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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5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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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些文武显贵们都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此案罪证确凿,人证和物证都有,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与此同时,李云天也连夜弄到了蝶舞父亲一案的信息,眉头微微皱着,他知道这种侵吞修河音量的事情在官场上非常普遍,故而蝶舞的父亲是否被冤枉得很难说,毕竟没有哪个父亲愿意告诉自己的子女他从中贪墨了钱财。

“王爷,你觉得蝶舞的这个案子对咱们有用没?”林馨给李云天端来了宵夜,是新熬的小米粥,见李云天在看蝶舞父亲一案的情报,于是沉声问道。

蝶舞的出现打乱了李云天先前的计划,一旦蝶舞所上高的案子被证实不是冤案,那么李云天要想别的办法来对大明的税制下手。

“如果蝶舞的父亲没有欺骗她的话,那么这将是咱们的一个绝佳时机。”李云天端起小米粥喝了几口,慢条斯理地说道,对于他来说这个案子将是她整顿江南官场的一个难得的契机。

“王爷,此案的案卷都在松江府,松江府又是案子的发生地,咱们是否要去松江府?”林馨闻言点了点头,从蝶舞这里入手的话外界更加不会怀疑李云天的真实意图,随后沉声问道,她需要提前进行安排。

“等明日过了堂咱们就去松江府,单从卷宗上看不出什么破绽。”李云天微微颔首,随后沉声说道,“只不过案子已经过去了四年,要想查出什么证据可不容易。”

“王爷,现在古晨依旧逍遥法外,您去松江府的话会不会有危险?”林馨迟疑了一下,一脸关切地望向了李云天。

“古晨已经被惊动,从崔辉的身上已经无法再获取他的线索,本王并不怕他们对本王出手,如果他们蛰伏起来才是本王担心的。”

李云天知道林馨是在担心自己,于是沉吟了一下后郑重其事地说道,“现在咱们的探子已经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就等着古晨露头,本王不介意当一个诱饵。”

“王爷,据最新得来的消息,崔辉的妾室刘氏现在正在悄悄地抛售产业和财物,看样子想要逃走。”林馨闻言双目顿时闪过一丝无奈的神色,她知道李云天心意已决很难再劝动,于是微笑着说道,“看来刘氏已经在考虑后路了。”

“王爷,有一件事您可能不知道,刘氏在外面有一个小白脸,好像是她的什么远方表哥,咱们跟踪她的人发现她与那个小白脸暗中私会。”

随后,林馨语峰一转,双目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崔辉肯定不知道跟他山盟海誓的刘氏已经给了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否则的话绝对会气死,要知道他可没在刘氏的身上少费心思。

“崔辉的事情先放一放,现在全力查蝶舞父亲的案子。”李云天闻言不由得摇了摇头,没想到崔辉如此聪明的人竟然没关好他的后宅,竟然被人给戴了绿帽子,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思理会崔辉,沉声向林馨说道,蝶舞父亲才是当前任务的重点。

林馨点了点头,她明天一早就派人前去松江府去打探蝶舞父亲的案子,希望能尽快查清此案,李云天可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这种案子上。

第二天,扬州府府衙,大堂。

由于李云天昨晚在百花楼的一句话,薛武等六部堂官和五府都督级别的文武权贵悉数赶来扬州府听审,不动声色地列座在大堂左右两侧凳子上,其余官阶低的官员就是想来也来不了。

与薛武等人不同的是,李云天坐的是一把太师椅,放在大堂右侧下首的地方,慢条斯理地坐在那里品着茶。

说起来有些尴尬,虽然崔辉才是扬州府的知府,不过李云天却没有让他列席此次堂审,而他也知趣地躲开了李云天,免得李云天遇到他心烦。

“带案犯!”端坐在大堂上的王禄向李云天等人行礼后坐在了座位上,一拍惊堂木后高声喊道。

望着王禄手里的惊堂木,李云天不由得回忆起了当年在湖口县审案的情形,自从调任京城为官后他已经很少有机会审理案子了。

“威~武~”大堂两侧的衙役们顿时拄动着手里的水火棍齐声拖长了声音高喊。

蝶舞就在大堂一侧的厢房里等待着,一名衙役很快就把她给带了上来,由于她昨晚被人直接从百花楼带走,故而依旧穿着比赛时的一身红裙,眼眶通红,神情憔悴,看样子一晚上没睡。

