫在外经商数年,带了五百两银子回来,结果被民妇的爹爹设局灌醉,夺了那些银子,请大老爷给民妇夫妇作主。”清秀少妇闻言怔了一下,连忙冲着李云天跪下,一脸悲愤地说道。

“你是哪个镇的人?”李云天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看来清秀少妇就是昨天去县衙上告的那名从建昌州来的百姓的妻子,于是淡淡地问道。

“民妇……民妇是建昌州人氏。”果然,清秀少妇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不好意思地回答。

“建昌州的事情自有建昌州知县管辖,你如今来到我湖口县,可谓名不正言不顺,本官无法受理。”李云天微微摇了摇头,向清秀少妇说道,“有何冤屈你还是去建昌州州衙去上告。”

“知县老爷,民妇的丈夫去州衙门告了,可是因为是告民妇的爹爹,属于以下告上,再加上此事只有我们夫妇两人知道,所以知州大人没有审理此案,把民妇丈夫乱棍打出。”

清秀少妇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悲愤的神色,高声说道,“民妇爹爹把民妇夫妇赶了出来,使得民妇夫妇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听闻大人断案如神,民妇夫妇这才迫不得已,前来找大人给民妇夫妇作主。”

“你可听说过各司其职?”李云天虽然同情清秀少妇,但是他却不能开这个口子,否则外县的伸冤者都跑了湖口县找他,那他岂不是自讨苦吃。

“请大人给民妇夫妇指一条活路吧!”清秀少妇闻言,双目顿时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以头触地,长跪不起。

“给她回家的路费,送她们夫妇离开湖口县。”李云天不为所动,吩咐了罗鸣一声后抬步离开。

周雨婷见状嘴角蠕动了几下,想要劝李云天帮帮清秀少妇,她觉得清秀少妇的境遇很惨,不过想到李云天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最后又忍住了。

“阁下好大的官威呀!”不等李云天走上几步,一声冷笑传来,那名俊朗公子冷冷地望着他,“你就不能发一封公函,与建昌州协商此案?何苦要为难一名弱女子。”

“本官此举是依律行事,本官虽然同情她们夫妇的遭遇,但是她二人既不是本县的县民,又不是在本县发生的案子,本官有何权限发此公函?”

也不知道为什么,李云天从一开始就看俊朗公子不顺眼,如今见他对自己的态度充满了敌意,于是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问道,“况且本县连事情的真伪都不清楚,这个公函又该写些什么?”

俊朗公子没想到李云天的反击如此犀利,一下子就把他问得哑口无言,不由得怔在了那里。

“大胆,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见俊朗公子吃瘪,一名立在他身后的壮实男子忍不住伸手一指李云天,沉声喝道。

“多嘴!”俊朗公子眉头微微一皱,扭头呵斥那名壮实男子。

壮实男子闻言连忙低头退下,然后冷冷地望着李云天。

“刚才是在下唐突了,李知县莫怪。”随即,俊朗公子微微一笑,向李云天拱手说道。

“本官可以体谅阁下的心情。”李云天没想到俊朗公子竟然会主动向自己示好,于是也笑着向他拱手,心中感到此人不简单,竟然能屈能伸,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去给他找地方住,中午的接风宴你可一定要来呀。”周雨婷刚才见两人言语不善,正在暗中着急,没想到旋即两人就合好了,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着向李云天说道。

“好。”李云天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感觉周雨婷与俊朗公子之间的感情好像很好。

周雨婷和俊朗公子谈笑着前去客栈,十来名五大三粗的壮汉有条不紊地跟在两人的身后,脚步稳健,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很显然俊朗公子来者不善,铁定是来找茬的。

由于突然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看上去颇有城府,长得也不错,关键是与周雨婷关系密切的陌生男人,李云天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了很多,他没有跟陈伯昭去九州商会转转,而是径直回了陈府,找陈凝凝打探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见到陈凝凝后,李云天这才知道俊朗公子的身份,怪不得俊朗公子的那个壮实跟班敢当众呵斥他一个堂堂的知县,原来此人是威国公的次子鲁天行,现任京城五军都督府之一的后军都督府从五品的经历司经历。

后军都督府在京城的实力在五军都督府中是最强的,下辖二十个京卫,因为威国公是后军都督府的左都督,故而鲁天行能就任经历司经历一职。

单单从品阶上讲,鲁天行的级别要比李云天高上三级,不过李云天是正统科班出身,而鲁天行是荫功受职,所以两者不可相提并论,也无上下级之分。

尤为重要的是,鲁天行和周雨婷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按照周雨婷告诉陈凝凝的说法,她把鲁天行当成兄弟。