值得一提的是,蝶舞虽然被抓进了大牢,但她的罪名只是越级上告,故而不用穿囚服和戴囚具。

“民女叩见王爷、主审大人、各位大人。”蝶舞见大堂上有着不少文武权贵,心中感到一阵欣慰,跪在堂前依次向李云天、王禄和行礼,在她看来堂审的排场越大那么越能查清她父亲的案子。

“本官问你,你可是要上告鸣冤?”王禄把放在桌前的白绢状子拿起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问向了蝶舞。

“主审大人,民女冤深似海,求大人给民女做主。”蝶舞使劲点了点头,一脸悲愤地说道。

“蝶舞,本官看你年纪轻轻,身柔体弱,经不起三十大板,故而还是撤回此状为好。”王禄闻言放下手里的白绢状子,不动声色地说道。

按照惯例王禄要先劝蝶舞撤告,这样一来双方可谓皆大欢喜,蝶舞可以免去三十大板,而王禄也节省了时间和精力。

“主审大人,民女的父母兄弟都在受苦,民女岂能苟活?”蝶舞闻言摇了摇头,一脸悲壮地说道。

“来人,行刑!”王禄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从签筒里抽出一根令签扔了出去,无论如何蝶舞的这三十大板都跑不了。

大堂两侧的衙役们闻言顿时走出几个人,把蝶舞按在了地上后伸手去扒她的裤子,准备打她的屁股,这番羞辱她是免不了的。

“且慢!”眼见一名衙役的手就要按在蝶舞的腰带上,李云天忽然开口,放下茶杯后说道,“念在她一心为父的份上,就穿着衣服打吧。”

“王大人,蝶舞身子柔弱,依本王来看的话这三十大板就分开打吧。”说着,李云天望向了王禄,慢条斯理地说道,“先打十板子,以儆效尤!”

“下官遵命!”王禄闻言向李云天一躬身,沉声应了下来,他知道李云天向来怜香惜玉,故而采用了这种变通的法子,反正李云天也没说剩下的二十大板不打了。

听闻此言,蝶舞的双目顿时流露出感激的神色,她知道李云天此举不仅使得她免受了羞辱,而且还救了她一命,否则三十大板下去她不死也剩下半条命。

尤为重要的是,负责行刑的衙役们已经清楚了李云天的意思,相互对视了一眼后知道了等下下手时的分寸。

第1179章真实身份

正如王禄所想的那样,李云天确实是动了怜香惜玉的心思,看见身穿红裙的蝶舞他就不由得想到了红鸾,故而就开口给蝶舞解围。

这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但却能救了蝶舞的性命,故而蝶舞对此是万分感激。

其实,李云天觉得蝶舞父亲的案子十有**是冤案,否则蝶舞这么聪明的女孩不会冒死上告,连到手的花魁都视若无睹。

薛武等人自然不会对李云天的提议有异议,李云天只不过是合理利用了大明律例的规格,将本该一次打完的三十大板拆分执行了而已,大明律例并没有对这种情形做出说明。

实际上这并不是李云天第一次这么干,当年在湖口县平反冤案的时候他就时常这样做,使得那些无奈上告的人少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虽说行刑的衙役知道要对蝶舞下轻手,可众目睽睽下他们又不能明显放水,故而当十大板打完后蝶舞臀部的裤子已经渗出了血迹。

令薛武等热钦佩的是,在此期间第五紧要牙关硬是没有喊痛,不过额头布满了汗水,看得出来她在强忍着疼痛。

“蝶舞,你要告何人?”等行完刑,王禄面无表情地望着蝶舞喝问,现在他可以开始问案。

“禀大人,民女状告松江府衙和南京刑部,他们狼狈为奸,诬陷民女家父贪墨整修河道银两。”蝶舞忍着臀部疼痛,趴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此言一出,大堂上顿时一阵骚动,虽然大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听蝶舞说出来后还是倍感震惊,要知道蝶舞面对的可是南京刑部这种一等一的部院。

即便是南京刑部没有京城刑部有权势,但它的级别在那里摆着,故而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衙门。

李云天若无其事地在那里品着茶,他昨晚就知道了蝶舞上高的内容,对他来说蝶舞牵扯到的衙门级别越高他越好出手,如果仅仅是松江府衙的话就根本不值得他出手了。

值得一提的是,蝶舞之所以要告南京刑部,与南、北直隶的特殊设置有关。

南、北直隶与各大行省不同,没有设置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都司,由于南北直隶的州府距离大明的中央衙门近,故而中央衙门的六部就分担了地方三司的职能。

例如,南京刑部下辖的清吏司负责南直隶州府的案件管理,具体到松江府,对应的南京刑部四川清吏司。

由于南京刑部四川清吏司的人参与了蝶舞老爹案子的审理,故而蝶舞自然要把南京刑部给告了。

“大胆蝶舞,你可知道你所告之事如果不实将会受到严惩!”王禄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堂堂大明刑部衙门的威严岂是人随便就能冒犯的?

“主审大人,民女所言句句为实,请大人明察!”蝶舞闻言不为所动,一脸悲愤地望着王禄说道,“主审大人,当年松江府衙只下拨了十分之一的整修河道的银两,我爹数次前去府衙都吃了闭门羹,故而唯有用着十分之一的银两修建了河道。”

“主神大人,家父当年召集了当地百姓一同整修河道,修葺了县内河道的三成多的部分,后来实在是无力整修剩下的河道,唯有放弃。”

说着,蝶舞的脸上满是伤感的神色,“谁聊天有不测风云,第二年县里就遭了水灾数处河道被大水冲毁,朝廷对此非常震怒,于是家父就成了替罪羊,如若不是遇上了太皇太后年娘的寿辰天下大赦,家父就要被砍了脑袋。”

“蝶舞,你所说之事本官尚不清楚,不过本官已经派人去掉南京刑部关于此案的卷宗,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王禄闻言沉吟了一下,先是不动声色地望了蝶舞一眼,然后冲着李云天一躬身说道,“王爷,此案既然发生在松江府,那么下官想去松江府彻查此案。”

“如此甚好,是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李云天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河道一案性质恶劣,本王会协同南京三法司陪审。”

蝶舞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李云天把阵势摆得如此之大,那么肯定不会草草收场,她心中为父洗刷冤屈的希望越来越大。

薛武等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知道松江府这下要倒霉了,李云天一旦介入此事的话肯定会把案子给查清,松江府十有**会因为这件案子而倒霉。

堂审结束后,蝶舞被焦急地守在外面的张妈妈接走,蝶舞之所以能从大牢里出来多亏了李云天,李云天让她在牢外休养,届时协助王禄办案。

“女儿呀,你这又是何苦呢?”医馆里,当一名女学徒给蝶舞清理臀部的伤口时,张妈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蝶舞成为花魁后就能一步登天,以后会有人帮她摆脱娼籍的。

“妈妈,女儿连累你了。”蝶舞的双目有些湿润,一脸歉意地向张妈妈说道。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是妈妈看着长大的,妈妈岂能置你于不顾。”张妈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蝶舞这次可给她带来了大麻烦,官府现在专门有人盯着她,搞得她好像是蝶舞的同伙一样。

“这位姐姐,我家小姐的伤势如何?”这时,立在一旁的瓜子脸侍女不由得焦急地望向给蝶舞上药的女学徒。

“蝶舞姑娘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而已,休息几天就没事儿了。”女学徒一边忙活着一边说道,“你们就多些王爷吧,如果不是王爷的话你们小姐这次可就要遭罪了,三十大板可能能把一个壮劳力打死。”

“王爷大恩大德,咱们可要记下了。”张妈妈闻言不由得面露感激的神色,向蝶舞说道,她已经听说了大堂上发生的事情,自然知道李云天帮了蝶舞。

“妈妈,你说我爹这次能洗清冤案吗?”蝶舞的双眸闪过一丝期望来,幽幽地问向了张妈妈,现在她真的害怕上告失败,那样的话她的家人将再也没有机会。

“忠王爷断案无双,当年断了那么多奇案和谜案,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张妈妈微笑着安慰着蝶舞,她可是听说过李云天不少的往事,自从李云天从政后还从没有断错的案子。