“老爷,妾身觉得小公爷这次来得有些蹊跷。”给李云天讲完了鲁天行的事情,陈凝凝想了想,笑着向一脸郁闷的李云天说道。

“这小子摆明了是冲着那个傻丫头来的,也不知道他怀着什么鬼心思。”李云天苦笑着拍了拍额头,原本湖口县的事情就已经够多了,现在又多出来一个背景深厚、动机不纯的鲁天行,看来要耗费他大量的精力来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爷什么时候怕过。”陈凝凝见李云天伤起了脑筋,走上前轻柔地给他按摩着头部。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小子心机深沉,恐怕不好对付。”李云天闭目养神,舒舒服服地享受着陈凝凝的按摩。

陈凝凝专门跟着县里的一位老师傅学过按摩,手法娴熟轻盈,使得李云天感到一阵轻松和舒畅。

“老爷,那对夫妇的事情你真的不管了?”陈凝凝想起了一件事情,一边给李云天按摩,一边问道。

她觉得李云天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况且这次又被鲁天行将了一军,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件事情。

“巡按大人即将巡察南康府,如果建昌州发生巨额银子的盗窃案,你说建昌知州管还是不管?”李云天微微一笑,有条不紊地说道。

“老爷,你的意思是让那对夫妇找人上告?”陈凝凝明白了过来,笑着问道,只要在那个老丈人家里搜出五百两银子,那么老丈人不得不告之官府银子的来源。

“没有那么麻烦,一封匿名信足矣,写上怀疑州府内有人与事主勾结,故而不敢表明身份,如若州衙不接此案,那么只有向巡按大人检举。”李云天摇了摇头,随口说道。

陈凝凝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李云天的办法确实是简单实用,这样一来建昌州知州不得不派人前去查探,否则的话就难免失职之罪,必将会受到巡按御史的责罚。一

第82章忧心忡忡

中午,周雨婷在酒楼摆酒给鲁天行接风洗尘,李云天前去作陪。

酒宴上,周雨婷和鲁天行谈笑风生,回忆着小时候在金陵的一些趣事,使得李云天根本就插不上话,正好面带笑容地在一旁聆听,心中感到无比郁闷。

按照鲁天行的说法他此番去南昌城的江西都司办事,回京的时候特意来湖口县看望周雨婷。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不过李云天觉得没有那么简单,眉头微微皱着。

江西都司隶属于五军都督府之一的前军都督府,他实在想不出来鲁天行这个后军都督府的经历司经历来南昌城办什么事,可又不好打探,毕竟这属于军事上的机密。

这顿饭是李云天来湖口县后吃得最压抑的一次,不仅心情郁闷,而且还要强颜欢笑,心里巴不得鲁天行尽早离开湖口县。

出乎李云天的意料,鲁天行并不打算在湖口县多待,由于还要赶回京向后军都督府复命,所以只准备在湖口县逗留两三天就走,这让李云天无形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如此可李云天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于是决定以地主的身份陪着鲁天行,直到他离开。

一连两天鲁天行都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第三天他将离开湖口县,李云天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太过紧张了一点儿,或许鲁天行这次真的是来南昌城的江西都司办事。

就在鲁天行临走前的晚上,李云天和陈伯昭前去赴一个晚宴。

晚宴的主人名叫郑贵,是一个在扬州从事药材生意的富商,祖籍是白水镇,二十多年前去扬州发展。

一个多月前,郑贵回白水镇祭祖,由于二十年间很少回来,所以准备在白水镇过年后再去扬州。

这次来白水镇,郑贵把一家人都从扬州带了回来,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住在他在白水镇的祖宅。

郑贵对白水镇正在修建的交易市场和码头非常感兴趣,他觉得里面拥有巨大的商机,所以有意想在白水镇的交易市场投资,并且加入九州商会,因此和陈伯昭走得很近。

这次的饭局是半个月前就定好了的,郑贵既然要在白水镇发展,那么自然要和李云天打交道,故而让陈伯昭牵线搭桥。

既然郑贵如此有诚意,又提前进行了预约,李云天当然要给他这个面子,故而欣然前去赴约。

郑贵的祖宅并不在白水镇,而是白水镇附近的一个名叫临水村的村子里,两者之间乘车的话不到半个时辰。

郑家是村子里的大户,祖上是大夫,做药材生意已经一百多年,称得上是药材世家。

李云天和陈伯昭来到郑家祖宅的时候,郑贵已经率领着族里的族老在大门口迎接,他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国字脸中年人,长着一双小眼睛,挺着一个大肚子,满脸笑容地把李云天迎了进去。