虽然在别人眼里蝶舞父亲的案子很复杂,可在李云天雷霆之威下还是很容易将其弄清楚,张妈妈的社会经验比蝶舞丰富的多,见识得也多,以李云天的查案能力肯定能找出舞蝶父亲无罪的蛛丝马迹。

扬州城,怡香阁的一个院子里。

紫音坐在凉亭的石椅上,凝视着前方的一棵大树的树叶出神,经过一夜的休息后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智,接受了她昨晚的失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忽然,一个声音从紫音的身后传来,刘妈走过来坐在了一旁。

“师父。”紫音见状连忙起身行礼,脸上浮现出遗憾的神色,如果昨晚她能凝神静气的话,那么花魁就是她的了,蝶舞当时的体力很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师父要教的已经都教给你了,以后你的造诣如何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刘妈的脸上流露出慈爱的笑容,笑着向紫音招了招手示意她落座。

“师父,您要走?”紫音闻言顿时大吃了一惊,一脸诧异地问道,她听出了刘妈言语中的离意。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咱们终有一别,不如就此别过。”刘妈笑了笑,并没有否认紫音的猜测,昨晚紫音的表现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假以时日紫音必将成为一代音律大家。

“师父,您要去哪里,徒儿与您一起走。”紫音闻言双目顿时湿润了起来,这几年她与刘妈朝夕相处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傻孩子,你的天空属于这里,虽然这次你在花魁之争中惜败,但名声已经传遍了五湖四海,以后的成就肯定在为师之上。”刘妈微微一笑,开口勉励紫音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磨砺心性,一名好的乐师在任何情形下都心如止水。”

“徒儿记住了。”紫音忍着心中的不舍连连点着头,虽然刘妈平日对她很严厉,但她知道刘妈是为了她好,想要让她出人头地,如果没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她岂能在花魁大会上与蝶舞斗得难解难分。

“孩子,记住心静自然凉,如果为师当初能体会到这一点,那么也就不会在花魁大会上落败。”刘妈伸手抚摸了一下紫音的脸颊,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这样也好,经历了这起挫折后你能收获到你常人难以企及的感悟。”

“师父,您也参加过花魁大会,为何从没听您说起过?”紫音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行事低调、其貌不扬的刘妈竟然也参加过美女佳人才能参加的江南花魁大会。

“事到如今为师不妨告诉你,为师就是当年在花魁大会上惜败于红鸾夫人的紫鹃。”刘妈闻言微微一笑,压低了音量向紫音说道,“为师咽不下当年落败的这口气,无意中发现了你在音律上的天赋和才华,于是就苦心培养。”

“唉,看来天意如此,为师与花魁无缘,本以为可以得偿所愿,没想到蝶舞那个丫头插了一脚。”说着,刘妈的脸上流露出了遗憾的神色,谁也想不到这个普通的中年妇人竟然就是当年与红鸾齐名的紫鹃。

“师父,你以后准备去哪里,徒儿想您怎么办?”紫音压抑着心中的震惊,依依不舍地望着刘妈,她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向紫鹃请教,同时也暗自钦佩紫鹃的毅力和勇气,竟然能在她面前扮丑如此长的时间。

如果紫音没有猜错的话,紫鹃现在的模样肯定是化妆的原因,其目的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这也是为何紫鹃能让天香阁改变初衷派她出战,紫鹃可正是天香阁出身,与天香阁的人关系密切。

“为师会来看你的。”紫鹃微微笑了笑,双目流露出黯然的神色,她是看着紫音长大的,故而对紫音有着深厚的感情。

“师父!”紫音知道紫鹃去意已决,不由得起身跪在了紫鹃身前,把头埋在她的怀里低声抽泣了起来。

“唉!”紫鹃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抚摸着紫音头上的秀发,眼眶也有着发红,此次一别也不知道两人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

第1180章孤注一掷

两天后,李云天领着王禄和南京三法司等人在众多士兵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前去码头乘船,登上了等在那里的船队后顺大江而下,前往松江府。

李云天这次之所以要大张旗鼓地前去松江府,一是要把蝶舞父亲的案子给查实了,二来是因为面对着古晨的威胁,尤其是古晨手里的炸药,使得林馨不由得变得紧张起来,加强了李云天的安保措施。