晚宴很丰盛,郑贵也很健谈,觥筹交错间双方谈笑风生,现场的气氛温馨、轻快。

对郑贵想在白水镇投资的想法,李云天表示了欢迎,向他阐述了白水镇交易市场未来发展的前景,听得郑贵不时地点着头。

酒宴临近尾声的时候,李云天忽然感觉无尽的倦意袭来,他强打起精神,可是上下眼皮却不由自主地打着架,根本就睁不开。

“大人,是否先去歇息一下?”见此情形,李云天身旁的郑贵关切地说道。

“也好!”李云天打了一个哈欠,点头同意,他没想到今天喝得酒竟然有如此大的后劲。

郑贵于是召来了两名侍女,把李云天扶去了厢房,李云天倒在**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酒宴结束后,陈伯昭和郑贵在客厅里喝茶聊天,郑贵对李云天的评价很高,很难想象李云天年纪轻轻就有着如此精明的商业头脑。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到了离开的时候,陈伯昭本想喊醒李云天一同回白水镇,可是李云天睡得很熟,他推了几下都没把李云天推醒。

“陈兄,看来知县大人不胜酒力,不如晚上在此安歇,明天再回镇上。”郑贵见状不由得开口,笑着说道。

“也好。”望了一眼酣睡中的李云天,陈伯昭沉吟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反正临水村距离白水镇也不远,明天李云天完全来得及去码头给鲁天行送行。

于是,陈伯昭返回了白水镇,让罗鸣落下来陪着李云天,郑贵将他们安置在了客房里。

白水镇,陈宅。

陈伯昭一回来,丫环就把李云天醉酒留宿在郑家的消息告诉了等待李云天安寝的陈凝凝。

“老爷喝醉了?”得知这个消息后陈凝凝感到非常意外,继而心神不宁,她知道李云天是从来不会允许自己醉酒的。

“可能老爷喝多了。”那名丫环点了点头。

陈凝凝的柳眉微微蹙着,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李云天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而且酒量非常好,既然连陈伯昭都没有喝醉,他是万万不可能喝醉的。

沉思了一会儿后,心中忐忑不安的陈凝凝去找周雨婷,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蹊跷。

“郑家肯定不敢怠慢了他,况且还有罗鸣照看着他。”周雨婷此时已经睡下,被陈凝凝喊醒,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不以为意地安慰着陈凝凝。

“可是,老爷从来都没有喝醉酒过,这次醉酒非常反常。”话虽如此,可是陈凝凝还是有些不放心,忧心忡忡地说道。

“要不这样,咱们去一趟临水村将他接回来。”周雨婷见陈凝凝担心李云天,于是笑盈盈地说道。

“这……”陈凝凝闻言顿时犹豫了,先不说她这样做影响好不好,首先就是得罪了郑家。

“放心吧,他不过是在外面过**而已,能出什么乱子。”周雨婷伸手揽住了陈凝凝的颈部,笑着说道,“如果你孤枕难眠的话,今天晚上就陪我睡吧。”

陈凝凝闻言,脸颊顿时刷一下就红了,逃也似地离开了,看得周雨婷忍俊不禁。

第二天一早,罗鸣去厢房里喊李云天起**,他站在门外喊了半天里面都没人回应,于是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随后,罗鸣的脸色猛然一变,他发现**上竟然是空的,李云天不知道去了哪里。

来不及多想,罗鸣连忙在厢房所在的小院里里寻找,包括茅厕在内,根本就没有李云天的踪影。

这一下,罗鸣顿时就急了,连忙去找郑贵,郑贵得知此事大吃一惊,慌忙发动全家的下人寻找。

结果,把郑宅上上下下翻了一个遍,也没找到李云天,他好像**之间从郑宅消失了,急得李云天团团转。

郑家的几个族老闻言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与郑贵商量着要不要动员全村的村民寻找,要知道县太爷无缘无故失踪了在湖口县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老爷,小的昨天晚上起夜,好像看见知县大人去了后宅。”就在大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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