张妈妈和蝶舞等松江府清风楼的人有幸登上了明扬号三桅战船,一脸欣喜地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地欣赏着沿途的景色。

可以说,张妈妈等人完全托了蝶舞的福,如果不是蝶舞为父亲伸冤,那么她们岂会有机会登上明军的战舰,而且还是大明水师的旗舰。

相对于兴奋的张妈妈一行人,李山则显得平静了许多,他现在已经对明扬号了如指掌,故而没有了先前的激动,陪在了山口惠子的身边。

由于山口惠子把李山托付给了李云天,故而李山自然要待在李云天的身边,届时跟着李云天一同返京。

山口惠子因为要与李山离别,所以留下来多陪陪李山,她此次回倭国后不知道何时才能与李山相见。

尤为重要的是,山口惠子知道古晨在打李云天的主意,因此就留下来帮忙,李云天手下的人再厉害也不是炸药的对手。

就在李云天赶往松江府的时候,这天晚上,南京城,秦淮河上。

一条画舫在水面上静静地前行着,画舫的船舱里有两名男子,正面对面地坐在一起互相打量着对方。

“文勇伯,在下早就听闻爵爷的大名,如今终于得以相见。”经过短暂的沉默后,一名男子率先开口,笑着向坐在对面的男子说道。

“大公子言重了,大公子执掌两淮盐道,古某甚为敬佩。”古晨闻言微微一笑,开口恭维着对方,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就是陈光宗。

陈光宗通过崔辉给他的联络方式顺利联系上了古晨,两人约定好时间后在这艘画舫上见面,毕竟他们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而且与李云天有仇,自然想得到一个强力盟友。

“文勇伯,大家都是明白人,因此在下也就不绕圈子了。”陈光宗听了古晨的恭维后微微一笑,开门见山地说道,“既然李云天是大家的仇人,那么咱们不妨合作一起杀了他。”

“李云天身边戒备森严,要想除了他可并不容易。”古晨闻言眉头皱了皱,双目浮现出一股遗憾的神色,连崔辉都被李云天给盯上了,足见李云天城府之深要想动打李云天的主意并不容易。

“人无完人,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陈光宗顿时笑了起来,开口安慰古晨道,“只要你我合作,那么总有机会取了他的性命。”

“大公子有何良策?”古晨现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去对付李云天,他现在可连李云天的,于是不动声色地望向了陈光宗。

“李云天一旦离开江南回京,咱们要想再杀了他的话恐怕比登天还难。”陈光宗闻言沉吟了一下,双目闪过了一道凶光,望着古晨低声说道,“既然他现在去了松江府,那么咱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杀了他。”

“实不相瞒,本公子已经让人通知在朝鲜国沿海待命的倭国士兵,让他们赶去松江府,只要他们能赶在李云天离开松江府前抵达,那么就能杀了李云天。”

说着,陈光宗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狰狞,“李云天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本公子会调兵来,因此他势必会被困死在城里。”

“大公子,你的意思是想要我用炸药助战?”听闻此言,古晨顿时明白了过来,松江府临海故而方便倭兵登陆作战,不过届时李云天所在城市的城墙将成为阻挡那些倭兵前进的一道障碍,因此陈光宗需要他手里的炸药。

对于陈光宗找上自己,古晨自然清楚他是看上了他手里的炸药,否则以陈光宗现在的势力没有必要如此着急地见他。

至于陈光宗是如何知道他手里有炸药,很显然是从崔辉那里得到的消息,不得不说,陈光宗所说的办法确实是当前最能除掉李云天的法子,要不然等李云天离开江南他们可就要束手无策了。

实际上,陈光宗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考虑用武力来除掉李云天,甚至想要让倭兵从扬州府海岸登陆,然后一路奔袭到扬州城,杀了在扬州城里的李云天,至于沿途的卫所军队根本就没被他看在眼里。

可惜李云天行踪不定,这使得陈光宗唯有静观其变,暗中等待机会。

蝶舞一案对陈光宗来说可谓是天赐良机,因此他一方面通知在朝鲜国沿海待命的倭国士兵,一方面紧急联络古晨,想要得到古晨手里的炸药,用以炸开李云天所在城池的城门。

陈光宗当年从前往交趾的途中消失后,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如今看来他投靠了倭国人,而且权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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